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被猛烈的陽光照射到眼皮上,一臉困倦的呂陽伯難受的醒了過來。腦子里混亂一片,看來昨天的酒還沒有醒,腦子里還是昏昏沉沉的。
自己的下身有一種很兇的脹痛感,不知什么時候自己的下身居然什么也沒穿,些許的精斑和水漬散發出腥臭味。
他連忙爬起來在地上找到了自己的褲子,趕忙穿上。
昨天后面發生了什么事他已經完全不記得了,自己是不是做了些什么出格的事?
呂陽伯的大腦非常混亂,什么事都想不起來了。忽然門外傳來急促的敲門聲。
砰!砰!砰!
走過去打開門。
“呂陽伯。”
“呃,怎么了?”看到突如其來的警察,呂陽伯那還沒睡醒的腦子有點亂,還有些恐懼。
“你好,你涉嫌參與了一樁醉酒強奸案,請配合我們走一趟。”
……
第二天,公安局發布了警情通報。
2018年4月29日晚10時許,上海市閔行區東川路江東豪庭酒店內,發生一起醉酒強奸案,案發后翌日早7時許。
吳某(女,27歲,江東豪庭酒店員工)在其企業老板的陪同下主動報案。
經初步調查取證后,呂某(男,20歲,上海交通大學學生)有重大犯罪嫌疑,目前呂某已經被警方控制,案件正在進一步偵辦中。
上海市公安局閔行區銀都路公安分局。
2018年4月30日。
“居然是我們學校的,太不可思議了吧!”
“好像是哲學系那邊的,都鬧翻了。”
“聽說好像就是前幾天辯論會上的呂陽伯,人面獸心啊,沒想到居然是這樣一個人。”
上海交通大學的官方網站下底下的評論,已經上千條了,正翻看到這里的秦芷卉心驚道:這不是那天的男生嗎?
怎么會出這種事?洛姐姐知道這件事嗎?
連忙拿出手機打電話給呂洛。
嘟嘟嘟……
“洛姐姐,你弟弟出事了!”
……
社團活動室里,秦芷卉和呂洛都臉色凝重,眉頭緊蹙。心中有無數的疑問,卻沒有人可以解答。
在呂洛的心里,自己的弟弟性格溫和,從來不擅長和女人打交道,跟男生的爭吵幾乎都沒有,平時更是少有出校門。
說得難聽點也就是一個書呆子,說他強奸別人,這是她從來沒想過會發生的一件事。
“怎么辦?”秦芷卉忍不住問道。
平時一向波瀾不驚的呂洛此時也有些慌亂,說:
“我暫時也想不出什么辦法。”
秦芷卉試探地說:
“要不要……先告訴伯父伯母?”
“不能讓他們知道。”呂洛搖頭道,“事情還沒有水落石出之前,不可以向他們透露一個字。”
“可是我們現在確實沒什么辦法。”秦芷卉嘆道。
呂洛也不好過,這時候她心亂如麻,理不出頭緒來。警方的通報太簡短了,根本沒有有用的信息。
這時,蕭宸獨自一人來到了活動室。起初他正奇怪,原本喧鬧的社團此刻寂靜無聲,走進來一看兩個女生坐在沙發上一聲不響,緊蹙著眉頭。
一個是社長秦芷卉,還有一個異常美麗的女生。
皓齒明眸,嗪首蛾眉。一對雙瞳像黑曜石一樣閃爍,炯炯有神熠熠生輝。粉嫩欲破的櫻唇像嬌羞的月季花微微綻放,讓人忍不住想要疼愛。
潔白的玉齒如冬日漫天紛飛的雪花,整齊地落在了屋檐上。
粉面不施妝物而顏如朝霞映雪,螢頸不媚春日有同柳絮紛飛,玉指不涂先天盡顯素然真情,纖腿粲然仙子更見絕代風華。
她那黑色的高跟鞋上方,是黑色的誘惑絲襪包裹住一雙玉腿,身穿白色襯衣,一對蛾眉緊蹙,坐靠在沙發上思考著什么。
靜若蓮荷,驚生生一個九天玄女!
蕭宸愣了一下,說道:
“你們怎么了?怎么都心事重重的?”
秦芷卉看了他一眼更加煩亂了,但是經不住他這樣一問,試探道:
“前幾天那個呂陽伯,你記得嗎?”
“呃,我記得,怎么了?”
“哎!”秦芷卉忍不住嘆了口氣,一旁的玄女也微微沉下了嗪首。
“說嘛,怎么了這是?”
秦芷卉小心地看了呂洛一眼,將事情的經過簡單和蕭宸講了一遍。
“原來你就是呂陽伯的姐姐啊,幸會幸會。”蕭宸沉吟著,“如果是刑事拘留,現在想見到呂陽伯很難,事情的經過我們也不了解,確實很棘手。”
呂洛道:
“我剛才已經去過公安局了,那邊已經轉到拘留所了,而且連親屬都沒法見,只能見律師。”
蕭宸緊皺著眉頭,想了想說:
“這絕對是陷害,呂陽伯那個呆子腦子里全是西方哲學,不可能會強奸別人,我堅決不信!這里面肯定有貓膩。”
這一點提醒了呂洛,當她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腦子也是這個想法,但是她想不出來有誰會陷害她弟弟。
秦芷卉問道:
“有誰會陷害他呢?”
“我弟弟平時不怎么和人打交道,一般也不會惹到什么社會上的人,他基本都在學校里。”呂洛分析著。
“他最近有什么反常的地方嗎?”
呂洛想了想:
“沒有,平時他都在讀書,也沒什么朋友。對了,那天晚上我看到他和一個女生聊天,雖然沒什么……”呂洛看到兩人都盯著自己,遲疑道:
“這……算反常嗎?”
蕭宸沉吟道:
“對別的男生來說很正常,對他來說這太反常了,沒有女孩子愿意和他交流的。”
見到蕭宸這樣埋汰自己的弟弟呂洛有些不適,但也不得不承認這點。
“有他輔導員電話嗎?打個電話去問問。”
“之前我刻意記過。”呂洛拿出手機找到號碼打了過去。
嘟嘟嘟……
“喂!哦,呂陽伯啊?昨天晚上查寢的時候就沒回來,打電話也打不通。哦,你是他姐姐啊,呂洛對吧?我記得你。難道不會真的是他吧?”
“問他要他室友的電話。”蕭宸說道。
呂洛在電話中問道:
“您有他室友們的號碼嗎?”
“呃,你拿筆記一下。”
秦芷卉趕忙去辦公室找,蕭宸嫻熟地從口袋里拿出手機,說:
“報吧。”
隨著對方將手機號碼報過來,蕭宸打了過去。
嘟嘟嘟……
“喂?哦,呂陽伯啊,反常?沒什么反常啊?”
“哦,對了,前天晚上回來跟我們吹牛逼,說有一個經濟學系的學姐請他吃夜宵,他沒去,我們都以為他在裝B呢!”
“什么?叫什么來著?孔……孔珊珊,好像叫這個名字。嗯,對。不用謝,掛了!”
蕭宸放下手機說:
“我去找那個女生。”說罷跑出了活動室。
“我和你一起去。”呂洛說。
“我也去幫忙。”秦芷卉道。
呂洛連忙攔住了她:
“芷卉,你幫我聯系一下社員,讓他們發動關系幫忙找一下,這個叫孔珊珊的女生,我們回頭再聯系。”
“啊,好吧。”
呂洛剛要跑出活動室忽然手機嗡嗡響動,一個陌生的號碼打來。
“喂,哪位。”
“呂大美女,想找到你的號碼還真有點難,磨了半天你的老板才給我。”
“薊馬?”呂洛聽出了那方的聲音,“你有什么事?”
“你的弟弟現在很危險你知不知道?”
“原來是你!”呂洛恍然大悟,“你想做什么?”
“不想做什么,你的弟弟強奸了我的女員工,公安局都通報了。我稍微花了點時間學了一下法律,他至少要坐四五年才能出來吧!”
“你想要什么?”
“嘿嘿嘿……我想要什么你心里應該很清楚才對!”
“卑鄙!”一向處事不驚的呂洛此刻卻忍不住罵道。
“你怎么知道我卑鄙?我還有更卑鄙的你沒見識過。滬東路這邊樂迪KTV,你想好了再來,我等你哦美女!”說罷對面掛斷了電話。
“怎么了學姐?”看到在門口接電話的秦芷卉忍不住問道。
“沒事。”呂洛強忍著怒火,玉齒中擠出幾個字來:
“你先去聯系社員,我……有點急事要處理。”說罷頭也不回地走了。
這邊的蕭宸在女生宿舍樓下,逮住一個女生便問:
“同學,經濟學系的孔珊珊住這里嗎?”
“不認識。”
又抓住一個:
“哎同學,經濟學系的孔珊珊住這棟大樓嗎?”
“這么多人我哪知道啊?”
又又攔住一個:
“同學,經濟學系的孔珊珊……”
“神經病!”
等了幾分鐘從樓上下來一個女生:
“同學,請問經濟學系的孔珊珊住這棟嗎?”
女生打量著蕭宸說:
“你是誰?你找她干嘛?”
“哦,我找她有點急事兒,你是……”
“我是她室友,你有什么急事啊?”
蕭宸笑笑說:
“我暗戀她,想找她表白,麻煩你能不能給她打個電話?”
“神經病啊?”女生白了他一眼,“這都到吃飯時間了你還表白!”
“麻煩你了,我請你吃飯!”
女生沒好氣道:
“我沒時間!”說罷就要走,蕭宸馬上攔下她,從錢包里拿出兩張紅色的一百元鈔票遞給她。
“我知道你沒時間,這樣吧,你拿去隨便吃點什么,算是我一點心意。”
女生嘴角一揚,笑嘻嘻地收下鈔票說:
“你真憑億近人!我看好你哦。”拿出口袋里的手機打了一個電話。
嘟嘟嘟……
“喂!珊珊,是我。有個很帥的男孩子說暗戀你,要找你表白!我騙你干啥?我騙你我一輩子來不了月經。嗯,就在樓下,好,你下來吧。”
兩人等了快十分鐘,蕭宸有些著急。
女生道:
“哎呀你干嘛這么急?你表白人家不得化化妝什么的?才這么會就急,以后到床上還不急的早泄?”
蕭宸皺眉道:
“你一個女孩子說話怎么……”
正說著,孔珊珊一臉濃妝艷抹下了樓,走到身旁頓時認清了蕭宸。
“是你!”
“啊?你們認識?那你們聊吧。”女生趁機溜走去吃飯了。
“你認識我?”
孔珊珊搖搖頭說:
“不認識。”
蕭宸也不理會這些,開門見山道:
“呂陽伯的事你知不知道?”
孔珊珊本能反應道:
“呂陽伯是誰啊?不認識。”
“不認識?”蕭宸冷笑道,“前天你和他說話聊天,還請他吃夜宵,你說你不認識他?”
“我……我隨便跟他聊聊天,這也不行嗎?”
“不對!”蕭宸的直覺告訴他這個孔珊珊覺得有問題,他眉頭皺的很深:
“今天早上他被警察帶走了……”
“這跟我有什么關系啊?你神經病吧?”孔珊珊叫了出來。
蕭宸冷笑道:
“真的是你!我有說這事跟你有關系嗎?呵呵,不打自招了吧。”
“我……”孔珊珊沒法反駁,“神經病吧你!”轉身就要上樓,突然被蕭宸后手擒住,他右手緊緊捏住女生的喉嚨,按在墻邊,低沉著聲音說。
“呂陽伯沒那個膽子去強奸女人,絕對是你在其中搞得鬼!有沒有?”
“沒……有……”孔珊珊嘶啞地說,眼淚被擠出了眼眶。
“嗯?不說我就掐死你,有沒有!”蕭宸手上開始用勁,狠狠道。
“有……有……咳咳咳……”蕭宸放了手后,孔珊珊倒在地上咳嗽不止。
“你一個女生絕對辦不到這個事,肯定有人在背后指使你。”蕭宸說道,“把證據交給我,我不把你說出去。”
“我……我沒有證據。”孔珊珊說。
“呵!誰信?像你這樣的游走在學校和社會邊緣的小太妹,會不給自己留一手?”
沉寂了一會,孔珊珊冷聲言道:
“兩萬。”
蕭宸冷笑著拿出錢包,將里面所有的鈔票和硬幣,灑向倒在地上的孔珊珊。
孔珊珊冷冷地看著蕭宸說:
“這點錢兩千都不到,還想替人出頭?”
蕭宸鄙視地看著她說:
“錢不是這么容易賺的!小妹妹,小心有錢賺沒命花。”
孔珊珊狠狠地瞪著蕭宸,不情愿地從口袋里拿出了手機……
秦芷卉正聯系著社團里的社員,一些社員已經開始,動用自己的關系網行動了起來,此時蕭宸突然給她發來了,幾張聊天記錄的圖片,還有三段視頻。
蕭宸:
“把這些東西給警方看,呂陽伯那邊很需要這些。”
她連忙語音呼叫了過去。
嘟嘟嘟……
“喂。”
“蕭宸,你在哪?”
“我在女生宿舍這邊,我馬上回來了。”
“呂洛學姐剛才接了個電話就急匆匆走了,電話里好像說了個滬東路,什么迪KTV。你找到孔珊珊了嗎?”
“啊?”蕭宸還來不及反應,突然罵道:
“你個笨豬!”
“你……”秦芷卉正想反駁,那邊卻掛斷了對話。
罵我笨豬,那你和笨豬上床你是什么豬?
秦芷卉忍不住心里嬌嗔,打開了聊天記錄:上面備注:大冤種。
“約到他了嗎?老地方。”
“我們馬上到了,你準備一下。”
隔了幾個小時。
3000.00已被接受。
3000.00已收款。
“下次有需要還找我啊!”
第二張聊天記錄截圖:上面備注:哲學系的書呆子。
表情。
“出來了嗎?”
“馬上。”
隔了幾個小時。
“你去哪了?”
然后是三段視頻,第一段:
是從門縫里向房間里偷拍,一個男人拿著手機對準了一個女人拍攝,女人正對著手機懺悔:
“對不起,我欺騙了大家,其實我并沒有被呂陽伯強奸,他是無辜的,我是因為嫉妒他大學生的身份故意報了假警,對不起大家。”
“好。”視頻中的男人放下了手機,摟抱住了這個女人。
女人心有余悸地說:
“薊總,你不會真的給警察看吧?”
男人說:
“你放心,我這個只是用來威脅他姐姐用的,我怎么舍得給警察呢?”
“嗯,薊總你太壞了……”
第二段視頻:
女人坐在男人身上不停扭動著腰,左手還握住一根肉棒不停擼動,仔細一看躺在床邊的就是呂陽伯,他此時滿臉通紅發出了鼾聲,睡死了過去。
視頻里傳來女人叫床和男人的呻吟。
第三段視頻:
呂陽伯睡在床上,褲子被扒了下來。女人正在給睡死在的呂陽伯口交,持續了幾十秒,精液從呂陽伯的陰莖中射了出來。
秦芷卉看完了這些東西頓時覺得事情有救了,打了幾個電話給呂洛,又發信息,但是對方都沒有回應。連忙拿著手機出門打了個出租車,就往公安局去。
再看呂洛這邊,她走到了滬東路樂迪KTV,樓下一個長得一看就知道,沒什么文化的男人問道:
“呂洛小姐是吧?”
呂洛冷冷地點了點頭。
“跟我來吧。”男人把她帶上樓進到了一個KTV房間里,里面有五六個男人站在墻邊。一個身材臃腫像一條毛毛蟲的男子,從沙發上起來笑著說:
“哎喲!洛小姐大駕光臨!來請坐請坐!”
男人還沒靠到身前,呂洛瞬間一個直拳猛然擊中了薊馬那張丑臉,墻角的男人瞬間涌上前來。
“啊……按住她,別讓她跑了!”薊馬在地上捂著臉叫喊。
隨著左邊第一個男人沖上來,呂洛眼疾手快一個下踢腿,直接踢中了男人的小腿,又順勢閃身躲過右邊男人的右勾拳,一個短拳擊中男人的側腰。
不料自己被身后的男人錮住自己的腰部,情急之下奮力跳起猛地踩中男人的雙腳。
“啊啊啊……”男人忍不住痛哭地大叫,雙手失去力量。呂洛趁機睜開束縛,一掌摑向男人的臉。
啪!
緊接著前方和后方,那個被踢中小腿的男人都撲了上來,呂洛本能一個高抬腿踢中了正面地敵人。
不料卻被后方的男人一拳擊中背部往前一縱,反應過來的男人順勢緊緊箍住呂洛的雙臂,余下的幾人也反應過來抱住呂洛的雙腿。
薊馬揉著自己的臉,一邊走過來嘴里一邊罵道:
“媽了個B的他媽的臭婊子!”
“呸!”唾沫吐在了薊馬那骯臟的臉上。
如果是在空地上正面交鋒,呂洛有絕對的把握可以制服這幾個男人。
但是KTV里的空間太小了,這些人離她的距離又太近,導致她施展不開,但是她還是沒有懼怕。
“卑鄙無恥下流骯臟畜生小人!”呂洛用她能想到最壞的詞都罵了出來。
“罵的好!罵的好哇!”薊馬的臉上出現了癲狂的表情,“老子就是!”
他指點著手下:
“把她給老子綁到臺上來!”
領著呂洛上來的男人剛才沒有動手,此刻忍不住道:
“薊總,這樣會不會不太好?”
“媽了個逼的你算哪根蔥?老子做什么要你管?”
男人還是忍不住說:
“這樣犯法的,薊總。”
薊馬直接給了男人一個響亮的耳光,嘴里罵罵咧咧道:
“他媽的你個吃里扒外的雜種!忘了每個月給你發工資的是誰了?你敢管老子?滾下去給老子看門去,傻逼!”
男人吃了一耳光,滿臉羞恥地通紅,拳頭不自覺握緊了。可是他喘著氣,強忍著怨恨,低著頭打開門下樓去了。
“卑鄙無恥下流……”呂洛開始有些慌張了,她沒想到薊馬居然這么喪心病狂。
“把她綁起來!快點。”
下了樓的男人拿著一包煙,郁悶地抽出一根點了起來。他心里現在又有怨氣又有羞愧,又有點擔心樓上的女生。
但是他沒什么文化,早早輟學混跡社會,經歷了社會的毒手尊拳,自己也不斷摸爬滾打。
好不容易找到了稍微能賺錢的工作,代價卻是要拋棄尊嚴忍氣吞聲。
雖然他不知道什么叫尊嚴,但是他懂得什么叫人不如狗。
這就是他現在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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