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位長老頓時詫異,一個一個幫他數完后,發現竟然多達十二條。
弟子們議論紛紛:「這二階陽元竟然也能斬殺黑蛇猴,而且還殺了十二只。」
「沫千遠和柳笙香從小交好,說不定是她在幻境里幫忙斬獲的。」
柳笙香辯解道:「我在幻境里連千遠哥的面都沒有見著,怎么幫他。」
景軍臉色一沉,這沫千遠是要搶走他的名額,便說道:「我才不信他區區二階下品陽元能夠斬殺十二只黑蛇猴,定是舞弊,不然咱們比上一比,且看你我實力究竟如何。」
方浩然沖上前來,擋在沫千遠身前說道:「要比跟小爺比,總之今日前四名沒你的份。」
李長老大喝一聲:「都給老嫗住口!這規矩就是規矩,不論沫千遠有沒有舞弊,老嫗只看事實說話。前四名分別是柳笙香,郁菱芳,方浩然,沫千遠,這兒有四本高階煉氣期身法,你們按名次來選吧。」
柳笙香和郁菱芳先去選,選完后還剩下兩本身法秘籍。一本是【無痕步】,另一本【橫江渡】,方浩然與沫千遠相視一笑,各拿一本粗略看了一下,而后兩人又互相交換。
方浩然說道:「這【無痕步】練成后腳下無痕,步法變幻莫測,配合你的【風影劍】,出招可出其不意,變化無窮。」
沫千遠說道:「【橫江渡】則可一躍十丈,身形速達,更適合近身斗法,配合你的長槍【血猙】,便是錦上添花,越發剛猛霸道。」
「兄臺好見解。」
「彼此彼此。」
二人哈哈大笑,搭著肩膀一并走下山去,全然不顧旁人眼光。
柳笙香多日不見沫千遠,甚是想念,腳步也跟上前去,誰知李長老說道:「香兒,宗主交代你不得離開老嫗半步,還是莫要為難老嫗的好。」
她這才止住步伐,只能夠默默望著沫千遠離去的背影。
景軍拳頭緊握,咬牙切齒,輸了秘籍不說,還在柳笙香面前丟了顏面,只因宗主已讓他倆結為道侶,可這丫頭死硬不配合,經過今日比試,更加讓她瞧不起自己,日后定是要狠狠羞辱沫千遠一番,不然如何贏得美人芳心。
五日后,沫千遠身法初成,今日打算去尋方浩然,欲與他結伴同行,去不星谷練練實戰。
不星谷距離玄羽宗僅數十里路程,位居陰九大陸中心,步行也只需一個時辰,是一片荒蕪人煙的深山幽谷。
其間山峰崎嶇,流水稀少,大多由些低階魔獸盤踞于此,不少修仙者初期都會來此地獵殺魔獸提升實力,還有最重要的是這里能尋得百年異果,從煉氣期突破到筑基期的必要條件之一。
沫千遠去尋方浩然,結果撲了個空,只好打道回府,沒曾想剛走過兩條街道,五名同門弟子擋在路上,為首的便是景軍。
景軍早已遣人盯著沫千遠,就等著他落單后尋他麻煩,不過宗門有規矩,不得無故對同門出手,否則嚴懲不貸,便想著法子羞辱他:「喲,這不是二階陽元的廢物嗎?」
沫千遠知道他故意來尋事,便不想與他交流,自顧自地朝前方走去。
而景軍怎會輕易讓他脫身,又說道:「上回你舞弊拿了身法秘籍,小爺我不服,有沒有種跟我切磋一二。」
沫千遠全然當做沒聽見,直接從他們身旁經過。
其中一名弟子說道:「聽說柳笙香是景軍的道侶了呀。」
另一位接話道:「景軍大哥,和我們說說你和柳笙香雙修的趣事,或者艷事也行呀,哈哈 」
其余幾位也一陣嬉笑,景軍淫笑說道:「嘿嘿,既然你們這么想聽,小爺我就告訴你們吧,那柳笙香的手兒特別滑溜,小爺每天雙修都要和她肌膚相貼,耳鬢廝磨,胸前一對奶子——」
沫千遠再也無法忍受,別人無論怎么說他都可以,但詆毀自己的親人或朋友便無法壓抑內心的憤怒,一氣之下沖上一拳轟擊在景軍的胸口。
景軍早已防備沫千遠,右手握住沫千遠攻來拳頭,左臂紫金甲胃閃爍一串串躁動的電光,嘴角邪邪一笑,一擊勾拳朝沫千遠的胸口狠狠捶去。
沫千遠提劍擋于胸前,結果連人帶劍被撞飛數丈開外,當快落地之時,運起【無痕步】卸掉沖撞之力,這才未傷分毫,只是與景軍剛猛的拳頭交鋒,劍身連同胳膊帶來絲絲麻痹之意。
「好哇,你竟然偷襲同門弟子,看宗主不罰你。」
沫千遠回道:「是你們挑釁在先,不然我又怎會出手。」
「挑釁?誰挑釁了,我們可沒有說你半句壞話,大伙可都瞧見了,是你先出手傷人的。」
沫千遠知道這伙人是不會跟他講道理的,便提劍橫于胸前,毫無畏懼之色,淡然說道:「看來今天這一戰是免不了。」
景軍雙手抱拳一握,拳頭的電光又耀眼幾分,不屑地說道:「哼!你們都給小爺閃開,小爺今日非要打殘這廢物不可。」
【滅之一閃】,言罷一擊直拳朝著數丈開外的沫千遠如閃電般轟去,速度奇快無比,拳頭所經之處留下一道長長的紫色電光殘影。
沫千遠見其來勢洶洶,若被擊中怕是會丟掉半條性命,自然不能硬接,所幸習得【無痕步】,腳尖一轉,身形已偏離攻來的拳頭半寸。
景軍兇狠的左拳落空,右手又想去抓他胳膊,奈何沫千遠躲閃及時,抓他不住,索性近身連翻轟擊數拳,可惜拳拳落空,急得額頭滿布汗水。
沫千遠也難受,想要與他拉開距離,可惜身法才修習五日,終究沒有大成,被他近身緊逼,每一拳都貼身掃過,拳拳都襲往眼睛,喉嚨,腋下等要害之處,招招下狠手,一旦命中一拳,不死也將殘廢。
「二階廢物沒想到還有兩下子,能在景軍少爺的拳下走過十來個回合。」
「廢物倒是出招呀,怎么只有躲的份,哈哈.」
「景軍少爺別和這小子玩了,一拳解決了他。」
隨著二人打斗聲和叫喊聲越來越響亮,引得不少的宗族門人前來圍觀。
景軍的拳法固然凌厲,可惜身法欠缺,這么一直下去自己的靈力遲早會耗光,便故意露出破綻,右拳佯攻,左拳蓄力。
沫千遠見拳勢稍減,趁機出劍砍向景軍右臂,怎料長劍被他的左手硬生生握住,這左臂的紫金甲胃拳套乃魔獸紫電麒麟的鱗片制成,堅韌無比,能散發紫光電芒。
「你輸了!」景軍臉上掛著笑意,佯攻的右拳回收成龍爪,朝沫千遠的雙眼挖去。
沫千遠只得棄劍脫身,與景軍拉開數丈之遙。
景軍也不急著追,右手拿著他的長劍,用劍身輕輕拍了他的紫金左拳,「小子,你只要給小爺我磕三個響頭,興許小爺還能饒你一命。」
沫千遠雖然沒了【風影劍】,但景軍的拳頭依舊碰觸不到他的身體,他絲毫沒有怯戰之意,昂首挺胸,單手反背,另外一只手掌勾了勾說道:「勝負未分,未免言之過早。」
景軍一陣冷笑,「呵呵,好,既然你存心找死,小爺我今日就成全你。」
言罷景軍右手持劍,左手揮拳,再次發動【滅之一閃】,猛然攻向沫千遠。
沫千遠運轉【無痕步】,腳步生風,眼觀六路,勁拳襲來,劍鋒所至,皆無法傷他分毫,數招下來,發覺景軍不善用劍,手中長劍反而拖緩他出拳的速度。
沫千遠身子貼地向后傾斜,手掌由下方劈中景軍的右手手腕,長劍落于他手,借助力道往后滑行,趁機挑出一劍刺傷他的后腿,二人再次拉遠距離。
景軍疼得單膝跪地,當他轉身之際,沫千遠的一擊【天煞斬】已醞釀成形,雙手橫握劍柄,以劍當刀,疾雷不及掩耳之勢,劍鋒已怒劈景軍的脖頸。
眾人眼看景軍項上頭顱不保,長劍驀地止在他的脖頸處,鋒利的劍芒僅余半寸之遙,才過寥寥數日,沫千遠的【天煞斬】又精進不少。
一時眾人啞口無言,沒曾想二階下品陽元的沫千遠,竟然能擊敗五階精純陽元的景軍,眾目睽睽之下,誰又還能說他使詐舞弊。
沫千遠舞劍收回反握,轉身言道:「同門弟子點到為止,我倆也沒什么深仇大恨,改日咱們再來切磋一二。」
啟料景軍怒氣攻心,沫千遠轉身之際,冷不防擒住他的一條手臂將他重重摔倒在地,右手按壓他的身體,左手怒拳電光洶涌,一擊【滅之一崩】轟向他的胸口處。
沫千遠危急之下,長劍割裂他的右腕,景軍厲聲慘叫,右手一松,這才脫離半丈,【滅之一崩】雖沒有直接命中他的身體,可地面七尺皆被震得粉碎,身體被震飛數丈之遠,之前被猛力一摔,如今又受重創,不由得一口鮮血從嘴角涌出。
這也只怪沫千遠為人太過心善,若躲避不及,這一拳豈不硬生生要了他的性命。
「我兒,你怎么流了這么多血。」此時景軍的父親,景長老趕到,瞧見景軍躺在地上,右手血流不止,匆忙幫他止住穴道,而后喂了他一顆藥丸。
沫千遠傷到肺腑,雖無大礙,可也一時疼痛難止。
之前與景軍一道的弟子們紛紛告狀,「是沫千遠這小子偷襲景軍的。」
「景長老不可放過他,讓這小子拿命來償。」
聞言景長老二話不說,運起勁掌便攻向沫千遠,而此時一桿八尺鐵棍檔在沫千遠身前,來人正是沫千遠的養父陽九。
陽九檔下景長老兇狠的勁掌,說道:「剛才大伙可都瞧見了,景軍已然輸了,沫千遠放他一馬,怎料他趁機暗算,這才不得已傷了景軍,大伙說是不是呀。」
「對,對,我們可都瞧見了。」圍觀的眾人紛紛點頭附和。
「沫千遠若不是逃脫及時,這會只怕沒了性命。」
景長老見眾人都這般言辭,依然強詞奪理說道:「可他重傷我兒,又偷襲在先,按門規當逐出宗門。」
陽九回道:「笑話,仗著自己是長老便可隨意裁決不成,此事你若不服,可以稟明宗主,由宗主來定奪。」
「區區小事怎能煩勞宗主。」景軍的傷勢并不算嚴重,只是流了些血罷了,已然站起來說道。
游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