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她頓露的賊眉鼠眼,心中頓時冒出了難以置信的感覺,嘴上還是下意識地歎了口氣。
而樂羽然一見我歎氣,立刻得勝一樣地樂出了聲:
「哈哈哈。
這你能信麼?他們那幫人告訴練勇毅那個死鬼保密。
那我倆是天天一個被窩裏睡的,他的事兒我啥不知道啊?
先前羅佳蔓跟那死鬼的事兒我都知道,她來F市的時候,我還憋著準備敲她一筆狠的呢,沒想到她就那麼死了……
不過我這麼跟你說吧,我就算知道,我知道的也不是很多,一半是練勇毅告訴我的,一半是靠我自己到處打聽然後猜的。
我倆從島上出來之後,他就拿著那一大筆錢存到花旗銀行的帳戶裏面去了。
等買了新房子、換了地址之後,白天我倆拿著去揮霍,或者是他去找班上,晚上他就拿了一個不聯網的筆記本電腦,在這個優盤裏憑著記憶寫東西。
我那時候才從那死鬼嘴裏知道。
那天把我從監獄裏帶走、平時在海島上看著我的、平常帶著練勇毅回來又出去的那些人,有可能是你們警方的人——為啥呢。
因為他後來告訴我,他和他那些醫大同學跟護士,每天出去忙著的,都是跑到一個外面看著像高爾夫球會所一樣的私人醫院裏,給一大幫男人做閹割和變性手術。
並且按時按期地給他們注射和服用女性激素,除了他以外,醫院裏還有好幾個從泰國高價聘來的專門製造人妖的大夫;
而那幫大男人,不是窮兇惡極的死刑犯,就是突然銷聲匿跡的殺手和逃犯,有不少身上還背著好幾個通緝令的!
然後那個私人會所裏除了醫院,也有專門練舞蹈用的練功房,練勇毅說還有專門的人,什麼舞蹈形體老師、健身教練、禮儀老師每天給他們這些變性人做訓練。
他們能生生把一個每天都得肏娘們兒的大老爺們兒,訓練調教成一個隨時隨地能主動給人嗦楞雞巴、肏屁眼子的娘們兒!
我還看過其中一個五十來歲的男人的資料,雖然我不認字吧。
但我看過那老爺們兒的照片,我有一次逛街好像還見到了他本人:
那男的是我從小住那地方的街頭一霸,我還被他弄過,弄得我下麵裂口、半個月下不來床,結果整完容變完性之後。
那模樣比我還美。
我在商場裏看見她的時候。
那身形、那動作。
那完全就是個娘們兒!每人能知道他以前是個男人!
我一想。
那能把死刑犯都能撈出來的,肯定不是一般人兒,更別說當時被判刑的俺們幾個了,搞不好這幫人真就是你們警方的誰;
完事兒據說,他們那個私人會所的老闆很有勢力。
而他們這麼幹的目的,就是為了讓這些變性人幫著他去看一個當時要新開起來的洗浴中心。
畢竟你想啊,他們都殺過人,或者是專門殺人的、或者是街邊一霸,身上都有煞氣……」
「這幫變性人,要去看的那個洗浴場子……咳咳……叫做『喜無岸』,對吧?」
一回想到我和廖韜當初在「喜無岸」裏,被那兩個身材曼妙惹火、五官精緻動人卻曾經都是滿臉大鬍子兇神惡煞的重刑犯給伺候的經歷,我說話的聲都破了音。
「哎,對嘍!就是那個『喜無岸』!反正練勇毅沒說過太清楚太細緻。
但我猜的。
這個場子應該就是你們警方上層的人開的。
練勇毅還給我講過一個特有意思的事情:咱們一般人,都管『兩黨和解』的事情,要麼叫『新生活日』的,有點極端的、激進的,管它叫『光容日』。
就像我這樣坐過臺的。
那終歸是因為兩黨和解了,才沒因為賣屄賣奶子這種事拉去坐牢或者勞改,換成是以前紅黨專政的時候那能行啊?
而靠著像我這樣的女人吃飯的那個『喜無岸』的老闆們。
這是練勇毅告訴我的啊,他們管『兩黨和解』叫做『警恥』。
我和練勇毅那個死鬼我倆也都不知道這是為啥,練勇毅當初幫著他們搞變性人的時候,也沒細緻板牙問過……」
「警恥」?
我突然像被雷擊中一樣。
這個詞伴著無數念頭連著過去的絲線,在眨眼之間於腦海之中一閃而過後,瞬間全身一震……
「嘉霖姐,密碼好像應該是這個!」
「是嗎?你是說紅藍兩黨簽訂《和解協議》那一天?那我試試……」
趙嘉霖立刻轉過身,在鍵盤上敲下數字來:「……81110……欸,不對,還不是這個啊?」
「不不不……」
我思考了一會,搖搖頭道,「月份日期那後四位,你別用兩黨在山城簽訂《和解協定》的日子,你把『1110』換成『1102』試一下。」
「『1102』?11月2日?這是什麼日子?」
趙嘉霖滿臉困惑地看著我。
「我也不知道。
但我從小就聽我外婆、我舅舅總叨咕過,說我外公活著的時候就總管每年的11月2日叫做『員警恥辱日』。
這玩意根本不算個節日或者紀念日,好像也就我外公和他的一些朋友、同事、學生這麼叫。
所以沒幾個人知道。你先試試。」
「好,我試試,2……81102……秋岩,密碼對了……」
緊接著,趙嘉霖又追問了一句:「當年11月2號那天,發生啥了?」
在二十三年前,眼前風騷妖豔的樂羽然還只是個乾淨天真的剛失去父母沒多久的孩子,我身旁的趙嘉霖也只是個繈褓中一歲大的嬰兒。
而我和坐在沙發上的傅穹羽還都沒出生。
那年的11月2日被我外公一直稱為「警恥日」。
而在八天後的11月10日,兩黨簽訂《和解協定》,再往後一天的11月11日「光棍節」。
因為美英法澳日韓印等國家宣佈短暫的取消對我國的關稅,成就了有史以來消費額最高的爆賣節日。
而至於八天之前發生了什麼,如果不主動去差資料。
現在的人基本上沒幾個能知道的。
不過那天的事情對現在的我們而言,暫時似乎並不是很重要,重要的是眼前練勇毅留給樂羽然的、用來保命的這只優盤裏的東西。
——我不知道這世上有多少人看到了這個世界的另一面,叫它本質也好、叫它黑暗面也好,角度雖然不同。
但總歸是對於過去生命的十幾年或者幾十年構建出來的精神世界的一種劇烈衝擊,或者是地震、是山崩海嘯。
而在接觸到世界的這一面的一刹那,我也不知道有多少人的確在自己的耳邊聽到了一聲劇烈的「轟隆」震動爆響。
我聽到了。
練勇毅的優盤裏一共放了103個檔夾,每個檔夾裏都有7個子檔夾,一共分成了他為喜無岸幹了七年的每一個年份,每個子檔夾裏都有二個到三個Pdf檔。
而每一個檔全是短至少五十多頁、長少說七八十頁的現金流流水記錄。
我和趙嘉霖對著電腦螢幕,粗略地完整看完一個Pdf檔之後,我倆的呼吸都涼了;等再隨意打開一個別的大檔夾裏的一個子檔夾中的另一份Pdf檔。
內容不同。
但是主題和形式都是一樣的——簡段節說。
這每一個檔夾,都代表著一個公司。
這103個公司的名字我和趙嘉霖大多數都沒聽過。
有幾個看著眼熟的,也是我倆剛在情報局那間小會議室裏周荻給我倆發的那兩本資料上看到的,不光是F市的,G市的、Q市的、D港的、K市的、首都滬港粵州的、南港澳角南島的企業都有。
每個子檔夾,便是當年這個公司的現金流水——而且,在開頭編號「001」那個檔裏,練勇毅都把這個公司當年的官方、以及練勇毅自己做的公司財報放到前幾頁、前十幾頁當中。
後面記錄的現金流,則全是從財報上不仔細就看不出來的,沒辦法證明來源的流水賬目——換句話說。
這些公司的所作所為正對應了我之前的假設:
有人再利用一大堆名不見經傳的中小型企業,和南島南港澳角這樣即便在兩黨和解之後還擁有一定自治權的地區進行非法資金轉移和洗錢;
而接下來的報表內容,全是練勇毅自己編寫、自己記憶且自己記錄的資金來源人士和資金最後流入方,包括這些人士和企業的詳細資訊。
「鄒萬澤……這個人不是紅黨F市的市議員麼?」
「對……」
我雙手有些微微發抖道,「他那上也寫了:『F市檔案管理局副局長、紅黨F市政廳市政議會議員』。
那還有藍黨的……」
「蘇霜節,對的,我還認識他,他總跟我五叔在一起吃飯喝酒呢!
『Y省藍黨黨部文傳部主委,暨F市龍源區區長』……資料一點沒差。
這還有,伍源常,『原Y省東北執政黨組織部部長、Y省地方黨團聯盟政務委員會政務書記、興建集團董事長』……」
「這還有成山呢……還有這個祝唯華——天啊。
這人是蔡勵晟的黨務主任、競選委員會的副主任、Y省藍黨黨部婦女部主任……」
祝唯華這個名字我是真忘不了,我還記得邱康健告訴過我。
這個女人曾經還有個名字叫做祝思琪,就是她的長舌與黑心,害得邱康健的母親水芷茹跳樓自殺了。
趙嘉霖還是要比我冷靜,她看著顯示幕上面的這些數字與名字,深吸了一口氣對我說道:「秋岩,要不然咱們直接把這個優盤交給情報局吧。國情部能處理的。
而且把這娘倆交給他們,他們也能有人手保護她們娘倆。光靠我們的話耗時耗力又耗人啊。」
她冷靜歸冷靜。
但是她對很多事情都太不了解了。
所以她出的這個主意我不能採納。
但我在跟趙嘉霖切磋討論之前,我還是先轉頭對樂羽然問了一句:「樂女士。
這些東西都是練勇毅一個人寫出來的?」
「嗯呐,他那時候一回家,跟我親熱近乎完之後,拿著手機和計算器就跑到電腦前頭貓著了,有的時候一弄就是一個通宵。
他擱手機上打的都是什麼表情符號,一個漢字沒有。
但回家之後就是能照著那些表情符號打出來這麼一大堆表格來。
我也不會算數,我也不會看表格。
所以我也不知道他在幹啥。何警官、趙警官,他留下這玩意到底有用沒吧?是不是像他嗶嗶的那樣,真能拿來保命啊?」
我內心不禁對這個流氓律師的超人大腦產生了一絲欽佩之意。
而擁有著這樣智商的人才。
最後落了個被逼自殺的下場,也真是可惜。接著我又平和地對樂羽然說道:「這麼說吧。
這些東西確實能讓您性命無虞。
但是如果給錯了人,還是會有人要殺你的。
而且還要殺了你閨女、斷了你們倆的血脈,不留遺恨禍根那種!」
「啊?」
「我問您,樂女士:你離開家走的那天,練勇毅在您走之前到底自殺沒有?」
「沒有。」
「張霽隆或是隆達集團的人到底來沒來過您家?」
「來過的。而且那天是前腳那個蘭信飛蘭律師剛把那死鬼送回家,我剛給蘭信飛倒了一杯水,還準備問他要不要跟我們倆帶著孩子出去吃點兒飯、今晚要不要睡在我家。
說起來我和蘭信飛之間還有過點歷史,我之前當小姐的時候接待過他;這件事練勇毅也知道,他倆還一起……」
「別了,你們的這些事兒我不想知道,我就問你,練勇毅要自殺、並且讓你離開家是不是隆達集團的人所為的?」
「不是。
我這不是剛說麼,我剛給蘭信飛倒了杯水,還沒說話呢,他們就來敲門了——是那個外號叫豹子的人帶人來的,二話不說上來就給我老公扇了兩個嘴巴,接著就把蘭信飛攆走了,給我和孩子也攆到別屋去了。
我也沒聽真楚怎麼回事,好像是那個死鬼在你們警察局裏要脅張總裁幹啥了。
但也沒說要練勇毅去死。
之後他們留下十萬塊錢現金就走了。你說他就是一個給人動刀子做拉皮、做整容的大夫,他能威脅張老大那麼厲害的人物啥呢?」
樂羽然是肯定不知道了。
但我順著這撇一想。
能讓張霽隆動怒到使喚豹子,去當著練勇毅家人的面兒,直接給練勇毅扇兩個耳光且稱得上威脅的,也就是他為了讓張霽隆保自己,提到的那句「六耳獼猴嚇走司馬仲達」的奇怪引典了。
——六耳獼猴,一假孫猴子,弄走司馬懿這麼個不挨著邊兒的故事,能有什麼深意,看來實在值得琢磨;又聽樂羽然繼續說道:
「等他們走了,練勇毅才又給我拿了一張卡,還把那十萬塊現錢給了我,他突然說看著那個豹子留下來的錢,突然想到,除了張霽隆之外,還得有人找他算賬——他說他才想起來,羅佳蔓出事兒、成山市長父子倆突然出事兒。
而他進了局子後還能活著、還能全須全尾地從局子裏走出來,有一幫人肯定得把某個事情懷疑到他頭上,還說什麼本來他就是假裝不知道、而現在他就算真不知道人家也會認為他知道。
所以肯定要上門找茬。
所以他囑咐我,趕緊帶著孩子跑。
而他不能走。
並且他最好的下場就是死掉,只有他死掉,我和孩子才有可能活下來。」
說到這,樂羽然多少有點傷心,「我當時也是哭了一通,跟他磨嘰了一會。
然後從家裏就出來了。
老話說『戲子無義,婊子無情』,我雖然做了小半輩子的婊子。
但是跟他練勇毅也是一起過了這麼多年了,還有了個孩子,人家還為了我逼死了一個女孩呢。
我怎麼說也是捨不得。下了樓,我帶著孩子離得遠遠的,還在樓下看了我家陽臺半天,可沒過一會就有三輛沒掛牌照的黑色轎車停到我家樓下了。
當時樓下也有一個院子遛彎的鄰居。
而我是覺著狀況不對,抱著孩子就趕緊走了。
再之後……我……我就不僅被仙人跳了、還被跟孩子一起拐到地下人體器官工廠了……練勇毅那個死鬼咋樣,我也就不知道具體的事兒了。」
我點了點頭,繼續說道:「我再問您:練勇毅打下的這些表格,您剛才說都是照著他手機上的自編密碼……也就是那些表情符號打下來的,對吧?」
「嗯呐,就是微信QQ和貼吧裏頭那些表情,還有手機輸入法自帶的那種小黃腦袋。」
「那麼這些表格的原件您見過麼?或者他告訴沒告訴您這些內容的原數據在哪?」
「『原數據』……啥玩意……圓的?沒見過啊?我就知道那些小表情是『小圓腦袋』……不是,我就看他照著手機備忘錄裏的一大堆表情就能打出來這些東西;剩下啥表格啥的,我都沒見過。真沒見過!」
我又對著樂羽然點了點頭。
這才轉過頭去,先讓傅穹羽關了錄音。
然後對我是實在是兜不住心裏話,便又連忙把趙嘉霖拉到了洗手間裏,關上了門,又壓低了聲音說道:
「你都聽見了吧,嘉霖姐,你說要把優盤連帶樂羽然這母女倆交給情報局裏是真不行,我是真不放心,我怕的就是拿這些東西送去給情報局裏。
現在東西在這兒、人在這兒,事兒擱這兒擺著,有多少眼睛盯著他們母女倆誰也說不好。」
「我知道你的意思,你是覺得情報局裏面也有問題。
但是我的意思是,你直接找嶽淩音嶽處長,或者是……或者是夏雪平呢,你讓她倆想辦法找人幫你看著她們,把優盤交給她們呢?」
我搖了搖頭:「你怕是不知道,樂女士她丈夫的老師康維麟是怎麼死的——康維麟其實也應該知道練勇毅給『喜無岸』幹過活這件事。
再加上康維麟當過羅佳蔓的男友、羅佳蔓又做過成山父子的女人,我現在基本上能把成山的受賄和自殺聯繫到『天網』這個組織上頭去了。
所以搞不好康維麟對於『天網』的事情也是略知一二的;
當時我就本著這個意思,告訴了夏雪平,讓夏雪平和嶽淩音把康維麟從監獄裏轉出來,她們最開始是準備把康維麟帶到軍區去讓部隊軍事法庭的人把他看起來;
結果半路上,眼瞅著車都快到了軍管地界,護送康維麟的車子連他本人帶護送的官兵再加上後面的路人的車上,所有人都被機槍打成了篩子!
這事兒就發生在那天你我跟夏雪平和周荻去吃飯的時候,搞不好就在我和夏雪平剛看到你和周荻的座位那時那刻!
這事兒到現在其實在專案組也好、在情報局也好,都是高度保密!我是看你值得我信任,我才敢把這事兒告訴你;
至於原本知情的夏雪平和嶽淩音,不說我和夏雪平的關係,起碼她因為我外公的事情,跟天網血海深仇,嶽淩音她母親曾經是天網成員但是後來卻被天網組織給逼得自殺了,也是不共戴天!
至於這件事到底出在哪、而為什麼嶽處長和夏雪平馬上決定把這件事給作為最高級別保密——要是她倆單獨做事倒是好說,要是她倆做的事情必須涉及到三人以上的行動,會不會出事兒……
以尊小姐三格格的聰穎程度,不用我說,你應該就懂我的意思了吧?」
說著說著,我也突然理解夏雪平為啥突然決定要自己單打獨鬥了、而不讓任何人陪著自己去查東西了。
「你是說,在國情部情報局裏。
尤其是在嶽淩音和夏雪平的身邊,有人有問題。」
「對。」
我點了點頭。
趙嘉霖直勾勾地看著我眼睛,眨了眨眼瞼後毫不避諱地問道:「你覺得這個人大概率會是周荻,對吧?」
「我也只是懷疑。
但是沒有證據,更不知道他會有什麼動機。除了他之外,其他人也都有可能。
這就更別提跟誰舉報了。」
我看著趙嘉霖嘴唇都有點白了,心說她對於周荻那天殺的傢伙也真是動情,心裏肯定也難受,我不知道怎麼著對此刻的趙嘉霖真是有點心疼。
所以我還轉了個話蔓兒:
「是,退一萬步說,就算不考慮內鬼鼴鼠的事兒,咱們倆也在那些賬目上看到了幾個有頭有臉的人物,目前最大的活著的,就是那個叫祝唯華的。
按說咱們去情報局也好、安保局也好、檢察院也好,去哪舉報都行。
但你沒聽剛才樂羽然的話麼。
這些東西都是練勇毅自己憑記憶謄抄的,原數據檔在哪不知道。
所以這東西也不能立案。
要不然除了咱們,誰知道它到底是真實的東西還是捏造出來的?因此,無論怎麼說。
這娘倆兒外加這個優盤,目前只能在咱們自己手裏攥著。」
趙嘉霖有些難過地閉上眼睛,咬著下嘴唇思考了一會兒,想到最後長籲一氣,開口問道:「先不說這些了。既然你覺得我們要把人和盤都留在手裏。
那以咱們目前的狀況,下一步該怎麼辦?」
「我是沒法一直就讓這幾個孩子24小時連軸轉守著,何況他們剛死了一個要好的朋友。
我想問問你們二組有沒有身手好、跟你關係好的、又值得信任的人手,能幫著過來看一會兒的?最好也是沈量才剛從警校裏拎出來的孩子。
這幫小學弟小學妹們不怕事兒、在員警系統裏浸淫得時間短。
最不容易是天網的人。」
趙嘉霖抬起雙手,抹了抹眼角點點頭:「我倒是能找出來幾個,不過人手不多,也就三四個而已。」
「那也夠了,我這邊這幾個孩子正好是六個,我們一組裏白浩遠、胡佳期我也能使喚得動。
再加上我倆、他們酒店這不還有隆達的小嘍啰麼,咋的也夠了。」
我淺思半晌,又說道:「我剛才看得比較糙,你坐那兒看了那半天,找沒找著這些帳冊裏面比較大的流水是從誰手裏走的?」
「這個……」
趙嘉霖也撓頭了,「我當初也沒尋思著去經偵處或者稅務局當經濟員警去。
所以在警院這四年,我沒好好上商務課啊。你呢?」
「你這不是廢話麼,嘉霖姐,你看我這樣就像好好上商務課的麼?」
我急得直捶大腿連跺腳。
這個節骨眼上也不是找經偵處幫忙的時候。
尤其是經偵處處長胡煒旻還是胡敬魴的表弟,下午估計這會兒胡敬魴那傢伙已經到了,我就算是去私下找廖韜,搞不好就得讓胡煒旻看到,胡煒旻看到。
那胡敬魴就能知道。
別說他處處針對我和夏雪平這點就夠可疑的了,他那麼好大喜功、愛大操大辦的人若是知道我在查什麼東西,指不定會把案子攪和成啥樣:
「沒法子了,只能從我們一組這幾個菜鳥裏頭找找有沒有商務金融學得好的了。」
我和趙嘉霖從洗手間裏一出門,套房沙發裏的場景也真讓人哭笑不得。
因為這會兒樂羽然居然扒下來自己的領子,把褲子褪下半邊露出了屁股,端著一杯果汁坐到了傅穹羽的身邊,一個勁地想往傅穹羽的嘴裏灌果汁;
傅穹羽這小子也確實是個小帥哥,身高一米七六,長得活脫脫一個小鮮肉偶像的模樣,白白淨淨,高鼻樑尖下巴。
秦耀老早就跟我說過,在警專的時候,傅穹羽這孩子不安分。
但都輪不上他去泡別的人,反而都是那些女生們緊挨著去泡他,他也是來者不拒。
但是這一會兒這小子還真有點讓我出乎意料,樂羽然那對兒尖聳聳的、粉得發紅的乳頭都已經貼到傅穹羽臉頰上了,
這小子卻閉著眼睛低著頭,面不紅心不跳,仿佛是石化一半入了定,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眼皮連抬都不抬。
哪怕是剛才他看著樂羽然從自己的肉穴裏,摳出來那只優盤的時候看得流了口水。
這會兒卻也一點反應都沒有。
樂羽然討了個沒趣,又看我和趙嘉霖突然從洗手間裏走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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