自打入了天澤宮以來,往日繁華散盡不復存在,宮里清清冷冷只能保證溫飽,連服侍生活起居的都只有一名不甚利落的老媽子。便是這名老媽子也像瘟神一樣避著她,不呼喚個幾回見不著人影。
五年前楊修明首次折辱她之后,幾乎每個月都會來一回。也正是這一回讓玉蘢煙幾乎斷絕了一切期盼,雖不愿承認,卻知圣上再也不會見她。——否則楊修明不敢如此肆無忌憚。
圣上的旨意是讓玉蘢煙老死天澤宮,后宮里也都當她是個掃把星,連圣上的真龍之氣都壓不住,無人來惹也無人來管。十二年前她曾大病一場,然而既沒有太醫甚至連些簡單的藥物都沒有。圣上的意思再明白不過:自生自滅!
趴跪在又冷又硬的地面,膝蓋如針扎般刺痛,手腕早已承受不住身體的重量,不得不橫起整條上臂才能支撐著不倒。
可這般姿勢讓豐臀更加高聳,腿心股間女兒家最羞處暴露得纖毫畢現。一對豪乳塌雪般懸垂于地,地面的寒氣正順著兩顆櫻桃般圓嫩的乳珠寒到了心里。
久居冷宮的凄苦日子讓柔弱的玉蘢煙體質越發虛弱。她其實并不太恨楊修明,一切的源頭自她而起,楊修明的確是個受害者,遭致這樣的報復也是理所當然。
難過的是不知何日才能報家族大仇的迷茫,那曾經近在眼前卻咫尺天涯的目標。
幽穴傳來被毫不憐惜摳挖的刺痛,不知內里嬌嫩的肌膚是否已被磨破出血。
后庭里的塵柄又細又長,仿佛直捅到了肚子里,可羞的是被異物入侵的不適讓圓巧的洞眼不住收縮,又是難過,又有怪異的快感。
成熟的身體正是欲望勃發的年華,森冷的天澤宮讓心里的欲望愈發渴求。可遭到的凌虐心不甘情不愿,若是沒有當年的那場慘劇,現下她也應是兒女繞膝,憑她的美貌夫郎定是愛到骨子里。
「叫啊,賤婦,爽不爽?是不是還不夠重?恩?」楊修明變態般的聲音中,玉蘢煙劇烈抽搐著,像一只瀕死的魚兒;低聲嘶鳴著,又像只發情的母獸。
肖家是一個書香門第,禮儀,尊嚴歷來是為傳家之道。相比起其他的世家豪族,肖家的家風要嚴謹樸實得多,這是肖英韶能擔任侍御史的原因,也是肖家始終無法再前進一步成為頂級貴族的原因。
不過肖家歷代家主均未有抱怨和遺憾,比起顯赫的榮耀,優良的家風與和睦的家族在他們眼里更為重要。
玉蘢煙正是在這樣的家族里成長。雖是旁支出身,她卻能看見爹娘臉上洋溢的笑容。無關于她被暗暗選定為《毒經》的傳承者,在這之前爹娘也一直是這般笑著的。
哥哥也是如此,他并沒特殊的才能可在家族里也未受到歧視。比玉蘢煙年長七歲的哥哥尊敬父母,亦疼愛著小妹。猶記得玉蘢煙出逃的前兩天晚上,哥哥還在家中悄悄地說道看上了誰家的姑娘,要用功娶回家給她當嫂子。
可整個肖家在一張圣旨下頃刻間灰飛煙滅,上至擔任族長的肖英韶,下至大伯家剛剛出生未滿一周的兒子。每當念及此處玉蘢煙便心疼如絞,恨不得忘記過去的一切,卻又不敢忘記。肖家已經完了,只剩下她孤零零的一人,若她不能報仇雪恨,還有誰能夠?
在切齒痛恨的人身下婉轉承歡,偶爾見到血案的兇手韓克軍入宮面圣,亦不得不微笑示意。玉蘢煙不知道哪一個才是真實的自己,是那個懷恨在心,寧愿把自己變成毒體要同歸于盡的狠厲女人,還是深宮中與世無爭,從不恃寵而驕的賢淑妃子。
蒼天無眼,總叫良善人家含冤帶屈。
半昏迷之中,玉蘢煙忽然看到一張笑臉,有點無奈和尷尬,但仍如陽光燦爛,一如哥哥笑起時滿口白牙溫暖人心。朦朧中玉蘢煙錯認為已身故的哥哥前來救自己出苦海,呢喃道:「你……」旋即想起她一身赤裸,尤其臀眼里還插著一支拂塵,蓬松的塵尾仿佛一只狗尾巴一般,羞憤欲死。
吳征并沒有看誘人已極的赤裸絕色妃子,即使她感覺到施暴的太監吃驚中已顧不得自己,慌亂地爬向散落的衣物將熟透了的嬌軀裹起,那嬌軀乳波臀浪洶涌萬分。只是他心中閃過一個邪異的念頭:拂塵怎么處理啊?僅只一瞬便收斂心神,高舉著雙手步入天澤宮。
「不好意思……在下修行武功一時心有所感,太過激動蹦得高了些,這純粹是個意外。公公怎么稱呼?」窺視冷宮的事情傳將出去便是死罪誰也救不了他。
吳征心中殺機已動,面上卻含羞帶臊仿佛個懵懂無知的少年郎,絲毫看不出來。
「吳大人,你可真是好大的膽子!」一臉皺紋,雙眉陰郁之色甚濃的楊修明陰測測道。
「公公識得在下,在下卻不識得公公,好生無禮,公公贖罪。不過公公著實錯怪在下了,這是個意外,意外。」距離老太監還有三丈遠,吳征仍無必殺的把握。這里畢竟是后宮,打將起來若是不能迅速擊斃對方,動靜鬧得大了同樣要出事。后宮里自有些武功高強的太監巡弋,羽林衛不得圣旨也不準進來!
玉蘢煙看著兩人一問一答,繼而在相聚二丈時幾乎同時暴起。兩道人影如同閃電劃過,身形轉動間如同兩道虛影,目不暇接。
這是吳征第一次展露真實武功,一者此番一戰事關生死絕不容有失,二者楊修明的武功還在他之上,顯然也有殺他之心,不拼盡全力休想取勝。其中的兇險比與陸菲嫣聯手面對賀群時更為猛惡。
吳征身形靈動,老太監的武功也是陰柔一路,他左掌虛拿右掌彎如鶴嘴,一前一后封死所有退路。吳征心知不能躲避,不退反進撞入敵手懷內,驚險之極地貼面短打。雙拳直搗面門的同時,足下一腿飛起踢他下陰。
楊修明扎穩馬步,落空的雙臂手肘回收欲夾住吳征雙臂,卻被踢向下陰的一腳不管不顧。
電光石火間吳征陡然驚覺,太監沒那玩意兒,便是踢中襠下也無妨。看對手沉穩的模樣應是留了后招,鬧不好一腿踢去反被制住那可大大不妙。百忙中氣運單足發力,矮身低頭幾乎貼著地面向后倒滑險險避開。
楊修明冷笑一聲不依不饒如影隨形,雙掌彎如鷹爪一插吳征面門,一插丹田要穴。
一追一逃,追者向前發力姿勢與角度流暢自然,逃者卻是萬般別扭。吳征索性背靠地面雙掌上迎,足下連環飛踢。
楊修明臉上染過病態的殷紅,雙腿一曲抵住吳征襲來的連環腿,變爪為掌狠力擊下。
「錚」地一聲悶響猶如金木交擊,吳征只覺陰柔的老太監手掌如同蒙上層鐵皮,堅硬粗糙熱得如火燒一般,透體而入的內力竟似不遜于韓鐵甲一掌之威。所幸正背靠地面,《道理訣》發動將楊修明的內力從肌膚表皮導入地下,掌心中爆發出一股震蕩之力將對手震開,又借著反震之力足下連連肥蹬退開。
「好一手《天雷九段》雷震萬里。嘿嘿,私入后宮,吳大人該當何罪!」那一掌分明擊實卻如打在地面上一般,楊修明暗暗吃驚一時不敢過分緊逼。
「公公欺凌娘娘,下官身為羽林衛自當護之。倒是公公的事情傳了出去,恐怕不誅九族難以平息圣上之怒罷?」吳征甩了甩發麻的雙臂消去體內那股火燒般的內力,不慌不忙道。咱們半斤八兩,誰也別說誰。
短暫的平靜后接下來便如暴風雨般,兩人均知此事無法善了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一時間動如脫兔高躍低擋,空曠凄涼的天澤宮便似一塊天然的比武場。
楊修明雙掌如風漫天均是掌影,吳征躍起空中仿佛一片枯葉在掌影中穿梭紛飛,數次眼看便要中掌也被他詭異的身法避過。楊修明占據上風一對鐵掌始終無法發力擊實,原本自傲的輕功在吳征面前則顯得頗為不濟。這年輕侍衛翩若驚鴻,尤其在空中還能自由轉折,此刻正如陀螺般轉動著盤旋而上,輕飄飄飛起勾住房梁。饒是雙方拼死相斗,楊修明也看得呆了。
「聽聞宮中有一位精擅鐵砂掌,不知公公可是姓楊?」吳征見勢不能取勝只得改變策略,好在雙方各有把柄捏在手中,倒不是不能談一談。
「久聞吳大人聰明伶俐,世間傳神童之名,今日一見果然盛名之下無虛士。
不錯,老朽正是楊修明。」楊修明目光冷峻陰郁,鷹隼般盯著吳征防他耍什么花招。他也拿不下吳征不敢過度緊逼,否則吳征翻出墻去他又攔不住,這鍋便徹底砸了。
「請吳大人下來一談。」楊修明撤去內力以表誠意,目光卻朝玉蘢煙一瞥。
吳征搖頭道:「就這么談罷,挺好。」目光也對玉蘢煙一掃道:「楊公公得罪娘娘狠了想殺人滅口?不好意思,在下在這里,娘娘不能出事也不會出事。」
心中卻是想到:待我走了,娘娘會不會出事可就與我無關了。
玉蘢煙卻是聽得心中一暖,幽居天澤宮日久,又有誰說過一句在意關懷的話?
「好!吳大人說不殺便不殺,哼,這賤人惡了圣上終生不得出天澤宮,倒不怕他亂嚼舌根子。」楊修明陰測測地一笑:「吳大人可知玉蘢煙與玉妃這幾字在圣上面前可是天大的忌諱,誰敢提起人頭不保。老朽奉勸一句還是莫要打什么歪主意的好。」
「哎,這么說楊公公回頭在外一宣揚有人私闖天澤宮。圣上可沒說不許提天澤宮,看來在下是死罪難逃了。」吳征落下地來,既要談判,多多少少也得讓對方放下些許戒備之心。
「吳大人何必揣著聰明裝糊涂,此間事僅你我二人知曉。出得天澤宮無憑無據誰敢血口噴人?吳大人不會,老朽自然也不會。」
這種話聽聽便罷了誰敢當真,說出去與否不過是看利益是否足夠。不過能讓一顆隨時爆炸的地雷變成顆尚有還價余地的定時炸彈,對二人而言都是可接受的局面。
「楊公公既這么說,在下也當如是,回頭出了天澤宮此事便當沒發生過。」
「吳大人痛快,君子一言快馬一鞭!」
話是沒錯的,不過誰當你沒雞巴的東西是君子?再說老子也不是啊!吳征心頭電轉道:「在下沒有任何說出去的理由,公公放心。公公久在宮中,在下日后倒還有許多仰仗之處。」
楊修明聽得此言,陰郁的目光都不由熱切了幾分。在后宮東南角一片鬼都不愿呆的地方做勞什子的總管,簡直和瘋人院院長無異,他早便無法忍耐,只是毫無辦法而已。在后宮里楊修明的名字雖比不上玉蘢煙,也差得不太遠,誰也不愿與他打交道惹上一身腥臊。——連走近些都不愿,沾染上晦氣也是大大的倒霉。
吳征何許人也?昆侖派大弟子!有這等身份在手即使現下暫時吃了排頭,遲早也有展翅高飛的日子。何況這小子絕非浪得虛名之輩,自己一身七品上的功力竟然奈何他不得,手底下的真功夫極為可觀。若能與之結盟可謂天賜良機,說不準翻身有望。
楊修明久居后宮傾軋之地,此前能混到敬事房總管的位置自也不是傻子。實是壓抑得太過久了,陡然間得到些希望,哪怕只有那么一絲也頓覺漆黑如深夜的前途現出一縷曙光。然而狂喜只片刻便冷靜下來:「不敢當,吳大人貴為昆侖派高足,老朽可高攀不上,今后不妨各走各路毫不相干。」對于化干戈為玉帛這種事想想即可,可著實指望不上。
吳征細心留意楊修明眼神便知他心里多少有些松動。諸如劉博達這些人看守景幽宮處久了都會變得如籠中鳥,極度向往展翅高飛的世界。何況曾做過敬事房總管掌握高位實權的楊修明?說什么高攀不上,毫不相干不過是違心之言,他對再度攀上高位的渴求遠遠超過劉博達等人。
吳征微微一笑道:「看來楊公公還是信不過在下。無妨,在下每日都在景幽宮處值守,若哪一日公公興致來了喚一聲即可。」
楊修明死死盯著那雙清澈含笑的眼睛,卻什么也看不出來,暗道一聲妖怪:「吳大人怕是還有些話要與玉妃娘娘說,老朽便不打擾了。娘娘,老奴告退。」
既然看不透又拿不下吳征,他也不愿做過多的糾纏。至于先行離開則是看吳征年少英俊血氣方剛,與這位久居冷宮的美艷妃子獨處一室,保不齊便要發生什么見不得人的勾當,那可是樂見其成的事情。
老太監佝僂著離開,單薄的身子仿佛一陣風便能吹倒,可直到目送他離開宮門吳征才深深松了一口氣。側耳傾聽一陣,又貓著身子在墻角巡視一周才返回天澤宮向玉蘢煙跪倒:「微臣吳征叩見娘娘。」
玉蘢煙羞澀而好奇地看著跪地的少年郎。能在皇宮生活得精彩的永遠只是那么有限的幾人,余者無不與寂寞清冷相伴,而作為一國權利的最中樞地帶,各類消息又是最齊全的,所以此處的消息傳得最快最廣。
吳征的傳奇經歷自打他被奚半樓收為弟子后便在皇宮廣為流傳,玉妃雖被禁足天澤宮二十余年,倒也從冷宮里的宮女口中數次聽到過這個名字。宮里對這名青年有無數種形容,孤苦寂寞的玉蘢煙也曾想象過他是什么模樣,卻絕想不到在這般荒謬的情境下見到。
他和傳言中一樣年輕瀟灑,笑容與大哥一樣陽光親切,恍惚中玉蘢煙仿佛回到了八九歲稚齡之時,那個站在身前摸摸她頭的大哥。可蜷縮在地的玉體只披著件單薄的紗衣,此前赤裸趴伏于地的浪蕩模樣更被看得點滴不剩。玉蘢煙不禁羞得臉都紅了,幸好插在后庭里的拂塵已被悄悄取出藏好,否則更是無地自容:「吳大人使不得,快快請起。」
吳征對楊修明的殺意并未隨著老太監的離去減輕,反倒越來越盛。此前還覺得楊修明主動離去不過是設下一個淺陋的套子,現下方才明白,只要這個把柄捏在他手里隨時都是巨大的威脅。翌日若有發跡之時,老太監提出什么要求如何應對?楊修明出現在天澤宮可是在情在理,至于自己……
是以對玉蘢煙的恭敬倒不是被美色所迷,實是要除掉楊修明非得玉妃幫忙不可。至于求助于奚半樓,這等事情絕不能被第四個人知曉。
「娘娘可有不適?可恨微臣力有不逮,無力拿下惡徒。」吳征不敢抬頭,他雖不知玉妃這等絕色為何被貶在此處,但似玉妃這樣的冷宮妃子多多奉承討好一番總是對的,最好能讓她找到此前圣眷正隆時榮耀滿身的感覺。
「妾身沒事,許多年已習慣了。」
吳征目中光華一閃,想不到楊修明膽大如斯竟敢欺凌皇帝妃子許多年,這真是意外之喜。眼前的女人曾為貴妃之尊,現下落湯的鳳凰不如雞,倒叫個為奴為仆的太監凌辱如何咽的下這口氣?與之聯手的把握又多了一分。至于自稱妾身倒是極為怪異,吳征難以明白。
「微臣誓殺此賊,請娘娘暫且隱忍一段時日。」楊修明暫時不會做妖,穩住玉妃也是重中之重,否則這女人發瘋急著要擺脫夢魘,非把吳征也拖下水不可。
「吳大人不必擔心,妾身是個苦命人無妨的。倒是吳大人不必強求以免耽誤了前途。」玉蘢煙不住偏著頭打量吳征,若不是顧忌著唐突,幾乎要命他抬起頭來再看看親和陽光的笑臉。
吳征越發困惑。這玉妃毫無架子極為平和,更似全然不通心計,也不知是怎生在吃人不吐骨頭的皇宮里生存下來。那平和的模樣又不知是怎生將楊修明得罪到甘冒風險也要凌辱她泄憤的。
雖已盡量謹慎措辭,但吳征面臨的困局一想而知,他實在忍不住抬起頭來要看看這位古怪的妃子玩的什么花樣。
映入眼簾的是一張麗質天成的面容,微撅的唇瓣顯得楚楚可憐,慘遭凌虐之后蒼白的臉龐更顯凄楚,令吳征也不由心生憐惜。美貌的妃子正好奇地打量著他,目光中熱切而依戀。
吳征心中打了個寒噤,不會是真被看上了吧?定了定神道:「娘娘,微臣尚有要務在身不敢久留,暫且告退。明日若得了空兒再來看望娘娘。」
「你……吳大人……明日真的還來?」玉蘢煙頗有些喜出望外,幽居冷宮多年她曾以為如行尸走肉,但真有人出現時倒極為期盼能陪伴哪怕只是片刻。何況這人如此關心她,不惜與楊修明生死相搏欲救她出苦海。或許還有那和哥哥相同的笑容,更讓她迫切多看一看。
凄艷的妃子笑起來猶如春風吹散堅冰,俏若玉湖,吳征牢牢定住心神:「微臣明日再來。娘娘保重。」不敢再看玉蘢煙起身低頭快步奔向隔著景幽宮的高墻。
那修長的脖頸,半裸的香肩,還有不斷在腦海里反復重現玲瓏浮凸的玉體,讓吳征燥熱得難以忍受。十七歲的身體早已生出強烈的需求,日里忍耐得便極為辛苦,被豐滿熟麗的身體一激胯下悍物昂如怒龍,更何況這位是皇帝的女人,若能按在身下恣意抽添,那股子身體與心理上的雙重滿足更是難以言喻。
吳征擔心再呆下去便難以壓抑心中火燎般的欲望——那可正中了楊修明的下懷!老太監一定盯牢了天澤宮,一旦宮里發出甚么不正常的響動,吳征便在劫難逃。
正待翻出高墻,吳征猛然止步愕然半晌搖頭苦笑不已。
原本應空無一人的景幽宮旁分明有兩人毫不掩飾的呼吸,甚至有一人正輕緩歡快地踱步。遲不來早不來,為何偏偏是今日來?好奇心當真害死貓。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來人似乎并不想聲張,否則平白少了一名羽林衛,宮里怕是早就鬧翻了天。或許來人刻意等的就是自己?然而就這么翻墻出去又要將夜闖后宮的口實落在多一人身上。吳征左右躊躇,無奈又回到天澤宮中。
玉蘢煙目光就未曾離開過吳征,見他折而復返欣喜中也自困惑。吳征指著高墻苦笑道:「娘娘,微臣值守之處有人,不知天澤宮可有什么方法可到達景幽宮?」
擅闖景幽宮也是大罪,但和私入后宮比起來可就輕得太多。而且來人應是刻意來找他,料想從景幽宮出來這種事倒也未必非要計較。
天澤宮果然有辦法到景幽宮,因為建筑錯落的關系,天澤宮后門出去有方小院,正與景幽宮一墻之隔。得玉蘢煙指點后吳征全力施展輕功,悄聲無息地落在景幽宮處。調勻了呼吸裝作若無其事地轉過宮墻,見了正等候的二人后面色丕變冷汗涔涔,快步上前跪倒磕頭:「臣吳征叩見太子殿下。」語聲不住發顫身體抖如篩糠。
梁玉宇身著明黃蟒袍,饒有興致地看著低頭跪地不住冒汗的昆侖大弟子威嚴道:「傳聞吳大人目空一切,不想膽大包天到如此地步,連皇宮都不放在眼里了?」
「不敢……不敢……臣……死罪!」吳征語無倫次,心中暗罵這狗屁的磕頭禮儀,一天到晚跪個沒完。
「不敢?孤王可不這樣認為。擅離職守,私闖宮室,既然孤王逮個正著這便砍了你!」
一個時辰被兩人問該當何罪吳征甚為郁悶,不過忐忑的心情倒是踏實了不少。
跟在太子殿下身邊的那位太監可比楊修明可怕得多,梁玉宇雖語調威嚴毫無轉圜余地,甚至下令要吳征性命,但他根本不信大秦國的接班人會是個對待將死的九品羽林衛還廢話連篇的蠢貨。
腰側的佩劍無端端離體而出,仿佛被一股大力吸走一般,劍鋒呼嘯著朝脖頸斬落要將他分為兩段。
「慢!」速度與力道均是十足的利劍劃來,冰涼刺骨的鋒刃甚至已透骨生寒。
更讓吳征驚駭的是太子殿下聲發劍止分毫不差,即使經過無數次的演練,持劍之人的武功也需登峰造極方能辦到。
「殿下開恩,殿下開恩。」吳征的表現正如死里逃生拿捏得分毫不差,不待梁玉宇開口便不住討饒,仿佛被嚇破了膽。
劍鋒仍橫在頸側,鋒刃不住顫動不傷分毫油皮,可刮過汗毛時透出的寒意刺骨讓吳征根本不需偽裝也汗流浹背。
人在極度的恐懼之中總會表現得無比地臣服,梁玉宇不動聲色晾了吳征半柱香之久才長嘆一口氣:「可惜了,可惜了。」
吳征也足足恐懼了半柱香之久,換了常人怕是早已被巨大的壓力擊垮。可當梁玉宇揮了揮手讓那柄長劍離體,吳征深深呼吸了幾口氣后及時再次磕頭:「謝太子殿下開恩!」
「孤王說要放了你嗎?」話音剛落,利劍復又貼在頸側,反復不斷的折磨連吳征都險險崩潰。不過這一回他的表現就比之前好上許多,除了粗氣急喘之外身形倒是穩定下來。
梁玉宇頗為自得,此行可謂收獲巨大。本想著探望被放逐的吳征,一展禮賢下士惜才愛才之心,不想這小子居然擅離職守,平白落了一個天大的把柄在手中,還怕此子不效死命?
梁玉宇惋惜道:「孤王也是左右為難啊。」
在吳征垂著頭的視線前來回踱步,梁玉宇道:「孤王素來愛才,得知吳大人身負報國之心卻駐守偏宮明珠暗投,本欲與吳大人促膝長談,不想偏偏撞著此事,如之奈何?」
終于來了!吳征心中敞亮,梁玉宇先以死逼得他幾乎崩潰,又流露出惜才之心,分明是有拉攏之意。話已至此,吳征還能不知如何表現,忙連連頓首:「望殿下饒微臣一條性命,微臣愿效死命。」
梁玉宇更加滿意,這一招百試百靈,多少犯了事的臣子都是在極度的恐懼下立誓效命。那種深深的恐懼會牢牢鎖住他們的意念,因為每個人都知道只要梁玉宇愿意,這一劍便會輕易割斷脖子,人頭落地。
太子殿下微微一笑扶起吳征:「吳大人年少難免心性跳脫,駐守此地是個苦差事,倒是難了你,先起來罷。」
吳征不敢動仍是跪在地上,梁玉宇面色一沉:「孤王命你起來。」吳征慌忙爬起,不知是否跪的久了雙腿發麻,站起時有些身形不穩。
「一屋不掃何以掃天下!雖是苦差事也不能掉以輕心,皇城無小事,若是因吳大人的差池出了問題,孤王也保不得你。」梁玉宇目光威嚴而不失和藹。
「微臣無知狂言,教太子殿下見笑了。」吳征漸漸恢復平靜,低頭思過。
「年少之時誰不曾犯錯?便是孤王如吳大人一般年紀時也是時常有些小毛病的,既已誠心悔過,孤王暫且記下,只是今后須得恪盡職守不可再犯。」
話語溫暖人心,一口一個吳大人絲毫不顧忌身份的云泥之別,更是以犯錯為名將兩人等同起來,誰人聽了能不感動得無以復加?吳征險些再度五體投地:「殿下寬厚大量令微臣欽佩,必效死命!」
「胡說!」梁玉宇板起臉道:「都是報效大秦,何來只為孤王效命一說?此話今后不可再行提起!」
「微臣知錯!」這話今后不能再提,那就只能放在心里了,好嘛,直接把你太子殿下和大秦等同在一起,呵呵呵,看著父親年老多病這是忍不住了嗎?
被教訓得不知怎么回答的時候,說一句知錯那是萬萬錯不了。
梁玉宇點點頭轉身離去。
轉過墻角,梁玉宇問道:「你看此子如何?」
舒和通垂首道:「方才老奴已利刃加身,他雖表現得極為恐懼,實則內息沉穩毫無波動,似是并無多少懼怕之意。殿下,此子狡獪,所言不可輕信。」
「哦?你確定?」梁玉宇聞言反倒精神一振,得到舒和通確認的答復方道:
「該當如此!若與常人無異怎當得上孤看中的人才?這個孩子險些連孤王都瞞過,當真不簡單!舒和通,韓鐵雁的事安排得如何?」
「已安排妥當,隨時可動手!」
「好!竟敢當著孤的面做戲,孤便拿你的心上人動手!」
吳征望著開始泛白的天空只感內心極為疲累,這一個時辰陡然發生兩件大事,處處都有把柄落在人手,賊老天,你玩人這是還沒玩夠啊?
天光開始放亮,南門的街市里商鋪打開了大門,這里的每一天都是如此繁華。
迭輕蝶面上蒙了輕紗遮去容顏,坐上放下簾子的馬車悄悄離開驃騎將軍府在南門下了車。慘遭厄運之后她還是第一回上街閑逛。
迭云鶴雖對女兒的遭遇痛心愛憐不已,卻依然下令女兒擇日招納面首,青城派這一代最出色的傳人不可就此沉淪下去。
若是于從前的迭輕蝶而言,招納面首一事似乎也沒什么難以接受的地方。驃騎將軍的千金貴女豈可如俗人家的女兒一樣出嫁之后相夫教子?懂事開始也曾想過不嫁人,我迭輕蝶天縱之才不可枉費,招納面首亦是良策。
然而不知怎地,她現下卻甚為惆悵。招納面首之日越來越近反倒讓她躊躇不已,倒并非覺得自甘墮落,而是那個缺了一條手臂的敦實身影總在腦海中揮之不去。
從前連眼角的余光都不屑一顧的低賤小廝,斷其一臂如屠貓狗一般的草芥賤民,忽然間成了青城派叛徒的傳人,有著一身驚人的本事,還奪去了她最寶貴的第一次。
那是回憶起來滿滿都是痛苦毫無快意的第一次,甚至不如賀群進入幽谷時給她的感覺好。可那個在她身后狠命抽送針砭的樣子,甚至是小腹撞在臀兒上發出的啪啪聲響,隨著時間的流逝不僅沒能淡忘,反而越發清晰。更何況他還進入了自己更為羞人的后庭,濃濃的陽精仿佛噴進了肚子里,熱的發燙。
迭輕蝶被輕紗覆蓋的面容桃腮殷紅,不知是羞是怒:莫要再讓我見到,否則定將你碎尸萬段!
沿街的商鋪里琳瑯滿目,各式奇珍異寶令人目不暇接。南城曾是迭輕蝶最愛來的地方,今日逛起來卻覺索然無味。不走大街徑入小巷,比起沿街租金昂貴的鋪子,這里只有些挑擔的貨郎,所售之物或許有些特色卻絕稱不上精美。平日里迭輕蝶是不屑一顧的,她美目流連,或憎惡或憤恨,偶爾又有柔情一閃而過,是來買件稱心的小玩意兒還是來找人?迭輕蝶自己都不清楚。
繁華的成都城即使小巷子里都擠滿了人,但迭輕蝶經過時前方便會自動讓開一條道路。看她身上穿的天工蜀錦便知身份不簡單,一干平民哪敢來惹?是以迭輕蝶能清楚地看清前方,和那個靠在墻角壓低了帽檐,一手持著插滿糖葫蘆的草把,另一只手臂卻空空落落的敦實男子。
男子幾乎也在同一時刻發現了迭輕蝶,一愣之下扭頭就走。
「站住!」迭輕蝶厲喝,男子不聽反而走得更加快了,連草把都拋去不要快步離去。「你給我站住!」迭輕蝶著急之下施展輕功飛躍人群,足下踩了幾個人頭飛上屋檐,只因男子縱躍高飛,再不追便趕不上了。
「小姐!」今日出門并不準備離城,是以只有兩名侍女跟隨,體弱的侍女如何跟得上?急的連連跳腳。
劉榮在屋頂上飛奔如履平地,他輕功極佳內力悠長,迭輕蝶拼盡全力卻拉不近距離,只能遠遠綴著圓睜雙目不叫失了蹤跡。兩人一追一逃,從南城跑到了西城。
相對于南城的繁華,東城的顯貴,西城便是平民聚居之所,房屋顯得低矮零落許多。劉榮翻過一面矮墻便消失不見,迭輕蝶趕到不見人影,心知他躲入院子里,情急之下不及細看也顧不得許多躍下。
這是一座荒棄的宅院,只有三間屋子,院井中亦是長滿了高及膝彎的雜草。
迭輕蝶甫一落地便聽背后風聲大起,慌亂中轉身不見敵人,唯有長草叢中一只大手拿向自己腰側,近在咫尺。
迭輕蝶躍起單足飛踢大手,不妨草叢里另一條腿尚未離地便被敵人雙腿死死鉗住。
劉榮雙腿發力一剪將迭輕蝶掀翻在地,合身撲上將嬌小的千金死死壓住。
迭輕蝶雙腿被牢牢抵在地上,一只手被拿,空著的一只手毫無章法力度地拍擊劉榮,卻被他低頭含住朱唇,身子先軟了半邊。
劉榮伸舌頂開麗人牙關,勾住只丁香小舌吸嘬,大手粗魯探入衣內隔著貼肉的小兜掐握墳起的乳兒。那乳兒雖不甚大,卻似比蜀錦更軟更滑。
「嘶啦」一聲,小兜連著外衫被一同撕裂剝去,露出一身羊脂白玉般精細的肌膚,僅有乳尖封峰頂處兩顆梅粉誘人品嘗。劉榮嘶吼著在兩只奶兒上不停往復啃咬,獨手卻向麗人襠內襲去。
迭輕蝶嬌喘著喝道:「你……你這賤民……三番四次淫辱人家……人家要把你……碎尸萬段。」口出惡毒之言,一雙藕臂回環卻死死摟住劉榮,弓起后背讓奶兒與他貼的更緊,咬得更狠。
劉榮怒喝一聲直起身體將衣物一把扯落,終將麗人剝得像只小白羊兒一般。
胯下稀疏的芳草叢中竟已膩濕一片。他一邊毛手毛腳除去自身衣褲,一邊罵道:
「賤婦!看你剛才渴得緊,可是已發浪了?」挺起已勃發的怒龍叩關而入,死死抵在最深狠狠磨動:「說……老子奸得你爽不爽?」
迭輕蝶發出聲怪異的啼叫,似是又痛又美,小蠻腰竟也扭動起來迎合:「誰要你來奸……嗚嗚嗚……難過死了……好酸……」
劉榮發狠般挺聳著腰桿,下下直達花底翻攪不已:「被老子奸過,便是老子的女人!誰教你要招納面首?還敢不敢?還敢不敢?嗯?」
「敢!……嗚嗚嗚……不敢了……人家是你的女人……再也不敢了……」
劉榮獨手掐捏著一只奶兒,直掐的變了形,頂端一點紅珠高高凸起如血殷紅。
鼠蹊撞擊胯下的啪啪聲越發密集,讓迭輕蝶布滿香汗的嬌小身軀如同怒濤中的小船前后拋送不已。
「淫婦!我看你還敢招面首,我看你還敢招面首!老子是你第一個男人,你全身上下都是老子的!」
在迭輕蝶的驚叫抽搐聲中,劉榮悶吼著拔出怒龍,急吼吼地塞入精巧的唇珠,將陽精盡數射入口中。
腥臭的味道讓首次口中被異物侵入的迭輕蝶連連嗆咳,但她似已被征服,雖萬般難受卻無絲毫抵抗,小嘴甚至自然而然地吸吮,要將劉榮體內的陽精全數吸出來一般。
「舔干凈!用舌頭!」劉榮野獸般嘶喘著,惡狠狠的目光漸漸退去化作萬般柔情。看著迭輕蝶小嘴先遭狼吻又被棒兒撐開,唇瓣充血若有些紅腫,嘴角邊還有一絲來不及吞下的白濁陽精。
享受著麗人溫柔的口舌服務,劉榮心中愛憐不已。你終于是我的了,全身上下都是我的!我一個人的!
迭輕蝶含吮勾挑,動作極為生澀卻做得分外細心,幽怨的眼神似在嗔怪愛郎粗魯無情。劉榮心中一軟抽出龍根將她摟在懷里歉然道:「蝶兒,對不起!我…
…我實是太想你!」
「你想我,我很歡喜!」迭輕蝶一掃刁蠻,倒像個溫柔的小妻子。
「真……真的?」劉榮喜出望外,單純得到一個女子的身體,怎及得上同時征服身心來的暢快?
「當然真的。」迭輕蝶撅唇嗔道:「當人家不知道你故意引人家來這里?」
「那……你能不能不要招納面首了。得知這個消息,我的心好痛,我會寵你一生!」
「是爹爹下得令,誰能違抗?你……人家斷了你一只手臂,這副身子就當還你的好了。」迭輕蝶亦是愛憐,撫著劉榮斷臂處的肩膀道。
「你跟我遠走高飛,我帶你走!如何?」
迭輕蝶低頭沉思似是糾結不已,三番四次欲言又止。劉榮見機不可失,交頸摟住迭輕蝶道:「跟我走吧,我會一生一世寵你愛你,我發誓……」
半邊身子酸麻,肩井要穴猝不及防吃了一指,隨即脅下,丹田,膝彎要穴處處被點。迭輕蝶嬌笑著跳起身來,拍著劉榮的臉頰道:「當然是不行啦。你只是個小廝,永遠都是個小廝,有什么資格帶本小姐遠走高飛?跟著你喝西北風么?
不過你的那話兒不錯,弄得本小姐甚是爽利。本小姐不跟你走,招你做個面首倒是可以!」
劉榮望著迭輕蝶暗罵自己失心瘋了大意,一顆心沉到了谷底。
一場歡好結束之時,總是男人最為脆弱也最無防備的時刻,自以為征服了一個女子,卻不知被征服的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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