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奧迪車停在街口。車門打開。
黑色修身直筒褲,包裹著優美渾圓的修長玉腿伸出車外,配著一雙低跟皮鞋緩緩踩在地上。
身著卡其色毛呢大衣,亭亭玉立。蘇尋雁看著眼前的景象微微出神。
昊兒從小到大就是生活在這里嗎?
蘇尋雁順著街道緩緩走過,好奇的打量著周圍壞境。
鎮子上的人更好奇這是哪里來的漂亮女人,就像是電視里的大明星一樣,就是稍微有點冷。
亦步亦趨的司機小劉,錯后兩步,警惕的左右觀察著周圍情況。
不大的鎮子沒一會就走到頭,看著街尾的【大興招待所】。
蘇尋雁想了想,轉頭對小劉說道:“辛苦了小劉,你回天府吧”
“蘇書記!這……”司機小劉緊張的直搖頭,他不僅是一個司機,還有保護首長的職責。
“就這樣定了,回去的時候別著急,開慢點”蘇尋雁嚴肅而又充滿關心的打斷道。
小劉長嘆一口氣,他深知蘇書記下了決定,絕不可能改變。
走進招待所,登記了一間。房間家具比較陳舊,但還算是干凈。連續行駛十幾個小時,她也有點疲憊。
簡簡單單沖了澡,走的著急,什么都沒帶,重新穿上衣服,倒在床上昏昏睡去。
被急促的來電吵醒,天已亮了。
“喂,蘇蘇,我是燕妮”
“是不是有消息了”蘇尋雁徹底失去睡意,有些急促的問道。
“嗯,查到了,情況有點復雜”
“我現在就在大興鄉的大興招待所,房間號回頭發給你,你過來我們細聊,對了,給我帶點洗漱用品”
“啊!”燕妮驚呼一聲,匆匆掛掉電話。
蘇尋雁開始緊張起來,剛剛燕妮說情況有點復雜;
難道這其中有什么出入嗎?還是……蘇尋雁不敢繼續想下去了。
在房間內焦急的來回走動。等待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那么的漫長難熬。
“咚咚咚”敲門聲傳來,蘇尋雁箭步上前,一把拉開房門。
“到底是什么情況,快說說!”蘇尋雁急急說道。
見對方沒有應答,方才仔細打量起眼前這個一身警服,頗有些魁梧的女人,臉上掛滿了幽怨。
“不好意思啊燕妮,我……我太著急了”說著就有些臉紅的拉了拉燕妮的衣袖。
燕妮有些驚訝!她們一起大學四年,可從來沒有見過蘇尋雁這樣的小女人姿態。
“蘇蘇,你給我老實交代,你要找的這個人到底和你是什么關系,前天才通完電話,你昨天就到了,這可不像是你的作風啊”
蘇尋雁咬著嘴唇,不說話。
“好吧,你還是這個老樣子,一點都沒變”
說著就拉過蘇尋雁的小手,坐到床邊,細細的講了起來。
魏文博,三十九歲了都沒能娶上媳婦,后來突然領養了一個2歲孩子,給孩子上了戶口,取名魏懷遠。
這孩子還真是個福星,同年,魏文博和一個帶孩子的寡婦結了婚,很快兩人就有了一個女兒。
后來,幾個孩子都要上學,魏文博為了多掙點錢,晚上去山里冒險抓蝎子,掉下懸崖摔死了。
說到這里,燕妮抬頭看了蘇尋雁一眼,發現她的眼神只是針縮了一瞬便恢復正常。燕妮松了口氣,繼續往下說。
后來寡婦又找了一個男人結了婚,寡婦的兩個孩子繼續念書,魏懷遠十四歲輟學。
十五歲去西南邊境當兵,檔案顯示,去年還榮立一次個人三等功,這孩子挺爭氣的呀!
聽到榮立三等功,蘇尋雁清麗的面容上寫滿了驕傲,嘴角不住的上揚。
“唉!只可惜……”燕妮嘆息一聲!
“可惜怎么了,你快說啊”
突然,燕妮的感到手腕一陣捏痛,有些疑惑的看了一眼蘇尋雁。繼續說道。
“一個多月前,他突然復原了,還變成了啞巴,以擺地攤賣水果謀生”燕妮沒有注意到蘇尋雁的眼淚早已奪眶而出。
“而且他最近還遇上了一件不小的麻煩,不定得坐幾年牢啊”
“啞巴、啞巴……”蘇尋雁低聲呢喃起來,表情麻木,任憑淚水流進嘴里。
完全沒有注意到燕妮說的后半句話。
“蘇蘇,你怎么了?”燕妮忽然看見蘇尋雁的狀態嚇了一跳,趕忙問道。
“昊兒,啞巴,啞巴……”
“蘇尋雁,你給我冷靜點,到底怎么了,你要急死老娘啊”燕妮咆哮道。
蘇尋雁被這一聲咆哮吼得清醒過來,再也壓制不,抱起燕妮大聲痛哭,哭的撕心裂肺,我的兒啊。燕妮也被感染了,淚水連連。
許久之后,蘇尋雁雙腿卷立,抱著膝蓋,額頭微垂,大哭變成抽泣。
“蘇蘇,你實話告訴我,魏懷遠到底是你的什么人啊?你這樣什么都不說,我怎么幫你啊”
“他是我的兒子”聲音沙啞至極。
“蘇尋雁,你沒病吧,你至今未婚,哪來的孩子。再說,你今年才34歲,就算有孩子,也不可能有這么大的兒子吧”
蘇尋雁頭低得更甚。不再說話。
看蘇尋雁的表現不似作假,燕妮更加不解,疑惑的撓頭。
燕妮又將魏懷遠這兩天所發生的事重復了一遍。
蘇尋雁霍然抬頭,開始仔細分析整個案件,思慮應對辦法,腦海中突然就有了主意,定下心神。不徐不疾的起身,進入衛生間一番洗漱。
當走出的那一剎那,所有悲傷情緒全然不見,眼眸寒光閃爍。
清冷的面頰上一片自信,上位者盡在把握的雍容氣度一覽無余。濃重的官威不禁讓燕妮打了一個哆嗦。
要不是眼睛依然紅紅的,燕妮都有點懷疑剛才是不是同一個人。
“走,去醫院”
“蘇書記,這……”燕妮下意識的喊了句敬稱。
不待燕妮說完,蘇尋雁便拔腿出了門。果決、強勢!
……
今天是我關押在看守所的第二天,同宿舍的是兩名叛逆少年,不知道犯了什么事進來,現在看起來已經有了悔意,精神都比較萎靡。
昨晚躺在一張大通鋪上,我們也沒有什么交談,甚至連一個眼神交流都沒有過。
房間比較小,沒有窗戶,只有鐵門上開著一個一尺見方的洞,用玻璃和外界隔離起來。
由于不通風的緣故,屋內返潮并帶著一股若有若無的騷臭味。我依靠在角落里,內心并不平靜。
那天發生的事一遍遍在腦海中閃現,開始反思自己那天的沖動,當時就和著了魔一樣,在最后關頭要不是劉姐的阻攔,可能事態會更加的嚴重。
現在最讓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是,我當時沖動的初衷是什么?
我現在開始想不起來了,想著想著就有點頭痛欲裂!
外面下雨了么?
“魏懷遠,出來”
獄警掀開玻璃小窗,沖我喊道!隨后便打開了門。
喊聲打斷了我繼續探索答案的思緒,清醒過來后,痛感逐漸消失。
我出了門,跟著獄警來到審訊室,再次將核對那天的案發經過。
稍后,又將我領到一間房子前,看著上面的牌子寫著【儀容儀表糾察室】,我有些疑惑的跟了進去。
當獄警拿出電推剪的時候我便知道要干么了,電視里經常看到,犯人不都是光頭嗎。
沒想到,自己有一天也會有這個待遇。我苦澀的咧著嘴想到。
沒有鏡子,我不清楚這位大哥的手藝到底怎么樣。
嗨!瞎想啥呢,這里面連一只母耗子都找不到,收拾的漂亮給誰看呀。我自嘲般的安慰著自己。
吃過午飯不久(水煮白菜泡米飯),有人把“嗓子”給我送回來了,可能是為了我方便和別人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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