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姨一進來,就看到了莫鳴炎手里抱著的床單和褥子,又注意到了二人還沒干的頭發,偷著笑了笑,故意問道二人怎么回事。
二人也只是模棱兩可的說是水倒在了床上,當然,梅姨自然不信,趁著沒人走進房間,看著墻上的水漬,還有這充斥著滿屋的淫蕩氣味。
梅姨不禁想起了自己,自己和他一開始好像也是這么不節制的做,床單換了一條又一條。
梅姨看了眼正將東西扔進洗衣機里的莫鳴炎,笑著回了超市。
莫鳴炎伸著懶腰回了超市,梅姨正在對著鏡子化妝,看得莫鳴炎有些疑惑,從一旁的貨架上抽出一包面包,一邊撕開一邊問道:
「梅姨,今天什么日子?化的這么認真。」
梅姨抿了抿嘴唇上的口紅,轉頭看著莫鳴炎問道:
「怎么樣,好看嗎?」
莫鳴炎嘴里嚼著面包,連連點頭。梅姨笑的花枝亂顫,又整理了整理頭發和衣服,說道:
「鳴炎,今天得讓你自己看會兒店,我要出去有點事,得段時間才能回來。」
莫鳴炎點頭答應,也沒問是什么事。蕭娃正好從后院進來,聽到了梅姨的話,笑著說道:
「梅姐,什么時候有空帶著我也出去轉轉?」梅姨回道:
「今天就有空啊,我是去參加一個聚會,聚會的內容就不告訴你們了,不過嘛…」梅姨指了一下莫鳴炎和蕭娃。
「這個內容很適合你們哦。」
二人有些摸不到頭腦,不過聽著梅姨這么說,蕭娃也有些想去看看,轉頭看了眼莫鳴炎,說道:
「鳴炎,我跟著梅姐出去轉轉,別忘了后面洗衣機里的衣服。」
說罷,笑著回房間去換衣服。莫鳴炎也只得同意,看著二人挽著手出了店門。
拿出了手機,此時才發現國內的手機無法在尼蘭使用,嘆了口氣,拍了拍自己的頭。
起身走到店門口,左右望了望,不遠處似乎有一個手機店,莫鳴炎回屋拿了些錢,出了門。
蕭娃挽著梅姨的手,好奇的望著四周的店鋪和樓房,有些自己想不清楚的東西也會問問梅姨。
二人走在路上,迎面走來了一對男女,他們牽著手,笑著聊天。
蕭娃不由得仔細看了看,她發現那個男人也不過十幾歲的模樣,與莫鳴炎應該差不了幾歲,笑容也帶著幾分稚嫩。
不過他牽著的女人,臉上都已經長出了些許皺紋,可以明顯的看出二人的年齡差距,細細對比,二人眉眼間還有些相似。
起先蕭娃以為他們只是母子,可等到她與二人擦肩而過,不經意的扭頭看的時候,那個男人竟在女人的屁股上拍了一下,好像還捏了捏。
蕭娃更加疑惑,皺著眉頭轉過了頭。
梅姨當然認識剛剛過去的二人,斜瞥了眼身邊疑惑不解的蕭娃,笑道:
「怎么?還沒看出來那兩個人的關系?」
蕭娃搖了搖頭,梅姨接著說道:
「那兩個人啊,是對母子。那個男孩是女人最小的兒子。」
蕭娃震撼的轉過頭,低聲道:
「真的?那他們這么大膽,不會被別人說嗎?」
梅姨又笑了笑。
「沒事的,尼蘭這邊的文化你還不清楚,等你慢慢了解了就明白了。」
蕭娃還是有些不敢相信,又回頭看了眼已經走遠的二人,她不知為何有點希望他們真的是母子,那樣的話,她和莫鳴炎應該也可以這樣牽著手出門吧。
蕭娃轉回頭,身旁的梅姨說道:
「還是不信啊,待會兒你肯定就深信不疑了。」
蕭娃更加好奇梅姨要去參加的聚會內容,著急催了催她走快些,腦海中又浮現起剛才二人的背影。
莫鳴炎買來了手機,一些需要的軟件和注冊的步驟,都在那個老板的幫助下搞定了。
莫鳴炎坐到柜臺后,趁著如今還沒多少客人來,把玩起手機。
蕭娃走的都有些累了,一邊喘息問梅姨:
「還沒到嗎?」
梅姨似乎沒有被這么遠的路所影響,笑道:
「蕭妹妹,你得多鍛煉鍛煉,才走這么點路就累成這樣。」
蕭娃白了梅姨一眼,要不是昨晚和莫鳴炎做的太晚,加上今早又給她口了那么久,這點路算什么。
不過仔細一想,自己也確實該鍛煉鍛煉,不然每次做到后面都要莫鳴炎自己動,也有點不好意思。
梅姨見蕭娃沒有接話,又說道:
「好了好了,到前面拐了彎就到了。」
說著,指了指不遠處的一個巷子口。
這周圍的人很多,大都是男女一對,都在涌進巷子。梅姨沒有將蕭娃帶進去,而是拉到了一旁的路邊,說道:
「你在這邊等一會,等里面的人走的差不多了再進。」
蕭娃更加疑惑,問道:
「里面到底是做什么啊,這么神秘。」
梅姨笑了笑。
「待會兒你就知道了。」
二人說話時,一個男人走到了梅姨身邊,很自然的伸手摟住了她的腰,梅姨笑的更加燦爛起來。男人問道:
「今天怎么來這么晚?」
梅姨順著他的胳膊依偎到了他的懷里,柔聲道:
「今天帶著朋友呢。」
男人這才注意到了一旁的蕭娃,對著她抱歉的笑了笑。
蕭娃打量起男人,看起來歲數不大,應該和莫鳴炎差不多,不過,他們笑的怎么這么像?蕭娃問道:
「這位是?」
梅姨沒有正面解釋。
「待會兒你就什么都知道了。」
說罷,拉著男人就要進巷子。
「快要沒位置了!」
男人對蕭娃點了點頭,跟著梅姨進了巷子…
莫鳴炎從洗衣機里拿出褥子和床單,晾好之后,回了超市。不知為何今天的客人不多,原本經常來找梅姨聊天的鄰居,也都似乎不在家一樣。
無聊的趴在柜臺上,把玩起手里的硬幣。
蕭娃站在巷口朝里望了望,里面是一個寺廟祠堂之類的建筑,面積應該很大,里面傳出著一些當地方言的頌唱。
蕭娃也聽不懂是在說什么,巷子口也確實有些沒有進入的人,不過大都是孩子或者獨自來的人,蕭娃也沒辦法和他們交流,只得站在路邊等待。
很快,蕭娃便發現了一個奇怪的地方,這些在外面站著的人,不管是孩子還是成年人,臉上都帶著一種崇敬的神色。
甚至有人在低頭祈禱著什么,蕭娃越來越摸不到頭腦,索性不去想,等著梅姨出來。
差不多過了一個多小時,蕭娃站的腿都酸了,才總算有人陸續的從里面出來,蕭娃這才舒了口氣。
又過了近半個小時,梅姨和男人才挽著手從巷子里走出,看到累的坐在路邊的蕭娃,二人有些尷尬的相視一笑。
梅姨湊在男人的耳邊說了些什么,說罷,二人笑著分開,梅姨小跑到了蕭娃身邊。
「對不起啊,在里面有點太沉入了,忘了你還在外面等著了。」
說著,拉起蕭娃,蕭娃掐了梅姨一下,說道:
「我什么時候才能進去?」
「快了快了,等里面人少點就可以了。」
蕭娃這才注意到梅姨的臉,嘴唇上的口紅被蹭到了嘴角四周,似乎是剛剛與人親過一樣。蕭娃沒有,只是與梅姨一起等待。
不斷有人陸續出來,里面的頌唱聲也停了下來。梅姨拉起蕭娃的胳膊,說道:
「走吧,我們進去。」
走到門口向里看去,蕭娃被眼前的畫面嚇了一跳,建筑里的面積很大,整體是一個四合院一樣的格局。
院子的地上擺放著大量的蒲團,應該是跪坐的姿勢,蒲團上被壓出的凹痕還可以看到。
這個如同朝拜一般的場面沒有震撼到蕭娃,真正讓她震撼的,是正對著院子的那間屋子。
正對著屋子門口的墻邊,一尊泛著銅紅色的雕像佇立在哪里,蕭娃繞過地上的蒲團,到了屋子門口。
銅像的全貌展現了出來,是一對男女正赤裸著身體相擁親吻,走近去看。
雕像的細節極其精致,二人的表情清晰可見,就連裸露在外的私處,也細節到有著凸起的紋理。
四周香爐里飄散出的煙霧彌漫在雕像周圍,襯得雕像如同在仙境一般。
蕭娃瞪大眼睛看著雕像,她沒有想到這么多人會把這種,私密的事情當做信仰來朝拜。
梅姨慢慢的走到了蕭娃身邊,臉上滿是敬意,低頭說了句什么,抬起頭看著雕像。
「怎么,被嚇到了?」
梅姨問道,蕭娃嗯了一聲。
「那我就再告訴你一個更讓你震撼的,雕像的那兩個人,是一對母子。」
「啊?」
蕭娃叫了一聲,梅姨做了個噤聲的手勢,接著說道:
「這是尼蘭的一個傳說,很久之前,尼蘭整座島都遭到了一場海嘯的襲擊,」
「整座島上只剩下一家人,家里的父親很快染上了重病去世,只剩下了母子二人。」
「那時候,整座島都可以說是只屬于他們,二人以為他們遲早也會死去,就開始做任何他們想要在生命中,留下深刻記憶的事情。」
「孤男寡女總是會出些事情,更何況二人已經沒有了任何顧慮。」
梅姨頓了頓,指著雕像,接著說道:
「在一天晚上,二人做了男女之事,就是這座雕像的內容。」
梅姨又指了指外面的一間屋子。
「那間屋子里是一些拓印下來的壁畫。」
「二人都很享受這種歡愉,而在二人做過沒多久,母親有了些異樣感覺,」
「她開始食欲不振,有時還會有嘔吐的感覺,兒子很害怕,以為是母親也要離他而去。」
「不過母親很清楚,這不是什么病,而是自己懷上了孩子,和自己兒子的孩子。」
蕭娃瞪大了眼睛看著雕像,久久移不開目光。
「尼蘭是有些古方子可以墮胎的,不過母親沒有用,也沒有告訴兒子,等到她的小腹已經有些明顯的隆起,母親這才告訴兒子自己懷孕的事實。」
「起先母親很忐忑,她也害怕兒子會不想要這個孩子,不過當她告訴兒子時,他先是一愣,隨后抱住了母親。」
「二人那天說了什么,我們不得而知,不過后代的許多故事里,都是兒子和母親的真情告白。」
「幾個月之后,母親生下了孩子,是一對龍鳳胎,高興的兒子抱著孩子都哭了出來。」
「那時的他們,不再沒有顧慮,他們想要活的久一些,和對方一直在一起。」
梅姨停下了話頭,舒了口氣。蕭娃把目光從雕像上移開,問道:
「之后呢?」
「母子二人生了很多孩子,或許是上帝的眷顧,一家人一直平安無事。他們的孩子又互相交合,許多年以后,這座島恢復了從前的模樣。」
「不過因為長時間的與外界沒有往來,加上這些傳說的影響,尼蘭一直都是一個以母系為主的社會,血親之間的結合也一直延續到了如今。」
二人走出了屋子,外面有幾名穿著質樸的長發女人,在收拾地上的蒲團,見二人從里面走出。
雙手疊放在胸前,低頭說了一句話,梅姨也同樣回了一句,隨后帶著蕭娃朝外面走去。
出了門,蕭娃問道:
「你們剛才說了什么?」
「她們是這里的管理員,剛才說的是一句祝福,意思是『愿你與他長久相愛』她們認識我,所以這么說。」蕭娃低聲問道:
「那你和那個男人…?」
梅姨笑著點了點頭,笑道:
「你和他不也是嗎?」
蕭娃雙頰一紅,轉頭不去看她。
已是黃昏,二人才回到超市,梅姨說道:
「我就不去了,幫我跟鳴炎說一聲,今天應該也不會有多少客人。」
說罷,和蕭娃道別,急著回了家。
莫鳴炎已經趴在柜臺上睡著了,一整天的客人還沒超過一手之數。
蕭娃輕步走到他身邊,彎腰看著莫鳴炎的臉,隨后直起身,學著梅姨的樣子,雙手疊放在胸前,低頭說了那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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