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競爭、相互的試探:我是誰,我以后要走什么樣的路?”
我2點半就穿著早上那套衣著,來到公司下面的星爸爸,已經很久沒有一種喝星爸爸要割肉的感覺了。
我點了兩杯熱的低因燕麥馥芮白,最近喜歡喝這種口味。
環繞四周的景象,都是和早幾天一樣,熟悉的一切,包括那些店員,那些座椅的擺放,畢竟每周都要喝上三杯以上的咖啡。
心中忐忑不安地等到3點鐘,我見到我自己穿著,黃色Polo衫來到星爸爸。
我都不知道應該叫我還是他,此時此刻,我見到的自己就是一個熟悉的樣子,鏡中的自己幾乎每天都見。
可是猜不到接下來舉動的自己還是第一次遇見,我不知道下一步這個自己會做什么。
唯有不得已用上了他來指代自己。
他來到星爸爸門口,疑惑地四處張望,我舉起手示意他過來。
他肯定沒想到會是一個這樣的小伙子,叫他來談補充協議的事情。
“你是誰?你打了電話給我后,我接著就去問過黃老板,根本就沒有補充協議這回事。”
他來到我的身旁,開門見山地說。
當然,補充協議本就是子虛烏有的,不去查探一番,就來這不是我的風格。
可是我也知道,在我知道這些都是假的情況下,反而會更加好奇到底是誰,約上自己過來星爸爸,有什么目的。
這種好奇心和對大庭廣眾之下的,治安感到安心的因素結合,我肯定是回來查探一番的。
“桓先生您好,請坐。”
我沒有回答他的疑問,在自己的口中以第三人陳喊自己,這是一種新奇的體驗。
他坐上去以后,還沒等他開口我便說:
“馥芮白,低因燕麥奶。”
他眼神注視著眼前的馥芮白,我補充了一句:
“剛剛才在這里點的,沒下藥,有監控。”
我指了指左上角對著我們的監控,這也是我特意選取的位置,講我和他的一舉一動完整記錄下來。
“你約我出來的目的是什么?你是誰?看你的樣子似乎是大學生,或者剛畢業出來工作的。”
看來我這套衣服還是有點顯成熟的,我對著他說道:
“桓先生是想在簽訂合同之后,對下游不重要集團提高3%的價格是吧?”
他的手本來在輕輕地敲打椅子,聽到我說的這些后定住了。
“你是怎么知道的?這件事情從未對人說過。”
這件事情是我早四天簽了合同后在心里想的,按照他的這個說法,我大概知道我就是他。
而他也就是我,只是不知道7月11那一天到底發生什么事,令我變成了馬自然,對面的我依舊是我。
“你這幾天去看雷克薩斯LC了嗎?最近芯片短缺,可能要排期到年底。”我輕描淡述地帶過。
“你到底是誰?”
被人拆穿心底事情,任是看慣了風雨也會不淡定,誰也不知道對方還知道自己的什么秘密。
很可惜,他知道的我都知道,現在我知道的他不知道。
“不知道桓先生7月11日那天還有印象嗎?后來發生了什么事?”
“我為什么要告訴你?你不是什么都知道嗎?不如你告訴我發生什么事?”他回答道。
“接下來的事情可能會很離奇,可是我相信你會很感興趣。”
我先買個關子,并喝了一口咖啡。
“我其實只是一名中學生,不過7月11日那天,我和家里人鬧了一點矛盾,一氣之下去了公園里面撞柱子。
暈倒送醫院醒來后,發現我多了一段記憶,可是這些記憶不是我的,而是桓先生你的。”
我沒有說自己就是他,只是說了一個大概的離奇事件,也沒有說自己沒有馬自然的記憶,而是憑空多出了桓究的記憶。
畢竟我玩這么多游戲看這么多小說,很多時候都會意淫自己穿越什么的。
他聽到這些消息后,并沒有馬上否定,眼睛在左右掃視,這是我平時急速思考的時候一些小動作。我猜他肯定是在質疑和相信之中游離。
停了大概一分鐘,沉默過后他緩緩出聲:
“這事情我聽來有趣,你剛剛舉例的兩個都是我內心的想法,但我不排除在某個場合說漏嘴被人知道,”
“然后他派你出來演戲,如果你是我,你知道我其實喜歡看這些搞怪節目,這離奇的事情,我不得不謹慎。”
我知道他肯定會有下文,于是也不著急,靜靜地等待自己。
“你約我出來是為了什么呢?你這種天荒夜談的故事會,我是保持懷疑的態度的,”
“現今科學沒有辦法解釋這些事情,而新聞中很多說的有他人記憶都是假的,不過是一個精心準備的話題罷了。”
“為了防止你真的知道我過多事情,我回去就會將所有密碼改了,畢竟我不知道你知不知道我的密碼,”
“如果你真的有我的完整記憶,我想你說出那段讓我羞恥的驗證碼。”
他在對面喝著咖啡,不慌不忙地說道,他似乎很有信心我不知道這個驗證碼。
“桓。貓之使徒。縛寒冰霜征服者。被光選中的人。究”我臉不紅地說出這一個內心深處的稱號。
桓究呆了一下,他或許沒想到這個,已經消失在塵埃中的稱號,會在我的口中說出,他點了點頭,說道:
“我信了。”
我知道只要這個稱號出來,自己便會相信,只是現在我不確認自己到底是在,平行時空抑或只是多了他的記憶,于是提出我的想法:
“我好奇7月11日那晚你和我有沒有什么交集?晚上吃飯后你去做了什么?”
“你先說說,看我能不能補充?”
他抿了一口咖啡,說道。
“我那天和媽媽吵架后,就去公園那邊撞柱子,昏迷了兩天,醒來便平白無故多了和自己毫不相關的回憶,我知道自己曾經叫桓究,”
“我是一名公司的股東,我在這里上班,但我不知道自己這些記憶是不是真的,所以來驗證。”
“那天我喝了酒后,如果你記得的話,我酒量不大,就那么幾杯下肚已經暈了,完全不記得了。”
我看得出他在苦思冥想,沒有結論,這也是我的記憶分界點。
“第二天我正常醒來,就是在自己的臥室里,后來我聽公司的人說,那天我喝醉酒后,剛下樓,就被人沖過來撞到在地,還磕了前額。”
說到一半,他盯著我的額頭。
我也盯著他的額頭,都是同樣受傷的位置,一點點淤青:
“莫非那天就是我撞的你?”
“看來那天就是你撞的我。”
說罷他哈哈小笑起來。
“沒想到這么玄學的事情讓我遇上了,你叫什么名字?你現在多了我的記憶后是什么感覺?我自己就覺得被人知道,所有事情的情況很不妙。”
他將咖啡一飲而盡。
“我叫馬自然,自從有了您的記憶后自己的人生,仿佛往前走了十幾年,很真實卻又很虛假,”
“感覺都是自己做的事情,卻沒有一樣得到證實,所以我才約你出來,想知道這些記憶到底是真是假。”
我半真半假地說出我的秘密,我不想讓他知道我其實就是他。
畢竟多了一段記憶那種旁觀感,以及自己是當事人的,親身經歷回憶過去是完全不一樣的。
不是自己也對自己設防,而是即使我知道對面的自己是自己,又能怎么樣呢?
我還能回到自己的身體里嗎?抑或說我和他再互撞一次?但我相信我自己不會同意的。
“這段記憶令我這幾天很混亂,我想還給桓先生您。”
“還?怎么還?我們兩個再撞一次嗎?”
他單手抵著下巴,很認真地盯著我的臉:
“我覺得這種玄學的事情,不一定就是碰撞的原因,再撞我會不會變成你?”
“我桓究做人做事問心無愧,倒也不必怕被你知道什么事情,最多便是去約……你現在還沒成年,你即使有我的記憶,也不要學我。”
我確實說得上問心無愧,起碼在今天早上之前,那些都是走腎的事情,和這個時代的海王相比還是弱得多。
“其實我有個不情之請。”
得出他就是我的結論后,我知道自己可以提出一些請求。
“請說,能幫到的我可以幫你。”
“現在想不到,但這件事情令我有點困惑,我感覺自己和您突然多了一種莫名的鏈接,”
“也不算矯情,我是單親家庭,和媽媽一起生活的,所以多了您的一份記憶后,想以后有什么事可以找您給個意見之類的。”
我用單親家庭這個說法打動自己,切入點極佳。
“你知道我是什么家庭,我能幫到你?”
“離婚狀態,家里沒有煙火,女兒讀書,但是幾乎不見人。”
說真的,除了昨天以馬自然的身份見到璐茗,上一次見到璐茗應該已經是勞動節了。
“你這情況和我一樣,我想如果你真的有我的記憶的話,會知道我不會拒絕這件事情的,因為我也很同情。”
“可以,你有什么需要我幫忙的話就找我吧,我們加個微信。”
說罷他拿出自己的二維碼。
我掃了他的微信后,他就說自己約了黃老板3點半開會,之前是為了要試探我是誰才特意下來的,我也知道自己業務繁忙,所以便和他告別了。
可惜有錢的我沒有幫窮逼的我付咖啡錢。
正當我準備離開星爸爸的時候,我聽到有人叫我:
“達叔!”
我左右環顧,是在角落里面的一個人喊的,我走近一看,居然是昨天見到的吳斌。
“達叔,您怎么和璐茗的爸爸在星爸爸?你們這么快就見家長了?”吳斌問道。
“不不不,你說錯了,我……你怎么認識他?”
我擦,我要說什么好呢,這個劇情完全沒料到,我要怎么解釋。
“我和樂樂之前去過璐茗家,看過照片,知道他在這邊開企業,我的記憶力比較好,認人能力強。”
這個技能是我夢寐以求的啊,我自認認人能力弱,好些人要見那么五六次才認得出來,沒想到他就看照片便可以認出來。
見我頓住了有半分鐘,吳斌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懂的,璐茗是個好女孩。”
看來他是誤解了,不過也沒關系,同學之間的這種善意的誤解也沒關系。
“對了,一會兒你妹說要給你一個驚喜,我怕會變成驚嚇,你現在撞了腦子,擔心你,現在剛好見到你,提醒一下。”吳斌說道。
我妹?我有個妹妹嗎?
不對,馬自然有妹妹?
我只知道靜欣有個兒子,但從來不知道她還有女兒。
“我有妹妹嗎?”
我十分懷疑我是聽錯了。
“你不知道?我以為你媽會跟你說過你妹的事情。”
吳斌收好手機,撓了撓頭,“你妹以前和你一個班的啊,不過初一第二學期她跟你爸回去廣文市了。”
“我到底是什么時候來中海市的,你知道嗎?”
我不認為在同學身上會找到答案。
“你們是五年級過來的,當時說是爸媽來這邊工作,你媽好像是調動過來的,你爸開小公司,后來你爸媽離婚了,你爸帶著你妹離開了。”吳斌搖搖頭。
“你怎么這么清楚?”
我對吳斌這么清楚我家庭狀況十分警惕。
“說啥呢?我五年級和你同班,誰不知道我叫你大舅子。”
他扶了一下眼鏡,剛好反光在我眼中。
“你們什么關系?”
我心虛地問道,畢竟早上我才和璐茗搞事情了。
“沒啥啊!天地可鑒,我只是努力想成為你大舅子的一個平凡人!”
“你不要告訴她說我告訴你說她過來啊,我早上是和她喝過奶茶,不過都是普通的奶茶之交而已。”吳斌連忙解釋。
如此說來,那間擺著床鋪的空房間就是我妹的。
“不說了,我3點40要上編程課,記得不要說是我說的啊。”
吳斌匆忙地離開星爸爸,獨留下我一人。
你倒是告訴我,我妹叫啥名字啊?
按照吳斌的說法,我妹應該是放暑假過來中海市,不知道是為了見靜欣和馬自然,抑或其他什么原因。
我隨便地逛了一下公司樓下的商場,沒想到僅僅過了幾天,我就變成一個年輕的窮光蛋。
看到自己的手機余額,我以前隨便買得起的東西現在幾乎都買不起,這種感覺多少年沒試過了。
逛了一段時間后我回到家門口,掏出鑰匙,發現門沒有鎖上,看了一眼時間,現在不過是5點30,靜欣不可能現在下班回到家,我剛剛也一定鎖門了。
我就知道,吳斌說的我妹已經在家了。
我呆在門口,遲遲沒有開門,我在想到底我開門后見到的,會是怎樣的妹妹呢?
什么性格,什么樣子?
我是獨生子女,沒有兄弟姐妹,沒想到成為馬自然后多了一個妹妹。
深呼吸一口氣后,我打開大門,差點沒被嚇死!
一聲巨大的禮炮聲在我右耳邊響起,一個穿著白色長裙的長發披臉的貞子,就這樣直愣愣地站我在面前。
我不受控制地整個人往后坐在地上,心中明白這就是馬自然她妹,但沒想到她居然這么會玩。
她看到我整個人嚇到坐地上后哈哈大笑,將披在臉上的頭發往后撥回,露出了一張清純的臉,我才發現馬自然是多么的娘炮。
因為面前這個分明就是女版的馬自然,樣子差不多,不過一看就知道是女的,清瘦的臉和大大的眼睛,高挺的鼻子加上黑長直的頭發。
不過胸部和靜欣一樣也是沒什么料,身高應該和馬自然差不多,整體身形比馬自然要瘦。
像跟竹竿一樣。
我現在是失憶人士,我光明正大地問:
“你是誰啊!為什么在我家!”
她的臉上明顯浮現出很多個問號,她喃喃自語:
“不會是剛剛被嚇傻了吧?”
“哥別玩了,我是你妹馬嫣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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