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我就覺得那個美女譚蕊……未必有我的未婚妻美。你不信嗎,我覺著內在美能……能夠溢于言表,更讓人看著……賞心悅目。你別不服氣,我給你看看……我未婚妻的照片,我就不信……你能說她不美。」話一說完,他一骨碌起身踉踉蹌蹌地從放在床腳沙發上的褲子里,掏出自己的錢包,拿出一張他和未婚妻的合影給我看。
看來他真是有點喝多了,一下子竟變得如此健談和大度,竟然和我相識不到24小時,就給我看他和未婚妻的合影。那我就只能恭敬不如從命,接過他遞來的照片瞅了幾眼。
照片中,他的未婚妻像依人小鳥一般依偎在他懷里,巧笑嫣然地對著鏡頭,年齡看上去不算大,身材嬌小,五官也小,小鼻子、小嘴、小眼睛,模樣還算過得去,能打個五、六分。我出于禮貌夸贊他的未婚妻看樣子很賢惠,模樣不錯,像個小家碧玉。
照片中趙建新還是那副不茍言笑、陰郁的樣子,表情與他的未婚妻有些不協調。因此我笑著打趣他的表情像是活在萬惡的舊社會,他倒是沒有著惱,笑呵呵地把照片收在錢包里,又裝回到褲兜里。
我們又聊了一會兒,感覺睡意上頭,就各自歇息。
第二天早晨七點多,我因為感覺喉頭干癢,口中發苦,就起身打開我這邊的床頭燈。我接著這個光亮,去房間里的小吧臺里拿了一瓶酒店提供的礦泉水,大喝起來。我幾乎把一瓶礦泉水喝盡,才感覺略微好受些,但宿醉之后的頭痛還是揮之不去,我決定出去跑一圈。
我穿好了衣服,在低頭穿鞋時,眼睛的余光瞟見兩床之間的地毯上有一張像白色卡片似的東西。我穿好鞋后,走過去把它拾起,翻過來一看,是一張修裁的比信用卡大些的女人寫真照,尺寸恰好能放到折疊起來的錢包里。因為光線暗淡看不真切,我就將床頭燈調亮,認真看了起來。
照片中的女人穿著一身藕荷色吊帶低胸拖地長裙,頭略微向右偏轉低垂。在白色背景下,恰到好處的勾勒出她俏挺的鼻子、略顯肥厚性感的嘴唇,弧線圓潤、俏挺的下巴。修長的睫毛隨著施了眼影的眼簾低垂著,讓人看不到眼神。她的表情透著一股知性美,還略帶著幾絲女人特有的淡淡嬌羞,使我馬上想起了徐志摩那首著名的短詩《沙揚娜拉》中的一句詩:「最是那一低頭的溫柔,像一朵水蓮花不勝涼風的嬌羞」。
一頭濃密的青絲被一綰淡紫色的發飾帶整齊地束在腦后,露出小巧粉白的耳廓,薄薄的耳垂上帶著一串精致的水晶耳墜。白皙玉潤、纖細修長的脖頸上戴著一圍璀璨奪目的紫水晶鉆石項鏈,更加襯托出她的高貴典雅。長裙低開的前胸被乳房高高隆起,一對鼓脹飽滿的玉乳露出一小邊圓潤,隱約能看到一線乳溝順勢直下隱藏在長裙里,更添幾分朦朧之美。
她雪白的兩臂同時微屈著,雙手提拽著拖地的長裙,姿態生動自然,毫無扭捏造作之態。這身藕荷色吊帶低胸拖地長裙,更加映襯出她的膚色凝脂如玉,也將她亭亭玉立、凸凹有致的身材包裹起來,一襲少婦成熟、素雅的風韻在她身上渾然天成,令人望之怦然心動。
我被照片中女人凝靜的美麗和典雅的氣質一下子打動,拿著這張照片久久不愿放下,一時頭痛也似乎減輕了許多。
我知道寫真照會把原本不漂亮的女性在經過化妝后,拍照得如脫胎換骨一般的美麗,但與真人相去甚遠。但我卻能從這張照片中看出這位女性的美麗是本自天然,嫻靜優雅的氣質更是自然流露,絕不是虛偽矯飾,因為她沒有濃妝艷抹,只是淡施脂粉,就足以使她看上去魅力十足、美麗不可方物。
我抬頭向趙建新的床上望去,他還處在沉睡中。這張照片絕不是我帶來的,我猜也不可能是賓館服務人員丟下的,很有可能就是這個趙建新的。
這個女人顯然不是他的未婚妻,而且從五官來看,也不像他的姐妹,很有可能是他的情人,因為沒有哪個男人會把與自己不相干的女人照片隨身攜帶。我猜這張照片可能是他放在錢包里,是在昨晚給我看他和未婚妻合影時,不慎從錢包里掉出的。
我心中暗笑這個家伙一面口口聲聲地說愛他樸實嬌小的未婚妻,一面卻又在身上偷偷帶著一張美女的照片隨時意淫,真是一個心口不一、虛偽矯飾的家伙。雖然他看上去像沉默寡言和率直,但有多少人是表里如一的呢?看來我要對他防著點。
我略加思考,就把這張照片放到靠近他的床頭柜一側。本來我想出去跑一圈,但為了觀察他看到這張照片的反映,我就決定不再出去,關了床頭燈,脫了外衣,重新鉆入被中,瞇縫著眼睛觀察他的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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