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德沒想到公主的隨從人員會這么多,明光寺小,三間佛殿,一間佛堂。
他們師徒六人平日里都擠在一個房間里睡,專門為公主騰出的廂房還是,由一間堆積雜物的房子改制而成。
房內前后放上三張床,能睡下公主和四名宮女。
她是被發配來廟里反思悔過的,至多帶幾名侍女,誰知道她拖家帶口,把承乾宮里的人和物全帶出了宮。
他們一行僧人,只得把廟后的竹林茅草屋打掃出來,安置多余的人等。
明光寺竹林后的一排排茅草屋,是從前用作停尸的,這一帶在百年前,是某神秘擅巫蠱的種族的根據地,此族會趕尸,會下咒,傳言還會復活死人。
他們在竹林這一帶建造了許多茅草屋,專門拿來停放尸體。
后來此族神秘消失,茅草屋空置。
明光寺修建成后,那一排停死人的茅草屋就保存了下來,佛門重地,明光寺里歷代的僧人都不忌諱,縱是鬼見到了佛,鬼都會躲得遠遠的。
桃夭扶著受了驚的薛品玉,回到方德提前備置的廂房中,在伺候薛品玉更衣時,桃夭看見了薛品玉濕潤的裙身上,有了一抹血。
“公主,你這是傷到了哪兒?”桃夭轉動起薛品玉的身子,查看了起來,擔心道。
“公主哪兒疼?
井深二十多尺,從那么高的地方摔下去,就算得佛祖保佑,沒有釀成大禍,身上有了擦破皮的血傷,也是有可能的。
就在桃夭上下檢查起薛品玉身上是否有傷,薛品玉聲音顫抖著,說道:
“好像,好像是從……從……”
“什么?”桃夭看薛品玉那害怕的神態,更為奇怪了,自被薛滿撥來伺候薛品玉這兩年來,桃夭還沒見過薛品玉有如此害怕的時候。
薛品玉咬了咬唇,指指下面。
桃夭恍然大悟,把薛品玉扶去了床上坐著,跪了下來,分開了薛品玉的兩條腿,持了一盞蠟燭照明,看了起來。
“桃夭,本宮摔下井的時候,是不是傷到了那個地方?”
桃夭比薛品玉年長個兩歲,今年十五,貼身伺候薛品玉,知曉她身體的一切情況。
薛品玉還沒有來過癸水。
看薛品玉那私密處沾著血絲,桃夭再三確認,薛品玉這是來了初潮,意為她從一個女子,變成了一個女人。
“恭喜公主,賀喜公主。”桃夭先行道了喜,再告知薛品玉說她是首次來了癸水。
薛品玉聽得個一知半解,不清楚癸水是什么。
只知道下身在流血,小腹在疼痛,薛品玉說道:
“這有什么可賀喜的?你是不是在瞞著本宮?本宮那里流血,是不是要死了?”
“公主,不要害怕,切勿亂想,這女子來了癸水,就可以生兒育女了。”
桃夭喜不自勝,嘴里念著喜事,大喜事,就出門為薛品玉打了一盆熱水回來。
拿帕子為薛品玉把下身清理干凈后,桃夭自割了一塊衣袍,找守在門外的段止青去尋一些,干凈的草木灰和針線。
桃夭臨時縫制了一個接癸水的布袋,穿過薛品玉的私密處,為薛品玉系在了腰間。
“日后公主,便可為圣上生兒誕女了。”
從井中被救起來不久的薛品無暇顧及其它,第一次來癸水的她慌張、害怕,桃夭說這是喜事,可她總覺得自己命不久矣,手腳都在哆嗦。
從桃夭口中探知這流血,只持續個三或四日,薛品玉想著那自己便在床上,躺到這血流結束才下床。
若過了四日,血還一直流,薛品玉就篤定桃夭一定是騙自己,自己就是要死了。
死之前,她最大的心愿想回到宮中,回到母妃生前居住的冷宮小院。
母妃生前有兩件憾事,一件憾事是死在了宮里,一件憾事是至死都沒見到父皇。
薛品玉想著,自己死前,想回到母妃生前生活過的地方,在母妃離開的地方,再看一眼母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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