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出店門還沒走幾步,開始發酒瘋的平冢靜突然一伸手,抱住了路邊的電線桿哭訴起來。
“……人家哪懂結婚要做什么事啊……”
“可惡,不就是……居然把我從相親會里趕出來。”
“抽煙喝酒怎么了嘛,年紀大怎么了嘛,我也是個好……”
八卦我倒是愛聽,你可以多說點,但別抱著電線桿啊。
川上遠有些無奈,直接一手攬住平冢靜的后背,另一只手穿過她的腿彎,把她打橫著抱了起來。
腳下一懸空、平冢靜下意識地環住了川上遠的脖頸。
也就成了標準的公主抱。
這一下子平冢靜倒是安靜了下來,沒一會兒就閉上了眼睛,看起來馬上就要睡著了。
“別睡了平冢老師,你家住哪里啊?”
一邊走著川上遠一邊在她耳邊大喊,但始終沒什么動靜。
“老太婆、單身狗、老處女……”
川上遠換了個方式叫了幾聲,果然、沒幾下平冢靜就有了反應。
“啪”的一聲,平冢靜一揮手拍在了川上遠下顎的位置,差一點就成了個耳光。
然后又沒了動作。
川上遠一臉黑線,這家伙不會是在裝睡吧。
剛花了一大筆錢的他還沒從心疼中緩過來,此刻他惡向膽邊生、干脆直接把平冢靜往旁邊的草坪上一扔。
雖然不會很重,但屁股著地應該也挺疼的。
平冢靜終于恢復了一點意識,朦朦朧朧地睜開了雙眼。
“呦,平冢老師,走路小心點啊,你看我說要扶著你、你還不肯。”
川上遠滿臉笑意地走了過去把她扶起來,極其親熱地說著:
“平冢老師我來背你吧。”
“謝、謝謝……”
平冢靜愣愣地點了點頭,癱軟無力地趴在了川上遠的后背上。
雙手托著被西裝褲緊緊包縛著的臀部,感受著后背上傳來的柔軟的壓迫感,川上遠有些奇怪為什么平冢靜還沒嫁出去。
性格再糟糕,就沖這容貌和身材難道連個好色的也碰不到么?
“平冢老師、你家在哪兒?”
稍稍清醒了一些的平冢靜喃喃地說著,聲音雖然不大,但還算清晰,能聽得懂。地方是不遠的一片相當高檔的住宅,看來也是個富婆。
川上遠有些感慨,怎么自己碰到的女人個個都那么有錢,就他一個窮光蛋、還真是讓人感到空虛寂寞冷。
一個人的重量對川上遠來說不算什么,很快便背著她來到了樓下。
就在這時、平冢靜不知道為什么突然掙扎了起來,他此刻根本不好控制,背上的女子差點摔了下去。
“別動啊平冢老師,是我啊——川上遠——總武高的保健老師,馬上就要到家了。”
平冢靜也不說話,更是用力掙扎。
“說了別動!萬一摔傷了馬上去醫院又要我花錢!”
路上有監控又不方便使用波紋,而因為這種事情使用能力也太扯淡了。
川上遠氣憤之下反手一巴掌,拍在了自己一直用手托著的地方。
手感好的他甚至還想再來一下。
平冢靜的身體猛地一僵,但隨后掙扎地更為劇烈。
“等等,該不會……”
缺乏照顧醉漢的經驗的川上遠,總算是想起了那個可怕的可能性。
……已經來不及了,平冢靜一探頭,從他的脖頸處對著他的衣服領口吐了進去,味道濃烈的穢物直接給川上遠洗了個澡。
川上遠楞在原地呆了半分鐘,穢物溫熱的觸感流遍了全身。
兩年的流浪生活都沒有磨掉他那些許的潔癖,不然他當時也不會貪圖,洗那個澡引發了和散華亞里亞的交易。
你倒是再忍一分鐘啊?馬上就要到家了啊!或者你為什么不說句話呢?
沒有醉酒經歷的川上遠不知道,那種情況下一張嘴東西就會出來,此時的他氣的渾身發抖。
要不是我還有底線,回去就要把你弓1雖1女1干1到哭出來,讓你三天下不了床,而且還要拿走你錢包里所有的錢。
其實錢包才是他關注的重點。
但他此刻能說什么呢?他哪知道平冢靜酒品這么差,酒量也一般般……
其實平冢靜的酒量在普通人中也算好的,不過跟他這種就沒喝醉過的當然還是不能比。
天子尚且避醉漢,人是他親手灌醉的,自己貪的小便宜,流著淚也得收拾完爛攤子。
到了家打開門,川上遠先把平冢靜扔到沙發上,這家伙的身上倒是干凈的不像話,一滴臟東西都沒沾到。
認認真真地洗了澡,又把身上的衣服洗好扔進烘干機,川上遠裹著浴巾走出浴室,到沙發前把平冢靜抱了起來送進了臥室。
外套的白大褂脫下來,其他衣服也不脫了、直接把她扔到床上,又拽過一旁的被子替她蓋好。
老實說即使發生了這么多的事,他依然很喜歡平冢靜這樣赤誠的好姑娘,也有些饞她的身子。
但就是因為有好感、他才不會隨便做出一些沒有經過別人同意的事情。
看了看都收拾的差不多了,川上遠便準備離開臥室,剛一起身、身上的浴巾直接掉落在了地上。
穢物是從領口直接灌進衣服里的,貼身的衣物當然也臟的不成樣子,此刻的川上遠是完全的赤身裸體一絲不掛。
一回頭,浴巾的一角被平冢靜緊攥在手中。
……到底我是流氓還是你是流氓?
不過不管怎么樣也不至于真是故意的,川上遠蹲下來想要把浴巾從她手中搶回來。
剛把浴巾拽出來,平冢靜又一把握住了川上遠的手腕,他一愣,抬起頭一看,熟睡的女子皺著眉頭,表情很是有些痛苦。
掀開了被子,平冢靜的另一只手緊緊地捂著胃部。
初春的夜晚怎么都有些涼意,兩人喝的又是冰啤,而平冢靜最后那三四杯都是一口氣喝干。
她又沒有川上遠修習了波紋之后的身體素質,想來是太涼了這會兒有些胃疼。
川上遠嘆了口氣,平冢靜緊緊地拉著他的手,身體因為疼痛而蜷縮著,平時英氣的面容此刻嬌弱的像個小女孩兒,蹙起的眉頭很是讓人心疼。
雖然自己不是個好人,但能不給別人添麻煩還是盡量別添吧。
左手反握住她的手給她一點安全感,川上遠的右手從平冢靜的襯衣下面伸了進去,輕柔地貼在了她柔軟的腹部上,然后一邊輕撫著一邊釋放著波紋。
眉頭很快便舒展開來,表情也逐漸趨于平靜,大概半個小時,平冢靜終于安穩的入睡,拉著他的手也慢慢松開。
靜謐溫柔的表情仿佛一個甜美的夢,讓人有些無法相信這是白天的那個平冢靜,像是一株在凌晨四點鐘才開放的海棠花。
川上遠心中的柔軟也隨之一起化開,他有數之不清的缺點,好色、狂放、表里不一、不負責任……
唯獨在幫助別人的時候、他才能感受到自己生而為人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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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療結束、川上遠把手從平冢靜的衣服里抽出來,又將剛剛被他弄得有些松垮的襯衫整理好,再替熟睡的女子蓋好被子。
畢竟自己的確什么都沒做,可不想讓別人誤會。
裹上浴巾從臥室出來,關好門,川上遠躺在沙發上準備應付一個晚上。
雖然只有一條浴巾,但以他現如今的體質倒也不用擔心會覺得冷,況且平冢靜家的高檔沙發,可比自己以前睡過的流浪公園要舒服多了。
還好明天是雙休日不用去學校,又喝了不少的酒,他還想著今天也能睡個安穩覺了。
川上遠沒想到,接下來迎接他的會是那樣一段從未有過的詭異、怪誕、虛妄,卻又無比真實的噩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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