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神殿內。
一襲華貴宮裝長裙的玄月神女,正伏案于書臺,細致地審閱著桌上厚厚的一疊文件。
五年的時光逝去,歲月并沒有在玄月神女的俏臉留下痕跡,她的美貌風姿依舊是那么的高貴神圣,傾世絕倫。
只是五年來對丈夫愛子的思念,在她的眉宇間留下了濃濃愁憂……
五年來,她一直在暗中布局,神啟邊境局勢動蕩,月神殿暗中培養的實力氣候漸成。
眼下只待一聲令下,神啟內外將會里應外合,定然能打得星神帝措手不及,卻遲遲沒有動手。
只因五年來,丈夫林青云的下落依舊毫無蹤跡,仿佛人間蒸發了般。
愛子林瑾瑜的下落,倒是前幾日傳來音訊,目前在北邊的極寒雪域之中,聽說還拜師了一位得道高人。
如今邊境局勢動蕩,箭在弦上不得不發,然而“箭”已備好,“弦”已拉弓,丈夫這把“弓”卻遲遲沒有消息。
玄月神女在等,在等丈夫的下落,不管他是生是死,只等一個下落,落下棋盤定勝負的決勝一子!
他生,便輔佐他登基!
他死,便放棄她的子民,攜愛子歸隱于世間!
正待此時,月神殿的首席侍衛月心,走了進來。
“殿下,狄將軍來了。”月心來到書房,恭敬的通報道。
五年的歲月,也或許是暗中輔助布局,讓她長期處在高壓的環境之下,俏臉少了當初的幾分古靈精怪,多了沉穩。
“讓他進來吧。”玄月神女略微抬首。
月心輕輕應了一聲,隨即轉身離開。不多時,便領著身穿隱秘黑袍的狄忠谷來到書房,而她則是知趣的離開此處。
這五年來,狄忠谷把神啟邊境的渾水徹底攪渾,平日可沒少往月神殿跑,只為討神女殿下的芳心,只是今天的他有點……狼狽。
“你這是怎么了?”
玄月神女眼中有幾分詫異。
只見,那虎背熊腰的蠻人狄忠谷,黝黑老臉之上掛滿了淤青紅印,粗礦的脖子上甚是有一道長長猙獰的血痂。
“神女殿下……”
狄忠谷一上來就帶著哭腔,一把眼淚一把鼻涕,“啥時候動手啊,小的在邊境已經被懷疑了。”
他就想不明白了,現在的局勢明明已經明朗,只等神女殿下一聲令下,再這么拖下去他莫說戰死沙場,早就被其他將軍按一個內奸的名頭處死了。
遙想今天,明明他啥也沒干,舊神族的幾個將軍不由分說,就是對他一通毒打。
他雖然同為將軍,可是在舊神族甚至是人族面前,都是最卑賤的存在,若不是他意志力堅定,恐怕就被屈打成招了。
這不,一到晚上他拖著滿身傷痕,就來找玄月神女訴苦,順便討個好處嘗嘗。
想到這些年幫神女殿下做事討得好處,狄忠谷的內心就抑制不住的狂熱躁動。
狄忠谷心里情不自禁嘚瑟起來,身份卑賤又如何?舊神族自詡高人一等又如何?你們族人神圣的神女還不是,能被我一個小小蠻人一親芳澤?
想到此處,目光望去,此時的神女殿下雍容華貴,如云般的烏黑秀發高高盤起,肌膚白若勝雪,紅唇嬌養滴。
絕美的玉容不施半分粉黛,仿若不食人間煙火的天女,風情萬種。
玄月神女也能理解狄忠谷一個蠻人的難處,略微沉思,紅唇輕啟:
“那你這些日子先從邊境退下來吧,另有安排。”
“休息一日,屆時你隱藏身份去極寒雪域一趟,找一個人。”說著,玄月神女從桌上的一疊文件中,取出壓在最底下的一份。
正欲交給狄忠谷,卻見他低垂著頭,有一道火熱的目光正盯著自己的腳下,俏臉頓時顯出一絲不悅。
啪!
玄月神女氣憤地將文件甩在他的臉上,啐罵道:
“你有沒有在聽我說話?”
狄忠谷此刻正盯著書桌下,神女殿下那一雙,仿佛軟若無骨纖美白皙的玉足,怔怔出神。
聽見神女略帶不悅的聲音才恍然回神,貪婪的目光毫不掩飾的望著她,嘿嘿傻笑道:
“聽著呢,小的即日啟程,馬上幫殿下您找人。”
“……”
玄月神女黛眉微蹙,她很不滿狄忠谷的態度,五年來的接觸,她越發看清了這人的真面目,無利不起早!
雖說她正需要的是這種人,但再任由他肆無忌憚下去,恐怕難以將其掌握。
狄忠谷這人倒也圓滑,看見神女殿下傾世絕倫的臉蛋流露出不悅,立刻端正自己的態度收起笑容,轉而取出精心準備的禮物,雙手奉上:
“殿下,這是小的在邊境閑逛時看見的,覺得新奇便買來,您相信您會喜歡這份禮物。”
玄月神女定睛望去,只見狄忠谷手里捧著一雙白色月牙的鞋子,仔細看去,那雙鞋子腳跟呈細根狀看起來約有數寸之長。
這雙造型怪異的鞋子旁邊,還放著一塊看似白色絲綢的布料。
“這是何物?”玄月神女問道。
“回殿下,這雙造型怪異的鞋子在西域名為高跟鞋,據說女子穿上這雙鞋會顯得,雙腿曲線優美更為纖細。
而旁邊的則是搭配這雙高跟鞋,以蠶絲做的長襪,不過它與一般的長襪不同,這雙絲襪特別的薄,說是薄如蟬翼也不為過。”
狄忠谷帶著幾分奸笑細心解釋道,這倆寶貝可是他花了大價錢買來的。
如若神女殿下能將它們穿上,在交由自己細細呵護把玩,就算做鬼也風流,興奮地補充道:
“小的見殿下您不穿鞋也不愛穿襪子,便想著買來這等珍貴之物,來保護殿下您的小腳。”
看到他那掩飾不住的貪婪神色,玄月神女豈會不懂他的意思,無非就是來討好處罷了。于是柔聲道:
“等事成之后再說吧。”
她讓狄忠谷去找的人,正是她與林青云的孩子林瑾瑜。再等一月,如若林青云還沒有下落的話,她便決定帶著自己的孩子遠走高飛!
如果是以前,狄忠谷定然會聽從神女殿下的話,只是今天他又不得不留下的理由。
他臉上的傷可是舊神族做的,今晚說什么也要在,舊神族至高無上的神女殿下,這兒找回顏面。
只見他眼珠一轉,掛著淤青的老臉浮現濃濃猥瑣的笑容:
“殿下,小的見您太過忙碌,正巧小的近日學習到一種按蹺之術,可以幫您舒緩身心……您看?”
按蹺之術?
玄月神女微微一怔,情不自禁回憶起五年前,在侍女月心的引薦下體驗到的,那一次特殊的按蹺體驗,俏臉不知不覺泛起了紅暈。
狄忠谷見狀,乘勝追擊地問道:
“殿下不妨試上一試?那按蹺之術是人族醫術的一種,小的保證您會喜歡。”
陷入回憶之中的玄月神女,經狄忠谷提醒目光看向他,見他那興奮地直搓手的模樣,深知以他的脾性會一直糾纏下去。
想到自己還有玉女印的存在,玄月神女不在猶豫,微微點頭輕聲道:
“只此一次,事后切勿忘記自己的使命。”
“好嘞!”
狄忠谷頓時喜出望外,他沒想到自己隨口一說,神女殿下竟然真的答應了下來。
那所謂的按蹺之術,其實他壓根就沒認真學習過,只不過是往日勾搭風塵女子時道聽途說來著,貌似是推拿的一種?
反正不管怎樣,自己留下來的目的已經達到,什么按蹺之術都見鬼去吧。
游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