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瀚的小車庫,可依去過很多次。
那些花花綠綠的跑車動輒百萬,雖然招人喜歡,可一方面,秦爺靚得像一面紅旗似的,還是個遵紀守法的模范公務員。
可不想讓貓三狗四,把自己看成批發款名媛或者闊佬的騷浪蜜;
而另一方面,那些車不僅價值不菲,有的光車牌就能抵一輛家用轎車了,羅瀚再有錢,再喜歡車,也沒有在地下室里開車展的必要,幾次問他來歷卻總是語焉不詳。
「明顯有貓膩啊!」
可依姑娘每次動念都會暗戳戳的嘀咕。
還是太招搖了,保不齊哪天開著上街,一個不留神,就被大牌VIP里沖出來的某個富婆,撕成殘花敗柳。
送車當禮物的主意不是她出的,只能算是通風報信外加從旁點撥。
這對于一個剛剛得了天鵝肉級別的便宜,急需還愿獻寶的老男人來說,簡直就是天降福音。
所以,一聽祁大奶明修棧道,說要看禮物,秦爺的小腦袋里,AV現場的布景風格和燈光設計都瞬間一鍵到位,只剩一個偷窺角度的鏡頭還無處安放。
不必去追蹤羅教授的車尾燈,輕車熟路的來到他公寓樓下,叮囑岳寒留在車里隨機應變,自己順著地下通道就溜了進去。
那地底世界確實有點兒規模宏大,以前都是開車進出還不怎么覺得,七拐八拐的步行足耗了十多分鐘,差點兒迷路,秦爺才終于找準了那座寬闊的卷簾門。
「這么安靜……這倆奸夫淫婦不會饑渴到連個交接儀式都不辦,就直接上樓慶祝了吧?」
輕手輕腳的湊近門口,隱約聽見有女人的聲音,像是在笑,也像在叫。
秦爺松了口氣,可是地下實在太空曠,即使耳朵貼在門上也聽不清。
「這上下左右密不透風的,難道今兒趕場趕了個寂寞?」
沒有莫大神那樣采取高科技手段的條件,原地打轉也轉不出個地洞來,總不能跟個小報記者似的,蹲在這兒等人家出來發表獲獎感言吧?
十五歲就出道的聽窗根兒,資深人士不免有些灰心喪氣。
正躊躇著是不是打道回府,就聽見里邊「轟」的一聲,好像一頭機械猛獸發出怒吼。
秦爺被嚇得一機靈,轉身就跑。
剛在一個拐角處藏好,卷簾門就升了起來,祁大奶的蕩笑既清脆又明亮。
「誒呀急什么?你褲鏈兒還沒拉呢!咯咯咯……」
終于,那輛黑武士被開了出來,幾乎在眼皮子底下趾高氣揚的呼嘯而過。
「居然要這輛,可真會挑!」
可依一邊往外狂奔一邊給岳寒打電話:「你看好咯,一輛黑色雷克薩斯,很大,車牌是京Q578763517!」
沖出通道口,鞋差點兒沒跑丟了。
還好岳寒人夠機靈,把車就近停在馬路邊兒呲著牙朝她笑。
「人呢?」
秦爺像個資深干探似的關上車門,氣兒都沒喘勻,劈頭就問。
「別緊張……」
岳寒饒有興味的打量了一剎未婚妻紅撲撲的小臉,朝前面一揚下巴:
「那不是么?在前面加油呢!」
透過風擋,秦爺仔細分辯著,看不清車牌,咬牙切齒的「哼」了一聲,又瞥了一眼岳寒:
「你行么?可要給我盯住了哈!」
岳寒把了把方向盤,神情復雜的笑著點頭,終于還是沒忍住:
「我能不能問一下,咱倆為啥要盯他們的梢啊?」
秦爺被問得一愣:「不是,這還要問啊!你沒聽過捉奸要在床么?」
岳寒似乎發現正常的人類邏輯,已經無法跟一個獵手溝通了,只好順著她的思路追問:
「那……你的意思是他們會在馬路上……」
下面的畫面實在太爆炸,明顯不方便用語言描述。
打量著事態不那么緊急,運動激發的血紅色在秦爺的小臉上漸漸褪去,重新暈染出來的嬌艷仿佛只掛在唇角眉梢。
她沒急著跟男人爭辯,就那樣盯著他的側臉看:「你既然……不喜歡盯梢,怎么學別人偷窺呢?」
「我沒有啊!」
岳寒立馬就領會到未婚妻所指為何,「我是去找婧姐……」
「你都看到什么了?」
沒等他說完,秦爺追問。
「沒有……」
這個詞今天實在是說了太多遍,岳寒就差一頭撞死自個兒了。
「還不就是……她親你來著。不是……她跟……你們……」
「看來,他什么都沒聽見。」
眼看著未婚夫連連聳肩,眉宇之間的真誠讓他的迷惑,也變得那么俊逸出塵秀色可餐,可依暗自放心,同時美滋滋的笑了:
「奇怪么?就是……就是好玩兒唄!她——你還不知道么?一天到晚的沒個正行,逮住機會就欺負我。」
說著話,小嘴兒還真撅了起來。
「所以你就……」
岳寒瞄了一眼加油站。
秦爺忽然眼珠一轉,邪魅的笑了:「你覺得,他們只是出來兜風的?」
說著話,掏出手機,劃劃點點,把那幾張照片發了出去。
就像剛剛說過的,一天到晚沒個正行那個大奶妖婦,最是能出幺蛾子。
今兒晚上擺了小后媽這一道,可謂民心所向,眾望所歸。
秦爺跟莫黎被召喚進主臥,兩個人正擠在墻角里演練太極云手,一時間誰也拿不下誰。
忽然來了兩個強援,三對一的局面下,小后媽畢竟只是個接生婆,接不住人間正道賦予她的生命之輕,兩下就被按倒在了一次都沒真正用過的大婚床上。
那照片拍的,粉面生春,曲線玲瓏,氣氛拉滿,尺度拿捏,就是唐僧見了也會渾身上下都思念女兒國,別說旁邊坐了個人間妖孽的羅教授了。
而且,她發送的對象就是那個妖孽,這就更講究了——哼哼!知道什么叫樹欲靜而風不止么?
「就算……就算不是出去兜風,隨便找個什么地方……咱們不是也……」
聽男人支支吾吾說得思路這么清晰,秦干探似乎發現了什么心靈線索,小臉更紅,卻故作恍然的嘆了口氣:
「也是哈!說不定人家就是普通朋友,晚上約著出去兜兜風,喝喝茶,擼個串兒什么的。咱倆跟著瞎起什么勁啊?」
一聽這話,岳寒果然更加天人斗法,無比善良的秀了一臉難以置信:
「不是……你說他們……我是覺得……」
「對!你說的沒錯,他們什么事兒都沒有,是我心理陰暗了。」
秦爺溫柔含笑的看著男人的眼睛,一字一句說的不溫不火,最后下達了命令:
「走吧!開車,咱們回家睡覺了。」
「不是,我的意思是,你還有沒有……」
這時,黑武士閃了兩下,緩緩使離了加油站。
秦爺瞥了一眼,繼續心平氣和:「你一點都不懷疑他們是么?」
「不是……我當然懷疑了……我都看見了,可是……」
「可是他們不會在馬路上辦事是吧?那咱們回家慢慢懷疑好不好?」
秦爺仍面帶甜笑,大眼睛里卻已閃現殺機。
岳寒望之瞬間膽寒,連忙擺手:「不是……」
「不是!不是你大爺不是!不是你TM還不快點開車?」
小母獅子終于發出忍無可忍的怒吼,紅色甲殼蟲一蹦三個高,屁滾尿流的追了出去。
岳寒顧不上被罵的委屈,把著方向盤扭頭訕笑:
「你別生氣嘛!我保證他們這對狗男女一個都跑不掉還不行么?」
「你TM說誰是狗男女呢?」
秦爺余慍猶在,覆手為雨:「那是我大師兄,另一個是我姐,剛上班的時候,是她手把手教我干活兒的!」
「那……那你師兄和師姐怎么就……」
說到一半,岳寒吐了吐舌頭,趕緊目視前方,已經清楚的看到「黑武士」的尾燈。
秦爺見男人乖覺的不再廢話,盯著車道線意猶未盡的嘟噥:
「帶你出來看戲,怎么那么多廢話呢?都給你劇透了,那TM還有啥意思?」
岳寒一聽這話,眸中浮現一抹清光,偷偷瞥了未婚妻一眼,不再說話。
前面體格巨碩的都市越野好像不會拐彎兒似的,雖然越開越快,卻一路向東,毫無戒備,連盯梢這種事的漸漸開始變得無聊。
沒想到,剛想打個哈欠,讓過前面一輛并道的面包,「黑武士」就不見了。
岳寒立馬直起身子在馬路上快速搜尋,忽聽身旁傳來「咭」的一聲嬌笑。
順著秦爺的目光望去,斜刺里的砂石土路不知通向何方,那對鮮紅的尾燈像一雙淫魔之眼,一陣閃展騰挪之后,悄悄瞇了起來。
把車停在路邊,小兩口什么都沒說,只是臉紅心跳的對視一眼,便下了車。
起初,他們不敢靠得太近。
可光源實在太遠,即便眼睛漸漸適應了黑暗,依然只能看到越野車漆黑的輪廓。
既聽不見任何聲音,也無法捕捉預期之中激動人心的車體晃動。
夜幕下,四野靜謐的氛圍漸漸透出誘惑,也終于無法按耐兩人不可救藥的好奇,便一點一點的摸了過去。
尚且距離十幾米的時候,好像車窗被打開了。
野貓叫春似的吟唱一聲接著一聲隨風飄來,可依的小手一下就被男人攥得死緊。
「聽見了吧?這就是你親愛的婧姐姐,好嫂子!」
秦爺心中一陣喪心病狂的幸災樂禍,拉著自個兒男人繼續勇探淫窩,眼看就要摸到車屁股了,就聽見車廂里仿佛鷹擊長空魚翔淺底,倏忽之間天雷地火人仰馬翻……
「沃肏!」
聽見男人輕聲飚出最經典的贊美,可依才把注意力從腳底轉向半空,激揚的噴射撒開了滿天水花,被遠處的弧光燈照得晶瑩剔透魂飛魄散。
車窗關了,車里也沒了動靜,可蹲在車屁股后面的小兩口卻怎么也無法淡定了。
可依一手扶著保險杠一手拉著男人不敢出聲,忽然肩膀上搭了一只手,回頭望去,正對上岳寒英朗俊秀的眉眼。
此時此刻,他已不再困惑躊躇,澄澈的精光中除了興奮莫名的探詢之意,更多的是躥房越脊肆意蔓延的火情!
秦爺狠狠的拋了一個錐子般的媚眼給他,便轉回頭去繼續細聽車里的動靜,可被拉住的那只手卻被一寸一寸的包裹住……
忍著心慌一下甩脫它,沒過一會兒,又從腰后試探著伸了過來,迫不及待的摟住,繼而整個身體也貼得越來越近,直至心跳都勾連在了一起!
「他們應該……不是頭一回了吧?」
「……」
可依耳根上噴著男人的呼吸,緊張得一個字都不敢說。
一片片紛飛的畫紙,一張張燒紅的俏臉,門里放浪的叫春,門外悍然的挺進,還有那條被拿來要挾自己的小內褲……
所有被淫欲浸透的畫面同一時間紛至沓來。
荒郊野地里,風過無痕,帶走陣陣發暈的干熱,耳畔居然只能聽到自己的喘息。
突然股溝里有個硬邦邦的家伙抵了上來,似乎戳中了某個驚慌失措的關竅,立刻讓她意識到自己那里酥酥癢癢的,早已濕透。
「他……他該不會……在這兒就……」
正心驚肉跳的按住爬往胸口的那只手,車子忽然輕微的晃了一下,里面的竊竊私語聽不真切,偶爾跳躍而出的笑聲卻格外刺激黑暗中的想象。
果然,沒過一會兒,車身突然一沉,暢爽的歡吟準確無誤的套住了兩個人緊繃的神經,倏然收緊!
「又來了!」
倚靠在車屁股上的身子無比清晰的記錄著,每次陷落的深度,跟那不堪針砭的凄切浪叫一唱一和無縫對接,簡直讓每一下肏干的力度和深度都無所遁形。
明明已經很大聲了,可依卻仍嫌聽得不夠真切,或者聞不到那浪汁翻涌的騷氣似的,忍著雙腿連著膝蓋蹲得越來越酸麻僵硬。
挺直了上身,抻著脖子往側面車窗方向張望。
萬萬沒想到,車門就那樣毫無預兆的開了。
秦爺跟祁大奶廝混了好幾年,早上連嘴兒都親過了,除了喂奶,還真沒那么近距離的見過那對大奶子被肏到飛起。
更讓她無比懊喪的是,無論應變還是掌控,都再次被那妖精穩穩的壓了一頭。
從頭到尾就那樣目瞪口呆的扶著車屁股,直到眼看著她被干上一波又一波高潮。
鳴金收兵的剎那拋來一個媚眼,秦爺才驀然發現,她竟然都不是演給自個兒看的。
沒錯!是岳寒。
他喜歡她,她早就明鏡兒似的。
作為他心目中的女神,這回抓住機會,將錯就錯,烈火烹油卻釜底抽薪,就是要用白花花的身子浪丟丟的水水告訴他,她究竟有多騷,可以被野男人肏得多爽,多放浪!
他自始至終都躲在身后,前胸貼后背,哪里變硬了,哪里變軟了,沒有人比秦爺更清楚了。
妖風悠然過境,小兩口手拉著手落荒而逃。
「——現在,她已經被野男人肏過了,他還會一如既往的喜歡么?」
「——如果,注意是如果!越野車后座上的那個屁股……換成了自己呢?」
「——肏你大爺!你到底想被幾個男人干啊?我看你TM是真瘋了!」
聽著身后沉重踉蹌的腳步,可依深一腳淺一腳的胡思亂想,沒上車就把自己罵了個臉紅脖子粗。
可是那個媚眼兒,雖然經過最強功率的形勢分析,確定不是拋給自己的,卻像烙進了腦子里。
回去的路上,秦爺掌控了方向盤。
目的地兩個人心里都非常明確:回家,然后使盡渾身解數,大戰三百回合!
然而,車子開出去好久,車廂里一直都保持著莫可名狀的沉默。
可依一遍遍的回憶著自己一整晚的所有言行細節,如履薄冰的告訴自己,并沒有明顯暴露廉恥下限的任何疏忽。
一路猥瑣捉奸的深層目的,完全可以理解為幸災樂禍,這也基本符合自己的日常人設。
「可依……」
毫無預兆地,坐在副駕上發愣的岳寒叫了她一聲。
「什么?」
脫口之后,可依才發覺自己答應的節奏明顯靠前了,趕緊追了一句:「怎么樣,這回開眼了吧?有什么感想……」
說到這,又覺得自己的話有點兒多,索性打住。
「不是……」
岳寒倒是不慌不忙,聲音里也聽不出什么異常的波動:「我是想跟你說,今天中午,東哥到公司找我來著。」
「怎么了呢?」
秦爺感到一絲失落,更多的是意外。
「他跟我打聽齊歡的底細。」
岳寒的認真讓她放棄了本能的提防:「就是昨天一起吃飯那個?」
「嗯!」
「那你……」
秦爺忽然腦子退了燒,智商重新上線:「不是,他打聽齊歡干什么?」
「這就是我覺得奇怪的地方。他沒明說,就說要找那小子算賬。你記不記得那天他走的時候有點兒不對勁?還有,后來……」
「后來什么?」
秦干探的眼神從一片迷茫,到若有所悟也只用了兩秒鐘,轉頭望向未婚夫:「后來婧姐就暈倒了!」
「嗯!」
岳寒點了點頭,「再后來,許哥就找我幫忙查監控。我那天晚上喝得有點兒多,挺乏的,就沒跟他一起去。」
「你是說,那個齊歡……」
可依猜到一半,已經覺得自己的心快跳出腔子了。
岳寒盯著儀表板若有所思的搖了搖頭:
「我也說不好。昨天去吃法餐一下子叫了那么多人,好像還掙著當東道來著,你不覺得有點奇怪么?那個齊歡還特意給……給婧姐準備了一個禮物。」
紅燈亮起,可依踩住剎車,忽然想起在醫院走廊里,許博和二東嘀嘀咕咕的,還特意躲著自己,立馬看向岳寒:「你打算怎么辦?」
「什么怎么辦?」岳寒有點懵。
可依立馬秦爺附體:「那個齊歡啊!還不夠明顯嗎?他肯定做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事!」
「嗯,回頭我好好問問,一定要弄清這個人的底細……」
綠燈亮了,可依踩下油門,給了男人一個鼓勵的眼神,又有點兒擔心的問:「得麻煩你爸爸吧?」
岳寒微微一笑,不置可否,忽然抬起眼睛:
「可依,你如果……舒服狠了,會不會也那樣……那樣噴水啊?」
………………
「愛你一——萬年——愛你經得起——考驗……」
熟悉的電話鈴聲響起,祁婧渾身酸軟的從男人懷里掙扎起身。
找到手機,按下接聽鍵之前深深望了羅瀚一眼,卻不想穴心子里又滾出一股潤滑油,身子一緊,激靈靈打了個哆嗦。
「喂——」
盡可能的把聲音放輕,以免泄露出滿足之后的慵懶讓自家男人白白笑話,可對面除了沙沙的電流聲,一點動靜都沒有。
祁婧檢查了下通話狀態,再次將聽筒貼上耳朵,忽然有些明白過來,也同時聽到了微弱的喘息聲。
就在這時,一個妖孽「嘎嘎嘎」的笑了出來,邊笑邊喊:「騷貨,中場休息啦?怎么一點兒動靜都聽不到啊?」
果然被自己料中,許太太瞥了一眼歪在后座上的大猩猩,不知怎么,竟不敢冒失的反唇相譏,只好暗咬銀牙,用上了類似哄淘淘睡覺的口吻:
「你有事兒說事兒,沒事兒別找事兒哈!」
「哼!嚇唬誰呢?」
莫黎根本不為所動,反而順著桿子爬了上來:「你男人現在可在我手上呢!」
話音未落,男人忍俊不禁的笑聲跟著響起。
「哦——那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許太太慢條斯理的應付著,似乎從電話里聽出一絲朦朧醉意。
果不其然,莫黎越來越肆無忌憚的耍著酒瘋:「聽說你喜歡大個兒的?讓你旁邊那頭野獸再干你一次,姐姐我想聽聽到底有多造孽!」
「你咋不……」
剛想發作,想到兩個男人都在豎著耳朵,只好再次忍住,壓著嗓子輕描淡寫的罵了句:「失心瘋了吧你!沒事我可撂了。」
「哎!別呀……」
沒想到莫黎一下就軟了,許太太心頭稍慰,只聽那邊笑嘻嘻的央告著:「不想一個人睡嘛!借你男人摟一宿怎么樣,通融通融吧?」
「也……行吧!記得要完璧歸趙哦!碰壞個角兒叫你拿命陪。」
許太太再次貫徹了綏靖政策,「你自己男人怎么不摟」這種現成的討價還價都沒好意思說。
「德行!」
莫黎意猶未盡的陰陽怪氣:「回頭看我不賞你個捉奸在床。」
「好啊!我等著。」
放下電話,祁婧咬著下唇氣得有點兒呼吸不暢。
是把所有的精華妖氣都用在那對小夫妻身上了,還是道行依舊不夠深湛,根本就壓不住那個千年妖精的氣焰?
怎么次次都這樣,一遇到她,就TMD豁不出去這個臉了呢?
在外留宿這么意義重大的事,那個壞蛋是不敢親口說么?曲線救國也就算了,居然在旁邊縱容她欺負自己!更TM匪夷所思的是,賢良淑德的許太太還真就云淡風輕的答應了。
不過話說回來,借你老公睡一宿之前先征得許可,也是夠局氣了哈!
發現剛剛還柔若無骨的身子變得有些僵硬,大猩猩的臂膀及時摟抱過來:「誒呦,身上的汗都涼了……誰呀?還完璧歸趙,什么寶貝這么緊張啊?」
男人的身體,永遠像燒著一團火。
祁婧靠著他暖烘烘的胸口,聽著明顯討好的探詢,氣悶立時散去了大半,重新將注意力轉回封閉的車廂:
「老羅,你到底睡過多少女人?」
「這個……我還真忘了登記造冊了。」
從羅瀚諧謔的口吻里,能明顯聽出他的不好意思,「大概……也就十幾個吧!」
「才十幾個?騙人!」祁婧高聲叫著。
羅瀚「呵呵」一笑,從容不迫的揉著那對格外脹手的酥軟嬌彈:
「你當我是采花大盜啊?醫生可是很忙的,我還有科研項目,哪有那么多時間去沾花惹草啊?」
「那——那些花啊草啊的,是怎么開到你床上去的?」
「反正不是在醫院認識的。呵呵……基本都算是慕名而來吧!你也知道,我推拿的手藝還過得去。」
祁婧扶住胸前那雙大手的手背,故意學著東北腔:
「嗯——那可是相——當過得去啊!咯咯咯……」
「呵呵……淘氣!」
大猩猩不失時機的在一邊乳頭上捏了一下,繼續解釋:
「其實也容易理解,很多人遇到身體上的問題,你讓他去醫院看病,他會特別抵觸。」
「在愛都這樣的地方,打著養生的名義,就順理成章得多了。」
「那她們漂亮么?是怎么喜歡上你的?你也……喜歡她們么?」
這叫女人必殺技,追魂奪命三連問!祁婧發覺男人似乎企圖神不知鬼不覺的偏離主題,一口氣施展出來,車廂里立馬陷入了無法形容的安靜。
一只小手偷偷的摸向屁股后面那根「豬腸子」,滿滿的抓了一大把。
「還……還行吧!」
遲疑了足有十秒鐘,大猩猩才磕磕絆絆的接上話茬兒。
「她們基本上……年紀都比你大了不少呢!而且不缺錢。漂亮的女人只要懂得經營自己的優勢,都不會太窮……」
似乎發覺自己又有點兒跑題,羅教授停頓了一下。
不想祁婧立馬追問:「然后呢?繼續……」
「呵呵……人都是這樣,沒錢的時候想要發家致富,等真大富大貴了又會發現,缺的東西越來越多。」
「你說的喜歡,真的談不上……我覺得,或許用感激之后給予適當回報,大家各取所需來概括比較恰當。」
「回報?」
祁婧饒有興致的重復著這個詞,不無揶揄的說:「你究竟給她們解決了什么問題,需要用身體來回報啊?」
羅瀚摟住懷中的嬌軀,把嘴巴貼近她的耳朵悄聲說:「你理解的那個回報,恰恰是需要解決的問題,真正的回報,是你在地下室看到的那些漂亮的小玩具。」
「啊?那些小跑車真的都是富婆送的!」
「也有富翁送的。」
「沃去,你古天樂啊!還男女通吃?」
羅瀚終于笑出了聲,揉著女人破浪股似的小腦袋:
「想什么呢?你不會以為我是一只老板鴨吧!」
祁婧一時語塞,檢討自己確實腦回路過于耿直了。
人家怎么說大部分時間都在醫院里救死扶傷,又是個快樂的單身漢,墮落到用那根「犀牛角」去賺錢,確實有點兒離譜。
況且,就那個尺寸,一般型號的富翁估計也扛不住啊!嘎嘎嘎……
剎住過分辣眼睛的畫面,祁婧還是不死心,暗戳戳的問:「那……他們就那么大方,一出手就是百萬級的豪車?」
羅瀚的聲音異常的平穩:「錢多到一定程度,就變成數字或者電腦屏幕上的曲線了。」
「到那個時候,頸椎酸痛可能都比公司市值的波動更有存在感。」
「試想,如果你身家過億,卻從未體驗過什么是性高潮,或者三十歲就當上了集團董事長卻每次都秒射,還會在乎區區一個生產線上的普通工業品么?」
聽了這一番話,祁婧忽然感到有點沮喪。
原來這個世界上還有那么多無形的枷鎖,即使是社會公認的成功者,也無法掙脫。
而反觀自己,居然可以如此自由而暢快的生活著,不僅有家,還有淘淘,不僅有事業,還有一班朋友,不僅有老公,還有好幾個野男人。
不僅身體健康精力充沛,而且夜夜笙歌高潮迭起……
天吶,這不光是幸福,還絕對是幸運,甚至干脆叫TMD幸存都毫不為過吧!
想著想著,祁婧發現自己居然笑出了聲,趕緊欲蓋彌彰的恍然大悟:
「這么一說,我就懂了。你是在那些慕名而來的人里,挑漂亮的睡,對么?」
這回,羅瀚沒了動靜,應該是默認了。
祁婧心頭大樂的同時,更加心癢難耐,趕緊乘勝追擊:
「不管怎么說,跟一個漂亮的女人上床總是美好的,喜歡了……也沒什么吧?你……就真的沒對別人動過心么?」
這里的別人,是把誰排除在外,大家都該心知肚明。
許太太渴望洞悉和捕捉的,當然是男人豐富多彩的私生活里,那些隱匿行藏引人遐思的陌生背影。
沒想到,羅瀚緩緩開口,還真吐出一個字:
「有!」
「誰呀?」
問號脫口而出的同時,許太太的心就跳了起來,發覺自己有可能太冒失了。
果然,男人的答案無比簡潔:
「你……」
「我?」
祁婧發覺,這一聲下意識的不明所以是怎樣的不解風情,又是多么的無所適從,比捉奸現場找不到衣衫蔽體還讓人尷尬。
勉強維持著黑暗中的笑意,奶子被一雙大手箍得心慌氣短。
不過,如今的許太太畢竟不是頭一回,遭遇野男人的情不自禁了。
「你喜歡我,我當然知道了……要不然我們也……嘻嘻……我是說……」
「只有你!」
男人的喉音穩定而深沉,似乎缺失了一絲老譯制片里潛藏的睿智,卻因此變得無可辯駁似的,終于讓許太太不知該說些什么。
而手里攥著的那根豬腸子,不知什么時候已經又熱又硬,像一把烤紅的榔頭。
「這個鐵憨憨的大猩猩,他可是個單身漢啊!年富力強,寂寞多年的單身漢,當然會胡思亂想了!」
「只是沒想到這么快,情勢,就已經刻不容緩了……」
「不過也好吧!今晚這……哼哼,難道不正是天賜良機么?」
祁婧心慌慌的籌謀著,有點兒壓不住自己再次熱起來的呼吸,身后男人的強悍體魄里,也似在迅速積蓄著澎湃的能量。
就在激情一觸即發的當口,許太太終于下了發問的決心:「現在幾點了?我們在這兒呆好久了。」
男人聞言大手不覺一松,那股子焦灼在指縫間流散,卻沒有出聲。
祁婧仿佛從這句再平常不過的問話里,尋到了喘息的空間,也獲取了足夠的勇氣,柔軟如蛇般扭過身子,趴在了男人胸口:
「老羅,就那么喜歡肏我么?」
雖然前后兩句問話毫不相干,羅瀚依然若有所悟:
「當然了……」
大手轉移到更加不服管束的兩個肉丘上大力抓揉,熱情也似變得更加純粹,在黑暗中吐著淫欲灼灼的蛇信子。
「嗯哼——」
祁婧扭動腰身嬌聲抗議,不失時機的提出建議:「車里太窄了……而且,這兒也不安全……要不,我們換個地方?」
「去我家?」
「不,去我家!許博今晚……不回來了……」
「那……也不大方便吧?」
「你是說……嘻嘻……這就不敢了?」
聾子的耳朵也能聽出大猩猩不是小小的偷雞賊,卻在擔心雞會不會叫。
許太太故意用腰股間的腴軟細潤摩擦著盎然勃挺的「犀牛角」,良家腔兒拿捏得那叫一個地道:
「可是,淘淘還等著我呢!我真不能夜不歸宿……別擔心,說不定,她這會兒已經睡了呢!」
一噘嘴兒就能親到的距離,仍無法完全看清對方的會心一笑。
不過,兩條大肉蟲子再次不約而同的動了起來,干脆利落的穿衣服。
沒過一會兒,伴著發動機一聲怒吼,「黑武士」亮起耀眼的燈光,背影矯健的掉了個頭,一騎絕塵,重回煙火街市。
一路無話,把越野車停進自家車位,已經快十一點了。
祁婧下了車,忍不住繞著打量了一圈兒。
想起許老爺發現這么個大家伙的傻樣兒,就覺得莫名有喜感。
「要不要在車上留個電話?」
大猩猩神情有點怪異的望著許太太。
「為什么?」祁婧不解。
羅瀚笑得像個草原上的壞小子:「這樣你家男主人回來,看見車位被占了,一打電話,我就可以從容下樓了。」
許太太眼睛睜得大大的,愣了愣才一頭撞在男人肩膀上眉開眼笑,抓住粗壯的胳膊使勁兒搖晃:
「你個壞蛋,怎么這么有經驗啊?噢——我知道了,那些富婆,你每次都是用這個辦法逃出生天的!是不是,是不是,是不是啊!」
羅教授臉上的褶子都笑開了花兒,一把將女人抱起來夾在腋下,踢打叫罵一概不理,大踏步的朝電梯口走。
許太太畢竟不是嬌小苗條的款式,一路進了電梯,也把大猩猩累得喘起了粗氣,卻并不想饒過她,一轉身就堵在了墻角。
不過,還沒等他大肆輕薄,一朵紅唇已經迎了上來,溫潤纏綿瞬間包裹了鐵漢柔情。
會開玩笑的大猩猩,讓祁婧覺得輕松了許多。
可是,一想到那可能是跟富婆們開過無數次的玩笑,心里還是會有那么點失落,必須用更濕更熱更深的吻擦干抹凈。
阿楨姐還沒有睡,聽見有人開門,從主臥迎了出來,看到許太太身后的男人,愣住了。
「老羅家里漏水了,正好許博今晚要加班,我就讓他來家里湊合一宿。」
婧主子撒謊一向張口就來,「阿楨姐,你看他壯得跟關老爺似的,沙發肯定裝不下,能不能……今晚咱倆一起睡?」
這個羅教授雖不陌生,可也不像深夜跑一個美貌少婦家里,去借宿的不羈之徒,李曼楨親眼見過他給淘淘媽畫像,第一時間就嗅到了奸情的氣味。
不過來了就是客,女主人發了話,阿楨姐撩了撩鬢發,只得笑臉相迎:「那羅教授您先坐著,我去鋪床。」
祁婧瞄了一眼阿楨姐腰臀比例幾乎完美的背影,使眼色讓羅瀚先坐,進臥室找了一件許博的睡袍,外加一條休閑大褲頭兒。
「這兩件是家里最大碼的了,應該勉強能穿,你去洗個澡換上吧!」
家里漏水的倒霉孩子起身去接衣服,忍不住壓著嗓子說:「許太太,要不……我還是去住酒店好了……」
只用了一個睨眸咬唇的小表情,大猩猩就乖乖的接過衣服,朝衛生間走去。
不過,婧主子向來做戲做全套,望著男人高大的背影,把臺詞對得嚴絲合縫:
「羅教授不用客氣,我家附近可沒什么像樣的酒店,再說你又喝了酒,也不能開車呀!」
說完,就轉身回房給淘淘喂奶去了。
等她拿著睡衣出來,羅瀚已經換了新裝,雖然有些捉襟見肘,卻也不過分局促,正坐在沙發上喝醒酒湯:
「真好喝!就算沒喝酒,我也得多喝兩碗。怎么熬的,這么好喝?」
「許博平時總應酬,每次他只要回來得晚了,我都煮一些。」
阿楨姐夜雨湖波般的聲音格外動聽,望向羅教授的笑容也恰到好處:
「其實也沒什么難的。羅教授如果愛喝,我把配方抄給你一份。」
說著話,就要回房去找她那個小本子。
羅瀚一看立馬攔住,「不用了阿楨姐!我這個人笨手笨腳的,平時工作又忙,在家連壺開水都懶得燒呢!」
阿楨姐看他說得坦誠,也沒再虛應客套,杏核眼微微一瞇笑著說:「羅教授是要給病人動手術的,怎么會笨手笨腳呢?」
許太太見此情景,不由撇嘴一笑,進了衛生間。
從什么時候開始,婧主子開始學著翻云覆雨指點江山的,她自己也沒留心。
給阿楨姐找個靠譜的男人這種靈光乍現,還是被自家男人嚷嚷著吃不消開啟的。
婧主子喜歡阿楨姐,因為她人美心善,秀外慧中,跟誰在一起都和和氣氣,不急不躁,不爭不搶。
許太太也喜歡阿楨姐,因為她既會烹茶,又懂插花,不僅善于炮制各色美食,更懂得品味生活點滴。
而最喜歡阿楨姐的,其實是淘淘媽!
因為她無日無之的照料守護,分擔了大半帶娃的疲憊瑣碎,消磨煎熬,還有惱人的尿騷味兒,卻又不曾喧賓奪主,越俎代庖。
每到閑暇間隙,都會把一坨生龍活虎的心肝寶貝肉,歸還媽媽的懷抱,好好享受撫育哺喂的親子天倫。
長久以來,阿楨姐的存在已經遠遠超出一個家政嫂的職能,儼然成為了跟這個家血脈相連不可或缺的一員。
在這個失而復得無比珍視的小家里,許太太這個自認為并不怎么稱職的女主人,幾乎時時處處都會涌起對阿楨姐的倚重和感激。
無論體力上的分擔,還是精神上的鼓舞,甚至情緒上的感染,都該被視作厚重而溫暖的成全。
那么,對待一個如此重要的家里人,僅僅派自家爺們兒偷偷摸摸的,喂幾碗殘羹剩飯就算表達感激了?
「沃肏!那也太TMD狼心狗肺為富不仁了吧!」
一個45歲的女人,卻像一朵香水百合似的綻放著,不管曾經多少艱辛坎坷,都似被溫柔消解,了無痕跡,難道不值得被深深疼愛么?
作為一個與可愛的阿楨姐,朝夕相對肝膽相照的性情女主,如果再不設身處地的為她著想,深入內心的共情體諒,良心上都過不去。
當然了,今晚不管是臨時起意還是天賜良機,直接領回一個大號男人,的確孟浪了些。
不過轉念再一想,大把的青春都消耗在了沉吟枯守的黑洞里,僅存的嬌艷還經得起多少蓄謀已久呢?
從衛生間出來,客廳里已經沒人了。
擦著頭發回到臥室,阿楨姐正坐在床邊望著小床輕聲說話。
淘淘吃過奶睡了,沒一會兒就又生龍活虎的哼哼呀呀了。
祁婧丟下浴巾走過去,雙手按在那一副纖薄的肩上,輕輕的揉捏起來:「阿楨姐,你辛苦啦!」
李曼楨按住肩上的手,沒有回頭:「羅教授家……真的漏水了?」
「呦——合著我還撒謊騙您啊!」
許太太壓著聲音不無夸張的埋怨,身子幾乎趴在阿楨姐背上:「信不過我,你去問他啊!」
「他?他是什么人啊?」
本應是一句陰陽怪氣的針砭時弊,卻被她念得清甜軟糯,幾乎聽不出譏諷。
許太太早把自己的猛料加黑料倒給了她,這會子卻深深明白,不是無所顧忌放心擺爛的時候。
「他……是醫大的羅醫生,羅教授啊!」
既然要裝傻,當然要裝得本性純良情真意切一點。許太太一邊繼續揉肩一邊撒嬌賣乖:
「阿楨姐,你別生氣嘛!我知道你每天好辛苦,想在自個兒的床上美美的睡個好覺……嘻嘻……這不是,順便幫朋友應個急么!」
「誒你……你們……我哪有生氣……」
本來就沒生氣的阿楨姐居然被冤枉得差點兒生氣,許太太連忙打著哈哈加大了力度:
「對對對……沒生氣沒生氣,阿楨姐最好了,忙活了一天,應該是累了。」
到底是人性本善,受不了這么殷勤的體貼入微,李曼楨扶住肩上的纖纖素手,卻沒有拒絕那下下到肉的舒服。
神經這一放松,便沒了追根問底的執著。
祁婧賣力的揉了一陣,突然停下:「誒呀你看!我怎么給忘了……」
李曼楨聽她一驚一乍的,剛要回頭,許太太已經趴在耳邊悄聲獻寶:
「阿楨姐,今兒個機會難得,我讓你好好享受一下!咯咯咯……」
還沒來得及仔細詢問,許太太已經朝外面喊上了:「老羅,你來!」
「誒!你……干嘛呀!」
李曼楨一下起身,警惕的望著許太太,被她笑瞇瞇的推著坐回床上。
可突突的心跳讓她怎么也無法安定,急欲再次起身,卻突然對上一雙澄澈的眸子,無比真誠的笑望著自己。
一個字都沒說,就那樣不無興奮的望過來,阿楨姐的心跳居然像被輕輕按住了似的,身子不自覺的放棄了掙扎。
——她好像在說:「咱們是一家人,我不會害你的!」
——沒錯,她為什么要害你呢?
心念起落間,一個碩大的頭顱從門口探了探,才現出魁梧過頭的身軀。
羅瀚一臉憨厚的笑問:「什么事兒?」
許太太興奮的搓著小手,「老羅!阿楨姐說她后背疼,你手法那么精湛,能不能給她推拿一下?」
「啊!不用……我沒……沒事的,真的……真的不用!」
沒等羅瀚回答,李曼楨先慌了,又要起身卻發現自己房間早被客人占了,難道要躲進書房甚至是廚房么?那也太……
正自彷徨無計,雙肩都被按住,那雙令人安心的眸子再次望著她:
「別害羞嘛!阿楨姐。羅教授是醫生,更是這方面的專家,全京城的富豪排著隊求他都按不上一回呢!我試過,真的超級舒服的!」
雖說這個「超級舒服」說得莫名陶醉,讓阿楨姐忍不住心跳加速,可當她望向門口正在隨和微笑的男人,又抬頭去看一臉人畜無害的許太太。
終究還是緩緩吞了下口水,放下了虎口逃生的緊張。
不管怎么說,他們看起來都不像壞人……
見她不再拒絕,祁婧又給了一個包你滿意的瞇眼微笑,才轉頭去問男人:
「那老羅,就在這張床上可以嗎?」
「確實有點矮了,不過沒關系。」
羅瀚轉身出去,從客廳搬來一個皮墩子,放在了大床一側。
李曼楨被許太太拉著坐上床沿兒,努力保持著一個淑女該有的矜持和鎮定。
「別緊張嘛!阿楨姐。老羅是大夫,又不是色狼!」
那件最讓人擔心的事,被一針見血的點破,李曼楨反而不好意思再提著提防之心。
在男人溫厚隨和的笑聲中,也跟著嫣然莞爾。
許太太找出兩條浴巾鋪在床上,又從床頭柜里翻出兩個小瓶子問:
「一瓶是玫瑰的,一瓶是薰衣草的。阿楨姐!你喜歡哪個?」
「我……薰衣草的吧!」
李曼楨忽然意識到了什么,又猶豫了。
「那好,我用玫瑰的。把睡衣脫了躺下吧!」
果然是要脫光的!李曼楨渾身一僵,下意識的揪住了衣襟,明知故問:
「還……還要脫衣服的么?」
「當然了,不然怎么推油啊?」
「我……」
雖然仍拉不下臉說出那個不字,阿楨姐無論如何也聚不起脫去睡衣的勇氣,正彷徨無計,許太太的笑臉再次出現在了視野里。
「干嘛阿楨姐!真的好害羞啊?放心,我有辦法!」
說完轉身從衣帽間里找了條黑絲巾,折了幾下之后笑望羅瀚:
「對不起,阿楨姐會害羞,可不可以把眼睛蒙起來?」
「你這是在給我上難度啊!」
羅瀚雖然這樣說,還是聽話的坐在了皮墩子上,讓許太太蒙住了眼睛。
很顯然人家技藝精湛,即使看不見也胸有成竹。
——蒙上眼睛,就可以了么?
阿楨姐光顧著糾結這個問題,根本沒注意到兩人對話時,已經完全沒了賓主之間的客氣,只是恍惚覺得哪里不那么對頭。
在許太太的協助下,睡衣被褪下了。
令人稍感安心的是,文胸和底褲還在身上。
阿楨姐懷里被塞了個小抱枕,認命般趴在床上,盡可能的控制著呼吸。
可沒一會兒,背后的搭扣還是沒能幸免,被輕松解開。
阿楨姐臉朝床里,沒有任何過激反應。
畢竟到了這般光景,就像上了賊船,除了埋住頭臉閉起眼睛,其他的也真的顧不上了。
那雙看上去就孔武有力的大手并未把她的肩膀捏碎,而是干燥又溫暖的護持著,一下一下緩慢輕柔,卻又毫不遲疑的安撫著每一根骨頭。
理順了每一條脈絡,好像整個身體在被他掌握之后,都變得豐盈而又純凈了。
阿婧沒有騙人,真的超級舒服。
尤其是用上精油之后,薰衣草的清香幽幽淡淡,被寬厚的掌心煦暖的熱力一絲一縷的揉進了身子。
那感覺讓阿楨姐完全放下了戒備,連越來越深的喘息都是酥軟滋潤的,偶爾一下渾厚的力道貫通了意想不到節點,還會忍不住呻吟出聲。
不過,那情不自禁的哼唱即便會讓自己臉上發燒,渾身發熱,卻并不會覺得多么難為情,以至于后來翻轉了身子,也是順理成章完全放松的。
或許,還是因為值得信賴的親近之人就在身旁吧!還能聽到淘淘咿咿呀呀的說話,媽媽在哄他睡覺。
除了仍舊不敢睜眼之外,全部的神思都隨著那雙大手緩慢而暢快的遨游著,不可救藥的貪戀每一下揉按帶來的舒爽。
當它們終于誠懇而穩健托住雙乳,用最服帖最綿密最無所遁形的手法去揉搓愛撫,阿楨姐的呼吸情不自禁的發著燙,可心里卻在喝彩!
就好像,已經期待了太久,終于得償所愿似的。
而與此同時,她也意識到,自己不可救藥的濕透了。
腿心里灼熱的液感和胸尖兒上,被撥亂反正的嬌聳遙相呼應,就像一種源發自生命最初的酣暢與喜悅,在那對鋪天蓋地的掌心里自然而然,緩緩釋放,居然感覺不到一絲一毫的窘迫與羞恥。
因為整個身子都在不由自主的迎合著,感受著,追尋著,身不由己的變得越來越軟,越來越輕。
或許是旁觀者也被她的陶醉所感染,也可能是淘淘睡著了,有人終于解放了,忍不住發出竊竊私語:
「誒,阿楨姐的身材是不是好棒?」
居然無人應答?
不過,她很快就發現了關竅:「啊!對了,我忘了你看不見!咯咯咯……」
一陣嬌笑緩和了尷尬,阿楨姐心中不禁警惕了起來。
根據對那個不甘寂寞的聲音充分的了解,絕對不會善罷甘休。
果然,沒過一會兒,更無聊的追問來了:
「那……摸起來的感覺呢?是不是特別舒服?」
「越來越別有用心了哈!她真的不會害我么?」
阿楨姐心里開始打鼓,好在并未發生什么過分的是,她只是淘氣罷了,趴在自己耳邊喘氣,弄得絲絲癢癢。
讓她始終保持心安的,是男人動作傳遞的認真和專注,他并未搭理那個人的插科打諢。
加之手法深湛,更讓她感到從未有過的放松,這一放松,不知怎么就睡了過去。
意識到自己睡著,已經是在醒來的一刻。
身上暖烘烘的蓋著一張薄被,渾身溽熱蒸騰的出了好多汗,內褲……還在。
她是被一串壓抑不住的哼哼弄醒的,就在床的另一邊,應該比自己叫得夸張些,一聽就知道是輪到了誰。
不過,她依然沒有睜眼。
「嗯哼哼哼……你個壞蛋報仇啊……剛才弄她你怎么呃——呃呵呵……你大爺!」
「嘿……像個雪人兒似的,一碰再化了,我不得悠著點兒啊!」
「那你覺得她好看……還是我好看?」
這句問的,應該不是臉。
「……」
「問你話呢!」
「……當然是你了!你比她騷多了。胸也大……」
「你以為……嗯哼……她不騷么?」
「……」
男人再次沉默的當口,李曼楨感受到的已然不再是心安。
不僅不安,還忽然發覺自己的身子不知什么時候開始了發熱,汗水順著耳后流過脖子,濡濕了枕頭。
可是,她不敢在這種時候掀掉被子,只好暫且忍耐。
這時,許太太又說話了:「別以為不吭聲就能混過去了,我問你,剛才怎么硬了?」
這回男人沒再沉默,而是「嘿」了一聲,底氣不足的辯解著:「正常的生理反應嘛!」
忽然,床墊上傳來一陣不尋常的波動,接著便是許太太的一聲蕩笑:「那現在呢?現在怎么沒有剛才硬?你給我解釋解釋!」
沒聽到男人的解釋,卻在一陣更強烈的震顫之后,傳來兩人此起彼伏的喘息。
「他們要干什么?」
一念及此,阿楨姐的身子便著火一般燒灼起來,尤其是胸乳和小腹之間,好像有一股滾燙的酸麻在盤踞游走,兩條腿不由自主的并攏。
直到此刻,她才意識到,剛剛的一套推拿下來,通體舒泰沒錯,可也把自己拿捏得格外敏感。
平時兩口子在房間里顛鸞倒鳳,自己大多數時候都忍一忍就能過去,大不了第二天找機會偷回來。
可是今天,那股子連著心肝兒的癢剛被撩起,就到了心慌意亂的程度!
越是追問,心跳越快,汗珠子已經從額頭紛紛滾落。
「去,把門關上,還有燈!」
是許太太的聲音,只有幾個字,卻足以聽出她的焦急。
緊接著,「咚咚」幾聲光腳觸地的聲音之后,房門緊閉,屋里屋外所有的燈都關了。
黑暗吞沒了一切,只剩下荒淫的想象,像迷路的野鬼四處亂竄。
床墊再次遭到重壓,只不過動作緩慢許多。
就在耳畔的喘息急促得像刮臺風,床墊無聲的震顫充分詮釋著急迫的預備動作。
未免自己的鼻息過于明顯,阿楨姐微微張口,卻差點兒變成一條上岸的鯉魚,忍不住掀開被角,才稍稍緩解了渾身的燥熱。
然而那邊絲毫不給她喘息之機,隨著床墊緩緩一沉,只聽一聲極力壓抑卻如泣如訴的嬌吟,伴著氣聲鉆入黑暗。
「啊你個死大猩猩,你倒是慢點兒啊!我會叫的……」
「哼……你不是嫌我不硬么?」
「你硬……你好硬!又大又硬……行了吧?嗯……啊……呀呀——」
簡直可以用凄厲詭譎來形容的呻吟,完全與高亢無關,尖細而嘶啞,哆嗦得像一只瀕死的野貓。
可是,它就在耳畔回響,每一個不起眼的起伏婉轉都似拋甩著快樂的浪花。
李曼楨一動也不敢動,身上的每根筋都隨著另一條聲帶一陣一陣的繃緊,就差一起合唱歡樂頌了。
然而,這還沒完。
幾個呼吸之后,她就聽到了「唧唧」有聲的液響。
那是一種極其泥濘的,綿密的,豐沛的,美妙的聲音,伴隨著越來越提神醒腦的陣陣腥臊,把整個大床變成了淫亂地獄!
而當那實在過于悠長的聲音,在腦子里碾過幾個來回之后,她才恍然發覺。
為什么那個蕩婦忍得那么辛苦,床墊的波動卻并不劇烈?這么緩慢的抽送,至于叫得跟夜貓子似的么?
正百思不解,耳畔又有人按耐不住挑事兒的沖動。
「大猩猩,我再問你一遍,你喜不喜歡她?」
沒聽見男人的回答,床墊卻連著忽悠了兩下,撩騷的蕩婦差點兒喊出來,連忙捂嘴,可被捂住的嬌哼里,分明蕩漾著炸裂的歡暢。
「那我在嗯哼……你想不想……肏她?」
「我現在……只想肏你!」
話音未落,又是兩下震顫,女人被干得再次捂嘴,上氣不接下氣:
「我知道……你肏我……就是喜歡我,可是,你也想肏她,就怕她不給你肏對不對?」
這一次,隔了一會兒,那兩下震顫才悍然到來,把阿楨姐顛得渾身發軟心驚肉跳,忍不住睜眼,卻只能看到一個山岳般的黑影跪在床上,也不知是否在盯著自己看!
正驚慌失措,就聽見那騷貨被干笑了,竟然不再壓著嗓子:
「我敢打賭,她早醒了,這么長時間都不逃,就是等你肏她呢!你信不信?」
話音未落,也不等男人回答,床頭燈就被擰亮了。
床頭燈不怎么亮,卻足以看清床上的一切。
阿楨姐雖然仍維持著睡姿,可是通紅的小臉上全是熱汗,即使重新閉上眼睛,緊皺的眉頭也根本瞞不過近水樓臺聽床戲的大罪。
許太太「咯咯」
嬌笑著撲過來,緊緊的摟住她,趴在耳邊悄聲說:
「阿楨姐,想要么?我保證許博不會知道!」
李曼楨被壓得呼吸困難,更沒力氣逃脫,就那樣一動不動硬撐了足足十秒鐘,終于吐出一口氣:
「把燈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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