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啟并不擔心大章兩人不來,他從始至終就是一個旁觀者,巫明也會傷他。
至于護衛殺不殺巫明,都無關緊要,這件事啟明面上是為了舒窈仙子,其實是為了大禹成功閉關。巫明就算不死,肯定在這里也待不下去了。他一離開,舒窈仙子自然不會讓大禹出來。
當然啟是沒有想到的,巫咸既然可以讓死人說話,這才是他失算的地方。他原本打算就是,等到舒窈仙子慢慢派人通知之后,等巫咸來了,他和大禹早就跑了,這件事就算問出來了,自己在千里之外也可以隨便抵賴了。
巫咸這么快的到來,也增添了他的變數,不過搜魂術已經不靈驗了,他也沒有多少可以擔心的。
當然這件事沒有完,后面還有后續。巫咸知道是舒窈做的,但絕不會是舒窈嫁禍,肯定有聯手之人。
巫咸聽到這話,看著那個上卿,那個上卿再次身體一晃,摔倒在地上。
巫咸看著四周的百卿說:「我的兒子我難道還不知道嗎?他說沒有殺就是沒有殺,何須你們這些外人來多舌,若是你們有什么不滿,盡管說出來。」
百卿都沉默不出聲,而這時候,外面傳來一個年輕人豪邁聲音:「大巫師,且慢,在下想問大巫師幾句話。」
在場的眾人都看著外面,只見一個人風度翩翩地走了進來,對著巫咸行禮說:「在下伯益,見過大巫師。」
巫咸看著伯益,神情不悅的說:「原來你就是伯益,老夫這些日子倒是聽說了不少你的事情。你到這里有什么話要說呢?」
「在下也聽聞了令公子的事情,這件事還請大巫師節哀順變。」
大巫師聽到這話,眼神稍微柔和一點,繼續看著伯益。
伯益看到靈堂上的棺木,對著大巫師說:「我想大巫師也不是什么不講理的人,這件事大家還是冷靜一點,仔細想想,看一下子到底是怎么回事比較好。」
大巫師說了一聲是,然后冷冰冰地說:「若是城主大人真的是我兒子殺的,那么他被你們所殺害,老夫也不追究什么,若不是,那么凡是攻擊我孩兒的,統統就要用命來償還。」
伯益沒有說話,詢問四周說:「我想知道,有誰看見了是巫明大人殺了都令嗎?」
在場的眾人一時間沒有回話,過了一會兒,一個銅甲衛士開口說:「有一個仆人看到了。」
銅甲衛士說完,立馬讓人去傳喚這個仆人來,那個仆人走上來,顫顫抖抖的說著:「小的,小的見過大巫師。」
巫咸也沒有多話,讓這個仆人抬起頭,望著這個仆人眼睛,過了一會兒才說:「這人沒有看到我兒子殺了城主,他進去的時候,只看到我兒子拿著匕首,城主倒在榻上了。」
仆人磕頭如同搗蒜一樣說著是是,然后就被人帶下去了。
這時候巫咸看了看四周,看著啟說:「我也看到你進入到城主那房間里面了,我到是很好奇,你說是要進去偷聽,不知道你想偷聽什么?」
在場眾人都看著啟,啟看著巫咸,恭敬地行禮說:「大巫師真的要我說出來嗎?」
巫咸冷哼一聲說:「是的,你最好老實說出來,就算你不老實說出來,那么我也有辦法治你。」
「因為小的曾經聽到一些傳聞,都令和巫明大人在商量若是三苗國作亂的話,鶉尾國會怎么辦?這件事不止小的有聽聞,在場的眾人都有聽說。」
啟說完,巫咸臉色一變,讓他抬起頭,啟看著巫咸的雙眼,只覺得心神一晃,但是啟很快就收斂心神,眼神再次恢復了死魚眼的樣子。
巫咸看了一下,冷笑一聲說:「真是有趣,你的心神竟然如此凝練,就算老夫也無法窺測你的內心。」
「小的不敢,只是小的從不撒謊,在場的眾人都是知道的。」
啟恭敬的說著。
巫咸也不再追究這件事,而是繼續問:「那么你可有親眼看到我兒子殺了都令?」
「沒有,說來慚愧,小的藏身沒有多久,就感覺到內急,等到解決回來之后,城主已經回來了,小的無奈,只有先回去了。」
巫咸聽到這話,冷笑地說:「這么說來,你們都沒有誰看到我兒殺了都令了,你們怎么言之鑿鑿說是我兒殺了都令。」
在場的眾人都沒有回答,過了一會兒,一個上卿說:「既然仆人說看到了令公子手中拿著匕首,只要比對一下都令傷痕,是不是那匕首所傷,這不就可以真相大白了嗎?」
大家聽到這話,都說好,巫咸冷笑一聲,看了看都令的傷口,臉色一變。
巫咸不可置信地說:「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巫咸說著,突然看著舒窈仙子說:「原來是你,你好歹毒。」
巫咸說著,身形一變,大家只聽到哐當一聲,就看見伯益站在舒窈仙子面前,手中的長劍擋住了巫咸的木棒。
「大巫師,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哼,這的確是我兒匕首說殺,不過我兒絕不會傻到用自己匕首殺了都令,一切都是這個賤婢在搗鬼。她不想嫁給我孩兒,就想辦法要殺了我兒。」
聽到這話,伯益搖搖頭說:「大巫師,這件事,在下認為還是讓我父來裁斷吧。」
聽到伯益這話,巫咸冷笑地說:「不用了,老夫的事情,還不需要大業來幫助。舒窈呀舒窈,你真是好手段,這件事我會親自去找國主談的,你記住了,就算我兒子死了,你也要嫁給他,這是你的命,你永遠無法逃避。」
伯益看看舒窈仙子,再次開口說:「大巫師,你這又是何苦呢?既然這位姑娘不愿意,何必要勉強呢?」
「這件事沒有你說話的份,伯益,你認為你是大業的兒子,就可以在老夫面前放肆了嗎?真是可笑,可笑。」
巫咸說著,手中的木棒再次一揮說:「和老夫一起離開這里,到九子山去,你應該知道老夫的脾氣,現在回去,你還有活命的機會。」
舒窈仙子聽到這話,臉色變了幾變,怨恨地說:「我若是跟你回去,我這清白之軀豈不是要毀在你的手中,巫咸,這些年你在三苗國干的事情,我難道真的不知道嗎?」
「那又如何?你讓老夫損失了一個兒子,自然要陪我一個,九黎將你送給老夫當弟子的時候,你難道還不明白你的處境嗎?」
巫咸將話直接說明了,在場眾人看了看舒窈仙子,再次看了看巫咸,心中都是暗嘆一聲。有的羨慕巫咸還能有摘取這樣的鮮花,而有的卻是惋惜舒窈仙子的不幸。
舒窈仙子聽到這里,臉色一變地說:「我已經有了丈夫,我的丈夫就是伯益,你要娶我,就先問我丈夫吧。」
巫咸聽到這話,神情冰冷的說:「原來是你們兩個合謀殺了我的孩兒,好好,那么今天你們兩個都別想活著離開。」
巫咸說完,手中紅光一閃,伯益快速閃躲,但也慢了一步,頭上一大片頭發被氣刃給削去。
大家看到這情況,心中詫異不已,這巫咸不愧的是神位修士,出手他們都不能看清楚。
「伯益就算你有五德之體,但是那又如何,仙位和神位有著云壤之別。」
巫咸說著,然后看了看遠方說:「今天殺了你們,實在太便宜你們,老夫自然會稟明帝舜,讓他做主。」
巫咸說著,消失在眾人的面前,看到這個情況,大家都疑惑地看著伯益,不知道為什么巫咸會突然離開這里。
伯益看著巫咸消失的方向,然后再次看了看啟說:「阿牛,沒有想到你會在這里。」
「你當然不知道了,他現在可是崇伯的親信了。」
舒窈仙子嘲諷的說著,啟沒有理會,而是看著巫咸離去的方向發呆。
伯益看到這個情況,詢問說:「怎么了?阿牛?」
聽到伯益的喊聲,啟才回過神來,看著伯益說:「伯益,我在擔心,你如今惹上巫咸,以后就危險了。」
伯益笑著說:「不會,大巫師如今沒有出手,自然沒有什么事情。」
豎亥看到這個情況,詢問說:「阿牛兄弟,你和伯益認識嗎?」
「是的,阿牛是我的好朋友,當初我們一起流浪半年呢?多虧有阿牛兄弟陪著我。」
伯益走到了啟的身邊,對著他說:「阿牛,沒有想到在這里會見到你,等治水成功之后,我也要舉辦婚禮了,但時候我希望你也能來參加。」
啟聽到這話,眼中一酸,眼淚不由自主的流下來,他的心再次疼了起來,他勉強笑著說:「我真的很高興,沒有想到伯益你還記得我這個小人物,也高興你已經有未婚妻了,恭喜你,恭喜你。」
看啟笑著流淚,伯益也忍不住的流下眼淚,對著啟說:「我們之間就不用說這些了,你能參加的話,我就很開心了。」
啟說自己一定會去,無論如何,伯益請了自己,自己也要去一趟。
舒窈仙子這時候咳嗽一聲,對著啟說:「你們兄弟相逢,本來是一件好事,但是現在這里還有喪事,你們要敘舊的話,還是另外找一個地方。」
啟點點頭,恭敬的說是,然后說自己有一些累了,想要回去驛館休息了。
伯益也沒有多心,啟一個人搖搖晃晃的離開這里,腦中不是出現很多畫面,他只覺得自己心很亂。
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到驛館,回到自己的房間,甚至不知道自己坐了多久。
「真是有趣,本仙子是第一次看到你這么失態吧。」
舒窈仙子不知道什么時候進入到這里,冷笑的看著啟。
啟這才回過神,收斂心神的說:「殿下,還請見諒,小的見到伯益這個老朋友,有一些失態了。」
「怕不是因為伯益,而是伯益的妻子吧,你若是真的因為伯益而失態,怎么會不留一些時間,和他敘說離別之情。本仙子倒是聽說帝舜的女兒是難見的美人,看你這失魂落魄的樣子,本仙子倒是好奇了,這個仙子到底又有多美麗。」
啟聽到這話,看了看舒窈仙子,恭敬的說:「仙子,你說的小的不太清楚,小的也是第一次聽到伯益要結婚的消息,也沒有見識過他的妻子,他的妻子是一個大美人的話,那么小的真替他高興。」
舒窈仙子看著他,冷笑地說:「是嗎?當我說我是伯益妻子的時候,你倒是沒有絲毫高興,你認為我是配不上伯益了嗎?」
啟連忙說不是,只是自己當時沒有反應過來而已。
「哦,是嗎?本仙子可是記得你說過,本仙子是你想要為之生死的人,那么本仙子問你,我要嫁給伯益,你到底開心不?」
啟聽到這話,行禮說:「仙子想要我怎么說都行。對于這件事,小的也不知道說什么好。」
舒窈仙子聽到這話,冷笑一聲說:「果然是男人的本性,說話都沒有一句是真的,在你心中,本仙子根本就無足輕重了吧。」
啟沒有回答,這種時候,不回答總是好過回答,反正回答什么都是錯誤。
舒窈仙子也沒有追究,而是詢問說:「你告訴我,今天你們水族出手相助是因為何事?伯益不知道,但是我卻聽得很清楚,有人擊打了夔鼓,巫咸就是被夔鼓嚇走的。而且你別說你不知情,你就是因為這個出神的。」
啟聽到這話,看了看舒窈仙子說:「小的心想應該和崇伯有關吧,當初在被鬼修包圍的時候,也有傳來夔鼓的聲音,為崇伯解圍。」
「崇伯?看來我的預感是真的了,你果然是來監視崇伯的,這件事我若是告訴崇伯的話,啟,你覺得你還有活路嗎?」
啟看著舒窈仙子,搖搖頭說:「并不是,仙子你多心了,我這種修為,能有多大的用呢?小的只是無處容身,才只能在崇伯手下棲身。」
舒窈仙子看了看他,然后再次說:「那么你想不想再回到本仙子的身邊呢?若是你要回來的話,或許本仙子會考慮嫁給你哦。」
啟搖搖頭,恭敬地說:「小的對仙子你從沒有過非分之想。」
「是本仙子不漂亮嗎?」
「不是,仙子是我見過最美麗的女子,從來沒有誰能比的上仙子你在我心中的位置,只是小的終究是小的,就算像現在這樣,小的也誠惶誠恐,有恐自己對不住你。」
聽到這話,舒窈仙子看了看啟,嘆息一聲說:「明知道你說的都是假的,但是本仙子心中還是很高興。可惜你,始終不是一個君子,本仙子可以喜歡上只見過一面的伯益,也不會喜歡上你這樣的人。」
「是,仙子說的是。」
啟聽到嘆息聲,等他抬起頭的時候,舒窈仙子已經離開這里了,啟嘴角微微上揚,但是很快就恢復了原本的模樣。
他有些厭煩和舒窈仙子說話的日子了,和舒窈仙子在一起,不過是浪費自己的時間,甚至還會給自己帶來危險,就如同今日一般。
他也不知道為什么有人會擊打夔鼓幫助崇伯,今天又出面嚇走了巫咸,不過這人暫時沒有表現出什么惡意,自己也不用太過在乎。
休息了一晚上,在第二天起床的時候,啟望著高升的太陽,眼中露出了一絲微笑。
他找仆人詢問了伯益的房間,到了伯益房間前面,他聽到里面的談話聲,他仔細聽了一下,發現是舒窈仙子和伯益在談話。
舒窈仙子感謝伯益的救命之恩,還有就是巫咸的事情。
伯益說自己只是舉手之勞,不用道謝,遇到其他人也會出手相助的。
「是嗎?遇到你那朋友阿牛,他也會出手相助嗎?」
伯益一時語塞,然后開口說:「阿牛他修為不高,自然來不及出手,我心中明白,他是一個好人,遇到這種事情,他一定會出手的。在我和他一起流浪的時候,他寧肯將自己的食物分給那些需要的人,也不會小氣地獨吞。」
「是嗎?看來你那個兄弟還是一個爛好人了,也不知道你到底怎么想的,你現在已經算是高高在上了,何必理會這些小人物呢?」
「不,阿牛和我一樣是一個可憐的人,他父母都已經死去了,若是我再不好好照顧他的話,那么他就真的無依無靠了。」
舒窈仙子沉默了一會,然后再次說:「你可知道,他昨天哭可不是因為見到你,而是因為你要娶妻才哭。他不但認識帝女,甚至還很喜歡帝女。」
伯益聽到這話,笑著搖頭說:「不可能的,他和帝女都沒有見過面,怎么會認識呢?帝女一直在中岳修煉,他又怎么會見到呢?」
「你是真的不知道他的身份嗎?他可是水族遺民。」
「仙子!這件事伯益早就知道,不用仙子多言,他只不過是無意之中被人哄騙,才進入水族之中。」
「是嗎?若是我說毀去老祝融棺木是他,你也不相信了?」
啟聽到這話,心中頓時一緊張,呼吸不由重了幾分。
在里面的兩人不由察覺,舒窈仙子勁力一吐,將門打開,把啟攝了進來。
看到啟,舒窈仙子冷笑的說:「這下正主在這里,伯益,你若是不相信的話,可以詢問他。不過他肯定會說不是自己的干。」
伯益看著啟,溫和地說:「阿牛,你不用擔心,將實情說出來,我們不會怪你的。」
「阿大,不,伯益,這種事情,我又怎么能夠說得清楚呢?反正當我加入了他們之中,你們都已經不會相信我了,是或者不是,這又有什么關系呢?」
啟神情嚴肅的看著伯益,伯益看了看啟,點頭說:「我相信,這件事不是你做的。你的個性我最清楚,別說讓你殺人了,就算讓你去殺一個小動物,你就會害怕。」
聽到伯益這話,舒窈仙子氣憤地說:「伯益,你認為本仙子會騙你嗎?若不是你昨天救了本仙子,本仙子也不會告訴你這件事了。真是好心沒有好報,你看著吧,你總有一天會栽在這個人手中。」
伯益聽到這話,詢問舒窈仙子:
「仙子,當日的事情,我一直有一個疑惑,你被一個火族遺民給救走,若是我沒有看錯的話,那人就是毀了老祝融棺木的人吧,若那人真是阿牛,那么他對你有救命之恩,你不但不應該說出這件事,更加嚴密保守這件秘密才是。」
「本仙子是為了你好,沒有想到你這人空有好皮囊,但卻是沒有長眼睛,連好人和壞人都分不清。」
「仙子,我也是為了你好,若是仙子執意要污蔑我兄弟的話,那么我就只要連同這件事一起說出來,然后再洗清我兄弟的冤屈。」
聽到這話,舒窈仙子看著伯益,冷笑地說了幾聲好,然后離開這里。
在舒窈仙子離開之后,伯益對著啟說:「你要多加小心了,這個仙子心術不正。」
「多謝伯益你關心,我知道了。我昨天有些失態了,都忘記了伯益你來這里是為了什么?」
伯益一笑,對著啟說:「帝舜要我來協助崇伯,崇伯本來是罪人之子,帝舜擔心他會因為這樣受到諸侯的歧視,于是讓我來協助,沒有想到到了這里,竟然會遇到這種事情。」
啟聽到這話,臉上帶著燦爛的笑容說:「原來是這樣,那真是太好了,崇伯要是有伯益你幫助,真是多了幾雙手。」
「我倒是很好奇,你為什么會幫助崇伯呢?」
「唉,我只是找不到去處了,然后聽到崇伯他要治水,于是我就不自量力的投靠崇伯,幸好崇伯大人大量,對于我這種普通人也不嫌棄。」
伯益點點頭,握著啟的手說:「那么我們以后就永遠在一起了,我們若是能夠像以前一樣,那么就好了。」
「會的,伯益,以后就要你多多照顧我了,若是沒有你,我都不知道應該怎么辦才好。」
兩人互相看了看對方,眼中都是喜悅之情。
雙方聊了很久,說到最后,伯益看著啟說:「這么多年,你是否結婚生子了?」
啟苦笑的說:「沒有的,你知道我這情況的,人又笨,又不會說話,長的又不好看,又沒有權勢,哪里去娶妻。」
「這些都不怕,若是你有看上的姑娘,我會為你去提親。」
啟搖頭說:「到時候再說吧,我對這個都已經不怎么在乎了,能夠娶到最好,不能娶到,自己一個人也好。伯益你倒是不一樣,我聽說很多仙子喜歡你,要和你結婚是哪位仙子呢?」
伯益準備說什么的時候,突然神情嚴肅的看著外面,啟也好奇地看了看,很快他就察覺到了,那人又在擊打夔鼓了。
「伯益,你怎么了?」
啟關心地詢問著,伯益對著他做了一個禁聲手勢,過了一會兒,伯益才說:「真是奇怪了,剛才那個鼓聲,好像是夔鼓的聲音,但是又有不同。」
「什么夔鼓?怎么了?」
看著啟一臉茫然的樣子,伯益搖搖頭說:「沒有什么,你先回去休息一下,我去查探一番,我總是覺得不太對勁,有一些奇怪。」
啟點點頭,回到自己房間的時候,再次看到了舒窈仙子。
舒窈仙子看著啟,冷漠地說:「你真是厲害,伯益都被你騙得團團轉。」
「小的并沒有騙過伯益什么,小的也沒有毀過老祝融的棺木,這件事仙子你是知道的。」
啟神情嚴肅的看著舒窈仙子,解釋說著。
舒窈仙子冷哼一聲說:「是嗎?你可真的會撒謊,這件事你真的不愿意承認嗎?」
「做過就是做過,沒有做過就是沒有做過,小的不會撒謊,小的只知道舉頭三尺有神明,神目難欺心難騙。」
啟嚴肅的說著,聽到這話,舒窈仙子忍不住笑了起來,看著啟說:「真是好笑,你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來,本仙子總算是長見識了。」
舒窈仙子說到這里,再次看著他說:「其實我應該殺了你才是,畢竟你活著,對于伯益來說不是一件好事。」
啟聽到這話,看著舒窈仙子,突然一笑的說:
「沒有想到仙子你會喜歡上伯益,不過仙子,你就算殺了我也沒有什么用,這樣只會讓伯益更加討厭你。仙子你若是真的喜歡伯益,那么就不用再想這些,當一個好人,以仙子的容貌和才華,伯益會接受你的。」
「本仙子喜歡上伯益也不奇怪吧,這世間男子多是薄情寡義,就如同你一樣,若是巫咸那一擊,你能幫本仙子擋下,本仙子或許會真的嫁給你。」
「仙子心中未必是想嫁給小的,也未必是想嫁給伯益,只是仙子你想要找個借口,不讓自己嫁給巫咸而已。」
舒窈仙子看著啟,突然臉上露出了燦爛的笑容說:「你總算肯開口了,你明明知道這一切,為什么還要在我面前裝傻。」
啟也心中也吃驚,這些話自己的應該憋在心里才是,怎么會說出來,就連啟自己也不明白,自己這是怎么了。
舒窈仙子繼續望著啟說:「你又在那里裝傻了,的確如同你說的那樣,我就是想擺脫巫咸的控制。那么你是否有辦法殺了巫咸,你要明白,若是本仙子真的嫁給了巫咸,你也不能逃,到時候,你是否會活下來,那就難說了。」
「小的性命實在不足惜,就算巫咸大人現在要了小的小命,小的也沒有什么后悔的。」
「是嗎?你真的不怕死的話,怎么會幫我去殺巫明。」
「小的并不知道巫明大人的事情。」
啟對舒窈仙子已經十分不信任了,無論舒窈仙子現在說什么,他都一律否定。
舒窈仙子看了看啟,詢問說:「你以為伯益在附近嗎?我可以告訴你,現在就我一個人在這里,可悲呀,你就算面對我一個人都不敢說真話。」
舒窈仙子說到最后,語氣之中充滿了深深的諷刺,啟也沒有理會,只是看著舒窈仙子說:「不管是面對仙子一個人,還是面對多少人,無論是暗室,還是大廳,小的說的話,就永遠是真話。」
舒窈仙子聽到這話,拔出自己的劍,準備出手的時候,外面傳來敲門聲:「相公,你在里面嗎?」
舒窈仙子一笑,將劍收了進去,然后打開門,看著門外的白蘭說:「姑娘,你找誰呢?」
「這位仙子,奴家是來找我相公阿牛的。」
舒窈仙子看了看白蘭,突然說道:「你不是龍國六侯爺的妻子嗎?真是有趣,有趣呀。」
舒窈仙子臉上雖然掛著笑容,但是語氣十分冰冷。
白蘭也認出了舒窈仙子,對著舒窈仙子行禮說:「仙子,久見了。」
舒窈仙子準備說什么,但是嘴巴蠕動了幾下,還是將話給咽了下去。啟看著白蘭,然后看了看舒窈仙子說:「仙子,你是否你能離開一下呢?小的和自己妻子分別很久了,想要敘敘舊。」
舒窈仙子沒有說什么,轉身離開這里。
白蘭走了進來,對著啟行禮之后,詢問啟說:「相公,你怎么和這個仙子扯上關系了。」
啟搖搖頭,指了指四周,然后恭敬的說:「舒窈仙子是代替三苗國國主前來探望崇伯的,我作為崇伯的手下,按照禮節接待她而已。」
白蘭點點頭,然后走到啟的身邊,在啟的耳邊說:「陶澤城的都令已經同意了,讓你管理陶澤城。」
「我現在還不能離開這里,我要跟隨崇伯治水,如今天下蒼生飽受水災之苦,我實在不忍心看到他們受到這樣的苦。」
白蘭有些奇怪地看著啟,搖頭說:「相公,這治水可不是一件小事,隨時可能有生命危險。」
「若是死了我一個,能過治好這一場大洪水的話,那么我愿意現在就去死。」
啟堅定的說著,白蘭看著他,眼中帶淚的說:「相公,你說的很好,是妾身我太自私了。相公你有了這樣的覺悟,妾身也不再多說什么。」
啟看著白蘭,輕輕用手將白蘭那有些亂的秀發理齊,對著白蘭說:「真是對不起了,你我結婚都快三年了,我都沒有好好照顧你,給你過幸福的日子。」
「相公,你不用這么說,能嫁給你,我已經很幸福了。只要有你,我就知足了。」
啟聽到白蘭這話,心中十分感動,準備將白蘭擁入懷中,但是最后,啟還是輕嘆一口氣,走到一邊說:「你先休息吧,這些日子你也累壞了。」
白蘭點點頭,對著啟說:「這一次六侯爺也來了,要說治水的話,他們龍國也算是行家了。」
啟聽到這個消息,心中一動,然后詢問白蘭是否要吃點什么,自己可以立馬讓人幫白蘭安排。
白蘭說沒事,然后躺在榻上,很快就進入到夢鄉。
啟讓仆人送來絲綢鋪蓋,蓋在白蘭的身上之后,走出這里,到了驛館的客廳,就看到了敖烈兄妹。
敖烈看著啟走過來,行禮說:「啟兄弟,真是久見了。」
啟連忙行禮說:「不敢不敢,只是六侯爺不用叫我啟,叫我阿牛就是,我已經被國公剝去身份,再叫小的啟,小的受之有愧。」
敖烈說好,然后讓啟坐下,準備和啟說什么的時候,舒窈仙子和伯益也一起進來了,見到這個情況,敖輕云臉色不悅,詢問說:「伯益,不知道這位仙子怎么稱呼呢?」
伯益還沒有來得及回答,舒窈仙子就笑著說:「我是伯益的妻子,你可以叫我贏夫人。」
聽到這話,敖輕云臉色十分難看的說:「妻子,真是不要臉,天下人都知道,伯益的妻子乃是帝女,本郡主看你的樣子,也不像是帝女,倒是像一個小國姑娘。」
聽到敖輕云的嘲諷,舒窈仙子臉色也頓時變得十分難看,舒窈仙子最自豪的就是自己容貌,如今被敖輕云如此貶低,怎么會不生氣。
舒窈仙子手中長劍再次出鞘,敖輕云手中也出現了一根長鞭,看著雙方這個樣子,伯益無奈的說:「兩位且住手,不要傷了和氣,我來引薦一下,這位是我兄弟阿牛,這位是龍國六侯爺和六郡主。這位是三苗國的舒窈仙子。」
舒窈仙子聽到敖烈的身份,瞬間笑了出來,對著伯益說:「正好,我準備找你告訴一件有趣的事情,沒有想到這正主就在這里。」
舒窈仙子也不等伯益回答,對著伯益說:「伯益,你這個好兄弟已經結婚了,他的妻子還是這位六侯爺的妻子,六侯爺,是不是有這件事呢?」
敖烈見舒窈仙子提及此事,瞬間臉色變得蒼白無比,準備說的話都說不出口,只能點點頭,長嘆一聲,表示默認。
伯益看著他們三人,有些不可置信地看著啟說:「阿牛,真的嗎?」
「是的,只不過這之間,有些事情不方便說給六侯爺聽。」
「某人不是自詡自己從不撒謊嗎?暗室也不說謊,大廳也不說謊嗎?」
舒窈仙子冷笑地看著啟,啟嘆了一口氣,對著六侯爺說:「這件事還請六侯爺回避一下。」
六侯爺點點頭,啟看著六侯爺走了之后,對著他們說:
「其實,白蘭姑娘只是想考驗六侯爺,畢竟她遭逢大變,在龍宮又遇到那個,難免有些生氣。實際上,小的和白蘭姑娘從沒有發生過什么,不信的話,六郡主可以進去看看,白蘭姑娘還是完璧之身。」
六郡主聽到這話,說了一聲告辭,然后就離開這里,過了一會兒,六郡主再次回來,對著他點點頭說:「的確如你所說,只不過這快三年了,白蘭姑娘還沒有原諒我哥哥嗎?」
「哼,完璧之身本仙子倒是不奇怪,本仙子聽白蘭稱呼這人就知道,她是真心喜歡的。」
「為什么不奇怪,白蘭乃是百里挑一的美人,別說普通男子,就是石頭做的也會動心。」
「他……」舒窈仙子準備將那天晚上的事情說出來,但是想到這件事情說出來不雅,于是只好作罷,冷冰冰地說:「這人原比你們想的恐怖多了,你們現在盡管信他,日后吃虧了,可不要怪我沒有早些提醒你。」
「呵呵,真是好笑,我們不信他,難道還信你這個三苗國的人。」
游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