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圓舒!”
看見圓舒還活著,方德驚喜,走上去開心地捏圓舒的臉。
他不但沒死,還把公主從山腳背到了這近山頂的明光寺,此壯舉,讓方德及另外四名僧人是著實欽佩。
圓鏡下山采買一袋米,一人都馱不上山,還要叫上圓央一起幫忙馱米。
這圓舒的身體就是好,一人就能把一個活人給背上了山。
方德捏了圓舒的臉,捏了圓舒的耳朵,捏了他的胳膊。
甚好,甚好,這些胳膊啊腿的都健在。
趴在圓舒背上的薛品玉毫無預兆地睜眼,對上了方德的視線,那對眼睛充滿了靈氣。
只是透著一股狡黠之意,眼珠子一轉動,看上去就好像在打什么壞主意了。
方德活了六十二年,在風雪山明光寺當了五十一年的和尚,今日是他首次遇到這種大場面。
他收起了一看見圓舒就齜牙的笑容,雙手合十朝公主低頭:
“貴人初登貴寶地,舟車勞頓,一路風塵仆仆,貧僧已為貴人備好了廂房。”
薛品玉從圓舒背上跳下來,累得滿頭大汗的圓舒長吁了一口氣。
“你這老兒,就是這廟里的方丈?”薛品玉上下打量著方德。
“阿狗說你腿斷了,不能下山接本宮,可本宮看你走路靈活,哪兒有腿斷了的樣子?”
“這……”方德的額頭上,一滴汗從額尖滑過,他快速在肚里搜刮起能脫罪的借口。
方德啞口,還沒把理由編出來,薛品玉就看向了并排站在那里,高矮不一的四個和尚。
茫茫夜色中,耳邊是火把在燃燒的聲音,火星子掉落,像流星觸了地,在一瞬間的光亮放大后,只余下片片灰燼。
“你們四個,一看就沒有染上風寒,竟也不下山來迎接本宮。”
薛品玉故意瞪著眼睛,好讓眼神變得狠厲,恐嚇起他們:
“你們這一個個的,欺瞞本宮,那可是要被殺頭的。”
這時,一道稚嫩的童聲響起。
“請把我埋在師父身邊!”
站在圓圓身邊的圓鏡一把捂住了圓圓的嘴,小聲道:
“在公主面前,休得胡言。”
圓鏡雙腿打著顫,捂圓圓嘴的手心都起汗了。
那穿著僧袍的小人兒,引起了薛品玉的注意,她雙手背在身后,幾步就走到了圓圓的面前,嚇得圓冠、圓鏡、圓央三人后背發寒。
“本宮先把他們一個個殺了,再把你留到最后殺了,小孩子的肉,最是嫩滑,”
“本宮命人把你剁成陷,做成包子吃掉,你這小鬼頭,估計連肉包子的味兒,都沒聞過吧。”
圓圓被她的話嚇得抱緊了圓鏡大腿上,拭淚大哭道:
“三師兄,圓圓不想被做成包子吃掉。”
“求公主高抬貴手,放過圓圓一命。”方德一下就跪在了地上。
看方丈都跪下了,圓冠等人也跟著齊刷刷地跪下,只有圓舒嫌熱嫌累,若無其事地走到涼井旁,拿過水桶,把桶拋入了井底。
方德跪地求饒道:
“公主要殺,就殺我的大弟子圓冠好了。”
“圓冠腳臭,臭到每夜貧僧都不能安眠,再不濟,殺掉貧僧的三弟子圓鏡,他睡覺要打呼嚕,”
“吵得貧僧一夜要醒好幾次,或是殺掉四弟子圓央,他總起夜上茅房,每一晚都要從貧僧身上絆倒。”
被方德推出去擋刀子的,圓冠圓鏡圓央全都抬起了頭,驚恐的臉上帶著震驚。
雖知道師父平日里就膽小怕事,但沒想到這種時候,他賣起徒弟,一賣就賣三個,全然不顧好幾年的師徒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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