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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卷、未調味的布丁 第八章3

而她的臉,也差點就貼到了我的胸口上,登時她整個人又懵了:“我……你……何秋巖你干嘛啊……”

而我這下根本不敢看她的眼睛了,我連忙直接側過頭去,并低著頭說道:“我就是開個玩笑而已……你打得太狠了吧?”

然后我連忙松開了趙嘉霖的手腕,抱起枕頭和被子,

“行啦,委屈三格格您在我這湊合一晚上。早點休息。”

“嗯……那什么……好吧。”

趙嘉霖摸了摸自己的手腕,又看了看我,支支吾吾后欲言又止。

可哪想到,這時候且聽一陣“嗡嗡——嗚——”的聲音之后,寢室里居然停電了……

燈滅了倒是無所謂,我手機的電正巧剛剛充到92%;

但問題是寢室里的暖氣片本來就挺小的,不頂事,所以取暖完全靠著中央空調的暖風,而這下,暖風居然停了,剛才那陣動靜應該就是中央空調的總機罷工而發出的。據說今晚的氣溫差不多有-37℃,這要是沒了暖風,今晚可咋整。

“我說……趙格格,我現在怎么突然感覺,您這個‘冰格格’外號可真不是白叫的呢?你看先是你們辦公室的暖氣片和暖風,然后是飲水機,現在又輪到宿舍樓了。你可真行啊趙嘉霖女士!”

“嘿!你可啥都能往我這賴,我還困惑呢!”

黑暗中,趙嘉霖仿佛故意朝我身邊貼了一下,但接著她又迅速退回去了一步,然后想了想,拿起自己的手機,打開屏幕的光亮之后看了看我,

“那……你晚上還睡小客廳啊?我在這樓里比你住的時間可久多了,冬天晚上就算又暖風的時候,小客廳都比臥室里冷呢。”

“那我……”

我也頓時糾結了,因為確實小客廳比起臥室有那么一點更冷,破上官果果和萬美杉的案子的時候,我那天晚上沒睡著,其一是因為被案子搞得鬧心頭大,其二就是因為小涼風順著門縫呼呼往里吹,而且我的房間靠著安全通道,稍稍算是有點背陰。

但我不去沙發上睡,我還能去哪呢?

趙嘉霖看著我,深吸了一口氣后抿了抿嘴:“要不然,你就躺我旁邊吧。”

——這、這話她都說得出來?

“這、這、這樣不好吧?”這下輪到我口吃了。

“這,有什么了?”

沒想到,晦暗的手機屏幕光亮之中,趙嘉霖還在用著一種無辜的目光看著我。

“你還問我有什么?我說格格,咱倆現在好歹也算孤男寡女吧?本來就共處一室,你還讓我跟你同床?”

“你說什么呢?什么同床啊!你是在想屁吃嗎?”

沒想到她卻帶著些許戲謔和輕蔑笑了起來,然后對我說道,

“我就是想讓你在旁邊陪我聊會兒天兒,而且我是怕你別著涼、別凍著,我才尋思著讓你躺我身邊——而且啊,我可是保證自己就穿著這些睡;

你呢,你趕緊再穿上點兒衣服,一是為了避嫌,二是我估計再等可能也就半個小時,這屋里的溫度就得降下來了,到時候可別凍死你。”

“還說我嘴損呢,若論嘴損,那咱們局里您趙三格格排第二,誰敢排第一啊?”

我嘴上這么說,可我心里想的是:她說的話太讓人引起歧義了,可到最后竟然還成了我的不對了?好吧……于是我只好從自己的行李箱里拿出早就準備好的羊絨衫套在身上,本來這件高領羊絨衫我也是準備明天去她家的時候,穿在西裝里面的,現在穿上正好還暖和:“你放心吧,我穿得比你還嚴實呢。”

“哈哈……”

趙嘉霖突然笑了起來。

這一笑,我瞬間感覺在我心里,仿佛某一處松動了一下。

“喂,你瞅啥呢?”

趙嘉霖把手機在我眼前晃了一晃,我這才意識到自己眼睛直了。

“瞅你咋的?你好看不行嗎?”

我為了不顯尷尬,鋪好被子的時候愣補充了一句:“你說你,好好的一個女孩,之前每天偏要硬擺出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樣干嘛呢?”

趙嘉霖笑了笑沒說話,低下頭又看了看我,小心翼翼地坐在床上,想了想,又走到了我的電腦桌邊,從那只塑料袋里拿出了一堆東西,然后又回到了床上,把一大堆小件的東西堆到了我倆中間的那條空隙處,然后又遞給了正半躺半坐在床上的我一只易拉罐。

“這啥啊?啤酒?我……我不喝……”

我拿起手機,對著易拉罐罐體照了過去,只見上面寫了一個英文單詞“beer”

,我便稍稍有點緊張了起來。現在的我真是半點酒都不敢喝。

“什么‘啤酒’啊?這是‘根啤’,root beer!——黑松沙士!專門買給你的,喝點兒可以驅寒。呵呵,就你這樣的,我之前還總聽說你自詡自己英語水平好呢!”

趙嘉霖說著,自己則打開了一瓶奶茶,就著我和她之間那一堆零食吃了起來——那是一堆棉花糖跟沙嗲味道的風干牛肉粒。

我抿了抿嘴,但還是打開了易拉罐:“我這不是因為沒電沒開燈看不清么?唉,大晚上的,專門給送根啤喝。這玩意有時候加的咖啡因比可樂都多,你這根本是不想讓人睡覺啊!”

“哼,那你還喝?”

“我這不是渴了嗎?”

“嘁……再說了,你睡得著覺么?”

“怎么就睡不著了?”

“前幾天我們二組就因為調查最近隆達集團和太極會的資料,一直加班來著。我估計你是不知道,在我辦公桌旁邊的窗戶那兒,我是能看到你這兒的。臥室的窗戶因為貼了遮光貼片看不見里面開沒開燈,但是客廳小窗戶那兒,我可看那落地燈一直點著不關,還老有影子晃蕩。你要是睡得著的話,咋啦,你屋里進賊了?”

我不禁嘆了口氣,稍微直起了身子,低著頭看了看擺在我和趙嘉霖之間的零食,緊跟著我又忍不住撓了撓頭:“你說對了,這幾天我確實睡不著,連著好幾天都是兩點才睡,結果四點多就醒……”

趙嘉霖在這時候,也突然變得輕聲細語了起來,并且我隱約感到,她把一只手舉到了我的后背處,似乎是想拍拍我的后脊,卻始終沒把手拍上來:“嗯,我都看到了……你……你辛苦了,何秋巖。”

“你說這人是挺有意思的哈,師姐,”

我心里一時間特別的難受,于是我也不管我對身旁的這個女人到底是什么樣一種感覺,而瞬間感慨了起來,“前些日子,一直在破案子,跟趕著和分針秒針賽跑似的,雖然只是兩天的時間,可忙起來的時候總尋思著能睡上個好覺;

現在閑下來了,不忙了,呵呵,卻偏偏要拿出來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擾亂自己的心思,把自己弄到失眠……”

趙嘉霖看著我,用鼻子輕輕呼出一股氣來,又輕輕地說了一聲:“看來你跟我差不多……我也這樣……”

“因為周荻么?”

“不因為他還能因為誰?”

我一轉頭,正看見趙嘉霖在黑暗中睜著一雙明月似的大眼睛盯著我。

我點了點頭,喝了口根啤之后,看著趙嘉霖的眼睛又道:“其實相對而言,我挺羨慕你和周荻的。”

“呵呵,是嗎?”

“你倆,本應是典型的小蘿莉和大哥哥之間的情愫,還是英雄救美;

而且比我好在一點的是,你倆能光明正大地在一起,而且還都領了證、辦了婚禮……我和夏雪平就不行……”

“哼,可不是么!我和他本來就可以過得好好的,結果偏偏出現了個夏雪平!”

趙嘉霖的語氣又突然變得惡狠狠的起來,

“你知道我對你和夏雪平母子之間的事情為啥一點關于什么道德倫常看法都沒有么?我真巴不得有個男的能拴著夏雪平,我管這個男人是那個什么艾立威還是你這個親兒子!可誰知道你都管不住她……”

“我……”

我深吸一口氣,把氣灌到丹田之中攢著勁力,剛準備對趙嘉霖大吵一番,但等我再看看趙嘉霖那雙哀怨的眼睛,不知道怎么著,我突然又覺得疲憊了起來:“唉……你看看,咱倆這說兩句話,又開始要吵架了。我說三格格同學,咱倆這兩個都是從頭綠到腳的,能不能就別在這‘內卷’了?”

“也是……”

趙嘉霖一聽我這么說,她的聲音終于也再次柔和了下來,又抿了抿嘴言道,

“其實我這幾天有想過,我對你何秋巖的成見,有一部分完全就是因為你和夏雪平之間的關系……我是‘恨屋及烏’。實際上平心而論,你人還不錯。”

“呵呵,能從你趙師姐嘴里聽到這種話,我真是得求神拜佛了。那你對我的成見另一半來自于哪啊?”

“來自于……”

趙嘉霖看了看我,又瞬間低下了頭,

“我不告訴你。”

“哎呦呵!還搞得挺神秘的呢……”

我仰頭喝光了罐子里的根啤,閉著眼睛抬手把易拉罐對著廢紙簍一丟,卻正好丟了進去。趙嘉霖突然抬起頭看著我這一舉動,似有似無地輕笑了一聲。

我深吸了一口氣,此刻房間中的空氣確實稍稍開始有些發涼了,趁著還暖和,我便立刻鉆進被子里,仰著頭說道:“嘉霖姐,那咱倆聊點別的吧。”

我以前要么管她叫“趙(三)格格”,要么管她叫“趙師姐”,剛才也不知道怎的,突然順嘴叫了她一聲“嘉霖姐”;

她被我這么一叫,似乎也有點懵了,在一旁也用小聲隨口叨咕了兩句“啊……你叫我……”;

但不得不承認,“嘉霖姐”這個稱謂,好像的確很順口。

她想了想,擦了擦嘴巴,講還沒喝完的飲料放到了床頭柜上,也跟著躺進了自己的被窩里,又對我發問:“那你想聊點什么呢?”

“跑我這里來,是你的主意,要聊什么當然是看你咯。”

“嗯……我想想吧……”

趙嘉霖吐氣如蘭,眨眼睛的細碎聲音也被我聽得一清二楚。

正在她思考著該說些什么的時候,從樓上那里,突然傳來了一陣女孩子心花怒放的嬉笑聲:

“哈哈哈……哎呀……別……癢癢的……哎喲哈哈哈……你個壞人……哎別……哎喲……唔……唔……哎呀……啊……啊啊……唔……”

——呃,沒想到這女孩笑著笑著,竟然就變了味。同時一陣陽剛的呻吟聲音,也從上方清晰地響了起來……

“啊……噢!啊嗬!嗯……嗯……好棒寶貝!”

“唔……哈,壞人……嗆到我了啦……等一下你要干嘛?哎呀痛!你輕一點……別呀——噢……噢……噢……”

“舒服啦,嗯……小寶貝?”

“噢……好癢……好大……啊……噢……”

“嗯……嘶啊……是不是爽到了小寶貝?之前樓下總做愛,是不是早就饞到你了?”

“討厭……啊……噢……那我上次故意露胸給你看……嗯……你都沒反應的……噢……”

“那次……那次我不是不知道到底應不應該嘛!”

“討厭、悶騷男……嘻嘻……啊啊……啊啊啊!壞蛋!干嘛突然加快啊……啊啊啊……用力!再用力……啊啊……噢對對!對!就是那里!啊啊……再用力一點……”

——我這時候才意識到一件事,我所住的這個靠近安全門旁邊的房間,上下的隔音實在是太差了,沒記錯的話,畢竟這里一開始是要用來當成消防通道或者電梯井來著。

那看來我之前跟小C也好、跟美茵也好,甚至那次跟孫筱憐,發生性愛的時候,趙嘉霖在樓上都是可以聽得到的,而且一清二楚……

這也怪不得她會對我有那么大的意見了:本身她是個許了婚約的、甚至該懷孕生孩子、該享受屬于自己的情愛和性愛的,卻孤零零一個人在這獨守空房的女人,況且她再過幾年,也快到了“三十如狼”的年齡;

如此這般在之前的每天晚上,都聽著樓下的我跟別的女生干柴烈火,嘴里的淫詞浪語無休無止,換成是我的話我也生氣。

不過看這樣的話,她倒是也挺悶騷的——能想到把別的男生跟另一個女生的性愛用手機錄成小視頻發給別的女人用以挑釁,換做是一般的女生,可能都會覺得羞。

——也不知道我和美茵當初破處做愛的視頻,現在是否還在趙嘉霖的手機里存著……

緊跟著,我突然又想起來那天在醫院里,我昏迷時候做的那場夢了,夢里我竟然夢到身旁的她,用著她那尊貴的、含著金鎖出生的軟舌櫻唇,照顧著我火熱滾燙的肉棒,并一滴不剩地把我的精華咽入喉中……

想到這,我突然忍不住側目看了一眼趙嘉霖;

沒想到這姐姐此時此刻,早在盯著我,而跟我四目相對之后,她竟然又像觸電一般,全身一顫,然后默默背過身去,把身上的被子裹得更加嚴實……

二十五分鐘,在樓上的顛鸞倒鳳當中,我和趙嘉霖默默地渡過了艱難的二十五分鐘……

聽著那樣歡愉的聲音,又守著這么一個確實稱得上大美女的女人,我卻什么都不能做也不敢做,哪怕是為了壓抑一下心中的欲獸而給自己用手在褲襠里釋放一次我都不敢,而且我也生怕如果結束之后、找東西偷偷擦干凈時萬一被她看到了,會引起任何不必要的尷尬。

于是,我只能在心中默念阿彌陀佛。

“終于完事了……”

二十五分鐘后,趙嘉霖總算轉過了身,小聲嘀咕了一句。不過她的身上,卻流出了一身的香汗,那帶著荷花和茉莉花似的體香透過她的衣服、順著被子的縫隙,沁到了我的鼻腔當中——而恰恰,我這只色狼又是天生的對女孩子身上的味道極其著迷。

“我……咳咳……”

“嗯。”

我也不知道這么兩句支支吾吾,都代表著我和她內心中的什么意思,但卻又像跟她達成了某種共識一般。

“我……”

我尷尬地繼續試著開了口,“之前每天晚上,是不是也這樣打擾到你休息了?”

“嗯。”

趙嘉霖輕蹙著眉毛咬著嘴唇,

“你還知道呢?”

“我才知道……那啥,對不起啊。”

“我不想聽你說這個。”

趙嘉霖的語氣似乎回到了冷冰冰的狀態,卻又補充了一句,

“反正都過去了,但你的時間可比樓上這倆長多了,氣死人……”

“咳咳……”

這話題是真的不能再聊下去了,要不然早晚會出事,于是我趕忙岔話道,

“那個,你剛才說……你要跟我聊點別的,你想聊啥來著?有啥有點營養的話題嗎?”

她抿了抿嘴,想了想說道:“話說你了解我家么?你知道我家是個啥樣的家庭么?”

“你們家……”

我以為趙嘉霖在考我,于是我稍想了想便說道,

“我當然知道的了,你們家在清朝的時候就是F市本地的大家族了,你家的漢姓來自趙爾巽,你家某位祖上覺羅爺跟他是把兄弟;

后來張大帥主政的時候,趙呂黃明,F市四大家族你家排第一;

偽政權時期,你家宗親里頭雖然出了個偽市長,但本家卻也也沒少幫過紅藍兩黨,而且藍黨在南島時候的前黨主席陸忠華的母親、現在藍黨南島黨部的主席陸聲聞的奶奶,跟你們家算是旁系親戚……”

“嘖,誰問你我家的歷史了?這點事情是個F市人差不多都知道……”

“哎呦喂!瞧把您這世家大小姐神氣的!”

我故意諷刺了一句。

她用鼻子“哼”

了一聲,又對我追問道:“那我家現在的情況你知道么?明昌國際什么情況你知道么?”

“這個……”

我撓了撓頭,因為確實,趙家的名聲從大清朝到舊時代再到現在一直風動F城,但跟那讓F市的市井小民都能如數家珍的趙家過去的傳奇故事相比,明昌國際現在名聲頗大,可無論是官方還是坊間,對于現在趙家的情況真就是沒幾個人知道的。

“你到底知不知道啊?”

“不知道……”

我在黑暗中搖了搖頭。

“哼哼,不知道?不知道的話,還虧那個黑社會跑來找你、讓你從我這幫他跟我阿瑪牽線搭橋呢!”

這次反過來輪到趙嘉霖故意揶揄我了。

“廢話,關于你家現在的事情,如果咱們真想知道,怕是都得專門成立個專案組、再把你摁進審訊室里關三天才能知道個鳳毛麟角。單單紅口白牙地這么問我,你教我上哪知道去啊?”

“你看!你這人,沒說幾句話呢,就容易急!好歹我也是你的師姐吧,你就不能說兩句軟乎話啊!”

這世上還是真奇了,只聽說過有人為了求情跟別人說好話的,我這還真是第一次見到有為了讓別人說好話而求情的,何況還是眼前這位平素相當不近人情的趙格格。

我又覺得詫異又覺得好笑,便轉過身臉沖著她問道:“好好好,你想聽什么樣的軟乎話呢,伊爾根覺羅師姐?我說你‘美麗大方、溫柔體貼、賢惠淑女、善解人意’,你看這樣行不行?”

我一時間看不清趙嘉霖的臉上顏色,只見著她依舊大睜著眼睛,微微努著嘴巴,語氣中略帶厭棄地說著話,但是說話的時候,

她的臉卻突然轉了過來,與我四目相對:“我說你用得著把話說得這么肉麻不?你這人呀,要么不說好話,要么說出來的話就油膩得讓人想吐,明明是像我這樣的大姐姐看見了都會喜歡的小鮮肉的年齡,但你說你咋就這么討人厭呢?”

“哎呦呵!可別介啊!您不把我殺了之后燉成你們滿族的八大碗,我就燒高香了!我還小鮮肉……不是,嘉霖姐,今兒您咋這么磨嘰呢?你要跟我講的關于你們家的事情,你到底講不講?怎么搞得像我上趕著想聽似的呢?你要是不想講,”

說著,我還特意假裝轉過身去,

“那我可睡覺了啊!別說……這暖氣一停,我還真有點困……”

“那你睡吧,呵呵,反正我爸加上我那幾個叔叔脾氣可都不好,如果你吃著飯的時候,哪句話沒說對,突然在我們家消失了,我可不負責。”

趙嘉霖冷冷地說道。

被她這么一說,我又不得不趕緊轉回身去,且也不知道確是這屋里溫度驟降還是我被趙嘉霖這句話嚇的,我全身冷不防打了個激靈。我雖然不知道她家里具體怎么回事,但我上小學的時候就聽說,

“趙家五虎”每一個兄弟,那都是吃人肉喝人血、嚼了骨頭都不吐的主。

自打我自己親自參與甚至主導辦案,我越來越認識到自己有的時候待人接物確實有很大欠缺,這萬一明天去了趙家,萬一真的是哪句話說得不讓人稱心了,那趙嘉霖家里這五個老家伙會拿我怎樣,我還真不敢說。

“我錯了、我錯了!嘉霖姐,你是我姐,你是我親姐!我聽你說還不行嗎?”

“滾!誰是你親姐?我才不會讓夏雪平那娘們兒占我便宜呢!”

趙嘉霖瞪著我說道。

“我這……話趕話而已!求你了,你講吧,我洗耳恭聽。”

于是,趙嘉霖便仰過身子,看著天花板,對我娓娓道來;

而聽她這么一說,我才知道她從小到大生活在了一個什么樣的家庭——在這樣的家里長大,她也是真不容易:

她先介紹的,自然是她的“阿瑪”,也就是趙家現在的當家覺羅爺、“趙家五虎”里的老大、明昌國際發展集團董事長趙景仁,今年53歲——再想想趙嘉霖今年的年齡,然后趙嘉霖還在她自己本家那兒排行第三,可見這趙景仁當初結婚生子可真是挺早的。

對于自己的父親,趙嘉霖對我也真是直言不諱:從小她爸爸就不是個愛學習的孩子,但是等到他長大了、從趙家老太爺手里接管了自己家的所有生意資產之后,他才開始學習,

當年兩黨和解前,趙景仁考了四次大學專科自考才考上,而等到后來,兩黨和解之后,國家引入了歐美的學分和學院制度,趙景仁又連著讀了兩個專科學院的文憑。

這大叔骨子里其實挺自卑,就怕別人在自己面前聊看書讀書方面的東西,但同時他卻又十分渴求與有見識有知識的人交往。趙嘉霖千叮嚀萬囑咐,明天等我到了她家之后,千萬就別拿我看過的那些書賣弄自己了。

除此之外,趙大爺還有一件事挺不喜外人提到的,就是他的夫人跟趙嘉霖也就差了八歲——沒錯,明昌國際現在的這位董事長夫人,并不是趙嘉霖的親生母親,而是之前趙景仁的秘書。

實際上,趙景仁的三個女兒、還有一個正在上小學的兒子,都不是一個媽生的,而且都很奇怪的是,之前趙景仁的那幾位夫人,都在生孩子的時候難產去世——

之前趙嘉霖在飯桌上說,自己“母親”見過在槍林彈雨之中救下了自己的周荻,那其實是自己的后媽,也就是老趙先生的第四位妻子。

妻子的相繼去世這種事,弄得趙景仁很害怕,他生怕自己現在這位第五任妻子也這樣死去,索性在真正跟這位女秘書確認關系之前,自己就趕忙去做了結扎手術。

緊接著,趙嘉霖跟我介紹了一下她的二叔和三叔,趙景義和趙景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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