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葉塵外出采買了些干糧肉品,一口嶄新鐵鍋,兩袋木炭,又足足花了三百兩買了兩匹聞名天下的北燕馬,此馬鬣高意闊,眼如懸鏡,雄壯非常,速度雖不如草原上的賀蘭馬或中州的青骔馬,但高負重,耐力極強,最適合長途趕路。
之后又到兵器鋪子,為方楚倩挑了一口好劍,自己想了想,天元宗的兵器功夫只會一套基礎的飛瀑刀法,隨便選了一把柄長刃窄的苗刀,直到把在殷中玉老巢搜刮的銀兩花了一大半才回到客棧,和方楚倩吃完一頓牛肉面便上馬準備返回中州天元宗。
兩人剛一上馬,季雨仙三人也正好出門要上雇來的馬車,葉塵非常自然的對她們一笑。
季雨仙頭戴貂毛帽子,身穿披風,容妝如工筆仕女,堪比皇后貴妃般高貴典雅的回以一笑,仿佛昨晚什么都沒有發生。
葉塵初始對于二人的荒唐韻事相當自責,但昨晚云雨之后季雨仙嬌艷欲滴的紅唇張開,宛如淫糜的魔花綻放,深深的將那剛剛發射的肉棒含入,反復吞吐,哪怕門外傳來那個老太婆的詢問,季雨仙還是一邊語氣端莊的打發走了她,一邊扭動纖腰用濕滑柔嫩的蜜穴把再次雄起的肉棒納了進去。臨近寅時葉塵才把這位妖艷魅惑至極的少婦干得滿足地閉上眼睛,不再反復起身求歡,他只覺狂躁戾氣一掃而空,說不出的精神煥發。
對于這種陰差陽錯但你情我愿的露水姻緣似不必掛心,葉塵想罷,調轉轡頭和方楚倩二人飛馳而去。
「葉塵,你和那個鐵夫人有什么事?」出了燕城,方楚倩才問出心中疑惑。
葉塵道:「我有沒有問過師姐你許配給何人?何時成親?」
方楚倩嘆口氣道:「沒有,但你不想知道嗎?」
葉塵搖頭道:「知道又如何,我又不擅長搶親這種事呢。」
方楚倩好一會才道:「那你想不想搶呢?」
葉塵反問:「你讓我搶嗎?」
「那可說不準,只怕別人不讓吧。」方楚倩頗少見的雙頰緋紅。
多日來朝夕相對,葉塵對她感情上當然遠比季雨仙深得多,更何況她還是救命恩人,還是他第一個女人,還一起學了神奇武功……葉塵忽然勒馬。
方楚倩也停下來問道:「怎么,姐姐嚇著你了?」
葉塵稍微猶豫片刻,從懷中取出一個木盒,堅定地說道:「我們芷青殿每人的藥盒都有自己的名字,將來師姐你若是不想嫁人,或者有其他什么困難,便托人把這個藥盒還給我,縱是千難萬難,我也一定會趕到的。」
「莫忘了,我也能打出破天雷,不是只有你脫胎換骨。」嘴上這么說,方楚倩還是搶過藥盒,沒放進馬鞍行李,而是揣進了懷里。葉塵再次笑了,他或許長得不是那種讓人一見心折的美男子,但笑起來的樣子如春風沐人,總是讓人心生暖意。
方楚倩道:「正好,咱們就這里分開吧,我準備先過燕江搭船回青州老家一趟,向家中爹娘報平安,免得扶云殿師兄弟先趕到報我的死訊嚇到他們,回天元宗后麻煩你通知我師父一聲,半個月后我再向怹復命。」
葉塵欲言又止,忽然發現千言萬語意義不大,只能道:「那我先走一步,師姐前程保重。」
方楚倩也略有不舍,剛要趕往燕江,葉塵忽的湊過來輕輕一吻,火熱的唇舌糾纏片刻,他再不猶豫,策馬狂奔而去。
風雪止息,萬里晴空,看著少年漸行漸遠的背影,方楚倩覺得葉塵變化極大,不指武功,而是通體的氣質,也難怪,短短七天,大生大死,大悲大喜,居然有些歷經磨難的感覺,她摸了摸懷中藥盒,若有所思,也執韁策馬徹底離開改變她一生的燕城范圍。
葉塵體內混沌神力經季雨仙無意間的雙修調和滋潤,幾乎再無隱患,他如今神光湛然、內力雄渾,若是招式再精進一些,應該能和天元宗半數首座弟子分庭抗禮了。
其時四野無人,葉塵策馬揚鞭,忽地仰天長嘯,只覺江山秀美,自己神功初成,天下之大,任可去得,但心中掛念溫雪,只怕這位比親姐姐還親的人聽到自己身死后傷心清減,他竟不做休息,穿過三個市鎮,連夜趕路,直到轉日下午才在龍淵城外一村莊停下讓馬休息,自己找到驛站花了一兩碎銀就得到最好招待。
驛站同時經營酒肆,正巧幾個莊稼漢手持粗瓷大碗喝得好不痛快,葉塵見他們身無武功,但精壯淳樸,如此喝酒也真是豪氣漢子。
其中一人見葉塵不住張望,便道:「小兄弟面生得很,外鄉來的吧,不嫌棄的話,過來陪大叔們喝一碗。」
葉塵撂下碗筷,走過去笑道:「幾位喝得好快活,村中有什么喜事嗎。」
一個虬髯大漢道:「不算啥喜事,前幾日有個特別氣派、特別美貌的大小姐路過這里,不管不顧,騎馬踏壞了咱的莊稼。」
葉塵差點要說一句,大叔你有病就別喝酒了。
另一大叔笑罵:「有你這么說話的嗎,莊家壞了,咱還當喜事喝酒,那不成呆子了。」他推給葉塵一碗酒接著說:「本來大伙合計進城找衙門胡大人評評理,誰想到就在剛才那位大小姐又回來了,主動賠大伙一人五兩銀子,咱那一季的麥子也值不到二兩啊,你說這不是因禍得福么。」
葉塵大飲一口,農家米酒清甜味薄,多喝也不容易醉,「大小姐們的脾氣差不多都是這樣的。」
虬髯大漢微醺道:「我瞧小兄弟你也夠痛快的,長得也挺俊,和那位小姐也是一對兒。」
葉塵大笑,幾人居然越聊越投機,一會一壇酒就見了底,葉塵對著伙計道:「這個酒再來一壇,再起一個火鍋了。」
這時身后響起一個驚奇的女聲:「葉塵,怎么是你?」
葉塵回頭,一口酒直接噴了出來,來人粉衫長裙,腰細高挑,秀眉微微上斜,氣度華貴,隨意一站都顯得高人一等。正是分別多日的沐蘭亭。
一個黑臉大漢道:「小姐你怎么又回來了,錢一文不少啦。」
「我……那個……」葉塵滿臉尷尬,和幾個莊稼漢道:「這個小姐……我認得……我先去和她說幾句話就回來。」
幾位大叔一臉我懂得的表情,催他快去解釋,待二人出門,黑臉大漢笑道:「我說這么漂亮的小姑娘怎么會到咱們這個村子,原來是找情哥哥來了。」
「這個小兄弟也真有意思,家里有個這么美的女子還要偷跑出來喝酒。」
虬髯漢子道:「一看你就沒經驗,那小姑娘這么有錢,而且看起來兇得很,肯定把小兄弟吃得死死的,這回捉到他啊,那定是有他苦頭吃了。」
葉塵深吸口氣,不等沐蘭亭一句一句發問,用最簡潔的話把當日雪崩之后的情形說了一遍,當然隱去了混沌陰陽道和游宏、厲奎的事情,最后才道:「你怎么會在這里?又怎么找到我的?」
饒是沐蘭亭深沉內斂,也不禁替葉塵和方楚倩慶幸,「我那時心中沮喪直接回了宗門,稟告完后就到了這龍淵城辦一件事,今天一早才出城經過這里。」
葉塵奇道:「看來咱倆到這村子是巧合了,但我可是一直呆在驛站里面的,師姐你又怎么知道我在里面。」
沐蘭亭淡淡地道:「驛站門口馬兒上那口鐵鍋實在顯眼,又是鍋又是刀,我還道是誰這么別致,真沒想到你跟方師姐大難不死。」
葉塵也感慨道:「實屬僥幸,既然如此我就和沐師姐一起走好了,一路上煮起湯來的話,也能有人品嘗欣賞。」
沐蘭亭嘴角一翹,點了點頭:「那這就上路吧,路師叔和溫師姐見你平安一定很高興。」
臨行時幾位大叔被沐蘭亭氣勢所懾,不敢和她搭腔,只能偷著和葉塵囑咐:「家中婆娘該收拾還是要收拾的,你越讓著她,她越上天,祝小兄弟你一路順風了。」
葉塵心中好笑,嘴上卻唉聲嘆氣,「這婆娘的爹是做官的,自己又會兩手武藝,欺負我慣了,沒關系,等回家天黑后我就能把她治得服服帖帖。」隨即幾人又是一臉大家都懂的表情,才揮手作別繼續上路。
二人無論體力、馬力都非尋常可比,所以日夜兼程很少停下休息,只不過沐蘭亭深沉清冷,一路上很少說話,葉塵通常問上七八句,她才回答一句。
「神武殿真有傳說那么厲害嗎?我想問問,聶師兄比起師姐你要強多少呢。」這話不太好聽,但因為溫雪的關系,葉塵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
足足半柱香時間的沉默,沐蘭亭才道:「我以為你對這些不感興趣。」
葉塵為了掩飾,聲稱自己體力不濟、隨意尋了一個干凈的空地,便燒炭搭鍋,坐下來休息,直到肉湯煮熟,他再次壯著膽子道:「師姐你還沒答呢,我還真挺有興趣的。」
沐蘭亭道:「據我姑姑說,如果當初我入神武殿,大概只能排在最末,若是生死相拼,憑借心態的話,我應該能排在七八名吧。」
葉塵大驚,宗門都盛傳沐蘭亭為第二順位宗主繼承人,如是以此推斷,他自認修習曠古絕學破天雷,出其不意的話沒準可以和聶千闕拼個兩敗俱傷,聽沐蘭亭這么一說,差距比想的還要大。
沐蘭亭從馬鞍上取下一個三尺多長的木匣,說道:「但我去了龍淵城后,有絕對信心能和神武殿的隕冰神劍白東皇打個平手,五年之后也許……你問這個干嘛?莫非和聶千闕有什么恩怨?那你趁早死心吧,這個人從三歲起就被天元宗第一高手神武殿主看中,手把手的指導,靈丹妙藥、秘籍神兵任其索取,更可怕的是他天縱奇才,修為深淵難測,你和他真是大象螞蟻的差別。」
葉塵自忖身有底牌也不介意,轉開話題問:「我哪能和大師兄有什么恩怨,你去龍淵城練武了?我只聽說龍淵城的燉黃魚好吃極了。」
沐蘭亭打開匣子取出一把烏鞘銀口、白柄雪穗的長劍,眼中出現少見的狂熱,「此劍采金鐵之英、淬以西域玄鐵、熔入我扶云殿一柄玉竹短劍,再花黃金兩千兩請龍淵城鑄劍堡的徐大師親自打造,憑借此劍我再不懼任何敵手的護身罡氣。」
葉塵心笑:你算是個武癡了,但估計你爹是個貪官,黃金兩千兩夠我吃幾輩子燉黃魚了,未免讓沐蘭亭覺得拋媚眼給瞎子看,他附和道:「確實是我見過最好的劍了,不知有名字沒有。」
沐蘭亭淡淡地道:「碎闕。」
葉塵心里也不禁沸騰,沐蘭亭真是霸氣外露,單是這劍名就能代表她挑戰聶千闕的無窮決心了,更不怕這「攻擊性」極強的名字會挑戰神武殿。自己若是還那么滿不在乎的樣子,溫雪只怕只能用來一輩子憧憬了。
深夜里沐蘭亭絲毫沒有什么千金小姐的自矜,倚上一棵大樹就睡了,單純說長相,好像比季雨仙還要美一點兒,葉塵想起厲奎那句話,「像沐蘭亭這種人如果沒穿衣服發浪叫春是個什么樣子。」多虧體內執念戾氣消除了九成,否則葉塵他還真可能干點什么「驚世駭俗」的事情。
快馬加鞭兩天半已進入中州飲馬平原,恢弘的天元宗大門近在眼前,此刻門口數百弟子聚集,似是發生大事。
葉塵驚道:「有人來攻打宗門?」
此時巨大的正門中央站有一小姑娘,身材玲瓏有致,面目嬌俏,手持一根比她還高不少的金鋼狼牙棒,淵亭岳峙,渾身煞氣比沐蘭亭還兇戾得多。
沐蘭亭面無表情就要越眾而過,小姑娘可怕的狂吼一聲,飛沙走石中一棒掄下,竟是下了殺手。
人群中早早就等在這里看熱鬧的也是大吃一驚,多數人心道:素聞雪無雙兇蠻霸道,但膽子也太大了,別說沐蘭亭,哪怕隨便一個弟子也不能如此明目張膽地出手打殺,獄屠殿弟子執法向來誰的面子都不給的。
沐蘭亭也露出怒色,勁貫手臂,一勒韁繩,嘹亮長嘶中生生避開雪無雙驚天一擊。
雪無雙怒道:「沐蘭亭,聽聞你在龍淵城鑄了一柄劍,圖謀不軌,還敢大搖大擺回來?嗯?還帶了一個男人回來,真不要臉。」
沐蘭亭道:「你說這把?」說罷寶劍出匣,吞口、劍柄、劍穗通體雪白,劍刃冷光流動,仿佛看久了劍光都會刺到雙眼,又接著道:「我圖謀什么了?」
雪無雙狼牙棒一橫,尖聲質問:「你敢不敢告訴同門這把劍叫什么?」
葉塵心道這麻煩倒是來得快啊,這小姑娘九成是神武殿中人,你給寶劍取名碎闕也算犯了聶千闕的忌諱,他師妹出來挑釁也挺正常,就是沒想到消息傳得那么快,天元宗情報也挺厲害的。
沐蘭亭美目中說不出的嘲諷,「誰給你的膽子敢在天元宗門前偷襲扶云殿首座?因為我鑄了一把劍嗎?」她環顧四周,高聲道:「怎么神武殿弟子可以法外行兇了嗎?」
人群嘩然,早些時候雪無雙似是接到飛鴿傳書,聲稱沐蘭亭意欲行刺同門,直接就提了狼牙棒要為宗門除此大害,絕大多數人是不以為然的,沐蘭亭就算要行刺,也不會傻到又是鑄劍又是起什么名字,大家就是來看個熱鬧,師門長輩甚至一個都沒現身。
雪無雙蠻勁發作,怒喝:「你別裝糊涂,碎闕不就是為大師兄打造的嗎,就憑你?能勝我再去挑戰大師兄吧?」神武殿九位師兄師姐一個都不在,更沒人管得住她。
沐蘭亭不再廢話,周邊聚集的扶云殿弟子也都喧嘩起來:「無憑無據就敢行兇,誰給你的膽子,天元宗武林圣地,你當什么地方了?」
雪無雙惱羞成怒,高聲道:「誰覺得我蠻橫就站出來一步!」
在場九成九的人都自知不是大力神魔的對手,她自持神功盛氣凌人,一句話就又把噪聲壓了下去。
此時一個大胖子猛的站了出來,滿臉驚喜之色。
雪無雙怒氣勃發,心道:當我年紀小就瞧不起我嗎,這要傳了出去我甭做人了,不取你性命也得打得你筋斷骨折。
眾人只見雪無雙踏斗運罡,腳步詭異的接近了大胖子。
不少人都認得這是芷青殿李福菊,牙尖嘴利、武藝差勁,但醫術尤其是解毒之術堪稱一絕,萬想不到這次居然有膽子讓雪無雙下不來臺,個別持重弟子想攔也有心無力了,更多人覺得雪無雙刁蠻霸道,但眾目睽睽,門規森嚴,若是傷了李福菊,肯定不能善了,倒也有更大的熱鬧看了。
就在雪無雙一掌出擊,李福菊大叫不好時,一道如天河席卷的刀光閃在二人中間,雪無雙駭得倒飛五丈遠。
葉塵收刀后一把抱住李福菊,喜道:「哈哈,大福師兄,我還活著!」
李福菊就快哭出來,「你他奶奶的,我還當咱們芷青四大賤客要少一個呢,溫雪姐看見你一定很開心。」
雪無雙認得剛才那一刀是天元宗最入門的飛瀑刀法,但自己若不是手下留情存著余力,甚至有躲不開那一刀的危險,她心想今天已經鬧的不可收拾,師門重罰不可避免,更不能墮了神武殿的威名,她拾起狼牙棒還要出手時,天元宗內又出來好多人,清雋秀雅的溫雪激動得一下握住葉塵的手,含淚道:「小葉你沒死真是太好了!沒受傷吧?你知不知道這幾天可嚇死你姐了。」
葉塵心酸感慨,恨不得像七八年前那樣抱著溫雪,傾訴多日來的種種事端。
雪無雙一見溫雪雙頰火紅,不知想些什么,猛地一飛沖天閃進宗門。
沐蘭亭莫名其妙,還劍回鞘,和溫雪點頭示意后也同師兄弟回去扶云殿,其他人議論紛紛中自也不做停留,對于葉塵那一刀都是旁觀者清,當然感受不到那股壓迫感,也就不覺得有什么特別。
葉塵見師姐容顏如仙,身段窈窕,氣質還是一如既往的溫婉可親,只是相比臨走時的珠圓玉潤、容光煥發略微憔悴,他笑道:「我真有一肚子話要和你們說,說之前啊……」
李福菊和溫雪同聲笑道:「先得用美味佳肴填飽肚子。」
就在幾人有說有笑往回走時,一個白白凈凈,清秀斯文的青年書生迎面而來,他見到溫雪后有些臉紅,低聲道:「溫師妹,你好。」
葉塵只覺溫雪牽著他的手一緊,似是對這大姑娘般害羞的青年十分忌諱,聽她道:「好久不見。」
青年笑道:「剛才我也聽說了,這位就是同蘭亭一起去燕城的葉塵師弟吧,早先還聽說不幸遇難,沒想到吉人天相,真是可喜可賀。」
葉塵覺得這人斯文秀氣,倒挺討人喜歡的,客氣道:「僥幸而已,多日來有勞諸位掛心了。」
青年忙道:「我一直覺得大難不死必有后福的,我就不耽誤你們了。」他頓了頓,又很不好意思的說:「你從燕城回來時應該有見到咱同門的兩位執法弟子吧。」
葉塵覺得這人問的怪異,面不改色,沒有一味否認,極其機靈的道:「不知是哪兩位,長什么樣子啊?」
青年道:「我就是隨便問問,他們大概也快回來了。」
溫雪謹慎地道:「師兄,燕城到中州路途遙遠,碰不到太正常了吧。」
青年道:「多半如此,諸位慢走。」
葉塵問道:「這人誰啊?看姐姐你很怕他的樣子。」芷青殿私下里通常都是直接兄弟姐妹相稱的。
溫雪看著那青年走遠才道:「他是獄屠殿首座屠無道,莫看他斯文無害,實則心狠手辣,機智過人,很少有人愿意靠近他的…走吧,回去好好和我們說說你怎么逃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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