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地一聲,氣流激射,風停霧散,只見兩道人影立于望月身旁,周圍的谷草干柴盡數飛散。
農敬云寒聲道:「原來是你們兩個,居然還敢送上門來,今天便要你們共赴黃泉!」
東方魯也道:「好好,兩個潛逃在外的罪人如今送上門來,正好一網打盡!「風忘塵衣衫飄飄,淡然道:「東方魯,你身為天機院主卻與林碧柔這等妖婦勾結,擾亂盤龍圣脈,誰是罪人自有我盤龍圣脈子民評論。」
三年前林碧柔一案已經深入民心,雖然已經翻案,但眾百姓還是對這女人有種厭惡恐懼之情,如今風忘塵再次提起林碧柔三個字,眾百姓也隨之起哄。
東方魯臉色一沉,他萬萬沒料到,風忘塵竟能鼓動民心,當即喝道:「風忘塵你勾引奉龍使者在先,越獄潛逃在后,你一個罪大惡極之人憑什么在此大發厥詞!切接我一掌!」
滅之卷武功上手,天地氣氛隨之一暗,令人窒息而又恐懼的氣息席卷而來。
玉無痕冷笑道:「東方魯,待妾身會你一會。」
云袖一揮,內息如驚濤駭浪翻涌而至,力壓東方魯毀滅之掌。
「大膽玉無痕,休得放肆!」
萬長老首先按耐不住,龍頭杖猛地一駐地,身子借力撲向玉無痕,并揮舞龍頭杖對準玉無痕面門便是一棍敲下。
玉無痕玉掌輕撫,幾根修長的手指輕輕劃過龍頭杖,萬長老只覺得龍頭杖如墜海浪暗流,已然不受控制,被玉無痕這么輕輕一帶,龍頭杖竟是準頭,打向東方魯。
東方魯只得放下夾攻玉無痕的念頭,一掌劈向龍頭杖,以求自保。
萬長老這一杖運足真氣,東方魯只覺得掌骨欲裂,痛得他只吐冷氣。
萬長老也被東方魯滅之卷的兇猛真氣攪得渾身經脈刺痛,苦不堪言。
玉無痕裙裾一晃,蓮足趁勢踢出,將萬長老和東方魯踢下刑臺,兩人護身罡氣雖為被踢破,但中腳之處也是疼痛難忍,幾欲吐血,最要命的是被人一腳踢下臺去,兩人的面子都丟光了。
「可惡!」
萬長老以龍頭杖駐地,對玉無痕怒目而視,雖已然怒氣沖頂,但卻未亂方寸,思忖道:「玉無痕這小妮子招式中柔中帶剛,將怒濤之氣運用得可剛可柔,想必已將海之卷練至化境,即便是上任祀嬛也不過如此。罷了,先讓東方魯這小子去打頭陣。」
東方魯果真如萬長老所料那般,不由分說再次攻向玉無痕,東方魯為人甚是自負,如今被玉無痕一招踹下臺去,豈能不怒,盛怒之下將滅之卷運至頂峰,「滅魔指」轟然而發。
指未至,氣先發,指風所過之處,破土裂地。
突然間眼前驚現巨浪滔天,指勁瞬間即被吞沒,東方魯反應迅速,現出護體之氣,卻猶如身陷怒海之中。
「天機院主東方魯,玉無痕領教了!」
清亮嗓音響起,玉無痕玉掌輕舒,芊芊素手竟破浪而來,東方魯不敢怠慢,鼓起真元再施滅神之掌。
天機院主對上神龍祀嬛,兩人抗衡,毫不退讓。
滅神掌鋒銳兇狠,只需擊中對手便可將人渾身經脈氣血打碎,可謂是一招必殺之絕技。
玉無痕深知此招厲害,心念急轉,云袖翻鼓,化出滔滔海波,前后勁力十重,每一重各不相同,或外放,或內收,或旋轉,或直擊,重疊相生,極難化解,在這十重真氣內勁的絞磨之下,滅神之掌勁道已然消化殆盡。
化開滅神掌,玉無痕驀地豎掌如刀,徐徐斬來,與方才驚濤駭浪之威勢不同,掌緣四周,竟無一絲風聲,平靜得讓人心寒,仿佛平靜的海面下隱藏的潛流暗涌,雖不見蹤跡,但兇險之處不下于怒浪狂風。
萬長老臉色微變,,脫口道:「暗流斬。」
話未說完,東方魯運起真氣,雙臂向上攔住來掌,驀地身子一震,倒退兩步,站定時臉色驟變,一口鮮血如箭噴出。
只是一瞬間的交手,便是一剎那的失敗,東方魯肉體的痛楚遠不及內心之沮喪,面色灰白已然失去再戰之力。
一旁的風忘塵被農敬云以及新上任的智流座葉初纏住,雖是以一敵二,但風忘塵雖能憑借「柔風勢」
這一四兩撥千斤的絕技與二人周旋,不現敗勢。
神罰院的武士紛紛將刑臺圍了個水泄不通,只待木天青一聲令下便出手拿人;另一部分則是維持刑場秩序,疏散百姓。
但是上面打的天翻地覆,木天青絲毫不為所動,只是冷眼旁觀,一旁的凌霄卻始終閉目養神,同樣沒有動手的意思。
萬長老怒道:「木天青,你這是什么意思!有人劫法場,你居然還袖手旁觀!」
木天青負手冷笑道:「周圍這么百姓,我首要之責便是疏散百姓,保護百姓安危,萬長老難道我這樣做的不對嗎?」
萬長老老臉一沉,但卻找不出反駁的言語,所幸閉嘴將心神放在玉無痕身上。
另一方面,風忘塵吐出了口鮮血,而葉初則口鼻溢血,渾身軟綿綿般倒在地上,原來風忘塵恨極了這個無常小人,拼著硬受農敬云一掌,也要先殺這廝。
玉無痕乍見風忘塵受傷,心里一驚,也就在她心靈出現破綻的一剎那,萬長老把握時間,運起冰之卷,「玄冰孕龍」
應聲而出,猙獰冰龍張牙舞爪朝玉無痕撲去。
先機已失,玉無痕無奈后退,誰知冰龍不依不饒,咄咄逼人,勢要取下玉無痕性命。
「區區冰龍何足道哉,且看我潛龍訣。」
玉無痕大喝一聲,海之卷最上式——潛龍訣驚現紅塵。
萬長老眼前忽地一花,仿佛置身于今天海嘯之中,隨即巨浪之中竟出現一道龍影,虬龍掀起狂濤怒浪,對上冰龍。
冰龍深陷怒海狂濤,兇猛頓時減半,隨即虬龍撲上,龍尾一甩,啪的一身將冰龍打成兩截,緊接著張開血盆大口咬住冰龍脖子,只聽蹦蹬一身,整條冰龍或作冰屑,散落在地。
冰龍與萬長老內息相連,此刻冰龍毀滅,萬長老霎時口吐朱紅,已是內傷不輕。
「農敬云給我退下!」
玉無痕逼退萬長老,調轉槍頭對付農敬云,一掌拍向農敬云內勁猶如滔滔巨浪,層層海濤,逼得農敬云退下刑臺。
昔日六部也有相互比武,但是并非生死相搏,很少能見到真功夫,如今玉無痕毫不留手,一出手便技驚四座,力壓三部高手,臺下眾人都吃驚不已,誰也沒想到這芊芊弱質的神龍祀嬛竟是此等高手。
玉無痕皺眉道:「風兄,你快去救望月。」
說罷玉手在腰間一抽,竟取出纏腰絲帶,仔細觀看竟是一把一指粗細的軟劍。
玉無痕將軟劍丟給風忘塵,道:「用此劍劈斷望月身上的深海玄鐵。」
萬長老識得此劍來歷,失聲說道:「龍鱗刃!想不到你竟然偷走了拜龍殿的震殿之寶。」
這龍麟刃相傳乃神龍的一片鱗甲所化,可剛可柔,往日都放在拜龍殿的密室供奉,當日玉無痕自知祀嬛之位難保,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在沒被罷免之前先盜走龍麟刃再暗中安排風忘塵越獄。
望月身上纏繞的鐵鏈乃深海玄鐵所鑄,尋常刀劍難損分毫,但龍麟刃鋒芒一閃,這幾條手臂粗細的玄鐵鏈應聲而斷。
「望月!」
風忘塵急忙將她扶住,只見懷中佳人秀發散亂,玉容憔悴,想必吃了不少苦頭,心中頓時一陣酸痛,就在這一剎那,風忘塵倏感丹田一陣酥麻,真氣立即凌亂。
回過神來,只見望月一指點在自己丹田氣海,風忘塵渾身真氣頓時被封。
風忘塵不可置信地看著懷中人,倏然望月伸手在臉上一抹,摘下人皮面具,赫然是林碧柔。
林碧柔制住風忘塵后,從他手中奪過龍麟刃,笑吟吟地道:「風公子還真是多情種子,不過妾身可不是你的望月妹子。」
「糟糕中計!」
玉無痕大驚失色。
三部主事見狀同時出手,三道凌烈氣勁由上中下三路襲向玉無痕。
玉無痕雖驚未亂,衣裙徐徐擺動,一頭秀發也緩緩飄舞,雙手在胸口畫著圓圈,真氣形成一個深邃而又急促的氣旋,仿佛海中深不見底的漩渦,三股氣勁被漩渦吞噬消磨殆盡,不留一絲痕跡。
萬長老臉色鐵青,冷哼道:「好一個漩渦勁,玉無痕,想不到你近練成海之卷的四大絕式,老身真是小看了你。」
海之卷雖是記載大海潮汐奧妙的宗卷,但這幾百年來盤修煉此卷的高手將其武學感悟演化出四招精湛的武技,分別是:驚濤勢、暗流斬、漩渦勁、潛龍訣。
這四大絕式,分為是一攻、一殺、一守、一滅。
「驚濤勢」
便是攻招,便是玉無痕常的那套武功,其勁道不負驚濤駭浪之名,出手便是雄厚無比的巨力,以敗敵為主。
「暗流斬」
是為殺招,取自大海深處的暗流,雖不著痕跡,但卻暗藏殺機,悄無聲息之間便可取敵性命。
「漩渦勁」
主守,以真氣模擬大海漩渦,將敵人的攻擊盡數蕩開或者吸納,并可干擾敵人下盤,制造勝機。
「潛龍訣」
威力最大,以最大程度殲滅敵人為主,方才若非玉無痕有意控制力量,別說區區一個萬長老,可叫其方圓二十丈之內絕無活物。
「我的好師妹,姐姐真是羨慕你的天賦啊。」
林碧柔一手扣住風忘塵的脖子笑吟吟道。
「想不到你才二十有二,便將這四大絕式練得爐火純青。」
玉無痕皺眉道:「林碧柔,你的武功不是早就被師尊廢除了嗎?」
東方魯及農敬云也感覺意外,三年前林碧柔被關押至噬魂崖之前,早已被上代祀嬛打斷經脈,擊碎丹田,按理來說她此刻應該就是個普通女子,但看她出手偷襲風忘塵,不但功力未失,而且還不在風忘塵之下。
想到這里兩人心中頓時生出一絲不安,這女子好深的心機,他們二人已經落入她的算計,想起昔日與她歡好,兩人都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冷戰。
林碧柔笑道:「當日師尊知道殘殺孩童是另有其人,但卻苦于沒有證據還我一個清白,于在廢我武功之時便做了手腳,你看起來我是被廢功,其實只是師尊做戲給你看的。」
玉無痕思忖道:「師尊當時的確是廢了她的武功,想必這些年來她有什么奇遇,使其復功。她說這些話是實際為了穩住東方魯和農敬云兩人。」
思念至此,于是冷笑道:「說得跟真的似的!也罷,既然你武功未廢,那便由我代勞。」
萬長老厲聲道:「玉無痕,當日殘殺幼童之人嫁禍與碧柔的人便是你,由于沒有證據,老祀嬛才出此下策,以便碧柔日后可以揭發你的真實面目。」
玉無痕冷笑道:「萬長老可真懂得顛倒是非黑白,也罷,無痕懶得與你爭執,今日我就算一死也要廢掉林碧柔這禍胎!」
「你敢!」
萬長老怒喝道,「你有這個本事?」
玉無痕輕蔑地笑道:「有沒有此等手段,萬長老不妨一試。」
雖只是輕描淡寫,玉無痕眉宇間透著一股肅殺之氣,三部主事想起方才玉無痕那驚天手段,都不免生出一絲怯意,似乎沒人敢認為她在說笑。
「呵呵,本座倒想向玉姑娘討教一番。」
同樣輕蔑的語氣響起,萬長老頓時松了口氣,因為在她看來能抗衡玉無痕之人也只有同樣修煉兩部真卷的凌霄。
玉無痕皺眉道:「凌霄你這是什么意思?」
凌霄笑而不語,負手望天,絲毫不理會玉無痕的質疑。
林碧柔嬌笑道:「好師妹,我來告訴你吧。你還以為風忘塵能說服兩部主事嗎?木院主與凌首座雖然與我等意見不合,但終究是六部之主,你還真以為他們會跟你們同流合污。昨晚兩位主事先假意答應風忘塵,隨即便通知其余四部主事,所以我們今天才在此設下這個殺局等著你們自投羅網。」
風忘塵與玉無痕的本是計劃說服凌霄與木天青出手相助,即使不出手也保持旁觀,只要他們不出手,玉無痕便有把握擋住其余四部,風忘塵便趁機救走望月,誰知竟被對手擺了一度。
風忘塵毫無表情,仿佛這一切早就預料好了,嘆道:「成王敗寇,我無話可說,雖然知凌霄和木天青很有可能實在演戲,但為了望月,即使成功的機會再低也得試試。」
林碧柔笑道:「風公子,你號稱六部智宗,竟會犯下這種錯誤,真是色令智者昏,為了你那望月妹子,明知道是陷阱也一頭扎進來。」
風忘塵冷笑道:「你這妖女,淫賤惡毒,豈知情為何物。」
林碧柔眼中泛起一絲厲色,五根玉指突然加力,指甲立即插入風忘塵皮肉之中,霎時間血流不止。
「林碧柔給我住手!」
玉無痕忍無可忍,一招驚濤勢拍向林碧柔,重重勁力朝林碧柔壓來。
倏然,林碧柔身前一道紅光閃爍,仿佛天空出現了九個太陽,盡數烤干海水,將滄海化作桑田。
炎之卷!好一個武魁座,一出手便壓下玉無痕一頭。
凌霄的炎陽真元沛然而發,將驚濤怒浪蒸發的一干二凈。
玉無痕心知惡戰難免,掌勢再添三分內力,如海濤翻涌,仿佛干枯的海床再喚生機,重現昔日滄海之雄壯。
水火不容,兩種截然不同的真氣或作騰騰蒸氣,刑場眾人一時竟感事物模糊,難見五步之外。
玉無痕見環境有變,迅速轉換功力,運起神之卷,祭出玄妙法術,本已濃郁的水汽化作重重霧氣,正是——霧隱術。
霧隱術加上蒸氣,眾人視力頓時被奪,玉無痕也趁此機會,擺脫凌霄。
在霧隱術中,除了施術者外,其余之人皆不能看清。
玉無痕繞過凌霄,奔向林碧柔之處,誰知才踏出數步,便感到耳邊煞風呼嘯,玉無痕不及細想,一掌「驚濤勢」
迎了上去。
普一接觸,玉無痕渾身一陣酸麻刺痛,暗叫不妙:「雷之卷!」
海之卷與霧隱術皆屬水,而水可導電,使得「天罡雷音」
威力劇增。
在濃霧中難以視物,凌霄所幸閉起雙眼,藉借氣息感應之法尋找玉無痕的位置。
如今氣息鎖定之后,凌霄的攻勢咄咄逼人,毫無憐香惜玉之心,勢要將玉無痕斃于掌下,天罡雷音招出連環,白色電光不斷迸發,勢若奔雷,剛猛霸道。
兩人根基相當,功體屬性便成為勝負的主要因素,玉無痕那還會再用水性武功和法術,當機立斷,使出神之卷的另一種法術——五行八卦咒。
神之卷雖有許多神妙法術,但由于念咒畫符的時間太長,所以短兵相接的時候并不適用。
這五行遁術也是如此。
真正的五行八卦咒可以使江河改道,枯木逢春,甚至還能點石成金,此刻玉無痕并非是施展完整的五行八卦咒,而是以真氣推動五行真元,憑借五行相生相克之道牽制凌霄。
先天八卦之中,天一、澤二、火三、雷四、風五、水六、山七、地八(注:亦有另一種說法是一乾、二兌、三離、四震、五巽、六坎、七艮、八坤。),而對應的五行屬性便是:天澤屬金,山地屬土,雷風屬木,水火則對應水火。
其中雷為震卦,屬木。
水生木所以海之卷此等水性武功便增加天罡雷音的威力。
按照五行制衡的道理,玉無痕以天澤二卦劃出白金之氣,牽制天罡雷音,正所謂金克木,雷之卷的威力已然減半。
凌霄見狀再使炎之卷,藉火克金,再次搶占上風。
玉無痕也并非省油之燈,功體迅速轉化,海之卷再次上手。
時而水生木、木生火,火克金;時而金克木、水克火、火生土,兩人就在這五行轉換之間斗得天翻地覆。
凌霄同用雷炎二勁,正符合木生火之道理,攻勢霸道兇猛,而玉無痕以海之卷為主輔以五行八卦咒,攻守進退有條不紊,絲毫不落下風。
兩人皆是修煉兩部真卷,也是六部之中頂尖的人才,如今針鋒現對,各展神通,斗得日月無光,星辰失色。
凌霄為人高傲自負,以六部第一人自居,如今久戰一個女流之輩而不勝,不禁有些心浮氣躁,招式也再添幾分兇狠。
玉無痕雖是沉著應戰,但無奈風忘塵被制,自己又身陷敵圍,自知久戰不利,但卻無法取勝或脫身,也甚為急躁。
兩人修為相當,心境相同,過了一百多招還是不分上下。
久戰之下,霧隱術的效力逐步減弱,四周霧氣緩緩消散,映入眾人眼前的便是玉無痕與凌霄的激烈大戰,萬長老立即招呼東方魯及農敬云加入戰團,而一直沉默的木天青也隨之出手,玉無痕竟陷入以一敵五的絕殺之境。
凌霄性子高傲,不屑與人聯手,本想將另外四人喝退,但他與玉無痕斗到現在,真氣已然不濟,連開口說話都又困難,所以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四人加入戰圈。
凌霄真氣幾近枯竭,玉無痕也不好受,苦斗凌霄已令她心力憔悴,如今又獨戰五大高手,頓時險象環生,步步后退,只能以「漩渦流」,以守代攻,苦苦支撐。
這漩渦流也不愧絕學之名,盡擋五大高手攻勢而力保不失。
林碧柔眼珠一轉,計上心頭,伸出兩個修長手指,對著風忘塵的腎俞穴便是一指,風忘塵只覺得下身一陣冰涼刺痛,痛得汗水直冒,但他知道林碧柔是想藉此打亂玉無痕心神,于是強忍不出聲。
林碧柔笑吟吟道:「風公子還真是硬氣,你知不知道我方才一指是什么名堂?這一指名為散陽指,只要點中男人的腎俞穴,便可散去男子的陽氣,也就說能叫你這位風流倜儻的大情種變成太監!」
風忘塵眼中盡是怒火,始終一言不出,但林碧柔故意以內勁說話,聲音響遍全場,玉無痕心神大亂,露出破綻,被萬長老抓住時機,一仗掃中玉無痕背門。
噗嗤一聲,玉無痕猛地吐出一口鮮血,蒙面輕紗頓時一片朱紅。
「拿下這賤人!」
萬長老用龍頭杖指著昏迷在地的玉無痕道。
噬魂崖乃關押罪大惡極之人的監牢,乃神龍峰后山絕壁的一個天然溶洞,上不著天,下不及地,要想進入其中必須先登上山頂,再由乘坐纜車下去,下邊的人要上來也得乘坐山頂放下的纜車上去,可謂飛鳥難越,猿猴難攀。
噬魂崖內有許多天然的石洞,其石壁堅硬無比,不下金鐵,因此在石洞口處修建一道牢門,每個石洞便可以作為一個獨立的牢房,牢內五步一崗十步一哨,再配合其環境地勢,真是可謂插翅難飛。
咔咔——牢房那沉重的鐵門緩緩打開,獄卒將一名男子丟進牢房,牢房內一名女子無力地抬起頭看了一眼,頓時淚如泉涌,悲呼一聲撲了過去:「風郎,你這是怎么了!」
風忘塵躺在女子懷中,緩緩抬起頭來,展顏笑道:「月兒,我沒事,你不要擔心。」
望月含淚道:「你傷成這樣還顧著安慰我,你這傻瓜……」
「真是一對情濃意蜜的同命鴛鴦。」
牢房外傳來林碧柔的咯咯嬌笑,「正所謂易得無價寶,難得有情郎,望月妹子,你這位風郎為了救你如今落得個不能人道的下場,你可要好好照顧他啊!」
望月猛然一震,臉色白得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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