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康貴人抱過薛滿,委屈地躲進薛滿的懷里,想要求得薛滿的憐憫。
眼眸已有淚在打轉,扇在臉上的指痕尤在,一副軟糯糯小白兔的模樣,誰見都垂憐,唯引起薛品玉的惡心。
薛滿看見薛品玉,不但沒有帝王該有的鎮定,反而變得慌張與不安,不留情地推開懷中的康貴人,喚了一聲:
“小酒。”
薛品玉果斷地拔下頭上,那支前日薛滿賞的金步搖,重重丟到了兩人睡的寢床上。
一句話沒說,厭惡的眼神彷佛把這對,裸身的男女罵了千萬遍“小酒。”薛滿已從床榻上立起身。
在薛品玉轉身離去之際,薛滿一邊系著金龍寢衣上的玉紐扣,一邊從床上追下。
尤禮看見走出來的薛品玉怒色,走路姿勢大步凌厲,薛滿追在她身后。
她一步都不肯等他。
快要走到門邊時,老宮女為薛品玉披上斗篷,扶上了薛品玉的手。
主仆二人就跨出了門,邁入了小雪飄零的白色天地。
“小酒。”薛滿呼喚著薛品玉,穿著單薄的寢衣就要走進雪天,去追薛品玉。
尤禮與另一個太監飛快地攔下薛滿。
“圣上,龍體要緊,圣上衣衫單薄,小心寒氣侵體,公主那里,老奴去賠罪。”
“你去賠罪有何用?小酒看見了,什么都看見了,你一早將她攔下,將朕喚醒,給朕通個風,就不會發生今日之事,惹怒小酒。”
尤禮連稱是是是。
“是老奴有罪。”
薛滿還是要出去追走遠了的薛品玉,尤禮害怕硬攔下去,會觸怒薛滿,拉去杖刑,但不攔下,他一國之君衣衫不整。
穿著寢衣去追一名女子,帝王威嚴俱損不說,要是染上傷寒之病,那就是自己這個御前伺候的太監失責了。
怪罪下來,輕則傷身,重則傷命。
尤禮便搬出了太后。
“太后若是知道圣上身著單薄,冒雪去追公主,太后一定會降罪于公主,還望圣上三思。”
尤禮跪下,另外一個新入宮不久的,小太監也跟著跪了下來。
一聽太后,那執意要出門追薛品玉的薛滿就不再向前,立在了原地。
新帝登基,太后俞氏垂簾聽政,把握朝政。
這朝廷與后宮之事,皆由俞氏掌控,薛滿對于比自己這個大十歲的,養母俞氏不敢說半個不字。
多虧俞氏周旋在那幾位權臣之間,一朝寵妃在床帳間被幾位臣子玩弄股掌,才替薛滿謀來了這帝王之位。
其中不易,俞氏在薛滿登基之前,一一講給了薛滿聽,聽得薛滿耳腮全紅,母后為自己是多么的‘不易’。
見薛滿停步不去追薛品玉了,尤禮知道這是勸住了,把薛滿扶著往內室走去。
床榻上,蜷縮著以被子掩體的康貴人,可憐楚楚地望著返回的薛滿,望能得他垂憐。
他向薛品玉發過誓,此生只她一人,當不成皇帝,他也不會娶妻納妾,王妃之位永遠空置。
兩人身份特殊,薛品玉是他九妹,在名分上,不能立她為正室,當了皇帝。
他給了她皇后一切的待遇,賜的宮殿是歷代皇后住的承乾宮,全然違背了祖制。
被薛品玉撞破今日之事,要怪,就怪那康貴人。
好好的,唱什么小曲兒,害得自己違背了對薛品玉發的誓,薛滿心生煩惱。
“尤禮,將康貴人即刻送去承乾宮,任憑公主處置。”
尤禮滿眼驚色,垂頭道:
“是。”
“再送公主紅珊瑚一對,東海珍珠一箱,一柄玉如意,蜀錦三匹,對了,把朕為公主打造的鳳冠,一并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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