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伯一行人休息了一天,然后才行動起來。
這一次是童律等人先去纏住水伯那只異獸,等到這邊解決了那個罔象之后,敖烈再去對付天吳。
崇伯他們一靠近海邊,那只罔象再次出現,這一次敖烈大喝一聲,顯出應龍真身,一雙龍爪抓向罔象。
罔象見到這個情況,嚇得再次遁入海中,而敖烈也追了下去。
只見附近的海水如同燒開一樣,不斷翻滾。
啟手中緊握玉衡劍,守護在崇伯身邊,時刻提防罔象再次殺出來,攻擊崇伯。
這不到一刻鐘的時間,應龍再次鉆出水面,龍爪上面抓著罔象的頭。
「小臣不辱使命,成功為崇伯除去此妖孽。」
崇伯點點頭,對著敖烈說:「有勞六侯爺再次前往朝陽谷,將這個罔象頭顱送去,告訴天吳,若是天吳能止風不在作亂,我們自然井水不犯河水,若是天吳還是不聽的話,那么就只能刀兵相見了。」
敖烈點點頭,飛向朝陽谷,看著敖烈遠去的身影,崇伯詢問啟說:「阿牛,認為天吳會罷休嗎?」
「大人,你不應該讓應龍送去罔象頭顱,天吳見到這頭顱,一定會拼死一戰。」
啟將自己的擔心說了出來。天吳現在可謂是兔死狐悲,而且應龍殺了罔象,天吳無論如何都要報仇,這個冤仇已經接下了,要解開只能一方死去才行。
果然不出啟所料,沒有過多久,天吳的頭顱就被送了過來,看到這個情況,崇伯嘆息一聲,讓童律他們將天吳好生安葬。
敖烈這時候也將風囊遞了過來,對著崇伯說:「大人,小臣沒有殺大風,只是將這風囊要來,免得大風再次興風作浪。」
崇伯接過風囊,遞給飛廉說:「多謝飛廉仙子這次仗義相助,本伯無以為敬,只能將這風囊送給你,希望仙子不要介意。」
飛廉仙子先是推辭,最后推辭不過,才將這個風囊收下。
「這次飛廉仙子也算是有功,本伯會稟告帝舜,讓帝舜封賞仙子。」
飛廉仙子聽到這話,連說不敢,這是伯益開口說:「仙子,你還是接下了吧,你要是不接受的話,以后協助的人也不能接受,到時候反而沒人來幫我們,所謂爵以賞德,仙子就不用客氣了。」
飛廉仙子只好行禮說:「那就多謝崇伯了。」
沒有天吳等人搗亂,很快民夫再次開挖,很快這個巨石就被徹底挖去,看著這個缺口里面源源不斷流向東海的水,崇伯滿意地笑了笑。
「崇伯,此地還沒有名字,不如請崇伯命名吧。」
「那就叫碣石山吧。」
眾人都說這個名字取的好,后人到了這里,就會想起崇伯今朝治水的功績。
崇伯看著汪洋滄海,平靜地回應眾人:「萬事開頭難,千里之行,始于足下。如今這個頭總算開好了,本伯暫且也算是放心。」
眾人在附近休息了一晚上,第二天又開始行動起來。
崇伯按照啟的意思,在信土州開鑿了八條水路,幫助分水。
在開鑿這八條水路的時候,崇伯聽說析城那邊有妖獸作亂,阻止民夫開鑿水路。
當地城主幾次出兵,都鎩羽而歸,只好求救崇伯。
崇伯聽到這個消息之后,對著他們說:「不知道諸位怎么看?」
「應該又是五族遺民在搗亂了,他們不愿意見崇伯治水功成,如今這里反正沒有多少事,崇伯何必前去看看呢?」
童律說出了自己的看法,伯益也補充說:「若不是我們出手的話,這妖獸難以降服。」
崇伯點點頭,于是帶著眾人前往到了析城那邊。
走析城要經過發鳩山,在進入發鳩山的時候,伯益突然伸出手,攔住崇伯說:「大人,這山中似乎有些不妥,如今天色不早了,暫且停下來,等明日再行。」
崇伯看了看天色,的確已經不早了,他們找了一個村莊,住在一個獵戶家里。
獵戶聽說他們明天要從發鳩山過,連忙行禮說:「大人,這發鳩山走不得,走不得。」
聽到這話,崇伯好奇的詢問說:「這位兄臺,這發鳩山如何走不得?」
「大人,你是不知道,在不久前,我們村有兩個獵戶到山中打獵,無意聽到有人在說著什么,他們好奇一看,原來是兩個妖人將山里的野獸聚集在一起,傳授這些野獸如何吃人。」
聽到這話,崇伯不由生氣地說:「真是豈有此理,豈有此理,這些修士不相助平治洪水也就算了,竟然還在這個時候,亂上加亂。」
伯益詢問獵人可知道他們是否知道這兩人的名字,獵戶回答說:「好像一個叫章商,一個叫做鴻蒙。」
聽到這兩個名字,童律搖頭說:「原來是這兩人呀,那就麻煩了。」
崇伯詢問怎么麻煩了,童律回答說:「啟稟大人,這一伙人一共有七人,是海外修士,他們有一種神奇的法術,能夠遁地無形,想要打敗他們倒是不難,但是想要抓住他們就可難了。這飛在天上還能看得見,這在土中,怎么看得到呢?」
崇伯聽到這話,思索了一番說:「我們先去析城要緊,至于這邊情況,等到解決了析城那邊,再來解決。」
「若是過山,我七人自然能夠保護大人。」
聽到這話,伯益想了想了,對著崇伯說:「崇伯,他們若只是御獸害人,那么在下倒是有一個法子。」
「不知道你有什么辦法呢?」
「這野獸無林不生,無樹不活,只要明日將山中樹木給燒去,這些野獸沒有樹林作為屏障,自然就沒有什么可怕的,所謂虎落平原被犬欺。」
崇伯點點頭,說這倒是一個辦法。
這時候正好秋高氣爽,天朗風清。伯益第二天,催動火行氣兵,烈火濤濤,紅蓮綻放。整個發鳩山萬獸奔騰,嚎叫震天。
「你是何人,竟敢傷我家仆。」
一個容貌怪異修士出現在伯益身邊,手中握著一把土槍和伯益戰斗起來。
伯益見到這個情況,右手繼續揮動火焰,左手出現碧綠刀光,大開大合地砍向這個修士。
「長生刀,烈焰斬,你究竟是誰,怎么會木、火二族氣兵。」
那人招架不住,只能收手詢問。伯益對著他微微行禮說:「在下伯益,不知道閣下怎么稱呼?」
「原來是皋陶之子伯益,早就聽聞你是五德之體,今日一見,果然非同小可。在下那是海外散修鴻蒙氏,你我井水不犯河水,為何要毀我基業,殺我家仆?」
聽到這話,伯益對著鴻蒙氏說:「閣下,若是在海外圈養猛獸,我等自然不會過問,而如今閣下在中原率獸食人,我等就不能不過問了。」
「什么率獸食人,附近山民可曾有被我家仆所殺,我等也是人,自然知道禮儀之道,這不到山中的,我的家仆就不會傷害。進入山中,那就算天命到了。」
「真是強詞奪理,山民不進山,如何活下去?」
「這又和我有什么關系,山民就算進山,能活著自然是老天不讓他死了,若是活不下去,那就活該作為果腹了。」
聽到這一番話,伯益知道這個道理是講不通的了,對著鴻蒙氏說:「閣下既然談天命,那么今日你家仆遇上我,也算是大限到了。」
說著伯益雙手使用烈焰斬,火光更為兇猛了。
隨行的飛廉仙子看到這個情況,打開風囊,頓時風助火勢,火借風威,千里化作火海,百里熔為洪爐。
「好伯益,這個仇我們算是結下了,你們有種就來王屋山,我兄弟七人可要好好招待你們一番。」
鴻蒙氏見自己不是對手,放下一句狠話就離開這里。
伯益沒有回到,將整個發鳩山的野獸驅逐一空之后,才回到崇伯身邊,對著崇伯謝罪:「小生剛才一時意氣,為崇伯添麻煩了。」
「無妨無妨,這鴻蒙氏強詞奪理,今日教訓一番也好,至于王屋山,我們自然也要去。若是能說服這七兄弟最好,若是不能,將他們趕到海外,也是一件好事。」
伯益說好,然后向飛廉仙子感謝一番,一行人就繼續上路了。
到了析城,城主連忙迎上來,對著崇伯說:「大人,你總算來了。」
「不知道是什么妖獸這么厲害,竟然連都令都無法對付。」
「是鑿齒,想必崇伯聽說過他兇名了?」
「啊,這個兇獸不是被大司衡羿給消滅了嗎?」崇伯也吃驚的說。
析城城主搖頭說:「這些兇獸怎么能消滅呢?他們只是被大司衡給封印了,如今封印被人解除了,這些兇獸又開始出來害人了。」
崇伯聽到這話,為難的看著在場眾人說:「不知道諸位是否有把握對付鑿齒呢?」
伯益先開口說:「崇伯無須多心,這還沒有對上,自然不知道是否能夠對付。崇伯暫且留在這里,我們前去探上一探,自然就知道了。」
崇伯點點頭,吩咐伯益說:「那么你們就要多加小心了,有豎亥他們三人在我身邊,就算那鑿齒來到這里,三人也會帶我離開。」
啟對著伯益說放心,他們一定會保護好崇伯的,就算打不過鑿齒,也會帶著崇伯安全離開這里。
伯益點點頭,然后帶著一群人離開了,城主接待崇伯到了城主府住下,晚上設宴招待他們。
在宴會之中,啟看著析城百卿,也沒有看到什么讓他留意的。
他收回目光,無意之間看到了一個鐵甲衛士,這個鐵甲衛士望著崇伯,眼中閃爍著奇特的光芒。
啟很熟悉這種光芒,在很久以前,他也是這么看著姜源的。
他于是留心這個人,在宴會結束,他送崇伯回去之后,詢問自己身邊的鐵甲衛士說:「尊敬,我想問一下,站在大廳西面第二個鐵甲衛士是誰?」
「大人,你說的是箕吧,怎么了,他難道冒犯了大人嗎?」
鐵甲衛士說到這里,有些幸災樂禍地說著。
看著鐵甲衛士這個樣子,啟不置可否,對著鐵甲衛士交代:「那么麻煩尊駕讓他過來一下。」
鐵甲衛士聽到這話,連忙說是。
啟等了一刻鐘,才看到箕走了進來。
箕對著他微微行禮,然后說:「不知道大人找我所謂何事?」
啟為箕倒了一杯水,看著箕說:「有件事倒是想要請教閣下而已。」
「大人不用客氣,請說吧。」
箕神情還是不冷不熱,啟看了看四周,小聲地說:「我能看出來,閣下不愿意當一個小小的鐵甲衛士,保護一個懦弱不能的城主。」
箕聽到這話,端起這杯水,喝了下去,然后將杯子放了下去,一雙豹眼緊緊地看著啟。
「我能感受到,閣下不是駑馬,而是一匹日行千里的龍馬,只是因為出身,而不能上進。」
「說這些有什么用,閣下你又何嘗不是?若是閣下只是想找我互相舔傷口,那么就請恕我失禮了。」
啟搖頭說:「我和閣下不同,我已經任命了,但是我能看出來閣下沒有任命,小的雖然不能為自己謀一個出身,但是卻能為閣下指點登天之梯。」
箕聽到這話,冷冰冰地說:「那么我怎么不能夠相信你呢?」
「這個很簡單,閣下是一個聰明人,我說出來,閣下肯定會相信。」
「你說吧。」
啟指了指不遠處的崇伯房間說:「如今崇伯治水,乃是萬世難遇的機遇,若是閣下能協助崇伯,自然可以平步青云,不在寄人籬下,仰人鼻息了。」
啟說完,箕一直沒有說話,只是用手指敲著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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