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客廳漆黑,只有二樓書房從門縫里滲出的微弱光亮。
我隱隱嗅到空氣里彌漫的酒精氣息。
母親又喝酒了?想到這,剛放下的心不禁又提了上來。
母親是說去單位,加點班。但加班不需要喝酒吧?還是說忙完后單位里的一起出去喝了一頓?但母親未必會參加這種酒會吧?
在玄關換鞋時,在某種意念驅使下,我打開了鞋柜。里面的鞋子寥寥無幾。
往常鞋柜里一般只擺放三雙鞋。兩雙是母親的皮鞋,一雙是我的運動鞋。其余的鞋子會直接擺放在地毯上。
但現在,除了這三雙常客,還多了一雙高幫皮靴。這雙我知道,是母親出警等特殊時期才會穿的,往常都會被塵封在隔壁的小柜子里。今天怎么換了位置?
那小柜子里……
我沒來由心里有些打鼓,瞥了眼書房,猶豫了很久,還是打開了柜子。
我的手很抖。
空空如也。
蹲在鞋柜前發呆了幾秒鐘,我才回過神來。想象中的放松并沒有,反而莫名有種失落。就好像,我希望從這四面熟悉的木壁里發現些什么。
不過,母親為什么要把高幫皮靴挪位呢?它躺在自己的小柜子里好好的,我想它如果有思想,應該不愿離開自己待了許久的小窩吧?
我其實也記不清,上一次打開這個柜子,是在什么時候了。雖然經常會經過這里,但正常換鞋并不需要這樣。
也許,這雙高幫皮靴早出現在了這里也說不定。
換好鞋,我上樓,猶豫了會,我還是敲響了門,「媽,我回來了。」
「回來了就洗澡睡覺吧,很晚了。」
「媽,我進來了。」
里面靜了靜,「進來干啥?」
「咋,書房我還不能進啊?難道有什么秘密藏著掖著?」
「嘖,說的啥話,媽能瞞你啥?」
「那我進來咯。」
「進唄!」
于是我推門而入。
房間里只點了一盞臺燈,母親就坐在擺著臺燈的桌子前,微弱的淡黃燈光游走在她的白色睡裙上,使在看文件的她就像一道虛幻的泡影,仿佛我輕輕一吹就會四散消逝似的。
我走到母親跟前,還不等我說話,母親就轉過頭來,兩道細細的柳眉蹙著,「嘖,吃燒烤了?」
「嗯。」我說。
「不跟你說了嗎,那些路邊的東西不要吃,都是地溝油,都是冷凍肉。」母親緊盯著我。
「就偶爾吃一下。」我說。
「你同學請客?」
「嗯。」
「下次別去了。」
「為啥。」
「燒烤一頓得上百,你們年輕人吃得又多,那還不得兩百,咱家又沒錢,天天讓人請客能行嗎?」
「那你給我點錢不就行了嗎?」
「哪來的錢?」
「你破了那么多案,獎金都不止好幾十萬,怎么沒錢?」
母親冷笑一聲,「那點錢能干個啥?你知不知道這些年來,光是你醫藥費就花了多少?」
我不說話了。
母親又要說,卻又好像意識到什么,突然頓住,然后嘆了口氣,「那些錢,都拿去還賬了。」
我說,「醫藥費不是三四十萬么?這么久了,也該還完了吧。」
母親愣了愣,撇過臉去,捋捋頭發,「哪有你說的那么簡單,你爸啊……還欠了賭債,媽的工資和獎金,也沒你想得那么高。還有你上學的錢,家里的開銷。」
我沒說話,長吐了口氣,只覺壓力倍大。
這時一截白生生的胳膊從我視線劃過,然后我的頭頂就傳來被什么東西拂過的感覺,視線里,那張柔美圓潤的瓜子臉變得平和,母親的語調變得輕柔。
「沒事,別多想。媽明兒給你三百,你帶你那同學好好吃一頓,花銷……算了,你倆隨便吃,隨便玩,不夠了,媽再補。」
「算了。」我說。
「嗯?」在我頭上摩挲的手一滯。
…
第二天,晨練完吃完早餐,我給秦廣發了條短信。
半小時后,我提著大包小包,悄摸摸地遛過母親待著的書房,然后下樓。
在小區外兩百米的一個路口,我把這些東西給了奔馳司機。
望著黑色奔馳帶著黑煙匯入眼花繚亂的車流,我心里又是放松又是惆悵。
價值不止十幾萬的衣服,就這么被我還了回去。
但留下這些終究太危險了,母親早晚會發現。到時我該如何解釋這些昂貴衣服的來歷呢?
而且在她的眼皮底下,我也不可能光明正大地,穿上這些衣服去見人。這幾塊燙手山芋,還是還回去的好。
一個白天都在平淡里度過,我先跟魏源約好了今晚請他吃燒烤,還是昨晚的那家店。他受寵若驚,在微信里連說不用,但最后還是拗不過我。于是我們約好今晚六點。
加練了一套從網上整理的鎖精術。那些動作都有各自的名字,都很規范,被我整合起來,命名為鎖精術。因為它們都有一個特點,強腎固精。
期間母親還敲了幾次門,確定我是不是在好好學習。
我說我在運動,她表示不信,推開門來一看,便一副發現新大陸似的表情,打趣我說,「太陽打西邊出來了,肯自己運動了。」
我能說什么呢,只是訕笑。
我不可能告訴她,你兒子這么做是為了治療早泄,為了有朝一日能把女人干得下不來床。
「得,好好練,都是自己的身體,自個不愛惜自個,誰還管得了你。」
于是,將緊身牛仔褲繃得緊緊的蜜桃圓臀,隨著女主人的走動,一扭一扭地消失在了視線里。
跟學姐也聊了幾個電話,期間她那里一直很吵,后來我問她是不是在拍戲,她頓了頓說是,我說那我豈不是打斷他們進度了,她說沒事。
我說那就先不說了。
她問我是不是有什么事。
我說沒事,就隨便聊聊。她說她晚上沒事,如果我想,可以出來陪我。
我頓了頓,說好。她問去哪。
我說就去上次騰華的那個包廂吧。
她沉默了會,說可不可以不去那里。
我說為啥。她沉默了一會,說如果她還是秦廣的女人那也無所謂,但現在不是,所以一直去那里,從情理上說,不太好。
我想了想,覺得確實也是這么回事,接著問那去哪。因為如果開房呢,就要額外的花銷,可我沒錢。當然,她有錢,可我開不了這個口,你知道的,男人嘛,面子問題。
她說她自己一個人住,可以去她那。
我說好,但接著就犯難了,因為之所以想去騰華,是因為那里的把戲很多。可能感受到我良久的沉默有些奇怪,她問怎么了。
我想了想,還是實話實說。她沉默了一會,說她那里有。
我愣了愣,接著肚子里涌起一股惡寒,一大堆我所反胃的畫面,像幻燈片一樣從我腦中閃過。
我問她確定她說的和我說的是同一樣東西么。她說我要的不就是情趣玩具么。
我沉默了一會,給予了她肯定的回答。良久的沉默后,她說如果沒事,就先掛了,還有幾場戲要拍。
我說先別掛。又是一段沉默,我終于開口了,我說那些東西是秦廣帶去的嗎?她沒怎么停頓,就說是。
我又問,那秦廣和她玩過那些嗎?她說沒有。
我先是一愣,接著難以置信得到的這個答案。她的話又從電話那頭傳來,她說秦廣女人很多,她只是秦廣廣大女伴中的一個,和她也沒做幾次,那些東西都沒機會用上。
我說那她介意和我玩這些么。她沉默了。
我用干澀的笑打破了尷尬,識趣地不再問,又敲定了一些細節,于是就把電話掛了。
晚上,六點半,離約定好的時間還差半個小時,我搭乘地鐵去了西街。花了一塊錢,用時五分鐘。
到夫妻燒烤攤時,這里已然有不少人。
我瞥了眼街上其他空空如也的攤位,心想這位老板娘的魅力確實高。
點餐是老板負責,這次老板娘不在。
「我記得你,你昨天來吃過。」老板笑著遞過菜單。
我驚訝于他竟有這么好的記性。
或許看出我的想法,老板跟著說,「小魏經常來我們這吃,我很熟悉他,你跟他一起來,我自然就記得你。」
我笑笑,花了兩分鐘點餐,基本是按照昨天和魏源一起吃的那些,然后把菜單還給了老板。
「要什么辣?」臨走前,他問。
「微辣就行。」說著,他拿圓珠筆在塑料菜單上一劃,然后小跑回了烤爐。
沒辦法,攤里人實在太多,他一個人捉襟見肘,根本忙不過來。
發了條短信給魏源,告訴他我已經到了,等了兩分鐘,他沒回,我倒是尿急了,跑去跟老板問了位置,然后來到廁所。可惜有人了。
我回身問老板,二樓有廁所嗎?可能太嘈雜,他沒聽見。于是我自己就上樓了。
西街這里的房子還保持著舊城區建成時的模樣,都是黑灰水泥階梯,沒有瓷磚。
一樓和二樓隔了三層階梯,每層都有至少十五個踏步,所以導致二樓與一樓,就相隔了至少五米的距離,遠超正常樓層之間的間距。
剛踏上二樓的臺階,我就聽到了一些奇怪的動靜。但愈發膨脹的尿意驅使我先去找了廁所。
開閘放水,尿畢,提褲子出門。
那種奇怪的聲音更清晰了。男女的喘息聲,輕微的啪啪聲,還有老舊木門般咯吱咯吱的響聲。
我很清楚這些聲音代表什么,我不清楚的是,老板就在下面,誰在里面啪啪?
難道二樓租給了別人?有這個可能。但不管是哪種可能,總之我的腳沒停。
門虛掩著,只剩一條七八厘米的縫。首先映入眼簾的是屋里地毯上的一條白色T 恤,很小巧,男人肯定穿不了。
我微微為老板家里還鋪了紅毯,感到了一秒鐘的驚訝,下一秒就注意到,床尾邊胡亂扔著的一件,黑色蕾絲文胸,以及其他各種男女衣物,散落在地毯的各個角落。
然后我的視線才挪到床上。
我只能看到半角,床上的兩人,應該是一男一女,因為膚色一黃一白。黃皮膚的在后面,伏在白皮膚的身上,一根像弓一樣彎翹的陽具把兩人連接在一起。
挺粗的,也挺黑。
女的雙腿大開,白嫩的腳丫擱在床尾,男的跪在中間,帶點肌肉緊繃的屁股,像打樁似的,一下下地朝白腿間的紅色肉洞拱去。
撞擊間,藍色的床單像海上的波浪一樣蕩漾,女人放浪的呻吟,和男人粗重的喘息,回蕩在房間里的每個角落,也絲毫不差地流進了我的耳朵。
「嗯……啊……快……快點弄完……」
「怎么了?」男人的聲音令我一愣,我分明感到了一絲熟悉。
「半……半小時了……再不下去……他……就要懷疑了……」
「啪」地一聲,一只黃色的手掌從雪白的臀肉上掃過,女人悶哼一聲,白臀上蕩起一陣肉浪,上面很快就浮現一個紅色的掌印。
「騷屄,肏得你爽不爽?啊?」
「爽……爽……待……待會……記得弄外面……」
「弄什么弄?讓你懷個大胖小子不好?」兩只黃色的手,在蜜桃般的兩瓣臀肉上,揉捏摩挲。
「不……啊……不……不行……」
兩人都不再說,在我胯間的老二越來越硬時,兩人碰撞的節奏也越來越快,到后來,男人甚至兩腿從床上踩了起來,從上往下朝雪白的屁股砸去。
女人的呻吟愈發高亢,那兩腿間的肉洞,像活了般主動吞吸進出的巨棒,「滋滋」響中,稀薄的白沫越流越多。
「啊……啊……輕……輕點……」
男的沒說話。
「待……待會……記得……走后門……」一只雪白的柔荑,拍了拍男人的手。
「啥?后門?」
「嗯……啊……后門……」
男的忽然停了下來,「噗呲」一聲,濕淋淋的肉棒也從紅色的屄洞里拔了出來。雪白的胴體震了震,與此一同響起的還有女人的驚疑。
「怎么了?」兩人都還喘得很厲害。
視線里,那根兀自在彈動的彎弓陽具上移,對準了雪白臀縫里的某個位置。
「你……干什么?」女的似是回過頭來,因為我看到一些青絲從半空中甩過,她伸手拍了拍男人。
「走后門啊,不你說的?」
女的似是愣了愣,接著說,「不、不是這個后門,是——」
沒能把話說完,那根彎弓陽具便又「噗呲」一聲消失不見,之前的一切又開始重演起來。
女的不再說,很快又恢復了呻吟。
雖然我對接下來的收尾很感興趣,但理智告訴我兩人很快就會結束,必須馬上離開。
于是,在兩人交媾聲的籠罩下,在我內心的忐忑里,我躡手躡腳像心虛的賊般下了樓梯。
回到位置,我許久才平復下來。雖然我自己也是上過戰場的人了,但親眼見到這種畫面,還是不免心驚肉跳。
接著,又給魏源發了條短信,這次沒等多久,他就回信說馬上到。
于是不到兩分鐘,他到了。
「遠哥。」還沒坐下,他的聲音就從身后響起。
我看了看他,可能趕來有些急,我說,「你小子干啥去了,出一身汗,喘得跟牛似的。」
他倒了杯水「咕嚕咕嚕」飲下,嘿嘿笑道,「這不急著趕來見遠哥嘛,哪能讓遠哥久等啊,況且還是遠哥請客。」
我說,「行了,以后別叫我哥了,我比你小。」
「呃……」他抓抓頭,「那怎么稱呼你呢?」
「就叫我陸遠唄,阿遠也行。」我遞給他兩張抽紙。
「謝了,那就叫……阿遠?」他擦著頭。
「嗯。」說著,一道白色的身影映入我眼簾,我看了過去,一身白凈連衣裙的老板娘,不知何時出現在了店門口烤爐旁。
可能太熱的原因,她那圓潤的鵝蛋臉一下子就通紅一片,濕漉漉的烏絲打著卷覆在臉頰上。
正在忙活的老板看到嬌滴滴的妻子,笑容像打心底露出,摟了摟嬌妻的柳腰,接著繼續忙活。
老板娘莞爾一笑,系著沾滿油污的圍裙,目光隱隱約約向我這邊掃來。
我尋思她可能發現我了,立馬收回目光。
等過了兩秒,再看過去時,她已笑著與丈夫一起忙活了。只是我覺得,那黑色滿是油污的圍裙,與雪白的連衣裙和女人雪白的肌膚,怎么都不搭。
這時,有道黑影在我面前晃了晃,「遠哥,咋了?看啥呢?」
我搖搖頭,說沒事,腦海里卻不自覺浮現出一個紅色的肉洞,以及一根將肉洞撐得飽滿,在其中進出的黑色巨棒。
沒過多久,串上來了。在十月末柔和的秋風里,溫暖的陽光下,年輕的老板娘一身白裙璀璨如光。
將菜盤端上來后,丟下一句「慢用」,便柳腰款擺地走開了。
我看著那將裙擺撐起的飽滿,嗓子眼一陣發緊。
這時一陣熱風拂過,白凈的裙擺飄起,兩團碩大飽滿的臀峰,便在黑壓壓的后腦勺里清晰起來。
結賬的時候,我拿出兩百,昨天魏源請也是這個價。香噴噴的老板娘則說我們是常客,這次打八折。于是最后我只付了一百六。
與魏源分別后,我步行去學姐家。
此前魏源提議要送我一程,但我不想讓他知道我接下來的行蹤,況且真的很近,就幾百米。
十分鐘后,我到了福龍小區。學姐就租在這,三室一廳。這個小區有些歷史了,零幾年的時候就已建成。沒有電梯,所以只有六樓。
學姐說這是之前秦廣為了方便啪她而給她租的,租金一交就是一年。當然這幾萬塊錢對于秦廣來說也不算啥事。
唯一可惜的是屋子租了后,秦廣卻沒來過一回。如今我卻要來拔下頭籌。
我上到三樓,一層樓就對門兩個號,學姐住在301 ,于是我敲響了左邊的棕色防盜門。
沒幾秒,門就開了。學姐身上裹著一條白色的浴巾,頭上戴著浴帽。幾縷濕潤的青絲卷曲覆在白皙的鵝蛋臉上,還散發著蒸騰的水汽。
「晚上好,」我說。
「嗯」了聲,學姐扭身進屋,走動間,柳腰款擺,曼妙的身材在浴袍的遮掩下也毫不含糊。
「你在這里有個房,你家里人知道么?」我來到客廳,找到沙發坐下。
「問這個干嘛?」她走到電視機旁,拿起風筒,開始吹發。
是呢,問這個干嘛。于是我起身走到她身后,輕輕抱住她的腰肢。
懷中的嬌軀明顯一僵。
我把頭磕在她柔軟的肩上,靜靜等她把頭發烘干。
「噠」,她擱下風筒,于是一時兩兩無言,只有外界嘈雜的鬧市聲,但傳到六樓,也就隱隱約約了。
「聽說,你和林茹認識?」她的頭發很香。
她縮了縮脖子,沉默了一會,問,「誰跟你說的?」
我想了想,覺得魏源這個人不該在這種場合出現,在我和學姐之間,「你和她的關系,挺多人知道的,我隨便問問就懂了。」
「你想干嘛?」
「我知道你很關心林茹的案子,但我知道的也不多,只能說,目前可以確定是他殺,但線索在秦廣那就斷了。」
我沒繼續往下說,因為再說就透露我對秦廣的真實看法了,而秦廣接近我無非是想巴結我,我現在還不能確定,學姐到底和秦廣是什么關系,會不會把從我這里聽到的話轉告給秦廣。
她沉默了很久,才說,「那警方現在怎么看?」
「正在查,不過,秦廣嫌疑不算很大,而且我已經和我媽說了,我那同學是有栽贓秦廣的嫌疑。」
在以上每個字吐出后的空隙,我都感到懷中的嬌軀逐漸變得僵硬。
這句話是說給秦廣聽的,目的是讓他放心——如果學姐會告訴他的話。
沉默片刻,她說,「嗯,挺好,總之,要將壞人繩之以法。」
「那是當然。」我說,過了會,我問,「你之前知道秦廣和林茹的案子有些牽扯么?」
「不知道。」
我點點頭。如果她知道還和秦廣在一起,那就挺離譜的。畢竟照魏源的話,她和林茹感情很好,秦廣有殺死林茹嫌疑,她該恨秦廣才對。
但如果真是這樣,那么她和秦廣的關系,就有些有趣了……
那她等于是出于某種目的,比如查探一些秦廣的信息,而主動接近的秦廣。
如果真是這樣,那她現在會很警惕我。因為她不能確定我和秦廣到底什么關系,會不會把她跟我說的話轉告給秦廣。
如果是這樣,我或許有必要告訴她,我和秦廣沒什么關系,我對她倒是很重視。但是,我還不能確定她和秦廣到底什么關系。以及那天在古馳店,他們到底聊了什么。
這場談話就終止在這里,接下來,自然就進入正題了。
在這個晚上,學姐卸下她的睡袍,躺在她粉色的床上,向我敞開雙腿,我用盡了那個工具箱里所有的把戲,把她弄得泄了又泄。
在她高亢的呻吟中,我進入了她,足足射了三次,才云收雨歇。
…
又過了風平浪靜的幾天,變化的是,母親時常因公事不能做飯,把我自己一個人丟在家里,對此,我心中那股莫名的擔憂愈來愈重。
但每每鼓起勇氣站在母親面前,卻又打退堂鼓,以致什么也沒問出。
我開始愛上網,但并不是打游戲,而是游覽那次街拍登錄的那個網站。在上面,我關注了一個叫「腿祖宗」的賬戶。
這是個新賬戶,但沒注冊多久,就已經成了論壇的名人。原因即是他(她)
發布的那些照片。
這家伙是個專門做街拍的,但他只拍一個人。這件事是廣大網友以及他自己證實的。他說自從那天在市中心博百路,第一次拍下那個女人的出街照后,他就決心今后只專注拍她一人。
原因無他,女人的美實在太深入他心,他覺得花時間和精力去拍其他人,簡直就是在自殺,以及對他心中女神的褻瀆。
他說他已經確認了女人的身份,女人實際上是江南市的一個大名人,所以他才能很好地跟蹤女人,將女人的每一次出街都記錄下來。
不得不說,他的拍照技術確實有一手,運鏡、燈光,將女人的身材、氣質凸顯得淋漓盡致。
唯一可惜的是照片從來不露女人的正臉。不少網友都花重金求他放出女人正臉照,倒要看看是何方神圣,能令他如此著迷。
但他說他尊重女神,不想暴露女神的身份。否則一旦暴露,不僅他的拍攝無法再正常進行下去,他心愛的女神的正常生活也會受到影響。
即便如此,他還是靠著這位女神的各種街拍照,穩穩地登上了街拍時尚這個論壇的人氣第一,并取名為「腿祖宗」。
從照片背景上看,我捕捉到這些照片基本都是在市中心拍的。有博百路,以及市中心的其他有名路段。還有一些是在室內,比如酒店,咖啡廳。
照片中除了女人也有不少其他的出鏡者,但除女人外,出鏡最多的無疑是那個年輕男子。
女人幾乎只與他獨處過。對此腿祖宗也表示對男子很嫉妒,他自己分析這個年輕男子,是目前來看最有可能拔得女神頭籌的競爭者。
看著照片里以各種服裝出鏡的女人,我心中的謎團越來越多了。不可否認,女人確實有讓論壇那么多男性瘋狂的資本。
她的身材是非常經典的溜肩細腰寬豐臀,這種身材的特點就是衣服的尺碼很不好找,需要定制,但只要定制得當,衣服和女人的身材,就會合體迸發出驚人的魅力。
照片中女人以多種服裝出鏡,裙裝,襯衫,線衫,牛仔褲,西裝褲,不勝枚舉,每一種款式,穿在女人這個天生的衣架子上,都令人無比驚艷。
而且腿祖宗解釋道,女人穿的這些服裝都不是便宜貨,全部是古馳、華倫天奴、香奈兒那些國際奢侈大牌。動輒幾萬十萬,根本不是普通人能想象得到的。
對此,腿祖宗附上了一句自己的解釋。他說以他對女神的了解,女神不大像是會花錢買這種奢侈品的人,唯一的可能,就是別人送的。而女神其實可以拒絕,但她沒有,所以這也讓他有些難受。
他覺得,女神或許在心里,已經或多或少地,接納那個贈送她衣服的人了,也就是那個具有「最大嫌疑」的年輕男子。
看到他這句話時,我心好像被掏空了似的,無比難受。
廣大網友也在分析女神的身份。首先江南市內在身材和氣質上,能媲美女神的并不多,最有可能的是這幾位。
第一位,就是市公安局刑偵大隊長,陳丹煙,也就是母親。
第二位,江南市華賽娛樂公司的當家花旦,徐敏華,也就是被學姐頂替的那個可憐小花旦。
第三位,江南商界龍頭騰華公司的董事長夫人,也就是秦廣的母親,沈夜卿。
除此之外,還有大大小小一些在江南市比較有名的美人,但總之網友猜測的可能很多,其實這也跟沒猜沒多大區別,范圍還是那么廣,依舊無法確認。
無非是讓網友們有一些空間發泄郁悶罷了,畢竟女神的身份,對他們來說實在太過令人好奇。
這幾天的頻繁上網,也吸引了母親的注意。
她懷疑我是不是不務正業,沉迷游戲,我也不可能告訴她我在瀏覽街拍網站,這個網站從某種程度來說與色情掛鉤,畢竟上面都是些極其能挑起男人欲望的艷照。
所以在母親看來,我每天鬼鬼祟祟肯定是在干壞事。
好幾次我問她案件有沒有進展,她還是那句老話,要我好好學習,別操心她的事。
秦廣對我依舊熱情,但這種熱情背后,讓我隱隱捕捉到一種不懷好意,可卻又說不上來。
拒絕了幾次魏源的邀約,原因無他,母親不讓我讓他破費,但自家也總不能拿錢讓我出去吃好喝好。
和學姐也沒少約會,地點基本都選在她在福龍小區的那個小窩,玩的花樣越來越多,彼此越來越契合。
出于基本的信用,我每次都會告訴她案件的進展,雖然給她的回答總是毫無進展,還需等等,但她似乎也挺滿意,越來越配合我,愿意與我嘗試更多以前不可能的姿勢和玩法。
直到十一月七號這天,星期日,晚上十一點,母親忽然收到局里的通知,有緊急任務需要出警。
她從床上起來,用不到半分鐘的時間換上警服,看到我醒后,跟我說了聲局里有任務,便下樓,在我的目送下,越過淅瀝小雨,坐上警車,呼嘯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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