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秦洛,十七歲,白云宮唯一的弟子。
時間正值午后,山腳下一清澈池塘邊,我挑起了身邊剛剛灌滿的兩桶水。
這是我修行的方式,自八歲起,從山腳下的明溪到山巔的白云宮,每日往返修文山三次。
身為白云仙子的兒子,我這種修煉方式未免太過普通,但自從我出生,修仙二字就像是與我無緣。
我感受不到世間的真氣,生活在琉璃界這種仙人遍地走的世界,這種體質與廢物基本無異。
「洛兒,你回來了。」
白云宮門前,我剛剛放下擔子,就看到一絕美仙子裊裊走來。
她就是我的母親,南宮慕云。
山上無人叨擾,母親穿得不免有些隨意,一頭青絲由木質發簪挽在腦后,身著低胸長袍的她,一雙飽滿雙峰,呼之欲出。
盈盈一握的纖腰之下,是圓潤的豐臀,這本是妖艷無比的性感裝扮,可在看到母親那張傾國傾城的俏臉時,所有欲念都消失得無影無蹤。
柳葉彎眉之下,是一雙幽深似水的雙眸,仿佛能看穿人的心底,小巧瓊鼻之下是緊抿的雙唇。
精致的五官透露著,不可褻瀆的高貴氣質,我只能想到美艷無雙這四個字,來形容她。
「娘親,怎么出來了?」
我走向前去,問到了一股獨特的誘人體香。
母親是萬中無一的鳳靈體,這種體質的女子修煉速度,異于常人,但卻有一個缺點。
鳳靈體的女子身上,都有一種特有的體香,這種香味很容易勾起男人的性欲。
也因此,鳳靈體的修仙者,往往會被情欲吞噬,為了抵抗這種副作用,鳳靈體的修仙者,只能不停得與不同男人雙修。
但母親不同,父親的龍陽體,很好的彌補了鳳靈體的不足,兩種體質陰陽交合,以長補短,所以就算父親已經死去了很多年,母親也絲毫不受情欲影響。
「從明天起,你就能正式修煉了。」
母親檀口輕啟,說出了一句讓我瘋狂的話。
「什么?」
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托人打聽的事,終于有了結果。」
母親走向前來,微笑道:「我已經找到了適合你修煉的法門,你不用再每天去山下挑水了。」
「什么法門?」我出聲問道。
「龍陽體和鳳靈體本就是萬中無一,其二者后代更是絕無僅有,我在上界求到了一門上古秘法,名曰青龍決。」
母親緩緩說道,不急不緩,搭配上她空靈的聲音,很快就讓我冷靜下來。
「只不過此法門過于玄妙,修煉方式也與常人大相庭徑,我怕你……」母親似乎有些擔心。
「不用怕,只要能修煉,做什么我都愿意!」我大聲說道。
從小到大,我聽過不少流言蜚語,絕世劍神和白云仙子的后代,竟然是一個不能修煉的廢物,這無異于一個天大的笑話。
而白云宮也在父親死后,逐漸淪落為一個二流宗門,我早已在心中暗自發誓,如果能踏入修煉一途,我必重現白云宮往日榮光!
「那就一言為定,無論發生什么,你都不能放棄。」母親看向我說道。
我堅定得點點頭,每過百年,各大一流宗門,可指定一門內修仙者前往上界,受圣人指點。
對于修仙者來說,能夠去往上界就意味著一個天大的造化,也因此,各大宗門每次前往上界的都是一門之主。
白云宮的這個名額,是父親用命換來的,看來母親為了我的體質,獨自前往上界求得青龍決,但這也意味著,下次上界的眾仙大會,白云宮已無資格參加。
母親用她的下一次破境的造化,換我踏入修煉正途。
想到這里,我的眼眶不禁有些濕潤。
「娘親,孩兒一定不會讓你失望!」
母親卻只是笑了笑,道:「我相信你,我和你的父親,都相信你。」
撲向母親懷中,我抱著母親久久不能平靜。
白云仙子,天姿榜第三,為了我卻放棄了破境的機會。
「接下來發生的一切,都是修煉的必須過程,你不必多問,用心體會。」
母親緩緩說道,我抬起頭,有些不明白這話是什么意思,但為了修煉,我還是點了點頭,答應了下來。
「大牛,出來吧。」
我心中一驚,卻見母親給了我一個心安的眼神,順著母親的目光,我看到了一少年從白云宮前廳內走了出來。
此少年長得有些粗獷,雖是濃眉大眼,但皮膚卻黝黑異常,除了那健碩的體格之外,我看不出有任何過人之處。
這還是我第一次在白云宮看到其他的男人。
「這是你的師兄,秦洛。」母親對著大牛道。
「見過師兄,嘿嘿。」
大牛開口,帶著濃重的鄉音。
我不自覺皺了皺眉頭,卻看到母親給了我一個責怪的眼神,想到母親剛剛的話,我瞬間明白過來,只好笑著說道:「師弟。」
沒關系,這是修煉的一部分。
「以后你們就是同門,記得要互相幫助。」
母親繼續說道:「帶著大牛去后院尋個住處,明日你們二人就開始修煉。」
一股香風掠過,母親悄然離開,我看向大牛,他正對著母親離開的方向發呆。
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只見母親勾人魂魄的背影之下,誘人豐臀正隨著走動左右搖曳。
「咳咳。」我咳嗽一聲,大牛終于回過了神。
似乎自覺失態,他有些不好意思得撓了撓頭,一副未見過世面的粗人模樣。
「跟我來吧。」
帶著大牛來到后院,我在臥室的隔壁替他收拾出了一間房。
「多謝師兄!」
大牛倒有些眼力見,不時替我打打下手。
「哪來的?」我裝作隨意得問道。
「蓮花屯。」
蓮花屯是修文山不遠處的一處村子,住的都是些凡人。我有些奇怪,為何母親要收一個凡人來做徒弟。
「師兄,這修文山我來過不少次,可怎么從來沒見過這白云宮呢,以前人家跟我說山上住著仙子,我還以為在騙我呢。」
大牛一臉不解,看向我問道。
我有些不屑得笑了笑,心道,這白云宮附近,都被母親設下了禁制,若無半分修為,自然是看不到白云宮山門。
這呆子,還真是什么都不懂。
不過想到此人以后就是我的師弟,我還是耐著性子給他講解了一番。
不過隨著二人話題增多,我發現這人雖然是粗俗了點,但性子還算憨厚,而且與他相處。
我終于找到了些從未有過的優越感,這種感覺讓我有些享受,畢竟在其他修仙者面前,我一直都抬不起頭。
「我娘……師父是怎么找到你的?」
想到他畢竟是個外人,我還是改了口。
「我也不知道,我正在山上劈柴呢,一抬頭就看到一個仙子在我面前。」大牛緩緩說道:「之后她就問我想不想修仙。」
「你怎么說的?」
「我問師父包不包吃住。」
聽完大牛的話,我不禁笑出了聲,白云仙子,白云宮宮主,即使無數修仙者苦苦哀求。
卻也幾十年來不曾收徒,沒想到收的第一個徒弟竟開口就問吃住,傳出去不得讓人笑掉大牙。
「師兄你笑什么?」大牛不明所以,有些疑惑得問道。
「沒事,你接著說。」我憋住了笑問道。
「然后她說不僅可以包吃住,修仙之后就不用吃飯了。」大牛接著說道:「所以我就來了。」
「就這?」我問道。
「嘿嘿,也不是,不過我說了怕師兄你生氣。」大牛對我似乎有些懼怕。
「我以后就是你師兄,但說無妨。」我接著問道。
「當時師父穿得比今天還騷,大奶子露一大半,還有那大腿……嘖嘖……我一想包吃住,還有這么騷的女人……」
大牛的話讓我微微皺眉,不過想到母親平日里有些隨意的打扮,對于這些凡人來說確實大膽了些,所以也并未生氣。
「師弟,師父穿的可不是騷。」我耐心解釋道:「修仙之人,不受世俗束縛,穿衣打扮都是怎么舒服怎么來。」
看著大牛還是一臉不解,我又接著說道:「等以后你見到了其他修仙的女子就明白了。」
「那這么說我還真來對了!」
大牛似乎很是開心,道:「不過師兄你真是艷福不淺,竟然能跟師父這么漂亮的女人天天在一塊。」
我有些無奈得搖搖頭,沒辦法,這新收的師弟剛剛上山,說話未免太過粗俗。
不過等他開始修煉,想必性子也會跟著慢慢變好的吧,我想道。
將大牛安頓好之后,回到房中的我,看到了書桌前一本發黃的書籍。
青龍訣。
我大喜過望,剛要翻閱,卻在剛剛接觸到書的一瞬間,如若渾身觸電,等回過神來,那書已消失得無影無蹤,而我的腦海中,也多了些未曾見過的口訣。
我正要開始運轉,卻忽然想到母親的囑咐,只好強按下心中的急迫,等待明天的到來。
眼神回到書桌,一支散發著溫潤光澤的白玉發簪正懸于空中。
看到這支發簪,一道曼妙的身影瞬間進入我的腦海。
蕭寒,我的未婚妻。
她與我同歲,她的父親,歸一門門主,蕭天曾在誅魔之戰中與我父親并肩作戰,之后二人結拜,我和蕭寒也定下了娃娃親。
小的時候,我們曾每天都在白云宮的后山玩耍,直到父親和蕭天雙雙戰死,她被迫回到歸一門接手門內事務。
此后我們二人見面的次數也越來越少,如今只能靠書信聯系。
不過盡管如此,我們還是在文字里互述衷腸,多年來存下的信紙已有一尺多高。
研磨潤筆,我已經迫不及待得將青龍訣,這個好消息告訴蕭寒。
時間緩緩流逝,一張信紙之上是密密麻麻的深情文字,看著信鴿越飛越遠,我的嘴角也不禁微微上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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