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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風聞有你

“請問,薊馬在里面嗎?”一個背著手的年輕人伸過頭來問道。

看著從出租車下來的是一個青澀的年輕人,他不耐煩道:

“滾滾滾,薊總忙著呢!”

年輕人也不惱,笑了笑說:

“那薊總在哪個房間里?”

“你他媽是聽不懂人話是吧?老子正煩著呢,別逼老子揍你,傻逼。”

蕭宸微微一笑,突然一個下踢腿正中那人的膝蓋,那人吃痛單膝跪下,猛然又吃了一記膝頂直撞到鼻梁,鮮血瞬間從鼻孔噴射而出。

“啊!啊……”

蕭宸順勢一腳把他踢翻在地,一腳踩在那人的肚子上,身后的手也亮了出來,原來是拿了一塊燒了實心的磚頭。

“饒命,饒命!”那人顧不上疼痛連忙求饒,“他在二樓左邊,8203,啊……”那人仰著頭,鼻子上傳來幾乎令他昏厥的痛楚。

“謝謝!”蕭宸微笑著放下了腳走了進去。

“他們……和昂……有很多人,身上……都帶著刀……”

“知道了。”

“還有……啊……還有一個女孩子……也在里面……”

蕭宸愣了一下,回頭對倒在地上的男人說道:

“兄弟,幫我個忙。”

“什……什么?”

“給你的老板打110和120,如果晚了的話,我怕他會沒命。”蕭宸頭也不回就上了樓。

此時的房間里,呂洛的全身衣服都已經被撕破地不像樣了,胸部和私處已經完全暴露無遺。

薊馬的粗手在她身上游走,將那白熾的酥胸捏在手中肆意摩擦。伸出了貪婪的舌頭吮吸著呂洛那高貴的椒乳,惡心的唾液沾滿了潔凈的身體。

“沒想到吧?呂洛,就算你跆拳道拿過冠軍又怎么樣?現在老子就在吸你的奶子,就在玩你的屄。”他狂笑著。

“你最看不起的人馬上就要肏到你了,老子馬上就要破了你處!”

忽然門外傳來了爭吵和男人的叫喊聲,突然又傳來打架的聲音,但是薊馬沒有放在心上。

他嘴里罵罵咧咧:

“他媽了個屄的什么雞巴冰山美人,女人生來就是要被男人肏的!”

呂洛口中不停地發出嗚咽的哀嚎,卻沒人可以聽見。她不斷掙扎著身體,嬌嫩的手臂被玻璃臺的菱角摩擦出鮮血,眼角流出絕望的淚水。

她后悔著,絕望著,為什么自己會一個人獨自來見這個惡魔,自己獨守了多年的處子之身,居然要交給這么一個惡心的男人。

她的心中憤怒無比,但更多的是痛苦,更多的是絕望。

此時薊馬那根丑陋的雞巴,已經頂在了呂洛柔軟的小腹上。

想到自己就要上到夢寐以求的冰山美人,一股獸欲的快感就忍不住沖上了他的大腦里,他現在已經完全失去了理智,所有的事情都要放到一邊。

龜頭頂在了有觸感的縫隙口,薊馬抓著自己粗短的肉棒有些顫抖,幾次想要插進去卻總是頂歪,進不去。

房間里放的歌聲已經夠吵了,但是門外的砰砰撞撞聲更大,時不時還夾雜著男人的慘叫聲。

“他媽的你們這些傻逼能不能別這么吵!”他還不知道門外發生了什么事,他以為是外面的人影響了自己的插入。

大罵一聲后門外果然聲響都停下了,他失去理智地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

笑完之后又:

“嘿嘿……嘿嘿……”的傻笑,顫抖著手扶著自己丑陋的雞巴,調整姿勢再次嘗試插入。

呂洛絕望的淚水在臉上肆意奔走,此時她想到了許多事物。

從自己的出生,一路被男人追捧,自己卻對任何男人都沒有感覺,如今卻要被自己最討厭的那種人……

自己就好像兒時看到長輩殺豬,自己就是那頭豬,被人綁在玻璃臺上放血,宰割。

自己連那頭豬都不如,豬都可以嘶吼著,喊叫著,她卻連聲音也發不出,連求救也發不出。

“對不起,陽陽;對不起,爸爸媽媽;對不起,爺爺奶奶……”無數悔恨的思緒涌上心頭,曾經的冷艷的冰山美人此刻卻淚流滿面。

砰!

緊閉的房門忽然被一腳直接踹爛,一個年輕人穿著粗氣,身上的衣服褲子破爛不堪,身體的傷口隨處可見,鮮血不斷往外滲出。

他的左眼淤青,鼻孔也被打出了血,額頭上被刀劃出了一道鮮明的傷口,正不斷從他的正臉流了下來。

“哼啊……哼啊……哈……”

薊馬被身后這一腳的氣勢踹得心驚膽顫,顫栗著慢慢回過頭,只看到了一個滿身創傷的陌生男人,正直視著自己,他嚇倒在地上,縮著身子向墻角逃去。

眼前的一幕震驚了蕭宸,自己曾驚為天人的學姐竟然幾乎全身赤裸,沒有一處衣服完整地被綁在了玻璃臺上。

背后濃厚的鮮血從玻璃邊流下,嘴里被塞了一塊毛巾,臉上全是淚水,痛苦地嗚咽著。

呂洛見到蕭宸的前來,眼眶中的淚水全部崩潰了,她痛苦地閉上眼睛,哭成了淚人。

蕭宸強壓著巨大的怒火看向薊馬,只見他縮在角落里,恐懼地看著蕭宸,嘴里不斷求饒:

“對不起,對不起……我賠錢,我有錢……我有錢……”

蕭宸笑了,那是對死人的笑容,他已經看到了薊馬的尸體,他隨手扔掉手中的水果刀,微笑著走了過去。

“說個數吧,隨便說……你不敢打我,你不能打我……”薊馬一會笑一會哭。

“打我你要坐牢,我爸爸不會放過你的……你不敢打我……求求你別打我,我有錢我賠錢……”

“深呼吸,深呼吸,對……對……”蕭宸微笑著慢慢引導著薊馬,右手已經緊緊地捏緊,已經不能再硬了!已經像磐石一樣硬的拳頭。

壓住自己的怒火,忍耐!壓住自己的恨意,再忍耐!壓住自己想要打死他的恨意,壓住到極致,心中的殺意已經要到腦門了——終于!

還是忍耐不住啊!

呃啊!我要把你這骯臟的軀體,砍斷!切開!剁……碎!

這一拳,二十年的功力!

兇猛地朝薊馬那早已扭曲的臉上狂揍,只一拳就將他打的神志不清,眼眶直接崩裂開來,鮮血從鼻子和眼眶中迸濺而出,門牙也被打掉了兩顆,但是!

一拳怎么夠?

狂暴地又是一腳!狠狠地把薊馬的肚子踢爆!

“啊……嗚哇……啊……”薊馬的口中噴射出鮮血和唾液的混合物,還帶著酸酸黃黃的液體,連著胃里還沒消化的東西全都吐了出來。

砰!砰!轟!轟!

房間里不斷傳來巨大的轟炸聲音,光亮的房間在墻壁上顯現出一個身影,對地上的物體殘忍的蹂躪,踐踏,踩碎,毆打。

只見薊馬倒在地上連著惡臭不堪的嘔吐物,鮮血碎牙唾液混在一起,已經昏迷了。

蕭宸喘著氣幫呂洛解開了綁著她的束縛,順手脫下了短袖準備讓呂洛穿上。她爬起身來顧不得穿上衣服,走到薊馬身前憤怒地朝他的陰莖用力一踹。

“啊……”已經昏迷了的薊馬被一陣劇烈的疼痛疼醒,他清楚的感覺到自己的睪丸爆裂開了來,痛苦地捂著自己的下身不斷慘叫著。

“啊……啊……嗚啊……呃啊……”他已經忘了怎么組織語言說話,丑陋的下身已經控制不住失禁了,尿液不斷從他的胯下流出來。

嘭!嘭!嘭!

連續不斷的踢踹,呂洛一邊哭著一邊憤怒地踢薊馬的下身,口中也不斷發出痛苦的嘶吼。

“呃啊……”呂洛早已忘了跆拳道的什么規則,現在只想狠狠地把他的蛋踢爆,只想把他給閹了。

“嗚啊……嗚啊……”薊馬被踢得痛苦萬分,又昏迷了過去。

“看什么看?”蕭宸呵斥在門外不斷往里面張望的,服務生和路人,“都他媽給老子滾開!”嚇得眾人都縮到一旁不敢張望。

不知踹了多少腳,身下的薊馬已經完全沒了動靜。呂洛痛苦地喘著氣,大聲地哭泣。

“廢了。”蕭宸看不下去了,他撿起地上的水果刀遞給呂洛說:

“殺了他算了!”

呂洛痛苦地看著蕭宸遞過來的刀,哭泣著卻沒有接。

“下不去手?我來幫你。”蕭宸手握著刀,蹲下身體,對準薊馬的喉嚨準備一捅而入,卻突然被呂洛一把攔住。

呂洛滿臉淚水哽咽道:

“不要……殺人……要坐牢的……”

“你也知道要坐牢啊?我剛才揍了他一頓,了不起是拘留,我們還可以告他非法拘禁,惡意傷害,意圖強奸婦女。”蕭宸怒斥道。

“可是你現在把他給閹了,如果他反咬我們一口怎么辦?如果定成一個互毆致殘或者故意殺人,你怎么辦?怎么辦!你逃得了?”

“不是的,不是的,我這是正當防衛,他要強奸我我才動手的……”呂洛害怕地哭著說。

“他都已經昏迷了,已經過了正當防衛的有效時間了,你怎么辯解?”

“不是的,沒有……我沒有……”呂洛恐懼地想要為自己辯解,卻又顯得這么蒼白無力,她喃喃,忍不住失聲痛哭。

蕭宸憤憤地看著這一地的碎亂,不經意一撇,房間里的攝像頭被薊馬的人綁上了黑膠布,也就是說房間里發生的一切都沒有監控。

他嘆了一口氣道:

“算了別哭了,我來想辦法吧。”

嗚!嗚!嗚!

警笛聲和救護車的聲音逐漸從遠到近響起,警察和醫生都上到了事發現場。

他們都呆住了,門口七橫八豎倒著五六個男人,身上插著刀子,隨處可見的血跡,有些還喘著粗氣,而有的已經陷入了昏迷。

一個衣衫襤褸的高挑女子,裹著男人的衣服和褲子,在角落泣不成聲,而一個男人一臉的血漬,他的額頭還不斷地滲透出鮮血。

渾身赤裸著只穿著一條黑色的內褲,滿身都是傷口,坐在沙發上喘著粗氣正看著他們。

地上是臟亂不堪的酒水零食,連帶著薊馬和他的唾液,碎牙,血液和嘔吐物的混合物。

蕭宸看著已經包扎好鼻子的那人笑了一笑說:

“報警還挺及時!”

……

“當時那個男人撞門的時候你在哪?”警察問。

一個女子回答說:

“我在吧臺里,當時張小花也在,我就這樣看過去嘛……”

“是這個人嗎?”警察拿出一張照片說。

女子點點頭:

“是他。”

“然后呢?”

“然后有幾個人圍住了他。”

“有幾個人?長什么樣?”

“好像有五六個人,我記不太清了,就是后來被送到醫院的那幾個。”

警察又拿出一張照片:

“有這個人嗎?”

女子仔細地看了看:

“沒有。”

“然后呢?”

“然后……他手里有一塊磚,他就跟那群人打了起來……”

“現場發現有幾把水果刀,是他的嗎?”

“不是。”女子斬釘截鐵道。

“你這么肯定?”

“我親眼看到是那群人拔出的刀子,你去問張小花,她也看到了。”

男警察不動聲色地點點頭,一旁的女警察記著筆錄。

“后來呢?”

“后來……誰知道他們五六個人都打不過他一個,那個人就進去把那個女孩子救了。”

“你沒看到后來他們在里面發生了什么?”

“沒有。”女子搖搖頭,“他一腳就把門踹爛了!我想過去看被他罵出來了,嘿嘿!”女子臉上一點惱怒的神情都沒有,反而帶著敬仰的笑容。

“然后呢?”

“然后……你們就來了。”

“還有沒有什么細節?”

“細節?”女子想了想搖搖頭,“想不起來了,你們可以去調大廳和走廊的監控,房間里被黑膠帶粘上之前也有記錄的,絕對是那一群人犯罪。”

“你們如果要判他犯法,我都要幫他上訴!”

“判罪是法院的事,我們只是記錄事實。”男警察收起筆錄本,說:

“好了,感謝你的配合,你可以走了。”

女子站起身來,愣了一下說:

“你還沒告訴我那個男孩子叫什么呢!”

“嗯?”兩個警察愣了,記筆錄的女警察忍不住說:

“蕭宸,那個男孩子叫蕭宸。”

“蕭……宸……”女子喃喃道,“哎,要是我的男朋友也這么有種就好了。要是這樣我一分彩禮都不要,倒貼都要嫁給他……”

……

“下一個,呂洛。”

女警察說:

“讓我來問吧,畢竟是女孩子,又是受害者。”

男警察點了點頭說:

“行。”

曾經不可一世的高貴冷艷的呂洛,此時像是丟失了靈魂一般,她呆呆地看著地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呂洛,交通大學大四學生,你和薊馬是什么關系?”

呂洛此時什么話也不想說,聽到那個人的名字她都覺得惡心。

女警察見她不作聲便換了一個問題:

“你和那個叫蕭宸的男孩子是什么關系?”

呂洛想到蕭宸的一瞬間,眼淚就止不住地掉了下來。那個笨蛋,明明和自己一點關系也沒有,甚至連朋友都算不上。

可就是這樣的一個人,居然為了自己,身上沒一處好的地方。就算是鼻青臉腫也不在乎,就算是身上破了一個大洞也不在乎!

就算是一臉的血也不在乎,只知道關心自己,只知道對著自己笑,那個笨蛋,傻子!

曾經的自己有多看不起男人,此時此刻就有多么愧對蕭宸。回憶起自己曾經在蕭宸面前趾高氣揚的模樣,心里就忍不住的羞愧。

“對不起!蕭宸,對不起……”她痛苦著哭喊出聲來。

兩個警察也被她的哭聲有所震顫,女警察忍不住安慰她說:

“沒事的沒事的。那個叫蕭宸的男孩子全都招認了,他承認是自己用腳踢爆了薊馬的睪丸,把他毆打到昏迷。”

“在這件事上,你是完全的受害者,如果你有需要,我們現在就可以幫你立案調查。”

男警察忍不住瞪了女警察一眼:現在明明是詢問,你倒好把證詞全抖摟出來了。

還有現在明明是調查打架互毆案件,要立別的案也得等下再說,你這樣全說出來等下還問什么?

什么?蕭宸居然一個人把事情全部扛了下來?那個笨蛋,為了自己他到底可以做到什么地步啊?

明明是自己一時沒忍住把薊馬踢廢了,現在居然還為自己把這件事給隱瞞了!蕭宸啊蕭宸,你對我這么好究竟是為了什么?

我一直看不起的男人都只是想得到我的身體,你卻不求回報的幫助我抗下了所有的,我該怎么回報你?我到底該怎么辦?

呂洛想到這里哭的更加厲害,說話都斷斷續續說不清楚,她哽咽著痛苦道:

“蕭宸……對不起……其實是我……是我把他踢廢掉的……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呂洛不停地哭著,哽咽著,道歉著。

女警察聽得有些動容,辦過無數案件的她什么場面都見過:母女對簿公堂,兄弟互相殘害;受害者被做成人彘,犯罪嫌疑人卻能得到保外就醫。

妻子在丈夫面前被侵犯,丈夫卻無能為力,最后雙雙被殺死……

當這些人性的灰暗積累到一定程度,女警察的心也越來越冷漠。每個人的臉上都好像有著尊重和熱情,心里卻都是惡毒。

她見識過太多的背叛,看過太多的人。表面上都是人模狗樣,那幽暗的深處卻潛藏著無數的罪惡。

因此她的心也越來越孤僻,越來越封閉,連看到自己的丈夫和兒子,都不由覺得人性極其的虛偽。

但是看到兩個年輕人,如此這樣相親相愛相互包容的情形,她看到了兩個只是同學的人,居然可以這樣的為對方考慮,付出,互相敬重。

甚至不畏懼法律的審判,情愿把罪過推到自己頭上。她那顆冷漠的心也燃起了對人性的信任,對生命的希望。

理性告訴她要遵守職業道德,她的心卻忍不住想要保護這兩個年輕人。

她也有些哽咽說:

“沒事的妹妹,相信……我相信,法律會作出公正的審判!”

一旁的男警察忍不住用手肘頂了頂,女警察的胳膊:

“惠芝,這句,我也記下來了啊……”

“記!為什么不記?”女警察突然一聲大吼,把男警察還有在屏幕外聽的組長嚇蒙了。

“如果這兩個年輕人有罪,老娘我就辭職不干了!”女警察怒吼道,“我替他們去坐牢!”

房間里,包括整個大廳都沉寂無聲了。

她轉頭對呂洛輕聲道,“妹妹,相信姐姐!姐姐會幫你,讓那個人得到應有的懲罰的。”

“謝謝你……謝謝你……謝謝你姐姐……”呂洛早已哭成了淚人,她現在心里只有對蕭宸的愧疚。

她以前只是風聞過,有愿意為女人付出生命的男人,現在那樣的男人,卻活生生的在自己身上發生了,這讓她又感動又愧疚。

從前我風聞有你,現在我親眼見你,我才見識到原來自己的高傲和自滿,在你面前是這樣不值一提,我怎能不在塵土和淚水中懊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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