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沐語的聲音不大不小,軟而甜美。
但內容卻如同一顆炸彈。
李舟愣住了,脫衣服?現在是夏天,他身上就穿了三件,T恤,牛仔褲和內褲。
梁浩也是如此。
反觀陳沐語和鄧明煙,這二人洗澡之后,反而比旅游時穿得更多了。每個人身上還披了一件薄外套,帶著帽子。
李舟開始以為她們是怕空調的冷風,這時才明白,她們原來早就有心理準備。
無論什么游戲,只要想玩下去,肯定會進行到這一步的。
學長玩不過學妹呀。
「沐語,你也變壞了哦。」鄧明煙笑道,隨即摘下和李舟一起買來偽裝的帽子,「我脫好了,該你們了。」
梁浩倒是無所畏懼,直接脫掉上衣,露出頸下的玉墜和軟綿綿的胸膛。
「喔——」二女又尖叫又捂臉,對著梁浩的肚皮指指點點,又一起把目光轉向李舟。
李舟硬著頭皮說道:「脫衣服倒是沒問題,但是現在時間還早,后面……一直脫……是不是不太雅觀。」
「那當然是到內衣為止。」
陳沐語驕傲地說道,仿佛自信她不會輸到這一步一樣,「你們的裸體沒什么好看的,我就怕,明煙的裸體被你們看去了。」
也許是幾杯酒下肚,陳沐語現在臉頰微紅,神色卻甚為興奮。
說了很多平時不會說的話。
鄧明煙笑著摟向陳沐語:「還是沐語最好了。」
李舟也被她的情緒感染,點頭說道:「好」
站起身,解下腰帶。
鄧明煙一直笑著看他:「繼續呀。」
「脫完了。」
「腰帶也算嗎?」
「帽子算,腰帶當然也算。」李舟笑道。
「好啦好啦,后面還有機會,下一局。」
第十二局,陳沐語開局便棄牌了,鄧明煙在轉牌階段也無奈棄牌。
只剩下李舟和梁浩。
李舟手里上梅花Q,黑桃J,公共牌則有梅花3,紅心8,梅花9和黑桃A。
如果最后一張牌,能開出10,那么他就是順子,如果能開出Q、J中的一個,那就是單對。如果不能,便只有高牌Q了。
而梁浩沒有棄牌,那他手上的牌一定很大,只有順子才可能大過他。
「加注,20毫升。」梁浩沉聲說道。
李舟咬牙,如果再輸,自己就要脫掉上衣或者下衣了,他可不想這么狼狽,索性賭一手。
「跟。」
「開牌。」陳沐語纖細的手指翻開最后一張公共牌,「方片6。」
沒賭到。李舟心里一驚,正要棄牌認輸。
梁浩忽然大聲嚎叫:「怎么又不是同花啊,每次都差一張!」
說著,便把牌扔回了牌堆。
李舟目瞪口呆,梁浩棄了,他在賭梅花同花,哈哈,我居然就這么贏了。
「國王陛下,發布您的號令吧。」鄧明煙撐著小腦袋,眼巴巴地望著他。
發布什么命令呢?
李舟想起了此行的目的。
「先把酒喝了。」
陳沐語喝了5毫升白酒,鄧明煙喝了10毫升白酒,梁浩則一瓶蓋一瓶蓋地往酒杯里倒,數到后面,自己也忘了多少,感覺差不多夠了,直接一口悶。
李舟也不計較,喝酒本就是陪襯,更何況,這十多局下來,他喝得已經夠多了。
「再把衣服脫了。」他記得陳沐語的上一個命令。
陳沐語脫掉拖鞋,露出白皙的小腳。
她的穿著本就極為保守,通體都是冷淡系的風格和顏色,偶然露出一雙精致潔白的玉足,就像是黑色泥土里開出的牡丹花一般,又純潔又美麗又耀眼。
不過,驚鴻只持續了一瞥,她便以鴨子坐的方式,把難得露出的赤裸,放在了身后。
讓人感到可惜。
鄧明煙則是豪爽地脫掉薄外套,露出貼身的T恤和小蠻腰。
梁浩想了想,也學自己女朋友,把拖鞋扔了。
李舟看著他的動作,直搖頭:這就只能怪你自己沒有把握住了。
「最后,請任意一對男女,擁抱半分鐘。」
說完,便意味深長地看著梁浩。
鄧明煙一聽,瞬間起身,來到陳沐語身后,推搡著她上前。
作為三人中唯一的男性,梁浩很自覺地站起來,偷偷給李舟豎了個大拇指,然后張開雙臂,上身赤裸地面向陳沐語。
陳沐語何曾經歷過這個場面,她羞赧不堪地站起身,踉踉蹌蹌地走向梁浩。
梁浩大手一揮,直接擁她入懷。
場面和下午時一模一樣,只不過這次,梁浩上身赤裸,更顯得刺激了幾分。
三十秒鐘的時間仿佛過了一個世紀,二人分開時,陳沐語的臉已經成了番茄醬。
而梁浩的褲子,則支起了一個小帳篷,見此情形,李舟和鄧明煙瘋狂捂嘴偷笑。
第十三局,被梁浩贏下。
他十分邪惡地讓鄧明煙和陳沐語二人,嘴對嘴吃一根烤腸,吃得少的人要罰酒十毫升。
二女一人扔了一個枕頭,甩在他的臉上。
但即便如此,國王最大,懲罰照樣進行。
鄧明煙便雙手捧著沐語的小臉,叼著香腸,小心翼翼地遞到她的唇邊。
陳沐語眼睛微閉,伸出紅潤的舌尖在香腸上舔了一下,然后才張開朱唇,貝齒輕輕地咬住香腸的另一端。
李舟不自覺地咽了一口口水,梁浩更是睜大雙眼,生怕錯過任何細節。
「開始!」
鄧明煙大口一吞,一嚼,一咽,瞬間來到了烤腸中端,而陳沐語還在一口口地小咬。
由于雙方同時咬下一部分,剩余的烤腸失去了支撐,掉在了地上。
而二人油光水潤的朱唇之間,只有不到半根烤腸的距離。
「啊,這怎么辦?」鄧明煙似乎還有點可惜。
陳沐語羞紅了臉:「你吃的肯定比我多,我認輸了。」
于是舉著杯子,倒了兩瓶蓋酒水。
這一局的脫衣,則是李舟和鄧明煙脫掉拖鞋,陳沐語摘掉了帽子。
第十四局,鄧明煙贏了。
作為反擊,她命令李舟躺在地上,讓梁浩在他身上做十個標準的俯臥撐。
但得先脫衣服。
輸掉這局的陳沐語優雅地脫掉外套,露出蓮藕般細嫩的雙臂。
脫衣服時,因為張開胸膛,那對豐滿的玉兔仿佛不受控制般,要從紫色的貼身衣物中蹦出來,一起一伏。
讓人看了心神不寧,十分想幫助它們解脫。
而李舟此時,則只能選擇脫掉上衣,露出堅硬的胸膛。
他平時很少健身,但作息規律,又不暴飲暴食,再加上高中時的鍛煉基礎,因此身材十分可觀。
鄧明煙見狀,俯身,偷偷地在陳沐語耳邊說著什么,二人會心一笑,同時又都有幾分羞澀,和幾分興奮。
梁浩沒有系皮帶,便脫掉褲子,成了全場唯一一個僅剩內褲的人。
「你要是敢支帳篷,我他媽抽死你。」梁浩雙手撐著地板,趴在李舟上空。
二女聽了,笑得直不起身子。
第十五局和第十六局,則是陳沐語雙贏。
第十五局的懲罰,是讓三人互相幫另一個人脫衣服。
由于梁浩已經只剩內褲,便讓他再把上衣穿回來。
于是,鄧明煙則幫梁浩脫上衣,梁浩幫李舟脫褲子,李舟再去幫鄧明煙脫去上衣,。
兩個男生倒沒什么。
玩到現在,二人已經進入了狀態,也許是酒精的作用,也許是已經習慣了。
何況,對于李舟而言,梁浩已經提前脫得只剩內褲了。他也只剩內褲也沒什么不妥。
倒是鄧明煙,背對著李舟,被學長緩緩提起腰部的沿邊,舉著雙手,一點點把上衣掀開的過程,讓她紅到了耳根。
「呼——」李舟繼續快準狠,雙手迅速上提,一眨眼便脫掉鄧明煙的上衣,露出她光滑的脊背,和脊背上粉色的胸罩扣。
鄧明煙頓時覺得上身一片清涼,尖叫一聲,抱起枕頭,轉身,面對眾人,把內衣藏在枕頭后。
但這樣一來,誰都知道她的上身僅剩胸罩,枕頭遮不住的赤裸皮膚,暴露在空氣里,更顯得誘惑。
她轉過身的瞬間,看到學長也只剩一條內褲,又尖叫了一聲。
李舟苦笑道:「早脫早享受。」
眾人笑作一團,屋內的氣氛達到了最高潮。
第十六局的懲罰,是讓三人貼著窗戶玻璃,把室內燈開到最亮,罰站三十秒鐘。
民宿酒店大都不高,他們住在三樓,一旦下面有人抬頭往上看,就能看見兩男一女,衣衫不整地站在一排,場面又刺激又詭異。
還好現在已經凌晨1點了,三人心臟砰砰地跳了三十秒,也沒看見有人來入住,倒是有個人急匆匆地出了酒店,不知道做什么,沒有回頭看。
把三人嚇了一跳。
梁浩笑道:「這個人應該是去買避孕套了。」
鄧明煙噗嗤一笑,不敢說話。
回來時,她又被陳沐語上下其手,亂摸亂抱,最終抱著枕頭,逃到了衛生間。
幾分鐘后才回來。
出衛生間時,她仍然抱著枕頭,光著腳,像是服裝晚會上的模特,走路小心翼翼。另一只手上,則是脫下來的超短褲。
臉上羞得快出水了。
這下,三人都平等了。
全身干干凈凈,只剩內衣。
只有陳沐語還是衣著整齊。
現在,誰都想看看陳沐語脫掉衣服的樣子,因此瘋狂加注。
但第十七局,被梁浩再次贏下。
三人喝下底注,鄧明煙和李舟紛紛帶著壞笑,看著陳沐語:可算是到你了。
梁浩腦袋漲地厲害,他扶著額頭,思索良久,終于發出命令:
「沐語,你、你……可以不用脫衣服。」
「啊?這是命令嗎?」鄧明煙問道。
「是。」
「這不公平吧,我們都脫了。」鄧明煙說道。
「梁浩,我……沒事的。」陳沐語搖頭,輕聲勸道。
「那也不行。」梁浩平時話多得不聽,此時一副醉醺醺的樣子,話卻少了很多,又精煉又果斷,「我老婆的身體……,只有我能看。」
李舟當然贊成死黨的意見,畢竟這次旅行,他們兩個就是主角。
何況,游戲規則里并沒有禁止這種命令。
他說出自己的想法后,鄧明煙想了想,也確實如此。
「好吧。」
鄧明煙放開束縛,丟下枕頭,露出粉色的胸罩,以及大腿根部,粉色的小內褲。
她雙腿交叉坐著,彎腰去撿靠近李舟的烤串。
胸罩隨著松散,粉色的空隙間,露出大片大片雪白的乳肉。
李舟原本想幫她遞過去,這一抬眼,直接忘記了呼吸。
他甚至能看見,雪白之上,紅云染過的山峰。
「色狼。」
鄧明煙輕聲說道,聲音只有李舟能聽見。
她卻并不遮擋,而是任由李舟欣賞,不緊不慢地挑著剩下的燒烤。
到第十八局時,酒已經不多了。
「最后一局,每個人都喝一點,只比大小,贏的人當國王。」
陳沐語喝完最后的蜂蜜水,看了一眼時間,對眾人說道。
沒有押注環節,直接開牌。
李舟手上是2和5,幾乎是最小的牌,然而公共盤卻有兩個2和一個5,這讓他成為了葫蘆,其他人要么一對2,要么對5,都沒有他大。
「這也太神奇了……」李舟的醉意少了幾分。
如果是平時,他肯定早早棄牌了。
「國王。」陳沐語望著他,雙眸似水,溫柔地說道,「發布最后一個命令吧。」
李舟看了一眼身旁的梁浩,他眼皮沉重,快抬不起來了。
既然如此,是時候,給他點刺激了。
「任意一對男女,隔著紙巾,接吻10秒。」
他大聲宣布。
然而同時,梁浩身體倒向地板,似乎完全沒有聽到李舟的命令,嘴里嘟囔著:「不行,我太困了,你們先玩。」
三人面面相覷,不知該怎么辦。
「那,就這樣……?」一陣沉默后,李舟也感覺腦袋暈乎乎的,打了個哈欠,「也差不多回去睡覺了。」
「嗯。」陳沐語點頭。
鄧明煙也點頭,她喝的也不少,前面還沒什么,后面玩到興頭上,瘋狂加注,卻沒有贏下,又脫衣服又喝酒,此時酒精發作,身體也昏昏沉沉的。
四人中,只有陳沐語最為清醒,2瓶500毫升的白酒,她應該只喝了150毫升左右。
李舟和鄧明煙都至少喝了250毫升,而梁浩喝得最多,除了一瓶青島,還喝了將近350毫升白酒,大約是普通酒杯的一杯半。
再加上從早上七點,到現在晚上一點,四人一直都沒有休息過,被困意擊倒是必然的。
「學長,你扶我一下,我起不來了。」
鄧明煙坐在地上,雙眼朦朧。
李舟踉踉蹌蹌地走過去,拉著她的手,艱難地把她從地上拽起來。
二人只剩內衣,近距離,面對面站著。
鄧明煙望著李舟,忽然情不自禁地大笑。
「學長,你醉了,你臉紅的好厲害。」
這是典型的醉話了,李舟心想,你才是醉了,我臉紅,是因為你只穿內衣站在我的面前,誰不臉紅嘛……
你的身材那么好,小腹一點贅肉都沒有,胸部也很挺,如果是別人,肯定都抱上去了,但我是個好學生,我不會……
「我不會……」李舟說道,「我不會臉紅……」
「哈哈,學長,你在說胡話了,你知道嗎?」鄧明煙彎腰大笑,站立不穩,一屁股坐在了李舟的床上。
「你幫我,穿下衣服。」
李舟心想,你又不是國王,不能下命令。但我尊重你是個女生,還是幫你穿吧。
「你要謝謝我。」李舟身體搖晃,撿起她的T恤和短褲,耐心地給她一件件穿上。
穿褲子時,鄧明煙莫名其妙地亂踢腿,李舟生氣拍了一下她的大腿,白皙的皮膚上出現了一個淺淺的紅印,然后漸漸消失,鄧明煙這才不鬧了。
二人就像是一位癡呆的老父親,在給不懂事的小女兒穿衣服。
「還有外套。」
陳沐語坐在梁浩的床上,饒有興致地看著二人三分醒七分醉的模樣,不由地感到有趣。
他們說話做事都有內在的邏輯,表現出來的語言和行為卻完全不著調。雖然不著調,但又確實把事情給做了。
李舟便給她披上外套。穿上一邊,拿著另一邊的袖子,從她的身后穿過,赤裸的胸膛,靠近她的胸部,然后碰撞在一起。
李舟感覺那里軟綿綿的,但又有一股小小的斥力,像是在對自己進行輕柔的按摩。
「嗯……」
衣服還沒穿完,鄧明煙忽然站了起來。
李舟以為是自己耍流氓被發現了,立在原地不敢動。
「我要進局子了嗎……」他心想。
鄧明煙望著發愣的李舟,躊躇良久,忽然踮起腳尖,雙唇輕輕地吻了上去。
李舟的腦海頓時一片空白,但這片空白很快又被一股奇異的感覺填充。
血液里的空氣帶來了酒精、帶來了女生身上的香水味,還有柔軟而香甜的觸感。
二人都沒有動,只是讓唇瓣互相抵著,笨拙地憋氣,閉眼,讓這股美妙的感覺傳遞至全身。
李舟的下體逐漸膨脹。
那里只有一道束縛,巨龍肆無忌憚地抬頭,以布料為基,建起一座壯觀的城堡。
半分鐘后,鄧明煙才停下這個吻。
她雙腳踩回地面,不舍地分開,深呼吸了一口,用小手擦了擦嘴,略帶歉意地說:
「這是國王的命令,要我吻你十秒鐘。現在,游戲結束了,我得回去睡覺了。」
「嗯,路上注意安全。」
「我就住在隔壁,我媽媽會照顧我的。」她語無倫次地說。
李舟送別了鄧明煙,剛想躺下睡覺,卻發現,屋里還站著一個人。
「沐語——」他困難地睜開眼,認了出來,「你還沒回去嗎?要我送你嗎?」
陳沐語笑道:「不用,我能自己回家。」
「要我幫你穿衣服嗎?」李舟又問。
「也不用。」陳沐語向前走了幾步,忽然一改往日冷淡的語氣,嫵媚地說道,「或許,你可以,幫我脫衣服……」
李舟搖搖頭,感覺自己真的喝醉了,好像聽到了什么不得了的話。
也有可能,是陳沐語喝醉了,畢竟她也喝了不少。
他指著地上,睡得正香,不斷打呼嚕的梁浩,說道:
「我們把他抬到床上去吧,地上睡,著涼。」
陳沐語會心一笑:「好。」
「好重,梁浩,你個狗日的,你要減肥了。」李舟抬著他的肩膀,大聲說道。
梁浩一點回應都沒有,仍然閉眼沉睡。
陳沐語貼心地給他蓋上薄被子,然后對著李舟微微一笑:
「那我回去了,你也早點休息。」
「嗯,拜拜。」李舟瞇著眼睛,沒看見人,便隨意挑了一個方向揮了揮手,忽然想起了什么,又補充道,「記得找一下鄧明煙,我怕她迷路了。」
「好的。」
屋里終于安靜了,空蕩的房間,只有梁浩的呼吸聲。
李舟往回走了幾步,倒在自己的床上,舒服地閉上了眼睛。
他覺得自己意識尚清醒,但腦海里的困意,卻像潮水一般涌來。
恍惚間,他仿佛聽到有人在耳邊問他,你醉了嗎。
他雙目緊閉,呢喃道:
「我沒醉我沒醉。」
夜已經深了。
窗外的月亮掛到了看不見的高空。
月色像是被風吹散的塵埃一般,軟綿綿地撒進酒店里。
他躺在床上,頭一次感覺自己如此放松。
四肢仿佛不聽使喚一般,四處游走。
他一會兒感覺自己在天上,一會兒感覺自己在海里。
不斷翱翔和沉淪。
不知是誰,熄滅了燈。
微弱的月光,如同黑夜里的星光一般,只能讓人看見模糊的影子。
「嗯哼」
寂靜的房間里,傳來女生的呻吟。
是在做夢嗎?好像有人爬到自己身上了。
李舟的意識已經沉入了沼澤,思維的線條成了一團亂麻。
他現在只有兩種感覺,一是困,另一個,則是舒服。
他仿佛又回到了被陳沐語擠壓的出租車上,仿佛又回到了給鄧明煙穿衣服的瞬間。他的身體,被四面八方的柔軟所包圍。
以至于呼吸困難。
他不得不大力吸氣。
血液也隨著深呼吸,重新開始燃燒,然后匯聚到下體。
巨龍蘇醒,生長、膨脹……
他又想起了第一次看片的下午,那時的他,被這種膨脹折磨,又壓抑又難受,像是快爆掉的氣球,亂跑亂撞,急需一個發泄口。
而此時,一只嬌嫩的小手,隔著衣服,控制住了它。
如同獵人捕捉到了獵物,那只手不斷安撫,又不斷恐嚇,溫柔中夾雜暴力,力道時而緊時而松,意圖降伏這頭野獸。
李舟睜開了眼,意識卻更加模糊了。
他知道,這不是夢。
如果這是夢,那他寧愿長眠于此。
女性的身體,緊緊地貼在他的身上,如同黏滑的泥鰍,蠕動著身體,在他身上不分彼此地糾纏。
他的每寸皮膚,每個毛孔,都感覺到舒爽。
乳尖,被對方輕輕咬著,咬出淺淺的牙印,然后,像是果凍般的舌頭,溫柔地舔舐傷口。
又痛又舒服。
而最重要的是,下體,那股囚禁巨龍的封印已被解開。
束縛它的四角內褲被扒下,巨龍昂首挺立,面目猙獰。
它原以為,得到的將是新生,卻沒想到,迎接它的,是更狹長、更幽暗、更潮濕的地獄。
「啊,好深,好長。」
黑夜里,噗呲一聲悶響,接著,是抑制不住的女聲呻吟。
若有人能聽到這壓抑著的媚音,一定會瞬間陷入瘋狂。
李舟聽見了,他也的確瘋了。
他從來沒有這么難受過。
也從來沒有這么舒服過。
被肉壁夾緊的巨龍,發出奮力的反抗。
它不斷壯大,誓與這道囚禁它的幽穴為敵。它在里面前后沖撞,左右搖擺,凸起的部分刮過肉褶,尖端刺向花心,要將其徹底摧毀。
「學長,你太棒了!」
女生在他的身上搖晃細腰,快感宛如波浪般,從交合的下體,一道道傳向二人的全身。
「吻我。」
女聲嬌喘不息,在他的耳邊發出魔鬼的邀約。
李舟感覺頭要爆炸了。太多太多的情緒和體驗,積壓在腦海里。
他根本不能思考,完全靠著本能在行動。
亂成一鍋粥的思維海洋中,他掙扎求生,緊緊地抓住了一根名為欲望的繩子。
那是他唯一的救命稻草。
因為這跟稻草,他又獲得了一點力量。
靠著這股力量,他從床上坐起。
然后,他抱著女生的后背,雙手用力,讓二人緊緊地貼在一塊,肉與肉之間,幾乎沒有縫隙。像是拼了命一樣要把她揉進自己的身體里。
胸部靠著胸部,乳頭摩擦著乳頭,這次,再也沒有任何衣裳的阻攔,赤裸裸地粘在一塊。
嬌艷欲滴的葡萄在夏夜里隨風碰撞,熱辣辣的空氣里,撞出誘人的水滴。
他看不清那人的臉,但不必多言,那必定是一張絕美的容顏。
因為她的唇,是如此軟。
「嗯,唔。」
二人的唇舌交織在一起,溫熱的體液,從糾纏的舌頭上偷渡而過,融為了一體,溪流之聲綿綿不絕。
下體的交合還在繼續,并且一波比一波猛烈。
呼吸的節奏也越來越亂。
不知過了多久,終于,二人同時分開彼此的溫潤,放肆地呼吸周圍淫靡的空氣,以獲得片刻的喘息。
女生雙手摟著李舟的脖子,又將他的頭按在了自己酥軟的胸間。
李舟剛獲得呼吸的自由,又被巨大的溫柔囚禁。
但他很享受這樣的囚禁。他貪婪地聞著雙峰之間,年輕肉體的香氣,濃烈的荷爾蒙讓他快感十足。
但還不夠,他還要更多。他報復般,一口,咬住了女生的乳尖。
「啊,不要。——你輕點。」
媚音再起,這哪里是拒絕,分明是渴求。
李舟咬完左邊,再去咬右邊。二人交吻時的津液,被勻稱地涂抹,稀稀疏疏的月光灑在乳峰上,將這一片狹小的天堂,映照地宛如星空般淫蕩。
屋外,海水被風吹起,拍打在巖石上,被陽光暴曬了一整天的干涸石頭,終于獲得了它夢寐以求的滋潤。
可這不是解脫,這只是開始。
「啊,學長,你好厲害——我、我已經高潮兩次了,你卻還沒射……」
」我又快到了,這次……我們一起吧?」
女生抱著李舟的頭,主動獻上柔軟的香舌,在他的迎接下,一下下地,攪亂他的呼吸。
窒息和舒爽的感覺又不斷疊加。
李舟下體的火山終于要爆發了。
「啊——」
他發出低沉的怒吼。
與前面所有的快感相比,這一次,潮水般噴薄而出的快樂,才是無與倫比的快樂,彷佛能讓人直升天堂。
一股接一股的火焰,從巨龍的嘴里噴射而出,滾燙的巖漿激射在少女的花心上,也讓她瞬間高潮。
女生也瘋了,她停下了呼吸,張著嘴,彷佛失去了理智。雙手緊緊扣在李舟身后,似乎要把他的頭皮掀掉。
「我到了。」
「好美……」
潮水退去,海岸邊,只剩下風的聲音。
李舟臥在海平面上,能聽見同舟的女生,呼吸從急促一點點變為平靜。
結束了嗎?
他已經完全沒有力氣再去思考了。
許久之后,耳邊,又傳來窸窸窣窣穿衣服的聲音。
她要離開了嗎?李舟心中生出幾分不舍。
還有很多很多的疑問……
他的大手,忽然被兩只小手抓起,迷迷糊糊中,小拇指,似乎在被一根繩子纏繞。
她在做什么?
不知道……
李舟的意識逐漸被困意完全吞噬。
在最后的沉醉前,他伸出手,摸了一下對方的臉頰。
那是一張嬌嫩柔軟的臉。
而且,沒有眼鏡……
游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