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從在前面撒丫子的跑,東山狼的人就跟在后面死命的追,見此奇觀,兩旁路人無不駐足,并且指指點點猜測著各種可能性。
以何從的敏捷身手,東山狼那幫人怎么可能追得上。眼看就要越追越遠的時候,何從心里正高興要擺脫這場危機的時候,猛然發現前方五十步外,站了五六個人,手執鐵通(就是自來水管),擋在了前面。論單兵力量,東山狼任何一個人,何從都敢單挑。可是人家本來就是一個小混混糾集在一起的團伙,誰會傻到和你單挑。當然,單挑也行,人家一群單挑你一個。所以面對手執兇器的一群小混混,他只有奪路而逃的份。可現在,看來是沒法逃了。前面都被人堵上了。
日,好狗不擋道,這些擺明就不是好狗啦。后來還有一群瘋狗在紅了眼地追上來呢。
怎么辦?何從大腦立即高速運轉,推算著最好的解決方法。
往前面繼續沖過去吧,前面的人雖然少,但都站在那里以逸待勞,而且手上拿的鐵管,雖然打起來不會見血,但留的全是內傷呀,甚至連骨頭都能給敲斷。
往后面跑吧,后面的的人又很多,而且都拿著西瓜刀,雖然西瓜刀砍人不容易致命,但要是砍在臉上,乖乖,那可就不好了,帥哥就要變成摔鍋了。
但何從還是決定改變路線往后跑。原因無它,后面的人這個時候正死命往前追,體力消耗比較大。而且他們壓根不會想到何從還敢殺個回馬槍,主動迎上來,所以心理上沒有準備,讓何從有機可趁容易得手。
當然,何從也不能就這么赤手空拳去迎接一群西瓜刀的招呼吧?為了保險起見,何從迅速地打量了一下周邊環境,看有什么可以用來格擋的工具借用一下。剛好街邊有一個冷飲亭,何從也一眼看到了賣冷飲的老板娘屁股下的椅子。嗯,就這玩意了,雖不趁手,但好過沒有。于是一步竄過去,一手抓住那女人的胳膊將她給揪起來,另一只便將椅子抄到了手里。
那女人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給嚇了一跳,尖叫道:“啊!你想干什么?”
“放心,不是想干你。只是借你的屁股用一下,哦不,是借你屁股下的椅子用一下。改日賠給你!”
何從嘴里一邊解釋著,一邊抄起椅子,向后面那已經追到近前的一群“西瓜刀”沖過去。
“啊?不想干我,又要借我的屁股用一下?”那女人聽了何從的前半句話,腦子里就胡亂想開了,壓根沒聽進何從后面的半句話,等到何從沖出去的時候,她才反應過來,屁股下的椅子被那小子給搶走了。于是鬼喊鬼叫起來“啊,打劫啦,有人打劫啦!”
何從才懶得理會她的鬼喊鬼叫呢,這個時候他得集中精神應付那迎面而至的西瓜刀。見這幫人已近身前,便掄起椅子朝這幫小混混劈砸過去。
追上來的東山狼的人還真如何從推測的那樣,壓根沒想到何從敢突然掉頭迎向他們沖過來。被何從這么一沖,便亂了陣腳,擠在一起舉著西瓜刀胡亂砍去。
見一大片西瓜刀向自己當頭劈砍過來,何從掄著椅子不斷將那些西瓜刀格擋開,腳下也沒閑著,不時找準機會抽冷子踢翻幾個近身的人。被他踢出去的人又撞倒了后面擠上來的人,一下子就倒下七八個,何從的身前便空了開來。見狀,何從一邊掄動椅子劈砸,一邊趁亂向前沖。
眼看就要沖出包圍圈,卻沒想到這只混混隊伍最后面一個看著很眼熟的綠腦袋攔住了他。雖然看著有些眼熟,但何從一時也沒想起來是誰,當然,這種環境下,也沒時間給他去想。他現在想的就是盡快沖出包圍圈。
那個一頭綠毛的小混混卻認出了何從,立馬尖叫道:“他媽的,站住,你還記得我嗎?我說過,不找人廢了你我就不叫小綠獅!哼,你今天死定了!”
何從一愣,終于想起來了。眼前的小混混正是那天晚上被他在酒吧里踹下舞臺的“小綠獅”。這小子原來也是跟著東山狼混的。
就這么一愣神的功夫,后面便有兩刀西瓜刀朝何從砍了下來。聽到腦后風聲,何從立即弓腰側身移步,同時一手抓住“小綠獅”握刀的手腕,往身后一帶。
耳邊傳來“啊”的一聲慘叫的同時,何從背后也傳來一陣火辣辣的感覺。
盡管何從采取了閃避措施,但始終是遲了一步,雖然避開了后腦,但背部卻被劈砍下來的西瓜刀給劃了條長長的口子。當然,倒霉的“小綠獅”卻實打實地被另一把劈砍下來的西瓜刀斬在肩膀上。
受了傷的何從真的憤怒了。長這么大,打了這么場架,他何從什么時候被人拿刀砍過?
因憤怒而雙眼發紅的何從,抓著“小綠獅”握刀的手腕往自己身前一帶,同時抬起腳一腳踢在了“小綠獅”的襠部,將他踹飛出去的同時,也將他手上拿著的西瓜刀給搶了過來,朝剛才劈砍自己的兩個人直逼過去。
那兩個人被雙眼通紅的何從給嚇了一跳,眼看著何從的刀劈過來,膽氣一卸,竟然也不接招,而是轉身就逃。
另一邊,“小綠獅”倒在地上,雙手捂著襠部鬼哭狼嚎,痛苦得在地上滾來滾去。這次他算是真的廢了,兩個蛋蛋都被踢爆了。當然,這時候,沒人會去關心他了。因為,有了武器在手的何從,不但不逃了,反而殺入了那群混混當中。那群混混們正自顧不暇呢,誰還有心去管“小綠獅”的死活呢?正所謂:“死道友,不死貧道。”就是這個道理。
反倒是街邊圍觀的不明真相的群眾,對“小綠獅”發生了興趣,紛紛拿手指著躺在地上不停翻滾的“小綠獅”發出各種感嘆:
“唉,拍個電影也不容易呀!”
“這小伙子太敬業了,別人都砍到那頭去了,他還躺在這里繼續表演!”
“是呀,這年頭臨時演員可比那些正式演員所謂的明星們敬業多了!”
“這年頭哪個行業都是如此啦。拿最少工資的臨時工干最多的活,背最多的責任。”
“也對呀,新聞里報道某某行政事業單位的負面新聞時,無一例外的那些壞事都是臨時工干的,那些上班玩游戲、刁難群眾的人,都是臨時工。”
“那那些正式職工都干什么去了?”
“普通職工喝茶看報拍蒼蠅,或者拍領導馬屁也行。領導干部就去唱歌打牌玩女人,侍候比自己還高高在上的領導。”
圍觀群眾突然由臨演將話題扯到臨時工,進而再扯到現在的公權機關的政風行風上去了。
就在群眾們興致勃勃地談論著昨晚哪個領導又在小夜軒包了間KTV房,叫了五六個女大學生去陪侍;哪個領導又在西苑酒店大擺酒席收受賀禮時,三輛警車閃著警燈開了過來,呼啦啦下來了四五個警察和十幾個治安員。
“都別動!”為首的一個隊長模樣的警察,朝天開了一槍,大聲喊道:“將兇器都給我放下,蹲在地上,雙手抱頭!”
東山狼的混混們一聽,都乖乖地扔掉了西瓜刀,雙手抱頭蹲在了地上。
何從見狀,也扔掉了搶來的西瓜刀,和東山狼的混混一樣,雙手抱頭蹲在了地上。一邊蹲下來,一邊嘴里嘀咕著:“叫人家都別動,卻又叫人家放下兇器雙手抱頭蹲在地上。這警官腦子不好使吧?”
街邊本來正在圍觀的群眾,一見警察都出來了,圍觀的興致就更高了。甚至有些商鋪的店員們都跑出來圍觀了。治安員們見狀,忙大呼小叫著驅散圍觀人群。
林豆豆這時也跑了過來,一眼便看到何從蹲在那里,背上撕了一道口子,衣服都被血水染濕了。
“啊,何從你受傷了!”林豆豆心里一急,便不顧治安員們的阻攔,撲到了何從的身邊,將何從的頭抱到懷里,泣聲道:“何從,你沒事吧?流了好多血。”
“流血了?見紅了?哈哈,見紅是好事,證明是第一次呀!哈哈……”這個時候,何從還笑得出來,“放心吧,我沒事。嗯,真的沒事,就是有點辣辣地。”
而一邊隊長模樣的警察,不滿地對身邊的警察說:“怎么搞的,連個女人都攔不住,放她沖進去了?”
“小姐,你干什么,快到一邊去,不要阻礙我們執法!”一個警察見隊長不滿,趕快沖上前來,就要拉開林豆豆。
誰知林豆豆反而轉過頭來沖他吼道:“醫生,趕快叫醫生!”
那警察被林豆豆兇兇地樣子弄得一愣,往“小綠獅”躺著的地方一指,“我們已經叫了救護車了。那邊有個受傷嚴重的。”說著又看了看何從背上的傷勢,“這點小傷口沒事,等下醫護人員來了,消消毒包扎一下就行了。”
“除了受傷嚴重的,其他的全帶回去調查。”這時,為首的警察隊長下了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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