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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初赴沙場

大西國前鋒索圖率領的一萬鐵騎,趁夜從西邊而來,沿途攻克兩座輔營,斬殺一千人,此刻正全速朝著這邊的大營奔襲而來,企圖一舉消滅大夏國的援軍。

陸川深知當下形勢嚴重,擺在面前的選項有兩個,一個是逃跑,但是戰場混亂,風險很大。

而且他現在就連逃跑都沒有什么目標,所以很快他否決了這個想法。

再一個就是趕緊叫醒入睡中的士兵起來迎戰,但是如果倉促就這么做,又恐會發生夜驚事件,那將不戰自潰。

匆忙中陸川回了營帳叫醒了蕭業,想讓他去給沐子陽叫醒來,可是蕭業根本不聽他的,任憑陸川怎么解釋,蕭業都覺得太天荒夜談了。

外面只有點點星光,還吹著小風,他覺得敵人根本不可能夜襲。

然而這一折騰下來,敵軍越來越近了,還剩十五里路,這要是讓他們長驅直入,那就等死吧。

不得已,陸川要親自去中軍營帳稟明敵情,蕭業拽都拽不住,見陸川如此倔,怕他闖禍,只得也跟了上去。

「這次最好賊虜真的會殺來,不然我和你都要受到斥責。」蕭業微微表達不滿。

「等會聽我說就行了,你就表示什么都不知道。」

不一定能說動沐子陽,陸川不想連累他。

兩人很快來到營帳外,誰知沐子陽已經醒了。原來沐王府乃武林泰斗之一,憑絕學《太玄經》躋身天下名門,與天照門《落葉神掌》并稱大夏國雙絕。

沐子陽十歲就開始練功習武,雖資質愚鈍,不是練武的材料,但所學武功也非一般下品可比,故而聞營帳外走路聲響,他已經坐了起來。

被驚擾了好夢,沐子陽開門見山的說。

「你們兩個不睡覺,半夜來此作甚。」

陸川略微有歉意,但直言快語的說。

「稟報將軍,賊虜夜襲將至,還請速速點兵御敵。」

沐子陽也是一驚,不過他表現的倒很鎮定,主要是因為不太相信陸川說的情況屬實。

「我看外面安靜的很,這么黑的天,何談敵人來襲,你可知道擾亂軍心是要治罪的。」

陸川知道這件事難以解釋清楚,但是警告越來越近,他只能長話短說。

「所謂月黑殺人夜,風高放火天。大風天氣的夜晚,最適合發動夜襲了。還請將軍速速決斷啊,否則悔之晚矣。」

沐子陽當然不吃這一套。

「陸川,你可不要仗著我平時帶你寬厚,你就可以妄言,大軍開拔,將士填命,豈可兒戲。」

說完他就打了個哈欠,不想再和陸川糾纏了。

「你們趕緊回去睡覺吧,今晚的事情我可以當做沒有發生過。」

蕭業一看沐子陽有所發怒,他拉了拉陸川的衣角,可是陸川不為所動,他心里甚是著急,為這幫冥頑不化的人感到憤恨,也擔心自己還能不能過了今晚。

就在這緊急關頭,遠處柵樓栓著的犬輔叫了起來,接著一名前線的虞侯狼狽的逃了回來。

他一進柵門就直奔中軍大帳,踉蹌著跪地俯首泣曰。

「將軍,大事不妙,大西國的軍隊連夜打過來了!」

「我們輔營的兄弟已經全部戰死,只有小的僥幸逃了回來,他們的前鋒已經殺將過來了,我們得趕緊組織應對。」

這下不容沐子陽不相信了,時間緊迫,如果這時再召集部將開會討論,那黃花菜都涼了。

陸川想到了白天的驍勇之士曹葵,直言建議讓他速帶本部人馬前出,為大軍調動爭取時間。

沐子陽打仗不是塊好料,但善于聽取別人的意見,速速把曹葵叫了過來,并言簡意賅吹促他率軍出擊。

曹葵是勇猛之人,他毫無畏懼的站了出來。

「素聞賊將索圖有萬人不敵之勇,我早就想會一會此人了,今其攜眾而來,必有取勝之心,不管我在前方勝敗與否,還請將軍切不可自亂陣腳。」

說完立刻拉起五千人馬迎敵。

這時被驚動起來的人已經越來越多,四處軍營里人心出現浮動,長史司馬秀子建議沐子陽速速撤走,其余將領也大多附和。

誰知沐子陽卻拔出了劍來痛呵。

「大敵當前,我若退走,將士找不到主帥,大軍必然失去秩序原地潰散,如今之際,只能出門迎擊,或可有一勝的希望。」

說完他一個用力,劍刃刺進了案幾里。

沐子陽顯得尤為沉著,一時止住了將領們的畏懼心理,接著他又連下了兩道命令,一是讓前營將士盡速披甲戒嚴,騎兵立即出動;

二是讓各將領盡速管制駐扎在后營的人,凡出現擾亂軍心者、擅自逃跑者立斬不待。

前方很快兩軍就接上了,面對來勢洶洶的大西國軍隊,曹葵絲毫無所畏懼,他身先士卒,迎著沖天火光殺了過去。

主將用命,麾下士兵也都齊心合力,雙方混戰在一起,大夏國將士各個拼死掩殺。

敵軍未預料到會有一只勁旅,攻勢很快被減緩,雙方陷入了白刃鏖戰。

前方殺聲震天,這為后方爭取了時間,沐子陽很快集結出一大隊人馬,他親自跨上了戰馬,率領生力軍加入了戰場。

夜襲講究的就是一個出其不意,如果對方組織了有效防御,那對攻方將是很大的不利。

大量的大夏國士兵投入戰斗,勝負的天平漸漸傾斜,加之最高將領親自披甲上陣,士兵們備受鼓舞,皆所向披靡。

大西國士兵漸漸招架不住,很快被合圍了起來,不過索圖也非無能之輩,還是帶領小股精銳逃脫了,但是大部被斬殺,俘虜一千五百級。

前方反敗為勝,大軍人心方才安定,但我方損失也不小,所以此次交戰最多只能說打了個平手。

面對我方扎營漏洞,此后重新調整了部署,配置每陣前百步外,各著聽子二人,一更一替,以聽不虞。

并且增設犬輔來輔助哨兵。

同時,還配備了相應的巡隊,這些巡隊由每個營的主將負責掌管,任務是負責檢查是否有士兵缺勤,或者逃亡。

同時還要負責檢點馬匹,和其他各類物資存放是否安全等等。

最重要的是要他們擔負防止敵人潛入營中,亦或是在敵軍突然發動夜襲時,擔當先頭阻擊部隊。

而作為主力的中軍布置在營地的中央,并逐層散開,比較精銳的先鋒和殿后部隊的右、左虞候軍布置在營帳外圍。

以此在遇到夜襲的情況下,可以為主營爭取到時間恢復秩序,并反擊敵軍。

除了巡隊之外,還配備了專門的守夜人,他們各領十騎馬,于營四面,去營十里外游弈,以備非常。

一場夜襲遭遇戰,打亂了原先的作戰計劃,曹葵雖然只受了輕傷,但他的五千人馬卻只剩下十之二三。

而敵方因為損失了部分人馬,也加強了戒備,此后雙方誰也沒有率先進攻,進入了對峙。

數日后,趕造的小船和木筏已經備齊,加起來大約有一百多艘。

兩軍對峙,萁城守軍的物資還是要送進去的,于是在一日晚上趁東風送進了萁城,一時讓守城士軍士氣大振。

這種情況下,大夏國不斷派出了小隊人馬前去陣前挑戰,但是大西國士卒威嚴,軍容整潔,連番的小股試探都被擊退,一時不敢靠近。

再之后,大西國加強了水上的防衛,水路一時進不去城了。

又過了十余日,大西國主將鮮于榮抵達戰場,不過他并沒有急攻萁城,而是留下兩萬人支援索圖。

自己親率大軍繞過了前線開始圍攻偃城,于是偃城開始告急,求援的書信如雪花飛來。

沐子陽再次召開軍事會議,他也沒什么退敵的好辦法,不得已做出分兵的決定,準備抽調三萬人去解救偃城。

不過只有陸川不同意這個決定,他分析道。

「大西國以騎兵為主,并不善于攻城,鮮于榮的計謀,只是想以逸待勞,如果我方貿然出兵,不僅會失去主動性,還容易遭到半路截擊,得不償失。」

陸川這幾日都沒有閑著,他不斷的與下面的士卒打成一片,比之前又了解了更多的情況。

而他之所以能參會,是由于在提前得知,夜襲以及水路輸送物資這兩件事上,讓沐子陽覺得他是個人才,于是提拔陸川由侍隨改為典官。

每每重要的會議都讓其參加,不過這也引來了其他將領們的嫉妒。第一個跳出來駁斥的是偏將曹葵。

「賊虜善于野戰,何謂我方不善于野戰,陸兄弟可不能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

「再者說,如我方此次不敢應戰,一旦敵人攻占偃城,那他們必會更加有輕我之心,此類犯邊略境將會更加肆無忌憚。」

其他人也都覺得,如果作勢偃城不救,一旦敵方攻克城池,就可以深入大夏國腹地,那樣朝廷必將怪罪下來。

綜合得失,陸川的意見沒有被采納,沐子陽只好同意分兵,決定還是讓曹葵掛帥。

曹葵力可扛鼎,卻有勇無謀,且性格急躁。

所以為小將足以顯示其才,但為大將則能力不足。

援軍一路直入,途中占了個小勝便開始輕敵冒進,卻不知是上了誘敵的當,不想半路遭到伏擊,雖然將士力戰,但還是損失慘重。

最后收攏下來的殘兵敗將只有不到一萬人,此后曹葵再不敢冒進,只能依托地形駐扎在偃城外圍,堅守不出拖住敵人的攻勢。

連同偃城、萁城都在敵人的虎口之中,對方占據著主動權,進可攻城,退可圍城打援。

眾人素手無策,畏敵的情緒開始蔓延,沐子陽也沒有什么好辦法,試著進攻正面之敵,數次都被頂了回來。

危急時刻,陸川主動請纓,進言道。

「吾聞大西國后方白城,是他們前進的中轉站,如此戰略要地,把守士兵不過一萬之眾,可趁其空虛取之,如此便可切斷糧草補給,令敵不戰自退。」

這條計策是陸川深思熟慮后想出來的,他以為會得到大家的認可,不過眾將皆陌然。

因為這條計策很冒險,不僅要深入敵后數百里,還要穿越難行的山地,有很大的風險,所以無人應和。

這種情況下,陸川自告奮勇,愿領一萬人馬取白城。

眾人不以為然,覺得陸川太年輕,又沒有帶兵的經驗,所以都很輕視他。尤其是長史司馬秀子,他早就看陸川不爽了。

「年輕人氣盛是好事,但軍中之事不可戲言啊。」

「在下所言絕非戲言,如不成,吾愿軍法從事。」

在長史的挑撥之下,陸川立了軍令狀,限期一個月拿下白城,這才不再有人質疑。待部下散去,沐子陽留陸川單獨問話。

「你為何要如此冒險,還答應他立軍令狀,如若不能成功,你要怎么辦?」

「將軍寬心,我自有良策。」

陸川的良策也只是腦海里的大致情形,其實他也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但是大軍耗在這里,如果什么都不做,徒增消耗不說。

最終吃苦的還是老百姓,現在只有主動作為,才能破局。其實這也是他最近想明白的一件事情。

既然穿越不回去了,大丈夫何不有一番作為,那也不枉白來當世一趟。

陸川顯得鎮定,但蕭業還是擔心道。

「現在不是逞能的時候,這么多將軍都不行,就你行了?」

「我看你現在不如就去給長史低個頭認錯,小王爺還來得及美言幾句,一旦你領軍出發,可沒人救得了你。」

蕭業雖然說的有氣話在里頭,但關心之意溢于言表。

「蕭兄的好意,陸川心領了。」說完陸川話風一轉。

「素聞鮮于榮謹慎,但他百密一疏,任用赫連海守白城,這二人早就不和,我看他們未必能鐵板一塊,所以才有信心取城。」

陸川可不是吃干飯的,他在軍營中呆的這段時間,可沒少打聽大西國各個將領的信息。陸川想了想,補充說。

「今得一萬人馬,勢必破之。吾愿三日后出發,不過臨走前,我還想有個請求。」

沐子陽聞言稍稍安心,只要能取勝,一百個請求對他來說都不算事。

「你說吧,只要能做到的,我都支持你。」

陸川盯著他的佩劍說。

「還請將軍把你的佩劍賜予我。」

「你要這個作甚?」

沐子陽不解其中的緣由。

「我第一次帶兵,最怕人心不服,還請小王爺應允。」

陸川最怕的是震懾不住下面的將領,那樣將令不行,妙計再多也無濟于事。

「拿去。」

沐子陽一把將佩劍遞給了陸川,然后又說。

「我這里有個衛士燕南飛,以后就讓他跟著你吧,可以保護你。」

「謝謝小王爺。」

說完陸川和蕭業二人都退下了。

陸川做事從速,第二天就點了兵馬,不過由于這是陸川第一次帶兵,數位校尉都有所輕視他。

陸川自知自己還沒有什么立威的表現,所以小脾氣沒有發作,而是到各個兵營視察了一番。

在古代,陸川深知戰場上的士兵很多都是,種田地的百姓被拉到戰場上去的,通常叫拉壯丁。

有些人雞都沒殺過,你讓他去砍人?部隊一般也會收納不少土匪、流寇,以及很多素質較差的地方官兵。

他們紀律范散,稍微吃了敗仗就可能潰逃,這是冷兵器時期打敗仗最主要的原因。

針對士兵懶散的現象,陸川想了個辦法。

他命人在十里之外筑高臺,然后讓每個士兵都身披重甲,手拿長戟,帶上五十只箭,約定一柱香的時間從軍營出發必須到達高臺。

一炷香約莫45分鐘時間,陸川五公里跑步健身時間,一般在35分鐘左右,所以負重越野是合情合理的一種挑選手段。

這種方式,從來沒有人做過,所以自然迎來有人抱怨,但是陸川不為所動,通過這種考核,一下子刷下了4千人下來。

他們不是半路撂挑子,就是時間上超標。

對于這些不合格的人,陸川堅決不用,但是隊伍一下少了這么多人,眾人都不理解,尤其是他身邊的燕南飛。

他并不明白陸川的做法,數次好言相勸希望陸川能夠改變主意。

陸川耐心的解釋,他需要的是心理素質強大的士兵。

要成為精兵,前提條件是有久經沙場的老兵,或者是心理素質比較強的人,這種人有著豐富的戰場廝殺經驗,也有足夠的耐心和潛力。

若沒有強大的心理素質,無論身體在怎么強壯,戰場上血肉模糊,鮮血飛濺。

一旦心理防線出現崩潰,那談何戰斗力?談何精兵?所以心理素質一定要無比強大。

在這個基礎上,在輔以必要的紀律約束,將令通達,令行禁止,方可指哪打哪。

燕南飛似懂非懂,跟在陸川身邊,他知道陸川是個重智不斗力的人,受益匪淺所以點頭稱贊。

陸川也喜歡這個小伙子,燕南飛為人豁達,生性耿直。

陸川軍中根基淺,除了燕南飛,還結交了云中子、管豹等幾位軍中小將。

是夜,陸川又令燕南飛查禁,軍中規定不得飲酒或其他禁令,這一查果然查處飲酒禁和博戲禁者頭目數人,陸川二話不說。

將他們全部送還大營,順勢提拔了一批表現優越的小將上任,由此軍中風氣好轉不少。

接下來就是加強訓練,除了格斗射箭,還增加了爬山坡,跳溝壕等內容。

一時間,這剩下來的6千人,皆變得訓練有素,內心堅毅,就算面對逆境也不退縮。

三天后,到了大軍開拔的日子,陸川約定與諸將正午在營門集合出發。

陸川自然是提前來到了軍營,并且布置好觀測時間的標桿和滴漏,等候眾將。

然而時間到了,只有莊賈未按時前來,這廝向來驕橫,仗著和長史關系不錯。

這次,他認為率領的是自己的軍隊,自己現在又是監軍,根本就沒有把陸川與他約定的時間當回事。

于是,就留下前來為他送行的朋友喝起酒來。

這正中陸川下懷,他拿出佩劍交給燕南飛,到軍營宣布軍規軍紀,將莊賈拿來是問。

陸川早就想治他了,帶著這種驕橫的人上戰場,只會拖自己后腿。

以前看他是長史司馬秀子的人,才給他面子,現在既然抓住了把柄,陸川可不會客氣。他問曰。

「為何不按約定的時間來軍營?」

莊賈毫無愧疚之意,傲慢地說。

「幾個朋友送行,陪他們喝了點酒,因而來遲。」

陸川嚴厲的說道。

「將領在接受命令的那一天,就應該忘掉自己的家庭;到了軍隊宣布紀律的時候,」

「就應該忘掉自己的父母;拿起鼓槌擊鼓作戰的時刻,就應該忘掉自己的生命。」

大軍開拔,陸川需要祭旗,說完就宣布了莊賈的罪狀,然后命人斬首示眾。莊賈這才覺得事情不妙,吵嚷著要見沐子陽,要見司馬秀子。

可是陸川卻亮出了佩劍,眾人皆識得這是小王爺沐子陽的所用之劍,沒有一個敢站出來說話。待莊賈咔嚓一聲被斬后,將士無不拜服。

臨行前,陸川又要了俘虜上百人,一同前往白城。俘虜本來也是浪費糧食,大本營爽快的答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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