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杯飲罷,光頭漢子抬腕看了看時間,還有二十分鐘才能到達,而他們之間該說的基本都說了,于是他笑道:
“查爾斯先生,正事我們談的差不多了,接下來我們說點輕松愉快的事情吧。”
“哦,丁先生有什么令人愉快的節目要安排嗎?”查爾斯饒有興趣道。
“哈哈,節目談不上,只是有點小禮物要送給查爾斯先生,就算是當做見面禮吧。”
查爾斯哈哈一笑:
“丁先生,您太客氣了!”
光頭漢子微微一笑,手掌拍了拍,隨即便聽一聲輕響,機尾后艙的門打開了。
從里面走出一個不過二十出頭,身材嬌小,一身白色雪紡公主裙的嬌媚麗人。
“哦,我的天!”
查爾斯發出一聲驚嘆。
光頭漢子很滿意查爾斯的反應,不由翹起二郎腿笑道:
“查爾斯先生,怎么樣?對我這禮物還滿意吧?”
“哦。丁先生,你帶給我很大很大的驚喜了!”
查爾斯一邊說著一邊做著夸張的手勢。
“哦,對了,這個美麗的東方小甜心是什么時候上飛機的,我怎么一點也不知道。”
“哈哈,知道了那就沒有驚喜了嘛。”
“哈哈,丁先生真是……啊,你們中國有句話叫什么,什么善,什么意?”
嬌媚麗人頓時掩嘴竊笑,輕輕得坐在查爾斯身邊,嬌聲道:
“善解人意。”
“哈哈,對,對!”
查爾斯連連點頭,然后轉身一把摟住麗人的肩膀,一手托起她的下巴。
“哦,我的小甜心,我的白雪公主,你叫什么名字啊?”
麗人又媚又甜的答道:
“我叫小淇!”
光頭漢子一下覺得自己仿佛成了不相干的人,于是心里暗罵:
“媽的,你這個沒文化的洋鬼子,誰他媽的和你善解人意啊?老子這叫投其所好!”
不過暗罵歸暗罵,光頭漢子還是知趣的站起身,走進了前面的駕駛艙,不一會后面就傳來一陣陣女人的嬌哼和男人的粗喘。
光頭漢子不由搖搖頭,從口袋里摸出一支煙點上,但剛抽了一口便煩躁的掐滅。
從駕駛艙里玻璃窗向外看去,下面是一片蔚藍色的海水,四周是白云飄飄,上面是巨大的直升機扇翼在旋轉,發出低沉得轟鳴聲。
這一切都讓光頭漢子心神不寧,手中的打火機是不停的打開,合上,再打開……
光頭漢子心煩意亂自然不是因為,后面那對已經搞在一起的男女,而是即將面對的天哥,剛才他話雖然說的斬釘截鐵。
一副信心滿滿的樣子,但事實上他自己心里清楚,對于和查爾斯身后的集團合作一事,天哥十有八九是不同意的。
可是此時的他已經陷入了一個困境之中了,想要脫困,目前來看只有合作一途,別無他法。
“唉,天哥要是堅決反對那該怎么辦啊?難道這一次我們兄弟之間要翻臉了嘛?”
想到這,光頭漢子一凜,心中驀然道。
“不,不會的!天哥永遠是我的大哥,我丁世永絕不能做忘恩負義的小人!”
“關于合作的事,只要向天哥訴明我的苦衷,相信他一定會理解我的,畢竟合作對八合會的發展也是有利的。”
想到這里,他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絲笑意。
處于熱帶氣候中的海島,雖然還只是上午,但陽光已經是毒辣辣的了,原本在海平面上悠閑翱翔的海鷗似乎都懼了火辣陽光。
躲到不知哪個巢穴里去了,海面的上空蕩蕩的,沒有一絲風。
而就在這樣炎熱的環境下,一個只穿著短褲的小男孩卻正在烈日下揮手甩臂,不時的還騰挪跳躍,顯然是在練習一套拳法。
豆大的汗珠不斷從他額頭滲出,流過臉頰,順著脖頸,最后被甩出,而他那黝黑的上身更是猶如被水浸過,泛著油光,閃閃發亮。
在離男孩十幾米遠的一處樹蔭下,一個身著迷彩的年輕女孩不時大聲喝喊著,指點著小男孩的拳法,同時也偶爾點點頭,露出滿意笑容。
“好了,傳統套路我們今天就練到這里,明明,過來休息一下,待會我們練習投擲飛刀。”女孩招招手道。
小男孩發出一聲歡呼,雀躍的跑了過來,一屁股坐在樹蔭下的草地上,抓起一壺水。
仰起脖子大口大口的喝了起來,旁邊的女孩則愛憐的用毛巾替他擦了擦汗水,同時道:
“慢點喝,剛劇烈運動過不宜喝太多的水,好了,先就喝這么多,等會再喝。”
說罷便奪過小男孩手里水壺。
“清姨,你說我剛才練的那一套拳法怎么樣?”
小男孩自我感覺練的不錯,他之所以這么問自然是希望得到女孩的夸獎。
女孩微微一笑,說:
“嗯,還不錯,不過有幾個動作還不是很到位,另外出拳速度再快一點,腿踢地再高一點就更好了,不過總的來說已經很不錯了!”
小男孩聽的滿心高興,不過還是撅著嘴道:
“唉,清姨,天天練這套路很沒勁啊,而且這拳法套路在實際搏斗中好像沒什么用啊。”
女孩杏眼一瞪道:
“胡說,誰說這套路在實戰中沒用啦?”
“如果有用的話怎么老爸他不練啊?天天就見他打沙袋。”小男孩不服氣的說。
女孩笑道:
“那是因為你爸他早就將這套路練的滾瓜爛熟啦,在實戰中可以運用自如了,”
“所以現在就不需要練這個啦,等你練到你老爸的那程度也就可以不練了,嘻嘻。”
“那,那我什么時候才能練到我爸爸那個程度啊?”
“嘻嘻,這就要看你勤快不勤快啦?好了,休息差不多了,現在我們開始練飛刀吧,走!”
兩人走向一處小小的山坳,這里立著一人形木靶,在其前方五米左右處擺著一張方桌,桌子的右半邊擺著數十把小小的匕首。
在陽光的照射下發出耀眼的反光;而在左半邊放著一支突擊步槍和一把手槍,另外還有幾個彈夾。
女孩走到桌前拿起一把匕首對小男孩道:
“投擲飛刀的要領我以前都對你說過了,現在我先給你示范一遍。”
說罷,女孩刻意放慢動作,側身扭腰揮臂,只見一道銀光閃過,人形木靶的喉嚨處穩穩得插著一把匕首。
“啊!清姨,你好棒啊!”小男孩拍手道。
女孩笑笑,撥了撥被海風吹到額前的一縷秀發,然后又拿起一把匕首遞到小男孩的面前道:
“好了,現在該你了,記住我以前對你說的那些要領。”
小男孩接過匕首,先是把玩了一下,然后站定身形,眼瞄前面的木靶,小手一揚,手中的匕首不像之前女孩投地那樣呈一直線射向木靶。
而是帶著向下的弧形,另外匕首在空中明顯沒有保持平衡,使之刃尖朝前,而是翻滾著射向木靶,最后自然也沒扎進木靶里。
女孩皺了皺眉,訓道:
“明明,和你說了多少次了?投擲飛刀一定保持三點協調,那就是手臂,肩膀和腰,手臂一定要穩,”
“肩膀要靈,腰要柔,另外,扔飛刀的時候一定要手腕用力,知道了嗎?好了,再試一下!”
這一次小男孩扔地飛刀有點像模像樣了,盡管沒有女孩擲地那么兇悍和霸氣,匕首飛出的軌跡依舊呈向下的弧形,但至少刀尖扎進了木靶上。
“嗯,還行,繼續練!”
說罷,女孩就不管小男孩了,自顧自的拿起桌子上的手槍,熟練的拉開保險,對著海面上的一座浮標連開三槍,卻皆未中。
小男孩瞟了一眼,笑嘻嘻的沖女孩做了個鬼臉,顯然是在笑她槍法太爛。
女孩沒好氣的瞪他一眼:
“笑什么笑,快練你的。”
“清姨,我也想玩槍。”
“不行,你還小,玩槍太危險,等你長大一點清姨再教你,現在你就好好玩你的飛刀。”
“那……那好吧。”
就這樣,女孩練習槍法,而小男孩則在苦練飛刀,兩人互不相干卻又各得其樂。
也不知練了多長時間,直至一陣隱隱的轟鳴聲傳來,才將他們的練習打斷。
“清姨,你聽,好像有聲音!”
女孩點點頭道:
“好像是直升飛機的聲音,大概是丁哥他來了。”
小男孩高興的拍手道:
“哦,是丁叔叔,這次不知又帶什么好東西來了?”
兩個這時也都不再練刀練槍了,都極目遠眺,果不其然,沒過一會,天際便出現了兩個黑點。
隨著越來越近,轟鳴聲也越來越響,轉眼間直升機便飛過了他們的頭頂。
“我去看看丁叔叔給我帶來什么好東西?”
小男孩興奮的便要去直升機的降落地點。
女孩連忙叫住他:
“明明,你沒見來兩架飛機嘛,除了你丁叔叔肯定還有其他人來了,他們一定是有要事和你爸爸商量,”
“我們先不要過去了,還是繼續練功,過會等他們說完事情我們再過去,好不好?”
小男孩一想覺得也是,于是便點頭稱好,這時兩人也不再投擲飛刀和開槍玩射擊了,而是坐到一處濃蔭下嘻嘻哈哈的玩鬧起來。
稚嫩的童音和少女銀鈴般嗓音融會交織,在后山的林子里飄蕩開來……
歐式別墅雖然建在山坡之上,但在別墅大門之前卻被人工修整出,一大塊由一塊塊一米見方的,石板鋪就的平整之地。
在這塊平地的四方還立有四根燈柱,以作直升飛機夜晚降落的引航之用。
黑白相間的商務直升飛機緩緩降落在平地上,隨后艙門打開。
光頭漢子還沒等放下梯子便從里面一躍而下,然后沖站在別墅門口臺階上的一男一女揮手大喊:
“嗨,天哥,嫂子——”
雖然經歷了一夜纏綿以及不久之前的一場酣暢淋漓的性愛,導致真正休息的時間并不多,但男人此刻依舊顯得神采奕奕,精神飽滿。
一件白色的襯衫松松散散的穿在他身上,紐扣只扣了下面幾顆,使得領口之下微微敞開,露出里面黝黑而又結實的胸肌;
下面是一條非常寬松的白色綢褲,腳下蹬的是一雙同為白色的涼拖,整個人顯得非常瀟灑與不羈。
依偎在男人身邊的女人更是容顏煥發,嬌艷如花,一頭略顯蓬松的披肩長發用一根黃色絲帶隨便扎了起來,如馬尾一般披在腦后。
俏臉光潔如玉,一件大紅真絲連衣裙將她的身材襯托的分外婀娜。
裙擺下一對修長小腿散發著溫潤的光澤,腳下未著鞋襪,就這么赤足踏在大理石的地面上。
直升機旋翼所發出的巨大風力以及噪音,讓臺階上的男女聽不清光頭漢子在說什么。
只能笑著揮手以作回應,而女人同時還按著裙擺以防止被風掀起來。
不過隨后男女臉上的笑容就慢慢消失了,因為他們看見從機艙里又走出一個人。
這個人他們不認識,而且還是一個五大三粗的黑人,一看就知不是善類。
男人暗暗皺眉,心下道:
“哎呀,這個三雄是怎么回事?怎么帶一個陌生人來這里?不知道我和馨兒都不喜外人來這里嗎?真是的!待會得好好說說他。”
隨著黑人之后又一個白人走下階梯,站在臺階上的男人和女人眉頭不由皺的更深了,這個白人身材瘦削。
與前邊的那個像野牛一樣的黑人相比,雖然少了一些匪悍之氣,但卻多了一絲陰蜇冷酷的味道,看在眼里著實讓人有些不舒服。
盡管印象很是不好,但現在人都來了,臺階上的男人和女人均覺得怎么也得保持一點待客之道,再說了。
丁三雄將這幾個外人帶來肯定也是有原因的,于是兩人攜手步下臺階,面帶笑容的迎了上去。
“天哥!”
光頭漢子也快步上前和男人擁抱了一下,然后又轉首對女人道。
“嫂子!”
這個叫天哥的男人用力的拍了拍光頭漢子的后背,笑道:
“我說三雄,你怎么也不提前打聲招呼,就跑來啦?”
說罷,他又利用擁抱之際在刮光頭漢子的耳邊小聲責道。
“怎么還帶來這幾個陌生人,難道不知道我和你嫂子不喜……”
丁三雄也沒等他說完就急忙小聲道:
“天哥,我知道,但這一次我是真的有事,等會你就知道了。”
說完,他就松開樓在天哥的肩膀上的手,后退一步,然后手指身后的那個白人道。
“我來介紹一下……”
“哦,丁先生,不用介紹了,這位一定就是大名鼎鼎的八合會的前會首陽天先生吧。”查爾斯笑容可掬道。
“呵呵,正是我大哥陽天先生。”丁三雄笑呵呵道。
“這位是我的大嫂齊馨。”
查爾斯定定的看了齊馨足有三秒鐘,然后發出一聲驚嘆道:
“哦!真是一位美麗的東方公主!認識你真是我的榮幸!”
說著,他上前一步彎下腰去,一只手輕輕握住女人的手,放到自己的唇邊輕吻了一下。
齊馨不是一個沒見過世面的女人,對這種西方禮節倒也不排斥,所以任由這個白人行吻手禮,然后微微一笑道:
“謝謝!”
這時,商務直升機已經完全停了下來,后面的那架經過改裝的武裝直升機也降落下來,從里面跳出兩個西裝革履,眼戴墨鏡的白人大漢。
陽天眼神銳利,盡管隔的相當遠,他也可以一眼看到那兩個大漢的西裝內,有一團鼓囊囊的東西。
不用說,定是微沖之類的短武器,心下不由一沉,隱隱有了一點不好的預感。
不過身為紐約最大華人幫派八合會的前會首,陽天可不是一個普通人物,就算此刻嗅到了一絲危險的氣息。
他面上也是絲毫不露聲色,他淡定的看著查爾斯,臉上掛著禮貌的微笑。
“天哥,這位是查爾斯先生,是哥倫比亞莫西比集團副總裁。”丁三雄介紹道。
“莫西比集團?”
陽天心里默念了這個名字,覺得這個名字很陌生,確信以前沒和他們打過交道。
“你好,查爾斯先生。”
陽天不卑不亢的伸出手。
一頓簡短的寒暄之后,一行人步入了別墅,在一樓的大廳里分主賓坐下,女主人齊馨給幾人分別端上了清茶和水果,然后便緊挨在陽天身邊坐下。
“天哥,這一次查爾斯先生堅持要來這里,一是想親自拜訪天哥和嫂子,二是想當面和天哥談談他們莫西比集團,與我們八合會合作一事。”
陽天呵呵一笑,端起一杯清茶輕抿了一口說:
“三雄,如今八合會的會首可是你,合作不合作你自己決定就是了,不要來問我,我早就退出江湖了嘛。”
“這個……這個我知道啦,只是……”丁三雄吞吞吐吐,表情略顯尷尬。
查爾斯聳聳肩,雙手一攤道:
“哦,丁先生,你要是感到不好說那還是由我來說好了。”
說罷,他頓了一頓繼續道。
“我想陽先生你還不知道我們莫西比集團吧?”
陽天淡淡一笑說:
“的確如此,愿聞其詳!”
查爾斯傲然的蹺起二郎腿:
“我們莫西比集團已控制哥倫比亞百分之四十的毒品業務……”
陽天聽到這里便“騰”的一下站起身,眼神如矩的看著丁三雄,沉聲道:
“你是不是想沾染毒品?”
“咳咳……是……其實也不是……”
丁三雄囁嚅著,身為八合會的會首,他也算得上是一個響當當的人物,可此時在陽天面前卻猶如一個犯了錯的孩子。
“哎,老公,有話慢慢說嘛。”
齊馨嗔怪的拉了拉陽天,讓他重新坐下。
“干嘛這么火氣火燎的?先聽三雄把話說完。”
丁三雄感激的看了齊馨一眼,而陽天則顯得余怒未消道:
“三雄,你是知道我的,自從八合會交給你后我是從來未干預過你的,但是你要是碰毒品這生意那我是絕對不答應的,這是我的底線。”
“天哥,我……我也是被迫無奈啊。”丁三雄咬咬牙道。
“天哥,你不知道,如今八合會內憂外患,地盤不斷被別的幫派吞并,”
“夜總會,賭場的生意也是越來越難做,如果再找不到新的生財路子,八合會就要完了。”
“天哥,八合會是你一手創立的,你也不希望看到這樣的情形發生吧?”
陽天的臉色越聽越沉,最后虎著臉道:
“怎么會這樣?上一次不是還聽你說八合會一切經營都很順利嘛,現在怎么……你,你究竟是怎么搞的?會首是怎么當的……”
陽天越說越怒,以至又一次站了起來,旁邊的齊馨趕緊拉他坐下,小聲道:
“老公,你先別激動,旁邊還有人呢。”
聽妻子這么一說,陽天才想起旁邊還有這么一個叫查爾斯的人,現在知道了他的身份,陽天覺得也沒必要和他客氣了,他冷冷的下逐客令:
“查爾斯先生,我想我們八合會是不會和你們合作的,你們還是請回吧。”
“天哥,為什么你這么固執呢?”
丁三雄忍不住站起身道。
“我就不明白了,你為什么就不許八合會沾染毒品生意?我們八合會是什么組織?”
“是黑社會,是暴力集團,不是什么慈善組織,更不是善男信女,沒必要堅持什么道德之類的,我們要做的就是賺錢,”
“錢越多才能更多的招兵買馬,才能讓自己的實力更雄厚,才不能讓別的幫派吞并……”
“夠了!”
陽天氣得一聲大喝,驀然起身道。
“我不許八合會沾染毒品不是因為什么鬼道德,而是這關系到八合會以后的發展乃至生死。”
丁三雄一愣,隨即甚是不屑道:
“生死?像我們這種在江湖上混的,哪一天不面臨生死,如果怕死就不在道上混了。”
“你可以不在乎生死,但你不能不在乎會里其他兄弟的生死。”
陽天略為平靜了一下自己的情緒道。
“不錯,我們道上混的就是靠拳頭,靠槍來闖出一條道,但那只是一時之計,”
“想要長久就必須洗掉自己身上的黑色,至少不能和國家機器對著干,那樣只有死路一條!”
說到這里,陽天略為停頓了一會,瞥了一眼仍蹺著二郎腿,臉上掛著一絲捉摸不定笑容的查爾斯,輕哼一聲道:
“而毒品不管放在哪個國家都是政府重點打擊的對象,查爾斯先生,我想你們哥倫比亞也不例外吧?”
“呵呵,不錯,我們毒品生意的確是受到政府打擊,但我們也有我們的武裝,也就是你們口中所說的哥倫比亞反政府武裝,可以保護我們的生意。”
陽天眉頭一皺,冷言:
“那是你們的事,我沒興趣,我只想讓我一手建立起的八合會不要沾上毒品這門生意。”
查爾斯點上一根雪茄,慢悠悠得吸上一口:
“陽天先生,實話告訴你吧,我們莫西比集團已經和丁先生,所領導的八合會建立了合作關系,”
“并且一批貨已在運送過程中,這時候你們八合會是不可能退出了。”
陽天臉色鐵青的看著丁三雄:
“他說的是不是真的?”
“天……天哥……我……我也是……”
陽天搖搖頭:
“三雄,你太讓我失望了!看來當初我將八合會交給你就是一個錯誤。”
丁三雄急了:
“天哥,我……”
“你什么都不用說了。”陽天擺擺手道。
“我不能眼睜睜得看著你將八合會帶向一個深淵,所以現在擺在你面前有兩條路:第一,立刻取消與莫西比集團的合作;”
“第二,我以八合會前會首的身份召開堂主大會,并且在會上提出罷免你會首的提議。你自己看著辦吧,選哪一個?”
丁三雄沉默了,他知道天哥的脾氣,其實這個結果他在來之前就已經預料到了。
但是他還存有萬一的希望,現在看來這萬一的希望也沒有了,擺在他面前的只有終止和莫西比集團的合作。
查爾斯彈彈雪茄上的煙灰,笑容中帶著一絲陰沉道:
“取消合作?陽先生是不是太天真了點?”
陽天冷冷的看了他一眼道:
“天真?我陽天說出的話那是言出必行的。當然了,我們會對你們的損失進行適當的賠償的。好了,現在請你們離開這里,立即,馬上!明白?”
一邊說著他一邊就手指著門外。
“我操!”
查爾斯身后站的那個黑人,顯然被陽天的這個無禮舉動給激怒了,大喝一聲沖上前去對著他的面門就是一拳。
黑人的突然發難讓丁三雄嚇了一跳,忙站起身道:
“別,別,查爾斯先生,不要傷了和氣……”
查爾斯對丁三雄的話是恍若未聞,依舊是悠閑得坐在那里吐出一口煙霧,然后對他聳聳肩,兩手略為攤開,表示這不是他的意思,他無能為力。
黑人的體格是又高又壯,整整比陽天高出了一個頭,胳膊上的肌肉如小山一般高高墳起,上面汗毛密布,簡直就如一只大猩猩一樣粗野強壯。
面對黑人如泰山壓頂般的朝自己揮來一拳,陽天一點也不顯得慌張,他冷笑一聲,輕輕一側身,很輕松的就避開了黑人那挾帶風聲的一拳。
黑人雖然強壯如野牛,但動作卻不笨拙,一拳落空,緊接著就來第二拳,雙拳交替揮舞。
腳下像是安了彈簧一樣不停的跳躍著,就像是拳擊臺上的拳擊手。
就這樣,黑人連續出了十幾拳,陽天一直沒有還手,就是一味的避閃,但卻并不顯得怯懦。
反而表現的很是瀟灑自如,任誰也看得出他并不是因為不敵才一直躲閃。
丁三雄很清楚陽天的實力,知道這個黑人根本不是他的對手,先前出言阻止就是怕讓查爾斯失去面子,下不了臺,可他卻并不領情。
他也只好靜觀其變了;而齊馨更是對自己的老公有充足的信心,依舊穩穩的坐在那里,一點也沒有露出憂心的神色。
幾個回合下來,黑人是連陽天半邊衣角也沒碰上,這下徹底激怒了他,他發出一聲大吼,揮拳速度明顯加快,同時腿部也用上了。
這下攻擊范圍明顯擴大,不時將周圍擺設的一些家具及玻璃杯瓷器什么的踢翻,打爛,弄的是四周是一片狼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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