瓢潑的大雨傾泄而下。回到洛城,告訴了薛知府抓捕失敗和劉響可能殪難消息。薛慶平也只能嘆息惋呃。
白逸道:“這事我有責任。要不是我大半夜執意要去寧江,他也不會遇難。”
薛慶平道:“白公子,這事也不能怪你。雖說他是陪同你去寧江,但同時也是為了幫助抓住采花大盜,他這是因公殉職。而且要不是你,遭遇不測的就是蕭護衛和錢捕快。劉響身為府衙護衛因公殉職,朝廷會發放比較豐厚的撫慰金給他的妻小,你們也不必擔心。”
幾人護衛捕快都很沉痛,必竟是共事過多年的兄弟呀。
薛慶平道:“好了,善后的事我會處理。蕭護衛、錢捕快你們也累了,回去休息吧。你們的傷藥費衙門會承擔的。特別是蕭護衛,我是不知道你兩天都沒合眼,否則說什么也不會叫你去冒這個險,害得令弟大半夜在我這兒急得直跳腳。”
蕭玉痕看著白逸,心下又是一陣感動。
看到白逸和蕭玉痕平安回來,月華總算是放下心了。初靈卻替月華打抱不平:“你不是要和月華姐姐成親的嗎?怎么跑了。你知道不知道成親對于女人來說是多么重要的事情,沒想到你這么不負責!”
“不要說了。”
林月華拉著她的衣角。
“干嘛不說。他這樣的男人,盡拿著女人尋開心,什么事情還能比成親更重要。蕭哥哥我不是說你的公務不重要,只不過他又不是官差干嘛連親也不成也跟著去。”
初靈很是生氣。
“我不跟你爭。你哪像丫環呀,明明就是主人嘛。”
白逸道。
初靈更生氣了:“哼,你做了對不起月華姐姐的事,你還不讓人說嗎!你知道不知道月華姐姐為你擔心成什么樣了,從夜里一直到現在都不知道哭了多少次了,就擔心你會出什么意外。”
白逸心里覺得挺過意不去的,在月華的右眼上親了一下道:“傻月華,怎么把眼睛都哭紅了。”
蕭玉痕放好了行裝從樓上出來道:“還有熱水嗎?”
初靈道:“只有爐上燒的這一壺,要洗澡嗎?沒備那么多熱水。附近就個浴堂,我去買些來。”
白逸給了銀子道:“叫他們多送些熱水來,我也要洗。”
在寧江那一番折騰弄得實在有夠臟的。
蕭玉痕心里倒微微嚇了一跳,以為白逸又想和自己一起洗。
白逸看著月華道:“你去睡吧,一夜沒睡肯定累了。等你我睡好了好好纏綿一番。”
“我……我……”
林月華紅著臉道:“我不困,我……我在房里等著你。”
白逸笑了。
月華上樓兩步又轉身拿出一封信道:“是周夫人送來的,說是曲老板留給你的信。”
白逸把信收在懷里,并沒有急著看,他隱隱已經猜到了信中的內容。
蕭玉痕坐在火爐邊說道:“后院的房子里只有一個浴桶,弟弟你先洗吧。”
白逸道:“哥,當然是你先洗。你都這么累了,快些洗浴了好休息。”
蕭玉痕沉默了一會兒:“白逸。”
“嗯?”
白逸還是第一次聽她這么稱呼自己。
蕭玉痕道:“你,是不是知道了。”
“知……知道什么?”
白逸已經想到她說的是什么。
“……沒……沒什么。”
蕭玉痕低下頭似在想著什么。
白逸想她一定說的是自己女子身份的事情,心想已經不必在瞞著她了說道:“我……”
“水送來了。”
初靈冒著大雨跑回來:“來來來,就是這時里,把水送到后院去。”
幾個人提著木桶魚貫的走過廳堂。
初靈得意的笑道:“怎么樣,我辦事的速度快吧。”
也跟著跑進了后院。
蕭玉痕道:“那我先去洗澡了,真的有點累了。”
“等一下。”
白逸站起來道:“哥,我跟你一起洗吧。”
“啊!”
蕭玉痕真給嚇了一跳:“你要先洗,那就你先吧,我等一下沒關系。”
白逸道:“周府不是送來一個屏風嗎,可以擋在中間。再叫浴堂的人送一個新浴桶過來,我有話想和你說。”
“有什么話非要現在說,明天不行嗎?”
蕭玉痕道。
白逸道:“一定要現在說。”
“那等洗完了再說也可以呀。”
白逸道:“我想洗澡的時候說可以嗎?”
蕭玉痕有些拿捏不定。她這時已經不想對白逸隱瞞她女子的身份了,但心里還是有些發慌。
白逸跟浴堂的人吩咐了幾句。
蕭玉痕沒說話,上樓去拿她的衣服。
關上門,二人脫了衣服隔著屏風泡入浴桶。
浴桶架在臺子上,下面升著火時時加熱桶中的水,空氣中蒸氣繚繞。
“你想說什么?”
蕭玉痕問道。
白逸想了良久,才說道:“我明天要離開洛城。”
“離開!”
蕭玉痕愕然,隨即又恢復平靜問道:“什么時候回來?”
“不知道,也許不會回來了。”
白逸道。
蕭玉痕顯得很是傷心失落,過了好一會兒才又問道:“為什么?因為什么?”
白逸道:“我想當官。我已經托周文山大人幫我弄個官職,可能是縣令。”
“你有你的志向,想離開就離開吧。”
蕭玉痕一掌拍在水面上激起了大片的水花,似有些生氣。
“我想讓你跟我一起走,我不能離開你。”
白逸道。
“我跟你一起走?”
“如果周夫人去說,薛大人會同意的。所以我想問你愿不愿意。”
“我為什么要跟你一起走。”
蕭玉痕道“哥!”
過了一會兒蕭玉痕說道:“明天什么時候走?”
白逸喜道:“上午。哥你答應了?”
蕭玉痕道:“我問你個事,你要如實告訴我。”
“什么事?”
白逸道。
蕭玉痕道:“你是不是已經知道我的身份?”
“什,什么身份?”
白逸本想說他知道了,但還是沒說出口,他真不知道如果承認了會有什么后果。
屏風上凝結了一層薄薄的水珠。
“你……是不是已經知道了我的女兒身份?”
蕭玉痕終于問出來了,聲音也產生了一些變化,不再像以前那樣有些故意粗著嗓子說話。
“……”
她已經問得很清楚,白逸無法再逃避:“我……是,我知道。”
屏風那邊響起一陣輕微的水聲。
“你……你是什么時候知道的?說實話。”
“審……審私奔案的那天。”
白逸如實回答道。
“……也就是你我見面的第一天。”
屏風那邊響起了很大的水聲。
“你,你不要生氣。我沒想拆穿你,我……”
白逸說話都發抖了,不知道該如何解釋才好。
“也就是說之后你所做的事都是故意輕薄于我。”
白逸不想再騙她:“是……是,可是我……”
“你這個渾蛋!”
一只手突然從后面將白逸的頭按進了浴桶里。蕭玉痕打開門出去了。
“咳……咳咳……”
白逸嗆了好大一口水:“哥……哥!”
白逸邊走上樓梯邊用毛巾擦著濕漉漉的頭發。蕭玉痕的房門緊緊地關著,白逸走過去想敲門道歉,但還是猶豫了。想了半天還是決定敲門:“哥……”
“不要煩我!我已經睡了。”
房內傳來蕭玉痕生氣的聲音。
白逸無奈,只有回到自己房間。
游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