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紫風看似溫柔的一劍,劍身彌漫出的光虹沒蘊含一絲劍氣,給人一種無求無欲與世無爭的感覺。
長劍身虹芒向八方散開,如果細看可以看出,這些光芒如千百道無形的劍影,迎橫擊向四面密集的劍網。
『錚,』
川紫風揮出一道劍柔和的劍虹后,手執長劍站在原地不動。
只見光虹化作無數劍影與八方的劍網的相戈一起,響起陣陣細微青脆劍吟,密集的劍網被撕裂無數道口子。
「啊啊。」
八個黑衣人帶著面具,突然發出厲叫聲,整條握劍的手臂以及手中的長劍,被一股強大的力量吸附在劍身,驟然變得扭曲起來。
八柄長劍『嗡』的一聲,脆得支離破碎,似是被虛無的漩渦什么吞噬了一般。
「不好,危險,退。」
八人的手臂傳來千刀萬剮的撕痛,感覺不妙,心生懼意,急忙松開劍柄,退后六五丈遠,各自低頭一看,手臂的衣服已經全部碎裂。
皮膚有數十道密密麻麻鋒利的劍傷,整條手臂如麻花形狀,皮肉傷口深入白骨,鮮紅的血液流下來,滴在地面上。
幸好及時反應過來,松開劍柄,要不恐怕整條手臂都被無形的劍勁攪碎了。
八人的手臂垂低,遍布白骨劍傷,溢血不止,只是看不到面具下的表情。
雙眼露出一陣恐懼之意和痛楚,小道士明明也是洞天境,隨意揮出一劍,沒有覺察到一點劍氣和劍意。
就是這平淡無奇的一劍卻將他們的劍陣輕易破除,將八劍如數毀掉,還差些被廢了一條手臂。
一劍破八劍,同樣是洞天境修為,實在是匪夷所思和詭異。
此刻,龍血地氣氛隱隱透著一股詭異的氣息。
其余百魔宗眾人,戴著黑色面具,心思各異不一,站在前方兩個是戴著紅色面具的修者,修為在靈境第五小境,在宗門內是執事身份。
兩名執事也注意到剛才小道士那一劍,輕易廢了八名精挑細選出來洞天境修者的一條胳膊,不敢再貿然進攻,警惕觀望著。
『鴻道三清劍法,共有三劍,奪造化是第一劍,說起來第一次和魔道實戰,就有如此驚人效果,這還只是第一劍而已。』
川紫風目觀差些被他廢了胳膊的八人,心靜似水,剛才這一劍在小靈界演練千百遍。
手執三尺長劍,身材挺拔,臉容清秀,五官分明,一身玄色道衣將少年臉上略許稚嫩的輪轂展現出來。
小狐貍站在不遠處,沒有擔心川紫風,這里的人從修為上來說,都沒有大壞蛋厲害,心里倒是十分警惕湖里的妖物。
從血湖底兩只妖物散出的絲絲氣息,感知到它們的修為,至少是靈境巔峰。
如果它們全部將修為展露出來,恐怕更高也說不定,所以小狐貍戒備是有道理的。
洛雅月瑤一只玉手握著一把紫傘,名叫浮羅傘,是件中品法器,心里做好出手相救的準備。
但見這個道衣少年用平平無奇的劍法,擊退八個洞天境第三小境的修士,臉色動容。
暫時打消出手的念頭,目光望著川紫風,一時間若有所思。
「你們幾個廢物,竟然連一個洞天境也殺不了,反被廢了一只手,養你們何用啊。」
李玉縱滔天怒火,見八名黑衣人被這個修為不高的少年道士擊退,并沒有覺得這個小道士有多厲害,而是覺得手下的人太廢了。
目光望向百魔宗數十個弟子以及一眾月仙宮的宮女,一陣心燥,意亂之下,出口咆哮大罵。
川紫風沒有再進攻,則是不想在太多人面前暴露太多底細,想等月仙宮的人離開。
然后斬殺百魔宗的人,再舒展仙秘鎮壓湖底的妖物,旋即向洛雅月瑤傳音。
「少宮主,我感覺到你們的仙元損耗得厲害,對方百魔宗的人有些吃力,現在離去才是上上之策,何況湖底的妖物將要蘇醒了。」
「這位小道友,說笑了,你修為不過也是洞天境,你都不怕,我月仙宮乃名門正道,面對魔門邪教不戰而逃,」
「若在虛靈界傳到其它門派耳中,豈有立足之地,更是有損月仙宮多年創下的名聲,不能毀在我手里。」
洛雅月瑤沒有密耳傳音,剛才小道士那一劍,才知道是罕見高深的劍法。
他從剛才就一直叫她離開,對方反而淡定從容,想必是有底牌的,能斬殺百魔宗和奪取龍血果的手段。
值得讓她深思的是,這個小道士臉孔清秀,眼神清澈明亮,一身涉世未深的氣息,年紀不過十七八歲,定是某個隱世修仙門中人。
如果沒有底牌,一個人敢和百魔宗對抗,不是傻子就是初生牛犢不怕虎。
洛雅月瑤更相信是前者,不得不重新審視這個小道士,淡笑啟口。
「我是月仙宮少宮主,姓洛雅,名月瑤,請問道友如何稱呼?出身何方仙門?」
川紫風不知道自己所想和考慮的念頭,被洛雅月瑤看穿了,回了一句。
「川紫風,沒門沒派。」
洛雅月瑤美眸半瞇,很明顯不相信川紫風的說話,而這時,響起一道爆如雷音的聲響。
「百魔宗弟子聽令,全部給我殺,無論死活。」
李玉縱見洛雅月瑤又在和川紫風『眉目傳情』,一張臉容猙獰狠,目光怒火高漲,拿著黑色鈴鐺搖了搖。
在控魂鈴的控制下,四名魔儡面具下一雙眼猩紅,之前被火爆符炸燒得衣裳破爛,露出通身幽綠的上身。
肌肉虬塊堅硬,步伐迅速,率先分開齊齊攻向兩人。
百魔宗弟子皆是一身黑衣,有人持劍攻向月仙宮這邊攻來,有人雙手推動秘法,形成紫黃色屏障,射出十數道灼眼的光芒,向一眾宮女攻擊而去。
「川道友,我們商量個事情,一起消滅百魔宗,然后平分龍血果如何?」
「事成之后,我月仙宮可許諾你一件事,且宗內上下視你為上客,進出自如,如何?」
洛雅月瑤在賭,賭川紫風能幫忙一同斬殺百魔宗,其中有成敗風險,但事到如今,同門仙元中了退元散,消耗不起,已沒有退路,唯有出此下策。
同時撐著紫羅傘,凌空推去,紫羅傘懸浮在虛空,兩根玉指豎在嘴巴,念念有詞誦著咒訣,另一只玉手推動仙元,控制紫羅傘。
『噼嗤,啪啦!』
紫羅傘泛著細小的雷閃,一股雷屬性氣息蔓延充斥在半空。
傘中閃耀著一片紫光,降下兩道拇指大的紫雷,猶如雷霆萬鈞,向兩個狂奔而來的魔儡劈去。
「善。」
川紫風張口應諾,明白洛雅月瑤有利用之意,但現下進入虛靈界,有落腳之處再好不過。
月仙宮就很不錯,剛好斬殺妖魔也是順帶的,龍血果有十數枚,可以分出一半,一舉兩得。
同時給小狐貍傳音:「和月仙宮談了條件,你也可以開始動手了。」
川紫風給小狐貍傳音后,打量其余兩名傀儡,從它們身上感受不到一絲人類的氣息,徹底成了魔物。
眼神猩紅,顯得木訥,卻行動敏捷,目光注意到李玉縱手中的黑色鈴鐺一眼,瞬間明白了什么。
『把人的血液抽干,用藥物和詭術將其身軀和魂魄練成傀儡,手段何等殘忍。』
川紫風在小靈界藏經閣,有一本詭經,其中就記載煉傀儡的術法,過程慘不忍睹,將其煉成一具肉身強悍的傀儡,沒有痛感,不怕刀劍。
他旋即將劍放入儲物寶戒指里,想試試魔儡身體的強悍性,一步迎上,身子晃到一具傀儡面前。
以肉身對抗,拳頭凝聚仙元,噼哩啪啦作響,拳風呼嘯刺耳,轟中它的胸部。
川紫風這拳力足數有萬斤,擊在魔儡的身上,給他一種硬如磐石的感覺,傳來一陣反震微麻。
魔儡『噗』的被轟飛,沒有來得及觀察,另一具魔儡雙臂向他頭部橫掃而來,凌厲生風;
他身子如一道殘影錯開,拳頭對著它背部轟出,猶如開辟山河之勢,砸擊它的背部上。
『叭,』
這一記拳,力道沉重,能轟碎一塊巨石,魔儡凌空被瞬間擊飛,在半空中重重墜落砸在地面。
背部稀爛,露出一個窟窿,流出綠色液體,味道酸濃,另一具被轟中胸部的魔儡遭遇的情形亦是如此。
川紫風隨意晃了晃有些發麻的拳頭,心里暗暗思忖,這些傀儡的前身應該是學過煉體之類的術法。
再加上用藥物泡,身子更加堅韌強悍,饒是劈虛境的修士面對這一拳,早已震碎了內臟。
『雖然兩拳沒有出盡全力,卻都有數萬斤的力道,試試魔儡的肉體到底能不能經得起拳勁?』
川紫風站在原地,要不是自身也經過無數次引靈氣入靈海淬煉,娘親用靈液浸泡身子,和它們肉身相搏,不會那么輕易轟穿兩具魔儡。
「可惡。」
李玉縱握著鈴鐺,眼神陰鷙,不停閃爍,立刻發現不對勁,這小道士明明是洞天境,卻傷了魔儡,手段出人意料。
另外兩具魔儡倒地不動,渾身冒著紫色霧煙,被洛雅月瑤不惜消耗仙元,用法寶降下雷術劈得神魂脫體,已經沒用了。
百魔宗其余人也陷入苦戰中,特別是那只小白貍,站在一旁,合著小爪子念念有詞,使用了狐族的媚術。
讓十多人流著口沫,把對方當作女人,相互瘋癲撫摸,被月仙宮眾女,一劍取下首級。
李玉縱眼欲眼欲眥裂,身邊站在兩名紅色面具的執事,作為少宗主,身邊肯定得有人保護。
此刻,他恨不得將這個小道士挫骨揚灰,明明先前占上風,可以擒下月仙宮眾女,自從小道士出現后,情勢被逆轉,有落敗的苗頭。
『叮,叮!』
李玉縱鈴鐺聲響起,兩具魔儡又僵挺身子,倏然起來,面具已脫落,眼眶深凹,一雙眼珠猩紅,臉形如魔,相繼向川紫風撲來。
「看你們能抵擋幾拳?」
川紫風再次揮拳,氣勢高漲,不想在外人面前暴露太多底蘊,依舊用拳頭攻擊,身法如探龍游鳳,在兩具魔儡間閃避。
不想正面接觸,拳凝仙元,將它們上身轟穿三個拳洞,綠色液體從傷口流下,惡臭味沖天。
但兩具魔儡依舊沒有死,只是行動略緩慢,發出低嚎嘶吼,如失去意識的怪物,不死不休攻向川紫風。
「啊啊,廢物,都是廢物,竟然連對方衣角都碰不到。」
李玉縱暴跳如雷,手握攝魂鈴,瘋狂搖動,操控兩具魔儡。
獅形虎身靈獸旁邊,輦轎車上那名美婦已經穿好衣服,坐在白色毛絨的獸皮瑟瑟發抖望著這一切。
原本是一名散修,進入虛靈界想拜入一方正道宗門,卻被李玉縱抓走。
這一年,美婦人在百魔宗里,受盡欺辱,被吸走了修為,成為一名蕩婦肉奴,現在大勢已去,只想著逃走活命。
「川道友,魔傀自身沒有意識,不懼重傷,只能火燒,或雷擊,再就是砍斷頭顱,才能斷絕氣息。」
月仙宮少宮主玉手撐著紫羅傘,臉色有幾分蒼白,青衣玄裙下一雙玉足踩著紫玉高跟。
青衣玄裙下兩個胸部高鼓渾圓誘人,從儲物寶袋拿出一個瓷白玉瓶,倒出一顆丹藥服下,恢復一些氣力,讓身子沒有倒下。
剛才不吝嗇推動法寶來斬殺兩個魔儡,和其他百魔宗的十余名魔修,仙元所剩不多,幾乎耗盡。
洛雅月瑤這一舉動告訴川紫風,是很有誠意合作的,遵守分龍血果的承諾。
川紫風自然知道魔儡的缺點,只是想試一下這些傀儡到底強到什么程度,也不再浪費時間,從儲物寶戒喚出長劍。
劍芒爆射三丈,凌空一揮,咔嚓兩聲,將兩具魔儡的頭顱砍下。
斬殺兩名魔儡后,川紫風望向四周,見百魔宗的人死的死,傷的傷,幸好小狐貍也加入了戰斗,用媚術讓對方陷入肉艷幻境中。
然后收割頭顱,否則月仙宮眾女傷亡慘重。
小狐貍化作一道白芒跳到川紫風肩膀上坐下來,晃著兩條毛絨絨的小腳,舒適的吐了一口氣,狐臉泛著神氣驕傲,邀功道:
「大壞蛋,剛才殺光百魔宗的人,有我一半功勞。」
「少宗主,你先逃,我兩人幫你擋一陣。」
兩名執事見到百魔宗的人全部覆滅,各持著一面紅色布滿符文的小旗,快速上前兩步,紅色面具下發出低沉的聲音,急忙催促。
他們看不出那個小道士的底蘊,摸不透對方究竟是何修為,年紀輕輕以洞天境修為一劍碎八劍,舉拳轟魔儡,劍法莫測高深,肉身也強悍。
種種不合理,最后悟了,明眼人都看出小道士隱藏著實力,猜測是第一界某個仙門的嫡傳天驕弟子,進入遠古遺址,也是來尋血龍果的。
仙門的少年天驕啊,真是好死不死給他們遇上了。
在兩名執事眼中,百魔宗的少宗主萬萬不能死,雖然李玉縱的父親死了有十余年。
但母親是虛靈界第二界,魔妖界權力尊然主宰一方天地的魔姬,一呼百應,千萬妖魔擁護。
若是少宗主出事,回去也是掉頭顱,家人也會受到牽連,現在盡力給李玉縱有一線生機逃命。
兩名執事手持紅色符文小旗,做出一個驚人的舉動,毫無猶豫往頭部一插,瞬時漫天紅色血霧從頭部沖起,在三丈上空蠕動。
很快幾息過去,血霧越來越密集,透著一股陰森瘆人的壓迫感,隱約間看到那兩團血霧里的氣血在逐漸聚成一只巨手。
「看來是某種消耗本體生命的血氣秘術,也傷魂損魄。」
川紫風半瞇著眼,看到兩名執事頭上的兩團血霧,暗暗猜測。
李玉縱咬了咬牙,狠厲盯著川紫風和洛雅月瑤,目露不甘,眼角余光望著美婦。
突然嘴角一冷,緩緩抬起手拍下,美婦露出駭然的神色,發出一聲慘叫,隨之身子被扔在地上。
「洛雅月瑤,我們還會再見面的,本少宗主現在離開,你們也不敢阻攔我,還有那個小道士,今天的帳,我百魔宗記下了。」
李玉縱望也不望美婦的尸體一眼,狂妄一笑,目中無人,大馬金刀坐在輦轎車上。
大手猛然一拍獅形虎身靈獸,輦拉著轎車踏空而起,速度如一道流光,快速向天上遠方飛去。
只要飛出龍血地,他就安全了,有朝一日,再想辦法抓拿洛雅月瑤。
川紫風望著天空離去的李玉縱,掠了一眼地上死去的美婦,頭部被拍碎,眼眸圓睜,死不瞑目。
「可惜了,被他跑了。」
洛雅月瑤目光寒冷,自語自言。
「此淫徒的母親是第二界一方尊者,仗著魔門強大的底蘊,平時在虛靈界外面作惡多端,奸淫擄掠,一般人只能忍聲吞氣,留著后患無窮。」
「萬物從道,應心而生,皆在我意,紫氣化劍。」
川紫風誦著道訣法秘,目光凜冽,掌心涌出一團紫氣,化作一柄紫劍。
破碧空,定乾坤,夾著滔天劍氣,拖著一道紫芒虛影,以雷霆萬鈞之勢擊向輦轎。
「不。」
兩名執事嘶吼一聲,紅色面具內的雙眼猩紅如血,正在瘋狂燃燒氣血魂魄,頭頂兩個血色具手凌空伸長,向恐怖的紫劍追擊而去,想阻止少宗主被擊殺。
只是,兩個血色巨手的速度還是太慢了,能延伸的距離有限,在數百米高空停了下來。
李玉縱忽然感應到一股強烈的危機感,轉頭一看,一柄紫劍飛蘊含漫天劍意疾速而至,雙眸駭然,整個人宛如墮入萬丈冰淵,汗毛倒豎。
他毫不猶豫從懷里拿出一個琉璃玉簡,用力一捏,玉簡化作粉碎,大吼一聲。
「娘親,救我。」
而這時,輦轎爆開,木屑紛飛,隨之血花飛濺,李玉縱一條手臂脫離身子,發出慘烈的叫聲,斷臂從高空墜下,那頭獅形虎身被洞開兩半,血雨漫天灑下。
「無能的家伙,舌燥。」
一聲冰冷的聲音倏然響起,宛如來之天外,又似從九幽深淵之下發出的聲音,淡漠而空靈。
隨之,一道紅色虛影詭異出現在高空,看不清其面貌,隱約間見到一身紅綢羅裙,拖著長長的裙衣。
羅裙岔開到腿間,玉腿朦朧白皙,光著一對纖足,懸空踏如平地,兩個玉手拎著李玉縱的脖拎和一條斷臂。
李玉縱恐懼的神色逐漸緩淡,手臂被斬,痛心入骨,語氣疼呻:
「娘親,孩兒差些被殺了,您要幫我報仇啊。」
紅綢羅裙高挑的身影隱藏在淡淡的紅霧中,拎著李玉縱和斷臂,只字不語,看不清臉容。
一雙眼眸閃爍,在打量著龍血地下方,一股壓迫神魂的氣息鋪天蓋地傾下。
這股氣息從高空墜下,禁錮著眾人的身子,扼緊著神魂,讓人喘不過氣來。
小狐貍和洛雅月瑤等眾女渾身顫抖,幾乎忍不住要跪下。
只有百魔宗的兩名執事相安無事,見到少宗主得已安全,悄然散去頭頂的血色巨手,這種燃燒生命的秘術,越是持續,對身子傷害越大。
兩人都慌忙拱手低頭,神色對紅綢羅裙高挑的身影一覽無余的恭敬,渾身寒瘆,顫聲道:
「拜見宗主。」
紅綢羅裙高挑的身影,彌漫出的寒意越來越濃,讓兩人不禁跪在地上,似乎害怕到極點。
「你們現在帶少宗主回去接好胳膊療傷,然后各自斷一臂,十年內不得出宗半步。」
紅綢羅裙高挑的身影拎著李玉縱和斷臂,淡漠的語氣傳遍整片龍血地。
兩名執事彷徨叩頭,知道宗主這懲罰是輕微的了,幸好少宗主沒有生命危險,只是斷了一臂,否則的頭顱早已落地。
兩人沒有再多語言,御劍飛向高空,抱著李玉縱和拿著斷臂,不敢再逗留,飛速離去,生怕宗主改變注意。
「大壞蛋,這股神魂氣息,好強。」
小狐貍趴在川紫風肩上顫抖,充滿不安,艱難說道。
川紫風感到身子被無形的枷鎖禁錮,感知被隔斷,神魂扭曲。
五行之靈法術難以舒展,眼角余光掠向眾女,每人臉色蒼白,身子顫抖,似乎支撐不住了。
『裝神弄鬼,一婁神魂的威壓而已。』
川紫風將小狐貍放在地面上,仰首挺胸,旋即手捏法決,頭頂上空,涌出一股璀璨金芒,直沖蒼穹九天。
無數金色符文閃爍,化作一道鳳凰之影,夾著雷光銀閃,凝聚成一頭鵰麟,漫天光點散落,馱著他身子飛向高空。
本想低調,以穩為重,隱藏修為,但局面的發展已經超出了范疇,只能動用仙秘,現下小狐貍等月仙宮一眾神魂被禁錮扭曲,隨時有生命危險。
同時,川紫風展開了通神境領域,靈海聚集的仙元肆虐涌動。
背后懸浮出七道金色靈鏈,錚錚作響,化作七柄金戟,猶如開辟天地之勢,向八方擊去。
「給我破。」
咣一聲,這方空間傳出一陣支離破碎的聲響,似乎坍塌下來,壓迫感退去,眾人神魂恢復空明。
川紫風站在鵰麟上面,背后虛空七道靈鏈如七條蟒龍繞動,眼眸深邃,氣息,直視著紅霧中紅綢羅裙高挑的身影。
威壓被破,隱藏在紅霧中紅綢羅裙高挑的身影,似乎沒有感到意外,靜靜望著川紫風,沉默著。
小白狐飛向空中飛去,站在川紫風身上,縮了縮小身子,似乎有些懼怕,泛亮的眼珠溜溜轉動,小聲咬耳:
「這女人身上紅氣纏繞,看著有點可怕,從身影看上去,好像某個活了上千歲的女魔頭,你打不過她。」
洛雅月瑤螓首直視天空,望著川紫風,絕色容顏凝了凝,目光閃爍,不知道在想什么,而后對于霧中那高挑朦朧的身影,蹙著柳眉。
「是百魔門的宗主,魔姬。」
隨后她松了一口:「只是魔姬的一婁神魂,幸好并不是真身出現。」
川紫風面對紅綢羅裙高挑的身影,靜如處子,沒有懼怕,對方是一婁神魂,想到也是李玉縱的娘親,頓時一抹厭惡的神色涌在臉上。
紅綢羅裙高挑的身影在血霧里若隱若現,身后拖著長裙衣,光著玉足,一方至尊姿態,看到川紫風眼神厭惡,并不在意。
憎恨魔門妖道所謂的正道之士,多如地上的螻蟻。
只是眼眸倏地閃過一絲異色,一陣恍然,仿佛在回憶什么。
隨即回過神來,盯著川紫風,興趣欣然,啟口似是自語自言:
「你這個小道士的道息和那位仙子同根同脈,年輕輕突破通神境,在我看來,理所當然,一點也不意外,」
「如果說要斬我這一婁神魂,何其的荒繆,三千世界之廣闊無垠,強者無數,你以后擇言要慎重,可以狂妄,」
「但要有狂妄的底蘊,目前,你雖蘊含各種道秘,奈何年紀和經歷都尚淺,達不到那種層次,」
「不過,比我那不成器的兒子,你已遠超于他。」
「說起來,我沒曾想那位仙子一眼便是銷聲匿跡百年,也留下了一子,還來到了虛靈界,而且出生便擁有仙脈,」
「如果本魔姬把她的小孩搶過來,舔我的腳趾頭,讓那位仙子知道了,會是怎樣的表情?」
小白貍知道魔姬所說之意,聽到后面的說話,倏然一臉警惕,沒有了膽怯之心,急忙跳到川紫風頭頂上。
生怕大壞蛋被對方擄走,頓時全身炸毛,揮著小爪:
「魔姬,你想干什么?」
川紫風蹙著眉頭,不知為何,感覺對方認識娘親,心里泛起幾分不安寧,感到不知不覺沾上某種因果,而且這因果根深蒂固,難以斬斷。
魔姬對小狐貍視而不見,聲音空靈動聽:
「小道士,我看在那位仙子的分面上,砍我兒子胳膊的事情,可以當做什么事情都沒有發生過,」
「既往不咎,但你要為你藐視我的所作所為付出一點點代價。」
川紫風一臉警惕,看到一片血霧覆蓋著四周,赫然出現一群裸身的美艷嬌女,皆吐著小香舌,玉乳肉波晃動。
玉腿光滑修長,美穴芳幽,向他聚擁而來,而魔姬的身形不知所向,捕捉不到她的神魂氣息。
「魔姬,好歹你也是一方尊者,用這些淫穢的手段蠱惑別人,不怕有失身份?」
小白狐氣得哇哇叫。
「大壞蛋,這是媚術,緊守靈臺心神,誦念道經,便能破解。」
川紫風道根穩固,心境自然不受所惑,目光一凌,背后七道靈鏈錚聲不斷。
瞬間將幾個光裸身的美艷嬌女身子洞穿,消失在血霧中,只是又有無數嬌艷美女撲來。
「小道士,抓到你了。」
一片長裙衣從血霧里詭異猛地飛出,將小狐貍扇飛,在血霧發出一聲悶痛聲,小身子徒然被扇到血霧外面。
而這時,裙衣纏繞,瞬間把川紫風身子四肢緊緊裹住,無法動彈,一股強大的力量將他拖向血霧深處。
突其而來的是被一具香風陣陣豐腴的嬌軀摟住,嘴巴接觸到兩片軟唇。
一條小粉舌快速望他往嘴里鉆,不時吐著甘甜的口液,僅是三息,兩片柔唇便離開了。
隨后,川紫風感到身子一松,裙衣縮回,魔姬的身子站在一丈之遠。
川紫風眼睛圓睜,看清楚了魔姬的面貌,雖然只是一婁神魂,卻容顏絕色而妖媚,散出的上位尊者氣息又讓人退避三丈,穿著一身紅色紋著鳳凰長裙。
一頭長發幽黑綢亮,如瀑布散下,身段豐腴而妙曼修長,曲線纖美。
一對酥胸飽滿滾圓,肌膚晶瑩毫無暇疵,光著兩個玉足,粉嫩的舌頭正舔著紅唇。
「懷有仙脈,好純的至剛道氣。」
魔姬玉足凌空向后踏出,紅裙內一對玉乳晃動,美眸光彩閃爍,笑意妖媚,一步一步消失在血霧里,傳來空靈幽遠的聲音:
「我在你身體內留下了一些東西,放心,沒有壞處,日后你會感謝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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