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那話不對。
余蓓讓魏凌允洗腳的次數,在他們成為戀人,他的癖好覺醒并暴露之前,并不算多。
也就每個暑假偶爾一起去水邊玩的時候。
小溪不行了之后,他們都學會了騎自行車,能結伴去遠一點的小河,那里的水還算干凈,清清涼涼的,還可以釣魚。
魏凌允在男生中發育算是早的,小學畢業那個暑假,他的身高就追齊了余蓓,并為此得意洋洋,翹著二郎腿靠著樹拿草帽給她扇風的時候,還不忘說自己早就想說的話,“蓓蓓,我又比你高了,你是不是該改回來了?”
余蓓烏溜溜的眼睛盯著水面上的土法制作小浮漂,心不在焉地說:“改回來什么啊?”
“叫我樂樂哥哥啊。”
“才不要,明明同年級,老叫你哥哥,同學都笑我。”
原來是其他小女生在搗亂啊,魏凌允頓時知道沒了指望,故意夸張地嘆口氣,伸展了最近變長不少的腿。
余蓓比較在乎身邊同學的看法,他們倆的相處時間縮減到集中于假期,據說就是因為有她們班的女生嚼舌頭,說他倆青梅竹馬搞對象。
余蓓面皮薄,加上她也老愛說別人,知道這玩意傳起來就剎不住車,于是在學校的時候就幾乎不怎么再搭理他。
那會兒魏凌允還是個只跟男生在一起跑跑跳跳玩耍打鬧,沒事兒就往女生鉛筆盒里塞毛毛蟲的混小子,一聽余蓓說起流言的事兒,就很不屑一顧地說:“誰要跟你搞對象啊,她們沒見過你小胖妞的時候,我可見過。我還看過你尿尿呢,一直往腳上濺。”
結果挨了頓捶還氣哭了她。
實話說,現在他有點后悔。
算上學前班的七年小學時光下來,余蓓從班上最不起眼的小女生之一,一步步出落成亭亭玉立的小佳人,胸前多了兩顆扁扁的小饅頭,腰身不知不覺凹陷下去,而下方的屁股,也一點點堆積起了將腿襯得更長的脂肪。
平時在學校校服裹著還不明顯,每年暑假,魏凌允和她一起東跑西跑瞎玩的時候,可是將每一處變化都看得清清楚楚。
因為和他在一起玩的時候,她經常會小背心短褲衩套個薄外搭,一玩熱了,就會像這會兒一樣脫掉外面那層,扔給他抱著。
每當這種時刻,魏凌允就會悄悄打量她。
看她線條柔順了許多的面頰,看她粘著點反光汗珠的頸窩,看她小背心肩帶下面白白的胳肢窩,偶爾她抓住魚竿伸直手臂,他就能捕捉到腋下那背心口子里露出的,一小團白白軟軟的東西。
他已經不是屁都不懂的孩子了,他已經知道要稍微后靠一點,找到一個更好的角度,悄悄看一眼那團軟白之物上,那個小小的,紅紅的乳頭。
看到后,他會覺得口干,覺得兩腿之間有點緊,覺得……小雞雞在漸漸撅大炮。
他挪開視線,和之前每一次一樣,感到羞恥,愧疚,一種對下流的自責盤旋在心頭。
但余蓓并沒注意到這些,她只是撅著嘴失望地靠回到他身邊,抱怨:“樂樂,又沒釣著,你說這兒是不是沒有魚了啊?”
這次心不在焉的變成了魏凌允,“釣魚不能急的,就是要慢慢等才行。”
“哦。”她抱住膝蓋,把下巴擱到細細的腿上,套著涼鞋的光腳丫翹起來,無聊地左搖右晃,“我今天不想玩兒那么晚了,我腰酸,胸口還漲,想回家吃冰糕。”
“行,再釣不上,咱就回去。去我家玩游戲機吧?我舅舅家的PS被我借來了,可好玩了。”
“沒意思,我才不玩。”她輕輕撥拉著自己的腳趾頭,“我租了小說和漫畫,我要回家吹著電扇看。”
“喔。”魏凌允撓了撓頭,他突然特別想讓余蓓回到曾經和他形影不離的時候,可不知道該怎么辦,“那我家有新買的童話大王,你要不要來看?”
“樂樂,咱們都要上中學了,你干嘛還看那個啊,幼稚。”她撇撇嘴,學著電視劇的腔調老氣橫秋地說,“我都開始看瓊瑤和席絹了,你就知道看鄭淵潔。”
“我也看金庸啊。”魏凌允其實不愛看書,就是硬著頭皮接話茬。
“才不信嘞,上次在你家吃飯,叔叔買的金庸全集在書架上擺著,新嶄嶄的。你肯定沒看過。”
“我回去就看。”
“那你看了再說……誒誒誒,樂樂樂樂!魚!”
魏凌允急忙伸手,抓著小釣竿就往身后甩。
然而,粗制濫造的鉤和不過是面團而已的魚餌很難有什么收獲,看著動彈挺大的魚漂,最后起竿上來還是空無一物。
“嗚……沒勁,走啦,回家。”余蓓嘟囔著站起來,抓起寬邊遮陽帽扣在頭上。
她沒注意,魚竿甩起來的幾點水,恰好落在了她小背心微微隆起的一邊頂端。
濕潤開的地方,頓時亮出了一小片深色的蓓蕾輪廓。
魏凌允收拾著東西,眼睛忍不住往她被打濕的地方偷偷瞥了好幾次。
“呀,腳上又有泥了。”她渾然不覺,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涼鞋,很自然地往那塊常坐的大石頭上一靠,把腳伸進了已經不如從前清澈的河水里。
魏凌允很自然地穿著涼鞋走進河里,蹲下撩水,用指肚一點點幫她擦掉上面的泥灰。
看著略有點臟的皮膚恢復成白里透紅細膩有光澤的樣子,一種微妙的成就感混合著悸動在他心里漩渦一樣轉動。
他忍不住小聲說:“蓓蓓,你說你也不肯喊我哥了,要不,咱倆……咱倆……談對象怎么樣?”
“不要。”余蓓像是早就在等他憋出這句一樣,小小的唇瓣噙著得意的笑飛快地拒絕,“才不跟你談戀愛,讓你那時候嫌棄我。”
“小心眼兒,我后悔了不行啊?”
“不行。我就是小心眼兒。”
“那你還喊我哥哥,我把你當妹。”
“就不。”
“那我不給你洗了!”魏凌允的脾氣也上來了,“回頭我給我對象洗去!”
余蓓抬眼望著他,扁了扁嘴,又哭了。
更糟糕的是,隨著掉下來的眼淚,他還看到她的短褲上,分明有一小塊紅,正在迅速蔓延開來。
“你……你流血啦!快去醫院!快去醫院啊!”
那次鬧的笑話,讓他比一般男生更早知道了什么叫做月經,什么叫做初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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