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明。那團又臟又臭又惡心的破布終于從白逸口中拿出來了,白逸狂吐唾沫,大口的喘著新鮮的空氣,只覺得整個世界從地獄變成了天堂。
知州大人見狀分外生氣:“大膽!公堂之上竟敢吐口水蔑視本官,來人哪。”
“在!”
知州道:“將堂下之人重打……”
“等一下大人。”
白逸急忙叫道:“我是洛城來的,是薛知府派來我的。”
“哦。”
知州站了起來,看向了押他來的官差。
官差搖了搖頭已示不知。
知州問道:“你有何為憑?”
“這……”
白逸的確沒有東西證明自己的身份。隨行可證明身份的東西都在劉響身上。
知州又問官差道:“可從他身上搜到什么身份文書?”
“沒有,大人。”
官差回答十分肯定。
知州道:“你即沒有穿官服,又沒有證明身份的文書……”
“大人,我看他倒真有可能是薛大人派來的。”
一個師爺模樣的人道。
知州道:“夜里不是剛來一批嗎,怎么又來了一個?”
白逸道:“對了,我哥哥是洛城府衙的護衛首領兼捕頭蕭玉痕。”
知州聽他這么說再無疑慮:“這這這就不錯了,快快松綁。”
幾個官差將其松綁。知州問道:“你怎么弄成這樣?怎么讓百姓當成采花賊給抓了?”
白逸拍了拍身上的塵土,又指自己的口示意能不能喝桌上的水。
知州同意了。白逸把口連漱了十七八遍仍是覺得不舒服。將晚上遇到的事說給了知州聽。
知州聽了:“哦,原來是這么回事。蕭護衛已經去了澄明湖,‘天字第一號采花大盜’已經受傷,估計這回是跑不了了。”
白逸道:“大人,能不能讓人帶我一起去?”
“這……你看我們這里現在就只剩這幾個衙役,其他人都去圍捕采花大盜了。再要是讓他們也去了,那衙門里就沒人辦事了。”
知州道。
白逸道:“那大人告訴我具體方位,我自己去。”
按照知州大人所說的方向往北來到了澄明湖畔,見到有許多官差都在漁村內搜查。白逸上前問道:“官差大哥,是知州大人叫我來的,情況怎么樣了?”
被問的官差道:“我們把湖邊可能藏匿的地方都布了人,正在進行仔細搜查,這回他肯定跑不掉。”
白逸又問道:“那洛城來的蕭玉痕他們在哪?”
“洛城來的……哦,我剛才見到有人劃船去了湖中的那個小島,好像就是他們。我們一路追蹤受傷的大盜到湖邊,又沒見他渡船,怎么可能在湖心的小島呢,真是。”
官差不以為然道。
白逸急忙躍上一條小船,用竹篙劃入湖心的小島。他心里擔心得要死,總覺得不安,祈禱不要出什么事才好。島離案邊不是十分遠,到了岸見到了另一只小舟,尋著地上的足跡跑進了樹林。
“啊!”
蕭玉痕撞在樹上,口中吐了一口鮮血。
一個身上有傷的男子道:“姑娘女扮男裝功夫不錯,竟然能追我到這兒,可惜反應慢了點。瞧模樣姿色倒是不錯。”
“你……”
蕭玉痕身受重傷說不出話來。
男子道:“你的武功我好像在哪見過?你……你很面熟……”
一聲槍響打中了男子的肩膀。
“哥,哥你沒事吧,哥……”
聽到這個聲音,蕭玉痕心中一震。
男子再次受傷看到有人趕來,心道不妙遠遠遁去。
“別想逃,你……”
蕭玉痕掙扎著要起來,卻爬不起來。
白逸跑到蕭玉痕身邊扶起她:“哥,你沒事吧,不要嚇我啊。”
蕭玉痕看著弟弟眼中流下的淚水,感動不已,道:“你……你怎么到這里來了?”
白逸掏出一條紗巾擦掉她吐出來的血跡,道:“我擔心你啊。你兩天沒睡覺,我就知道你會出事。”
蕭玉痕笑道:“如……如果你再晚來一會兒,恐怕就再也見到不你了。”
白逸見她還能笑,知道沒事了,說道:“來哥,我背你回去吧。”
“等……等一下,你讓我休息一會兒。你幫我去看看錢通怎么樣了。”
蕭玉痕道。
白逸在周圍轉了一圈,找到了錢通,在他脖脈上探了探,發現他沒死只是受傷暈過去了。
蕭玉痕也過來了,看了看道:“他沒事。那家伙水性好得很,恐怕我們是抓不到了。我們扶他回去吧。”
白逸問道:“你不抓他了?現在可是難得的機會。”
蕭玉痕道:“他武功在我之上,我不是他的對手,現在你我三人這種境況怎么抓他?他作惡多端自會有天報,日后有機會再抓不遲。”
白逸知道她是擔心自己安全,也不在多說。
雖然回到岸邊后立刻通知了官差再去搜捕,但沒有得到結果。就這樣,一場短暫的采花盜插曲過去了。
沒抓到天字第一號采花大盜大家都很失落,更讓蕭玉痕和錢通傷心的是劉響的失蹤。
拿著劉響的刀,三人三馬在回洛城的路上。蕭玉痕道:“劉響恐怕兇多吉少。那么多血竟沒有發出一點聲音,恐怕是被野獸一口咬斷了喉嚨再拖在巢穴里……”
“他的老婆和孩子恐怕得哭死。”
錢通聲音有些發抖:“他是家中的頂梁柱。他們一家的生活來源都只靠他在衙門里的工作。”
白逸更為內疚,要不是他,劉響也不會死。
蕭玉痕看出了白逸的心思,道:“你也不用太內疚了,要不是你來得及時,我和錢通恐怕就被采花盜殺了。弟,你是用什么東西傷他的?”
白逸道:“是我獨門的暗器。”
蕭玉痕道:“還挺厲害的。我都沒看清,他的肩膀就受傷了。”
白逸道:“是很厲害。不過這個暗器用的次數有限,只能用十次,我已經用了八次了。”
錢通道:“那只能用兩次了,挺可惜的。沒辦法再做了嗎?”
白逸搖頭:“應該再也做不出來了。”
蕭玉痕困倦得很,兩三天沒休息,再加上一緊張再受傷現在又放松了,頓時疲勞之意就涌上來。
白逸見狀,說道:“先前讓你在寧江休息一天你硬是不肯。”
蕭玉痕強打精神笑道:“沒事,過一會兒回了家再睡,我在外面睡不慣。”
白逸知道她是因為女子身份的原因,客棧人雜洗浴起來很不方便,道:“我看你都快從馬上摔下來了,你干脆就在馬上睡吧。”
蕭玉痕道:“在馬上怎么睡?”
白逸勒住馬韁,坐上蕭玉痕的馬,從后面摟她在懷里,拉著韁繩道:“這樣你就可以靠在我懷里睡啦。”
蕭玉痕沒說話,她實在困倦已極,輕輕一笑就靠在白逸的懷里睡著了。
劉響牽著白逸的馬繼續回往洛城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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