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曉婷回答:“不告訴你!”
“不告訴我,就是想嘛!”我引誘她回答。
“還是不告訴你!”李曉婷說著,能看得出來,她為能識破我的心計和我故意激將她回答問題而自鳴得意。這個小女子的這點“成就”“城府”,我真的無意去捅穿它、破壞它。但我故意堵氣說:“你不告訴我就算了,其實你不說我也猜得到,不就是地荒著,沒水兒澆灌,想男人嘛!”。
李曉婷一連給我發來了斧頭錘子的表情,然后嬌罵:“望哥呀望哥,看不出你斯文的外表下,是一顆骯臟猥瑣的心,你可真是壞到心里頭了,定然像新洲河水一樣,又黑又臭!”
我說:“不會吧,我在你眼中,我就是那樣臟亂差的樣子?真就有新洲河那么嚴重?”
我這一說,李曉婷終于是“哈哈笑”的表情,很明顯,她為損了我而萬分高興。
好吧,算你贏了!我給她講:“那,我也得治理治理嘍!”。
……兩人就這樣互相打趣著,調侃閑聊了好一陣。
病房里關燈后,她才跟我說起她的事,主要就是她要不要與許勇離婚的事。
李曉婷說,要是在別人看來,許勇真的是個很優秀的男人,上市公司高管,高學歷,配我的四流大學的本科生,怎么著也是門當戶對。可我,怎么就覺得這好日子,過得不是特別順當,心里吧,像堵了一團棉花似的,總覺得他對我不好,這樣的日子,這樣的生活,不是自己想象的那樣子的,幸福似乎觸手可及,卻永遠是那么遙不可及。
頓了頓,李曉婷接著說,望哥,你說是不是我太茍求完美了,或許別人家的日子,就是這樣磕磕碰碰過來的?
我說,或許是吧,大家過日子,不都是這樣嗎!
李曉婷又說:“還是,許勇已經不愛我了?或者,我不愛他了。”
我說,這愛與不愛,我怎么知道,我不是你肚子的蛔蟲,也不是許勇肚子的蛔蟲,我怎么知道你們心中的感受和想法。
李曉婷聽我這樣說,接著有些埋怨,說:望哥,你說我和許勇這婚,是離,還是不離?
她連續的發問,讓我有些惱火,我不客氣地說,你就不能自已拿個主意?你多大的人兒了,你得成長,成熟起來,得自己有自己的想法,得擔當,得扛責任,曉得啵?
我像老大哥般的話,說得冷清,寡情,或許真有點兒教訓她的味道,其實這也是自己心里無數遍對自己說過的話,也是自己在面臨困難時總是遺忘的話。但是,我的這番話兒說出來,對一個女人本來希望我給她出出主意的女人說出來,還是有點兒言重了。
李曉婷在那邊長久地沒有言語,隔了約有四五分鐘,她才發過來的一串哭泣的表情。我問,是不是說哭你了?實在對不起哦。
李曉婷說,嗯,哭了。
我繼續說,這事兒你哭也沒有用,你問我也沒有用,你真得自個作主。
李曉婷說,我想離,可我媽不讓離!
我說,為什么?她管你離不離婚干嗎?
李曉婷說,咱們農村都是這樣子,我爸媽覺得我嫁在外面,日子過得美美的,有車有房在深圳,該知足了。如今要離了婚,就是給家里丟臉,讓家里人抬不起頭。她接著說,你又不是不知道,咱們郴州人都好面子,哪家的女兒真離了,還不是成為街坊鄰居的笑話?
李曉婷說的情況,倒也沒有絲毫做作,任何掩飾的成分。在咱湖南老家,就是這個樣子,離婚這事,本來是人家兩口子的事,但在眾人的眼中,在街坊鄰里的眼里,卻是女人的事,以為這兩口子要離了婚,就是女人怎么樣?或是女人不賢淑啦,或是女人在外有了男人之類,至于男人如何,人們甚少去追究男人。
聽李曉婷說到這樣的情況,我也為她為難,便嘆了口氣,說,反正,這事兒還得你咬緊牙關拿主意,任何人說了不算,你媽說了,也不能算,你得遵叢自己心靈的選擇,覺得日子過得下去,就過下去,每個男人都有缺點,你能容納他的缺點,就跟著安安生生過好日子,不能容納他的缺點,你就找個合適的男人重新生活。
李曉婷靜靜地聽著,良久,才怏怏的,“哦”了一聲。
我又說,你知道許勇和舒晚姍的事了嗎?或許,許勇的精力先前投到那邊去了,對你的愛,減少了,現在,他和舒晚姍鬧崩了,說不定這心呀,又回來了!
李曉婷長長地嘆了口氣,說望哥,他們的事,你上回不是已經向我透露了半句嗎?其實,那段時間我懷孕,也沒有追查這事,后來,我就留心觀察,得知舒晚姍早就將許勇給甩了,我聽說呀,兩個人現在是不相往來,連見面都不說話的……
她停了幾秒,又接著打字過來:我認為,他們相好,應當不管舒晚姍的事,那段時間我懷孕,他就在外面亂來,唉,我知許勇那德性,就是我沒有懷孕,他也是那樣淡淡的,見了面,就幾句話,然后,就各弄各的,你說這樣的日子,還怎么過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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