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鳳燎原
“果然如此……果然如此……頭紋“德”,翅刻“義”,背記“禮”,這就是凰!哈哈,那小子果然沒說錯!”
山本一郎半跪在地近乎癲狂的仰頭,看向那盤旋在天穹的華夏神鳥,他身后的天御大神和那道黑影,更是在火鳳出現的瞬間發出一聲聲刺耳的哀號。
黑影率先消失在原地,天照大神渾身上下的血肉更是被那青焰灼殆盡,片刻下連骸骨都被燒成粉末,只剩下那條八坂瓊勾玉鏈掉落在地面上。
空氣被燃燒到劈啪作響刺耳蜂鳴還歷歷在耳,我第一次在娘親臉上看到了什么叫做憤怒,她踩踏過的地面紛紛開裂。
青色的火焰在焚燒著東瀛的土地,和之前鳳凰灑下的青焰不同,娘親身邊爆發而出的,這股青色圣火夾雜的還有她滔天的怒意。
會場中的觀眾早已跑的精光,整個偌大的會場現在早已被火焰包圍,我的嘴唇在變干。
皮膚也感到撕裂般的痛楚,空氣中所有的水元素都在此刻被吸收的一干二凈。
“咳……圣女……不……應該稱你為凰……老夫今日得之一見,才曉得天下真有此等神物,雖死無憾……”
山本顯然已經徹底被吸干了精血,再也沒有了半點力氣,他甚至連最后一滴血都流不出。
看著眼前渾身散發著青色火焰的娘親,最終雙目一閉,倒地而亡。
隨著山本的倒下,空氣中那逼人面門的燥熱感逐漸消退,火鳳也不知何時消失在了云端,在結界徹底破碎的那一剎。
我再也忍耐不住,飛奔向了擂臺中,萍姨攔下了我,我望向她,她只是搖了搖頭,因為不少東瀛士兵已經湊上前去查看山本的傷勢。
可惜這老鬼早已斃命,井上見狀也只是搖了搖頭輕嘆一聲。
“國師,元帥。
山本先生年事已高,難免有所差池,他來之前就已經做好了準備,說想要和天下高手交手,如今死得其所,二位不必掛在心上。”
娘親沒有理睬她,只是站在原地遙望著遠方矗立的伊勢神宮若有所思,萍姨的心情也好不到哪里去,比起說什么死得其所,不如說這老東西該死罷了。
萍姨自然不會因為一個倭龜之死而感到半點內疚,我對井上苦笑著抱了抱拳領了這份情。
他和我說這里弄成現在的樣子,還需要他去向上面一一匯報就先行告辭。
經過這次打擂,想來那些異邦人也見識到了中土的厲害,自然那東瀛皇帝要目的也達成了。
因為在我們回行宮路過碼頭時,已經有不少異邦人集體乘船離開。
“娘……那火鳳到底是……”
“此事與你無關,今番見到的事,也切勿與他人再言論。”
“可是,孩兒……”
“好了,不要再說了。”
這一路上我再也不敢多言語,回到行宮后,娘親把自己關在房門中整整一個下午,我有一肚子的疑惑想要去問她。
奈何沒有機會,萍姨見我和熱鍋上的螞蟻一樣將我來到后院,靠在那顆大槐樹下與我聊了起來。
“小源,姨娘知道你的苦衷,但說來話長,姨娘就算告訴你實情,你一時間也接受不了,更何況以你現在的實力,無法改變什么。”
我看著姨娘默然的神色心頭有一種說不出的壓抑,這番前來還使有很多奇怪之處。
而起我此時也是局中之人,奈何卻一直被娘親排斥在外,至今都一頭霧水。
“我曉得了……”
但再多的不甘最終還是化為一聲長嘆。
是啊,我這般焦急又有何用呢,我到現在為止都不清楚,娘親和萍姨為何明明帶我來了東瀛,但又不肯實言相告。
不過有一點我可以確定,我隱隱覺得和我身體里那個聲音有關,自我那一日與師兄交戰險些一拳將他斃命,到東瀛來使不到三天。
娘親更是馬上答應了這次還使,這太巧了,巧合到讓我覺得冥冥中,我一直深陷在一團泥潭中無法掙脫。
“小源,你應該已經感覺到了……自己身體的異樣。”
我聽到萍姨的話心里咯噔一下,萍姨她知道我身體的秘密?我轉過身雙手死死按在她的肩膀上,雙眼盯著她問道。
“萍姨!我到底怎么了!我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變成這個樣子……我怕我做出什么亂七八糟的事來,我……”
萍姨滿目柔情的望著我,她微微搖晃螓首,將我按在她肩頭的雙手放下來,又將我的頭放在他懷中。
我鼻息處滿是她身上散發的體香,一時間雜亂的心緒也稍微安靜下來不少。
“放心,有姨娘在,你會沒事的。”
我對萍姨一直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在心里,我承認我有些戀母情節,從我記事起,父親便早就離開了身邊,娘親將嚴厲的父性代替了溫柔的母性。
而萍姨則繼承了這一點,她對我而言反而更像是親生母親,在戰場上她是以一敵百,殺伐果決的女元帥。
而在我的面前卻永遠是一個柔情體貼的乳母形象,也是因為這樣,我才把對娘親的別樣情感都寄托在了她的身上。
而萍姨顯然也注意到了這一點,但她和我心照不宣,從未考慮婚嫁之事。
她雖有著一張明艷動人的臉蛋與顯赫的門庭,但卻沒有過一點閑雜緋聞,她把男女之間的愛情融合進了對我的關心中,我能感覺到,她也心有靈犀……
“你娘和我這次來東瀛,為的就是確定一件事,這件事關乎到你身體的異常,之所以無法向你闡述實情,就是為了不讓你卷進來。
但又不得不帶你一起前來應證,此事詭怪的很,也危險萬分,姐姐這輩子經歷了太多太多,但自從有了你之后,她的性子也變了許多。
你的安全她永遠是放在第一位的,你要理解你娘的苦心。”
我不怨娘親不肯告訴我實情,只恨自己的無力,到了最后,凡事還是要推給娘親去處理,自己則如同個三歲孩童一樣只能站在她的身后。
萍姨將我的頭放在她的雙膝上,我抬起頭看向她的臉,她笑起來很好看,細碎的短發被晚風吹起,露出那如彎月的柳眉和那雙明媚的眸子。
娘親曾和我說過,從我出生后,萍姨就不再軍中從事,她天下兵馬元帥的頭銜現在也不過是個虛職。
這些年來她更多的是在幫助娘親打理清道觀,教導弟子們的拳腳功夫。
她的師父曾說,她半生殺戮過重,手下冤魂無數,一生難有伴侶,更不會有子嗣。
恐怕也是因此使得她一直孤單一人,沒有成婚。
她見我直勾勾的盯著她,笑著戳了戳我的額頭,那兩團豐盈更是下壓到了我的臉上。
我又想起之前在道觀里和她發生的香艷事,不禁面紅耳赤,不敢去直視她那張熟媚臉蛋。
“臭小子,又在胡思亂想些個什么。”
我長舒了一口氣,對啊,我何必如此煩躁,雖然我現在有一肚子的疑問需要有人來解答,更有著一副廢柴身子。
但我身邊卻有著兩個最疼愛我的女人,邱子源啊邱子源,你應該知道滿足。
“萍姨,謝謝你,我好多了。”
萍姨先是略帶吃驚的望著我,隨即低下頭對著我的眉心輕輕一吻,我不由的笑了,笑的很甜。
她讓我閉上眼好好休息,我最近心中雜亂的很,也不知是這梧桐樹散發出的氣味,還是萍姨身上的體香總覺得格外好聞。
但又催人困乏,我緩緩睡了過去,隱約間耳畔響起了萍姨的喃喃自語。
“傻孩子,你要謝的人,是你娘啊,她才是最難的那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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