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林豆豆的妹妹林珍珍和弟弟林浩昌都回來了。
林平望和梁惠芬都是農村戶口,第一胎生了林豆豆后,按照嶺南省的計劃生育政策,夫妻雙方都是農村戶口的,第一胎為女孩的,可以隔幾年后生育第二胎。
隔了四年后,林平望和梁惠芬拿到了第二胎的生育指標,經過一段時間不采取避孕措施的努力耕耘,梁惠芬終于在代表著收獲的金秋季節懷上了第二胎。
至次年足月生產后,沒想到竟然誕下個龍鳳胎,便是林珍珍和林浩昌。林珍珍早一步出來,因此便做了姐姐,林浩昌晚一步出來,只得委屈做個弟弟了。但林浩昌只肯管大自己五歲的豆豆叫做姐姐,對于林珍珍一向都是直呼其名的。
認為林珍珍是和自己一胞同出的,憑什么自己要做弟弟而她就要做姐姐呢?兩人自小便在同一學校同一班級上讀書,竟然連高中都考取了同一間學校,而且也給分到了同一班。
真不知是巧合,還是老師們的故意安排。只是,林珍珍的成績可比林浩昌的成績好多了,基本上考大學沒有什么懸念,而林浩昌由于老媽太寵的緣故,人越長大就成績越差,也和何從一樣,自小學起便整天惹事生非,打架逃學。
梁惠芬可沒少接到老師的投訴電話,也沒少被老師請去學校做思想工作,要求配合學校管教好林浩昌。當然,老師開始請家長的時候,是請林平望的。
但林平望去了一次學校后,被老師話里夾棒地損了一通后,感覺丟臉,以后就再也不肯去開家長會了,便由梁惠芬這個做媽的接過來了這種并不榮光的露臉機會。
林浩昌讀初三的時候,梁惠芬甚至都做好了讓林浩昌去鎮上理工學校混三年的思想準備。西江市除了幾個窮鎮外,其它鎮都設有職業中專學校,而且大多數都是以鎮名冠在前面的理工學校。
比如黃沙瀝理工學校。這些職業中專都是接收那些考不上高中的差生,以及那些填錯第一志愿最后誤了升學的學生,開展三年的職業技能教育和文化學習。
最后讓林平望和梁惠芬都大感驚訝地是,林浩昌這小子竟然考上了二中。二中雖然不能和市內其它幾所重點高中相比,但也比起其他一些鎮區高中要好一些,每年的升學率還不錯。
林珍珍回來后,給何從打了個招呼,便拉著姐姐一邊嘰嘰喳喳說個不停了,無非就是問一些林豆豆在社會上的見聞,再說說自己學校里那點破事。
看到林珍珍的時候,何從眼睛一亮,這小妮子和兩年前相比,可是變化很大呀,出落成了一個小美人了,原來平平的胸現在都快趕上林豆豆了,傲然地挺立著,像是宣示著自己的青春。屁股雖然還是比較小,但卻圓圓的緊繃繃地翹挺著,渾身上下洋溢著青春活力。美是夠美了,只是可惜才十六歲,還得再長兩年才能采摘呀!只怕兩年后,她早就被別人喝了頭啖湯了吧?何從心里嘆惜著。
何從不是蘿莉控,對小蘿莉沒有什么興趣。連年滿十六歲的女孩子,何從都有些不忍心下手采摘,何況那些未滿十六歲的小蘿莉?嚴格來說,何從應該也可以歸入姐控的那一類吧。只要看看他有交集并有性趣的女人,哪一個不是比他大的?林豆豆就比他大一歲,蘇玉芳比他大三歲,妖精更是比他大八歲,天使麗人暫時還不知道,但一個政府公務員,怎么著也得比年方二十的何從大個好幾歲吧?所以,有著姐控情結的何從,會從心底感林珍珍這朵花年齡太小不好下手采摘,我們也就不難理解了。
就在何從心思放在林珍珍的身上時,一旁的林浩昌挑釁似地看著何從道:“就是你這個家伙把我姐姐給拐跑了?”
林豆豆可沒少疼這個弟弟,好吃的好玩的一向都是讓著弟弟的。工作后,每次回家都會給弟弟買禮物。給自己買的衣服可能都是些一般的價錢的衣服,但給弟弟買的一定是名牌。林浩昌在豆豆的寵愛下,也有些依賴豆豆的照顧。突然,姐姐就很少回家來住了,當他知道是因為姐姐有了未婚夫的緣故,他就對搶走自己姐姐的何從很是有些不滿。
“什么這個家伙?你這小子沒大沒小的,見到我還不叫姐夫?”何從一聽便樂了,便打趣道。
“哼。我憑什么叫你做姐夫,我姐姐都還沒嫁給你呢!”林浩昌撇了撇嘴,表示不屑。
“你姐姐遲早都得嫁給我。你憑什么不叫我做姐夫呀?”何從繼續打趣道。
“要我叫你做姐夫也不是不行,就看你給本公子什么好處了。沒有好處,就免談。好處不夠大,難以令我動心,也免談。”
“年紀小小,倒是問我要起好處來了?那我要是不給你好處,還給你壞處,將你綁起來,不叫姐夫就不讓你吃飯呢?”何從一臉壞壞地笑,繼續打趣道。
“你敢!你要是敢這樣對我,我姐姐一定不會嫁給你!而且,我那幫兄弟也不會放過你!”
“呵,你姐姐會不會嫁給我倒是不要你擔心了。我很好奇,你那幫所謂的兄弟都是些什么牛角色呀?敢說不放過我?”何從更樂了。一個十六歲的小屁孩,竟然說他那幫兄弟不會放過自己。現在的學生真是越來越不上道了呀,要靠放狠話來威脅人。
想當年,自己在二中被人冠以“新沙四虎”的時候,都沒有對誰說過什么“我一定不會放過你”或者“我這幫兄弟一定不會放過你”之類的話。因為,不會放過的對象,他們兄弟四人當場就給把這不能放過的對象給打趴下了。還用得著放這些狠話嗎?而那些不能當場打趴下的,說這些狠話也沒用。等到自己能打趴下了的時候,再直接找上去把對方給打趴下就是了,說那么多廢話有用嗎?
“你知道我是誰嗎?我可是西江二中四小虎中的老四。我們四小虎可是有一幫小弟的。”
“哦,才上高中,還就混上四小虎的稱號了。這么說,你在學校里挺威風的了?”
“那是。”林浩昌一臉的得意洋洋。
林豆豆在和妹妹聊天的時候,其實也一直在關注著何從和自己小弟弟的斗嘴。這時,見小弟弟在這個昔日的“新沙四虎”的龍頭大哥面前吹自己威風時,就再也忍不住了,插嘴道:“弟弟,你不得對姐夫無禮。你一小屁孩,不好好讀書,整天和一幫紈绔子弟混在一起還好意思在這里吹?”
“從哥你別聽我弟弟胡吹。他們四小虎其實并沒有多少小弟,而且馬上就要被學校里的‘新沙四少’給收編成為跟班跑腿的了。”林珍珍也突然插嘴爆料。
被林珍珍這么一說,林浩昌馬上就垂頭喪氣了。確實是,他現在很不開心呢。剛和幾個朋友在一年級的新生中闖出個“四小虎”的名聲,并且也擁有了一批小弟,當然都是些一年級的新生了。哪知道,就在前天,高三年級的“新沙四少”突然找上他們,要求他們降服在麾下,日后聽從“新沙四少”的命令行事,不然就要將他們四小虎打成四小蟲,從此在二中抬不起頭來。當然,用“新沙四少”龍頭大少的話說,他們要以德服人,所以給了他們四個人三天時間考慮清楚。
“哦,現在二中里竟然有了個‘新沙四少’?”何從從二中出來兩年了,此間一直沒回過學校,對學校里的一些人和事當然也就不了解了。正愁該怎么發展自己的勢力呢,現在似乎是有點眉目了。雖然學生和社會上的混混比起來,無論是身手膽氣還是血腥殘忍的程度都差了一些。但學生總是要走上社會的嘛,而且從學生中發展起來的勢力成員,其忠誠度也會比直接在社會招納的好些。
“你在二中,可曾聽說過‘新沙四虎’的名頭?”何從想了想,便問林浩昌。
“聽過,但不是很清楚。高三的人應該更清楚一些。因為現在是‘新沙四少’風頭正勁,好像之前聽有些師兄說過,‘新沙四少’也就是仗著有個好老爸,和當年的‘新沙四虎’比起來算個屁,屁都不是。‘新沙四虎’要是還在學校里的話,哪輪到他們‘新沙四少’威風?可是仔細一問起‘新沙四虎’來,那些師兄們都避而不談了。因為‘新沙四少’在學生中下了命令,今后只得弘揚他們新沙四少的威名,不得提及那些老前輩的組織。如果被他們知道誰違反這個規定了,就肯定沒有好果子吃!”
“你知道我是誰嗎?我不但是你姐夫,我還是‘新沙四虎’的龍頭老大。你只要以后見了我乖乖叫姐夫,并且聽我的話,學校里有什么事,我幫你擺平了。什么四少,在我眼里就是渣!”
“是不是呀?你別唬我啊。吹牛也不帶這樣吹的。”林浩昌一臉的不相信。
“弟弟,你姐夫確實沒騙你。他就是‘新沙四虎’的老大。你以后有什么委屈,就找姐夫幫你擺平吧。”林豆豆聽到林珍珍說,弟弟似乎有什么麻煩,要么以后被人當槍使,要么就要被人打得父母都不認識。一向寵愛弟弟的林豆豆,怎么能看著自己弟弟被人欺負呢?
這時,梁惠芬已經弄好了一桌菜,招呼大家坐好開飯了。
由于今晚一家子齊聚了,再加上準女婿何從也來了,梁惠芬特別開心,因此特意弄了一桌豐盛的晚宴,有姜絲焗肉蟹、白灼桂蝦、紅炆驢肉、白果豬肚、清蒸鯽魚、鹽水白切雞、椒鹽牛仔肉、上湯生菜炸魚球等八味,再加一煲蟲草菌竹絲雞湯。
坐在大圓桌前,看著滿桌豐盛的菜肴,何從只感覺到食指大動。身邊坐著美女,面對如此美食,真是人生一大美事呀!梁惠芬又將何從中午買過來的一支茅臺迎賓酒開了,給老公林平望、何從、豆豆和自己各斟了杯酒。
“媽,怎么不給我斟杯酒呢?我也要喝!”看到老媽給姐姐都斟了酒,卻不卻給他斟酒,林峰不樂意了。
“你還在讀書,喝什么酒?”林平望見兒子要酒喝,就沒好氣地喝斥了一句。
“他在讀書的時候也經常喝酒,憑什么我就因為讀書不能喝酒呢?”林峰一點都不怵林平望。作為家中唯一的兒子,老爸要是發脾氣了,還有老媽救駕呢。
何從那個汗呀,要喝就喝唄,干嘛把我給扯進去呀!
林平望正要發脾氣,林浩昌又對何從說:“姐夫,你不是說只要叫你姐夫,我有什么事都幫我擺平了嗎?現在我想喝酒,但我老爸不讓,你看怎么擺平我老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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