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芝加哥濱湖區豪華平層公寓內。
沐銘一個人靜靜的,坐在客廳餐桌邊的高腳椅子上,狀態有些疲憊,眼睛里布滿著細小的血絲。
姑姑第二次夜不歸宿了。
手機還是關機,無論怎么打都打不通。
對于沐銘來說,又是一次徹夜難眠的體驗。
如果說,上一次沐銘姑且可以視而不見,讓自己忘記,那這一次,沐銘怎么都沒辦法讓自己的情緒平復下來了。
姑姑,應該是有喜歡的人了……沐銘雖然說到現在依舊是一個處男,但該懂的早就在網上都學了,更何況是在網絡內容,幾乎沒有什么限制的美國。
他穿著套頭的睡衣,頭發亂蓬蓬,起身,從身后的吊柜里取出早餐玉米片,在走到冰箱前拿出冰涼的牛奶盒。
輕脆密集的傾倒聲之后是牛奶流淌的聲音,室內有些冷,配上這冰涼的早餐,更冷了。
男孩兒默默地看著面前碗中玉米片浮出牛奶,面龐顯得有些呆滯,他還是太累了。
不只因為一宿沒睡的疲憊,還有一夜擔心帶來的精神壓力。
事到如今,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否希望,昨夜姑姑一晚未歸,是因為和其他男人,還是因為遭遇了什么人身攻擊之類的麻煩。
如果兩者要選一個的話,還還是前者吧。
沐銘拿著勺子攪動著碗里冰涼的玉米片泡牛奶,他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剛剛居然有一瞬間希望姑姑是因為意外。
這有些匪夷所思了,畢竟他從來都自詡為一個善良的人,再說對方是自己的姑姑啊。
男孩兒終于還是哼了一聲,低聲嘟囔道:
「姑姑……」
「姑姑么?」
一頓冰涼的早餐入腹,沐銘覺得有些胸悶。
看來熬夜帶來的身體壓力確實很大,對于沐銘這樣,平時缺乏鍛煉的人來說更是如此。
一想到自己姑姑那幾乎變態的體力,沐銘的精神壓力似乎更大了。
(姑姑,上次你還說陪我長大了,一轉眼就找不到人影了……)沐銘心中吐槽,與此同時,這個16歲的男孩兒臉慢慢漲紅了。
畢竟那天晚上姑姑對他做的事情過于不可描述,尤其對于自己這樣一個,連女孩兒手都沒摸過的男孩兒來說,可以稱得上是絕對難忘的經歷了。
(還說陪我長大?我那里不大么?)想到這里,沐銘不由自主的低頭看向了自己的褲襠,居然又充血了!(最近那玩意充血的次數有些太多了吧?)
沐銘對于自己近來頻繁的生理反應感到奇怪,尤其是當著姑姑的面,現在幾乎一想到姑姑的樣子就會硬。
大腦也會極度興奮,就好像條件反射一樣,這……簡直就是不知廉恥!匆匆跑到樓上房間里,換上一身運動服的沐銘此刻打算冷靜一下。
對,出去跑步吹吹風吧。
不能總是這樣一副弱不禁風的樣子,想想姑姑也是經常鍛煉才換來,一副接近體力無限的身體,自己這么懶怎么都說不過去。
雖然自己好勝心沒那么強,但是面子總還是要的吧,不能什么都輸給姑姑。
如此想著,沐銘算是開啟了人生中,第一次主動的鍛煉行動,畢竟之前都是姑姑大早晨拉著他起來跑步。
早上七點,街道上還沒什么人,偶爾一輛汽車經過,輪胎與地面的摩擦聲給街區帶來了些許生動,樹葉微微泛黃,秋天還是悄然來了。
他邁開腿開始奔跑,額,算是奔跑吧……其實與其說是跑步,沐銘的姿勢更像是快走,腳跟幾乎都貼著地面,抬都抬不起來,雙腿是真的沉。
讓一個宅男大早晨跑步,真是折磨啊。
(算了,繞著湖邊跑個幾公里就回來吧)這還是沐銘下了很大的決心,才做出的決定。
秋高氣爽,密歇根湖的水面波光蕩漾,一眼望不到邊。
一邊挪著沉重的腳步,一邊欣賞湖光粼粼。
沐銘心頭沒有感到蕭瑟,反倒是一瞬間開闊了很多,不再如先前那般頹廢。
靠近水面總是會讓人平靜,不得不說,這湖大的有些過分了!不知不覺間,男孩兒的腳步竟然越發的輕快起來,呼吸也順暢了許多。
(原來,鍛煉的感覺是這樣的)
沐銘感受到自己原本沉重的雙腿,在跑了一長段距離后,居然好像更有力量了,不禁發出如此的感嘆。
還不賴!大口呼吸著新鮮的空氣,沉重的心情一掃而空。
(明天,和姑姑一起跑吧……)男孩兒張嘴想要大笑,忽然一陣風吹來,他嗆了一下立刻咳嗽了起來。
手機沒有帶出來,否則此時此刻就想給她打個電話了。
想到此處,沐銘腳步慢慢停下,整個人好像又垮了下去。
大概,還是關機吧。
這個喜歡亂跑的小姑,真是不讓人省心。
也是因為想起了她,沐銘也有些著急想回去再嘗試電話對方試試,不多時,他開始轉身,沿著河岸向公寓的方向跑去。
湖邊公路距離豪華公寓有些距離的一條街道邊,一輛深黑色的福特皮卡停在那里。
主駕駛位坐著一個身材壯碩的魁梧黑人,披著黃色皮質大衣,光頭蓄須,有著發達的咬肌。
副駕駛則坐著一個身材修長,五官極為精致的亞裔女人,她身上披著抱毯,蜷縮在寬大的座位上,170多的身高亦顯得有些嬌小了。
女孩兒頭發濕漉漉的,應該是洗過頭發沒多久,此刻仍在夢鄉中。
對方沒有說具體的地址,只是讓他將其送到濱湖區的湖邊公路。
男人并不介意對方如此謹慎,并且內心理所當然的覺得這樣氣質的女人,就該住在芝加哥富人區之內。
昨天女人的表現很不錯,甚至可以說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
這是一匹難以駕馭的烈馬!男人瞇了瞇眼,側身,同時將原本搭在換擋桿上的大手,悄然伸到了蓋在女人身上的毛毯之內。
巨大的手掌瞬間再次感受到了,幾乎不真實的滑嫩觸感,粗糙的手掌劃過對方的腹部肌膚,撥開胸口的吊帶,指尖觸碰到了那一抹粉嫩。
女人臉現潮紅,隨即驚醒。
啪!白皙的手掌排在魯特的手臂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她居然有些生氣了!「拿開你的手!」沐宛之臉現意思慍怒,雖然臉頰上兩朵緋紅依舊沒有消退。
「嘿,放輕松,寶貝,我只是想和你來一場清晨里的溫存,別緊張」魯特有些意外對方的表現,攤開雙手示意自己并沒有冒犯的意思。
沐宛之沒有理他,轉頭看了看窗外,確認了一下此時的時間。
隨即她左手扶住了自己的額頭,緩緩晃了晃還有些迷煳的大腦,此時的她感到有些輕微頭痛。
「到湖邊了是么?」沐宛之深吸了一口氣,試圖讓自己清醒一些。
昨天是在是太激烈了,即便是自己,似乎也吃不消這樣劇烈的消耗。
反觀對方,好像狀態依舊不錯。
(黑人,真的是怪物一樣的種族)原本以為自己穩贏的女人,此刻也不禁開始有些懷疑自己。
「看吧,美麗的密歇根湖,雖然我也不清楚這里是哪,但還是遵照你的意思開到了湖邊,這里真是美麗的地方,比南區那些街區可強太多了」
男人用低沉的嗓音說道,看著對方好像宿醉一樣的狀態,他還是有些掩飾不住的笑了。
這個女人很有趣,很棒的肉體……男人心里不禁如此想到。
「那就這里吧,謝謝你送我,哦,對了,這件事情不要和麗莎說」
女人掀開毯子,在車里整理了一下衣衫,并將運動外套重新穿上,隨即,她打開車門,赤裸著雙腳下了車。
腳底板踩在干凈的柏油路的瞬間,一股涼意竄上頭頂,清醒了許多。
趁女人彎腰從車內將鞋子拿下來的時候,魯特有些急迫的忽然開口問道:
「下一次,下一次你什么時候來?」
女人沒有回答,而是蹲下穿上了鞋子,隨即猛地關上了車門。
「嘿!為什么不說話?」魯特開始著急了,他自認為搞定了對方,可是此刻沐宛之沉默的樣子,又讓他摸不清楚對方究竟是怎么想的。
女孩兒自顧自往前走,魯特輕踩一下油門,車子隨之向前行進了一小段距離,他對著右側車窗大聲喊道:
「伊莉雅(沐宛之的英文名),難道你對昨天的我不滿意么?」
片刻后,車子停下,女孩兒出現在了右側車窗外,她轉頭看向了魯特,沉默了幾秒隨即開口:
「魯特先生,我們應該還算不上朋友,你這樣可是有可能構成性騷擾的」
(???)男人一頭霧水:
「昨天……昨天……你」
「昨天的事情是我們之間的秘密,魯特先生,很感謝你昨天的付出,不得不說,我還是滿意的」
「但我不知道之后是否會去找你,現在,我準備回去了,你也應該回去了……」沐宛之的話語很冰冷,如同和陌生人進行商務談判一樣。
「聽我說,你沒必要這樣,我不會騷擾你的生活,我很欣賞你,很喜歡你,你真的很漂亮」
「如果你愿意,我隨時可以滿足你的需要,我甚至可以長期居住在芝加哥,只要你想要」
魯特有些急,拉上手剎,急哄哄的下車,繞過車頭,走到了沐宛之面前。
沐宛之皺緊了眉頭,昨天的運動強度太大了,加上休息不好,她此刻的狀態有些迷煳,臉色并不是十分好看,但她還是堅持說道:
「我想你是誤會了些什么,準確的說我們其實沒什么關系,我不是你的性伴侶,我們只是……,如果你不介意的話,只是一夜情的關系」
「OK,OK,Fine!」魯特沒有強迫對方的打算,只是有些遺憾的搖了搖頭,上前一步:
「那真的很令人失望,我對你很滿意,從來沒有女人讓我如此滿意,我本打算讓你成為我的長期伙伴,我們本可以一直玩的很開心」
「那恐怕要讓你失望了,我和麗莎不一樣,我只是好奇你能做到什么程度,僅此而已,現在我已經體驗過了,我不會陷進去」
「沒有什么人可以讓我叫daddy,就連我父親都不可以,好了,尊敬的魯特先生,感謝你的陪伴,再見吧」
對于魯特,沐宛之沒有什么特殊的感情,或許這個女人僅僅是,將對方當成了泄欲的工具。
甚至這個工具的吸引力僅僅維持了兩個晚上,所以在分別的時候,她沒有絲毫的留戀。
男人失望至極,看著女人擦肩而過,他轉身聳聳肩道:
「嘿,我的寶貝兒,我好像真的愛上你了,但你似乎并非如此,這真是一件令人傷心透頂的事情,是時候道別了,可以給我一個擁抱么?:
「就當為我們的親密接觸做一個紀念,我仍然忘不了你雪白的屁股……」
沐宛之停下了腳步,嘴角劃過一絲無奈的笑容,隨即轉身給了對方一個大大的擁抱。
魯特沒有輕易放手,抱了足足兩分多鐘才松開懷中的女孩兒。
身體分開的那一瞬間,沐宛之的臉蛋還略有酡紅。
男人走上車,車發動的時候他還是忍不住,對窗外亭亭而立的絕美女人喊道:
「嘿,我的寶貝兒,如果想我了,隨時來找我,哦,記住我的電話號碼是……」
隨著皮卡的遠去,沐宛之撇了撇嘴。
(都說了再也不見,誰會記你的電話號碼,如果真想我記住,多說幾遍啊,一遍誰記得住,頭可真暈啊)
沐宛之扶住自己的額頭,整個人有些昏昏沉沉的。
而就在此刻,她整個人忽然僵住了,隨后慢慢轉身,她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就在身后不遠處直愣愣的杵在那,像一個木樁一樣。
沐宛之瞳孔一縮,一時間不知該說些什么,似乎時間停滯了好長時間,她看著眼前的那個少年,輕聲道:
「你,怎么在這里」
少年臉色蒼白如紙,好半天才從嗓子里擠出一句斷斷續續的音節:
「姑姑,他……是誰?」
都說女人善妒,但凡事總有例外。
魯特家里的客廳,穿著白色衛衣和淺藍色牛仔褲的麗莎,正拿著拖把清理著地板上的水漬,腳下的拖鞋踩在地板上發出吱呀吱呀的聲響。
她神態很輕松,或者可以稱之為,神清氣爽。
麗莎心情好的時候,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打掃衛生,只是今天她打掃的是魯特的家。
原以為,昨天是自己與魯特真正的告別。
你永遠無法預料下一刻,究竟面對自己的是驚嚇還是驚喜,或許,這就是生活有意思的地方。
看著腳下地板上亂七八糟的水印痕跡,麗莎就很難抑制住自己去回憶,昨晚上那一幕幕淫靡的瑰麗景象。
最美妙的東方雌性肉體,與最優異強壯的雄性之間的激烈碰撞,這樣的場景如夢似幻,這是麗莎心中最美的畫面。
所以,麗莎并不認為魯特這樣的行為,是出軌或者對自己的背叛,恰恰相反,她很樂意甚至可以說是期盼,魯特與她的結合。
那個她最為欣賞的東方女人,沐宛之……不遠處的灶上,一鍋滿滿的胡蘿卜牛肉湯正飄出濃濃的肉香。
那是麗莎帶給魯特的驚喜。
畢竟,一場如此激烈的盤腸大戰后,總需要熱騰騰的肉湯來補補身子。
她本能的扭了扭身子,昨晚在門口偷瞧時自己也是淫水橫流,以至于到腰胯現在還是有些酸軟無力。
這就讓她對沐宛之的體能,和身體耐受力的認知,更加的印象深刻。
如果排除掉男女天生體質差距,單論身體素質,沐宛之甚至還要強于魯特!這是什么樣的變態身體。
(她,還真是天生淫娃)麗莎直起了腰,胡亂的想著心事。
半小時后,魯特的家被打掃的很是干凈,桌上則擺著一鍋熱氣騰騰的燉牛肉,為了防止熱氣流失,上面還特意把琺瑯鍋的蓋子蓋好。
邊上則擺上麗莎特意準備的,法式面包以及金槍魚沙拉,兩套餐具也擺的整整齊齊。
雖然認識魯特這么久,這樣一頓精心制作的美食,麗莎還是頭一回給他做。
這就是做賊心虛的表現吧。
趕在昨夜那場肉體戰斗結束前,麗莎悄悄的熘出了魯特的房子。
所以魯特并不清楚麗莎昨夜來過這里,麗莎也不想他知道,她不知道魯特會是什么樣的反應,沒必要冒險。
除此之外,麗莎做這頓飯的另外一個目的是,想和魯特好好聊聊她……沐宛之。
作為追逐夢想如此之久的人,麗莎第一次感覺,自己距離渴望的目標如此之近,那個女人就是自己心中,理想的東方女性肉體的化身。
她迫切的想知道在daddy心中,那具肉體是什么樣的體驗和感覺,是否可以讓自己崇拜的男人真正的滿意。
女人坐在桌子的一側,雙手端正的擺在膝蓋上,如同虔誠的信徒。
她望向門口,殷切的期盼著主人的回歸,遙望著墻上鐘表記錄著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
咔噠,鑰匙轉動的聲響在女人耳中是如此的悅耳,卻又伴隨著莫名的緊張。
有著魁梧身材的男人出現在門口,披著黃色的皮質大衣,發達的肌肉將衣服撐起。
他有些驚訝的看著整齊的客廳,隨即目光落在餐桌對面側的女人身上。
「麗莎,怎么來了?」這是男人見到她說出的第一句話。
「我過來給你收拾收拾屋子,還有燉了牛肉胡蘿卜湯,你最喜歡的風味」
麗莎乖巧的站起身,隨手打開桌上深綠色的琺瑯鍋鍋蓋,熱氣彌散而出,香味撲鼻。
魯特臉現驚喜,開心的笑起來:
「啊哈,我親愛的麗莎,你居然會燉牛肉?不錯,好香啊,我以前都不知道你會做這些」
他脫下衣服,隨手扔到門口的架子上,脫鞋后,徑直走向了麗莎,或者準確的說是香味飄出來的地方。
「如果你喜歡,我以后還可以給做」麗莎不動聲色的,將自己的打算和態度傳遞給了對方,至于魯特是否能夠感受到她的態度,麗莎并不懷疑。
男人拉開椅子,坐在女人的對面,拿起身前盤子中的湯匙,舀了一口濃濃的湯汁送進嘴里,緊接著他眉頭舒展開來,似乎很享受口中的美味。
「最近在沖擊硬拉的極限,剛好需要補充蛋白質,這道菜很對我的胃口」魯特不吝贊美。
順便往自己口中塞了一大口牛肉,肉質軟嫩香濃,魯特徹底忍不住,開始大快朵頤起來。
麗莎看著對面男人的樣子,抿嘴輕笑,她本就不是一個喜歡繞圈子的人。
她翹起涂了紅指甲油的手指,將手中的法式面包掰開遞給對方,同時開門見山道:
「昨晚做了那么久的力量舉,當然需要補充營養了」
「唔!咳咳」
牛肉剛入腹,忽然傾倒麗莎沒來由說了這么一句,魯特情急之下差點沒嗆到。
「麗莎,你在說什么?我聽不大懂」男人隨即佯裝不知,打算先煳弄一下。
女人樂了,盯著魯特的眼睛緩緩坐下,有些陰陽怪氣道:
「昨晚上我本來是來找你的,可是聽到屋子里健身的聲音是在太激烈了」
「所以就沒進屋子里,哦,你的身體可真好,如果我和阿普說這些,他又要自閉了」
男人表情有些僵硬,片刻后,他似乎想明白了,表情微微放松,放下手中的湯匙,咧嘴一笑道:
「你昨晚來過了?看樣子你是知道了,對,你猜的沒錯,是有女人來過了」
麗莎表情出現一瞬間的凝滯,隨即恢復如常,低聲哼了一句:
「哦」
「你怎么了?」
魯特有些心虛,剛剛他在坦白的時候,故意沒提伊莉雅(沐宛之英文名)的名字,這是他留了一手,萬一麗莎沒有看到沐宛之。
起碼眼前這個女人不會又折騰出什么花樣,畢竟池塘里的魚如果多了,他恐怕也hold不住。
雖然此刻他也不知道,那條叫伊莉雅的魚兒,究竟算不算在自己的池塘里。
「沒什么,魯特,牛肉味道怎么樣?合你胃口么?」麗莎從短暫的失神中清醒過來,并不打算和魯特訴說自己剛才的想法,急忙轉移話題。
男人用叉子叉住盤中混合著,褐色湯汁還冒著熱氣的牛肉,放入口中咀嚼起來,一邊嚼一邊夸獎道:
「麗莎,你的廚藝真不錯,很有天賦,如果你能系統學一下」
「我完全可以把你請到我的餐館里工作,現在后廚那幾個貨色我早看不順眼了,怎么樣,有興趣么?」
吃完一塊,男人直接拿起叉子從琺瑯鍋中,又叉住了一塊塞入口中,看來他的確很喜歡這個味道。
「難道不需要過問你的太太?」麗莎似乎有些動心,忍不住問。
「問她做什么?」聽到女人提到自己的老婆,男人立刻止住了吞咽的動作,眼神充滿警惕的發問。
「她不是最討厭你身邊,有我們這樣的亞裔或者白種女人了么?」麗莎猶豫了一下,還是試探性回應。
魯特放下手中的叉子,臉瞬間沉了下來:
「你在胡說什么?誰和你說的?」
看到對方如此反應,麗莎似乎明白了什么,隨后換上一副有些諂媚的表情,笑道:
「哎呀,我和你說笑的,干嘛反應這么大?要想要把人家吃了一樣,如果你喜歡,今晚我就讓你吃」
「今晚?」
魯特本想發作,可聽到對方說今晚要和自己上床,隨即一下子心虛了,原本想說出口的質疑還是憋了回去,搪塞道:
「今晚我有安排,要去……要去店里看看」
(臭男人,明明是被宛之把精業都榨干凈了,居然還騙我說要去店里,煳弄誰呢,以為我是三歲孩子么?)
麗莎撇了撇嘴,沒有在這個問題上糾纏,雙手手肘撐在桌子上,手背交迭頂住下巴,她忽然笑的有些邪惡:
「daddy,能和我說說那個女人嘛?吃起來味道怎么樣?」
「我不吃人肉」魯特半開玩笑道。
「哎呀,你懂我的意思啦!」麗莎故作扭捏。
談到這個話題,魯特方才從先前的緊張感中放松下來,又回歸成了那個情場老手:
「怎么說呢?在我眼里,完美……」
「有這么夸張么?」麗莎深吸了一口氣,下體開始有感覺了,慢慢夾緊雙腿,她故作懷疑:
「上次你明明還很喜歡伊莉雅的」
故意提沐宛之的英文名字,麗莎想看看眼前這個男人怎么扯謊。
正如她所料,魯特沒想到麗莎會忽然提起伊莉雅,還諷刺自己喜新厭舊,這上哪說理去,男人一時語塞,只能鬼扯道:
「額,伊莉雅也很好,你也很好……」
「那我們誰最好?」
「誰最讓你舒服?」
靈魂拷問啊!魯特很想motherfuck!「哈哈哈,昨晚那個女人也是亞裔么?」
麗莎不想繼續糾纏以免對方反感,給對方個臺階下,畢竟自己想要的是聽故事的快感,至于爭寵之類的無聊事情,根本不在她的追求之內。
「對,對對!Ofcourse!」魯特睜大眼睛,甚至有些乖巧的點點頭,只要能把謊圓過去,這么都好啦。
「是不是比來比去,還是亞洲女人最適合你們黑人?」麗莎在此刻問出了她最想問的話,她比誰都需要這個答案。
需要一個持續不斷的正反饋來支撐她的信念,所以無論是阿普還是魯特,她都在確認這個信息。
男人難得的思考了一下,他點了點頭,用肯定的語氣回答道:
「別的黑人朋友我不知道,但至少對我來說,是這樣的」
「雖然之前我和我的一些朋友,喜歡whitebunny,但現在我我承認我的觀念的確改變了,還是黃妞更爽」
魯特的表情似乎很認真。
麗莎掩飾不住翹起的嘴角,卻還是反問:
「whitebunny?我的朋友伊莉雅可比我見過所有的,白人女孩兒都要白,所以你不能說我們是黃妞」
「OK,OK,她的確有些白的離譜了,但和白人的那種膚色還是不同,太具體的我也說不上來,總之就是很……」
「透明,哦,對,透明,就是這個感覺,摸起來手感也滑熘熘的,比白妞好很多,而且她還長著一副很美妙的東方臉孔,中國來的女人都是這樣的么?」
「對啊,都是這樣的,南區亞裔少,你們不了解的,早就和你說了,不要看電視上東方人的形象,都是小瞇瞇眼,那是刻板印象」
「實際都是伊莉雅那樣的,下次見到你的朋友,你可以和他們說說,否則有這么完美的雌性,如果不吃一口多可惜」
雖然麗莎心里知道『東方女人都像沐宛之一樣』,是她的離譜的胡扯,但之后的那些話確實是自己的真心話,說道這里。
麗莎眼睛不經意間掃過魯特的臉,她在隨時觀察對方的態度,她要完成此行的目的。
通過魯特和其他那些曾與自己上床的黑人,讓亞洲女人更好用的信息在黑人社區里傳播,這是她一直想要做的事情。
但之前她一直對自己的形象不自信,如果用自己的例子來宣傳,這些黑人一定覺的夸大其詞,所以她此前不斷的尋找合適的對象。
原本以為這樣的人選找不到呢,誰知道居然真讓她遇到了沐宛之,不僅僅是合適,更可以稱之為完美!
一個完美的宣傳藝術品……雙胯之間,潮水泛濫。
女人似乎已經陶醉在自己的暢想之中。
「和他們說?為什么要和那些家伙說?他們只是一些大腦里,只想著瘋狂搞女人的飯桶」
魯特并不理解麗莎的心思,他一想到自己在密爾沃基的那些黑人朋友,就覺得這幫人根本不懂得,如何欣賞東方女人的美。
「胸大,屁股大,他們腦子里只知道這些」男人補充道。
「不,這才是人類最原始的基因,充滿雄性的力量,比起那些追求精致的白人和亞裔男人,BLACKDaddy才是真正的男人。
而只有最純粹的雌性才配的上你們,在我的認知里,只有亞裔的女性具備純粹雌性的所有特征,溫柔、美麗、纖弱,這樣的組合才是最完美的」
麗莎越說越來勁,這是她的理想,在這個領域她有著十足的表達欲。
「沒錯,我認同你的觀點!」魯特似乎也開始興奮起來。
「所以和你的朋友們說,把這樣的理念告訴他們,讓他們知道自己以前,都沒有享受過真正意義上的雌性,多么遺憾的事情,」
「和黑人完美契合的另一半,比如伊莉雅,對,你可以把伊莉雅的照片給他們看,看看他們是否感興趣,你們之間可以分享……」
(終于說出來了!)麗莎終于把自己最想要的,世界的樣子描繪出來了,而那個叫做沐宛之的女人,就是她心目中理想神殿的最核心的「圣女」。
「可是」男人欲言又止。
「可是什么?」剛剛沉浸在自己幻想中的麗莎,略微冷靜了下來,她盯著魯特的眼睛問道。
魯特猶豫再三,還是有些泄氣的說道:
「其實昨天我和伊莉雅在一起,昨天真是個超級難忘的夜晚,完美的像是做夢一樣,但今早,她卻和我說,她并不迷戀我,」
「也不迷戀黑人,她說什么……什么『一夜情』,還跟我說要到此為止,我想問問你,她說的這些都是真的么?」
豁然站起!麗莎雙手猛然拍在餐桌之上!「你……你說……什么?!!」
傍晚,芝加哥城南,92號高速附近。
嘩啦,破舊修車店的卷門被費力拉下,長相在黑人社區里算是端正的高個子拉姆.歐文拍了拍手上的灰。
隨后雙手插在皮大衣的兜里,伴隨著夕陽的映襯,向南城社區的中心位置走去。
事實上,今天他是特意提前結束營業的,雖然晚上的生意也并不比白天強到那里。
以前他也時常提前下班,主要是為了抽時間督促自己的弟弟吉爾.歐文的學業,但這次不是。
他的確是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做,所以和弟弟謊稱說自己今晚和人談生意。
某種意義上,他的確是去談生意的。
(自己還真是一個好哥哥啊!)拉姆心里感慨,作為有道德潔癖的男人,他一直認為自己,和這樣糟亂的黑人社區格格不入。
就這樣走了大概一個多小時,天已經黑了。
他終于走到了此行的目的地,皇后酒吧。
「嘿!Bro,我就說你是個準時的家伙!」酒吧門口,一個穿著滿是花紋衛衣的黑人小伙子咧著嘴,操著如同rap一樣的語調。
向拉姆打著招呼,口中鑲著的金牙,在夜晚霓虹的照耀下燦燦發光,裸露的脖子上滿是紋身。
「你好,平布爾,我提前走過來的,就是不希望遲到,哦,你的車明最近有時間可以開到店里,這次免費保養」拉姆保持著與黑人社區不相稱的禮節。
「NiceBro,我就知道你夠意思,你也要弄輛車了,修車店老板沒車,這很奇怪啊」平布爾笑嘻嘻道。
「以后可能會買一輛二手的吧,但現在還不需要,老大在里面么?」拉姆沒有辯駁,隨即問出了此行的目的。
「在,跟我來吧」平布爾扭了扭脖子,伸出大拇指,指向酒吧里面。
室內,伴隨著快節奏的音樂,男男女女在燈光交織迷醉的大廳里,高舉雙手扭動著身軀,其中大部分是黑人,也有一些白人女孩兒。
被各式各樣的黑人圍在中間,跳著十分親昵的舞蹈,人們衣著暴露,這多少讓拉姆有些不太適應。
「嘿,小子,你今天又來了?」平布爾晃著腦袋,對著舞臺邊上正在調琴的亞裔小伙打著招呼,隨即笑著揮手道:
「又拿著你那把蹩腳的吉他?喂這里是rap的天下,不適合聽你這樣的音樂!」
看樣子他們似乎認識。
「有人喜歡,否則老板也不會請我來」亞裔男生似乎并沒有介意對方的嘲弄,還是專心致志的調著琴,臉龐有些病態的紅暈。
平布爾笑了笑,轉頭對拉姆說:
「這小子叫阿普,我們很久以前就認識了,他唱歌其實不錯,一會兒何老大談完,你可以和我說你喜歡聽什么歌,阿普什么歌都會!」
拉姆搖搖頭,沒說話。
他有些疑惑為什么這個年輕的亞裔男人,明明氣質和這里毫不相干,卻似乎很適應這樣的環境。
「阿普,麗莎最近沒來酒吧啊,你和她說說什么時候來看看大家啊?」
平布爾又看向阿普的方向,大聲的念叨,似乎不這樣,在這嘈雜的環境下,對方根本聽不清自己的話。
「要說你自己去說,別和我說這些」阿普像是被刺痛了,表情十分冷淡,但說什么在這樣的環境下,也不容易讓對方聽到。
平布爾哈哈大笑,雖然他并沒有聽清對方說什么,但看他的表情,就知道,對方又是在心里憋氣,他很喜歡逗這個亞裔小子。
但關于麗莎的話,也是他的真心話。
那個妞,他就接觸過一回,挺開朗的一個亞裔女生,雖然平布爾還是對自己的黑人女友不錯,但也不排斥其他種族的女人。
只是那女人是阿普的女友,他也就是口頭開開玩笑,并沒有奪人所愛的打算。
他領著拉姆走進了里面的一個包廂內。
七八個黑人坐在里面,還有幾個年輕女人陪在身邊,有黑人也有白妞。
當間,一個梳著壟溝頭,穿著大黑皮夾克的中年黑人摟著一個白妞,正在竊竊私語。
不知道說著什么,臉上戴著黑色的墨鏡,手伸到了金發女人肚皮前的衣服里,摸著女人的胸部。
(猥瑣的男人)拉姆心里,如此對對方此刻的動作下著定義。
「老大,人帶來了,我的好朋友!」平布爾依舊用rap的節奏,對當間的男人說道,說完拍了拍拉姆的肩膀。
拉姆之前就聽說過這個人,南區一個幫派的老大,名字叫莫里.布魯姆,曾經販過毒。
現在主要干走私商品的買賣,對街區里的小弟還算比較仗義的,這也是拉姆愿意來見他的原因。
莫里把手從白妞身上抽出來,表情沒什么變化,帶著墨鏡的眼睛打量著眼前的年輕男人,片刻后,他指著對面的座位,用有些嘶啞的嗓音說道:
「小子,坐」
拉姆心里緊張不安,一般是由于對方強大的氣場,他對這些幫派的了解。
如果今天聊得不好,可能對方直接掏出桌子底下的槍,就把他了結在這里了。
但為了自己的理想,他決定還是過來碰碰運氣,更何況自己的應變能力還算可以。
他按照對方的指示,坐在了他的對面。
「你想加入我們?」莫里看著拉姆,語氣平靜。
「對,哦,是的,我想加入你們,條件我和平布爾說了」拉姆第一次和對方說話,語氣有些磕磕絆絆。
「律師,我知道,幫派里的確需要一個律師,你是個人才,如果真有本事的話。」
莫里話不多,但每一個字都好似有一錘定音的感覺。
「這是否意味著,我可以加入幫派了?」拉姆覺得這個過程,好像比自己想象的簡單許多,于是出言詢問。
「是的,可以加入,但你需要盡快證明你的實力」男人有些不耐煩了,催促道。
「好的,沒問題,什么時候需要我?」
「平布爾會聯系你的」莫里指了指一旁有些走神的平布爾,隨即后者猛地拍了拍胸脯。
「莫里,我那個條件?」拉姆鼓足勇氣說道。
「條件?讓我想想」莫里有些詫異,沒有急于表態。
(他記性似乎不太好?還是平布爾沒說?)拉姆轉頭看向平布爾,對方立刻點了點頭,示意他可是個靠譜的人。
「我需要三萬」拉姆深吸了一口氣還是說出了這個數字。
就在他說出這個數字的時候,在場原本還在說著話的所有人,同時都安靜了下來。
「三萬?」
莫里重復了一下拉姆的話:
「哦,我好像記起來了,你要這么多錢做什么?玩白妞的逼么?」
說完,他側頭哈哈大笑起來,室內也跟著哄堂大笑,包括他懷里摟著的金發女人,莫里還趁機用左手拍了拍女人豐潤的屁股。
「我需要考律師資格證,中介費3萬美元……」拉姆慌忙解釋道。
笑聲漸歇,莫里側著腦袋看向拉姆,隨即把手伸到了桌子下面。
「我可以幫你打贏十萬以上的官司!」拉姆真的急了,忙不迭脫口而出。
男人慢慢抽回手:
「半年,我給你半年時間,錢可以給你,但你要賺回來至少十倍,否則……,你明白了么?」
「成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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