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宮分前廳,后院,正房三處。
前廳和正房就是母親,日常打坐修煉和休息的地方,后院是我的住處,當然,現在多了個大牛。
大牛原名黃茂,因為長相和體格,所以得了一個大牛的綽號。
推開房門,我看到一臉憨厚的大牛正在門前等候,見我出來,他憨厚的臉上,是有些拘謹的微笑。
「師兄,早上好。」
大牛跟在我身后,穿過奇珍異草的花園,穿過幽靜的長廊,來到了僻靜的前廳。
在大牛來之前,我和母親一個月也不曾吃一次飯,我雖修為尚淺,但一些簡單的辟谷訣還是懂的。
而大牛剛剛踏入白云宮,尚是凡人之軀,所以我幫他備了一些靈果。
這些在在修士眼中最普通不過的靈果,卻成了大牛眼中的珍饈,看著他狼吞虎咽的服食完畢。
我看向門外,一身素白長袍的母親自霧氣中緩緩走出,如若云中的仙子。
「見過師父。」
我和大牛二人俯身行禮,母親微笑著從我們二人中間穿過。
「坐。」
母親檀口輕啟,直擊人的心底。
我和大牛坐在地上的蒲團之上,門外是山風輕拂,屋內是幽香繚繞,母親與我二人身前打坐,這身衣服不似昨天那般暴露,不過卻材質卻貼身無比。
修仙女子因體質異于常人,所以很少穿肚兜之類的內衣,而此時母親的貼身長袍之下,飽滿雙峰處似有兩處凸起若隱若現,大牛看得眼神發直。
還是這幅沒見過世面的樣子,我微微一嘆,有些無奈。
母親似乎沒有察覺到大牛的異樣,緩緩運氣,一股強大威壓出現,大牛瞬間坐直了身子。
母親現在的氣勢,就像廟堂之上受人供奉的濟世觀音,讓人不敢直視。
「修仙之人,已天下蒼生為己任,行除魔衛道之事,不可心生奸計,欺凌弱小。」
母親聲音不大,但卻無比清晰。
「而修仙的第一步,則是煉氣。」
聽聞母親此言,我不免有些激動,我就是被困在煉氣門外,再難向前一步。
「不過大牛剛剛入門,不能操之過急,為師先教你些煉體之術。」
母親緩緩起身,示意大牛來到堂前。
我正有些不解,卻聽到了母親的傳音:「運轉青龍訣。」
青龍訣的心法昨天已經刻在我的腦子里,我安奈住心中激動,緩緩運氣。
大牛隨母親來到堂前,距離我不遠處,從我的位置望去,二人動作盡收眼中。
「為師先教你踏云身法,此法為上等煉體法門,你可要看好。」
母親來到門前,曼妙身影被晨光披上了一層誘人光暈。
蓮步輕移,纖腰輕動,母親一套踏云身法賞心悅目,翩若驚鴻,如仙子起舞。
大牛看得有些癡了。
而在他們身后的我卻有些不安,我已運轉青龍訣半周,但卻和之前一樣,感受不到任何真氣。
「不要著急,用心感受。」似乎是察覺到我的情緒,母親又是一道傳音。
這句話及時平復了我焦躁的心情,我已經等了十七年,不差這一分片刻。
「大牛,可看清了?」母親一套踏云身法完畢,看向大牛問道。
「沒……沒有。」大牛有些不好意思得撓撓頭。
我心道這傻子只顧著欣賞母親的身材,哪有空去記那繁雜身法。
「你身為凡人之軀,不必自責。」母親安慰道:「我再教你一遍,這次我只教你上半篇。」
香風襲來,母親再次起舞,大牛強迫自己安定心神,仔細地觀察著母親的動作。
隨著母親的動作,素白長袍的衣襟不知何時已經打開,露出大片胸前嬌嫩的肌膚和精致的鎖骨,就連乳溝也若隱若現。
「可記住了?」母親又問道。
大牛有些呆呆得點點頭,道:「我,我試試。」
來到母親身前,大牛開始練起踏云身法,只可惜他身子太過僵硬,一招一式下來丑態百出,連母親都覺得有些滑稽。
「來,這樣,手臂前伸。」母親盡到了師父的責任,來到大牛身后,伸出手臂將大牛的胳膊往上抬了抬。
不知有意無意,此時二人貼得太近,我能看到母親的雙峰擠壓在大牛的背上。
大牛顯然忍受不了這般刺激,胯下已經挺起了高聳的帳篷。
看著他那有些駭人的規模,我不禁心中一驚。
這人的那話,可比我的大多了。
「對不起師父。」大牛紅著臉彎著腰,似乎是不想讓母親看到他的丑態。
母親當然也注意到了他的異樣,只是微微一笑,道:「沒關系,為師乃是鳳靈體,你一介凡人,自然安奈不住心中情欲。」
「鳳靈體?」大牛不知母親說的是什么。
「鳳靈體女子天生自帶特殊體香,此香會勾起男人情欲。」母親耐心解釋道。
大牛恍然大悟,道:「哦,那不是天生的……」
似乎自覺失言,大牛馬上閉上了嘴。
「但說無妨。」母親看向大牛,仍是一臉微笑。
但身為白云仙子,母親身上那股不可褻瀆的高貴氣質,讓大牛有些自慚形穢。
看大牛扭扭捏捏,母親又接著說道:「你我二人即是師徒,本該無話不談,若強壓心中執念,對你修行大有阻礙。」
「我怕師父生氣……」大牛低著頭道。
「你已拜入白云宮門下,不必這般拘謹,說吧。」母親不急不慢道。
「我想說的是……」大牛偷偷看了我一眼,一咬牙道:「師父這樣的體質,按我們山底下的話說,就是天生的騷貨!」
大牛一口氣說出,我卻聽得火冒三丈,母親高貴如仙子,豈能容你這般褻瀆。
我正欲起身,卻忽覺體內涌起一股熱流,我瞬間呆住,這是……
真氣!
我終于感受到了真氣!
但這時的我卻糾結無比,一邊是終于感受到真氣的狂喜,一邊是母親被人褻瀆的怒氣。
我正天人交戰之時,卻聽到母親又一道傳音:「孩兒,終于……切莫亂動,繼續運轉法訣。」
雖是傳音,但我仍能感受到母親那激動的心情。
而大牛在說完之后就不敢再看母親,低頭看著腳尖,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樣。
「呵,原來是這樣,我還以為你要說出什么呢。」母親淺笑道,瞬間顯出萬種風情。
「師父……我說你那個,你……不生氣嗎。」大牛有些不敢相信。
「心中有言自當言,你說出心中所想,為師為什么會生氣?」母親反問道。
「可我說你……說你是騷貨。」大牛一介粗人,竟然又復述了一遍那個詞。
母親緩緩轉身,一邊踱步一邊道:「仙子也好,騷貨也罷,不過是一個稱呼,為師在世已有百載,豈會因為一個稱呼生氣?」
聽到仙子般的母親,口中吐出粗言穢語,我的心中竟然涌起了,一股莫名的情緒。
對啊,不過是一個稱呼,我方才竟然為了一個凡人大動肝火。
一上午的時間緩緩度過,直到太陽正當空,我才緩緩結束了青龍訣,卻看到堂前只剩母親一人。
「娘親!」
一句娘親,飽含了萬種情緒。
此前的屈辱,胸中的憤恨,踏入修仙之途的心悅,繁雜思緒涌上心頭,我只覺得眼眶一熱。
「好孩兒,以后你就再也不是從前的那個,只能煉體的少年了。」
母親也眼眶微紅,向我走來。
母子二人于堂前互訴心腸,我只覺得從未有這般開心。
「對了,剛開始我一直感覺不到真氣,直到……」
我欲言又止,卻看到母親有些責備的眼神,遂想起母親對大牛說過的話,道:「直到大牛叫你騷貨……」
「這就是青龍訣的玄妙之處了。」母親微微一笑,雖然看過很多次,我還是忍不住沉醉其中。
「難道青龍訣……」我忽然想到了一種可能,難道母親在被人褻瀆之時我才能感覺到真氣。
這個想法讓我心中一緊,看向母親,卻得到了一個肯定的眼神。
「不,我不想你被人那樣稱呼。」我站起身來,如果母親被人褻瀆才能修煉,這青龍訣,我不修也罷。
「你可知青龍訣從而而來。」母親一句話點醒了我。
母親為了這法訣放棄了百年后的造化,若是我現在放棄,那百年之后,白云宮就成了案板上的一塊肉。
就算其他宗門不落井下石,那魔道妖人也免不了來欺辱。
「可……」我不知說些什么。
「修仙之人,修的是道,求的是仙,一個稱呼,一具肉體,何必執著?」母親幽幽道。
「什么?」母親的話又讓我緊張起來,一具肉體是什么意思,難道母親以后要……
「我怕你被人看不起……」我低頭說道。
「孩子,只有弱者才會被人看不起。」母親雙手搭在我的肩上,正色說道。
這句話讓我如大夢初醒,父親當初也說過這句話。
是啊,只有變強,變得更強,自然沒人敢看不起。
「對不起,都是我這幅身子……」我看向母親說道。
「不必道歉,你只需要全心修煉,百年后,我可要你保護呢。」不知是不是為了寬慰我,母親竟然露出了一副少有的小女子模樣。
這般誘人神態,若是外界修仙者看到,怕不是天姿榜又要動一動了。
「母親乃七階仙者,我不過剛剛入門,一百年怕是五階都達不到。」
雖然這股功法古怪,但百年之內達到七階無異于癡人說夢。
「你會的,上古功法豈是常理之物?」母親似乎對我很有信心。
與母親一番交談過后,我剛剛開心的心情又低落起來,可現在我已無路可選,這讓我有些痛苦。
辭別母親,我來到后院,看到了正在藥田之中忙碌的大牛。
見我過來,大牛憨厚一笑,湊向前來,道:「你說師父是不是有點奇怪?」
「什么?」我問道。
「我今天叫她騷貨她都不生氣呢。」大牛嘿嘿一笑。
「師父乃絕世強者,她的心境豈是你能揣摩的?」雖然心里有些不舒服,但我還是有些不屑道。
「說的也是,不過今天師父教我練功的時候。」大牛左右看了一眼,低聲道:「她那一對大奶子都貼在我身上了,哎喲,那感覺,死了都值!」
大牛一邊說著一邊露出了陶醉的神情。
「沒出息!」我沒好氣道。
回到屋中,我整理了心中的繁雜情緒,又向蕭寒寫了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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