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茶還不錯吧?”——主人有些得意地問道。
“香、甘、綿長,很不錯的好茶,謝了。”——陷入沉思的魚歌驀然一醒,輕輕地眽了一口茶,由衷地贊嘆道。
“不知公子為何會到這山野之地來?”——主人沒話找話地展開了話題。
“比劍崖!”——魚歌簡短地答道。
“哦!公子是江湖中人?”——主人再問。
“算是吧!一個漂泊江湖的無聊過客。”——魚歌淡淡地說道,神情有些落寞。
“江湖險惡,命若懸絲,不如歸隱自在、無憂。”——主人有些得意地聊道。
“也是,閑來就品一杯茶,插一瓶花,悶時就下一盤棋,禮一下佛,也是一些快事。”——魚歌附和道。
“說的是!說的是!”——主人高興地唱和道。
“不過每個人都有他的煩惱、無奈,就如同天要下雨,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凡事不可太強求,隨遇而安,隨緣而就,也是一種自在。”——魚歌似乎意有所指地說道。
“說的是!說的是!”——主人依舊是剛才的那句應答。
魚歌嘆了一口氣,輕輕地躺在椅子的靠背上,看著主人眼楮里那種神秘的神情,不禁感到有些迷惘和疲倦。
“公子此去哪里?”——主人看著有些懶散的魚歌,柔聲地接著問道。
“南京金陵。”——魚歌懶懶地隨口就答道。
“是去做生意?還是……”——主人這個時候,看著魚歌沒有心防,乘機詳細地追問道。
“去見一個朋友,赴一場聚會。”——魚歌很懶散地隨意回答道。
“哦,你有朋友在南京金陵?”——主人設問,誘引魚歌回答。
“是的,就一個多年前的朋友,聚會是為了分別,而分別又是為了聚會,是不是?”——魚歌這個時候,莫名其妙地迸出了這么一句沒頭沒腦的話。
主人也覺得魚歌很有意思,更殷勤地斟茶,來活躍石室里的氣氛,因為其他的三人實在是太過于安靜了。
主人的聲音很是悅耳和柔和,令魚歌感到那些繃緊的神經,已經緩緩地松弛了下來,有一種懶洋洋的倦怠和輕松感受,甚至還有些昏昏欲睡的感覺,或許是這幾天來太疲倦了的緣故。
“公子練的是劍?”——主人望著案臺上的包袱,隨口問道。
“是,最常見的劍。”——魚歌有點懶洋洋地靠在椅子上,簡短地回答道,態度有些不恭,像是昏昏欲睡的樣子。
“不過劍很長,太長的劍,需要有很大的氣魄,那才駕馭得了。”——主人顯然也是懂行的,很具專業地問道。
“是,長劍有長劍的格局,就像更長的斬馬刀,有斬馬刀的格局。”——魚歌有些含糊地附和主人的看法,他看起來已經睡眼朦朧了。
“你的劍有多長?”——主人深入地發問。
“三尺四分,連柄接近四尺,很重,也很鋒利,劍是兇器,不宜見光,更不應隨便出鞘。”——魚歌有些迷迷糊糊地答道。
主人微微一笑,對于魚歌的回答,很是滿意的樣子。
“你從哪里來?”——主人接著問道。
“從南邊來。”——魚歌有些迷糊地回答道。
“南邊哪里?”——主人緊接著再問。
“我不知道,我一個人,就這么在人世間逛來逛去,像風一樣,從不在一處停留很長時間。”——魚歌不禁有些迷亂地搖起頭來,顯然這個問題對他來說是個負擔。
“那你叫什么?”——主人奇怪地再問。
“魚歌,魚玄機的魚,唱歌的歌。”——魚歌迷糊地回答道。
主人不禁露出了一絲疑惑的神情,似乎不滿意魚歌的回答。
“老家哪里?”——主人再問道,似乎想得到什么其他的驗證。
“老家?哪里是老家?我的老家在哪里?”——魚歌喃喃地自語道,還是一臉的迷糊,而且似乎更迷惑了。
主人不禁有些周起眉頭來,不過旋即耐心地柔聲啟發道∶“你想一想,小時候你在什么地方度過?玩風箏,捉迷藏,斗花草……”
魚歌臉上的表情更迷糊了,含糊不清地獨自喃喃道∶“……小芹、小……,那草地真的很綠,陽光很舒服……”
主人聽不清楚,也不明白,不過主人又接著再問道∶“仔細想一想,后來,你是在什么地方,跟誰學的劍法的?”
魚歌似乎更迷糊了,喃喃道∶“劍法?什么劍法?我學過劍法?”
主人聽了魚歌迷糊的喃喃自語,很有耐心地柔聲誘導道∶“是的,你的劍法很高,你殺過很多的人,你曾經學過極其高明的劍法。”
“有嗎?劍是兇器,是不能隨意碰的,會給你帶來災難和血腥。”——魚歌一臉困惑地喃喃道。
主人柔聲再問,聲調里充滿了一種令人安靜的力量∶“是誰告訴你,‘劍是兇器,是不能隨意碰的,會給你帶來災難和血腥。’的?”
魚歌更迷糊地喃喃道∶“是誰告訴我的?是誰?”
主人看著陷入了沉思的魚歌,嘴角不經意地露出了一絲笑意。
“哦!老濤,是老濤告訴我的,他讓我不要隨便碰他的劍。”——魚歌似乎想起了什么來,猶自喃喃自語。
“老濤是誰?男的,還是女的?”——主人柔聲套問道。
“老濤,老濤是誰?”——魚歌不禁又陷入了沉思,一臉迷惑的樣子,迷糊地看著主人充滿魅力的眼楮。
“哦……不,老濤只是一只鳥兒,應該是小翠吧!”——魚歌又否定了剛才的話。
主人有些著急了,沒有想到魚歌會顛三倒四的,但還是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平抑一下焦躁的情緒,接著柔聲問道∶“小翠長得很美吧?”
魚歌有點沉醉地答道∶“是的,很美,腰肢很柔、很細,皮膚很光、很滑,也很香,我總是抱著小翠睡覺的。”
“小翠還告訴你什么?”——主人接著魚歌的話問道。
“小翠還說,我很棒的,她喜歡我溫柔地抱著她的感覺,喜歡我輕撫著她的、小腹,還有……,喜歡我在她的耳邊輕輕地吹氣,輕吻她雪白的脖子、嬌嫩的耳垂,喜歡我狂野地深深插入她的體內,令她瘋狂地叫了起來,喜歡那種被我重重地壓在身下,拼命地掙扎的感覺……”——魚歌繼續沉溺在剛才的沉醉之中,迷亂地喃喃道。
主人不禁又皺起了眉頭,他并不想聽魚歌講述他的這些經歷,但又希望從他的這些香艷的經歷中,了解他的背景、底線和弱點。
“小翠很聽話,很乖,是不是?”——主人柔聲詢問著小翠的身份。
“是的,小翠很乖,很柔,也很聽話,不像小紅,總是在誘惑我,讓我教她劍法。”——魚歌在沉醉的回憶中,輕輕地答道。
“小紅怎么誘惑你?她要你教什么劍法?”——主人乘機擴大了對魚歌的了解,起碼他已經知道了兩個女人——小翠和小紅。
“小紅長得很妖嬈,腰肢也很細,而且善解人意,那里一張一縮的美妙力道,可以榨干我的所有的精力,是個精通各種的媚術,難得一見的美貌妖女,她總是老纏著我……”——魚歌有些想念地喃喃答道。
“那她要你教她什么劍法?長劍嗎?”——主人看著魚歌一副思念不已的神色,乘機詳細地追問道。
“她啊!要我教她最最厲害的劍法,那是一種令她都有些害怕再一次遇上的劍法。”——魚歌在沉思中不禁露出了一絲得意的微笑。
“你和她交過手?令她感到害怕?在什么地方?”——主人不禁再次追問道。
“那是我第一次遇上小紅的時候,在滿是緋紅色桃花花瓣的房間里,桃花很香,很嬌,也很艷,小紅溫柔地躺在我的懷里,任我溫柔地摩挲著她的削瘦的肩,輕輕褪下她的衣裳,她有點害羞,很嬌,很媚,她在故意誘惑我……”——魚歌沉醉地回憶著。
主人感到有些失控了,沒有想到會把話題引到這個地方來,中年美婦已經有些坐不住了,魚歌盡管說得不是很露骨,但是卻是一般人難于啟齒的禁忌話題,而且語調有些誘惑人。
白衣和藍衣都有些紅了臉,因為魚歌的這一番話,有些挑起了他們的情欲,令他們有些不自在。
“不過,很快地,她就被我進入了,在溫暖的濕潤當中,那一種溫柔的一張一縮,是我所遭遇過最美妙的一次……,讓我難于消受,逼得我不得不使出了一種很特殊的劍法,使得她不由自主地瘋狂了起來,而且經歷了很久很久……,才平息下來,那次瘋狂過后,小紅她渾身失力,癱軟在床上,整整經歷了七天,才完全恢復了過來。”——魚歌有些得意地洋洋說道。
主人有些失望,他沒有得到他想要知道的,不過他還是了解了魚歌的一些鮮為人知的背景、秘密,就是——好色,有過很多女人,而且還很有一手令女人快樂不已,甚至要經歷七天的時間,才能恢復過來的那種劍法。
主人知道,那種劍法和武功中的劍法是相通的,來源于同一種基礎,那就是劍氣,澎湃流暢的劍氣、還有劍的精髓——劍意。
“你的劍法實在是很高明,那是誰教的?”——主人接著再尋找更佳的切入點,溫柔地問道。
“我的劍法?誰教的?”——魚歌不由得又陷入了一團迷糊當中。
主人關切的神情溢于言表,富有魅力的眼楮,深邃地看著魚歌那雙失去了神采的眼楮,似乎希望從魚歌的眼楮中,就直接讀到他想了解的秘密。
“那是一本書,一本很舊很舊的書,書頁都枯黃了,封在一個很陳舊的木盒里,一共有三函,但是書卻很香,一種很特殊的香氣,讓我興奮。”——魚歌不禁又沉醉在過去的回憶當中。
“那是一本什么樣的書?書名叫什么?”——主人不禁關切地問道,語氣之中有些失態。
“那是一本很久都沒有人看的書,裝幀得很好,封面用上佳的金蠶絲錦包著,里面的書頁也是上佳的材料,罕見的雪竹制成的紙張,全書都是手抄的,字跡很娟秀,圖畫也畫得很精美……”——魚歌在迷糊的回憶中,又喃喃自語了起來。
“那本書的書名叫什么?作者是誰?”——主人的話題,已經反倒被魚歌喃喃的回答內容所左右了,關切地問道。
“我不能說的,我不能說的!”——魚歌搖了搖頭,反抗地不愿回答這個問題。
“你輕輕地說吧,有些事情藏在心里很難受的,說出來你或許會感到輕松、愉快一點,你嘗試著把它說出來吧,你會有一種很舒暢的感受的。”——主人輕柔地說道,讓魚歌聽著他輕柔的語調,輕輕地舒展緊張了起來的神經。
魚歌似乎更迷糊了,陷入了一種難于自拔的狀態當中,無神的眼楮深邃地看著眼前的空間,溫順地喃喃答道,聲音更輕、更柔了∶“那是一盒很特殊的書,叫做‘銷魂集’,作者是魚……”
主人沒有聽清楚,關切地出言詢問道∶“作者是魚什么?”
“里面詳細記載著一些失傳了很久的劍法,那都是些很奇妙的劍法,對付不同趣味的女子,在不同的時間、地點,要用不同的劍法……”——魚歌喃喃地說著,沒有回答主人剛才的詢問。
主人是很專心地仔細聽著魚歌說出的每一個字,希望能從魚歌的口中了解到有關劍法的秘密。
這個時候,起碼他知道魚歌的劍法,可能是傳自祖上,或者是一個姓魚的劍道高手,那個人同時也是一個色鬼。
四人都聽得有些入了神了,使得屋里只有微微的柴火燃燒聲音。
“我第一次練習、使用那奇妙的劍法,是在夢中,她很香,很柔,卻很調皮,老是不讓我進入,但是我已經是劍氣充盈,氣勢高漲……”——魚歌接著在沉迷的回憶中喃喃自語道。
中年美婦感到有些坐不住了,這樣誨的話題,實在是有些令她感到尷尬,但是她又有些被話題給迷住了,因為她也渴望經歷傳說中的那種神乎其神的“欲仙欲死”,同時也很希望了解魚歌武功之中劍法的秘密。
江湖中人,誰不會不受極高明的武功的誘惑,明白了風月情濃的男女,又有哪個不會受到欲仙欲死的溫柔纏綿誘惑。
中年美婦拿起了手中的花剪、花刀,輕盈地緩緩走到中堂的案桌前,打量著案桌上的瓶花,想再修剪一下,因為上面的花草,已經有些開始枯萎了。
藍衣則拈著棋子,失神地看著棋盤,沉浸在漁歌的回憶當中。
白衣也是一樣,失神地看著初具輪廓的雕塑,靜靜地聽著魚歌娓娓道來。
“那一次,我練了很久很久,從初更時分,一直到了天亮,我們還依依不舍,或許她也是第一次,但是她卻也很瘋狂,比我還瘋狂……”——魚歌還在喃喃道。
中年美婦開始修剪起她的瓶花來,但是耳朵還是在聽著魚歌的微微敘述。
“……我的劍氣,開始了一種新的修煉,那是一種全新的,從未有過的境界,開始了脫胎換骨的一次突破……”——魚歌開始談及武功了。
所有的人都聽得入了神,石室里只有魚歌喃喃的,時斷時續,有些含糊不清的自語。
“我開始沉迷在各種劍法當中,很輕、很柔的清風劍法、力道十足的沉沙折戟劍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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