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元壽丹是宗門的珍貴丹藥,長老們還指望著壽元將盡的時候,留給自己服用,能讓你拿出來給我一個結丹期的修士使用?”
“辦法想想總歸是有的,你不要急嘛。”黃粱眉頭緊鎖,被問道了癥結所在依舊強硬辯解著。
“好,就算你有本事拿出那元壽丹,讓我多活了50載,你讓我給你做小妾,你老婆許一夢她會答應嗎?”
“這……這事我說了算。”掌門面頰通紅,言語間已經少了剛才自信的氣勢。
“哼。”師母鼻尖露出一聲冷笑,兩只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黃粱。
“許一夢的爺爺,太上長老找到你興師問罪,你又打算怎么讓辦?”
“我才是宗門門主。”
“你這門主還不是你和許一夢聯姻換來的!”
黃粱被懟得啞口無言,眼睛飄忽,回避自己師妹投來的目光。
當年他和師妹青梅竹馬,可是為了自己的前途,他最終還是選擇了,太上長老的孫女許一夢。而自己的師妹最后則嫁給了,一直追求她的慕容云嘯。
往事如同昨日光影一幕幕在眼前流轉。
“師妹……我……”
“我心意已決,師兄不必再勸。”柳如煙的神情從容平靜,她緩步來到黃粱的面前躬身行禮道:
“我只有一個要求,還請師兄答應我,也不枉今生你我師兄妹一場情分。”
黃粱雙手扶起柳如煙,滿眼的愧疚。“你有什么要求?只要是我力所能及的我一定答應你。”
“還請師兄答應凌煙和黃蒙的婚事。”
“這……”自己的夫人一向不喜歡自己的師妹,連同凌煙也一起討厭。雖然蒙兒那小子好像對凌煙很有意思,但這婚事要成怕也是千難萬難。
但當他看到師妹臉上那哀求的眼神,終究還是自己當年負了她的情誼。
“好……我答應你。”
這一夜牧浩然獲得的信息量太大,他的靈體呆立在庭院中久久未動。
師傅……我究竟該怎么辦呢?
牧浩然看著烏云掩月的星空,陷入了迷茫。
破闕峰下一道身影帶呼嘯而來,身形迅即如雷。
“徒兒拜見師傅。”
角燃來到封印大陣旁,恭恭敬敬向陣中的邪帝行了一個大禮。
“哦?幾日不見倒是進階了筑基期,不錯不錯。”
邪帝面無表情地夸獎著。
“師傅禁錮在此地百年,想必久未品嘗佳肴美酒。徒兒今日特地給師傅帶了些,上好的佳肴美酒請師傅品嘗。”
看著角燃從儲物戒指中取出的美味佳肴,邪帝倒是露出了一抹笑意。
“呵呵……你倒是有心了。”
藤蔓糾纏幻化成邪帝的分身,也不見那分身拿著美食進入大陣,自顧自地就吃了起來?
角燃看得目瞪口呆,這也行?分身和本體難道是神魂一體嗎?
“這味道確實不錯。辟谷固然省事,但這美酒佳肴才是這漫長修仙生活,必不可少的調劑品。”邪帝分身品嘗著香辣的美酒,邪帝的本體卻拍了拍肚皮。
“說說你修煉的情況吧。”
“徒兒用了五日成功突破筑基期,如今師傅給的這天雷九變弟子,已經完全掌握了這第一變雷影身法。”
“恩,看你剛才來時的身法這雷影倒是有模有樣了,不過還需要勤加練習。”
“謹遵師命。”角燃看著邪帝只顧吃喝,試探著問道:“師傅,那第二層功法何時傳授給徒弟?”
“呵呵……倒是一門心思在修煉上,我既然收你為徒自會傳你。”
“多謝師傅。”角燃又恭恭敬敬地磕了一個響頭。
邪帝卻話鋒一轉,問道:“你師兄最近如何啊?”
“師兄?師傅說的是牧浩然?”
“你還有其他師兄?”
“呃,他不識時務不肯拜入師傅你老人家門下,自然不是我的師兄。”
“哼哼,我邪帝要收的弟子,遲早都會收入門下。”
看樣子邪帝頗為欣賞牧浩然,這自然讓角燃心中十分不痛快。邪帝似是看穿了他的心思,擺出一副仙尊長者的語氣說道:
“修仙乃是逆天抗命之舉,一路萬般險阻不必事事計較,專心自己的修煉之事才是正道,心胸狹隘宜成心魔。你可明白?”
角燃心中不忿臉上卻不露半分不滿,恭敬地回答道:“徒兒謹遵師傅教誨。”
“這里是第二套功法拿回去好好研讀。”
角燃心情十分的激動,迅捷地跪著移動到邪帝分身前,雙手高高的擎起。
邪帝分身將早已準備好的功法取出,卻遲遲沒有提給跪在一旁的角燃。
角燃低垂的頭抬了起來,卻正看見邪帝分身那枯枝爛葉的臉龐,在自己的面前死死地盯著自己。
“師……傅……”
“好徒兒,師傅還有一個事情交由你去辦。”
“師傅之命徒兒萬死不辭。”
“為師壽元無多,除了這佳肴美酒還想回味一下這雙修的妙趣。”
“這老不死的麻煩事倒是不少。”角燃心中咒罵,口中恭敬問道:“不知師傅喜歡什么樣的女子。”
“老夫喜歡的女人嘛既要漂亮實力又要高,不過這倒是有些難為你了,以你現在的水平就擒一個筑基后期的來吧。”
“可是師傅我才剛剛筑基初期啊!”
“好好修煉這第二層,以你的資質,進入筑基中期兩、三個月的時間應該是差不多了。到時候運用天雷九變的前兩層,可以保證你同階之內立于不敗之地。”
“那也只是不敗,弟子如何才能取勝?”畢竟差了一個小境界,角燃也是沒有底氣,忍不住追問道。
邪帝分身邪魅的笑了笑,從他的藤蔓手臂中鉆出一個粉色的蠱蟲,緩緩蠕動間竟然帶著五彩的靈氣。粉色蠱蟲爬到邪帝分身的掌心,看上去倒有幾分可愛。
“這是……”
“此蟲乃是迷情蠱,化神期之下的修士都逃不過此蟲的控制。”
“那豈不是元嬰女修,也可以蠱惑來送給師傅享用?”角燃有些不解地問道。
“呵呵,按道理是可以的。只可惜你實力有限,即使你用這蟲子控制了結丹甚至是元嬰修士,他們也可以在最后短暫的,清醒時間內讓你灰飛煙滅。”
“……”角燃一陣無語,看來這小畜生控制別人需要些時間,難怪先要自己同階不敗再去幫他搞女人。
“這畜……這蟲子當真是好生神奇。”
“那是自然……你不知道當初為師靠這小家伙,玩了多少美妙仙子……”
角燃看見邪帝有些自得的神情,立刻又補充道“師傅果然是一代梟雄,隨便出手就是這等至寶。”
邪帝聽了弟子的諂媚奉承反倒收斂起笑容,“行了,不用在我這討好賣乖。拿去好好收養,每隔三五日度一些靈氣給它就行了。”
破闕峰上殘留著天邊最后一抹紅霞,角燃帶著迷情蠱回到山崖之上,角燃撫了撫掌心的迷情蠱,然后狠狠地向著崖底淬了一口。
“老不死的,你的寶貝我就好好收下了。”
不過又想起邪帝交代的事情,這門內筑基后期美貌的修士,除了慕容師姐……
次日,清晨。
柳如煙將正陽峰的三位弟子招到了自己的身前。
“我準備閉關突破,浩然……”
“在,師母。”
“正陽峰今后的事情你要多多費心,你師弟和師妹都不如你辦事穩健。”
牧浩然突然覺得有些心酸,雖然平日里師母并不是那種和藹可親。但她總是處理事情來井井有條,做起事情也總是照顧得盡量周全。
在他的心里師母就是賢妻良母的代名詞。如今師母閉關突破九死一生他還要強作不知。他不經意地揉了揉自己發酸的鼻頭,盡量用平靜的語氣說道:
“放心吧師母,我會處理好的。”
慕容凌煙依舊生著悶氣,絲毫沒有察覺到傷感別離的氣息。
“凌煙,我上次和你說的事情你要好好考慮……”
慕容凌煙的臉上像是凝了一層寒霜,沒有半分的表情,如果不是她纖細的睫毛閃動了一下,牧浩然會懷疑她是不是根本沒有聽到。
柳如煙也放棄了勸導,自己如若突破失敗后隕落,相信凌煙也會體諒,她這個做母親的良苦用心吧。
“角燃,你也要抓緊修煉不可怠慢。”
“是,師母。”
柳如煙對三位弟子做完交代后遣散了眾人,但是她并沒有馬上進入密室閉關,反而是在別苑里轉了許久。
并親手把那些承載著自己,和夫君記憶的小物件一一擦拭,像是與它們做最后的道別。
直到夜深人靜,她拉拽著自己孤獨的影子步入了密室。
一周的時間過去了,牧浩然每天都會來到密室前,勘察師母突破的動向,要突破結丹進入元嬰會引起強大的靈力波動。
只需要判斷靈力波動的氣息是否穩健,就能判斷出突破的成功率。
感受了半天,牧浩然搖了搖頭。師母的靈力波動還不夠,這也不奇怪,師母她并不是在最佳的突破時機選擇閉關。
只是時間不等人,這無疑讓突破成功的幾率又降低了幾分。
“師兄,你在這里做什么,我找你半天了。”
慕容凌煙不知何時也來到了密室之外。
“師母突破在即,我放心不下。”
“娘親早就是結丹大圓滿了,她既然選擇閉關突破自然是有十足把握,師兄何必揪心。”
“夠了……你能不能不要再耍小脾氣了。”
慕容凌煙沒想到從小到大,護著自己的大師兄居然也會兇自己,他又不是不知道娘親要把自己嫁給少門主,自己耍點小脾氣還不是為了要和他……。
牧浩然看著淚眼婆娑的師妹,心里終究還是不忍,即刻又勸慰道:“我不是要想罵你,只是師母這次閉關兇多吉少你知道嗎。”
“母親她怎么了?”
“師母這次閉關是因為壽元將盡,不得不強行突破,成功率大概不到一成。”
剛才還緊緊是含淚欲哭的師妹頓時淚如雨下。
“師兄,那……怎么辦……”
牧浩然搖了搖頭,除了守在這里他也沒有更好的辦法。
凌煙一把撲在他的懷里哭得像個孩子,牧浩然的雙臂在空中猶豫了半晌,最終還是抱緊了自己的師妹,師母如果失敗仙逝,那她為師妹安排的婚事他不會阻攔。
只不過在那噩夢成為現實之前,他全心全意地祈禱師母可以逢兇化吉、安安穩穩地突破元嬰吧。
接下來的日子凌煙每天都陪著,自己的大師兄守在密室之外。
眨眼間,時間過去了三個月。
這中間牧浩然沒有見過角燃的一次身影,他知道角燃現在肯定完全沉溺在,邪帝功法之中了。
牧浩然胡思亂想的時候,密室里傳來一陣陣,強大的靈力波動,韻律平緩穩健。
“這是靈力蓄積圓滿要考試準備沖擊了。”察覺靈力波動穩健的凌煙嘴角,終于露出了久違的笑意。
“嗯。”牧浩然點了點頭,沖擊只是開始的第一步,他沉下心來仔細地感受著靈力波動的變化。
一波波靈力震蕩,隨著時間的推移震蕩的頻率,越來越快。
不對……這頻率的增加的速度未免太快了些,如此下去師娘最后只怕靈力耗盡、全盤皆輸。
“師兄,娘親她不會有事吧?”
在同門眼中,冷艷干練的宗門天驕慕容凌煙,這幾日在牧浩然的面前,終日以淚洗面,說出去只怕沒有人相信。
靈氣波動呈現的失敗跡象有增無減,牧浩然目光卻越發的堅定,像是下定了最后的決心。他對著凌煙說道:
“師妹放心,我答應過師傅,一定會守護好你們。你在這里守著,我去去就來。”
“師兄,你去哪里?”
“相信我,我一定會找到辦法的。”
看著牧浩然遠去的背影,一個常年止步筑基初期的修士,能找到什么辦法,慕容凌煙卻沒來由,對這個男人抱有絕對的信心。
“師兄,凌煙和母親等著你……”嗚咽的低語,飄散在無人的密室中。
要說昊天門內還有誰可以救師母,恐怕只有兩個人。
一就是太上長老許清灼,請他把那顆長老們,都望眼欲穿的元壽丹拿出來,即使師母突破失敗,保命再活幾十年是沒有問題的。可是這可能嗎?
不可能……完全不可能……突破失敗的師母和凡人無異,讓宗門給她一顆如此珍貴的丹藥,只怕比登天還難。
另外一個,就是化神后期的老妖怪,被封印在禁地的邪帝。他不僅實力超絕,更有數不盡的典籍秘法,這其中說不定就有可以挽救師母的辦法。
當牧浩然再次沖入禁地的時候,邪帝像是等了好久的老友一般,笑意盈盈地問道:“你終于來了?想通了要拜我為師了嗎?”
“拜你為師,也不是不可以。你先要回答我一個問題。”牧浩然開門見山。
“什么問題。”
邪帝靜觀其變,倒要見見這小子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結丹大圓滿強行突破元嬰,出現功力不穩的局面,如何才能挽救?”
“呵呵,你不是才筑基嗎,這些事情我日后自會教你……”
“如何挽救,能還是不能?”
“呵呵,你說的這人是男人還是女人?”
“這還有區別?”
“我既然問了,當然是有區別。”
“女人。”
“嘿嘿嘿……有辦法解決。”邪帝面帶笑意,看著牧浩然的眼神,多了幾分看好戲的戲謔。
“要如何做?”
“這我只能和自己的徒弟說咯。”
“師傅原諒不孝弟子。”牧浩然在心中默默懺悔,雙腿對著邪帝叩拜而下,“弟子牧浩然拜見師傅。”
“哈哈哈……徒兒請起。”
邪帝十分高興,因為現在離他逃脫此地,再鑄輝煌的計劃又進了一步。
“還請師傅為徒弟指點迷經。”
“呵呵,你可知道和你一樣是烈陽體質的火瀾真君,他所修煉的功法是何功法,他的事跡你又知道多少?”
“弟子只知道他是得到飛升的大能,具體的事跡弟子所看書中語焉不詳,并未詳細記載,這和弟子所提問題有何關聯?”
“哈哈哈,因為答案就在你自己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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