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已不是爐鼎,就算是身為元靖清的侍妾,也擁有出入門派的自由,更不用說珈藍已經是靜月真人的記名弟子,每月領的靈石丹藥都是內門弟子的標準。
所以珈藍不僅能自由出入門派,還可以去傳道堂聽課,傳道堂不僅傳授道經,也傳授術法。
按說靈靜宗各個長老,尤其是金丹期的大能,每人都有自己獨門的術法,若是親傳弟子自然不必去傳道院聽課。
而珈藍這樣,徒有靈力卻從未系統學習,更不用說從未修煉道心的新手,去傳道堂聽課便正好合適。
到傳道堂的時候,坐著十幾身著藍衣的外門弟子,有男有女,珈藍環視一圈找了個角落坐了下來。
「這位姐姐,你也是來聽風師姐的課嗎?以前從來沒見過你呢。」
來人是個少女,圓乎乎的臉一笑臉頰邊,便出現一個小小的梨渦,觀之可親。
珈藍臉上帶著微笑:
「我確實是頭一回來聽,也不知該做些什么。」
圓臉少女笑嘻嘻坐到珈藍身邊,嘰嘰喳喳給珈藍介紹起來。
傳道堂講授的都是一些基礎和中級進階的課程,講課的老師由幾位長老坐下的,大弟子輪流擔任。
這位風師姐便是靜月真人座下首席弟子風素惜,是筑基大圓滿,半步金丹的修為。
只是因為這位風師姐授課素來嚴厲,所以來聽課的較往常的人少了不少。
圓臉少女像是小麻雀似的嘰嘰喳喳說了一通,發覺珈藍正帶著柔和笑意看著她,臉微微一紅:
「忘了跟姐姐介紹,我是外門弟子陳靈兒,姐姐是內門弟子吧,姐姐身上這件積雪紗的中品法衣,可不是一般的外門弟子能穿的起的?」
陳靈兒圓溜溜臉上閃過艷羨:
「姐姐能不能讓我摸摸這積雪紗的料子,我現在也在攢靈石,也想買一件。」
「我名珈藍,是~~」
「你就是元通真人的那個侍妾?」
還沒等陳靈兒說話,旁邊響起一道尖銳的聲音。
珈藍聞聲望去,一個穿著制式外門弟子服裝的女子,正瞥著眼睛看著她。
這女子看著二十多歲,面色不善,滿臉嫉恨的看著她,珈藍抿唇,言語仍是極為溫和:
「敢問這位師姐是~~」
「呵呵,可不敢當你的師姐,一個爐鼎出身卑賤玩意兒,」
「不過得了元通真人的賞識,就一朝得勢麻雀變鳳凰了,也好意思與我們這些堂堂正正的,修者論師姐妹?」
此話一出,堂內等著上課十幾人,或多或少將視線放在珈藍身上,有明著暗著的鄙視,自然也有聽了傳聞羨慕她好運的。
陳靈兒瞪大雙眼看向珈藍,驚道:
「你就是那個煉氣十層,被靜月真人收為記名弟子的珈藍師姐?」
珈藍心思敏銳,察覺到身邊這圓臉少女對她身份極為驚訝,卻并沒有旁的什么看不起。
縱她早有心理準備,對外界看法平靜以對,難免對陳靈兒態度更好些。想到這,珈藍并未回擊那女子,反而對陳靈兒點了點頭。
珈藍不欲理會那個挑釁女子,卻沒想到那女人卻并不想放過她。
「從爐鼎成了靜月真人的記名弟子,可用了什么狐媚手段也同我們說說~~」
陳靈兒一巴掌拍到桌子上:
「李妍,你在這陰陽怪氣的酸誰呢,咱們靈靜宗最不看出身,珈藍姐姐成了靜月真人的記名弟子又怎么了,人家是練氣十層,」
「你都修煉了叁十年,還是煉氣四層也有臉嘲笑別人,你臉真大!」
名為李妍的女修顯然被戳到痛腳,恨恨道:
「哈,你看著旁人不過是個記名弟子,就想抱人家的大腿去,一個爐鼎你也巴結,恬不知恥。」
「嘿嘿,外門弟子大考每五年一次,李師姐考了六次也沒被哪個長老看重,實乃吾輩楷模啊,我們這些師妹真是比不上。」
「你!」
李妍氣的滿臉通紅,還欲再說被身邊的男修拉住。
陳靈兒切了一聲,看向滿面平靜的珈藍,奇道:
「珈藍師姐,她那樣羞辱你,你都不生氣嗎?」
珈藍搖搖頭:
「她說的是事實,我確實是爐鼎出身有什么好反駁的呢。」
陳靈兒撇撇嘴:
「師姐也忒好性了,就算如此,你也是憑實力成了靜月真人的記名弟子的,靜月真人那般嚴格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呢,」
「可惜我只有煉氣叁層,她要是那么說我,我非撕爛她的嘴不可。」
珈藍搖搖頭不再與陳靈兒分辨,她不往心里去,并非心地如何大度,而是內心毫無波動。
旁人閑言碎語就如同水中之月鏡中之花,無法在她心湖引起一絲波動,她自修她的仙,旁人愛如何說又與她何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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