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天不從人愿,就在我爬到最西邊第一排桌子邊緣處的時候,兩個女生說笑著走了過來,然后就站在女舍門口聊起了天。
如果這兩個女生是別人,我也就冒險闖一下了。
可從衣服可以看出,這兩人正是剛才的婷婷和薇薇,這我哪里還敢異動,連忙縮回了桌子后的過道里。
可就在這時,電視里忽然傳來了主持人的聲音:
“那么,就讓我們開始倒計時,十、九、八…”
“糟了!要響新年鐘聲了!”
我知道,只要新年鐘聲一響起,滿食堂的人幾乎都會站起來祝福問好,人的流動性一大,我被發現的危險也就倍增。
“不管了!”
我仔細看了下,婷婷和薇薇將女舍入口堵了個嚴嚴實實,不可能沖進去,但他們在集中精神互相聊天。
卻并沒有注意公共區通向外邊的北門,那里就是我之前在外面通過的地方啊!
雖然我極度的不愿意再出到冰天雪地的外邊,更不愿意從外面到男舍繞了一大圈,歷盡無數的艱辛。
受到無窮的羞辱之后,再次回到那個起點,早知這樣,還不如我一開始就從這個門進來呢!
可是眼下形勢危急,也就只有那么一條出路了,何況北門是雙層門,兩門之間還有一道門廳,我可以先躲藏在那里尋找機會。
反正大冷的天,大家也都是在屋里祝福一下,隔著窗戶看一下遙遠的,主城區里的煙花也就是了,幾乎不會有人出去,而只要等這陣兒過了。
大家再繼續看春晚,婷婷和薇薇也聊完天,我就還有機會再潛入女舍。
想到這里,我瞅準婷婷和薇薇都轉頭看電視屏幕的空當,半蹲起來,貓著腰一頭扎到了北門口,輕輕掀起棉布門簾,鉆進了門廳之中。
在我鉆進去那一瞬,我聽到身后倒計時剛好數到零,接著,新年的鐘聲響起。
沒想到,我竟然是在這樣一種一絲不掛躲在公共場所,而且肚子里被灌滿了,變質牛奶的景況下迎來了新的一年。
“嘶——,好冷!”
兩層門中間的門廳,雖然沒有外面冷,可溫度也遠不及暖氣燒得很足,溫暖如春的室內。
我剛從那極暖的大廳里出來,立時便是渾身冷戰,好半天才緩過來。
扒開棉布門簾向食堂里看去,大家果然都站起來拜年祝福,有不少人都經過了我剛才的藏身之地,好危險!
幸虧我果斷及時的躲了出來,可是,那幾個人是誰?怎么向這邊走了過來?
突然間,我看到有四個人正結伴向著北門這邊走來,當先一人正是楊健康,他的手還拉著另一個人,高馬大的吳老大的衣襟。
那吳老大顯然不太情愿跟他一起走,但楊健康死活不撒手,他也沒有辦法,他倆后面還跟了兩個人。
正是矮平頭老三和瘦高挑老四,這兩個人也都苦著臉,不情不愿的跟著楊健康走來。
“不會吧?他們要出去?”
我摸了摸脹起的小腹,此時我的菊門已經幾乎忍不住了,正打著如意算盤想,就在這門廳沒人的地方,就地排泄出去呢。
可看楊健康四人直奔北門的架勢,用不了十秒鐘他們就能夠出來。
此時我已經不懼怕楊健康,如果只有他一個人的話,我會毫不猶豫的向他求救,但是他身邊還跟著那幾個壞男人不說。
婷婷和薇薇也就在附近的女舍門口,食堂里還有足足四五十人,我絕不能在這里被他們發現。
想到這里,我一狠心,拼命收緊了菊門,推開了外層大門,再次進入到冰冷的外邊。
這時我已經顧不上外邊還有楊健康的,那個同伴等在那里了,因為我聽到幾乎就在我出來的同時,內層門也被推開,接著楊健康說話的聲音傳來。
“跑!”
這是我此時唯一的心情,可是往哪里跑呢?之前交待過,北門這邊是一大片空地加停車場,而且被宿舍走廊里的燈火照得一片通明。
我剛才一時慌張,出門時又沖得比較過頭,已經到了空地的中間,在楊健康他們出來之前,很難再回到剛剛燈下黑的墻邊了。
而以我現在的體力和滿肚子的牛奶拖累,顯然更不可能在他們出來之前,跑到空地邊緣他們看不到的地方。
“只有那里了!”
我眼前一亮,空地中間停著一輛帶斗的客貨車,正是來接楊健康的那輛,如今這車已經從停車場開出來,頭東尾西。
或者說是右側對著宿舍的北門這邊停著,而在左側駕駛室上坐著個人,應該就是剛才來接楊健康的那位同伴,而在車窗外面。
一個紅點不停的閃爍,顯然是他坐在駕駛座上吸煙,而為了防止車內沾染上煙味兒,他是開了車窗朝左側車外吞云吐霧。
也正是因此,他才沒有發現從北門中沖出,沒有一絲遮掩的我。
見到救命稻草,我不知從哪里來的力氣,三步兩步跑到了車斗的后邊,一翻身滾上了車斗。
剛上車斗,身后北門便被打開,幾個臭男生呱臊著從里邊走出來。
“好險!”
我從車斗右側欄桿縫里看到,就只差一秒鐘他們就能看到,一個赤裸美女翻上車的時候,心里兀自還在撲騰撲騰的跳個不停。
但是,接下來我又發現幾個人在門口毫不停留,直奔這車的后邊而來。
為了不被他們發現,我只得向車斗里端,也就是靠近駕駛室的一端縮過去,因為這邊有一個大塑料箱子。
正好能將我的身軀在它和駕駛室間夾起來,躲過車后眾人的視線。
雖然高度上略微矮點,我跪著蜷縮在塑料箱后邊時,上面或多或少還能露出一點裸背,但不注意的話是絕對發現不了的。
這時幾個人終于停住了腳步,就在車斗后方靠著右邊擋板的地方說起了話,此時我的姿勢是右邊是車的駕駛室,左邊是那個大塑料箱。
頭處在車斗中央的位置,屁股正對著右邊的的擋板,也就是楊健康吳老大他們幾人的方向。
換句話說,我的屁股距離他們也就是十公分的距離,只是中間隔了一道車斗的擋板。
“老二!你看,我們都跟你這么半天了,那個小色女要走的話早就走了,我看就沒必要跟你進城了吧?”吳老大的聲音傳來。
“不行!以你們剛才的表現我不放心,除非能親眼看到那個女的脫險,否則我絕不會放你們回去的!”
楊健康就是有這種氣場,將三個室友都死死壓住。
“二哥!我就不明白了!那個女的你都不知道是誰,為啥就這么護著他啊?”
這是矮平頭老三的聲音。
“也不為什么,剛才在廁所老大抓著她的時候,我影影綽綽看到她的輪廓,不知怎么著突然就想起我家曉桐來,”
“我就是想著,如果那是我家曉桐,我絕不能讓你們那么欺負她!”
聽到楊健康的話,我再次有點小感動,在這冰冷的車斗中,心里竟然有股暖流涌動,這楊健康只是看到我的影子。
可能就是稍微覺得我的輪廓,有點象他的夢中女神,就毫不猶豫的擔起了保護一個素不相識。
也許是又淫又賤的“裸奔色女”的責任,甚至不惜跟一起住了三年的舍友翻臉。
就在這股暖流在我心底涌動的時候,另一股寒流也同時在我的小腹中涌動起來,那超過一升的變質牛奶,再次在我腹中翻江倒海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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