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天空,太陽慢慢地鉆進薄薄的云層,變成了一個紅紅的圓球。西邊天際出現了比胖娃娃的臉蛋,還要紅還要嬌嫩的粉紅晚霞。
太陽的周圍最紅,紅得那樣迷人。紅色晚霞向四下蔓延著,蔓延了半個天空,一層比一層逐漸淡下去,直到變成了灰白色。
天空中飄浮著柔和的、透明的、清亮的、潮乎乎的空氣。
馬大腦袋呼吸著空氣中的潮濕,不緊不慢的朝著保安室走去,路上還在盤算著林冉兒和暴發戶,到底有沒有發現自己偷窺,這可不是一件小事啊……
等馬大腦袋悠哉悠哉的到了保安室,張峰看到他這副樣子就氣不打一出來,沒好氣的給了他一腳。
“我說馬大腦袋,到底怎么回事,你丫走過來要二十分鐘啊?快說說,哪兒的監控有問題!”
馬大腦袋用油膩膩的手撓了撓后腦勺,突然想起來自己剛剛射精以后沒有一手,這么想著,就小心翼翼把手湊上鼻子聞了聞,嚯——果不其然上頭得很。
眼看張峰的一記飛踹又要攻擊過來,馬大腦袋連忙陪著笑臉,把自己今天查探到的情況都說了出來。
“張隊長,就是林小姐家有個后院兒,后院兒大門的監控我發現已經壞了,你說會不會它正好就能拍到點什么呢?”
馬大腦袋可不懂這些高科技的玩意兒,他只是覺得大概率那個地方真能拍到點什么,至于怎么修復,到底有沒有拍到,就不關他的事了。
張峰聽了就開始思考起來,其實林冉兒家里有幾個監控,他早就知道的一清二楚,因為張總對林冉兒家里的部署都是了如指掌的。
自然也就全都告訴了他,可是在他的記憶里,是沒有什么后院兒監控的,難道……是張總遺漏了?
張峰怎么也想不出到底是哪里出了問題,可能小小一個監控不應該這么敏感,于是就胡亂搪塞了馬大腦袋,讓他先回去,自己會查清楚的。
馬大腦袋心里總覺得哪里不對勁,可是他剛剛酣暢淋漓的射了精,精神狀態本來就是迷迷瞪瞪的。
這會兒更是巴不得趕緊回去睡個好覺,一聽張峰讓他走,就像腳底抹油了似的立馬消失不見了。
命運像個被固定的沙漏,時光就好像那些不停流動的細沙,緩緩流動之間,許多命運就已經被注定,再也不能更改。
林冉兒徘徊在一片迷霧之中,怎么也走不到頭,看來看去那里都是霧蒙蒙的,根本沒有出口。她忍不住大喊:
“爸爸——媽媽——”
可是根本沒有人回應她,女人鼓足勇氣終于邁出了一步,看到的卻是救護車拉著,已經蓋上白布的父母從她年前經過,醫生冰冷的面孔。
父母緊閉的雙眼,她無措的跟在救護車后面狂奔,只想追上去看一看是不是自己的父母,他們是不是還活著。
女人披頭散發,奔跑中還不小心摔倒在了地上,這時候,有個人過來將她扶起。
可是林冉兒看不到那人的臉,只能看到一雙精致的皮鞋,還有一身極不得體的閃送制服。
哦對了,那個人是同城快送,他當時給了林冉兒一個什么東西,那東西讓林冉兒幾近崩潰,曾經無數次想要去報警,告訴警察自己父母的死是有隱情的。
可是她看著那個東西,最終還是咬咬牙決定做些什么……
畫面一轉,林冉兒那些那個東西又開始狂奔,后面有人在追她,仔細一看,那個人竟然是張總!
男人臉上完全沒有平日里對林冉兒的寵愛,有的知識寒如冰霜的殺意,眼神里都充斥著冷漠。
只有腦袋上的幾根稀疏頭發顯得很滑稽,就連他笨重肥胖的身體在這時候都變得無比輕盈。
林冉兒用盡全力奔跑,可是卻被少年的一塊莫名出現的石子兒給絆倒了,眼看著張總就快要追過來。
林冉兒拼盡全力護住懷里的東西,朝著他驚恐的喊著:
“不要過來——你不要過來啊!!”
“不要過來——不要過來——啊——”
林冉兒從夢中驚醒,臉上早已經布滿晶瑩的淚水,清清楚楚的絕望,心臟抽搐,被疼醒的痛覺,窗外依稀的亮。
真實的就好像過去某個時刻那種真真切切的感受,也是她人生中最大的噩夢。
記憶像拼圖一樣嚴絲合縫的拼接在一起,互相支撐才得以牢固,林冉兒將支離破碎的記憶一點一點的拼起來。
換來的卻是無窮無盡的噩夢,每一次都重復著父母出事的那一天,每一次都在為自己的行動擔憂。
害怕被發現,害怕失敗,害怕籌謀了許久到頭來卻還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林冉兒深呼吸了幾下,又看了看窗外蒙蒙泛起的魚肚白,床頭閃著的鬧鐘告訴她,現在已經是凌晨四點鐘了。
今天是個好日子,她瑜伽館開業的日子,可是不知道為什么,她還是做了那個噩夢。
自從她收到那個東西以后,似乎一直在重復的做著這個夢,不一樣的是。
從前追著她的人是一個看不清臉的怪物,而現在,它的的確確變成了,和自己翻雨覆云過好多次的張總——
事情發生在林冉兒父母安葬后一個星期的那天,林冉兒身著一身素色連衣裙準備重返校園,她記得那天是陰天,早已落干葉子的枝杈,在陰天的白幕下。
直愣愣地伸展,光禿禿的,呆呆的,單調得像是從未有過生機勃勃的時候。像一幅暗黑手筆的畫。看的時間久了,竟然讓人沒來由的傷心。
林冉兒好不容易收拾好的心情,也因為奇怪的天氣大打折扣。
就在她準備出門的時候,敲門聲比她先快一步的響了起來。這個時候會是什么人來呢,難道是家里的親戚?
也不對啊,前幾天喪禮上幾乎所有人都到場了,不會又有人來了……難道是父母的朋友?懷揣著疑問,林冉兒打開了門。
門外是一個同城快送小哥,小哥似乎是個聾啞人,一直比劃著什么,林冉兒直說自己看不懂。
“不好意思啊,我看不懂啞語的,這是我的東西嗎?”
林冉兒把視線放在那人抱著的箱子上,疑惑的問道。
快送小哥急忙點點頭,拿出簽收單讓林冉兒簽了字,然后就把東西交給了她,鞠了一躬才離開了。
林冉兒有些奇怪的看著小哥離去的背影,不由得發問,這同城快送什么時候施行這一套了,離開前還要給客戶鞠一躬。
林冉兒看著懷里的箱子,疑惑更甚,那東西沒什么重量,包得很仔細,她記得自己并沒有買什么東西,誰會在這個時候送快遞?
林冉兒疑惑地翻到了快遞單,然后她倏地愣住了——
這是一份來自林父生前工作的運輸公司的地址,發件人和收件人都是林父自己。
林冉兒已經收拾好了,爸爸媽媽的所有東西,她心里覺得不對勁的時候也四處打電話詢問,卻唯獨漏了這一份同城也要走個兩三天的“中國慢遞”郵件。
林冉兒迫不及待地徒手撕開包裹,最先掉出來的是一張照片,那張照片上的人肥頭大耳。
一臉油膩,眼神里充滿冷漠,可是又有幾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欲望。
林冉兒看著只覺得反感,把照片放在一旁,繼續翻看里面的東西。
箱子下面只有一沓貨物單據,卻不是普通的單據,上面有海鮮、有走私貨物,還有……還有白粉。
而這些單據的直接經手人,竟然是她的爸爸!林冉兒感覺這就是晴天霹靂。
爸爸工作的運輸公司不是只送家具,還有海鮮菜品什么的嗎,這……這些東西是什么?
林冉兒一抬手,急切地把包裹中的所有東西都倒了出來——里面除了照片和單據之外,再沒有任何東西。
而那些單據上,幾乎所有經手的都是那家海鮮市場——林家父母出事那天要去的地方。
林冉兒屏息凝神,心臟“突突”地跳了起來,雙手忍不住發起抖來,那張奇怪的照片背后歪歪扭扭地寫了一行字——“張氏集團,張志剛”。
來不及多想,林冉兒立刻追了出去,想追上那個快送小哥問問他,這些東西是誰寄給她的,到底怎么回事?
可是已經晚了,那個快送小哥早就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林冉兒跑了很遠很遠也沒能看到那個人的背影。
她一直覺得父母的死不太對勁,可是警察已經介入調查,查明了那個肇事者就是個,平平無奇毫無背景的酒后司機,她自然也沒有能力去撼動什么。
可是現在,這個突如其來的快遞,讓她的疑惑又重新涌現了出來,林冉兒看著照片上這個叫“張志剛”的男人。
只覺得渾身血液都在倒流,手腳發寒,肌膚紋理沒有一寸是不冰冷的。
寄快遞的人真的是她爸爸嗎?這個張志剛又是誰,和他爸爸的死有關系嗎?爸爸每個月都會說發財的那單大生意,難道就是運送毒品嗎?
林冉兒只覺得自己的腦袋都快炸開了,她不敢相信,也不愿意相信,自己的生活好像硬生生被撕裂了一個口子。
從父母突然離世到拿到這個奇怪的快遞,這個口子越來越大,怎么也合不回去。
林冉兒畢竟是一個沒有畢業的大學生,就算這些東西突然出現在她面前,她也無從下手。
讓她現在去警局捅出一切,就意味著要告訴所有人,她爸爸是幫人運送毒品的犯人,他已經死了,還要被指著脊梁骨罵,她做不到。
可是如果不這樣做,爸爸和媽媽的死,她憑借著一己之力,查到猴年馬月都不可能查出真相。
大約老天爺真的是夠可憐她,在大四實習的時候,她意外的認識了張志剛的千金。
千金小姐隱姓埋名到企業實習,這種俗套的劇情一抓一大把,林冉兒撞到了是幸運也是理所當然。
張志剛的女兒名叫張珊珊,本來人家藏的很深,和林冉兒姐妹相稱,關系不錯。
可是有一次林冉兒無意間,在張珊珊的手機上,看到了張志剛的照片,就隨口一問這個是她什么人。
張珊珊毫無防備,大概也是覺得自己的父親并沒有出名到,連一個實習生也認識的地步,就坦誠的告訴了她那是她爸爸……
林冉兒總覺得父母的死和這個叫張志剛的男人有關,不管那個東西到底是誰寄來給她的,一定不是無中生有,而且她現在別無選擇,只能在黑暗中摸索。
于是林冉兒和張珊珊的關系就變得越來越好,這當然離不開她全心全意的臉交際,直到張珊珊真的把她當成了好朋友。
跟她開誠布公的說明了自己的真實身份——她爸爸是張氏集團的老總,她是出來實習的公司千金。
林冉兒佯裝很是意外,心里卻毫無波瀾,直到有一天,張珊珊邀請她參加自己的生日會。
就在她家,到時候會有很多人去,她是把她當做朋友才叫她去的,林冉兒心里明白,自己的機會就要來了。
林冉兒從一開始就很清楚自己到底要什么,所以在很久以前就籌謀好了如何接近張志剛。
為此,她還特意做了很多功課,最終決定用最俗也是最有效的辦法——美人計。
張珊珊生日宴會那天林冉兒特意精心打扮了一番,那天晚上的林冉兒特意的,將自己壓箱底的長裙穿在了身上,白色的裙擺顯得她的身子更加的修長。
就像是一只美麗漂亮的白天鵝一樣,齊肩的長發特意燙了個波浪卷,將青春活力和熟女韻味兩相結合,頗有風姿。
她一出場的剎那,明顯的就感覺到了全場的目光,好似在那一瞬間都聚集了過來,全都關注在了林冉兒,或者說林冉兒完美的身材,還有精致美艷的臉蛋上。
她的清純和靚麗,可以說是完全看不出是一個,仍處在實習期的大學生,即便有一些女賓客打扮的很漂亮,但是和林冉兒一比,還是山雞和鳳凰的區別。
同樣的,就連女主角張珊珊站在林冉兒身邊,也失去了應有的風采,可是張珊珊很善良。
也并沒有覺得自己被搶了風頭,甚至還覺得有個這么漂亮的朋友十分有面子。
張珊珊幾乎第一時間就將自己的父親張志剛,介紹給了林冉兒認識。
言語之間完全是是林冉兒的贊美,林冉兒不由得覺得有些內疚,不管怎么過,張珊珊是拿她當好朋友的,可是她卻利用了她……
可是,殺父之仇不共戴天,林冉兒清楚自己的主線任務,其余所有的犧牲都不重要了。
這是林冉兒第一次和張總見面,那個名叫張志剛的男人今年五十多歲,身材矮小,有著有錢人標配的大啤酒肚,臉上的肥肉微微顫動。
林冉兒幾乎一眼就看到了,他看著自己的時候眼神里,那饒有趣味的意思,盡管他很用力的壓制著,但還是不能完全藏匿,男人啊——
“這就是小林吧?老早就聽珊珊提到過了,我們珊珊很少有什么好朋友的,小林真是個好孩子!”
張志剛和自己想的完全不一樣,他并沒有那么冷漠,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自己美貌加持的原因,反正一開口就很熱情。
“張伯伯你好,珊珊也跟我提到過您。”
張志剛禮貌地沖著林冉兒點了點頭,伸出了手,兩個人握了握,林冉兒發現,這人看向自己的眼神,并沒有太過于洶涌的欲望,這林冉兒心里有些沒底。
而且,在接下來的宴會當中,林冉兒也是發現,這位張總看起來很油膩,形象不佳。
可是卻有著足夠的影響力,宴會幾乎三分之二的人都是沖著他的面子,來參加張珊珊的生日會的。
不過他越是這樣,越說明這個人不簡單,自己父母的死沒準真的和他脫不了干系。
林冉兒整個宴會都在注意著張總的動向,張珊珊忙著招呼別的朋友,也沒有注意到林冉兒奇怪的舉動,可是她不知道,張總早就將這一切看在了眼里。
又或者說,他也一直注意著那個即使藏在角落里,也依舊熠熠生輝的大美人,真不錯,意外的收獲啊!
林冉兒的計劃并沒有出錯,張總再淡定也終究是個好色之徒,他在宴會結束后特意派車送林冉兒回家,到地方以后那司機就給了林冉兒一個電話號碼。
還說“我們張總很欣賞林小姐,您有什么事都可以來找張總幫忙。”
林冉兒表達了自己的謝意,內心卻是止不住的冷笑,魚上鉤了,只是不知道他是真上鉤還是假上鉤呢……
之后的故事林冉兒已經不愿意回憶太多次,她本來也不是念舊的人,只不過因為逼不得已,這些事記得實在太過于清楚。
林冉兒忘不了自己是怎么把張總勾引的五迷三道,正式成了他眾多小三中的一員,也忘不了張珊珊發現她和自己的父親,行茍且之事是怨恨至極的目光。
以及張志剛一次又一次貪婪猥瑣的笑……可是這些比起她父母死亡的真相,孰輕孰重林冉兒心里還是拎的很清楚的。
等林冉兒回過神來,自己竟然已經畫好了妝,畢竟也是靠臉吃飯的,林冉兒化妝的步驟已經刻在了DNA里,順其自然。
懶起畫娥眉,弄妝梳洗遲。
照花前后鏡,花面交相映。
這句古語用來描述此時的林冉兒是再合適不過了,她那一雙本來就無懈可擊的眼睛,周圍又淡淡地涂了點眼影,顯得更加大而亮。
長而卷翹的睫毛被刷子刷過,變得更加纖長濃密。
精致小巧的櫻桃嘴更是涂了晶瑩剔透的唇蜜,水嘟嘟的,猶如一朵含苞待放的玫瑰花兒,讓人看了就忍不住想親一口。
今天是她的大日子,瑜伽館開業,也是計劃正式開始的第一步,她自然要好好打扮一番。
林冉兒特意取出了一條黑珍珠項鏈,黑珍珠現在已經成為世界上,最時尚的裝飾珠寶之一,因為它們有著黑色、深色、明亮和耀眼的顏色。
它們非常稀有,因為數量少,價值比普通珍珠高幾倍。
可是張志剛還是給她買了一條,足以看出對林冉兒的重視。
黑色的珠寶閃閃發光,晶亮的黑和女人白皙剔透的肌膚交相輝映,顯得更加誘人。
林冉兒穿了一身黑色的OL職業裝,緊身套裝,短短窄窄的裙子下兩條修長勻稱的雙腿,穿著肉色的透明絲襪。
搭配一雙黑色的尖頭高跟鞋,海藻般的長發自然而然的散在腦后,惹人喜愛。
林冉兒的好身材被那包臀裙顯示的一覽無余,甚至微微俯身就能看到深色的底褲,勻稱修長的美腿在絲襪的包裹下更顯性感,儼然一副絕色美人的模樣。
等林冉兒準備的差不多了,張總就派車來接她去瑜伽館,瑜伽館的所有事都是林冉兒一手操辦的,包括裝修和配置安排。
可是盡管如此,張志剛還是會出席她的開業典禮,林冉兒知道,從某種程度上來說,自己短時間內是沒法和他分開的。
她依靠他的錢,他貪圖她的色,各取所需罷了,林冉兒已經失去了追求真愛的機會,從她的父母離開的那一刻起,她就只剩下一個目標——查明真相。
林冉兒從未想過自己的命運會變成這樣,可是它最終還是變成了這樣,人們從來無法左右自己的命運,這個她從前不信,可是現在卻不得不信。
新店開業,很是熱鬧,許多酒肉朋友都到場了,甚至還有不少張總的生意合作伙伴。
無非就是為了巴結張總,想得到點什么資源,說白了,現在的林冉兒,離開張總,還真的什么都算不上。
看著會場烏泱泱一大片人,快把自己小小的瑜伽館給擠爆了,林冉兒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
她是不是應該請一個保安過來,不然平時有什么事,她一個弱女子可是應付不過來的。
這么想著,她就想到了張峰,估計這事只能跟張總開口,那來的人勢必會是他的人,會不會就是那個張峰呢?
果不其然,當林冉兒晚上跟張總提起這件事的時候,男人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張峰,立刻給他打了個電話。
此時張峰正在翹著二郎腿看保安室外,來來往往經過的車輛,一手拿著地下停車場門禁的遙控器。
一手磕著瓜子,好不逍遙快活,突然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響起,像是在催命一樣。
張峰罵罵咧咧的接起了電話,看都沒看是誰打過來的,只覺得擾了他的清靜,很是煩人,語氣自然也不太好。
“媽的,誰呀?找誰?!”
“我,找你,張峰。”
一聽到是張總的聲音,張峰嚇得一下子就從椅子上彈了起來,整張臉都換上了假笑,每一處溝壑都在表達著自己的職業“狗腿子”。
“哎呦,叔,我這……這怎么沒有來電顯示呀——嘿嘿,叔,您找我什么事啊?”
張總懶得跟他廢話,直接就說明了自己的意圖。
“林小姐開了個瑜伽館,已經開業了,需要一名保安,我想了想,這個事還得你來安排,就直接從你們隊里挑一個,或者,你親自去也可以。”
張峰眼珠子滴溜溜轉,琢磨著張總這幾句話里的意思,大概還是想找個自己人去守著林冉兒,可是他不愿意去,雖然他很稀罕林冉兒。
可是這好不容易才得來保安隊隊長的職位,一下子變成一個小小瑜伽館的保安,這都算不上貶職了,這得是流放了吧!
張峰電光火石之間突然就想到了一個人,立馬就給張總舉薦了那個人。
“叔,我正好有個人選,是我們隊的一個老人了,年紀挺大的,特老實的一個人。“
“關鍵的是,他聽我的話,算是我的心腹了,派他去保護林小姐,靠得住。”
“這樣的話,我和他就能同時在小區,還有瑜伽館幫您照顧林小姐了。您覺得怎么樣?”
要不是這只是一通電話,張總并不在張峰面前,不然他一定得跪下了幾個頭了,卑微討好的模樣,就好像古代帝王跟前的太監一樣,不過也差不到哪兒去。
他這么費心費力的給張總辦事兒,可不就跟太監給皇帝辦事兒嘛!
另一頭張總聽了也覺得靠譜,如果真讓張峰去了瑜伽館,那他在保安隊安插的力量就瓦解了,這樣確實一舉兩得,只是他并不知道。
張峰說的那個人竟然就是馬大腦袋,不過后來知道了也已經來不及了,林冉兒費盡全力讓他改變了對馬大腦袋的看法,當然,這都是后話了。
掛掉了張總的電話,張峰還心有余悸,好家伙,就差一點自己頭上這頂烏紗帽就要保不住了,還好有馬大腦袋那個好吃懶做的家伙。
這下讓他去瑜伽館,也不至于壞了什么事,他也不敢背叛他。
只是一想到他要跟自己也仰慕的女人每天朝夕相對,他就氣得牙癢癢,真是便宜了這個死老頭!
可是沒辦法呀,他還是更舍不得他保安隊隊長的身份。
這么想著,張峰直接就給馬大腦袋打了電話,讓他立刻從巡邏地回到保安室,說是要給他安排工作。
大概是因為前幾次的經驗,每次張峰一說要給他安排工作,馬大腦袋自然而然的就會想到林冉兒。
興高采烈地就跑回了保安室,就等張峰一聲令下就奔著林冉兒家里去了。
“隊長!有什么工作,您盡管吩咐,我保證完成任務!”
說完還舉起自己皺巴巴的黑手滑稽的敬了一個禮。張峰無奈的翻了個白眼,不得已說出了安排給他的“美差事”:
“呃……你他媽給我正經一點馬大腦袋!是這樣,林小姐開了一家瑜伽館,那邊兒缺個保安,你愿不愿意去啊?”
馬大腦袋愣了愣,完全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去給林小姐一個人做保安,這這么大的美事兒竟然真的能輪到他?
“什……什么?隊長,您說的是真的嗎?”
“什么真的假的,我踏馬問你話呢,愿不愿意啊,不樂意我就找別人去了!”
張峰就是見不得馬大腦袋這副傻不拉幾的蠢樣兒,不過說這話也是嚇唬嚇唬他,他都已經跟張總那么說了,馬大腦袋他自然是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了。
“哎哎哎,我愿意!我愿意去!就讓我去吧隊長,我保證你讓我干啥我就干啥,你讓我朝東我絕不朝西,你讓我……”
“行了行了,回去收拾東西吧,明天就搬過去。”
什么?!還要住在瑜伽館?!真是老天爺開了眼,好事都讓他給逮到了啊!這下能和林小姐天天待在一起了,他怕是做夢都會笑醒了吧!
從前想都不敢想的事,居然真的實現了,就連他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看著面前神色不悅的張峰,他竟然還有些得意。
馬大腦袋做夢都沒想到上天掉餡餅,這種事還真能被他給碰著,云里霧里的和張峰告別以后。
樂呵呵的就跑回家把自己那堆,不值錢的亂七八糟打包了起來。
當收拾到那一厚沓黃色碟片的時候,馬大腦袋有些猶豫了,不知道這些東西要不要帶過去。
到了那邊還能不能肆無忌憚的看黃片、打飛機,萬一要是被林小姐發現了該怎么辦……
馬大腦袋思慮再三,還是抵擋不住內心的欲望,最終一股腦兒把碟片全都裝了起來。
林小姐發現就發現唄,男人有幾個是不看黃片兒的,他都土埋半截子的人了都沒個女人,難道還不許他加自己解決解決生理欲望了嗎?
這一整晚馬大腦袋都沒有睡好,一直在想自己要住在瑜伽館的事兒,甚至還色瞇瞇的想象起了林冉兒,身穿瑜伽服性感窈窕的誘人模樣。
一想到以后每一天都能看到林冉兒那美艷的臉蛋,完美的好身材,他就忍不住一陣激動。
終于還是從已經打包好的行李里掏出了一盤光碟,不知道第幾次打開了自己最喜歡的黃片,看了看這個破舊的小屋,決定在離開前最后再擼一次。
矮小的桌子上只剩下殘湯剩飯,油污盡染桌面,凳子東倒西歪,散發出陣陣惡臭,還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尿騷味兒。
原本有些生活氣息的臟鞋臟衣服,都已經被馬大腦袋收拾起來了,就等明天一早出發離開。
而此時,他正沉醉在電視機里誘人的一幕,瘋狂發泄著內心的欲望。
馬大腦袋看著電視機里面的情形,聽著女人這么放蕩的呻吟他就渾身來電,褲襠下的大肉棒早就腫脹的不成樣子。
他干脆就把大家伙掏了出來,開始隨著里面的動靜有節奏的擼動起來。
馬大腦袋不斷盯著里面香艷刺激的場景,隨著女人越來越淫蕩放縱的呻吟,他這個第三者手中的動作也逐漸加快。
他用一只手緊緊的握著肉棒的周身,猛烈的擼動套弄,身體內部源源不斷涌出的欲望讓他那,原本就粗壯滾燙的大肉棒變得更加兇悍。
紫黑色的龜頭卡在虎口處囂張的挺立著,狹長的馬眼處止不住的流出滾燙的體液。
透明粘稠的體液讓馬大腦袋變得更加興奮,同時也好像一股潤滑劑似的,讓他的動作不再那么枯燥,變得更加生動刺激起來。
電視機里的男人和女人做的越來越激烈,彼此緊緊相擁在一起。
不知疲倦的重復著這項人類最原始的運動,床上的男人不知疲倦的看個沒完,甚至和他們同步發泄著欲望。
男人抽動的幅度越來越大,馬大腦袋看著都覺得,他快要把女人的身體都給刺穿了。
肉體撞擊的聲音越來越明顯,搞得他擼動肉棒的動作也開始越來越猛烈。
男人射精的時候不僅把女人送上了高潮,也讓旁觀的馬大腦袋徹底喪失了理智。
他站起來對著電視機的方向猛烈的擼動肉棒,干癟粗糙的手仿佛有使不完的力氣。
握著粗壯滾燙的大家伙狠勁兒套弄,終于在女人和男人同時發出,暢快的呻吟時射出了精液。
微微泛黃的精液就這樣第無數次,直勾勾的噴射在了床上、地上,他完全顧不得擦拭,只覺得內心好暢快,得到了巨大的滿足。
明天就要離開這個小屋了,再也不能在這兒打飛機了,想起來還有些傷感。
可是一想到要和林冉兒朝夕相對,他費心更多的還是激動,畢竟能每天看到賞心悅目的大美人。
可比在這個破舊的小屋里憑借著,電視機里激烈的畫面虛擬,想象著打飛機刺激多了!
第二天一早馬大腦袋早早就起了床,一溜煙跑到保安室就等著張峰分配他趕緊出發,可是沒想到張峰竟然還顧及他不能適應,提出了一個新辦法。
“馬大腦袋,要不這樣吧,我排個班,讓幾個兄弟跟你輪流換著去瑜伽館,這樣你也還能回來小區工作,怎么樣?”
馬大腦袋一聽就急了,他可不怕辛苦,巴不得永遠留在林冉兒身邊,他不像張峰,在這個小區除了林冉兒沒什么值得他留戀的地方。
再說了,就算住在瑜伽館當了瑜伽館的保安,他也還是屬于錦繡香園的,到時候想什么時候回來還不是隨隨便便的事。
這么想著,他趕緊打消了張峰的這個“好意”。
“啊不用了不用麻煩了隊長,我一個人沒問題,我不嫌累。”
張峰也并不是真的要排班,就是為了不讓別人覺得他真的給了,馬大腦袋一個好差事,畢竟以后馬大腦袋走了,他還得培養一個新的狗腿子。
馬大腦袋這么一說。剛好給他省了不少麻煩,他也就此作罷,只是吩咐他去那邊要用心,時刻保護林冉兒的安全。
馬大腦袋一一答應,巴不得立刻就飛過去。
“隊長,那個……那個林小姐的瑜伽館在哪兒啊,我找不到,咋過去啊?”
“哦,林小姐說了,她一會兒去瑜伽館的時候順便會過來接你,你就等著吧。”
馬大腦袋高興差點就一奔三尺高了,林小姐竟然親自帶他過去,簡直是老天爺給他的巨大饋贈啊!
沒等他消化消化這一個接一個的好消息,林冉兒那輛冰紫色的保時捷,就穩穩的停在了保安室外面,馬大腦袋不認識這個車的牌子。
可是他記得林冉兒車的樣子,于是一眼就認出來了,立刻大叫著跑到了林冉兒車邊。
“哎呦——林小姐,真是麻煩你了,還得你帶我過去,我找不到路啊。”
林冉兒帶著一個巨大的墨鏡,姣好的面容卻并未因為這個墨鏡減少絲毫,反而更多了幾分神秘嫵媚的美感。
林冉兒緩緩搖下車窗,纖長細嫩的手摘下了臉上的墨鏡,露出一個無懈可擊的甜美笑容。
因為女人在車里,看不到下半身,只能看到她烏黑亮麗的長發隨意的挽在腦后,露出飽滿光潔的額頭,顯得比平日里更加靚麗動人。
就連說出口的話也好想和煦的春風,溫溫柔柔的拂過人的心房,讓人不喜歡都難。
“大叔,應該是我麻煩你才對,從今往后,就麻煩你幫我照看著我的瑜伽館了。來上車吧,我帶你過去。”
馬大腦袋開心的不得了,癩蛤蟆想吃天鵝肉這種事,一直以來就是充滿貶義的,可是他這只癩蛤蟆竟然能有機會得到美女的賞識。
更何況這個美女還和那些勢利眼女人不一樣,這么溫柔,這么有禮貌,從來沒有把他當成過下等的保安。
反倒是每一次都很顧及他的感受,甚至現在還同意讓他做自己高級的豪車去瑜伽館……
就這樣,林冉兒的計劃徐徐拉開了序幕,而馬大腦袋,也進一步待在了林冉兒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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