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自己房間,牧浩然面無表情的臉龐上掛起一絲愁容。此刻他目光冷厲卸下溫潤儒雅的面具,他十指握拳狠狠地砸在自己的胸口。
他恨,恨自己的不爭氣,恨自己這般不成才。每一次看到師母和師妹投來的同情目光,更讓他痛苦煎熬難以忍受。
回想起自己的過往,他的師傅,昊天宗正陽峰飛峰主慕容嘯天;
那個帶他走出大山的男人,讓他這個一介布衣從此踏上了仙途,師傅在培養他的時候諄諄教導,讓他在充滿荊棘的修仙路上平順前行。
修仙之道本是萬難之途,慕容云嘯卻把大量的精力,放在了他們三個師兄妹身上。牧浩然曾經問過師傅為什么。
“為師和你師母也并不是天資卓著的修士,已經活了幾百歲,總有些事情會看開。”
“為師的今生唯愿多培養幾個天資妖孽的徒弟,也算換種方式名揚四海。哈哈哈……”
慕容云嘯回答完暢懷大笑,他早已看得通透。
都說修仙長生,可是真正能夠修成大道者萬年難得一遇,他對自己的天賦很清楚,比起遙不可及的大道長生,他更在乎實實在在的身邊人。
每每回想起來師傅催他多生娃的事情,牧浩然都會露出一絲苦笑,那個時候自己還是太過靦腆。
“以后你和你師妹進階結丹期后多生幾個娃娃,也讓我做外公的樂一樂,到時候一定再給你們培養出一群小天才來。”
“師傅,凌煙我一直把他當做妹妹……”
“怎么,覺得你師妹配不上你?不夠漂亮?”
“師傅帶我走上修仙之途,如我再造父母。師妹是我看著長大的,如同我的親妹妹一般。徒兒不敢有半分……”
牧浩然躬身回答,言語肅穆真摯,一副老成穩重的大弟子做派。
談到自己女兒的終身大事,慕容云嘯卻一改往日的嚴肅。他一把握住牧浩然的命根子,一根粗壯的陽物像是一個燒火棍一般,炙熱,堅挺!
“你小子說的言之鑿鑿,可是身體卻不如你嘴巴那樣老實啊。”牧浩然又羞又臊,連退數步。
“師傅你……”
“哎呀,我的好徒兒不愧是純陽之體,這尺寸可比為師強多了。哈哈哈……以后凌煙可有福咯,哈哈哈……”
牧浩然的純陽之體是極為罕見,也是極為霸道的靈根體質。
昊天門中竟然也沒有專屬的功法,當初師傅不辭辛勞,耗費巨資在一場拍賣會上,為他買下了一本頂級的純陽之體修煉功法。
可是自從牧浩然突破了筑基期后,他的修煉忽然毫無預兆地停滯不前。師傅為此拿著那本功法,請教諸多道友仍然毫無頭緒。
這本純陽功法是烈陽宗,一位德高望重的太上長老所著,應該是沒有問題的。那問題究竟在哪里呢?
師傅為此在外遍訪道友,終于打聽到東海赤蛟龍的心頭血,可以治療類似癥狀,修復經絡治療功力停滯的病癥。
師傅知道后二話不說,立即動身前往東海。
赤龍蛟乃是二級妖獸,對于金丹后期的慕容云嘯來說,本應是手到擒來的,本應該如此……
那日當師傅渾身是血的歸來,師妹和師母慌亂一團。師傅卻把牧浩然拉到身邊,笑著對他說:
“為師把赤龍蛟的心頭血給你帶來了,這下你的修煉再也不會有問題了。”
慕容云嘯又咳出一攤血水,臉上卻帶著自豪的笑意。
“你沒有看到為師的英姿,我一人怒斬數十頭赤蛟龍,直接把他們老巢給端了。”
原來師傅當時是誤入了赤蛟龍的老巢,當中甚至還有一頭赤蛟龍王,實力不在他的師傅之下。當時慕容云嘯拼盡全力回到宗門,也只剩下最后一口氣。
“師傅,我不要什么赤龍蛟心頭血,我只要你平平安安的。”
“哈哈哈,不得大道終有一死,修仙要至誠豁達切不可鉆牛角尖。”
“師傅……”
“答應我,照顧好你的師母,師妹……”
“師傅……我牧浩然以天道起誓,今生一定全力守護師母和師妹。”
在師傅慕容嘯天的彌留之際他牧浩然對天起誓,師傅聽完后帶著笑意離世。只不過在現在看來這誓言多少有些自不量力。
時過境遷,這誓言一直在牧浩然的心頭不曾忘卻。
只是……
師傅用命換來的赤蛟龍心頭血,居然一點作用也沒有。
不僅如此,他越是往下修煉,自己的陽氣越是不受控制,每次見到師母和師妹,自己的身體都會怪異起來。
脖頸間的一抹香汗,玄發間的一抹清香,胸口間令人遐想的凸起。
修長的雙腿間那時隱時現的白皙,統統都會令他兩腿之間的命根子,堅硬如鐵脹痛難忍,慢慢地他再不敢直視自己的師母和師妹。
甚至每次相見的時候,都要全力運轉冰心訣令自己冷靜下來。
師傅去世的十年來師妹已經步入了,筑基后期距離結丹期僅僅一步之遙,而自己甚至被那個不學無術的,少掌門甩在了身后。
“師兄,我又為你尋了些靈藥,對你的修煉一定會有幫助的。”
師妹對他的好感他是知道的。師傅死后師妹是最操心他修煉的人,每次外出歷練都會私下里,給他帶各種奇珍草藥。可是師妹越是這樣對他,他越是無顏相對。
牧浩然看著手中的赤心草說道:“確實是上好的靈草。”牧浩然嘴上雖然這般點評,卻一把將這得來不易的靈草,丟進了自己飼養的靈兔嘴中。
不是東西不好,也不是他對慕容師妹有任何成見。只是他無福消受。這些固本培陽的仙草,他每次吃了之后有副作用——一柱擎天,除此之外別無他用。
看著靈兔大口的啃食赤心草,牧浩然說不出的憋悶。
正在這時,一道傳音符飛破窗而入。
牧浩然一把握住飛來的傳音符,指間注入靈力一道真言傳出——“恭賀師兄出關,宗門破闕峰還請師兄前來一敘。”
這是小師弟角燃的傳音符,牧浩然不由得苦笑。
角燃師弟是師傅救下的另一個天才弟子,雖然發現他的時候他是一個已經四十多歲,衣不遮體,相貌粗鄙的侏儒乞丐。
但是師傅從來不是一個以貌取人的修仙者。
雷靈根的角燃師弟自幼是個孤兒,從來沒有機會到接觸修仙者,更不要說有機遇踏上修仙之途。
他這個師弟雖然天資是不錯,可惜這個人市井出身,又經歷諸多人世間苦楚,為了活下去坑蒙拐騙樣樣精通,可以說是一個心術不正之人。
尤其是他那雙小眼睛在師妹面前總是放肆無禮。奈何師傅說世人皆可教化,牧浩然只能作罷沒有再提反對意見。
小師弟雖然秉性齷齪,但是修煉起來卻不要命的刻苦。也許他修仙之前吃了太多的苦,這修煉的苦在他看來倒也不顯得的多么苦了。
這次角燃又給他來了傳音符,肯定還是小師妹的事情。
自從他修煉到了練氣后期,對待小師妹的心思就越發明目張膽起來。按照他的修煉進度,只怕最近就會追趕上牧浩然晉升到筑基初期。
到時候他這個大師兄,就更不配和他爭搶小師妹了。
破闕峰在宗門的西南角,這里靈力稀缺,又緊鄰宗門禁地。自然沒有人愿意在這里開辟洞府。
牧浩然來到破闕峰的時候,角燃早已等在那里多時了。
“師弟找我前來何事?”
“師兄自己明白,又何必和師弟賣關子呢?自然是慕容師姐的事情……”
“師妹的事情自然由她自己做主。”
看著牧浩然一副道貌岸然的樣子,角燃就氣不打一處來。
“牧浩然!你他媽真是一個偽君子真小人,你一個修煉童子功的人,還要讓師妹對你死心塌地,你可真是占著茅坑不拉屎!”
“你這樣對慕容師姐有半分的好處嗎?”
牧浩然修煉的自然不是什么童子功,不然他的師傅也不會,讓他和慕容凌煙結婚生娃。
只不過牧浩然的功法,在達到結丹期前需要保持童子之身,這原本對他超快的修煉速度并不是難事,如果他正常的話,現在早應該是個結丹期修士了。
不過這一切在他修煉停滯后都成了刺耳的諷刺。
“師弟,你放尊重點!”
“我看在師傅的面子上叫你一聲師兄,已經對你足夠的尊重,你在師傅臨死之時信誓旦旦的要護師母,師妹周全……”
“夠了,不要說了。”
“我偏要說,你拿什么保護師妹?不妨告訴你,我已經用門派積分,換得一枚突破筑基期的丹藥,這幾日就可尋機突破。”
“到時候師兄你怕是我們正陽峰最弱之人了。”
“那又如何……”
“那又如何?你應該有點覺悟。早日和師妹說清楚讓她死了對你的心思。放心師妹我會好好照顧的……”角燃油膩猥瑣的笑語著,最后還舔了舔舌頭。
牧浩然看著角燃猥瑣下流的嘴臉,一想到日后師妹會被這種,猥瑣下流的人壓在身下,牧浩然再也忍不住了。
“放肆,讓師兄教教你什么叫禮義廉恥。”
角燃嘿嘿一笑,他就是激怒牧浩然和他打一場,自己雷靈根攻擊力極強,對方又是一個病秧子。
如果能夠越級打敗自己的大師兄,這無疑可以讓對方道心大亂,再也沒有翻身的機會。
如果對方贏了,倒也無妨,只等自己突破之后,想要虐菜有的是機會。
牧浩然雙拳齊出,拳頭上帶著烈焰直奔角燃而來。
角燃身形極快,左右躲閃,身形間帶著風雷之音。正是他的拿手身法風雷訣。
牧浩然連出數招竟然都被角燃輕松躲閃開,自己攻勢稍頓破綻就被角燃抓住。
角燃一出手便是他的殺招——雷霆萬鈞。
數團黑色云霧疾馳而來、黑霧中雷光閃爍伴隨著雷鳴之音。
雷云散開后四面奔襲而來已經是避無可避。
牧浩然周身頓時金光大放,圓形的護罩籠罩全身,正是他的防御功法鎏金壁。
轟!
一聲巨響,兩招碰撞在一起爆發出驚人的氣浪。
兩道身影隨著強烈的沖擊墜落入,陰森詭異的萬丈山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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