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張若貞貼身丫鬟錦兒被朝、秦、暮、楚四名女使帶出高衙內臥房,她心憂小姐能否盡早脫身,哪有心思在府里賞玩。這太尉府別院甚多,曲徑通幽,風景別致。她出身貧寒,雖沒見過什么大事面,更沒見過如此典雅闊綽的府院,但一顆心全放在小姐身上,止盼早些抽身去接小姐。
四女使帶她四下閑逛了多時,錦兒如走馬觀花一般,見那四女挾持甚緊,無法抽身,便暗自記住路徑,一有機會就溜。
她又亂游了一會兒,此時天上烏云疾卷,風吹得甚緊,只聽楚兒說道:「哎喲,怕是要下雷雨了。」
錦兒心中一喜,忙道:「是啊,這雨只怕大得緊,我這就回去,去接小姐。」
暮兒卻笑道:「錦兒姑娘,何必著急,時辰還早,你回去也無濟于事,你家小姐,還在為衙內治病呢。」
錦兒怒道:「甚么病,治這么久!」
朝兒捂嘴一笑道:「你家小姐,生得忒美了,有如天仙一般。我等服侍衙內多年,見過的美人也不少了,哪個比得上你家小姐。衙內這病,可病得深了,今夜定要治得久些。」
錦兒急道:「現下都這般久了,我這就去接小姐!」
秦兒拉住她,笑道:「錦兒,我見你生得也甚美,現在回去,只怕接不了你家小姐,自己卻還有危險呢。」
錦兒一愣,問道:「此話怎講?」
楚兒抿嘴一笑道:「我知秦姐姐的意思。此番衙內病得甚重,又為你家小姐,固精守陽,憋得著實久了。小奴四個,每日為衙內吹那活兒,也是不濟,只說要等你家小姐來。你說,你若此時去壞了衙內興致,他一氣之下,說不得,便會強要了你的身子呢。我見你還是處子,實是去不得!」
一番放把錦兒說得面紅耳赤,又聽她說每日為那淫廝吹簫,跺腳道:「你們,你們當真每日……每日為他……吹那活兒,仍是不濟?」
暮兒道:「是啊。衙內那活兒腫得厲害,小奴四個用盡心思服侍他,仍是毫無辦法。今日他還與陸家娘子歡好一個多時辰,仍是未泄。衙內苦守多日不泄,就為與你家小姐交歡,你若去了,怎不壞他興致?」
錦兒聽了,心中暗暗叫苦,他這般厲害,今日勸小姐為他吹簫,實是錯了,小姐此番當真危險!想著,抬腿便往回跑。
四女忙上前攔住,齊道:「去不得,你若去了,定遭衙內奸了,我們是為你好!」
錦兒敵不過她們四個,只得心里暗自祈禱:「小姐,是錦兒害了你,愿上天保佑小姐,平安無事!」
此時,風吹得五女裙擺飄揚,朝兒忙道:「暴雨要來了,我們帶錦兒去別院歇腳吧。」四女也不等她回話,拉著她就走。
錦兒無奈,只得任她們帶到一間仆人房中。她坐在椅上,卻又哪里坐得住,一起身,便被四女摁住,有如被監禁一般。
又坐了多時,忽聽天上一聲霹靂,四女使尖叫一聲,均道:「好大的雷啊!」
錦兒見暴雨傾盆,更是憂心小姐,又站起身來道:「雨這般大,快給我傘,我要去接小姐。」
四女將她摁住,朝兒笑道:「只怕為時已晚,你便讓衙內快活一回吧!衙內極擅持久,今夜定會玩個盡興,你又何必作那飛蛾,自投火坑呢?」
錦兒知道她所說不假,小姐必已失身于那淫廝,自已去了,也會被他強暴,若真如此,如何對得起張甑!但她又著實放不下小姐,心想:「等她們困了,我便溜出去,接小姐逃出這淫窩。小姐失身也罷,總之為她守這密便是。」想罷,沖四女道:「你們說得也是,本姑娘不去了。今夜便睡在這兒,明早再去接小姐。天也晚了,你們也早些睡吧。」
秦兒道:「這就對了。我們四個今夜就睡這兒,陪著錦兒姑娘。」
錦兒暗自叫若,心中禱念道:「愿你四個賤妮子早些睡著,我好逃出去接小姐!」想罷,倒床便睡,卻是假睡!
正是:心憂女主苦無計,怎知淫徒欲雙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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