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蘇漫又潛進了院長室，她熟門熟路地拉開了上次那個抽屜，翻到了娜娜的病歷表。
果然如她猜想的那般，上頭的白霧去了大部分，顯出了娜娜的大半資料。
她又找到楊柳的病歷表，上頭卻仍是一片白霧，顯然她今天說的那些話并不是真的。
出于謹慎，蘇漫將病歷表原樣放了回去，又悄悄溜出去，沒有發現，走道的另一端，在超出直播間雷達的范圍外，有一雙眼睛正在看著她。
而當她回到病房時，卻意外發現卞院長就坐在她的病床上，手里還拿著幾朵小花，轉著花莖，身姿不再那么挺拔，顯得有些落寞的樣子。
窗外的陽光從他的背后照射進來，印的他整個人帶了圈光暈，聽到推門聲，他抬起頭來，臉上綻開了笑。
“你回來了。”
蘇漫有些怔忡。
“卞院長，你怎么會在這兒……”
卞院長低垂下頭，聲音里有些局促不安。
“我中午說的那些話太失禮了，我想向你道歉。”
他朝她遞出手里的幾朵小花，眼里滿是真誠。
“我去花園里摘了些花，希望你會喜歡。”
蘇漫伸手接了過來，嗅了嗅，神色間有幾分愧疚。
“謝謝你還特別費心，今天的事，是我魯莽了，我不該造成你的困擾的。”
卞院長突然上前捧著她的臉頰，認真道：
“你別這么說，你是個很好的女孩，我也……”
話還沒說完，他像是燙到般倏地縮回手。
“抱歉，只是……我們醫院……”
這一句話充滿了想象空間，配合上他的表情，仿佛有著什么天大的苦衷，無人傾訴，瞬間能勾起女人的同情心。
蘇漫看著眼前的男人，呵呵……
我知道你很渣但我不說。
遲遲沒等來蘇漫回應的卞院長看了她一眼，蘇漫頓時收斂了心思。
“卞院長，你說，我在聽呢。”
卞院長沉默了好半晌，才道：
“……我們醫院……算了，還是不說了，終歸這事也不能麻煩你……”
“好的。”
既然這樣，那就別麻煩了。
卞院長的臉有一瞬間的扭曲，看得蘇漫覺得他只怕是要瞬間黑化了，便趕緊補了一句。
“不麻煩的，有什么我能幫上忙的盡管說。”
卞院長又恢復了那副斯文俊秀的模樣，沉聲道：
“醫院近來的經營狀況出了點問題，于是我們發起了一個募款活動，需要一位女病人來當人體素描模特，希望讓外界了解我們醫院的艱難處境。”
這下換蘇漫的臉上一陣扭曲。
“……那我捐款吧。”
“……你的住院費還是本院幫你支出的。”
蘇漫瞪著他，本想說一句：
“那我出院吧！”
想到自己的任務以及她的確身無分文，便只能默默咽下這一句話答應了。
***
卞院長走后，蘇漫去了護士站，見沒人，又等了半天才等來一個衣衫凌亂的護士，卻是第一天楊柳帶她去病房時，她見到的那個朝她笑得詭異的護士。
她見到蘇漫，又咧開一個詭異的笑。
“有事？”
蘇漫撇去心頭的異樣感。
“我想來借點衛生棉條，怕是大姨媽要來了。”
女人嗤笑一聲。
“不會來大姨媽的。”
蘇漫心下了然，這只怕是這個副本的設定了，就為了方便男女性交，但她還是問道：
“為什么不？我每個月都挺規律的。”
“因為……”
然后蘇漫又經歷了，類似娜娜那樣的當機重刷現象，她看了看護士胸前的名牌。
“陳鳳。”
陳鳳咧開一個詭異的笑，又回到了先前的開場白。
“有事？”
蘇漫又借機問了不少問題，覺得差不多后，便也回房了。
她從陳鳳口中套到的消息與娜娜差不多，陳鳳原先是個白領，在一間科技公司上班，從經歷上來看，與護士這個職業沒有半點關系。
從兩人提供的線索中，蘇漫不難推斷出兩人都是被哄騙，進入這間醫院當護士的。
而且起初可能不過只是單純的過來看個病，然后就被盯上成了獵物，其中可能經歷了各種心理暗示、洗腦或是威逼利誘之類的手段。
而這一套，卞院長可能都會用在她的身上。
蘇漫摸著下巴，一邊思考她若是乖乖配合的話，是不是就能成功攻略卞院長，然后完成新手任務了？
畢竟一般來說，渣男不就是靠著手段讓女人對他們唯命是從，從而滿足他們心里那股變態的控制欲，以及靠著女人堆砌起來的傻逼成就感嘛。
所以她只要順從的話，就極有可能取得卞院長的歡心，進而完成需要體液交流的攻略任務吧……
雖然她不喜歡這樣的推論，但一時間她毫無其他頭緒，便只能先這么打算了，起碼先從游戲里活下去再說吧。
蘇漫打開自己打回來的盒飯，吃了一口，覺得有些無聊，就打開了直播間里的靜音按鈕，然后就聽到腦海中傳來的哀嚎。
【姐啊，我敬你是條漢子，可你這是H游戲直播間，不是吃播啊！你成天在我們面前吃飯也太欺負人了！】
【就是，昨天吃也就算了，今天你還吃！消極怠工就是你這個樣的！】
【走走走，大家都散了，去其他直播間，人家其他主播那兒早干上了，潮吹都不知道噴幾百回了！】
【我不走，我就愛看這樣畫風清奇的小姐姐！】
【主播，ballball你營業啊，你不就是想要衛生棉條嗎，我們給你打賞還不行嘛！】
蘇漫嘖了一聲，雖然她真的挺想要衛生棉條的，但還是覺得有點虧，看著食盒里的晚餐，蘇漫咧起一個壞笑。
“除了衛生棉條，還得再給我加一樣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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