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溪西嶺公園區,西體酒店,一樓宴會廳。
暖暖的熾燈照耀在楊詩慧雪白裸露、掛著一根淺藍色紡紗吊帶的肩膀上,那肌膚真的如同奶油一般,除了顏色沁人心脾。
仿佛還有一股子淡淡的幽香,配上她迷人的鎖骨線條,簡直像是某種時尚雜志里才有的畫面。
楊詩慧羞紅著兩頰,穿著這一襲她其實并不太適應的緞面禮服,踩著銀色的中跟鞋,抬著高腳的香檳酒杯,跟著丈夫言文坤。
一桌一桌的漫步過去,輕輕的遞過自己溫潤白嫩的小手,和來賓握手致意,聽著丈夫款款的一桌桌為自己介紹著:
“這位是邱社長,是我們社里的領導。”
“這位是俞老師,我的老上級了。”
“這位是張主編。”
“這是小李。”
“這是小孫。”
“這是小錢。”
“這位是鐘老師,河西大學體院的前輩……鐘老師好啊,柳院長今天沒來啊?……不不不,哪里的話,您能來坐坐,我們已經很榮幸了。”
“這位是章總,Redox市場部的總監……章總謝謝啊,您也來捧場,以后我們就靠章總多支持啦。”
“這位是后灣的吳經理,這位是后灣的莫經理……,哦?原來莫小姐已經調到屏奧了啊,哈哈,不好意思,搞錯了。
在屏行那是大有作為、前途無量啊。”
……
楊詩慧其實并沒有太多這方面的社交經驗,她也無法記得全部的人名和頭銜,當然也無法記全跟著丈夫,那些寒暄背后,對于來賓的背景的“補充說明”;
但是無論是哪位賓客,無論是男是女,是老是少,是領導是群眾,都會忍不住,帶著恭維的夸她“夫人(嫂子、弟妹)可……真是漂亮啊。”
有“真是漂亮”這句夸贊,真的也就夠了。
楊詩慧也知道自己的姿色體態、容貌身量一向為人所認可,但是在今天這個場合,在今天這個夜晚,聽到這樣的贊譽。
她卻仿佛是剛剛來到社會上的小姑娘,第一次被人稱贊漂亮一般,臉蛋都羞紅了,忍不住露出嬌羞、滿足、欣喜和陶醉的表情來。
……
一方面,也許是因為自己身上的這件衣裳。
這件露肩抹胸禮服,淡藍色、綢緞面、收腰、垂裙、然后是一道平抹在胸脯上,沿的一字繡邊領設計,非常性感大膽……
讓她兩條白白的膀子,那條迷人的肩線,兩根清秀的鎖骨,一對嬌媚的玉兔,都大方又帶著三分嬌羞的暴露在空氣中。
她那仿佛沒有毛孔的白膩肌膚如冰雪砌就,幾根靜脈如同若隱若現的冰下溪流;
還有胸前,那因為禮服和內衣,當然還有天然的資本共同的作用下,那一道最是旖旎的乳溝,在這個特殊的環境下,高貴而妖嬈的展現著她天姿……
她幾乎能肯定,這方顏色,一定會讓一些男人會忍不住,開始夸張而饑渴的,對著這道溝痕而幻想,也讓女人會產生本能的防備和嫉妒。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就算不涉猥褻,人們只是出于本能的驚艷,也是應該要由衷的贊賞自己一聲吧。
但是,更重要的,卻是這個特殊的夜晚,這個特殊的場合,這個特殊的身邊人。
此時、此刻、此情、此景,挎著丈夫黑色西服的臂彎,在一張張蒙著粉白色桌布的餐桌間往返致意,這聲“真是漂亮”卻是有著很特別的含義。
這是贊譽,也是迎合,這是恭維,也是羨慕,這一聲,不僅可以讓一個女人的虛榮滿足,它背后帶來的那種“妻子才配擁有的”驕傲,更是如夢似幻一般。
不是所有漂亮女孩,人生都會這樣一刻的,但是所有的女孩,都曾經夢見這種時刻:
穿著盛裝禮服,被心愛的男人引以為驕傲的介紹著,在一場丈夫事業突破嶄露頭角的盛宴上,攜著他的手。
面對給這些丈夫的同事、朋友、賓客甚至領導,從而也成為丈夫人生驕傲的一部分,為他增光添彩,也共他享受成就。
任何女人,在此情此景下,不醉,也會醉。
榮耀,矚目,肯定,成就,都屬于他,卻也在瞬間,同樣屬于自己,甚至比自己的一身華麗絢爛,都更加華麗絢爛……
世界上,只有一個男人的成功,可以讓她如此榮耀;而這個男人,也只有一個女人,可以攜著她的手,來分享這份榮耀。
這就是“夫妻”兩個字才配擁有的神奇的化學反應。
……
今天,是《河西體壇》編輯部的國慶酒會。
這是《河西體壇》內部的老傳統了,所有編輯部的員工都會攜家屬參加之外,還會邀請兄弟單位、主管單位、
客戶單位甚至文化、體育、宣傳口的省、市的一些友商和領導蒞臨參加;也是一年一度,《河西體壇》最重要的社交場合。
丈夫作為如今《河西體壇》編輯部,新媒體事業部的總監言文坤,肯定是要攜自己出席的。
當然了,如果僅僅是編輯部普通管理層的家屬,參加這種酒會的女孩子,再怎么時尚,也不會穿一身禮服前來,這畢竟是C國不是歐美。
但是今天,丈夫卻叮嚀她“打扮的漂亮點”,她也是特地去租了身上這件性感華麗的禮服;
因為今年的國慶酒會,言文坤可不再是“普通的管理層”,甚至可以這么說,今天這場《河西體壇》酒會的主角,就是自己的丈夫言文坤。
國慶酒會上,會有領導致辭,會有文藝表演,會有員工表彰,會有余興節目,會有抽獎環節。
據丈夫說起歷年來《河西體壇》的傳統,也會有一些重大的編輯部內的,儀式會安排在這個場合里。
就在十分鐘前,言文坤一身黑色的西服,金色的領結,內襯著雪白的襯衫,穿著筆挺的西褲,揮灑自如又有幾分幽默的夾著幾張演講卡。
文質彬彬、神采飛揚、器宇不凡、躊躇滿志的,代表《河西體壇》新媒體事業部,做了主題演講《新媒體,新體育,新產業,新未來》。
而今天會議的高潮,被安排在一個小時后,屆時,河溪市廣電局計刖森副局長,會聯同首都五環基金的一位投資經理,一起宣布一個重大的消息。
當然,這是早就安排定的,這個“重大消息”,其實在《河西體壇》乃至整個河溪市媒體圈,已經不是什么秘密:
一個屬于《河西體壇》內部創業典范的,資本市場助力的“創業項目”——“新奧傳媒股份有限公司”,將在今天正式成立。
并且一次性接受五環基金領投,河溪市泓祺新科創業基金,跟投的1500萬種子輪投資,對外則會宣傳5000萬投資,2億市值。
如今已經小有名氣的,《河西體壇》新媒體事業部,執行總監言文坤同志,將眾望所歸出任這個“新奧傳媒”的首席執行官。
《河西體壇》控股34%,言文坤以及其他三位創業合伙人控股33%,這部分均由新任CEO言文坤代持,河溪市文娛傳媒有限公司持股11%。
五環基金控股17%,泓祺區國資委控股5%的新傳媒公司,將在《河西體壇》旗幟之下,成為河西新媒體、互聯網傳媒文化圈的一道靚麗風景線。
這是《河西體壇》編輯社今年最重要的一幕,也當然是言文坤在同事、領導、社會各界面前絢爛的一幕。
今天之后,實際上,丈夫將脫離《河西體壇》的原編制,成為一位創業公司的老總。
但是另一方面,《河西體壇》乃至泓祺區委的持股,又保障了這個創業公司的“半體制”效應。
雖然這里的門道楊詩慧也不是完全明白,但是無論如何,都可以說是完美!
據丈夫說,最近河西省廣電系統風起云涌,省廣電局彭東覺副局長,在一次組織工作會議后,被紀委工作人員帶走。
雖然坊間傳言,這是對省委組織部部長,應百川同志審查的起手式,甚至也有傳言,其實應百川同志已經被控制起來。
但是無論如何,即使對于基層,河西省、河溪市的廣電系統,多少也是“陰云密布”的勢態。
在這種環境下,廣電系統有收到投資這種“光彩事”,哪怕是一種自我安慰的效應,對大家或多或少都是一種寬慰。
而這一切,都聚光在了這個“新奧傳媒”的成立之上,所以,連河溪市廣電局計副局長,都親自跑來參與這典禮。
而這個“新奧傳媒”,當然也會進一步聚焦在丈夫言文坤的身上。
其實,丈夫說的那些政治傳聞,她不是特別懂,但是她至少能夠肯定的是:
今天,是丈夫的大日子,此間,風光自然無限!
算是和丈夫白手起家,親眼看著丈夫從一個默默無聞的,小編輯走到今天的盛會,即將成為一家企業的CEO,又沒有徹底的脫離體制內該有的庇護。
依舊可以享受體制內的一些利益,無論從哪個角度來說,都是丈夫邁向“成功人士”的重要一步。
在那羞澀、眩暈、滿足、陶醉,楊詩慧甚至都覺得鼻子有點酸酸的。
這是他的風光無限,也是她作為妻子的風光無限!
作為妻子,今夜,她仿佛已經達到了人生的巔峰,這甚至比新婚夜的狂野,比TOPFUN上的求婚還要讓她心醉神迷、驕傲萬分!
剛才臨出門的時候,她甚至開始有點小擔心,自己這個曾經不過是個,健身俱樂部里的瑜伽教練,配得上丈夫今日的成績么?
自己一眨眼,要變成CEO夫人了?今夜,還有好幾位處局級干部要蒞臨,自己能給文坤站住場面么?自己可不能給文坤丟人啊?
……
“這是冰上運動中心的倪主任,倪主任……您都賞光來啊,我真是受寵若驚啊。
這是我愛人,倪主任為了工作一直身體有點欠安,還這么支持我們的工作,感謝啊。”
“這是冰上運動中心的范老師。
“這是冰上運動中心的白指導。”
楊詩慧有點詫異丈夫為什么對這個,五十多歲的運動中心的倪主任如此客套。
但是女人的直覺本能,還是讓她對這個明顯是嬌艷迷人、體態火辣的“白指導”多看了兩眼。
……
她勒緊了禮服的束帶,唯恐自己的體態和禮服的搭配有什么錯落。
其實這個動作是多余的,她的身材,窈窕纖細,體態婀娜,多年的鍛煉讓她有這樣的資本,撐起這種如同時裝模特一般的服飾。
她今天早就洗過澡,去店里做過頭發,還耐心細致的化了整整兩個小時的妝容。
在來到大廳前,還在洗手間的化妝鏡前,反復的確認著鏡中的玉人。
是,這個是自己,沒問題,自己很漂亮。
但是光漂亮真的夠么?
……
“哦,這位是周衿小姐,西體集團的,哦,不對,現在是屏奧管理有限公司的首席執行官了……”
“這位是丁總,也是西體的……這是我的愛人楊詩慧女士。”
“哈哈哈哈,嫂夫人真是漂亮啊,真是漂亮,小周啊……比下去啦,哈哈……你也應該穿套漂亮禮服來啊。”這個胖乎乎的丁總嘻嘻哈哈的打趣著。
“貧嘴,楊小姐,別聽他的。
他就這樣……言總真是有福氣啊,夫人真是漂亮。”那個叫周衿的翩翩麗人也禮貌的回應著自己。
西體的周衿?丈夫是提起過這個人的,這個女的,現在在河溪體育界。
因為帶著一個意大利建筑設計師奔走了一圈,一時身名大燥,似乎已經是個了不起的人物。
而且丈夫似乎提到過一嘴。
這個周女士,好像是丈夫的“伯樂”石家少爺,似乎有往來?
她當然不會在這種時候八卦,只是迷人的微笑,謙遜得體的寒暄。
……
自己很漂亮。
可是又擔心自己的腳步,擔心自己端著香檳酒杯的姿勢是不是標準,擔心自己的眼影是不是太淡了。
擔心自己肩膀上的那一小顆痣會不會給人看見,擔心自己微笑的會不會太呆板?或者太絢爛?
文坤是叮囑過的,無論如何,他還是《河西體壇》的員工,今天也不能太嘚瑟,會引起太多的反感的。
自己很漂亮。
可是又擔心自己今天這樣的禮服,這樣的體態,這樣的CEO夫人蒞臨的畫面,會不會太性感,太迷人,不夠莊重?
不過這一點也是文坤堅持的。
自己在選衣服和妝容的時候,他就色瞇瞇的在自己的身后蹭來蹭去,曖昧的撫摸自己的肩膀……和胸脯。
其實楊詩慧多少能理解一點這種心態,男人真是一種奇怪的動物,讓別人欣賞自己的美物。
卻又驕傲的宣告自己的主權,是可以給男人帶來最大的滿足感吧。
何況,自己和文坤,總是“夫妻”么。
……
“這是小董、這是小龍,這個是……瞌睡蟲,這個是胖子,這個是陳工。
我們的開發工程師,這個是朱紫,我們的商務經理,這是阿May,我的助理。
你們要不就都叫嫂子吧。”
到了這一桌,丈夫的口吻明顯帶上了居高臨下的調侃。
“老板,您這可是第一次帶嫂子出來啊,我算是明白了,嫂子這么漂亮,你是藏起來了啊……”那個叫朱紫的漂亮少婦,估計是文坤的下屬。
其實自己是見過一面的,這會兒卻好像是第一次見似的,在那里帶著幾分諂媚的調侃。
這位姐姐穿了一領紫色的高領毛衣,一條白色的包臀牛仔褲,怎么說呢……和自己正好是相反的風格,有點豐滿多汁的成熟感。
自己……會不會有點太瘦了?可是自己的身量,還是很玲瓏的啊。
但是腰和臀,會不會太瘦了。
趕緊收斂了一下自己一時的胡思亂想。
她猜測這一桌應該就是丈夫的直系下屬,這次“新奧傳媒”的班底了。
這個場合她就不能再一味矜持了,她立刻大大方方的舉起酒杯,笑吟吟的應酬:
“我知道文坤是挺書生氣的,想來平時工作時也得到大家很多照顧,我代表文坤謝謝大家了……”
所有人都是一通恭敬的恭維。
甚至不知道哪個誰都開始開玩笑了“我們老板娘……真是漂亮啊”。
……
“老板娘”?心里忍不住噗嗤偷笑。
沒想到,自己居然都開始有這樣一個身份了?“老板娘”?老板娘應該是個什么形象呢?
是應該稍微矜持一些吧?還是應該更加溫和祥喝一些?緩和一下文坤平時管理他們的戾氣?
再掃一眼,那個叫朱紫的女經理,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再掃這一眼。
……
一直到一圈轉完,她偷偷的在丈夫耳邊訴說一下,自己高跟鞋下的腳趾疼,她雖然高挑,但是平時是不太愛穿高跟鞋的。
這會兒腳跟腳趾都有點酸楚疼痛;丈夫才寵溺的帶著她大廳旁的,一間休息室的沙發里坐一會兒。
即使離開大廳合上房門,隔絕了外面的燈紅酒綠,那滿身的榮耀感卻依舊讓她暈乎乎的。
“蹬”她踢下銀色的亮晶晶的高跟鞋,“唉吆”調皮而苦惱的將裙擺下,兩只銀色絲襪下的玉足,擱上了沙發靠凳。
只有在這角落里,在丈夫面前,她才可以徹底的扮演自己吧。
當然,她也是故意的。
雪白的長腿包在肉色絲襪下,在藍色的禮服遮掩下輕輕的延展……挺拔的尖端是一顆玲瓏的腳掌。
她已經看到了,也感覺到了,自己這等風光旖旎,既給丈夫長了臉,讓他人艷羨,讓丈夫很有面子,但其實……也小小的讓丈夫High了一下。
這種小地方,她看得出來,畢竟,即使是夫妻,自己也沒那機會經常穿什么禮服,穿什么高跟鞋的。
她踢掉鞋子,讓自己形態接近完美的兩只纖纖小腳,包裹在絲襪下抬起來……就是給丈夫欣賞一下,甚至可以說,挑逗丈夫一下的。
她羞紅了兩頰,卻又心里甜甜的。
這種閨房的樂趣,也是屬于“夫妻”才有的。
總是“夫妻”么。
有什么不能分享的呢?
果然,丈夫瞪著自己的兩只小腳,忍不住了,糅身上來,輕輕的摟住了自己。
還在自己的額頭吻了一下,手也開始攬上了自己的腰肢,順著那禮服的開背,輕輕的挪動、挪動……
“別……嘻嘻……別……神經病啊……這里是……留神給人看見。
別動手動腳的,你現在可是CEO了……哈哈。
別跟沒見過世面似的。”她又癢又羞又滿足又得意,唧唧咯咯的笑了起來,卻也在推著丈夫越來越不規矩的手。
“是我老婆太漂亮了么,我神魂顛倒,忘個小形還不是理所當然的……”這兩年,丈夫隨口而來的調侃也越來越熟練了。
“別碰……嘻嘻……別碰啊……要死了,你碰哪里啊……別……別碰……別碰……”她嬌羞的有點著急,有點用力的推開丈夫,才說:
“回去再說……”
丈夫死皮賴臉的湊過來:
“不行,回去你又賴皮了。
不行……”
“嘻嘻……別碰,都說了回去再說么。”
“哈哈,那你說清楚,回去怎么說?”丈夫的臉色上已經掛上了癡迷的淫色。
“嘻嘻……又來……我不說。”她羞紅了臉蛋和脖子,甚至連肩膀都紅了,她當然知道丈夫的“愛好”。
“回去怎么說啊?說么……你知道……我喜歡聽。”
“不說……”
“……”
“好啦好啦”她實在也看不得丈夫那癡纏的眼光,嬌羞的咯咯笑著,用細不可聞的聲音,在丈夫的耳畔呢喃:
“回去……詩詩就給你玩身體,摸奶奶,奸小穴,回去詩詩就伺候你,我的少爺,行了吧?”
“哈哈。”丈夫果然滿足的,又在自己的臉蛋上輕輕吻了一口。
“對了,說正經的。”她要找點話題,畢竟,再怎么是夫妻,這里都不是太越界的地方。
“怎么?”
“今天,怎么石少好像沒來啊?”她當然是關心丈夫的這些細節的,再怎么否認,大家都心知肚明,言文坤今天的一切。
當然有他自己的才華和努力,也有機緣巧合,但是一切的源頭,都來自于那個三年來。
把河西體育界攪得天翻地覆的石川躍,這個“新奧傳媒”的發源點,和那個石川躍多少有些關系。
提到石少,言文坤似乎也回了回神,也就停下了和她的嬉鬧,有點尷尬的撓撓頭說:
“你不懂這種事,我和社里是象征性邀請過他的。
但是石少現在調到了市局,而且已經是副處長了;我們這種畢竟只是社內舉辦的活動,領導干部的列席是一種學問,要考慮各方的平衡。
他要是來了,就得列領導席了,可是又不是很合適。
我們媒體線的領導,還是以文宣口為主,體育機構理論上是我們的采訪對象,甚至可以說是監督對象,給體育口列那么多領導席不妥。
再說了,省局公關辦公室的張主任這不已經來了么,平衡就算到位了,今天是計副局長的首席,所以石少是不方便出席的。
官場上么,平衡,都是學位。”
“哦”她確實不能完全聽懂這些,也只能調侃的一笑:
“你呀,現在說起話來,越來越像個當官的了。”
“是么……”言文坤也笑了,也不知道是尷尬還是得意。
夫妻兩個才要多聊幾句,休息走道的門口,“篤篤”有人敲敲門,然后探頭探腦的,居然進來了那位叫朱紫的女經理。
在這種夫妻私房話甚至算是,在私房嬉戲的時候被打擾,楊詩慧多少有點屬于“老板娘”的不快。
幸虧這位女經理的稱呼依舊很恭敬:
“言總……”
“怎么了?”明顯的,丈夫也有些不快……
“言總、嫂子……”那朱經理也是一臉的抱歉,卻還是笑著走過來,公事公辦的匯報著:
“五環的周經理和邱社說了,儀式安排要有點變動。”
“什么變動?”
“周經理說……說他的老板,正好也在河溪公干,剛才晚飯的時候聽說我們這個活動,表示很有興趣,想過來坐坐,一起剪彩。”
“哦?這可是好事啊,他老板都肯來露面,老邱肯定高興,計局長也更有面子么……
不過得讓他老板快點了,我們自己人是無所謂的,但不能讓計局長等吧……嗯?你怎么了?……是有什么問題么?”
言文坤本來是說的興致勃勃,但是看著那個朱紫有點尷尬的表情,連楊詩慧都看出來似乎有什么不妥了。
“是周經理他的老板……”朱紫似乎是在提醒著什么,只是強調著這個剛才,她明明已經匯報過的頭銜。
“……?”丈夫卻沒有聽懂,楊詩慧當然更聽不懂了。
這有什么不妥么?
“是他們五環的理事長……”朱紫似乎只好再解釋一下。
“等等……”丈夫的臉色,變了一下,似乎終于意識到了什么:
“你是說……要來的,是……那位宋理事長?五環的?”
“嗯。”朱紫點點頭。
也不知道怎么了,楊詩慧忽然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她很不喜歡眼前的這個場面。
丈夫,和另一個漂亮女人,明顯有著一些共同的語言,共同的感受,共同的世界。
自己卻完全不明白,插不進話去,也體會不到丈夫為什么變得……很奇怪。
有點小尷尬?有點小警惕?有點小曖昧?怎么了?朱紫的話是啥意思啊?丈夫的猶豫又從哪里來的啊?多一個什么投資人來剪彩么?有什么妨礙么?
“誰……是宋理事長啊?”她有點忍不住,沒有顧忌到自己應該有的身份和從容,輕輕問了一句在這種場合,自己本來不應該問的話。
問完,她就有點后悔。
這種事情,明顯也不是一句話兩句話就可以解釋的清楚。
果然,丈夫也沒有回答。
……
“老板,你說要不要……”朱紫似乎是有點謹慎尷尬:
“給石副處長……哦,或者給公關那里的小李打個電話?稍微通個氣?嗯……也是一種宣傳么。”
楊詩慧依舊聽不懂,來個新的來賓,要和石少通哪門子氣?為什么這么說?公關的小李?是指誰?省局的李瞳?那不也是石少的人么?
朱紫又為什么問的也猶猶豫豫的?明知道他們說的已經接近工作中,自己完全無法理解的隱語了。
但是卻發現,丈夫回頭,看了自己一眼,居然好像臉蛋紅了一下,才皺了皺眉頭說:
“沒必要……”。
好像丈夫又覺得不甘心,有點尷尬的皺了皺眉頭,跟了一句:
“我們做什么事見什么人,也不用向其他人匯報什么吧。”
……
一直到朱紫又退了下去,楊詩慧實在是忍不住自己的尷尬和局促,又低聲問了一句:
“誰是宋理事長啊。
聽這個……朱小姐的意思,和石少還有關系?是石少的朋友?還是……?”
“沒誰,嗯……一個投資人,叫做宋夏,比較有背景一點……嗯,說多了,你也不明白。”
丈夫尷尬的笑了笑,揉了揉鼻子,低下頭,似乎不愿意和自己交流這個問題,但是還是不經意的整理著西裝下擺和領結。
沒來由的,楊詩慧一天的好心情,都有點染上了不快。
為什么文坤要見這個宋夏,他的下屬會認為需要和石少打招呼呢?
文坤選擇了不打招呼,是覺得自己太像石川躍的下屬了?他不喜歡表現出這一面?至少不喜歡在自己面前表現出這一面?
還有,他和那個朱紫……看上去冷冰冰的,其實明顯很默契,很有共同語言。
文坤的工作,到底是做什么的啊?自己是越來越不清楚是做什么的了。
宋夏?有點陌生的名字,但是丈夫好像也提到過……誰,是宋夏啊?
反正……和自己應該都沒任何關系。
只是多了一個人,需要自己伸出溫潤小手,去握一下而已。
也不知道怎么了,感覺自己的手心……有點汗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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