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白沙打開門,看見滿臉晦氣的希金等高級將領,已經換上一副和藹的神色,他伸出手,依次熱情的和他們握手致意。看著領袖緊緊握住自己的手,孫正十分感動,領袖的為人真是沒話說!
李白沙是聰明人,一看他們愁眉苦臉的神色,就知道與最近所處的困境有關系。他一邊不慌不忙的請眾人坐下,一邊吩咐游玉芬替大家倒茶。
大家更是感激,即使游玉芬是長官沒有名份的小情人,但能讓她親自倒茶,就說明了領袖對大家的重視與厚愛。
客套了一番后,希金率先進入了正題,他說道:「目前我們真是面臨了自方面軍重建以來最大的困境了,退不得進不得,真是難死我們了!現在是想請閣下您指示一條明路。」
希金詳細的把情況跟李白沙說了。
李白沙現在哪里有什么好主意?他也是急死了,剛才故意挑逗游玉芬,不過是想暫時回避這個問題。
但現在這個嚴重的問題已經擺在面前了,怎么辦?李白沙覺得還是集思廣益,才可能找到方法。
于是他開口問道:「我們目前的糧食飲水還有多少?」
希金回答道:「只能再維持五天了。」
李白沙整理了一下思路繼續問道:「現在我們撤退,肯定是不可能了?」
希金點頭,李白沙繼續說道:「那么我們就只能是寄希望于奪取大和要塞了?」
希金又用力的點了點頭。
「那么現在我們就是要商量怎么去奪取大和要塞了?」
眾人都跟著點頭了。
李白沙笑瞇瞇的說道:「這個太簡單了,怎么不早問我?」
眾人一聽,全被他這話挑起了無限希望,尤其是孫正。孫正覺得就像是眼看著就要渴死的人,在瞬間看見了湛藍的湖水;他如饑似渴的看著心目中的「綠洲」──李白沙。
李白沙做了個十分瀟灑漂亮的手勢,眾人的目光都隨著手勢轉著,隨著手落下來,李白沙說道:「我們不如干脆投降算了吧?」
希金剛剛喝了一口香茶,一下全部噴到孫正臉上。孫正也顧不得擦拭,站起身來,臉部成了一個十分大的問號……
李李白沙若無其事的說道:「既然都走到絕境了,那么我們不投降要干嘛?打又打不進去,退又退不下來,難道要全部等死?……」
李白沙忽然想到一件事,他一拍大腿,大叫道:「我怎么把這項給忘記了呢!」
同時聲音已經高了八度叫道:「秦天秦天……」
但秦天沒在屋內,游玉芬很機靈,她伸手指了指放在桌子上的李白沙的攜帶型電腦。
李白沙推開傻站在四周的眾人,一屁股坐到桌子旁邊,開始調他的資料。
希金隱約猜測到他想干嘛,心中一陣狂喜。他默默的向上天祈禱,愿上帝保佑李白沙能通過星際運行規律,再次找到使艦隊脫險的方法,并成就更大的功績。
沒有人招呼,大家都圍攏在李白沙的身后,緊張的看著他的臉色,期望能看出些什么端倪來。
但此時李白沙臉上是凝重的神色。過了良久,李白沙的眉頭已經深深的鎖起了一個大大的川字。熟悉他這種表情的希金,知道他的心頭已經被重重的泰山給壓住了,沉重之極。
終于鍵盤聲停止了,李白沙臉色難看的斜靠在身后,但因為并無椅背,他仰天栽向地下,眼看腦袋就要撞地,剎時一旁伸出了一條玉臂抓住了他的衣領,用力的將他的身子帶起來。
李白沙鼻中涌入陣陣熟悉的女子體香,他順勢撞入那位他夢寐以求的女性的懷里。抓住他的趙玉怎么也沒想到他竟然會在這個時候還要占便宜,結果促不及防之下,被他將臉部埋入高聳的玉峰之間,一股從未有過的感覺,使趙玉迷惑了;但她馬上用左手輕輕一推,李白沙又端正坐回椅上。
旁邊的所有人都沒有注意到剛才的事情,他們正眼神呆滯的想著即將完蛋的問題……游玉芬隱約感覺到了什么,但剛才發生的事只在一瞬間,一晃眼就了無痕跡。
剛才故意撞進趙玉懷里的時候,李白沙的臉部被趙玉軍服的金屬鈕扣給頂了一下。他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心想,我李家祖墳真是燒夠香了,活該有救!
屋里一片寂靜無聲,除了各人的呼吸聲,再無別的聲音了,只聽李白沙狂叫一聲道:「我們有救了!我有辦法了!」
但此時此刻,大家都無心再聽他說啥,只是靜默著沒出聲。
李白沙也不理,站起來問希金道:「參謀長,現在大和要塞的防御體系確實是難以攻破了是嗎?」
「是的。」
希金有氣無力的回答道。
「那么從外部攻擊不行,我們就不能從內部攻進去嗎?」
希金聽到這話,希望又再次浮上心頭,他滿帶疑惑的問李白沙道:「這些方法我們都討論過了,但始終沒找到個穩妥的方法,而全部被否決了。」
李白沙得意的說:「雖然我不懂什么軍事理論,但是我知道,要想活命的話,就必須照我的方法來辦。」
他接著說道:「你們應該一直在考慮要怎么混進要塞去,對吧?」
希金帶著一絲希望回答的道:「是的。」
李白沙問道:「你們想要怎么混進去呢?」
希金說:「我們想過用商船,或是運輸艦的形式混進去。但是由于我們是要占領整個大和要塞,所以需要的人力太多,短期內很難順利占據要塞。」
李白沙笑著說:「我也想這樣進去,而且要大搖大擺的進去。」
趙玉被李白沙說的話驚得連小嘴都張開了,她心想,這個家伙怎么變化這么大呢?其實連李白沙本人也搞不清楚,他只是一心想著要怎樣脫離險境,而保命才是他的第一位想法。
看到眾人不解的神色,李白沙問道:「如果我們分別從不同的要塞入口進入呢?」
希金有些失望道:「問題在于我們要在什么時間、用什么身份分批進入要塞呢?」
李白沙笑著說道:「如果諸位記性好的話,應該記得我們的游玉芬小姐所研制的那個身份識別系統吧……」
說到這里,李白沙又想到一件事情,心想,真是連老天都幫忙啊。
希金猛然想起先前紅日艦隊經過的時候的那一幕,他頓時覺得「希望女神」重新來到了人間。他看了看室內諸人,只見大家仍舊迷茫得很。希金微微一笑,他覺得長官在經歷這么多事情后,已經不是當初那個只是貪生怕死而又好色的司令官了。希金現在也開始覺得李白沙變了。
孫正還算聰明,李白沙一提到這件事情,他在短暫的一愣之后,脫口就問道:「那么我們要怎樣才能使這么多的軍隊混進去呢?」
李白沙也是一愣,這個問題他還真沒想過。
孫正接著說道:「而且我軍的大部分戰艦和紅日的外型都不一樣,被發現的機會實在太大了。」
李白沙繼續在沉思中。
梁雄也參進來說道:「即使我們占領了某個要塞的入口,但這么多人要想全部進去又不被發現,簡直是比登天還難!」
李白沙沒說話,因為他的心思已經陷到眾人所提出的問題中,他正在苦苦的思索著。
這時候,游玉芬開口了,她說道:「我們的識別系統目前還不完善,而且被動的識別如果在三十秒鐘內識別不了,要塞的警報系統肯定會響起來的。」
現在擺在李白沙面前的問題是越來越多,而且也越來越復雜了,他覺得頭很痛。了解他的秦天心里雖然也很著急,但他也知道要想靠李白沙想出什么好的主意,幾乎是不可能的。他向大夥高聲說道:「司令官閣下有點累了,諸位請明天再來吧。」
看到在沉思中的李白沙,諸人也只好緩緩的走了出去,不想再打擾領袖的思考。孫正摸著腦袋悶聲不語,而希金則滿是期待的一步一回頭,看著李白沙,期望他能夠再次力挽狂瀾。那性格豪爽的梁雄則沒有考慮那么多,他只是想著要怎樣把敵人殺個夠本?
游玉芬滿是失望的盯著李白沙,她覺得很苦,埋怨自己是否跟錯了人?她要是知道自己還是處女的話,說不定馬上就會翻臉呢。
趙玉則用滿是怪異的眼神看著李白沙,覺得要看緊點他,料想他這次又是在想著投降或是逃跑的事情。
眾人剛挪到門口,忽然就聽到李白沙大叫一聲道:「有了!」
于是大夥又趕緊跑回來,聽他有什么英明的論斷?
李白沙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對眾人說話,他道:「秦天的一句話提醒了我:『司令官累了』,那么我們換個方向思考一下,要是假扮成紅日本土的換防艦隊,或是某位大員帶隊前來巡視他們呢?」
游玉芬最先反應過來,她迫不及待的問道:「這中間也有個問題,即使我們可以偽裝成敵人的艦隊,但起碼要有一個和長得像長官模樣的人吧?」
李白沙又被難住了,這時希金開口了,他說道:「我們有七八百萬人,難道從里面找不出一個相似的人來?只不過會講紅日語言的人,就不好找了。」
游玉芬眼里放光,她說道:「語言問題好解決,利用傳聲系統精心設計,就可以同聲傳遞了,但關鍵是要偽裝成誰呢?」
孫正此時也回過神來,他說道:「要想巡視大和要塞這么重要的地方,至少應該是紅日帝國總參謀長以上的人員。」
梁雄補充道:「可是紅日的總參謀長起碼都七十歲了。」
他這一盆冷水一潑下,室內又安靜了下來。
趙玉此時不知道怎么回事,也許說的是反話,也許是諷刺李白沙,她說道:「干脆在司令官的帶領下投降算了。」
李白沙聽到怒目橫了她一眼,但心里卻是一虛。他心想,這個臭娘們又來搗亂,真是該死!老子總有一天非要把你弄上床不可!
李白沙沒經過大腦思考就脫口說了句:「那皇室成員呢……」
話沒說完他就趕緊閉上了嘴巴,怕出糗了。
不料此話一出口,希金馬上跳了起來,大叫大嚷道:「對呀對呀!要是偽裝成紅日皇帝的弟弟,或是什么別的皇室成員來視察的話,那物提就迎刃而解了!那樣的話,大和要塞就非屬我們不可了。」
剎時室內一片歡騰,不想梁雄又潑了盆冷水下來:「要是我們找不到這樣的人呢?」
李白沙一聽這話,簡直沒好氣的向他嚷了句:「沒人去?就你好了。」
梁雄這才閉上了他的烏鴉嘴。
李白沙煩躁的向希金說:「趕緊先查查紅日帝國的皇室或是軍方高級人員的名單和照片,我就在這里等你們,記住要快!」
希金趕緊轉身跑回指揮室去,結果和同時轉身的孫正撞了個滿懷,兩人一個捂住鼻子,一個按住腦袋,來不及說什么,便各自準備去了。
游玉芬還沒意識到什么,但趙玉卻明顯覺得李白沙變了:他再也不是一個膽小如鼠的司令官了!
但李白沙接下來的表現,仍使趙玉覺得那個好色如命的家伙,這點倒是沒變!
眾人走后,李白沙完全沒在意趙玉就在一旁,他跑到游玉芬面前,摟住她就是一陣猛親。游玉芬禁不住他的騷擾,咯咯直笑。
趙玉皺皺眉頭沒說話,悄悄的退出了室內。
趙玉退出去后,李白沙反而正經起來,他輕輕理了理游玉芬的秀發,輕輕說道:「阿芬,你的那個識別系統可以用于主動的搜索識別嗎?」
游玉芬仔細想了想后,認真的說道:「其實主動也不是不可以,只是這個需要了解大和要塞的的相關資訊才行,但就怕時間太緊迫了。」
李白沙松開了游玉芬,他以前所未有的嚴肅語氣向游玉芬下令道:「現在我命令你,不管在任何情況下,都必須在三天內研制出主動識別系統來,而且不得有誤!」
游玉芬仿佛看到另一個李白沙似的,傻傻的看著他。李白沙尷尬的摸摸下巴問她道:「看啥?不認識你老公了?」
游玉芬臉一紅,低下頭看著自己的腳尖。李白沙用有力的雙手在她肩膀上搖晃了一下,誠懇的說道:「玉芬,別說我們的關系已經這么親密了,就算是一般不熟的下級同事,我也會這樣下令的。不錯,我是很怕死;但是投降的話,以紅日人對我的恨之入骨,那將會更生不如死。況且我的手下還有這么多人等著我替他們找活路呢!芬,全靠你了,拜托了。」
游玉芬被感動了,兩行清淚滾下了臉頰,不僅僅是她,就是站在門外的趙玉,也更加感覺不可思議。
游玉芬由剛開始的仰慕之情,到現在融入李白沙的生活后,開始發生重大的轉變。她認為李白沙也是個人,也有七情六欲,只不過他的發跡比別人更加突出,所以現在,他的威望已經被神化了。當然身為一支軍隊的最高指揮者來說,被神化并不是件壞事。現在,她又看到了李白沙的另外一面,那就是在面臨絕境時,不屈不撓的求生精神。
游玉芬也是個很有抱負的女性,別人只看到她的美貌,卻沒看見她那渴望成功,渴望一展所學的內心世界。她期望她的男人應該是個頂天立地的好男兒。
游玉芬嚴肅的向李白沙敬了個禮,堅決的說道:「哪怕我三天三夜不睡覺,也一定要完成這個系統。您自己要多保重,這幾天我不能陪您了。」
說完,游玉芬整整衣服,進入了她的實驗室。看到她表態,李白沙喜出望外,大叫一聲:「玉芬,等你成功了,我會愛死你的。」
游玉芬回了他一個嫵媚的笑容,然后不再理他,專心的工作起來。李白沙再次被這迷人的笑容搞得心跳不止。趙玉耳尖,她完整的聽到了門內的談話,這又是一次使她搞不懂的意外。
希金帶著人,很快的就把紅日皇室的基本情況給摸清楚了,除了紅日皇帝陛下外,皇室的直系血統中共有八位男性和女性成員。希金他們趕緊把獲得的相關紅日皇室直系成員的資料全部輸入到電腦里,仔細的查找了一遍隨軍的官兵中體貌特征相差不多的人員。
最后他們把目標鎖定在紅日的皇帝陛下的小弟弟──裕永親王身上。
因為在紅日皇帝的親戚中,也只有裕永親王與軍隊有牽連。他是紅日皇帝陛下的首席軍事顧問兼帝國武裝力量的副相,和小野元帥在軍內的地位,幾乎是平起平坐的,更加關鍵的是經過資料比對后,李白沙艦內的遠征軍還有幾個人符合裕永親王的外形體貌特征。
經過兩天的監別,希金他們在仔細研究了幾百個人的體貌特征后,感覺不是身高不合,就是體貌特征不太吻合。看著經過篩選后,剩下的人越來越少了,希金的額頭開始冒出了細細的汗珠,而孫正這個從不出汗的人現在連背心也已經濕了一大塊,他是心急如焚,因為時間是不等人的啊!
當倒數第二個前來應征的軍官離開指揮室后,孫正無力的靠在椅背上,頭垂到了胸前,一副無精打采的模樣。而希金也覺得有些喪氣,他無意識的把玩著手里的鉛筆……
「報告參謀長先生,第五艦隊上校參謀長強國奉命前來報到。」
聽到聲音,希金抬頭看去,發現一名神采飛揚的中級軍官已經站在身前。
希金暗暗贊許孫正的辦事效率,并朝孫正看了一眼。孫正仿佛沒察覺似的,不斷的比照著強國和裕永親王的體貌和特征。
孫正有些驚喜的走到強國的面前,摸摸他的頭發,捏捏他的肩膀,最后抱住了強國大嚷道:「好兄弟,就是你了!」
孫正接著問強國道:「你會說紅日語嗎?」
強國高聲的回答道:「報告司令官閣下,我在軍校里學習過一點紅日語言,但由于好久沒使用,已經忘記得差不多了。」
「那你能夠聽得懂嗎?」
孫正覺得有些遺憾,但還是充滿希望的問他道。
「我能聽得懂一些常規的用語。」
孫正重重的拍了拍強國的肩膀,高興的說:「好樣的,我們就需要像你這樣的軍中驕子。」
孫正說完斜著眼睛看了看希金,希金心里高興,也懶得理他那挑釁般的眼神,希金走到強國的身邊,眉開眼笑的說道:「這次大和要塞要是到手后,你將不會再掛校官肩章了。」
對于這變相的許諾,強國真是開心死了,他已經掛著上校軍銜達六年之久了。
希金和孫正早就讓補給艦隊里的女兵連夜做了幾百套紅日帝國皇室中親王的常用服裝、禮服和軍服。在制作時,希金特別細心的讓她們按照不同的身材,分門別類的做了好多套出來。而且希金一再要求,哪怕是慢點也沒關系,但必須要做工精細。
同時希金他們還調出了紅日的皇室勳章、獎章及軍功章等,按照最精致的要求,安排后勤部趕緊做出來。
現在是萬事具備,只欠東風了。
強國被一名專門研究紅日皇室的女軍官帶到一個房間,讓他在那里學習各種皇室的知識和禮儀。
希金看著強國,心里開心極了,現在就只差那個什么主動識別系統的研制完成了。
希金幾乎每天都要去游玉芬的研究室里去看上一看,而每看一次,他的信心就漲了幾分。
然而今天,當希金再次來到實驗室時,卻發現室內緊閉,他側耳貼在門上,小心的聽著里面的動靜。因為他明白,要是貿然進去的話,說不定就會看到不該看的場面。
希金仔細的聽過之后,沒發現什么不對,只是輕輕的敲了敲門,發現里面沒人應聲。他感到很奇怪,看了看衛兵。衛兵攤攤手表示什么也不清楚,于是希金又推了推,門是鎖著的。
希金有稍微用了點力敲了敲門,這時里面傳來一個疲倦的聲調回答道:「現在很忙,請稍后再來吧?」
「我是希金。」
希金把嗓門提高了八度,他心里很不爽,在整個遠東方面軍里,還沒人敢這樣和他說話呢!
過了好一會,門終于開了,開門的是一位配合游玉芬作研究的女軍官。希金還真覺得奇怪,怎么軍中研究聲訊系統的都是女軍官呢?
那位女軍官看起來疲憊不堪,眼皮垂著。她也沒看清楚希金站在門邊,就向那個衛兵嚷道:「長官,人家已經三天三夜沒睡覺了,還讓不讓人活呀?」
希金十分尷尬,只是問道:「研究成功了沒有?」
那個女軍官說:「還差一點點,您別急啊!」
然后砰的一聲,把門關上了。
那個衛兵捂住嘴巴,想笑又不敢笑出聲。希金這下子找到了出氣桶了,他大聲教訓他道:「現在怎么就你一個人啊?我記得這里應該無論何時,都會有一個班的人全天候守著的,你們的連長呢?」
希金又故意大聲說道:「一會兒叫你們的連長到我的辦公室來一趟。」
說完后,希金不再理他,走了開去。
而強國這里則進展得很快,連教導他的女軍官都贊不絕口。于是希金也覺得心里舒暢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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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過得很快,一晃眼,河月遠征軍的準備工作已經準備就緒了,但他們的物資也已經快用完了。
自從出發以來,遠征軍全部都是采取電訊干擾,以防止被紅日人發現;或是由艦隊內隱藏的間諜發消息出去,所以到目前為止,還是平安無事。
臨出發前的兩個小時,希金下令讓人去請強國前來,不料左等右盼,都沒見人來。希金看著孫正,而孫正也著急了,生怕這個時候關鍵人物出事,那就前功盡棄了。
忽然他們從傳聲器里,聽到一聲驚叫,孫正跟在希金的身后連走帶跑,來到了強國的房間門口。
還沒接近就看見強國的房間門口站滿了人,希金撥開人群擠進去一看,不看還好,一看不禁倒抽一口涼氣,此時強國正赤裸裸的仰面躺在床上!
希金的腦袋嗡的一下,身子一晃就向后倒去。他后面的孫正還沒看清楚是怎么回事,便下意識的扶住了希金的身體,而后面的軍官則趕緊接過希金已經昏迷的身體。
孫正走近床前一看,也傻了,嘴巴再也合不攏,好半天才回過神來,向剛剛趕來的憲兵司令大叫道:「封鎖所有的戰艦!任何人沒經過批準,都不得擅自離開自己的房間!」
話剛說完,孫正就操起傳聲器,向指揮室的軍官大叫道:「馬上將干擾器的功率開到極限!」
那邊傳來一個聲音,問孫正是誰?孫正暴躁的叫道:「老子是孫正!你不馬上執行命令,看老子不砍了你才怪……」
孫正氣得說不出話來,他的心直往下懸。
稍微定下神后,孫正問檢查強國尸體的軍醫官道:「他是怎么死的?」
軍醫官轉頭的看了看外面看熱鬧的人群,孫正會意,扭頭向集團軍憲兵司令下令道:「一分鐘內,無關的人還在門口的話,你就不用再干了。」
門口看熱鬧的人群一聽這話,還沒等憲兵司令下令抓人,馬上抱頭鼠竄,一眨眼的工夫,人就跑光了,只剩下那些憲兵。
軍醫官湊到孫正的耳邊低聲說道:「他是大脫陽而死的。」
「什么……」
孫正跳起來,這個消息簡直就像是晴空霹靂一樣,震得他直晃,他簡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但他心里明白,軍醫官是不會,也不敢騙他的。
孫正今天經歷了太多的折磨。等他稍微穩定了一下心神后,眼睛盯著軍醫官的眼睛,仿佛連他瞳孔里的每一絲光線都要吸收進來似的。孫正努力的吞咽下好幾口唾沫勉強用平緩的語氣問軍醫官道:「這種情況一般是不可能發生的吧?」
軍醫官表情嚴肅的回答道:「從他的尸體狀況來看,幾乎可說是精盡而亡的,這種情況只有一種可能,就是被和他一起的女性用方法刺激得太……太……興奮了。」
軍醫官思考了半天,終于找到了可以形容那種狀態的辭匯。
孫正一下子就明白軍醫官沒有說完的話了,也就是說遠征軍里有人故意使他死亡。看來遠征軍里有紅日的女間諜。孫正一想到這里,馬上為自己在出發前就下達的那道干擾令感到慶幸,孫正仔細的想了一下,他覺得這個女性間諜應該是很好抓到的,因為他本人早已經下令要嚴格保護強國。
念頭剛一轉,孫正便大叫道:「衛兵進來。」
負責守衛的幾個衛兵低著頭進來了。
孫正和顏悅色的問他們道:「在我問你們之前,先告訴你們我現在的命令。」
孫正轉身向已經趕來的軍法官說道:「按照聯邦的戰爭法,我有戰爭期間的臨機赦免權,對嗎?」
軍法官點點頭說是。
孫正又轉過身來向那幾個衛兵說道:「現在我將赦免因為你們的失職所造成的一切后果。」
那幾個衛兵個個淚流滿面,其中一個身材高大的準尉還當場放聲哭了出來。孫正走到他的面前幫他整理了一下軍服,柔聲說道:「不要太自責了,只要是人,誰能無過?先別哭,告訴我實情吧。」
那個準尉勉強收住了淚,語帶哽噎的說出了昨天晚上的情況:昨晚是他帶隊當班,結果強國的老情人,美麗的荔薩小姐來了,準尉不知道怎么回事,就鬼迷心竅的讓她進去了。進去不久就聽里面有做愛的呻吟聲傳出來,而且越來越大。
準尉一時欲火上來,對其余的衛兵交代了幾句話后,就脫離崗位去找他的情人解決問題去了。結果等到他再度回來的時候,衛兵們都不見了,而房間里的燈也早熄滅了,準尉以為強國她們累了后在睡覺,也就沒在意。結果今天有傳令官來找強國的時候,卻發現無論怎么叫門都沒人答應,傳令官感覺不對,馬上踢開了房門,就發現了現在這樣的情形……
孫正表面上很平靜,但心里卻已經快氣死了,但他還是耐著性子問那個準尉道:「那個叫……叫荔薩的,是那個部門的?」
準尉答道:「是機械班的。」
孫正馬上向集團軍憲兵司令下令道:「趕快去抓那個荔薩過來!」
孫正一咬牙,手指掃了一圈室內的幾個衛兵和那個準尉,下了道眾人想都想不到的命令:「把這幾個家伙通通拉出去斃了。」
那準尉還沒回過神來,就被憲兵給拖出了大門。
準尉嘴里厲聲叫道:「司令官啊!您說話怎么不算話呢?」
孫正面帶獰笑的喝道:「老子當初是怎么下的命令?整個遠征軍的人,就葬送在你們這群該死的家伙手里了!你們不過是比老子先去一步罷了!」
孫正嘴角的鮮血滴到軍服的前襟,他粗魯的打掉了軍醫官送來的止血藥,用吃人的眼神盯著憲兵司令吼道:「還愣著干嘛!等老子槍斃你啊?」
憲兵司令不敢再看孫正的眼神,慌忙的跑出去了。
已經躺在沙發上的希金在悶哼一聲后終于醒了。孫正發現希金像是變了個人似的,本來有些微白的頭發,竟然在幾分鐘內已經全白了!
孫正心中一酸,眼淚就下來了,如大雨滂沱般打濕了前襟,一股酸意沁入心脾,濕透了心房……千算萬算,還是走上了這條絕境,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啊!希金后悔死了,當初要是不要李白沙出兵的話,也不至于有今天了。
希金越想越覺得對不起李白沙的賞識與厚愛,想著想著,他突然圓睜怒目,掏出手槍,頂在腦門上,就想開槍自殺。只有離開這個世界,他才不會有深深的負罪感。
孫正嚇壞了,飛身搶到希金身邊,雙膝跪在希金的面前,苦苦哀求道:「參謀長啊,現在還沒到真正的絕境呢,你怎么倒先想獨自去了?嗚……罷罷罷,讓我也和你一起去了吧……」
孫正說著,也掏出手槍來對準了心口。
室內的眾人眼見長官們已經絕望,也深深的感到局勢已經不可挽回,所有人的心都直往下沉,地獄之門已經在向他們招手了,他們已經清晰的看到了死神的微笑……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一個熟悉卻又陌生的冷峻聲音傳入了每個人的耳中:「想死嗎?好呀!但你們誰都沒有資格死!」
希金不用看就知道是誰,他是希金現在最不想見到的人。
李白沙一身整齊的上將軍服在燈光的映射下,顯得威風凜凜。
李白沙掃了室內的諸人一眼后,怒吼道:「你們現在都死了的話,那紅日帝國真是連睡著都要笑醒了。你們都去死啊,怎么還不開槍呢?開呀!」
他接著又說道:「情況我都已經知道了,至少目前,我最起碼還可以做一項工作,那就是和紅日人拼命。」
當頭棒喝,希金覺得自己真是老糊涂了,心下后悔不迭。而孫正也覺得自己鬼迷了心竅,他們兩人都想不明白自己怎么會這么的傻……
李白沙沒有理會他們的反應,繼續說道:「以我們遠東方面軍的實力來說,要想勝利的話,簡直是易如反掌。」
希金他們聽到了這話,眼睛都瞪得老大,耳朵也豎起來了,想仔細聽聽李白沙這個運氣好到極點的家伙,究竟現在能有什么辦法,能夠帶領已經到了懸崖絕壁上的遠征軍脫離險境呢?
李白沙氣定神閑的說道:「連我這個最怕死的家伙,現在都不怕了,更何況是你們這些久經戰陣的老將呢?接下來聽聽我的看法吧?」
希金兩人連連點頭。
李白沙看著重新燃起希望的兩人,背心已經濕了。其實他心里是很害怕的,未開戰就損失了兩員上將,對他來說將會是致命的一擊,于是不得不以重話來點醒這兩人。
既然現在這兩個家伙已經失去了求死的欲望,李白沙反而不知道該說啥了,在室內轉起了圈,慢慢的踱著步。
忽然,孫正怪叫了一聲道:「我看司令官閣下就和那個裕永親王很相似啊。」
希金揉揉略微昏花的眼睛,定睛觀察李白沙,好一會之后,希金大吼一聲道:「老天,就在面前!我們還到哪里去找啊!」
說著就跑上前抱住李白沙,猛力的搖晃著他的身子。孫正則嘴歪眼斜的涎液直流,嘴里也不知道哼些什么腔唱的什么調,總之是樂歪歪了。
李白沙怎么也沒想到,這兩個家伙還真把他當成救世主了,真是始料未及……
接下來的事情就順暢了,希金和孫正兩人忙前忙后的,幫李白沙又是穿衣又是戴帽,忙得不亦樂乎。
當李白沙穿上親王的軍服站在鏡子前時,已經幾乎把那個什么親王的外貌研究得差不多的孫正直砸嘴嚷著:「乖乖!真是太像了,我說希金老大,我們可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啊。領袖又會紅日語,本身就是上將,瞧瞧這身段,這氣度,簡直沒話說了。」
希金也是贊不絕口,他道:「簡直和裕永親王是一個模子里造出來的一樣,我看咱們的將軍肯定可以做到親王。」
孫正則脫口嚷道:「什么親王,我看可以做皇……」
話沒說完,他就感到有些不對勁,住口了。
室內的氣氛有些尷尬,好在李白沙沒在意這些。他正笑呵呵的在那里欣賞著自己的英姿呢!而希孫兩人則心懷鬼胎的互瞄對方,一言不發。
等大家都準備妥當后,隨著希金一聲令下,遠征軍便離開駐扎地,出發去奪取大和要塞了。
游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