蠻地,歡喜寺內。
烏云遮掩過落下的弦月,依在窗沿的蘇云早已頭皮發麻,空洞的眼眸中倒映著一具玉潤的酮體,美輪美奐的酮體陰阜下,流潺著淫靡的白漿。
院落角落的一朵精致曇花瞬間華麗綻放,在黑暗中如同遺世而獨立的冷美人,清幽冷冽的香氣縷縷襲來,不濃郁但很獨特。
清淡得來又讓人無法忽視,然而瓣蕊絢爛,卻又如夢醒悲涼般稍縱即逝。
那枯萎凋殘的樣子,就是短暫輝煌的代價吧?
禪房內,女子喘息也隨著花開花落,聲音緩緩減弱直到虛無。
時間如水湍急而過,星光隱隱淡下,寺廟內開始出現了丁點晨亮,不再是夜晚伸手不見五指的地步。
蘇云呆呆站了一夜,望了一夜舞動卻凋零的芳華后,腿腳也僵硬了。
就在蘇云考慮撤退的時候。
房中的身影卻動了,房門被輕輕打開,蘇云連忙躲靠在一側。
鈴鐺隨著步伐搖搖作響,欺霜賽雪的蓮足輕輕踩在灰黑的地面上,姑姑傾國出塵的臉頰帶著幾分紅潤。
嬌潤玉體搭著黛青長裙,長裙顯得有些散亂,應是其匆匆穿起的緣故。
天蒙蒙亮,蘇清璃緩緩抬起頭看向逐漸黯然的月色,恍如隔世。
還記得往日在仙宮修煉,偶爾指導下弟子,偶爾下山為凡人治愈病痛。
或進京找道友喝上兩杯清酒,修仙路漫長,但所幸的是家人猶在,還能盡為人女的孝道。
那時候真的過得好悠閑。
如今站在萬里之外的蠻地,她有點想回去了。
其實蘇清璃真正失去的不是冰肌玉潔,更不是佳人軀殼,只不過是迎來新日晨光之際。
有的人永遠留在了明天罷了,思念終歸是思念,落下的花紅就沒有重開的時候。
回憶片刻后,蘇清璃收起了目光,清澈的眼神緩緩投向院房的西側:
「出來吧。」
「……」
「出來!」
院落有些安靜,只剩下栽種的奇花在清風中發出簌簌聲響,一道人影慢慢從暗處顯露出來。
走出來的蘇云,內心無比緊張。
此行蘇云已經做到了無比謹慎,未想到還是露出了馬腳,在被姑姑發現并開口叫自己出來的時候,蘇云想了很多種逃跑方案,但最終還是放棄了。
開玩笑,自己區區一個歸靈修士,想在洞虛強者面前逃匿,無異于緣木求魚。
而看到蘇云人影后,蘇清璃眼中明顯也露出幾分意外。
昨夜的她雖迷離在肉欲之中,可神識依舊堅守靈臺,不至于讓自己徹底沉淪。
在自己一次偶然泄身往窗臺噴灑淫水的時候,她忽然發現窗臺下居然隱藏著一個人的氣息。
這位能欺瞞住色和尚和自己,來到窗下偷窺的人,要么是歡喜寺的和尚,要么是外來的化蘊巔峰的高手吧。
但顯露身形后,此人有著一頭烏黑濃密的長發,明顯不是歡喜寺的人,不是蠻人,而其面蒙黑布手提長劍的模樣。
更像是個刺客才對,但這個小刺客境界又不過歸靈三重,就敢潛入到歡喜寺這等一流宗門?
打量間刻,蘇清璃的眸子不經意地掃過蘇云手中的長劍。
劍長三尺三,劍體遍布綠紋,劍柄處有蒼龍含珠,墜著一系玉流蘇,玉牌上雕刻夏文「綠卷」二字。
嘭——
破風聲在院落中驚響,蘇清璃裙袍驟然鼓脹起來,纖白玉手化掌直撲蘇云面門,這一掌看上去特別猛烈。
但似乎是怕一下把歸靈小修士打死,掌間其實沒有攜帶多少靈力,僅僅只是洞虛強悍體質引起猛烈掌風。
洞虛平凡一掌,動作在蘇云眼里已是快得驚人,但蘇云多年的劍也不是白練的,往日給自己喂招的不是化蘊巔峰的皖娘,就是九州第一劍仙的娘親。
面對驟然發難,蘇云本能地將手按在劍柄之上,體內靈氣隨之驟升,有那么一瞬間,整個院落的時間好似停頓了下來,劍柄之處,鳴聲涌動。
嗆啷一聲,三尺青鋒出鞘。
少年恃險若平地,獨倚長劍凌清秋,男兒自有傲氣作肝膽,談笑圖霸業的浩然氣。
蘇云每日揮劍一千,揮的是劍,練的是心。
從小便被娘親教導,只要手中劍在,任狂風呼嘯于耳,便當它是微風拂面,任暴雨傾灑目前,便當它是屋檐滴水。
即便是面對洞虛又如何,娘親的劍可以撼天摧城,蘇云也可以,有的人拔劍是想殺人,而有的人拔劍是想平天下不平事。
蘇云的劍,亦如是乎!!
霎那間,山風呼嘯,劍氣蓬卷殘云,歡喜寺中的所有樹木都被帶動起來,綠葉紛紛脫枝而落,化為一個明顯的漩渦,朝著蘇云手中長劍圍繞。
一劍,葉落霄寒,為娘親,劍仙上官玉合所傳。
仰躺在禪房中的老禿奴,閉上了眼睛贊賞道:
「一劍破萬法,有劍仙之姿。」
只可惜境界是一條跨越不了的鴻溝。
再滔天的劍意,在蘇清璃這等洞虛大能手里,就如同倒水入深淵,根本生不起絲毫波瀾。
蘇云用盡全身力氣使出的一劍,云談風輕地停在了姑姑纖手之前,不得寸進也不得后退。
下一刻,眼瞧著姑姑蘇清璃一個橫身,柔荑夾起長劍,清澈的目光落在蘇云臉上,似乎想看透此人的一切:
「你究竟是誰?」
話音落下,蘇清璃提起手抓向了蘇云蒙面的頭巾。
蘇云腦子里一片空白,本能已讓他拼盡全力的使出一劍,如何還能擋下姑姑這一手?
然而世事是奇妙的,遠方發生的驚變驀然為蘇云化解了這場危機。
嘭地一聲悶響。
在姑姑的手準備碰到蘇云面巾的時候。
躺在床上的老禿奴眼睛突然睜開,身子轟然而起,禪房屋頂隨即開了一個大洞,瓦片徐徐被震落。
老禿奴的身影直沖云天,蘇清璃的仙顏同一時間蹙眉緊鎖,似乎也察覺到了什么,摘取蘇云面巾的動作忽然停頓下來。
遲疑往往就是機遇。
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么,察覺到姑姑愣神,蘇云立馬抽出長劍,轉身翻過院墻朝著外巷狂奔而去。
繼而之后,蘇清璃玉腿朝地面一蹬,身子飛向九天之上,清澈如水的眸子流落在地面,望著那個逃奔還不斷扭頭看向自己的人影,有些出神。
懸停在高空上的老禿奴,沒興趣搭理二人的故事,也不好奇來人的身份,或者說他早就猜出了黑衣面具之下的身份。
但對他來說,想要得到的已經到手,區區變局,甚至可以成為調教蘇清璃的藥劑。
眼前更重要的事,是遠方的大夏九州境內的一處異象。
在同一時間。
無數鳳毛麟角的頂尖強者,紛紛站起身駐目遠觀。
夏朝帝都皇城大內,百官齊聚的太極殿,高座的龍椅上,身著金紅鳳袍,佩戴鳳冠的少婦,幾絲銀白秀發挽搭在傲人的酥胸前。
瑤珥掛飾著耀亮的明珠,朱唇金眸,風姿卓絕的臉頰猶然存蓄著,幾分久居深宮的幽怨,察覺到天地異變的一霎那,身形流轉。
懸停出現在萬米高空上,金紅鳳袍被高空橫風吹得陣陣漣漪,隱隱顯出玉柱修長的大白腿,華美袍擺下,雕刻著展翅金鳳的高跟,包裹著兩只蓮滑藕足。
少婦鳳眸緊視清凈山劍閣方向,眼底稍顯出凝重:
「寄意寒星千里禁,問君何度萬劍呼。」
「女帝,好雅興。」
就在少婦女帝附詩遙望萬里外的異變時,后方悠悠傳來一句話語,聲色淡雅靈和,一梳白云上乘站著位女道姑輕盈飛至,來者正是大夏國師柳舟月。
國師柳舟月同為傾城之姿,臉上既不施脂也未敷粉,紅唇鮮潤,皓齒內鮮,長眉是彎曲細長,眉心一點朱砂記,襯托著種脫俗之意。
身穿一襲陰陽八卦爻道袍,頭頂玉清蓮花冠,冠戴垂下兩行純藍道巾,搭在白皙秀美的頸項邊。
柔荑皓腕抻著一柄拂塵,背攜布柄道劍,體態閑凈得來又不失英氣。
但女道姑柳舟月的傾城絕色與上官玉合、女帝、蘇清璃是不同的,單純對比外貌的話,她們或許都旗鼓相當。
可若論氣質,女帝是容雍華貴的人皇,恰如牡丹花;蘇清璃則是溫順嬌潤的璞玉,恰如茉莉花;而柳舟月則是淡雅圣潔的道姑,是為水仙花。
至于娘親,上官玉合則好比獨居山巔的寶劍,劍有兩鋒,一側是清高傲慢,另一側則是為人母后。
所帶來的知性內媚,娘親就恰如百合花,純潔花瓣中又蘊含散發著,誘人香氣的別色花蕊。
若是有日,幾位佳人同聚一堂,準是番百花爭妍的盛世之感。
聽到女道姑的聲音,女帝沒有搭理,鳳眸仍然深邃望著遠處。
站乘白云之上的柳舟月,于女帝身后躬身行過一禮,輕聲說道:
「女帝既然感興趣,何不親赴劍墓一趟,上官宗主理當不會拒絕,說不準還能順手挑上一把絕世神兵。」
女帝聞言確實心中微微一動,然而卻顧盼搖首,緯莫如深道:
「當年青山隕落一事,朕無力旁觀又嫁入皇家,在上官玉合心里怕是恨絕了朕,只怕踏入千里禁封之域,她手中劍便會揮到朕的面前。」
柳舟月聽聞,眼神流露出一抹神傷,安慰道:
「女帝彼時不過化蘊,即便出手也救不下蘇青山,玉合是聰明人,怎會怪罪女帝?」
「她若不怪罪,為何事后不尋見我?」
女帝聲音略顯嗔惱,傲人的酥胸在鳳袍下顫了顫。
柳舟月就知道她會說這個,無奈微笑道:
「那事之后,女帝嫁入深宮,她身懷六甲尚需接任宗主之位,各自忙碌又如何相見。」
女帝自然知道這個道理,只是想起故人,心里難免悵然埋怨:
「身懷六甲?朕也替洪慶育下龍嗣。宗主之位?朕何嘗不得管轄后宮?可這很忙嗎,朕不覺得,堂堂洞虛日行萬里的水平都沒有嗎?」
柳舟月呵呵輕笑:
「那女帝怎么不親尋玉合,一解當年之誤會?」
這倒是個好辦法。
可是她現如今作為大夏帝皇,親尊降駕去對宗門之主解釋,合理嗎?
鳳眸微瞪,女帝朝著柳舟月哼了一聲:
「柳國師,近些日早朝都不見你蹤跡,今日倒得閑來挖苦朕?」
聲音平淡,眼神又帶著一股高高在上的意味:
「莫非你真以為,憑著情誼,朕就不治你懈職之罪了?」
這位女帝,看上去是容榮華貴的九鼎之尊,但實際上卻是個傲嬌性格。
曉得女帝性子的柳舟月,聽著話語,心中毫無半分畏懼,但也收起了微揚的嘴角,纖手揮起拂塵,施展出一層靈力屏障。
玩笑歸玩笑,她今日恰時趕到女帝身邊,可不僅僅是湊巧而已。
「陛下。臣廣游九州龍脈歸來,可以確定大爭之世要來了。」
如今的修仙界自上古時代后,靈氣便一直稀缺,許多散修修士不依托宗門靈脈,根本無法長期有效的修煉。
所謂的大爭之世對于修仙界而言,便等同靈氣復蘇,屆時凡間修士會越來越多,修仙界也會迎來別樣的盛況。
但相對的,這是對人間王朝的一次歷練,修士和凡人之間的界壁失衡,對于弱小的凡人,世間可能會化為比戰場還可怕的煉獄。
女帝望向柳舟月的玩味眼神,瞬間恢復成往日的凜然高貴:
「終歸還是來了,可曾起卦?」
柳舟月搖了搖圣潔的完美容顏,回答道:
「事關重大,臣不敢私自起卦。」
「既如此,便在朕前請上一卦。」
女帝峨鳳眉蹙挑,金眸微瞇:
「她上官玉合重開劍墓造天地異象,朕今日也得起請卦問九州,看看這大爭之事是盛是亂?」
「諾。」
柳舟月應下一聲,柔荑雙手橫舉拂塵向前拱禮。
萬米空中云巔之上,一滴清水憑空而生,緩緩而降,短暫停留在二人面前,又迅而落下,融入下方卷卷飄盈的白云內。
望著滴落云端的水珠,柳舟月柳眉蹙立,臉色微變:
「干上坎下,離宮游魂,利見大人,不利涉大川,天高水深在云中,主遠而未興訟。」
女帝瞇起威壓鳳目,她不會解卦,但還是能從柳舟月的話里,聽得出一絲不安。
緊接著柳舟月從道袍衣袖中取出三枚夏幣銅錢,往空中一甩,再落在手中:
「坤下艮上,這……」
正說著話,柳舟月莫名抬頭瞧向女帝,臉色凝重。
「繼續!」
女帝望著柳舟月沉吟未決的模樣,決意道。
「五陰在上,一陽在下,陰盛而陽衰。小人得勢,君子困頓,虎落陷坑不堪言,花遇甘露旱逢河。」
「何解?」
收起手中錢卦的柳舟月,沒有第一時間回答女帝的話,而是眼神先望向西北方向,才悠悠說出一句:
「真是撲朔迷離的一卦。不知陛下可還曾記得,上官宗主那兒子叫什么名字。」
女帝聽見這個,略顯疑惑的偏頭:
「問大夏九州之卦,和蘇云有什么關系?」
望著西北方向的柳舟月,白皙俏臉上的眉宇露出幾分古怪。
她柳舟月不過是洞虛境界,其實即便多年修習天算神機之術,卜算天機也不過是從卜卦得到些許啟示,終究無法看透太多。
距離可以窺見世間規則的問道境來說,一步之差猶如天壑。
在沉默良久之后,云巔傳出幾句話語來。
「陛下,皇室很久未操辦喜事了吧?」
「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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梳云掠月。
遠在十萬里開外的清凈山,霜露劃過翠綠的葉面。
劍閣的弟子,一大早便起身趕到宗門的道場內,有的練劍習早課,有的盤膝打坐,而有的則三兩成群站在一旁聊著些有的沒的。
一場入冬初雪,輕輕地落在地面上,又悄然間化為水霧消失得無影無蹤。
道場禮臺高筑的房舍內燃著青燈,娘親上官玉合靜然站立在窗臺紗簾之后。
其如畫般的絕色容顏倒映著燈火搖曳的微光,劍眸流轉的神光,蘊含著抹抹思愁。
或是因為稍后要舉行宗門儀式的緣故,一向只用竹簪或紅繩打理的如綢長發,現用冕弁綰成凌虛鬢。
一支銀制華勝裝插在清麗的前額發首上,華勝銜垂滴墜,隨著動作、清風搖動,為上官玉合那張清雅的仙姿絕顏,增添了不少動人生趣。
平日打扮常穿的長裙,也被換成了一身墨紋白衣劍閣道袍,可即便是如此端重的服飾,依然無法徹底掩藏起她葫蘆兒般的身段。
一向傲人的胸脯,翹圓的美臀弧線依稀可見,至于腳下暖玉高跟此刻也換成了,樸素的白色布鞋,堪堪露出如霜清憐的足背。
如此欲蓋彌彰的反差只會適得其反,時刻令人遐想著這具曼妙酮體,在服飾下該有多么絕色嫵媚。
「宗主,時辰到了。」
一縷暖陽躍過山峰照落到道場上,在旁伺候的近衛彎身提醒著。
聽到提醒的上官玉合,抬起眼簾,望向剛升起的太陽,金燦燦的晨光洗去了劍眸中的惴惴不安。
緊蹙的眉宇緩緩舒展開來,悠悠嘆了口氣后,似乎做出了什么重要的決定,吩咐道:
「開始吧。」
「是。」
話音落下后,身旁的近衛緊提腰間佩劍退步走出房舍。
不多時后,陣陣鐘聲回蕩在山谷中,一道劍光自房舍窗臺而出,直沖九天之上,致使云霧彌散。
一劍光寒盡千里,圍繞著清凈山的千里外的土地,忽罩下了一個透明天罩,其中天地驟然變色。
烏云涌涌雷聲隆隆,蘊含著天地之威的天雷轟地一下,劈向清凈山主峰山巔的一處祭壇上。
那聲勢浩大的天雷未能觸碰祭壇,祭壇上直豎插著一柄發銹斷劍,忽然發出股股震撼人心的劍鳴,天雷在劍鳴震爍中焉然化作虛無。
一把發銹斷劍殘存的劍威居然勝過了天地之威!
隨著劍鳴,清凈山忽然刮起了寒風,吹得山峰的草木嗤唰作響,寒風攜帶的寒意滲透到,在場的所有人的身體里。
千里天地隨化成禁地,洞虛之下修士皆被禁空,祭壇其上九重天下,裂開一扇漆黑空洞的空間裂縫,宛如橫斷千古的悲愴威壓從中發出。
如此驚天異象,驚動了九州、蠻界、甚至大陸各處的強者,紛紛飛升九天云上,只試圖將自己的神識遍布得更長遠,以試探出到底發生了什么。
寒風凄冽的清凈山劍閣,近千年輕修士圍聚在道場上。
道場禮臺上九名近侍手按長劍,眼神肅穆守護著身后的房舍。
禮臺房舍內,懸空的靈劍「紅潮」與上官玉合額頭上一點劍紋,相呼應地散發閃爍光芒,站在那里如同仙女傲然而立,美的不食人間煙火。
早前退出房舍,名為清水的女近侍走到禮臺中央,高聲宣布道:
「劍墓即開,諸弟子有序領取識玉。」
音色清脆但沉穩,如此重復了三次,傳遍整個劍閣:
「領取識玉后的弟子,可入劍墓取劍。」
陸陸續續。
不少弟子開始排列成隊伍,到禮臺下領取一塊需要滴血認主的黑色璞玉,滴血后的璞玉會記錄下此人的修為境界。
再被傳送到山巔的祭壇前,通過那里剛形成的空間裂縫進入劍墓。
此刻的后山桃花苑。
徐徐寒風吹起桃花瓣,稍帶蕭瑟之意。
房中水池霧氣撩撩,熟美的女子半跪在池水中,衣衫半解,露出一對豐碩的巨乳,膩滑雪白的乳肉巍巍顫顫。
前尖兩點殷紅蓓蕾興奮的立起,散發著成熟誘人的魅惑,后腰下榻,勾勒出一線淺淺的溝壑。
兩片臀瓣如明月般高高翹起,粉嫩優美得像一顆顆成熟的蟠桃。
美人花開,只可惜如此豐碩的巨乳,卻被外人換著法似捏玩兒,肥美的翹臀上也被一只短小的臭腳死死踩著。
淺淺的溝壑下,隨著臭腳用力得踩捏,熟美的肥屄下不斷流出糜醉的泉水。
面若桃花的俏容此刻掛帶著媚笑,眉眼彎彎,檀口張吐,崇拜品嘗著面前小男人的胯下巨獸,粉嫩的小香舌從男人的根部開始舔起。
一路向上,靈活的將整個大陽具舔了遍,期間不斷吞咽著沾染上陽具氣味的唾沫。
而這個如此下作,如同在品嘗美食般吞舔陽具的女人,正是劍閣少主蘇云的奶娘,劍閣二把手裴皖。
吞咽下一抹唾沫后,裴皖媚眼如絲的抬頭望向身材矮小,皮膚黝黑的蠻族小鬼黃豐:
「主人,皖兒舔得舒服嗎?」
「很好,繼續不要停下來。」
說話間,黃豐伸手按下裴皖的頭,用行動催促著女子含得再深一點,此時的黃豐,無論是身體還是心理都無比舒暢亢奮。
奸淫如此熟美的女子是多少男人,做夢都無法做到的事,更何況,還是比他實力強盛得多的女人。
作為男人,不興奮是假的。
隨著黃豐的手一按,裴皖又只能低下頭去,巨大的陽具一下子捅到她嗓眼前,難受得她睫毛挑顫,眉眼都擠出絲許淚花。
可這一下,也不過只吞下了陽具的前半端,足以見得黃豐的陽具長得多么可怕。
不過,被玩弄調教多日的裴皖顯然已經有些,適應了這根折磨人的家伙。
她奮力的張開檀口,縮緊自己桃瓣般的雙頰,雙手自然的套握上無法吞含的后半段陽具,螓首熟練快速的吞吮起來。
唾沫隨著陽具在她小嘴的抽插順著唇教流出,將整條陽具弄得濕漉漉的。
小香舌也靈巧地環繞著蟒首龜帽滑動,開始貪婪盡情的吸食吞啜,帶出一陣陣「吧唧」
「吧唧」的淫靡聲。
「不出幾日就變得這么騷,大夏女子果然都是騷屄。」
被裴皖熟練的口上功夫含弄,敏感的龜帽不斷咬劃扣夾,黃豐是舒爽得汗毛奇張,幾度失守精關。
裴皖面若桃花的俏臉絮繞著層層紅霞,吞吐間,檀口模糊的吐說回應到:
「這都是……主人調教得好。」
望著跨下的母狗,黃豐欣然一笑,雙手握住了裴皖的螓首,巨長陽具噗滋一聲盡情插進裴皖的潭口內,蟒首肉冠抵到她喉嚨腚眼前。
感受著裴皖腚眼本能自發性的排異剮蹭,像蜜吻般廝磨吞咽著蟒首,強烈的吸食感包裹著蟒首,舒爽得黃豐沒再忍住精關。
一股股濃烈臭燙的陽精灌溉進裴皖的口中,順著她的食道滑落,燙熱著裴皖的心肝脾肺腎。
高潮霎那,黃豐癱軟到水池里,依躺在裴皖熟媚的身子上,小手還不忘緩揉把玩著她豐碩的巨乳。
裴皖也像幼時抱著蘇云般,讓黃豐依偎在自己傲人的胸襟上,占據了蘇云曾經的領地。
香舌忘情的舔食著殘留在唇間的白漿,美眸不自察的流過一點晶瑩的水光,瑤鼻上泛起絲汗,嬌喘著細吟。
很明顯,僅僅只是奸淫裴皖的口穴,是無法滿足裴皖已然食髓知味的身子的。
裴皖陰阜情動地流出了不少蜜液瓊漿,無限地渴望著身上,男人充實起自己的桃源深鄉。
但再怎么欲求不滿都好,腰腹的桃花印記不停閃爍,讓她根本無法抗拒黃豐的任何行動。
她這具身子已經完全被征服了,她自己再也沒有任何翻身的手段了。
黃豐今日難得的沒有繼續享用這具成熟的肉身,而是從手指的納戒里取出一枚黑色的璞玉:
「皖母狗,給我說說劍墓的由來。」
「劍墓其實是……」裴皖強忍下身子的欲渴,回應起黃豐的問題來:
「上古修仙盛世曾經歷過一場前所未有的大劫……」
「……此大劫戰亂之威,將大地崩裂空間萎縮,無數修士隕落,他們死后的靈氣,尸骨,氣骸盡毀一地,」
「最后自然形成了一處小世界,而劍閣所處之州,正好就是小世界本處之州。」
「……然而這個小世界非常不穩定,裂縫無數,遍布劍閣方圓千里。」
「后來,經過一代代宗主的努力,將多數裂縫填上,再以問道級別的殘劍修建祭壇天幕,將最大的空間裂縫挪到清凈山巔……」
「……小世界內里共分五層。面積都近百里,一層一險,對應了每一個境界位階。」
「不過多年過去,內里早已被各代弟子探索得七七八八,如今變成了擺放上古的遺物,和陳放劍閣收藏品,以及曾被使用的寶劍靈兵了。」
「不錯。」
黃豐依偎在裴皖的懷內,嘴唇輕咬著沒有奶水的巨乳蓓蕾,含糊說道:
「看來老爹沒騙我。」
「嗯」
緊緊擁實著黃豐瘦小身子的裴皖,媚目凄迷,桃唇呻吟。
攝入媚毒后,她的身子愈發敏感,再經過黃豐多日來對她身子的享受品鑒,身體弱點已被黃豐了如指掌。。
「果然,皖母狗乳頭是最敏感的。」
黃豐說著,污黃的牙齒咬著裴皖,硬挺的碩乳蓓蕾向外吸吮,小手還用力揉捏,就像要把裴皖的乳頭吸進肚子一二。
吸吮得裴皖軟無力地躺在池邊,豐腴精致的美腿在水下不停的哆嗦打顫,玉戶頻頻流出汁液混合到池水中。
啪——
淅淅瀝瀝的聲音從水池響起,黃豐松開嘴站起身,小手用力地往裴皖碩乳扇了一巴掌:
「賤母狗,給主人更衣。」
裴皖雖然欲火未降,卻也非常聽話地從池子爬起來,挽起濕漉漉的發絲,赤裸美臀隨著步搖微顫,走到一旁屏風處取下黃豐的衣服。
衣服袍子并非黃豐來劍閣時穿著的金黃蟒服,而是換成了一身嶄新夏朝衣袍。
質地順滑精美,款式看上去蘇云平日穿著的一模一樣,應該是由裴皖親手縫制的。
窸窸窣窣——
由于黃豐身子矮小,裴皖自顧像母狗一樣跪在他的身前,眉眼溫柔地給黃豐整理衣襟,繞起腰帶配掛起一根刻歡喜二字的如意。
「不愧是從小伺候劍閣少主的奶娘。」
黃豐低頭看著表情柔和認真的裴皖,譏笑道:
「這么好的女人就這么便宜了我,你那少主真是蠢人一個。」
聽聞言,白裴皖整理衣冠的雙手明顯頓了頓,皙赤裸的身子隨著腰腹桃印輕顫,柔聲道:
「主人說得對。」
「哈哈哈。」
黃豐大笑,用手拍了拍裴皖的桃紅俏臉:
「張嘴。」
裴皖跪望著黃豐,沒有絲毫猶豫就擺出狗討飯一樣的姿勢,張開檀口,香舌微微露出,吐氣如蘭。
黃豐從納戒中取出一瓶的媚毒,往裴皖口中灌了進去,接觸到媚毒的一霎那,裴皖腰腹的桃印閃耀出光芒,似在歡迎著后力新軍的馳援。
等裴皖完全喝完整瓶媚毒后,黃豐滿意的點了點頭:
「在家好好呆著,等我出來就犒賞你。」
說完,便轉身走出房間離開了桃花苑,往道場走去。
獨留下滿臉春風,享受著媚毒侵蝕,一臉高潮母狗模樣的裴皖,無力地跪倒在池子邊,眼眸隱隱現出淚水來。
亦不知是先前口交至少難受所致,還是本體意識殘留的遺憾。
呼呼——
山風呼嘯,滲透著一股股刺骨寒意,惹得黃豐瘦小的身子不停哆嗦。
走出后山青石板路,一名老仆背靠在路面盡頭的牌坊柱子旁,背上掛著一根長條布袋,睡眼滄桑地抬望著天上烏云。
黃豐走到他的身旁咳嗽一聲:
「看這么入神。」
老仆自然知道黃豐走了過來,只是身為修煉武癡的他,天上的異象明顯更吸引他的眼光。
聽見黃豐對他發話,老仆裂開一口黃牙,羞澀一笑:
「即將要死了,老奴的心情難免有點激動。」
黃豐無奈地望了望老仆:
「可以了,事成后我會傳迅蠻廷放了你女兒,蠻廷不會忘了你族人貢獻的」
老仆沖著黃豐點了點頭,遍布皺紋的手緊了緊背上的系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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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場禮臺的房舍內。
在祭完天雷,打開劍墓通道后。
長劍「紅潮」橫于膝前閃爍著光芒,上官玉合盤膝坐在房中的蒲臺上。
如畫般的絕色的容顏上,宛如青山黛染的晴眉緊緊蹙起,劍眸緊閉絳唇輕抿。
那從不施半點粉黛的冷艷絕顏泛著紅暈,滲出一層細珠,光照下顯得盈盈潤澤。
柔嫩雙手掐作蓮印置于身前,雪白細膩的天鵝頸密布著汗珠,汗珠順著精致的鎖骨滑落潤濕了墨白道袍。
端重寬松的道袍變得濕答答地,貼著上官玉合黃金比例的完美嬌軀,逐漸浸透水分的裹胸抹布,不堪重負的變得搖搖欲墜。
傲人的美乳呼欲而出,勉強只能遮蓋到凸起蓓蕾的位置。
盤膝坐姿下,腰臀勾勒出渾圓飽滿的曼妙弧線,叉開的臀瓣難以自控得磨蹭著身下的蒲臺,凝脂如玉般的欣長美腿緊繃壓抑著。
一雙穿著樸素白布鞋的清憐美足弓成月牙兒,似乎在做著什么抵抗掙扎。
一小瓶子懸空停立在上官玉合身前,其中的液體化為顯現粉紅色的靈氣,緩緩融入上官玉合的身子里。
隨著融入的靈氣越多,上官玉合呼吸愈發變得沉重,沁人的絳唇時不時喘出輕微的呻吟。
絕色如畫的容顏時不時顯露出掙扎抗拒的神色,窈窕身材不斷打顫。
上官玉合緊守著靈臺,渾身靈氣都被其調動起來,奮力汲取刮骨柔情的藥力,再將其鎮壓在氣海內,以此最大限度的激發自己的潮汐體質。
可是這黃豐的藥也是在太厲害了,伴隨的媚情之意順著她修煉的脈絡,不斷侵繞著她的心神。
就連身為洞虛境的自己也必須嚴陣以待,稍不留神讓藥力流轉全身周天,恐怕就會靈臺失守。
這還得是劑量較小,要是劑量再大一點,上官玉合恐怕就不會使用這種媚藥,提升修煉速度了。
黃豐也是抓死了上官玉合這種心理,單純使用大劑量的刮骨柔情,上官玉合必定會調用洞虛境的,恐怖實力完全鎮壓驅散。
所以他就換成小劑量,即讓上官玉合看到好處,又讓她保留隨時撅起屁股不認主人的資本。
如此才能讓媚藥留在她的體內。
黃豐從不認為刮骨柔情能夠控制住,洞虛大能的肉體,更何況上官玉合,還是被稱為九州第一劍仙的強者。
但萬事積習沉舟,他要的是刮骨柔情,慢慢在上官玉合體內改善她的體質,將她外表的冷傲劍骨慢慢撕開,展露出熟媚柔弱的內里。
也因此,劑量小的媚藥還是無時無刻的影響著,上官玉合冥想的思緒。
「云兒」
一聲聲弱不可聞的聲音,從上官玉合潤澤的唇瓣間傳出。
「云兒……你……唔」
煙霞水云的幻想里,潺潺細水長流,竹葉飄飄。
在上官玉合熟悉的梧桐苑落里,盤根如龍的木棉樹亭下,那個自己無比疼愛的云兒,慢慢長大變成了一個俊秀非凡的公子少爺。
而長大后的云兒依舊像小時候一樣,喜歡依偎在娘親懷里嬌嗔討愛,把臉貼在自己的酥胸前,輕輕撫慰。
撫弄得上官玉合酥胸乳肉頻頻顫栗,充滿母性的絕顏充滿了羞紅,小嘴微微張著,不斷吐出灼熱的氣體,呻吟不止。
不至于此,云兒搭在滑嫩霜背上的手開始徐徐滑落,接而托起了她的美臀,嘴含向娘親小巧玉潔的耳珠輕輕一吮。
「云兒」上官玉合忍不住的發出媚人的嬌吟。
一種種喜悅攜帶著極致的舒爽,侵蝕到上官玉合的心臺里,熱熱的,柔柔酥酥的,呼喚著云兒的來臨。
云兒再也忍不住的吻向她的唇瓣間,舔著她鮮紅羞怯的紅唇,唑食著娘親甘甜可口的香津。
上官玉合平日冷冽的劍眸,不可抑制地流露出淚意,聲音顫顫:
「云兒……你……唔」
云兒的吻很重,逐漸流轉過娘親的周身,是品鑒,是欣賞,更是在探索這具,將自己帶領到這個世間的嬌軀,該有多么完美。
上官玉合望著身上吻耘憐惜自己的孩兒,一時間小臉羞怯得紅紅的。
倒抻著亭臺石面的藕臂霎時間變得軟弱無力,一下子癱軟在臺面上,欣長美腿緊張得伸得筆直。
云兒俊秀的面容對著上官玉合笑了笑,望向娘親裹著樸素白布鞋的清憐美足,美足上細嫩微紅的青筋透著幾分清憐。
隨即就提起娘親的纖細小腿,輕輕褪下素白布鞋,愛不釋手般握著娘親皮膚順滑精致,玲瓏嬌弱的小腳。
彎彎足弓上藕芽兒般的腳趾頭,立馬緊張得蜷縮起來,腳趾上的指甲粉粉閃嫩的,云兒看著入神沒忍住就含了下去。
舌頭在趾縫間穿行舔舐,弄得上官玉合是直癢癢地求饒發笑,笑容璀璨得來又悅目。
舌尖流離一瞬過后,上官玉合突然感覺不癢了,可是美足下又感受到一縷縷溫熱,低頭望去。
才發現云兒居然將他下半身,那個小家伙貼到了自己腳下,沿著自己腳板底,腳趾不停摩擦。
上官玉合心里怦怦直跳,她知道這是母子不應該做的事情,但她內心又像萬蟻吞蝕般,等待著孩兒的下一步動作。
胡思亂想間,云兒的手開始攀登上自己飽滿的酥乳,另一只手則是滑過娘親迷人性感的小腿,順著美肉而上,向著寸草不生的粉嫩白虎,仙境大門進發。
「我的云兒,你這樣子……娘親…」
無法抗拒孩兒的愛欲讓上官玉合陷入了深情中,云兒的手指開始伸進了陰阜里,感受著云兒的手指開始向花唇遞進。
將那許久未經人事,緊致狹窄得恰如未開過苞般的唇瓣分開。
在自己的孩兒面前,冷艷絕顏的上官玉合仰躺在石臺面上,青絲長發披散在細膩的香肩上,劍眸充滿了蕩漾春情。
粉雕玉砌的酮體羞嗔得顫抖,兩條如白玉的長腿被岔開,云兒開始用身子下的小家伙,觸碰摩擦自己的柔軟的陰唇。
上官玉合那誕生過自己孩兒的寶洞仙泉狂涌,渴迎著曾經屬于這里的主人再次光臨。
「娘親,我要進來了!」
云兒在她耳邊輕輕的詢問著。
「嗯…」
上官玉合螓首偏轉,自欺欺人的閉起雙眸。
要來了,寶貝孩兒馬上就要回到娘親身體里了,強烈的禁忌感充斥到上官玉合的心里。
「宗主!!!歡喜寺黃豐門外求見。」
房舍外近侍的一聲,煙霞水云隱隱幻滅。
依覆在上官玉合絕美嬌軀上的云兒,忽然變成了瘦弱矮小的黃豐,將他那涂滿了蜜液,熾熱而陌生。
丑陋惡心的蟒頭龜帽,猛然擠開自己柔弱嬌嫩的花瓣,一下子擠進了上官玉合的身子里。
開始瘋狂的貫穿上官玉合,守了十幾年貞潔的人間仙境,粉白臀肉被操得啪啪作響,身上的黃豐譏笑道:
「騷屄,還操不到你?」
「不要!!!」
盤膝打坐的上官玉合一下子驚醒,長劍「紅潮」依舊橫于膝前閃爍著光芒,仙子絕顏密汗遍布,喘聲吁吁。
醉后不知天在水,滿船星夢壓星河。
所幸都是泡影。
然而,上官玉合卻自我地否忘掉最后一幕驚夢時,自己的仙戶蜜道在黃豐的插入后,發出了無比歡愉,導致回到現實后仍舊水流潺潺,驚艷群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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