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法帝國歷二零四零年,經過了十年的優化和準備,珍妮終于搞出了第一艘浮空艇試驗機。
“你女兒搞的這個東西,只能說未來可期吧。”
對于同僚的評價杰里麥亞早就猜到了,其實從他個人的角度來講,如果不是自己的女兒,根本不會支持這種東西。
“一個沒魔法天賦的孩子能搞出這樣的東西,很值得稱贊,只是有點可惜。”
“天賦是諸神賜予的,即便強大到我們這樣毫無辦法。或許不講血脈講傳承,才是我們比過去的王朝優秀的地方。”
“諸位也不用安慰我,即便到我們這種層次依舊無法做到無情,這不過是我圓女兒的一個法師夢罷了,”
“至于其他的我也沒那么在乎,看著她能有自己的事業收獲了,自己的愛情就足夠了。”
“也不是完全沒有實用價值,對于我們這種層次的人來說的確沒有意義,但是對于凡人和低階法師來說,我覺得這東西挺有用的。”
珍妮經過優化的浮空艇試驗機,的確可以浮空并且飛行,完全由凡人操作,在后世看來這是一個里程碑,而現場觀摩的法師們則沒什么感覺。
畢竟這東西太笨重了,魔力消耗巨大,速度對于法師來說也算是緩慢,而且操作復雜,需要大量的凡人進行維護,據說故障率也很高,需要很多維護。
和法師的浮空術比起來,簡直毫無優勢可言,而且在場的也是好幾位,和杰里麥亞一樣級別的大賢者。
“看起來,我做的東西并不能得到法師們的認可……”
“岳父他們太強了,所以自然不會對這個東西有太好的評價,你得看到它的未來,它對凡人和低階法師來講,意義超凡。”
當年青澀的男孩現在也變成了男人,留起了胡子,從背后抱著珍妮淡淡的安慰她。
盡管今天的成功讓他們很興奮,但是從法師們的表現來看,覺得這玩意兒沒多少價值,這也是必然的事情。
就比如珍妮的父親杰里麥亞,浮空術對他來說就像吃飯喝水一樣簡單,如果要去遠一點的地方。
比如說下屬的城市或者隔壁行省,甚至帝國首都,直接走傳送魔法陣就完事了。
但是對于普通人和低階法師來說,出行并不是個簡單的事情。
即便是魔法帝國,有大量的凡人幾乎沒離開過自己的居住地,很多人一輩子就在自己的村子,這么小的范圍內度過。
“只要我們繼續優化,減少多余的消耗,優化線路,加大出力,浮空艇一定會成為優秀的載具。”
珍妮感受著丈夫的安慰,十年了,自己投在里面十年了,和當年那個老人不同,那個老人什么都沒有,最后只能黯然的放棄。
而自己因為出身,有了這么個機會,如果那位老人還在,看到這些應該也感到欣慰吧。
“只是有點累……安慰安慰我吧。”
結婚了十年,對于珍妮來說,也學會了很多,比如說給丈夫舔舔棒子也不是不能接受的事情。
做的時候被打打屁股,也算是一種情趣,被種點草莓那是夫妻恩愛的象征。
當然丈夫也不是當年那個手足無措的小菜鳥,被一嚇就射出來。
但是她怎么都沒想到,自己居然到四十歲的時候還中了招,這些年為丈夫生下一個女兒以后就一直沉迷研究,對此丈夫也是理解和支持的。
現在又懷上了,以至于她有點糾結,在這個人口過剩的時代,也是有墮胎的,但是看著丈夫的眼神,她又覺得說不出口,難道就此要放棄研究嗎?
“珍妮女士,我了解您為此付出的心血,麻煩您不要這么激動,對孩子不好……”
珍妮面對自己對面的胖子沒一點好感,這年頭能胖只能說明一個問題,不愁吃穿,對方和她一樣是普通人,又沒有什么身份和地位。
名片上寫著奧利弗商會,黑心眼的商人,珍妮本能的有點排斥對方,只是想到肚子里的孩子,還是決定先收斂起脾氣聽聽對方說什么。
“珍妮女士,我想請問您一個問題,希望您不要生氣,您覺得自己是才智過人之輩嗎?”
珍妮糾結了許久,搖了搖頭。
“我……”
“您的確是才智過人之輩,雖然有很多人是恭維您,有很多人是畏懼您父親的權勢,您的父母丈夫是出于愛,但是不可否認,您的確是才智過人之輩。”
“但是,這個世界上并不缺少才智過人之輩,您設計出的這一套東西,不是沒有人想到過,人類對于天空的向往由來已久,”
“早在魔法帝國還沒建立之前,就有人提出過類似的設想,只有你成功了。”
“您當然是厲害的,但是并不是說您比別人更厲害,您的優勢在于,有一位大賢者級別的父親。”
“他為您提供了學術上的幫助,給你提供了資金上的支持,所以您才有今天的成就。”
珍妮沉默了許久,這些東西她也都清楚,如果自己的父親只是一個普通人,或者是個低階法師,她斷沒有可能有今天的成就。
就連偷偷關注女兒會客的杰里麥亞,都稍稍的點了點頭,覺得稍稍給女兒潑點冷水也好,居然還想著墮胎,以為自己看不出來嗎?
“您希望您的研究成果在某一天您離世后,就成為鎖在倉庫里的垃圾嗎?”
“……”
“到現在為止,您一直依靠您的父親給你輸血,是他在滿足您的美夢。的確您很厲害,以凡人之軀染指了法師的力量,但是這一切都是您父親給您。
如果要我來說,您以為自己獨立了,實際上,您依舊是個在父母羽翼下做夢的孩子。”
盡管商人說的很過分,但是珍妮卻無法反駁,這些事情都是確確實實存在的問題。
看著珍妮糾結的皺著眉頭,商人露出一絲得逞的笑意,然后換了一副口吻。
“您是一個奇跡,您既有聰明才智,也有一個能為你提供條件的家庭,這是諸神對你的寵愛,所以您搞出了浮空艇。”
“現在我們希望的不是來掠奪您的研究成果,我們這些商人也不過是凡人,如何敢面對一位大賢者的怒火?”
“我們希望的是,加快它的民用化。您看,您搞出來的珍妮動力核心,其實已經在你們內部實現了部分的民用化,”
“這里的照明,這里的溫度調節,都是依靠動力核心實現的而不是什么魔法道具吧。”
珍妮有點驚訝于商人的見識,點了點頭,的確因為動力核心閑著也是閑著,一直在運行測試倒不如,把魔力拿來干點力所能及的事情。
所以整個實驗室的照明,溫度調節什么的就都由動力核心供能。
“您看,在您沒注意到的時候,您已經實現了一定的民用化。對于法師來說只是揮揮手的事情,但是對于凡人來說,這是不可逾越的鴻溝。”
“我們做個假設,如果在一片富人區,我們部署一個動力核心,那么整整一片地區的照明和溫控問題就解決了,”
“這些富人會交錢來購買這種服務,而且不用再去用那么麻煩的蠟燭,木柴。”
“只要有這樣的需求,我們就可以不斷的部署,只要收到足夠的金錢,我們就可以用來做一些商業上的操作,來賺取更多的金錢。”
“珍妮女士,您并不在乎錢,因為你不缺,但是對于那些研究員和法師來說呢,”
“他們要養家糊口,他們要提升實力,沒有足夠的金錢去喂飽他們,如何激發他們的積極性呢?”
“只靠您和您的丈夫,您應該感覺到了那種無力感,即便您的才智再高,個人的實力也是有限的不是嗎,金錢不是萬能的,”
“但是更多的錢意味著,您可以不需要您的父親為你輸血,可以有更大的研究場所,更厲害的團隊,進行更深入的研究,”
“而不是某一天您離世以后,您的父親把這里封存起來,當做一個對您思念的地方。”
“我不是要批判您或者您的父親,只是你們現在的行為,是埋沒了您的發明,它本該擁有更光輝的未來。”
珍妮沉默了許久,抬手送客。
“讓我想一想,再給你答復。”
“這種事情您當然應該想一想,我再表個態,我們不是要奪取您的研究成果,而是希望您能拿出來,進行商業化,民用化,”
“我們會給您對應的報酬來支持您的繼續研究,也希望更多的才智過人之輩加入進來優化它,最終來改變這個世界。”
“我們的目的的確是為了賺錢,但是你不能否認我們在賺錢的同時,也對這個世界有益,請不要對我們帶上偏見。”
入夜以后,珍妮依舊睡不著,在床上翻來翻去。丈夫感受到她的煩躁,輕輕的撫摸著珍妮微微隆起的腹部。
“我會支持你所有的決定。”
珍妮知道丈夫想要這個孩子,也知道丈夫是愛自己的,只是……許久之后,珍妮從床上爬起來,穿戴整齊,跑到父親那邊。
對于法師來說,熬夜甚至幾天不睡都是常事,某些試驗做到關鍵點上,甚至有個把月不睡的情況發生,當然事后也需要補回來。
“父親……”
“嗯。”
“我該怎么辦?”
“我只是個父親,我滿足了女兒對魔法的渴望,至于她準備怎么辦,是她的事情。”
杰里麥亞只是把皮球踢回給珍妮,說實話他對于珍妮的研究并不在乎,就如同那個商人說的。
對于法師來說是揮揮手的事情,所以對他來說沒什么意義,他也不在乎錢。
“父親,因為我是您的女兒,所以我會知道的比一般人更多一些。法師們自己的資源已經狠緊張了,如果我的東西大面積的鋪開,會不會……”
杰里麥亞知道女兒說的是什么,法師和凡人就日益緊張的資源發生更激烈的矛盾。
“曾經的魔法帝國,一開始魔法皇帝只有四席,后來增加到八席,到現在的十二席,”
“呵呵,每次增加席位,就意味著一些麻煩,成功了就多增加兩個席位,失敗了也就是被埋沒。”
“你只是個搞研究的,不用在想那么多,那不是你應該關心和承受的問題。”
“但是……”
“魔法師高高在上的地位,是用鮮血換來的,只是承平日久現在的小年輕忘記了而已。”
“法師操控魔法本身也意味著十足的風險。多一種風險,對法師來說,是壓力,也是動力。”
等女兒走了以后,杰里麥亞嘆了口氣,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對是錯,他知道女兒的心思,天底下誰不指望名留青史呢。
一個普通人如果能夠在魔法帝國的歷史上,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的那是何等的榮耀。
的確到時候有可能在后世的書籍上,自己就變成了珍妮的父親,而不是今天提到珍妮都是杰里麥亞的女兒。
當然珍妮的疑慮也的確存在,只不過出于法師的高傲。
杰里麥亞覺得普通人就算掌握了,一定的法術又能掀起什么風浪呢,在帝國強大的武力面前,普通人只能選擇屈服。
于是在魔法帝國歷二零四零年,珍妮同意了把魔導核心商業化,民用化的提議,魔法帝國走向了一個新時代。
“莫里斯,我有點奇怪,魔法皇帝不是皇帝嗎?你不是說帝國到處立著魔法皇帝的雕像么,這個席位又是怎么回事,怎么搞得和議會制一樣。”
“嗯,你還聽的挺認真的,初代魔法皇帝的確就是一個人,是皇帝,也行使著皇帝的權利,但是很可惜,他并沒有后代子嗣,”
“所以等初代魔法皇帝死了以后,當時的四系法術,地水火風四系各出一個人,形成一個小的團體繼續執政,當然這個團體人數比較少,”
“導致下面的一些有野心的法師很不滿,鬧騰的很厲害,后來就增加到四系一正一副,席位增加到八席。”
“再后來光明系和黑暗系也摻和了進來,光明系的前生就是那些教會的神棍,黑暗系么,屬于你懂得那一類,光明和黑暗系都是很好的融合魔法,”
“各自和地水風火四系魔法都能組合出點新玩意兒,所以慢慢的就變成了十二席。”
“整個國家的情況由凡人幕僚進行梳理,給出問題的處理方案,魔法皇帝們不用親力親為去處理具體事務,提出具體的解決方法和議題,”
“他們的主要工作是對凡人提出的,議題和處理方案進行投票表決。”
“那如果遇到六比六的狀況呢?”
“遇到平局就算通過。”
“哎?為什么?”
莫里斯點了點艾拉的額頭。
“這就是你這種聰明人和法師之間的不同了。”
“你過于聰明,所以讓你來執政,你第一時間想到的是,維持目前還算穩定的現狀,沒有十足的把握很難讓你去改變點什么,說起來,算是保守派。”
“當然不是說不好,你這樣的執政會比較穩定平和,但是問題也就是那些問題依舊沒有得到任何處理,矛盾也會繼續積累。”
“而法師不一樣,法師需要的就是探索未知的精神和勇氣,所以對于法師來說,”
“遇事不決先實行了再說,出現問題就處理,處理不了就推倒重來,沒什么大不了的,屬于激進派。”
“這兩種都有優點也有缺點,只能說在什么時候哪種比較適合,而沒有絕對的對錯之分。”
莫里斯揮了揮手,那些廚余垃圾就消失了,然后看向浮空艇。
“我們進里面去看看吧,想必你們會對于內部會有一些額外的想法,也不知道你們什么時候迷上室內裝修的。”
艾拉有點尷尬,因為她最喜歡折騰,相比較于羅莎莉和維納來說,她三天兩頭會有點新想法,反正對莫里斯來說不是個事。
那按照自己的喜好來折騰又有什么關系,再說了哪個女人不喜歡折騰自己的臥室?
都是當魔王的人了還要斤斤計較這點小事嗎,反正你的魔力不用也是留著禍害世界,不如干點有意義的事情,這一波叫做曲線拯救大陸。
“對了,里面有當年的尸骸,別介意。”
“!”
魔法帝國歷二零五零年,魔法帝國北方的一座小城市。
盡管不是省城,這座城市相比較于現在的城市而言也很巨大,畢竟魔法帝國有十億人口,超百萬的城市比比皆是。
孤兒院作為城市的標配之一,卻樹立在城市的富裕區。
這樣然是有原因的,因為帝國對于那些被測出有魔法天賦的孤兒,還是會相當照顧的,畢竟天曉得下個魔法皇帝,會不會出現在這些孤兒之中。
帝國所謂的孤兒院,只接受擁有魔法天賦的孤兒,至于凡人,是不會接收的。
“愛德華哥哥,這么晚了你要帶我們去哪?”
帶路的愛德華看了看跟在身后的夏農和夏雷妮,稍稍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好好和他們交代一下情況。
今天特意讓他們兩個睡了一下午,就是為了讓他們知道一部分這個世界的真相。
“我已經十二歲了,從八歲進入這里開始,我已經經過了四年的學習當了一年的學徒,我要走了,我得去參加見習魔法師的測試,”
“我走了以后,你們需要自己照顧自己,在我走之前,有一些事情我希望你們知道,盡管你們還很小。”
“嬤嬤們人很好,她們把我們照顧的很好啊。”
愛德華看著一臉幼稚的夏雷妮,稍稍嘆了口氣。夏農和夏雷妮并不是兄妹,但是年齡相仿又是一同進入孤兒院的,所以比較親近。
差不多要以兄妹相稱,過去叫什么他們忘了,這里的嬤嬤們根據他們入院的時間正好是夏季,就給他們起了新名字。
他們和自己一樣年輕,擁有天賦,只是他們還不知道這個世界的險惡。
“嬤嬤們有嬤嬤們的無奈,你們今天跟我來,我帶你們看一些……不太好的事情。”
愛德華給夏農和夏雷妮一人一根棍子,讓他們咬住。
“不管你們看到什么,別出聲。”
兩個孩子盡管有點奇怪,為什么愛德華要做這些奇怪的事情,但是進入孤兒院一年。
都是愛德華在帶他們,出于對愛德華的信任,他們接受了愛德華的要求。
跟著愛德華又走了很久,夏農發現他們已經進入了一個禁區,這里嬤嬤們不讓他們進來的,于是拉了拉愛德華的衣服,愛德華只是抬起一只手。
做了個噓的手勢,然后讓兩個孩子和自己一樣脫掉鞋子,輕手輕腳小心翼翼的走著。
悄無聲息的進入一個房間,看起來像是個儲藏室或者說,雜物間,愛德華用耳朵貼著一面墻,稍微聽了一會以后,悄悄的搬開幾個小紙箱。
幾道光透過墻上的孔洞和裂縫照射了進來,愛德華指了指那些孔和裂縫,示意兩個孩子去看。
透過孔洞,夏農和夏雷妮看到的是一個裝修豪華的宴會廳,和樸素的孤兒院宿舍相比,這里顯得十分華麗,柴火在壁爐中燃燒。
帶來溫暖和一絲木頭的香氣,蠟燭相對于昏暗的宿舍來說多了很多,以至于整個屋子亮堂堂的,一張長長的餐桌上擺滿了豐盛的食物。
以至于總是覺得食物不夠吃的,夏農和夏雷妮咽了口口水,食物的香味讓他們感覺更加饑餓,只是想到愛德華的提醒兩個人,依舊不敢發出一點聲音。
三男一女坐在桌邊,看起來對于滿桌的食物興趣不大,只是偶爾品嘗一些,通過他們身上的長袍,兩個孩子知道這些人是真正的法師。
在帝國,等級是很森嚴的,哪怕曾經是老師,甚至是至親,對方等級超過你見到對方就必須行禮。
同樣法師和凡人之間也是,哪怕是最低級的見習魔法師,對凡人都有生殺予奪的權利。只是法師們多半沒心思這么干,或者,干的比較隱蔽……
幾個孩子從法師們的座次看出了幾個人的地位。帶頭的面無表情,比他低一階的那位雖然一直一副笑瞇瞇的模樣,但是瞇著眼睛讓人感覺有點討厭。
那個女法師則一臉不爽的樣子仿佛心情極差,最后一位則一臉好奇寶寶的樣子,顯然和他們一樣應該是第一次來。
“林奇,你最好別吃太多,這是作為前輩的經驗。”
瞇瞇眼笑嘻嘻的提醒著自己的學弟,而一看就是新人的那一位則直接坐正了,向自己的學長點頭哈腰。
“抱歉,盧卡斯學長,我……”
叫盧卡斯的瞇瞇眼坐到林奇的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
“別太緊張,我們下來就是玩的,要學會勞逸結合,呵呵呵……”
“你就喜歡帶壞小孩子!”
脾氣不好的女法師顯然被不知道,什么事情搞的很不爽,以至于一副懟天懟地懟空氣的樣子。
“蕾貝卡你也就敢對我發發脾氣,有本事對雷格斯學長發啊。”
女法師氣鼓鼓的閉上了嘴,煩躁的拿著叉子反復插著面前餐盤里的肉,仿佛是在扎自己的仇敵。
“蕾貝卡學姐……”
“我們是法師,也是人類,不過比凡人強那么點罷了。這是那一位的教誨。林奇,掌握了力量并不代表我們不是人類了。”
“所以凡人的那些破事我們也會有,蕾貝卡呢就是讀書讀傻了的書呆子,你千萬別學她。”
“不注重自己和同學導師的關系。所以你看她這一次就被人陰了。”
蕾貝卡聽到盧卡斯的吐槽,頓時怒火中燒一拳敲在桌子上,整個桌子都晃了晃,手上直接燃起一團火焰。
“給我消停點。”
隨著一陣寒風卷過,蕾貝卡手上的火元素被水元素打散。蕾貝卡看到雷格斯發話,也只能收斂起脾氣坐回椅子上。
“蕾貝卡,盧卡斯說的有沒有問題?”
“沒有……”
“你自己脾氣太爆,成天趾高氣昂的,自然有很多人看不慣你,導師讓你做點事情你又推三阻四,自然會落到今天這個局面。”
“他讓我去給別人陪床!”
“所以你應該想想為什么導師會讓你去陪床,為什么出了事情沒一個同學,愿意為你說上哪怕一句好話。”
“我有什么錯?”
“雷洛斯,算了吧,她只是畏懼你的力量,她不會被你說服。要知道傻逼也有傻逼的作用,那就是為后面的學弟學妹們,提供一個活生生的反面教材。”
“你他媽的說誰是傻逼。”
“誰接話那就是誰啊。”
蕾貝卡在一次怒火中燒起來,但是盧卡斯的一只手指就在她的眼睛前停下。
指尖伸出一根小小的冰柱,只要盧卡斯的手稍稍動一動,蕾貝卡的一只眼睛就有可能不保。
“來,告訴我誰是傻逼?”
“我是……”
盧卡斯看著蕾貝卡求饒,把手收了回去。
“我沒和你打過架不是怕了你,而是覺得你這貨是真的是傻的有點可愛,呵呵……”
“我知道你不會認錯,但是看在你和我是同學的份上,我還是和你說一遍,聽不聽那是你的事情。”
盧卡斯重新坐回了座位上。
“說起來,法師天賦在人類里面大概是千分之一的出現概率,一旦成為法師壽命又會比凡人長的多,很多法師比起凡人來說擁有十倍二十倍的壽命,”
“魔法帝國對法師又格外優待,照理說應該有更多才對不是嗎?”
“為什么現在帝國只敢號稱有百萬法師,這還是把學徒什么的都算上了,這里面的水分還有多少,鬼知道。”
“除了天賦以外,要成為一個法師,還要很多條件,比如說刻苦的學習,比如說悟性,比如說想象力,比如說年齡。”
“當然最重要的一條,是勇氣,很多人即便有了天賦,也不敢跨過哪一步,就像一個不會游泳的人,要第一次入水是千難萬難一樣,”
“有的甚至腳都伸進水里又收了回來,每一個成為法師的人,都不會是什么無膽之輩。”
“所以林奇你最好收起你那副唯唯諾諾的模樣,只有蕾貝卡這種傻逼會當真,我們這些前輩看的是會覺得惡心的。”
林奇說實話有點尷尬,因為在成為法師之前,他的性格的確有點唯唯諾諾,即便跨越了階級。
在學長前輩導師面前,又有點不自覺的這樣了,還真不是完完全全的偽裝。
“你覺得你很有個性,無所畏懼,直面不公?別他媽的惹人笑了,有好處的時候你沖最快,沒好處的時候你忙于試驗,平時對導師愛答不理。”
“沒錯,法師之間可以內斗但是不能見血。我們又不是諸神,言出法隨,你以為這種東西真的有什么約束力嗎?來個試煉,出現點傷亡有什么問題?”
“試驗中間出了點故障也沒什么毛病。即便不這么搞,導師也可以在你的關鍵時刻,給你上點眼藥讓你功虧一簣。到現在你覺得你沒問題?”
“你最大的問題就是太過于利己,好處想自己一個人撈事情都想別人來承擔。”
“我們是法師,享受權利的同時也擔負著義務,你這種一點擔當都沒有的人,怎么可能會討得到好。”
蕾貝卡被盧卡斯懟的啞口無言,只能不聲不響的坐回座位上去。不管是雷洛斯還是林奇,沒一個幫她說話,她知道自己無論如何掙扎都討不到好。
也第一次知道盧卡斯一直叫雷洛斯名字,又不帶敬語是有原因的。當然現在盧卡斯已經不加掩飾的懟她,那必然也是有原因的。
“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事情……”
盧卡斯只是笑笑沒說話,這讓蕾貝卡更加的煩躁了。這時候,一陣敲門聲打斷了幾個人之間的交流,在一瞬間每個人都恢復了沒什么表情的模樣。
隨著大門被打開,孤兒院的嬤嬤走了進來,這些嬤嬤都是凡人,所以看到法師的時候十分恭敬。
“雷洛斯大人。”
雷洛斯點了點頭,然后指了指林奇。
“這是我們的學弟,林奇法師,我們這一屆,大概是最后一次來這里了,我們都要準備去參加大法師的進階測試,以后有可能要他帶隊來這里。”
“愿諸神保佑各位大人進階成功。”
嬤嬤向幾位法師祝福,看后盯著林奇多看了一會,似乎要記住他的模樣。拿出一張名單交給雷洛斯,雷洛斯看了一會以后皺了皺眉頭。
“最上面幾個算是怎么回事?”
嬤嬤有點為難的低下頭。
“我勸過她們了,她們……”
“明白了,我們會處理掉。”
“我們真的勸過那些孩子了……勸過她們了,但是她們不聽啊……”
看著嬤嬤有點難受的喃喃自語,盧卡斯瞥了眼林奇,露出一個微笑。
“也好,有過一次經驗,以后遇到類似的也就知道怎么做了。”
林奇一臉懵逼的看著兩位學長,用意味深長的眼神看著他,覺得有那么點毛骨悚然。
“你呢,繼續在這里還是去隔壁?”
“有什么區別,你們想看看別。”
“哦,那麻煩你去那一頭吧。”
蕾貝卡的心似乎更冷了一點,雷洛斯這很明顯的是不想和她有哪怕一點點牽扯,一定發生了點什么。
“說起來我們是法師,難道不是我更好嗎?”
說著蕾貝卡撩起長袍,露出修長的雙腿,這是她作為女人的資本。盧卡斯露出一個招牌式的瞇瞇眼微笑。
“我們是法師,沒到級別談什么愛情呢,對吧。”
“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
蕾貝卡拉高了喉嚨,但是換來的只是盧卡斯的一聲冷笑,以及雷洛斯的無視。
而林奇顯然是什么都不知道一臉懵逼的模樣,兩個打不過,還有一個不知情。
而且更過分的就是盧卡斯拍了拍林奇。
“記得離你的師姐遠一點。”
蕾貝卡氣鼓鼓的走開了,盧卡斯也收斂起微笑,看著林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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