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門,一股沉悶的氣息撲面而來,簫娃在鼻前揮了揮手,邁步走進,莫鳴炎跟著走進。
很顯然,家里的一切都還是二人離開前的樣子,看來父親這大半年都沒有回來過,簫娃走進父親和她的臥室里看了看。
確定父親沒有回來之后,便讓莫鳴炎打開窗戶,自己收拾起床鋪。
莫鳴炎打開窗戶,問道:
「媽,咱們不是回老家嗎,收拾這里干什么?」
簫娃一邊扯著被子到陽臺晾曬,一邊回答道:
「等從老家回來之后,再在這邊住幾天。」
收拾好了床鋪,又接著整理了一下衣柜,挑出來了幾件冬天穿的衣服,從尼蘭買的這些還是不大暖和,莫鳴炎接過自己的衣服。
便直接在簫娃的床上換了起來,剛換上褲子,便看到簫娃在一邊也脫起了衣服。
莫鳴炎朝著簫娃移了移屁股,伸手就要去摟她的腰,簫娃也沒躲,只是等到莫鳴炎摟住了自己,才緩緩說道:
「別忘了你答應我的,回尼蘭之前只有一次,你真要今天就把機會用了?」
莫鳴炎剛想耍賴幾句,卻突然想起了簫娃自從上了飛機,就沒再有過的笑臉,放開手說道:
「媽,怎么感覺你最近心事挺重啊,怎么回事?」
簫娃一邊穿著外套,一邊說道:
「沒什么,就是在想一些事情……如果……沒事。」
簫娃咽下去到了嘴邊的話。
「我再想想吧。」
簫娃穿好了衣服,走出房間。
「走吧,司機在下面別再等煩了,把窗戶關上吧。」
說罷,開門走出了家。
莫鳴炎一頭霧水的穿好衣服,關上窗戶,跟著跑了出去。
從家到老家的路上,簫娃一直都扭頭看著窗外,連司機的一些詢問也不理睬,莫鳴炎便在一旁解釋。
看著反常的簫娃,莫鳴炎雙手抱胸倚在靠背上,他想不明白蕭娃心里在想什么,不過他能猜到,肯定是關于父親或者自己的,又或是同時關于兩者。
莫鳴炎揉了揉臉,心里一想,也是,如果是自己是簫娃,被夾在父子中間,的確是進退不得。
說自己不想和簫娃的關系更近一些,那是假話,不過想到簫娃的處境,自己也不抱多大的希望,只是二人在尼蘭一起生活,其實也不錯。
司機跟莫鳴炎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一直聊到了終點。
莫鳴炎下車,伸了個懶腰,剛準備喊簫娃幫著搬下來東西,卻發現她已經朝著村口走去,只能尷尬的一笑,準備自己來搬。
司機還算有點眼色,下車來幫忙,一邊搬著包裹,一邊低聲說道:
「小兄弟,你找的這個年紀比你大了不少啊。」
莫鳴炎疑惑的嗯了一聲,司機接著說道:
「我拉過這么多客人,怎么看不出來,你們不就是一對嘛,怎么,惹她生氣了?」
莫鳴炎沒好氣的回答道:
「去去去,那是我媽,我也不知道她今天怎么回事。」
司機合上后備箱,對著正往身上背著包裹的莫鳴炎笑道:
「好吧好吧,不過我還是得提醒你一句,這熟女,性欲可旺盛,注意身體啊。」
說罷,見莫鳴炎抬腳要踢,笑著鉆上車,對著莫鳴炎揮了揮手。
「走啦。」
開著車離去。莫鳴炎自言自語的罵了兩句,提著東西轉身去追簫娃。
莫鳴炎的老家是一座歷史悠久的村鎮,古建筑很多,密密麻麻的排列,走在石板路上。
莫鳴炎看著四周比自己,大了不知道多少歲的墻壁,有種穿越了的感覺。
在跟鄰居親戚的招呼聲里,簫娃走到了自家房子的拐角,停下來轉身等著被的被長輩,圍著問話的莫鳴炎。
父親正在家接待著客人,聽見外面的笑聲,跟客人說了兩句,便準備去門口接一下。
莫鳴炎跟長輩們打完招呼,跟著簫娃一起朝著門口走去,正好看到了開門出來的父親,父親笑著打了聲招呼,簫娃回了一句,加快了步伐。
莫鳴炎跟在身后,打量起站在門口揮手的父親,除了更瘦點更黑點之外。
好像也沒什么大變化,精神狀態倒是比以前好了不少,看來之前的病也沒怎么影響他。
父親直接抱住了走來的簫娃,說道:
「在那邊過的怎么樣?」
莫鳴炎提著包站在旁邊,怎么看怎么別扭。
簫娃拍了拍父親,示意旁邊還有莫鳴炎,他才笑了笑,松開簫娃。
上下打量了一邊莫鳴炎,父親笑道:
「不錯嘛,可比你以前成熟多了,在那邊沒惹你媽生氣吧?生活的還習慣?」莫鳴炎搪塞道:
「過的還行,我哪能惹她生氣啊。」
父親拍了拍莫鳴炎的胳膊,讓二人趕緊進門。
在院子里等著的客人跟簫娃打了聲招呼,又上下打量了幾遍莫鳴炎,隨后便笑著告辭離開。
莫鳴炎把自己的東西,放到父親指給自己的小臥室,至于其他簫娃的東西,自然是要放到父親的房間。
莫鳴炎的臥室收拾的很干凈,被褥也都整齊的疊放在床邊,看來父親是早早的就收拾好等著二人回家。
出乎莫鳴炎意料的是,就連父親的房間都收拾的很干凈,屋里的雙人床是新換的,上面只疊放了一床被子。
可床頭上又整齊擺放著兩個枕頭,莫鳴炎明白了父親的意思,沒有多停留,放好東西便回到了正廳。
父親正和簫娃坐在一起,二人的雙手疊放在一起,說著一些這半年里發生的事。
莫鳴炎在門口看到了這一幕,心里不大舒服,沒有進門,而是走出家,在村子里轉悠起來。
簫娃的心思一直不在父親這里,跟他說的也都是雞毛蒜皮的小事,不過看父親倒是挺開心。
畢竟聽到自己的兒子可以自立,這半年來的擔憂也就一掃而光了。
簫娃瞥見了走到門口而沒有進來的莫鳴炎,心里有些異樣的感覺,父親說的話她也沒聽進去。
等到莫鳴炎轉身離開,才把心神從門外收回來,看到父親正滿臉微笑的看著自己,疑惑道:
「怎么了?我臉上有東西?」
父親搖了搖頭。
「那你不說話看著我笑什么,這么滲人。」父親說道:
「你沒聽到我剛剛說什么嗎?再說,我怎么就滲人了,你又沒干什么壞事,害怕什么。」
簫娃尷尬一笑,腦子里瘋狂回想剛剛父親說了什么,可她什么也想不起來,除了莫鳴炎剛剛轉身離開的背影,其他的一片空白。
父親拍了拍簫娃的手,「我剛才說啊,鳴炎在尼蘭有沒有找個女朋友。」
簫娃如釋重負。
「哦哦哦,沒有,他整天待在店里,那有時間談戀愛啊。」
父親哦了一聲,伸頭看了看屋外,湊到簫娃耳邊說道:
「剛才那個老李,他家倒是有個女孩,要不……」簫娃緊跟著說道:
「咱們哪能決定,讓他回來自己決定吧。」
說罷,移了移屁股,從父親的懷里撤出來。
父親覺得也是,不過想起剛剛老李給自己看的照片,自己的兒子怎么可能不同意,也就不再說這件事,朝著簫娃移了移身體,說道:
「不提他了不提他了,年輕人的事情就交給他們自己決定,不過咱們這夫妻的事情……」
父親頓了頓,簫娃也明白父親在說什么,拍了一下他的手,說道:
「多大年紀了都,你病好了?老不正經。」
父親直起身,拍了拍胸脯。
「年紀怎么了,年紀不能成為夫妻之間的隔閡啊,我在老家住了這么久,生活規律,每天也都鍛煉,可比之前飛來飛去,起早貪黑的身體好多了……」
說到這里,壓了壓聲音。
「你可別不信,我現在,是這個。」
說著,伸出大拇指指了指自己。簫娃被他逗的笑了起來,父親也跟著一起笑,簫娃突然想起來,收起笑容,問道:
「你怎么知道你現在行的?難不成……?!」
父親一愣,隨即揮手說道:
「沒有沒有,我都是自己解決的。」
說著,拍了一下簫娃的腰,掐了掐腰上的肉。
「再說了,我只喜歡你一個,你身體的感覺還是這么嫩……」簫娃瞥了眼父親的襠部,推開他,說道:
「以后再說,反正時間長著呢,今天太累了。」
父親欣然同意,見時間不早,便讓簫娃等好,自己跑去廚房要做頓大餐來招待二人。
簫娃看著父親跑去廚房的背影,心里又是一陣猶豫,還是晚些時候再說吧……
莫鳴炎在村子里轉悠了很長時間,等到天色都已經完全暗下來才回家,正好撞上了父親的大餐準備完畢。
上前幫著簫娃端盤子時,看到父親跟簫娃靠的這么近,原本散的差不多的壞心情,又覆蓋上了他的心頭。
吃飯時,父親提到了找對象的事,還沒等他掏出手機打開照片,莫鳴炎就搖頭拒絕,父親嘖了一聲,把手里硬推到莫鳴炎眼前。
莫鳴炎只是看了一眼,就把手機推了回去,還是搖頭拒絕。父親拿回來手機。
「嘿,你這小子怎么回事,你們倆看著就這么般配……」還沒等他說完,簫娃拍了拍他。
「沒事沒事,他才多大,以后再說唄。」
父親也只能悶著聲收起手機吃飯。
吃完飯,莫鳴炎幫著收拾好桌子,幾人坐在一起聊天。
聽著父親越說越往女朋友的事情上走,莫鳴炎搪塞了幾句,以累了為由把自己鎖進了房間。
父親嘆了口氣。
「這孩子,還是不讓我省心。」
不過他又覺得有點不對勁,問簫娃:
「他真沒有喜歡的人?我怎么覺得剛才我一說,他的眼神老是飄呢?」
簫娃當然注意到了莫鳴炎,在自己身上飄閃的的視線,模棱兩可的回答道:
「可能……可能就是不好意思……」父親又想了想,說道:
「其實吧,他要是真有喜歡的人,那也就算了,可是尼蘭那邊家庭關系那么亂,我有點害怕他的取向變得不正常啊。」
簫娃心里咯噔一下,瞥了眼父親,發現他正揉著下巴看莫鳴炎的房門,心里想了想,說道:
「沒有吧,我看他跟那邊來買東西的年輕女孩,聊的都挺不錯啊。」
父親看了好久,突然轉頭問道:
「那個紅梅跟他關系怎么樣?」
「還……行吧,她懷孕了,有幾個月沒上班了。」
簫娃不知道為什么父親這么說,底氣不足的回答道。
「哦……」父親點頭道。
「算了,這臭小子愿意干嘛干嘛吧,不管他了。」
父親一邊關門,一邊說道。
關門聲傳到了躺著的莫鳴炎耳朵里,從床上坐起身,想要下床,卻又接著躺了下去,拿被子把自己捂起來。
莫鳴炎還是沒能忍住,輕推開房間門走了出去。正廳的燈已經關了,父親的臥室亮著燈,二人的影子被燈照的穿過窗戶映在地上。
莫鳴炎躡手躡腳的順著墻根到了窗臺下面,勉強可以聽到屋里的聲音。
父親關上房間門,走到窗臺邊,看了看莫鳴炎的房間,拉上了窗簾。
簫娃一看床上只有一床被子,便想要從柜子里再拿一床,可一打開柜門,偌大的衣柜里,除了父親的一些常穿衣物之外,什么都沒有。父親笑道:
「不用找啦,以前的被褥什么的,都被我整理到放雜物的房間里去了。」
說著,就朝著簫娃走來。簫娃坐到床邊。
「一床被子不夠吧。」
父親摟住簫娃的腰。
「夠,這可是我專門買的大被子,平常我蓋的時候都得疊起來一半。」
說著,就把簫娃拉著到了床邊。
二人坐到床上,父親就湊到了簫娃耳邊,手也慢慢的從簫娃的上衣下伸了進去,正當他玩親上簫娃時,被她一下推開,說道:
「不是說好不做嗎?」
父親嘖了一聲,又要去摟她,被簫娃再次推開之后,說道:
「哎呀,沒事,你躺著就可以了,我來動。」
簫娃皺起眉頭。
「我今天真沒感覺,等等不行嗎?」
父親見簫娃生起了氣,嘆了口氣。
「好吧好吧,今天不做,睡覺。」
父親關上燈,簫娃鋪好被子,二人脫了衣服鉆進了被窩,不過父親是脫的只剩了內褲,而簫娃則是穿了一身薄衣。
莫鳴炎聽著屋里的聲音靜了下來,沒有立刻離開,而是準備再聽一會簫娃也是一樣,側著身,背對著父親,不敢睡著。
果然,過了沒一會,父親翻身緊貼在簫娃背上,胳膊摟了上去。簫娃晃了晃,父親說道:
「我就摸摸……」說著,手伸進了簫娃的衣服。簫娃剛想說話,父親的手就已經到了自己的奶罩上,簫娃猛的雙手捂胸,還是沒能阻止父親的手伸進去。
「別急別急,我真就是摸摸,今天絕對不做,我發誓。」
父親微抬起頭,伸出另一只手在簫娃的眼前,做了個發誓的手勢。簫娃也不好拒絕,只能強忍著心里的不適,讓父親隨意的揉搓自己的雙乳。
父親的雙指在簫娃的乳頭上不聽挑逗,可她并沒有什么反應,別說激起性欲,就連乳頭都沒有什么激起的樣子。
父親有些煩躁,想要伸手進入簫娃的褲子,被她頂了一下之后,也只得放棄。
簫娃感覺著附在自己奶子上的,手的動作越來越輕,身后父親的呼吸也逐漸平緩,等到手不在動作。
簫娃輕聲喊了喊父親,見他沒有反應,松了口氣,起身把他推回床的另一邊,才準備躺下睡覺。
正當她躺下時,聽到了幾聲敲玻璃的聲音,在床上直起身,緊接著又是幾聲,簫娃這才從床上下來,看了看睡熟的父親,走到窗邊,拉開了一些窗簾。
莫鳴炎做了個出來的手勢,隨后便又蹲到了窗臺下面,簫娃整理了一下奶罩,穿上了件寬大睡衣,輕聲的推門走了出去。
簫娃出門,蹲著的莫鳴炎這才起身,二人走到一起,還沒等莫鳴炎說話,簫娃率先說道:
「我們沒做,就是他摸了一會兒我的胸。」
莫鳴炎點了點頭。
「剛才你一直在外面聽著?」
莫鳴炎又點了點頭。簫娃輕踢了莫鳴炎一腳,說道:
「你就這么不相信我?還是說,你想聽著我們做的聲音打一發?」
莫鳴炎尷尬的撓了撓頭。
「沒有沒有,就是睡不著,出來聽聽你們在干什么。」
簫娃切了一聲,雙手抱胸說道:
「把我喊出來什么事?這么冷的天。」
莫鳴炎笑了笑,對著簫娃勾了勾手,說道:
「我告訴你一件事情。」
「什么事?」
簫娃把耳朵湊過去說道。莫鳴炎猛的親了簫娃一口,跑回了房間,簫娃先是一愣,隨后扭頭看了眼父親房間的窗戶。
「臭小子。」
嘴上罵著,心里卻有些輕松,比和父親在一起的時候舒服不少。
一陣冷風吹來,簫娃打了個激靈,跑回了房間,見父親還在打著呼嚕,飛快的關上門,鉆進了被窩。
清晨,父親早早的醒來,看一旁的簫娃還在熟睡,就沒有發出什么大動靜,穿好衣服,出了房間。
蒙著被子的莫鳴炎被父親一巴掌拍醒,雙眼模糊的問道:
「怎么了?」
父親把莫鳴炎的衣服扔給他。
「趕緊起床,跟著我去給祖先的牌位上香。」
說罷,轉頭出了房間。
莫鳴炎迷糊著到了祠堂,父親已經等了老長時間,把手里的幾根香遞過去。
自己先敬上了手里的香,隨后跪倒在香爐前的蒲團上,叩拜了三下,起身示意莫鳴炎。
莫鳴炎醒了醒神,學著父親的樣子,敬上香,叩拜了三下。父親這才放莫鳴炎離開,不過也不讓他回去睡個回籠覺,而是幫著他準備早飯。
做好飯,父親喊醒簫娃,三人吃飯時,父親問起莫鳴炎一些生意上的事情,聽著他還算過關的回答,父親點了點頭,聽莫鳴炎說完,父親突然問道:
「你偷偷的找了個對象?還是?你已經有喜歡的人?」
簫娃一聽父親又要提起這件事,放下手中的筷子,剛要張嘴說話,莫鳴炎搶先道:
「有。」
簫娃一愣,父親扭頭對著簫娃,指著莫鳴炎說:
「你看,我就知道這小子得有事……說說,誰啊?」
莫鳴炎低頭吃飯,簫娃皺起了眉頭。
「說呀!」
父親有些不耐煩。
「你認識。」
莫鳴炎低著頭說道。父親有些懵,自己在尼蘭認識的跟莫鳴炎,差不多歲數的女生的名字,在腦中翻涌起來。
「我認識?我想想……」父親想遍了所有女生,也沒想出來,突然想起了昨晚簫娃說李紅梅懷孕的事,心里一驚。
「不能吧……你倆差一輩呢。」
說著,瞥向一旁的簫娃。簫娃以為父親識破了什么,身上直冒冷汗,父親隨著說道:
「我記得紅梅不是跟阿華是一對嗎,他倆掰了?」
簫娃松了口氣,接話道:
「沒有啊,他倆關系很好啊,你想哪兒去了?」
父親一想,也是,自己的兒子不能喜歡熟女吧……不能吧……父親瞥了眼簫娃,他不知道為什么,有種不大對勁的感覺。
吃完了飯,父親讓簫娃回屋歇著,自己和莫鳴炎收拾餐桌,等到他收拾刷完了碗,回到房間時,發現床上多出了一床整齊疊放的被子。
是自己早早收在雜物間的那床,父親有些尷尬,不過剛剛吃飯時的異樣感覺又增加了一些。
父親也沒管床上的被子,省得自己動了之后還要被簫娃說上一頓,喊上莫鳴炎,父親準備清理一下多年都沒有清理過的祠堂。
莫鳴炎接了一大桶水,搬到祠堂門口,等著里面的父親燒完香,才搬進了祠堂。
簫娃拿來了掃帚和抹布,剛走到祠堂門口,還沒進去,父親抬起手阻止道:
「別進來,祠堂有規矩,女的不能進的。」
說著,示意莫鳴炎接過簫娃手里的東西。
簫娃把東西遞給莫鳴炎,這條規矩她當然知道,不過總是不認同。
她認為這種規矩就是一種對女人的不公平,不過她也沒辦法,瞪了一眼父親,轉身回了屋。
莫鳴炎把抹布遞給父親,自己拿著掃帚掃起地來。
父親一邊擦著桌子,一邊跟莫鳴炎閑聊生意上的事情,說著說著,父親把話頭拉到了梅姨跟阿華身上。
「你覺得紅梅跟阿華生活的怎么樣?」
「什么怎么樣?」
莫鳴炎瞥了眼父親,看他還在擦桌子,沒有注意自己,回答道。
「哎呀,他們不是母子嗎,以前我覺得他們肯定長不了,不過你媽一說他們都有孩子了,我覺得有點出乎意料。」
父親說道。
「挺不錯的啊,來之前跟他們吃了頓飯,倆人關系很不錯。」
父親哦了一聲,沒有說什么。
莫鳴炎掃完地,拿起抹布,幫著父親一起擦起桌子。父親突然說道:
「你覺得尼蘭那邊的風俗怎么樣?」
莫鳴炎蹲下擦桌腿。
「什么風俗?」
「就是他們的家庭關系啊,你不覺得亂嗎?」
莫鳴炎一頓,回答道:
「還行吧,我沒啥反感。」
父親點了點頭。
「還是你們年輕人思想開放啊。」
之后,二人沒了什么交流,一直到莫鳴炎搬著桶去換水,父親看著他的背影,揉了揉下巴,又想了想簫娃昨晚對自己的態度。
「不能吧……」
晚上,正當父親做飯的時候,那個昨天來過的客人又來了,父親拿著勺子從廚房里出來,問道:
「老李,吃飯了嗎?」
老李朝著從屋子里出來,給自己打招呼的莫鳴炎點了點頭,回答道:
「還沒呢。」
父親一聽,怎么都要他留下,說昨天沒能一起喝酒,今天一定要補上。
這個老李不知到底是喜歡喝酒,還是為了仔細看看莫鳴炎,眼神一直盯著莫鳴炎,笑著答應了父親的邀請。
做好飯,簫娃和莫鳴炎一起把菜擺上桌,父親提著瓶酒,拿著幾個酒杯上了桌。
父親打開瓶蓋,聞了聞酒香,倒了兩杯,老李聞了聞,笑著問莫鳴炎道:
「鳴炎,你不喝點?」
莫鳴炎搖了搖頭,推開了老李遞給自己的酒杯。
「他哪會喝酒啊,不用管他,咱們喝就行了。」
簫娃拍了拍父親舉起酒杯的手。
「少喝點,對身體不好。」父親搪塞道:
「知道知道。」
說罷,把手里的酒杯跟老李碰了一下,喝了一口,品了品,夸贊起酒來。
幾杯白酒下肚,父親跟老李都有了些醉意,簫娃勸說了兩句,父親有些不耐煩道:
「喝點酒怎么了?不用你管,去去去。」說著,推了推簫娃。
一瓶酒見了底,父親晃了晃空酒瓶,起身就要在去拿一瓶,簫娃按下父親晃晃悠悠的身體,說道:
「還喝!身體不要啦?!」老李也跟著說道:
「對對對,你還是……別喝了,對身體不好。」
父親掙脫簫娃的手,推開她,站起身道:
「沒事,我身體好的很。」
簫娃拉住父親晃悠的胳膊,剛一用力,被他一把甩開,罵道:
「滾蛋!」
簫娃還要說話,父親抬手就要打,被快了一步的莫鳴炎抓住手,拉開了餐桌。
簫娃一愣,隨即站起來說道:
「你剛才想打我?」
老李一看情況不對,急忙說道:
「鳴炎,趕緊把你爸扶床上去,他喝醉了。」
莫鳴炎從后面抱起父親,沒等簫娃打來的巴掌到父親的身上,就把他朝著房間抱去。
老李勸下還想追過去的簫娃,讓她坐下還沒說兩句,簫娃就捂臉哭了起來。
莫鳴炎把父親扔上床,就出了房間關上了門。
老李趕忙揮手把莫鳴炎招來,讓他去安慰安慰簫娃,自己先走了。
莫鳴炎朝著老李小跑離開的背影低聲罵了兩句,坐到了簫娃身邊。
簫娃捂著臉,抽泣聲從指間傳出,莫鳴炎摟住簫娃的肩膀,也不知怎么說好,只能嘆了口氣。
簫娃拿開手,擦了擦眼角的眼淚,開始罵起父親的脾氣,莫鳴炎在一旁附和了幾句,簫娃說著說著。
就開始述說父親多年來的臭脾氣,和他對自己做過的事,莫鳴炎從沒有聽過這些,一言不發聽著她的話,摟著她的胳膊又緊了一些。
簫娃說完,莫鳴炎幫著擦了擦她臉上的淚,安慰道:
「好了好了,洗把臉,今天去我屋里睡吧。」
簫娃嗯了一聲,隨即扭頭看向莫鳴炎,莫鳴炎無奈道:
「我睡客廳就行了。」
簫娃哦了一聲,擦了擦臉,從莫鳴炎的懷里起身,走去洗臉。
簫娃洗去了臉上的淚痕,平復了一下心情,走到莫鳴炎房間的時候,他已經從父親床上抱來了一床被子,正要抱著自己的被子去客廳。
簫娃原想把他留下,卻又想起這是在老家,也沒說話,等他離開,關上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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