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江化躺在病床上看著白色的天花板,腦袋一直昏昏沉沉的,公安局聯系了他的大哥郝奉化過來,郝奉化只是來看了他一趟就回去了,他既沒有錢墊付醫藥費,也沒有功夫也不想管躺在床上的弟弟,來也就是作為受害者的家屬簽了字,聽到自己的幾個侄子都死了的消息也是一聲不吭的沒有什么表示的就走了。
李萱詩到現在還沒醒來,就是醒了也來不了,左京本來是不想問此事的,但是徐琳勸說為了何曉月,左京勉強來了一趟給交了醫藥費。
郝叔傷勢重也不重,多處軟組織挫傷,腦震蕩還有腹部被重擊,現在已經好的七七八八,聽了醫生的傷情描述后郝叔愈加怨恨起何曉月來,加上剛剛痛失愛子便把怨毒全部發泄在了何曉月的身上,堅決沒有同意私下調解要求立案,他一定要把何曉月給送進監獄,警方看看無法和解只好立案送到檢察院去。
這邊徐琳找了省城最好的律師事務所里面最好的刑事案件團隊,并且交了保釋金,就等何曉月手續辦完就可以出來了。
李萱詩醒過來之后安靜的躺在病床上面聽徐琳小心翼翼的說著后面的事情,幾個孩子的遺體被放在太平間,那個護工供認不諱已經被逮捕,而警方已經快結案了。
說到這里徐琳突然聽到咔嚓一聲,連忙看向李萱詩,去見李萱詩雖然一臉的痛苦,但是嘴里沒有發出任何聲音,覺得不妙的徐琳立刻掀開了李萱詩的被子,只見李萱詩的兩根手指已經扭曲的變了形,李萱詩一邊聽著徐琳的敘述一邊無意識的絞著自己的手指,最后居然自己把手指給絞斷了。
徐琳大驚失色的發現李萱詩居然還不知道自己的手指情況,立刻就叫來醫生對李萱詩進行處理,拍了片子之后還好只是脫臼并沒有骨折,只見李萱詩被復位后的手指腫的老高,等左京趕到的時候已經包扎好了。
左京和徐琳陪著已經醒來的李萱詩寸步不離,情緒激動的李萱詩被打了一針鎮定劑,她躺在床上目光呆滯嘴巴里面不停的輕聲呼喚著,從郝萱到郝思凡一直重復個不停。
一直到藥效到了才能昏睡過去,她不吃也不喝靠著輸液維持著生命,徐琳實在沒有辦法只好和左京輪流守著李萱詩,鑒于李萱詩懷有身孕鎮靜劑也不能多用,兩人的守護工作真的是被搞得心力交瘁。
李萱詩總算是在醒來后的第三天才慢慢的平靜了下來,熬得兩眼赤紅的徐琳正在給李萱詩擦著身子,這些天李萱詩明顯消瘦下去了,看得徐琳很是心疼,李萱詩愣愣的看著徐琳的動作,突然她虛弱的開口說話了。
「琳兒。」徐琳一驚她已經好久沒聽李萱詩和自己說話了。
「啊!萱詩姐。我弄疼你了嗎?」
「不是的。」
「那是不是水涼了。」
「沒事的,水很熱,你擦的我很舒服。」
「那萱詩姐你就躺著別動,我一會就好了。」
「小京哪?」
「去休息了,他這幾天身體也不太好,事情非常多,我讓他在外面賓館開房好好的休息一下。」
「琳兒!」
「萱詩姐,怎么了?你可是已經好久沒叫我琳兒。」
「那是以前好好的時候,我總愛這樣叫你。現在我什么都沒有了。」
「萱詩姐,你別這樣說,不是還有小京嗎,我也會陪著你的。」
「小京不會要我的,我自己做了那樣的事情,現在我也想明白了,之前的事情我不管是怎么發生的都是上天對我的報應,我就不配活著。」
「萱詩姐,你要好好的活著,事情發生了就發生了……」徐琳不知道該說什么好。李萱詩沉默了一會兒又開了口。
「從一開始我就鬼迷心竅的愛上了老郝,我那時候認為他是個老實忠厚的男人,雖然他又窮又沒文化還是個農民,但是對我很好。我以為找到了下半輩子的依靠一點都不嫌棄他,他沒錢我就出錢做企業掙錢,小天身體不好我就給他生幾個健康的孩子來給他傳宗接代,他性欲強烈我難以滿足就找情人來滿足他的需求,只求他對我好就行了。誰知道他后來越來越過分,我也是完全陷了進去,他抓住我心里想維持現有家庭的美滿,對孩子的保護欲,提出了更多過分的要求和欲望,我也都答應他了,并且幫助他來實現,直到最后他對小穎伸出了魔爪。」
「萱詩姐,我對不起你,我那時候和岑菁青一起恥笑過你嫁給一個老農民,雖然后來我們也都做了他的情人,但是我們在心里一直認為你只是為了滿足自己的欲望才會嫁給他的。」
「琳兒,你和菁青都是被我花言巧語和手段弄上了老郝的床。雖然你們后來也都沒有怪我,我卻自以為是的認為所有女人都和我一樣的,直到菁青的死。那時候我是真的非常的后悔,可是我只是后悔了一段時間薇薇就來了,薇薇的不依不饒一直弄得我心神不寧,她成天要搞清楚菁青的死因,最后老郝竟然糟蹋了薇薇,我當時卻像得到了解脫一樣的看待這件事情,那時候的我是被豬油蒙了心,不!是良心被狗吃了,后面我就徹底沒了人性,沒了底線。」
「萱詩姐,我那時候和你一樣都在看岑菁青的笑話,甚至也是和你一樣被岑筱薇弄得不厭其煩,可是后來你居然能把失身的岑筱薇給說服了,而且還心甘情愿的留下來做郝江化的小情人。你是用左京來給岑筱薇畫的餅吧?」
「是的,我那時候根本就是一個為了滿足自己的欲望為了保全自己的利益的畜生,小京被我害的那么慘我還拿他來誘惑薇薇,可憐的薇薇是那么傻那么單純,被我一套歪理邪說洗了腦,她總是那么的信任我,她從頭到尾都是認為我是除了她媽媽以外對她最好的人。可是我卻一直在利用她為自己工作打理事業,還滿足老郝的性欲,可恨的是老郝第一次搞過的處女就是薇薇。琳兒你知道嗎?我現在說起這些就恨不得立刻死去,我想蒙著臉去死,因為我不僅沒臉去見老左,我也沒臉去見菁青,更沒臉去見我那死去的四個孩子。是我害死了他們……」
李萱詩此時已經有點歇斯底里了,伸著脖子拼命的抓住徐琳的手搖晃著,似乎要起來,又似乎要徐琳掐死自己。徐琳被嚇壞了,這幾天李萱詩比較穩定也沒有打鎮靜劑,現在突然暴起徐琳有點控制不住她了,幸好李萱詩太虛弱了,幾下掙扎后就沒了力氣頹然的躺在床上,徐琳連忙把被子給李萱詩蓋上坐在她的身邊握住了李萱詩的手,等她慢慢平靜下來。
平靜下來的李萱詩就像剛才什么都沒做一樣,等恢復了點力氣就繼續開口說到:「這段時間你們看著我昏迷了好幾天,其實我一直是在做夢,或者說是回憶,我似乎不是昏迷而是沉浸在自己的回憶里面出不來。以前的那些事情仿佛都在我眼前重新發生了一遍,而我在一旁靜靜的看著。不!我不是靜靜的看而是會隨著發生的事情有喜怒哀樂,我看到老左的飛機沖出跑道后燃起了沖天大火,我看到了小京結婚時候和小穎郎才女貌,我看到了老郝第一次進入我身體時候的欣喜若狂,我看到了小穎最后和老郝交合時候的到達絕頂高潮流下的眼淚,我看到了小京持刀刺向老郝時候的滔天怒火……」
「后來你就醒了?或者說回憶到此為止了?」
「沒有,我最后看見的是一個巨大的黑影從晴空萬里的天上猛地籠罩在溫泉山莊的上空,然后那道黑影變幻成了黑色的大雨傾盆而至最后溫泉山莊被那黑雨給淹沒了,我看見在被淹沒的溫泉山莊上面有一個背影,這個背影我好熟悉可是我就是認不出是誰。再后來我就聽到了你和小京說著我懷孕的事情,我一下子就被從回憶中拉了出來,回來到了現實。可是我不想立刻醒來,因為我知道我在現實中已經失去很多重要的東西,我不想也害怕回到現實來,后來一直到你們商量著給孩子辦后事的事情,我才知道不能再自我欺騙下去了,我的四個孩子已經沒了。琳兒你別緊張,我現在已經好一些了,剛才我是因為自責才會情緒激動的。」
「萱詩姐,我看你還是休息一會兒吧,你說了那么多的話已經很累了。」
「琳兒沒事的,我現在好像把心里話說出來,你倒杯水給我喝。」
徐琳把保溫杯里面泡好的紅棗枸杞水倒了一些在小碗里面,拿勺子喂了李萱詩幾口,李萱詩喝了之后臉色似乎好看了不少。
「這個是小京給我泡的吧,小京總是這么細心,我以前因為給學生上課說話多老是中氣不足,小京就在網上看了這個方法,然后每天都給我泡這水喝給我補中氣,他那時候那么小就知道心疼媽媽。」
「萱詩姐小京變了很多,有些事情大概我不說你也能明白,那時候我就覺得你做的一些事情很離譜,這不是原來的你,可是我當時卻無動于衷甚至在里面推潑助瀾,直到后來我才想明白了,不對是左京讓我明白了。」
「明白了什么?」
「就是明白了,我原本就是個生性淫蕩的女人,但是我從來沒有過主動傷害過別人的想法,可是在這郝家溝呆的時間長了就被郝江化他們一家人,不是一家畜生潛移默化的改變了我的三觀,我那時候以為郝江化只是好色如命,但是我覺得郝江化對誰都可以下手唯獨不能對小穎,因為左京當年救了小天的命,這種忘恩負義的事情也只有畜生才能做出來。只可惜事情還是發生了,可是當時我卻什么多沒有做還在里面推波助瀾,那次在左京出獄的那天,我被左京痛罵一頓后,我終于醒悟過來,原來我之前看到這事情的發生根本沒有想到這事情的嚴重性和荒唐,以及郝江化人品的卑劣,不!是沒有人性。那么萱詩姐你也一樣那時候受他的影響……」
「說下去吧,我雖然身子還有點弱但是現在也沒什么不能接受的,何況你說的是自己的真實想法。」
「那好既然說開了,我今天就說出來,也不怕傷到你了。現在想想那時候你也變得毫無人性了,你那時候做的事情換了任何……任何哪怕有一點人性都做不出來。不只是白穎的事情,還有岑菁青和岑筱薇的事情,當時一開始發生的時候我是麻木不仁的,甚至有點幸災樂禍,但是到現在我才明白過來這是我自己被同化了,也可以說被郝江化在床上征服了。完全丟掉了之前的認知,被郝江化的那種邪惡又卑鄙的人影響了,開始認同他的那一套以為這是正常的事情,人就應該把內心的欲望釋放出來,去享受這釋放欲望帶來的快樂才是正常的生活。總是覺得其實這也沒什么,我本來就喜歡性愛帶來的快樂,所以萱詩姐你對我做了什么我都不在意,就覺得別人是和我一樣的,也忘記了這里面傷害了多少人。」
徐琳頓了頓,李萱詩接口到:「而岑菁青和你不一樣,雖然你們兩個的婚姻都有問題,但是她一直缺少愛,從小缺乏父愛,找個老公又是成天打拼事業。我早該想到她會對郝江化動了真感情,可惜直到她懷孕的時候我才意識到這一點。」
「所以你害了岑菁青和岑筱薇是嗎?」一個男人的聲音突然冒了出來,緊接著左京走了出來。
徐琳和李萱詩同時驚訝的叫道:「左京?!」
「你怎么回來了?」
左京疲憊的說到:「附近的賓館都沒有房間了而且條件也差,我跑得挺遠的才找到一家,沒想到忘記帶身份證了沒辦法登記入住,所以回來了。你們剛才的話我都聽見了,別的女人我不管,但是李萱詩之前我就想知道你是怎么把白穎給一步步拉到郝老狗的床上的,現在我大概抓住了一絲影子,你愿意詳細說說嗎?」
「小京你叫我什么?你為什么不叫我媽了?」
「原因還用說嗎,既然你知道這些事情都有我的功勞想必也沒有必要再把戲給演下去了,你其實早就不拿我當兒子了不是嗎?」
「小京!我……我一直拿你當我最好的兒子,我最喜歡的兒子。」
「我看你現在身體虛弱不好和你發火,我剛才問的事情你說還是不說?」
「好,我說……第一次郝江化弄小穎的時候是下藥迷奸的,當時我并不知道此事,小穎應該也不知道。后來他第二次找到機會故技重施的時候被我發現了,當時我恨不得當場打死他,我和他大鬧的時候小穎被驚醒了,我們立刻停下了一起跪到小穎的面前求小穎放過我們,為了這個家我拼命向小穎求饒說好話,當著小穎的面痛打著郝江化甚至差點打瞎了他的眼睛,當時我是真的想打瞎他的。」
「你不是也沒有打瞎嗎。」左京冷笑一聲。
「可是他的面頰上面那個疤痕還在那里,后來在我的勸說下小穎終于答應了不把事情說出去,我們也保證不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之后小穎一年多沒有再來郝家溝,但是郝江化老實了一段時間后卻依然對小穎念念不忘,等你從國外回來之后又和我們恢復了來往,小穎也跟著過來了。郝江化突然說一定要得到小穎,不然就魚死網破,把事情捅出去,我沒有辦法就姑息他再次給小穎下藥,也給你下藥讓你昏睡過去。多次以后郝江化就改下春藥讓夜里面的小穎對著睡得人事不省的你寂寞難耐,欲火高漲的小穎就跑去偷聽我和老郝做愛,我們知道她在外面就故意很夸張的挑逗她,最后終于被下了春藥的小穎主動進來和郝江化做了,之后就像徐琳說的那樣小穎也被改變了,變成了一個從釋放欲望中得到快樂的淫蕩女人。但是她懷了郝江化孩子的事情我是真的不知道,我要是知道此事一定……算了說這些還有什么用。小京我只想問你,郝萱她們你有沒有在后面做了什么?原本我不相信你會對他們下手,可是我又不得不懷疑你這樣做了。」
「原來是這樣,小穎完全就是被你們給害的,徐琳說的不錯你們把小穎的認知給潛移默化的改變了,還改變了王詩蕓、岑筱薇和岑菁青她們,你害了她們,卻還以為自己是正宮娘娘一樣的在幫老狗管理后宮!我也思考過這問題,老狗本性就是個沒有底線的社會最底層的垃圾,他的心中只有如何不擇手段的撈取自己的利益,就像要飯的拿錢后罵施舍人孫子一樣。他的惡是那種純粹的惡,是最低級的惡,我以前沒有見過,也不知道人世間還會有這種惡行所以被他害了。」
「小京,你要說什么?」
「我就是說我被他害了,我在他那里看到了人性中最丑惡的一面,就是地獄中的惡魔加一起也沒有如此丑惡,他心里所有的想法都是最丑陋的為了滿足自己的欲望可以傷害所有人,他從來都沒有底線,就是郝小天對他來說也就是傳宗接代的工具,那時候郝小天快死了,他悲傷的只是自己沒辦法進祖墳,而不是想辦法弄錢給郝小天看病,后來用你的身體去性賄賂鄭市長。」
李萱詩輕聲的「啊!」了一聲。
「別驚訝,這事情我一直都知道,那時候我確實混蛋,沒有上前去制止,也應該能從這些事情里面看出不對勁的。還是接著說吧,他要求女人三從四德,在家里聽男人的話,夫唱婦隨的過日子,你也做的很好,但是他自己卻做著男盜女娼的事情,完全拿女人不當人看,當成生育的工具,當成賺錢的工具,當成晉升的工具。呵呵,古時候男人是一家之主是因為男權社會男人當頂天立地,能養家糊口,為家庭遮風擋雨,就是現在一個男人也應該為家庭幸福而在外打拼奮斗。他做了什么?成天在家里面作威作福,花女人的錢,靠女人犧牲色相上位,就是當個官也當不好,德不配位鄭市長一下臺他就跟著被當蒼蠅一樣被拍掉,想來也可笑,我要是沒有和白穎離婚你看看在這個省,就在這個省里面誰敢把他弄下臺?你當人家都是傻子嗎?能容忍一個沒文化,沒本事的人就這么當上副縣長?要不是你不要臉的倒貼他連郝家溝的村長都當不上,就是在他郝家也是他大哥郝奉化說了算。現在你看他什么樣子,人躺在醫院里面身無分文,從戒毒所出來當天就讓我派去的司機給他找了個二十塊的小姐不,是個中年老雞干了一下午。他就是這么個滿腦子性欲的垃圾臭傻逼,就這個傻逼你還能愛的死去活來,為了愛犧牲了自己的兒子兒媳,還他媽的搞了一大堆婊子不如的女人給他在家里玩,我爸爸當年真是瞎了眼會娶你這種在郝江化眼里和那二十塊錢婊子一樣的女人,我現在寧愿不存在!算了我還是不說了,再說就控制不住了。」
這段話連徐琳都罵進去了,羞惱的徐琳又氣又無奈的看著左京。
「我也是婊子不如,那你還上我?你都這樣說了我和萱詩姐還怎么繼續好好說話?本來今天我和萱詩姐單獨一起說了現在的心里話,你既然也聽見前面的內容了,那么你也應該知道萱詩姐和我現在都是在悔恨反省這些年做的錯事,內心都是對你的感激和愧疚,萱詩姐剛才那么激動你也看見了,我們都不知道你在偷聽,這可不會做假給你看。」
「你是在為她求情嗎?你大可不必,她做的事情任誰都不會原諒,她說那些只是為了找借口罷了。不過你放心好了,不是說懷了我的孩子嗎,那為了左家的血脈我也不會對她怎么樣。我有弱精癥能有個孩子不容易,不過李萱詩你也別高興得太早,一旦能夠做親子鑒定,我會立刻安排去做的,要不是我的肯定會立刻把你的打掉。你剛才問我萱萱她們是不是我在后面搞鬼,我告訴你我只是想讓郝小狗受盡折磨后早點死,誰知道他和他老子一樣沒有人性,那么歹毒的居然把自己的弟弟妹妹全害死了,他不想活也不想讓弟弟妹妹們活著享受生活,說實話我倒是開心郝小天幫我斬草除根,雖然萱萱他們無辜,可是一想到郝老狗已經斷子絕孫我就是忍不住高興。」
「琳兒,你讓小京罵我吧,我早該被他這樣罵了,我情愿以后他一直這樣罵我,這樣我心里面也好受一些,我自作孽不可活,我多么希望我現在得個絕癥什么的,也好以死來償還自己的罪孽。只是郝小天這個小畜生,我現在恨不得把他弄活過來扒皮抽筋,讓他再死一回才能解我的恨,我一定要把他的骨灰扔到糞池子里面,讓他死后不得安息。」
「他從小是被你帶大的,小時候你給他洗澡,帶他上學,對他那么好,長大后還被他上過,你日記里都寫了,那時候你怎么沒有把他扒皮抽筋?他提出要上小穎的時候你怎么不把他燒成灰扔廁所里?要不然我也不會既想讓他死又還折磨他,他也求過我讓他解脫,護工是我授意的,我還給護工家里幾十萬安家。」
「我……可是他殺了人,還自殺了,我恨他毀了我的萱萱,小京你難道沒有一點察覺嗎?你回來的所作所為我都不聞不問,任你對郝家報復,我想過郝江化突然好好的就吸了毒是他自己想吸嗎?我早就聞見他抽得雪茄味道不對了,后來去了戒毒所,我就琢磨出來是你做的。何曉月有這么大膽子嗎?她成天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也弄不到毒品,我還懷疑過徐琳和郝龍,琳兒你們的事情我早就知道了,有幾次還是我打的掩護沒讓郝江化發現,但是后來我想想你要做早做了也不可能是你,只有小京來山莊后老是去小庫房盤點。小京,之前的事情已經這樣了,后來我也一直在盡量彌補,雖然我知道永遠彌補不了你受到的傷害,可是我現在也遭是報應了啊!」
「和我有什么關系?你遭的報應就是之前的所作所為導致的,要是你安安生生過日子怎么會變成這樣?郝小天要是老老實實的每年檢查身體這病根本不會復發就是復發也能早發現治療,根本不會死,那么萱萱他們也不會死。我看你現在不是在后悔你做的那些事情,而是后悔不該把我招來吧。」
「不是的小京,我真的沒有后悔當初把你招來,這個徐琳可以作證,我一聽說你……我就心疼極了,就想立刻見到你,那時候你別說你沒有裝,還主動摸我,其實小京我現在也想明白了,老早之前我就對你產生了一種愛和渴望,我自己不知道以為那只是母愛,實際上是禁忌的愛,你回來后我一直想方設法補償你,那時候我突然產生了一個念頭,就是把自己補償給你,我知道這很荒唐,可是我卻控制不住的一直要想這個念頭,所以那天我給你下了藥,終于你給了我一次。那一次后我一直無法忘懷你給我的感覺,后來和郝江化在一起的時候,我發現我居然很難……反正我也不要臉了,很難達到高潮。只有想象著是你在和我做愛才能有感覺。你不是有弱精嗎,為什么和我一共就兩次我就懷孕了?我可以告訴你小京,后來我和郝江化同房很少了,就是在一起也有措施。所以我肚子里的這個一定是你的,小京我會生下來的,是我們的孩子,我會好好的把他帶大,這就是我對你最后的補償了,你要是能原諒我就原諒,以后我就跟在你的身邊,你也不必當我是你媽,你就當我是你的一個親人就行。要是還不肯原諒我就帶著孩子自己過,孩子還是讓他姓左,畢竟是你的骨血,只要你以后讓他進你家的門就行了。」
「和自己的母親亂倫還生下孩子,這點上面郝江化都不如我,我也變成了豬狗不如的人,是你讓我變成這樣的,是你!」左京突然聲音變得兇狠起來。
徐琳立刻上去把左京給死死地按在沙發上面,生怕左京一時沖動做出什么過激的舉動來。幸好這個時候進來了一個護士和一個醫生查房,總算是把左京熊熊燃燒的怒焰給壓了下去。
「醫生,她情況怎么樣?」
「一切正常,就是有點虛弱,不過正在恢復情況好的話也許過個一兩天就可以出院了。」
「謝謝醫生了。」
醫生走后,徐琳趕緊說到:「左京,萱詩姐今天和我一起懺悔,并且實實在在的向你乞求原諒,你還是好好說話吧,行就行,不行就讓萱詩姐繼續努力補償你。」
「那好,李萱詩我問你一句吧,要是萱萱他們是我弄死的,你現在如何對我?」
「你不會的!」
「我說是假如。」李萱詩看到左京的臉色愈加冷峻嚴肅起來不禁有點害怕起來,她縮到床角雙手抱住膝蓋不住的顫抖著。
「不會的,不會的……」
「萱詩姐,你別這樣,左京你不要再說這個了,剛剛情況有所好轉你不要逼她,再說本來就沒有發生的事情不要胡亂揣測結果。」
左京也覺得自己有些過分了,但是他心里恨意難平,李萱詩越是對他讓步他就越是恨她,那時候想必郝老狗也是對她步步緊逼,她一步步妥協最后把做人的底線完全放棄,最后徹底成了郝老狗的幫兇,而郝老狗在她的協助下如虎添翼,甚至完全的依靠李萱詩的能力來作惡。左京相信至少像王詩蕓這樣的女性沒有李萱詩郝老狗是近不了身的,沒有李萱詩的錢郝老狗也包養不了吳彤這樣在政府工作的女大學生,即使她家里再窮也不可能。李萱詩的罪過簡直可以比肩郝老狗,要不是她是自己的親生母親第一個就會對她下手。
如今她雖然悔悟了,但是左京相信她只是想保全自己,她之前的默不作聲是因為害怕左京的報復,左京之所以一直欺騙她和白穎和好,是因為借助白家的力量嚇唬她,讓她知道自己后面是白家在撐腰,那么左京的報復行為就不是李萱詩郝老狗之流可以阻擋的。李萱詩想明白這一點只有處處對左京讓步,獻媚般的討好左京一個個的獻上女人給左京享用,最后不惜親自上場讓左京最終做下亂倫的事情,并且懷上了左京的孩子來自保。但她沒想到左京卻變成了一個真正的復仇天使,用了一招在獄中學會的套路「戳傻狗上墻」就使得李萱詩遭受到了最殘酷的打擊。
左京在獄中見識到了來自社會上最底層的壞人,和這些人渣終日為伍,最終悟出一個道理,就是面對郝老狗李萱詩這種人必須用這種最底層的惡行來對付他們才能有效,和他們不必講什么道德底線,因為他們不配,只有不擇手段才能讓他們遭受到家破人亡斷子絕孫的報應。這也是左京不想讓白家插手的另一個原因,因為白家的手段無外乎搞掉郝老狗的縣長位置最多再坐幾年牢,李萱詩則弄她個千金散盡,窮困潦倒,說不定還會因為是左京的母親而網開一面。左京不希望看到這樣的結果,這太便宜他們了,一定要自己親自施為,報復到底。李萱詩只知道左京變了,但是不知道左京變得如此徹底,變得如此喪心病狂。
現在左京只是顧忌到李萱詩肚子里的孩子,不想刺激李萱詩。對于這個李萱詩肚子里面的孩子左京考慮了好長時間,他本質上不想留下這亂倫的孽種,哪怕是自己的骨血,但是他自知有弱精的毛病,萬一以后沒有給左家延續香火豈不是更加對不起父親的在天之靈,現在李萱詩居然能夠中這個大獎他也只能無奈地接受這個事實。
平息下來后躺在沙發上面想了半天心事的左京不知不覺的在疲憊中睡去了,那邊的李萱詩躺了那么長時間現在雖然是深夜但是毫無睡意,徐琳陪著她又小聲的說起話來。
「萱詩姐,我相信一定不是左京的做的,他說過他只是恨郝小天,想弄死他,再說郝小天也沒幾天好活了。」
「琳兒,你難道不想想,既然小天沒幾天活頭了,小京那么恨他為什么不一直折磨他到死哪?反正最后也是死何必在拐彎抹角的又是花幾十萬安排護工抵罪,又是轉院治療。我又想小京不會那么冷血殘忍的,他那時候是那么的喜歡萱萱,把萱萱就當成自己的親妹妹那樣寵愛,怎么能下此毒手哪?我不敢不相信,又沒法子全部相信,琳兒你知道我心里有多痛嗎?手心手背都是肉,都是我身上掉下來的肉,哪一個都是我的心肝寶貝,突然就這么都去了只剩下了我。」
「不是還有左京嗎?再說你肚子里面還有一個,而且是左京的。我知道你其實一直對左京都有那種禁忌的想法,你也付諸實施得到了他。你和郝江化既然已經這樣了,沒有了孩子也算是徹底的撇清關系了。萱詩姐我知道你心痛欲絕,失去孩子是對一個母親的最大傷害,可是就算是左京做的你又能怎樣?法律上面沒有證據,就是有也就是像那個護工一樣坐幾年牢。而且你也不會也不能去告發他,之前的事情要么就過去了,包括之前傷害左京的事也包括左京對你的報復行為。」
「我可以過得去嗎?過得去嗎?現在我還有什么辦法哪?身上連錢都沒有多少了,小京一步步的算計把我埋到的一個坑里面,我無法脫困,要不是肚子里面有一個現在恐怕小京已經把最后一把土給撒上了。我也曾經想過辦法,讓何曉月去帝都找小穎,可是這何曉月居然去打胎,回來還遮遮掩掩話說的半真半假,我到現在都不清楚小穎的具體情況。不過可以肯定的是小京借助了白家的力量,要不然老鄭怎么會跑路,郝江化接著就進去了,小京立刻借此機會把我的錢全部弄走,我也是現在才想明白。」
「這個……那時候我沒有說,其實我是有點數的。」
「我現在都想明白了,自然也知道你是一直都知道點兒的。琳兒你愛是上小京了吧,那天晚上我可是一直在閉目養神,你們做的那么激烈,事后說的話我差不多都聽見了。」
「左京這樣的男人誰不愛啊,我是喜歡他,但是我不能愛他也沒有資格愛,愛現在的他不會有什么好結果的。他說有點喜歡我了,這話我相信,但我知道他也就是有點喜歡而已。我就是愛上他又能怎么樣,我和你是好友,以前的事情他都知道,小穎的事情其實我也有干系。那時候我也是嫉妒白穎的,心想怎么男人都要圍著她轉,左京、郝老狗,郝小狗就連郝杰也寫情詩給她。我就是和岑筱薇一起不服氣她,想和她作對,只不過我在暗處薇薇在明處罷了。現在說這些還有什么意思呀,都已經是一場空了,薇薇再也不會回來了。要不這樣吧,萱詩姐你好了之后我們一起去帝都生活,安安心心的把孩子生下來我們一起帶好了,我估摸著左京也差不多了看在孩子的份上他暫時也不會對你怎么樣,等孩子生下后在過個一兩年事情應該會真正的過去。」
「也只能這樣子了,我現在倒是成了無家可歸的人了,我本想一個人在別墅里面過完后半生,現在想想我好害怕一個人呆著。等事情了結了,我想送完孩子們最后一程……」
說到這里李萱詩的眼淚又大量的涌出,徐琳遞給了她一條毛巾,自己也在一旁陪著流淚。
徐琳看著李萱詩睡著之后,走到左京的旁邊幫他蓋上了一條大毛巾。
看著左京那張沉睡中的臉龐是那么英俊,那雙好看的眼睛此刻緊閉著,英挺的鼻子里面發出細微的呼吸聲,曾經吻過自己的嘴唇微微地張開了露出里面雪白的牙齒。
熟睡中的左京看起來那么的恬靜,溫柔,一點都沒有剛才咄咄逼人的樣子,也沒有了那因為仇恨而怒氣沖天的神情,徐琳一直這樣看著,簡直看得癡了。
想起剛才和李萱詩說的話,她突然覺得此刻好像左京是屬于自己的,這安靜的病房,醉人的秋夜,此時此刻左京的身邊是自己一個人在陪伴著他熟睡,徐琳輕柔的把自己蜷縮進左京的懷里,小心翼翼的沒有吵醒左京,睡夢中的左京下意識的把徐琳摟緊了,徐琳覺得好舒服好溫暖,自己要是想李萱詩一樣能懷一個左京的寶寶該多好,那樣就能做他的情人,被他呵護,左京不管怎么說對自己要比李萱詩好……
李萱詩悄然起身,虛弱的身體使她只能慢慢的走到沙發旁邊,昏暗的燈光下面左京摟著徐琳睡的很香甜,兩人像情人一樣緊緊抱著的擠在這狹小的沙發上面。
李萱詩仿佛看到了當年的左京和白穎,那時候左京帶白穎回家,晚上白穎睡在左京房間而左京在客廳睡沙發,半夜白穎偷偷的溜到客廳和左京親熱,完事后居然累的睡在了一起,起夜的李萱詩當時就像現在這樣看著兩人親密的抱在一起擠沙發。
那時候的李萱詩確實心里有點酸,更多的是替兒子憧憬著美好的未來,只是沒想到她最后親手把當年憧憬出來的并且已經實現了的未來給摧毀了,李萱詩其實剛才在挪動到沙發前的時候曾經起過一個念頭,但是現在只剩下無窮無盡的悔恨和絕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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