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中午蘇衡直到中午才醒來,腦袋有些暈乎乎的,不知道昨夜究竟幾時才睡。
身體上綿軟一片,蕓娘趴在自己身上,仍然在睡夢中。
想起時間已晚,再不回去就被溫寒玉發現了。
看著懷中熟睡的婦人,輕輕撥開兩只柔軟的手臂,坐起身來,正欲穿衣。
動作很輕,但仍然有些擾到熟睡的婦人,揉了揉眼睛也坐起身來。
蕓娘睡眼惺忪說道:
「主人……」
蘇衡回想起昨夜激烈的肉搏,不禁臉紅:
「我是蕓娘主人……」
蕓娘或是回憶起昨夜之事,臉蛋紅撲撲的。
蘇衡連忙道歉:
「蕓娘,抱歉,昨夜不是有意這么說的。」
蘇衡也回憶起昨夜的污言穢語,蕓娘連連高潮后被肏尿。
「蘇公子……主人,不要道歉,蕓娘這一生都是主人的。
昨夜的話是房中密話,其實蕓娘也很……」
「也很開心……」
蘇衡手指伸到蕓娘股間,蕓娘雙腿微顫,雙手捂著嘴巴,臉紅得就要滴出水:
「好像……都腫了……」
掰開女人雙腿,只見兩片唇瓣鮮紅飽滿,菊眼翻紅腫脹。
「蕓娘,我給你揉揉……」
「主人,蕓娘服侍你沐浴罷,身上有些臟亂。」
蘇衡看了看兩人的身體,全是昨夜激戰的痕跡,精漿和汗水早都干了,在身體上黏糊糊的,十分難受。
自是郎情意切,兩人你儂我儂,最后蕓娘就像是小媳婦一般服侍蘇衡穿衣,送蘇衡離開。
「蕓娘,以后在外叫我蘇公子罷,只有我二人獨處時才叫……」
「蕓娘明白。」
蘇衡也不敢明目張膽從推開大門出去,跳到圍墻上,見到無人才翻越圍墻離開。
回到書院時,身后突然傳來溫寒玉的聲音,蘇衡頓時嚇了一跳,就像是出去偷情一般,生怕被姨發現。
蘇衡轉過頭來,見到溫寒玉那溫雅的面容,強忍淡定地說道:
「呵呵,姨,你說天氣可真好啊。」
溫寒玉聽了微仰頷首,遠眺天空,然后回頭來皺眉道:
「衡兒,你看都何時了?姨今天喊你吃飯,見你沒反應,打開房門才發現你已經出門了。今早兒去哪了?」
蘇衡發現溫寒玉的眼神中帶有審視意味,心臟砰砰直跳,暗道:糟糕,不會被發現了罷。
「咳咳咳,沒,沒有,衡兒今早就是去了衙門看看……呵呵……姨,你一大早找我有何事嗎?」
溫寒玉撇了撇蘇衡,語氣中帶著一絲幽怨道:
「找你何事?見你未起,喊你吃早餐,結果姨拍門拍了半天,都不教你出來……況且,這段時間,你天天大清晨出門,姨天天喊你,真是白費功夫……」
溫寒玉的話總是令蘇衡頭皮發麻,背上直冒冷汗,訕訕笑道:
「呵呵,姨對不起,衡兒忘記與提前說事……」
溫寒玉又是絮絮叨叨,蘇衡臉上也沒顯示出不耐煩,如小雞啄米般連連點頭。
他心底松了一口氣,只要沒發現自己昨夜去找女人就好。
過了二刻,溫寒玉或是口干,終于停下了念念碎的嘴巴。
「反正你也不會記住……」留下這句話溫寒玉便轉身回屋。
蘇衡撓撓腦袋,心中苦悶道:怎感覺這段時間,姨的脾氣愈來愈古怪了,語氣實在復雜,真是難以理解。
自此之后的幾日里,蘇衡大早上就起床,陪著溫寒玉一同吃早餐。
衙門尋不到妖物線索,實在無事,每天象征性地去到衙門。
到夜里待到溫寒玉熟睡后,又偷偷溜出書院,與在床鋪上等待已久的兔妖美婦歡好。
這日下午,溫寒玉才上完課,學生們都走光了,便喊來蘇衡一同煮茶喝。
「衡兒,為何感到你面色紅潤,如容光煥發一般?」溫寒玉注意到蘇衡的神色。
「啊?姨,我怎沒看的出來……」蘇衡疑惑道。
「姨觀你難見愁容,喜色飛上眉宇。
發生了何事?是案件有了進展?」
蘇衡心想:不會是這幾日與蕓娘歡好,滋補了自身。還能有這種好處?
蘇衡笑道:
「哈哈,這不是回來見到姨開心嘛,許久不見姨,這幾日相處下來,衡兒心情很好。」
「哦,相處嗎……」溫寒玉微啟檀口,低下頭捏起茶盞,就著豐潤的嘴唇啜飲一口,發出細小的吞咽聲。
溫寒玉突然沉默不語,低頭飲茶,氣氛不知為何變得有些尷尬。
蘇衡心想:不會說錯話了罷?
「嗚嗚嗚……」
蘇衡耳力極好,方才還在沉思,突然被雜音打斷,似乎聽到了書院外,有男人的打罵聲和女人的哭聲。
他感到有些疑惑,女人的聲音竟有幾分熟悉。
「外面好像出了事情,衡兒去看看究竟。」
「嗯,你去罷……」
就在書院不遠處的路上,男人竟然在打罵著婦人。
婦人哽咽的聲音:
「不要打了……嗚嗚嗚……我不認識你……嗚……」
男人聲音洪亮兇狠:
「你個蕩婦,還說不認識我,你個淫婦,前幾日見到你竟然去胭脂坊買,我詢問老板娘才知道,你竟然買那些羞人的衣物。
說!你是要勾引哪家漢子,啊哈哈哈,被我抓到了!」
「我沒有!不要打我……」
「還沒有?!我打死你這個淫婦,你不是已經在風雅澗接客了嗎?哦,屁股搖的起勁,想穿上漂亮衣裳勾引男人了是吧。」
男人滿嘴粗話,不堪入耳。
「嗚嗚嗚,王全,你把我賣了,就不要再糾纏我了,你放過我吧。」婦人哭哭哀求著。
蘇衡見到一醉漢在打蕓娘,頓時怒火中燒,抽出佩劍沖上前去,用劍指著那醉漢喝道:
「給我放開她!」
王全被蘇衡的喝聲嚇了一跳,從驚愕中回過神來,又氣又惱地冷聲說道:
「喲,你男人來了。」
王全看清來人相貌,嘿嘿笑道:
「原來勾引的是少年狼啊!蕓娘……」
王全正欲羞辱蕓娘,話還沒出口,蘇衡便一腳踢了過去,撲的一聲,飛去三四米遠,倒在地上蜷縮身體不斷呻吟。
蘇衡看著蕓娘散亂的頭發,俏臉上都是巴掌印,衣裳扯得凌亂,一副慘態令蘇衡心疼不已。
「蘇公子……」蕓娘見來人是蘇衡,心中委屈,兩眼淚汪汪地,強忍著哭意小聲說著。
看著倒下的漢子,心中怒火中燒,提劍走上前去,揪起王全的襟口:
「當街打人,你個王八蛋……」
王全突然瘋狂掙扎起來,發出嘶聲裂肺般的慘叫,聲音響徹整個街道。
「救命啊——救命啊——奸夫打人了——救命啊——」
蘇衡顯然愣住了,他沒想到王全玩這一出,王全搖身一變,變成受害者,氣憤說道:胡說八道。
「你個王八蛋,明明是你在打人。」
「你們兩個奸夫淫婦,奸夫打人了」王全被提了起來,眼角一撇,看見蘇衡手中的劍,喊到:
「殺人了——殺人了——」
書院與鄰近街坊有段距離,平時少人路過,不過聽到王全大聲的喊叫,幾個街坊探頭張望,逐漸走上前來。
蘇衡見到旁觀的人越來越多,感到下不來臺,自己真像是奸夫一般。
王全得意地笑出來,悄聲說道:
「來啊,打死我啊,用你的劍殺我,看你敢不敢。」
「你你你你你……」蘇衡年輕氣盛,血氣方剛,被王全一刺激,真的想提劍刺死這個胡說的醉漢。
手臂被身后的蕓娘挽住,哭道:
「蘇公子不要……蘇公子不要再管蕓娘了,蕓娘不能害了蘇公子……」
聽著眾人議論紛紛,蘇衡還是強忍著怒意,把劍藏在身后。
看著醉漢得意挑釁的眼神,蘇衡更是難以忍受。
一拳揮了上去,打在了王全的面門上。
修道之人的力氣,常人哪能抵抗。
王全感到面上劇通感襲來,摸了摸鼻子,只見手掌上全是鮮血:
「血,血,流血了——」
王全直流鼻血,再次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聲。
「啊啊啊——」
「打人了,打人了……」周圍的街坊聲音嘈雜起來「這不是鏡辭先生家的孩子嗎?」
「啊?都這么大了?」
「我知道,他叫蘇衡,那婦人和被打的漢子不認識,不知從哪來的。」
蘇衡此時早已惱怒不已,周圍的議論對他來說更是火上澆油。
連連揮拳打向王全的面門,哪理會他的慘叫聲。
「怎么啦怎么啦!一群人為在這里做甚么?」一個大嗓門的聲音從人群中傳來,擠開最前的幾人,走了上來。
「誒,李家婦人來了。」
幾個認識的街坊瞧見胖婦人的模樣說道。
只見李二嬸叉著腰,指著圍觀眾人說道:
「都圍著做甚?見到打人還不幫忙?」
然后向前走去,指著蘇衡的鼻子怒氣沖沖說道:
「你是誰?在這打人,敢來我們梨園巷。」
蘇衡見到李二嬸顯然愣了愣,而王全卻趁著蘇衡不留神的功夫,連滾帶爬,爬到了胖婦人的腳下,抱起她的腿哭喊道:
「救命啊!打人了!再不來就要被打死了!」
「這一對奸夫淫婦,想要把我殺了然后遠走高飛,蒼天啊!當街殺人,還有公理嗎!」
「滿身酒氣,別抱著我的腿,臭死了。」
李二嫂也是暴脾氣,然后看向蘇衡蕓娘二人,說道:
「哼,長的如此英俊秀氣,竟然做出如此茍穢之事。」
「說,是跟著我去衙門報官,還是在這里等著衙役抓你,你李二嬸可不是好惹的。」
蘇衡突然說道:
「嬸嬸……」
「誰是你嬸嬸?等等……你是?……」李二嬸注意一看,少年面相十分熟悉。
「我是蘇衡啊,嬸嬸,我家住在歸山書院。」
「哎喲,怎么是小衡啊?怎么都這么大了,真叫嬸嬸沒認出來。」
李二嬸想走上前去,腿卻被王全抱住,一腳直接將王全踢開,伸手拍了拍蘇衡的肩膀:
「都這么高了,哎呀,時間過得真快……」
「哈哈,是啊是啊。」
蘇衡瞧見來人卻是李二嬸,怒氣消散。
「你這個胖女人,沒見到兩個奸夫淫婦打人了嗎?你們在聊什么?」
李二嬸才想起來剛才之事,看著被打的滿臉鮮血的醉漢,向蘇衡問道:
「小衡,怎么回事?」
蘇衡看了看身后的蕓娘,示意讓她來解釋。
蕓娘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邊哭邊向李二嬸解釋。
王全在一旁聽著,神色慌張,胡亂喊道:
「胡說八道,胡說八道,她說的都是假話,他們都是在騙你。」
「閉嘴!」李二嬸向吵鬧的王全吼道。
李二嬸越聽面色越難看,看著蕓娘凌亂的頭發,多半是真的,最后擺了擺手說道:
「嬸嬸明白了,這家娘子,你不用再說了。」
蕓娘將王全在家對自己打罵,還有將自己賣到青樓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出來,越說越難過,不停抹眼淚。
當然,沒有說出與蘇衡在風雅澗的事情。
李二嬸叉著腰走到醉漢跟前,俯視著地地上的王全。
「你你你你,你要做什么?你怎能信這淫婦的一面之辭。」
「滿身酒氣,真不是個東西。」
王全酒精上腦,容易動怒,聽李二嬸掉轉了風向,說話急了:
「噢噢噢,我明白了,你們都是一丘之貉。」
興奮得拍掌笑道:哈哈哈,你也是個淫婦,你也是個淫婦。「
「你這個死王八蛋,把自己妻子賣到青樓,真該千刀萬剮。」
說著,李二嬸伸出腿,一腳狠狠地踢在王全的腰眼。
「我踢死你這個王八蛋。」
李二嬸真是兇悍,一直狂踢王全:
「喜歡喝酒,真是個畜牲東西,糟糠之妻被你賣到風雅澗,真叫抓你個畜牲去剁了喂狗。」
「啊啊啊,好痛,好痛,不要踢了——」王全連連慘叫,李二嬸腿粗,踢人特別疼。
「咋李二嬸也打人起來了……」
「是啊……」
李二嬸勃然大怒:
「你們這群人說什么呢?我李二嬸告訴你們……」
然后便把來龍去脈交代給圍觀街坊。
眾人才恍然大悟:
「原來是這樣……」
李二嬸怒意未消:
「你們就知道看,叫外人欺負我們梨園巷的人,老羊老李,你兩個慫包就知道蹲在人群,老李老羊過來跟我打死這個畜牲,報官就不必了。」
很快,眾人便圍了上來,群毆起王全來,打的鼻青臉腫。
蕓娘垂淚感激說道:
「二嬸,謝謝你們……」
「誒,這怎叫事,你看,多好一娘子,怎叫人打成這樣。」
李二嬸看著蕓娘的模樣,也感到心疼。
「從小衡口中知道,你是叫蕓娘吧,家住哪里?」
「蕓娘今日搬來梨園巷了,就住在不遠處。」
「好,我李二嬸在這巷子沒幾人敢惹,若是有人上門欺負你,就報上二嬸名字。」李二嬸拍了拍胸脯。
「嗯,嬸嬸謝謝你。」
蕓娘理理發梢,點了點頭。
「誒,我看你年紀不小,別叫我嬸嬸,叫我大姐吧。」
「大姐……」
蘇衡只聽身后傳來聲音:
「衡兒,發生了什么?」
他轉身卻見到溫寒玉走了出來,問道:
「姨,你怎么出來了。」
「等你許久未歸,巷子里聲音嘈雜,姨擔心你出什么事,想出來看看。」
「誒,先生。」
李二嬸雖然與溫寒玉熟識,但仍然稱呼先生。
「二嬸,究竟發生了什么?」溫寒玉看了看蘇衡身旁的蕓娘,像個小媳婦般抱著蘇衡的手臂,然后詢問李二嬸。
李二嬸神情激昂,將王全當街打人,蘇衡行俠仗義的經過一五一十道來。
李二嬸添油加醋的話,蘇衡在一旁聽了都不禁臉紅。
「嗯,我明白了,蕓姑娘你跟著過來書院吧,在書院為你處理傷痕。」
溫寒玉聽完便得知女人姓名,見到蕓娘臉和脖頸上有些紅腫,便邀請她來書院。
蕓娘雙眸對上了蘇衡的眼睛,不知如何是好。
蘇衡示意說道:
「是啊,蕓娘,我們家就在書院,你過來歇息會,順便幫你處理傷口。」
「去罷,先生心善,這里交給二嬸處理。」
李二嬸在一旁附和道。
「嗯,好。」
蕓娘柔弱的點頭說道,又有意無意看了看蘇衡的眼睛,抱著蘇衡手臂的雙手更緊了些。
「走罷。」
溫寒玉神情復雜,大大咧咧的李二嬸和蘇衡并沒有注意到,而蕓娘的動作都被溫寒玉瞧在了眼里。
回到前堂,溫寒玉說去拿藥酒過來,只留蘇衡和蕓娘二人。
蘇衡見到溫寒玉不在,便一把摟過蕓娘,輕輕撫摸蕓娘的臉頰,心疼不已:
「怎么打成這樣,這王全真不是人,方才真該把他腿給打斷。」
聽少年關心自己,蕓娘心里如暖流淌過,甜甜笑道:
「沒關系蘇公子……蕓娘不疼。」
可見到蘇衡一遍又一遍地撫摸自己的臉頰,擔憂又驚恐說道:
「公子,蕓娘是不是毀容了。」
蕓娘感到十分害怕,很想尋來鏡子看看自己的樣貌。
在她心里,女人的美都是給心愛之人看的,若是自己毀容,蘇公子想必就會拋棄下自己。
蘇衡連忙安慰婦人:
「沒有沒有,蕓娘怎樣都美,蕓娘天生麗質,我最喜歡了。」
說罷,拿起綿巾為蕓娘輕柔地擦拭粉頰。
蕓娘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就看著少年,嘴角勾起甜甜的微笑。
蘇衡手往下移,擦拭起婦人的光潔白皙的玉頸,直至領口。
「啊,蘇公子,現在不行……現在還是白天,若是被你姨發現,我們……」
蕓娘見蘇衡雙手探至自己的胸前,滿臉羞紅,心中焦急趕忙護胸部。
「哈哈」沒想蘇衡笑道:
「蕓娘,領口亂了。」
蘇衡便為蕓娘整理衣裳。
原來自己誤會了公子,又鬧了個大紅臉,眼神嬌羞又幽怨,說道:
「若是……公子還沒吃飽,今夜……」
蘇衡聽了面紅耳赤,看著蕓娘那微啟的粉嫩唇瓣,微合雙眼,吻了上去。
正當四片唇瓣相接之時,一串銀鈴腳步傳來,溫寒玉回來了。
兩人趕緊分開,視線分移,蕓娘緊張的攥著衣角,微微喘息,眼神有幾分慌亂。
而蘇衡慌亂之中碰到桌角,發出沉重的悶聲,皮糙肉厚的他并沒感覺到疼痛,只不過怕被姨發現二人的異樣。
只見門口處,溫寒玉提著藥箱過來,看著二人奇怪的模樣,氣氛之中有些尷尬,疑惑道:
「怎么啦?」
「衡兒,是不是待客不周?蕓姑娘抱歉,招待不周,這是衡兒從山上帶來的藥酒,處理傷腫效果不錯。」
「沒有沒有,不會的,蘇公子待我很好……」蕓娘連忙擺手。
「待你很好?」溫寒玉感到疑惑又奇怪。
蕓娘才反應過來,自己說錯話了,匆忙解釋道:
「就是,就是蘇公子為我出頭,蕓娘甚是感激蘇公子,若是沒有蘇公子,或許蕓娘不知會被那人……」
說著,不禁掩面欲泣。「哈,是啊,就是這樣。」蘇衡在一邊說道。
溫寒玉也沒再計較,對著蕓娘說道:
「蕓姑娘,我為你處理傷吧」
溫寒玉用綿巾粘起藥酒,輕輕為蕓娘擦拭起傷口。
溫寒玉心中感到一絲驚訝,看著蕓娘雖有傷痕但潔凈的臉頰,她沒想到傷痕難以掩飾,蕓娘的麗質和貌美的容顏,活脫脫一個俏佳人。
便問道:
「蕓姑娘,你長的好秀氣,不知芳齡幾何?」
「啊?哦!我今年二十八歲……」
「竟然已經二十八歲……」視線不住下移,直至胸前。
大!
「先……先生,怎么了」
「咳,沒什么……」
「你的事情我方才知悉,蕓姑娘你也受苦了。
不知目前蕓姑娘住哪里?若是沒處可去,不如搬來書院吧,這里很多空屋無人居住,留著也是浪費。」
「沒,蕓娘已經尋到住處了,多謝先生美意。」
溫寒玉或是想到了什么,雙眸微瞇:
「蕓姑娘,你是怎么從那風月之地出來的呢?」
蕓娘一時語塞,不知如何回答,偷偷瞧了眼蘇衡,就低下頭去道:
「我是……」
蘇衡聽姨的話頓時緊張,見蕓娘不敢說話,張口解釋:
「姨,你知道的,最近也有狐妖,我和楚風師兄去到……去到風雅澗,沒想聽聞蕓娘的悲慘遭遇,師兄便為蕓娘贖身了……」
溫寒玉語氣變冷,空氣頓時凝固:
「真的嗎,沒騙我?衡兒,是你師兄而不是你?那為何會去風雅澗?姨是不是說過絕不許去那個地方,去了你今后就不許再踏入家門半步。」
溫寒玉連連發問,蘇衡心中顫栗,直冒冷汗,但還是強撐起難看的笑容道:
「姨,你聽我解釋,要知道狐妖喜歡吸食男人精氣……所以師兄便喚我去……那兒一探究竟了。」
「姨,我真不是有意想去的……姨相信我。」
溫寒玉視線在二人身上打轉,看了幾眼,嘴唇輕抿,面色稍緩:
「沒騙姨?」
「沒有!」
見到蘇衡一臉正色,便還是相信蘇衡。
為蕓娘處理好傷口后,收拾好藥酒瓶子,看了看蕓娘的面頰。
蕓娘此時臉蛋在藥酒的熏陶下紅撲撲的,嫵媚風情又眉清目秀,宛如出水芙蓉般動人。
溫寒玉知道蕓娘被自家男人賣入青樓,又從風雅澗贖身,但她并沒有看不起蕓娘,更多的是同情,便詢問道:
「蕓姑娘,目前是否有活計?」
「嗯~目前還沒有,身上帶的銀子還沒花完……」
「這樣下去也不算個事,蕓娘,你不如來書院幫忙吧。」
「衡兒也不會在書院呆太久,待到捉住狐妖,他便會上山,他娘也不不在,只留我一人在這。
屋中多一個人也好,蕓娘你不如來書院幫我清掃衛生做點家務,我給你銀子如何?」
蕓娘雙手捧在懷中,道:
「我……我可以嗎?
「蕓娘,你答應罷,我們家里人少,多添雙筷子也熱鬧。」
蘇衡悄悄向蕓娘眨眨眼,蕓娘見著心領神會。
「嗯好,多謝溫先生和蘇公子。」
蕓娘俯下身子拜謝二人,溫寒玉和蘇衡的好,她已然記在心底。
「蕓姑娘,你怎能稱衡兒叫蘇公子,他還未成年,你不如叫他小衡罷。」蕓娘聽罷點了點頭。
「對了,衡兒坐好。」溫寒玉冷冷說道。
蘇衡感到疑惑,正襟危坐,問道:
「姨,怎么啦?」
「一,未告知我便出入風月之地。二,當街打人。那王全是你打的罷。是該領罰。」
「啊?我只是查案跟見義勇為而已,衡兒見不慣那王全囂張氣焰,欺負人仍然在哪里胡說八道,衡兒氣不過,便出手了。」蘇衡一臉無辜。
「但畢竟家有家規,你有對也有錯,打人就該受罰,不過也念在衡兒心善,行俠仗義,減輕處罰。」
「這幾日你便與學生們到學堂來上課,跟陸鳶上山學劍,想必也讀不到幾本書。」
「啊?怎么會,我上山也有讀書的……」
「不要狡辯,衡兒你什么性格,我能不知道嗎?莫非你并不想念書?」溫寒玉的話意味深長,蘇衡竟能品出一絲幽怨。
蘇衡連忙說道:
「怎么會呢?衡兒也很懷念小時候的學堂生活,哈哈。」
「就這么說定了。」
溫寒玉嘴角勾起淺淺的微笑。
蘇衡見溫寒玉達到目的十分得意,悠悠嘆了口氣,轉而又在心中暗笑。
他知道,姨其實是在跟師尊比較。
自己好不容易回來一趟,姨是想把自己攥在手里。
溫寒玉吩咐道:
「衡兒,你去為蕓姑娘騰一間空房出來罷,蕓姑娘若是待久了也可在書院住下。」
夜里,歸山書院蘇衡,溫寒玉和蕓娘三人坐在屋里吃飯,溫寒玉一如既往地對蘇衡碎碎念念。
蘇衡如小雞琢米般連連點頭,而蕓娘就坐在一旁默默吃飯,見二人的互動,惹得她笑逐顏開。
溫寒玉放下碗筷,對蘇衡說道:
「衡兒,過幾日跟著姨一起去定慧寺罷。」
定慧寺在上守城郊,離青寧鎮有些距離。
「姨,怎么會想到去定慧寺。」蘇衡邊吃邊問道。
溫寒玉星眸微瞪,說道:
「蕭夫人邀我去定慧寺求平安福,這幾日青寧鎮因為狐妖之事,鬧得人人惶恐不安。蕭夫人擔心我和衡兒安全,便想帶著我們去定慧寺。」
「對了,蕓姑娘,你不如跟我們一同去罷,自己一個人待著也無事。」
「咳咳……」蘇衡連忙用眼神示意蕓娘拒絕,蕓娘可是兔妖,蕭夫人身邊一眾女侍衛,稍有不慎便可察覺出蕓娘身份。
而且定慧寺佛光普照,妖物無所遁形,去了定然暴露,后果不堪設想。
蕓娘心領神會,便婉拒道:
「謝先生好意,蕓娘因小時候之事,有些怯生。不如就小衡跟溫先生一同過去罷,蕓娘在書院忙忙家務便好。」
聽了蕓娘的話,溫寒玉也不再要求:
「好罷。」
游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